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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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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从现在起,只有我能保……

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权呈御手中的枪微微闪烁着冷光, 他的嘴角依然挂着戏谑的笑意,而眼神却冷若冰霜。

顾泾川和孟屿琛迅速反应,身后的保镖也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枪, 指向权呈御。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顾景尧的目光沉了下来, 低沉的声音从唇间溢出:“你真以为你能控制局面吗, 权呈御?”不过是几把枪而已, 他们也早有准备。

权呈御看着他们,嘴角仍挂着笑,根本没将众人的枪.口放在眼里。他一步步逼近唐珂, 眼神专注得令人不适:“看看周围, 这些人……他们一个个都在等你做决定。”

宾客们真的不敢出声, 有的早已瘫坐在地上, 抱着脑袋,冷汗淋漓;也有的已经开始小声哭泣,整个会客厅像一座压抑的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炸裂

唐珂站在灯光下, 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他冷冷地扫视了这些人,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对他而言, 这些人的生死根本毫无意义。他们一直都居高临下地活着,如今终于被拖入深渊, 也算是命运的讽刺。

然而, 唐珂清楚,如果在这里表现出丝毫的冷漠,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毕竟,现场还有记者, 回国之后,保不齐会写文章大肆宣扬。

“冷静点,权总。”唐珂低声道,语气带着哄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权呈御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更加深沉:“谈?有什么可谈的?”他的手指慢慢在枪把上滑动,神色愈加冰冷,“你可以选择不跟我走,但后果,你应该明白。”

正当此时,突然一声枪响撕破了空气,尖叫声再次充斥大厅。

一名试图逃跑的男人被击中了大腿,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鲜血顺着腿部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而那名举枪的武装分子,毫不犹豫地走到男人面前,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似乎是在等待权呈御的指示。

“看样子又有了新的筹码。”权呈御无奈道,“真是的,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他将视线放在唐珂身上,缓缓道:“你可以做出选择,唐珂。”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却透露出威胁的冷意,“你和我走,他就活着。不然……大家一起下地狱,怎样样?感觉还很浪漫。”

“别相信他。”孟屿琛低声道,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他就是个疯子。”

孟屿琛担心以唐珂的温柔和善良,或许真的会将自己作为筹码交易出去。毕竟青年就连看到流浪狗都不忍心。

权呈御轻笑着挑眉:“你可以不信,但失血过多也会死人的。”他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的保镖,“船上有医生,我可以让他们治疗他。”

那名受伤的男人似乎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他挣扎着想要向唐珂爬去,却被武装分子一脚踩着,动弹不得。他痛苦地伸出手,嘴唇颤抖着,最终低声祈求:“求您了,唐总……救救我……”

周围的宾客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勇气,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权呈御这个疯子,显然敢做出任何事情。

“还没做出决定吗?”权呈御不耐烦地问,目光冷厉,“给你五秒钟考虑的时间,五、四、三——”

倒计时还未结束,突然,大厅的灯光一瞬间全都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唐珂的眉头微微一蹙,感受到周围空气的异常,他身体一僵,有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青年挣扎起来,瞬间感到头晕目眩,神智模糊,最后连意识都彻底消失,整个人陷入了昏睡。

“小珂!”顾泾川猛地意识到什么,急忙伸手去抓唐珂,却扑了个空。

顾景尧则立即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但眼前却没有一丝唐珂的踪影。

“该死!”孟屿琛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他转身拿走了自己保镖的枪,挥手对准了那些武装分子,狠戾道,“权呈御去哪儿了?”

武装分子依旧沉默,似乎从耳麦里收到了指示,连忙开始撤退,目光冰冷,毫不迟疑。

“不计代价,拦住他们。”顾泾川的声音冷厉,毫不留情地开了枪。

大厅里,紧接着连续不断的枪.声,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加浓烈。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船体猛地晃动,似乎要被撕裂。顾景尧稳住了身形,眉头紧皱,低声对旁边的董特助说:“快去联系救援。”

权呈御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人。

——————

昏沉的意识像被温水浸泡过,从深海里慢慢浮上来。唐珂轻轻蹙了下眉,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

明亮的光线铺满房间,刺得人眼睛一阵不适。他本能地偏过头,过了几秒才适应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间宽敞得有些过分的房间,天花板挑高,四壁被柔和的暖米色包裹着。家具都是极简风格,床、沙发、桌椅,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唐珂坐在床沿,白皙的脚趾蜷了一下。体内残余的药性还在,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还有些脱力,尤其双腿,一站起来就虚软得厉害。

他眉头皱了皱,衣服被更换过,现在穿着淡蓝色的真丝睡衣。

青年缓缓抬起头,看向四周,没有窗子。

整个房间仿佛一座巨大的盒子,舒适,却完全被隔绝。

哪怕灯光明亮、布置温馨,依旧改变不了这是一场“被囚”的现实。

而后,他的视线落到桌子上。

那是一只白色木框相框,干干净净的,摆放得极其小心。相片里,是他与奶奶的合影。那时的自己笑容清澈、真挚,没有一丝虚假,几乎让人恍惚。

唐珂笑了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他伸手将那相框转了个方向,像是不愿再看一眼过去的自己。

装得真像个家。他慢慢想着。接着抬眸,看向天花板角落处那只隐藏得并不算精妙的摄像头。灯光折射下,反出一丝幽冷的光。

唐珂侧着头微微一笑,唇角弧度很轻,透出冷淡。

“费尽心思把我绑来这里,”他语气像在闲聊,很温柔,“却没有胆量来见我吗?”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摄像头上。

“权呈御。”

监控画面里,唐珂斜倚在床头,赤着脚,眼神冷淡,仿佛连那句“权呈御”都只是顺嘴提起,毫无情感波澜。

屏幕前,权呈御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张脸。

漂亮得过分。

冷白的灯光下,青年的眉眼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清俊锋利,唇色微淡,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慵懒。

权呈御的呼吸顿了顿,喉结滚了一下。

“……该死。”男人沙哑地咕哝,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描摹着唐珂的轮廓,有些病态。

他记得昨晚的每一帧画面。青年失去意识后软在他怀里,呼吸平稳,睫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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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投出淡淡阴影。

他亲手擦洗了唐珂的身体,冰凉湿润的毛巾滑过细腻的皮肤。权呈御几乎是咬着牙才没有在那一刻俯身舔上去。

这种渴望几乎要把他吞噬。

男人闭上眼,似乎还能回味起当时唐珂发丝拂过指尖的柔软,和那微微张开的嘴唇。

他喘息着,脸贴近监视器,额前的碎发凌乱,嘴唇干燥发白,却仍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笑意。

“权总。”身后的秘书低声开口,脸色明显僵硬,眼神落地,生怕多看一眼,“……不进去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

权呈御没有回答,他眼神依旧牢牢锁在唐珂身上,沉默几秒,忽地低声问道:“那些人,怎么样了?”

秘书身形一顿,飞快道:“没多久,海上救援队就……”

“我不是说他们。”权呈御嗓音骤然冷下去。

“我是说——那些人。”他的语气慢了半拍,却字字清晰。

秘书的喉咙哽了哽,哑声道:“……已经处理好了。”

房间里很静。

唐珂百无聊赖地坐着,双腿渐渐恢复知觉,不再像刚醒时那样发麻。他慢慢站起身,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步轻缓地走向桌边。

桌上除了相框,就是那本突兀的相册。

青年垂眸翻开第一页,冷不丁看到的是自己高中时期的生活照。

一页页翻过去,从他青涩的少年时代,到大学的演讲台、商场的镜头、甚至私下和朋友聚会的照片,时间跨度横跨十年,角度大多诡异,像是偷拍,又像是某些人刻意留下的纪念。

直到他翻到一页葬礼上的照片。

唐珂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深了些。他冷冷地勾起唇角,刚想合上相册,房门却“咔哒”一声被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高大的保镖,权呈御从他们身后走进来,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衬衫,面色平和,温柔如常,仿佛昨晚那个疯子不是他。

男人站到唐珂身边,低头看着相册,语气轻柔:“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爱上你了。”

唐珂挑眉,坐回椅子,双腿交叠,漫不经心:“爱?所以把我囚禁在这儿吗?”

“这不好吗?”权呈御偏头看他,眼神几乎是祈求,“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会再有外人插足。没有那些名利的束缚,没有厌恶的应酬、采访、勾心斗角……是最纯粹的关系。”

唐珂没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看似在听,实则兴致缺缺。

权呈御有些慌了,忽然半跪在地,拿出手机放到唐珂面前。

“你看。”他说。

屏幕亮起,是一张张照片。充满了暴力,血迹斑斑,。

唐珂眉头骤皱,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是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权呈御笑得温柔又病态,“这个人,当初在宴会上冒犯过你。这个人,在大学时候说过你坏话。这个人,在网上嘲讽过你……我都把他们邀请上了游轮,一个都没放过。”

他邀功似的,把手机推近:“我清理了所有垃圾,唐珂,他们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了。”

唐珂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忽然笑了。

他垂着眼睫,声音平静:“……既然这样,最不该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你吗?”

权呈御愣住了。

瞳孔微颤,喉咙像被什么卡住,半天才挤出一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想让你看见我了。唐珂……你不懂,那些年你眼里从来没有我。”

他双手颤抖地握住唐珂的手指,低声道:“从现在起,只有我。只有我能保护你。”

唐珂垂眸,忽然问:“泾川他们,怎么样了?”

权呈御的眼神顿时沉下去。他起身,缓慢地拍了拍手。

门外传来沉重滚轮的声音,似乎有人推着什么正朝这边靠近。

权呈御笑了笑,诡异而带着满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奶奶的死因了。”

“唐珂,只有这样,你的目光才会停留在我身上,不是吗?”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的脸被严重烧伤,只有半张完好。

烧伤的部分看上去极其恐怖,血肉模糊。

男人的目光呆滞,像是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思维能力,眼神空洞的盯着地面。

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厚重的绑带束缚着,动弹不得。

秘书站在门旁,低头恭敬地颔首,推着轮椅将男人推进了房间,然后没有多言,迅速退出,关上了门。

唐珂的眉头微微皱起,不明所以。

权呈御缓缓走向男人,步伐从容,当他走近时,那人才像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存在。

他想要后退,想要挣扎,却被死死地束缚在轮椅上,无法动弹。

权呈御站在男人面前,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紧紧勒住那张毁容的脖颈,力道渐渐加大,仿佛享受着对生命的掌控。

男人的脸被抬起,直直对准了唐珂的方向。

这时,权呈御缓缓转过头,笑着问道:“他这张脸,应该和我很像吧?”

第42章 第 42 章 “再多疼爱我一点吧…………

唐珂向后退了一步, 后腰抵在桌沿上,他下意识伸手扶住桌面,指尖触到相框冰冷的边角。青年的目光落在权呈御身上, 那人神情诡异,整个人带着莫名的癫狂。

权呈御没察觉到唐珂的动作, 低头望着轮椅上不断颤抖的男人, 冷漠道:“就是这个人……是他害死了奶奶。”

他嘴角缓缓勾起, 然后抬眸看向唐珂,问:“你说,我们该怎么惩罚他?”

轮椅上的男人一震, 瞳孔剧烈收缩。他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 干涸的嗓子因灼烧而几乎废掉, 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他拼命摇头,眼中尽是惊恐与哀求,如同濒死的牲畜般紧紧盯着唐珂。

“还装?”权呈御冷笑,眯起眼, 身体前倾,活动了一下手腕, “你不是挺会演的吗?”

话音刚落, 他抬手甩出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 腐烂的皮肤瞬间泛起触目惊心的红痕。紧接着, 他一脚踹翻了轮椅,伴随着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那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蠕动着, 试图爬离,却很快被一只脚死死踩住了背脊。

唐珂的眉头微微蹙起,不适和烦躁在胸腔翻涌。他的手慢慢收紧,握紧了相框,金属边角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他不发一语,冷眼看着这一切。

权呈御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青年一眼,声音轻缓:“你不相信我吗?”

他拿出遥控器,按下开关,电视屏幕亮起。画面中,是一间熟悉的病房。

唐珂一怔,望着屏幕中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喉头滚动,几乎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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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儿弄到这个视频?”他的声音平静,手指却不断收紧,指尖发白。

“从一开始,它就在我手里。”权呈御的语气温和,像是对待珍贵藏品般注视着青年,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怜惜。

这段录像,是他将唐珂留在身边的王牌。他慢慢笑了,转头看向电视,仿佛要与唐珂一同见证。

画面推进,原本空旷的病房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人毫无掩饰地走到床前,面带微笑,目光阴鸷,仿佛无比自信会有人替他兜底,收拾烂摊子。那人伸出手,慢慢逼近老太太的氧气管……

“够了。”唐珂忽然开口,移开视线与权呈御对视,眼神冰冷,“所以呢?告诉我真相之后,你又要做什么?”

电视画面被暂停,权呈御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你也看出来了吧,视频里的那个人,就是他,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想取代我,成为继承人,结果呢?他永远都不会赢。”

他缓缓俯身,看着地上被踩住的男人,语气淡然:“我替你惩罚了他。这六年,他每天都活在痛苦里。”

说着,他转头看向唐珂,眼中盛满了某种炙热的情绪:“唐珂,这样,你能感受到我的爱吗?”

唐珂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卸下了些许防备,微微偏头,声音却没了以往的温柔:“爱?”

“如果不是你对我的‘特殊关注’,他也不会伤害奶奶吧?”

青年低声道:“这么说来,我最应该恨的人是你才对。因为你毁掉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

权呈御猛地瞪大双眼,神情瞬间扭曲:“你说什么?”

他朝唐珂逼近一步,看着青年防备的动作,眼底有怒火也有不敢置信,声音低哑:“你怕我?怕我发疯吗?”

他忽然伸手,想抚上青年的脸:“别担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唐珂微皱眉,往旁边避开了他的手,语气冷漠:“你能走吗?我累了。”

权呈御怔了怔,手指微微颤抖。他缓缓吸了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情绪:“好。你早点休息。”

他转身走向地上的男人,眉头皱得死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进来,把他带走。”

随即,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门一关上,房间只剩唐珂和那男人。男人痛苦地蜷缩着,干裂的皮肤红肿溃烂,身体不住抽搐。他睁着绝望的眼睛仰望唐珂,喉咙嘶哑:“对……不起……杀了我吧……求你……”

唐珂俯视着他,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蝼蚁。

不一会儿,秘书推门进来,局促地朝唐珂鞠了一躬,随后走过去将那男人重新扶回轮椅。

正准备推离时,唐珂忽然走近,伸手,微凉的指尖擦过秘书的手背。

秘书下意识一震,慌张地看了他一眼,却只见青年朝他浅浅一笑,温和得近乎无害,仿佛那个触碰只是意外。

门“咔哒”一声合上,彻底隔绝了外界。

唐珂笑意褪去,重新归于冷漠。他缓缓转头看向那仍静止的屏幕,然后抬手,按下了播放键。

……

接下来的几天,权呈御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房间里,陪唐珂一起吃饭。他始终举止得体,没有越界的举动,仿佛只是在履行一项温柔又持久的陪伴仪式。

直到第五天。

他依旧如常出现在门口,神情温和,步伐从容,但那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却极具侵略性,好像还带着未干的热度。

他的袖口也沾着血,深色布料晕出触目惊心的暗红。可他毫不在意,只是温柔地看着唐珂,将手中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在桌上。

“你生日快到了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低缓,“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二十五岁生日快乐,唐珂。从今往后,每一年,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唐珂看着他,淡淡垂眸。他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胃口被彻底破坏。

他没有再说出任何激怒对方的话,只是顺着男人的意,将礼物盒拿起来轻轻晃了晃,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权呈御一怔,仿佛真没听懂:“走?你想去哪?回去和顾泾川结婚?”

他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绕到唐珂身后,俯身,高大的身形将青年整个笼罩。他轻轻拿走唐珂手中的礼物盒,熟练地拆开,取出其中那条闪着深蓝光芒的项链。

“特别为你定制的宝石,全球仅此一颗。”他说。

然后,男人低头,极其温柔地为唐珂戴上。白皙脖颈与那枚宝石交相辉映,明媚又艳丽。他凝视着唐珂的侧脸,低声道:“果然,非常适合你。”

唐珂垂着眼,看向权呈御的袖口,轻淡地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嗯?”权呈御像是这才意识到,笑了笑,“清理了一些小东西。别担心,我还留着他。毕竟惩罚他的,不该是我,而是你。”

唐珂收回视线,眸色幽深:“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想见他。”

权呈御愣了一瞬,随即点头:“我让秘书把他送过来。”

“不。”唐珂的手指轻抚着颈间的宝石,语气温柔,“这是你给我布置的家。我们的家。我不想让那个人污染了这里。”

“家”这个字如利刃划开了权呈御的胸膛,他的瞳孔猛地紧缩。那场大火后,他就没有“家”这个概念了。

可现在,唐珂说:“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这短短几个字瞬间将他的理智搅成漩涡。他几乎脱口而出要答应,情绪被喜悦迅速淹没。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低声道:“很快。明天……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了。”

他的笑意逐渐加深,眼里带着炽热:“你先休息吧,唐珂。明天我带你出去。”

说完,他开始收拾桌面,准备离开。

却在即将踏出门口的瞬间,身后传来唐珂的声音:“……不留下来吗?”

权呈御的脚步猛地一顿。那声音仿佛柔软的丝线缠住了他满是尖刺的神经,理智瞬间被撕裂。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回头,看见唐珂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望着他,嘴角带着一抹轻浅的笑。

“留下吧,”唐珂轻声说,“我有点寂寞。”

灯光昏暗,卧室里一片静谧。

权呈御坐在床上,背脊绷得笔直,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他的手指紧紧扣住床单,掌心甚至出了汗。那哗哗水声在他耳边回荡,一下一下敲击他的神经。

他闭了闭眼,试图控制快要冲出胸膛的心跳。

水声停了。浴室的门被推开,地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赤脚站在地毯上的唐珂。青年身上只穿着一件松垮浴袍,发梢还滴着水,肌肤在暖光下泛着淡淡的红。

唐珂朝他走来,上了床。

权呈御的心脏瞬间砰砰乱跳,手指微微发抖,目光死死盯着唐珂,呼吸都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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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接受他了吗?终于……

然而下一秒,唐珂侧过头,语气温柔地说了句:“晚安。”

随后,伸手关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寂静如死水。

权呈御的热血霎时间被冷水浇灭,他怔了几秒,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僵住,接着眉头皱紧,咬牙问:“你是故意耍我吗?”

黑暗中,唐珂的声音平静带着困倦:“反正我逃不掉。不急于一时,不是吗?还是说,你没有信心把我留住?”

权呈御沉默。他的呼吸渐重,眼中情绪翻涌。他靠近了唐珂,声音低沉:“你对他们也是这样吗?接吻,上床,你都做得到。为什么到我这,就不愿意?”

他俯身去吻唐珂,被轻轻侧脸躲开。

唐珂的声音淡淡地:“我让你留下来,并不是想做这种事。你如果不愿意,就离开吧。”

权呈御像被踩住尾巴的野兽,猛地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枕头。

鼻尖充斥着唐珂沐浴后的气息,干净、温热、带着点柔软的香气。

那味道太诱人,太令人发疯。

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咬牙切齿:“好。我不碰你。”

话音落下,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在黑暗中响起。唐珂微微皱眉,那声音太清晰,太有暗示意味。

他顿了一下,低声问:“……你是什么变态吗?”

权呈御轻喘着气,声音喑哑却带着近乎亢奋的笑意:“哈…没错。我是变态,是疯子。”

他的呼吸贴近唐珂的颈侧,湿热滚烫,落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酥痒。

“所以,你逃不掉的。”

随着一声叹息,权呈御的喉结滚动,黑暗中注视着唐珂漂亮的眼睛,明亮、澄澈,让人不自主的瞩目,着迷。

“唐珂,从你进入那所学校开始,我就在看着你。”权呈御沙哑道,另只手轻轻卷动青年的发尾,寂静的有些诡异,“……虽然晚了一步,但你依旧属于我了。”

唐珂眉头轻蹙,实在没有闲心去听他叙旧,只淡淡开口:”你结束了吗?我真的困了。”

权呈御动作一僵,缓缓直起身来,鼻息间是自己的味道,让他很不喜欢。

男人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情,最后走进浴室洗手。

等他再出来时,唐珂已经睡着了。

权呈御躺在青年身边,轻轻的、怜惜的想要触碰对方的脸颊,但最终却停在上方,没能再近一步。

第二天一早,唐珂就醒来了。

权呈御似乎心情不错,一扫往日的阴郁,时刻挂着微笑,他已经做好了让唐珂接受自己的准备,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他将成为对方唯一的爱人。

男人拉着唐珂的手,看着青年依然完美精致的容颜,笑意加深,低声道:“我知道你想离开我,但没关系。你会发现,我和他们一样爱你,甚至比他们更爱你。我会接受你所有的卑劣与不完美,永远站在你身边。所以,不要离开我。爱上我。我们结婚。”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蓝丝绒盒子,唐珂垂眼,笑了笑:“代价?”

他手上属于顾泾川的订婚戒指早已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去,更新换代,现在也轮到了权呈御。

“所以。亲爱的。”权呈御走到桌前,打开盒子,然后单膝跪在唐珂面前,苍白的脸上是兴奋的愉悦,“你要接受吗?”血红色的宝石被钻镶嵌在最中央,每一处都透露着高贵与雍容。

唐珂勾起嘴角,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这个病态的男人,犹如施舍般拿起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问:”可以了吗?”

权呈御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兴奋起来了,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就连手指都开始颤抖,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甚至扶着桌子才能站起身来。

“唐珂,我……”男人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冷淡的打断:“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然而令唐珂没想到的是,这里仿佛刻意打造的末日堡垒、豢养金丝雀的囚笼,整个通道密不透风,只有白炽灯照明,带着冰凉的触感。

走廊尽头是唯一一部电梯,只有权呈御的指纹与虹膜有开启资格,其余任何人无法通行。

“放心吧,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住到这里。”在电梯里,权呈御温声道,他有些紧张,垂落的手指不断蜷缩,密闭的空间里只有浅淡的风声。

唐珂没什么表情,似乎已经放弃了之前温顺的伪装,变得更自我、更冰冷。但很快,他注意到了权呈御的情绪,轻笑了一声,牵住了男人的手。

温暖的触感让权呈御浑身一僵,他瞳孔紧缩,冷漠阴翳的脸上浮现出一瞬的呆愣。尽管昨天晚上已经足够亲密……这样的触碰却让他觉得万分喜悦。

“唐珂……?”

“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吗?”青年笑着问。

权呈御喉结滚动了一下,恰好电梯停了,开门声压下了他的话。

外面是与刚才如出一辙的走廊,如果不是唐珂确定电梯在上行,他真以为权呈御在骗自己。

走廊明亮,只有二人的脚步声发出响动。唐珂的神情愈发凝重,因为他听到了细微的呻.吟,从墙壁那头。

青年停下脚步,权呈御不解的转身,轻声道:“我会带你出去……没有骗你。”

唐珂抬眼与对方对视,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撒上阴影,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无比澄澈、无辜,仿佛世界上一切罪恶都与他无关。

犹如清纯的小鹿,一步一步踏入猎人的陷阱。

“昨天,你处理了什么事?”他问。

权呈御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勾起嘴角:“真是的。原来是那家伙太吵了啊。”他抬起手敲了敲墙壁,狭长的眼中是阴郁的病态,“你要去看看吗?”

绵长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就连通风管道都被死死焊住。白炽灯的照耀下,唐珂垂下眼帘注视着繁复的地毯花纹,突然扬起笑意,向前走了一步,手指触碰到男人的领结,温柔又细致的整理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带我出去吧。呈御。”

权呈御瞳孔紧缩,满眼得不可置信,他喉结滚动,几乎是乞求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青年却没有回话,一动不动的盯着权呈御,直到男人妥协:“好。我带你出去。”

这是一座海岛,距离最近的大陆也要上千海里,权呈御五年前买下这里,就为了和唐珂的重聚。虽然过程有了些波折,好在结局不错。

男人略显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他看着身边有些怔愣的青年,笑意更深:“从此以后,就你和我生活在这儿,不会有任何人插足。”

阳光洒在唐珂脸上,带着睫毛都染上金色,刺眼的光芒让他瞳孔缩小,琥珀色澄澈的眼里是汹涌的情绪,但很快,青年就垂下眼帘,淡笑道:“那这些人呢?”

海岛被外籍雇佣兵把守,他们挎着枪、穿着迷彩服,戴着耳机,严防死守,生怕有任何人进来夺走他们雇主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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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在意。”权呈御的语气轻描淡写,“他们只是工具。你不用把他们看成人。”

他们所处的位置在悬崖上方,从城堡的露台上可以清晰看见下方翻滚着海面。唐珂有些烦躁,一望无际的深蓝仿佛要永远将他囚禁在这里。青年转身依靠在围栏上,海风吹过他柔软的发丝,阴影遮盖住他的表情。

权呈御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一把拉下领带,略显冰凉的肌肤触碰到了自己的唇瓣,紧随而来的是浓郁的芳香、裹挟着滋滋的甜味。男人身体一紧,下意识环住唐珂的腰肢,炽热的掌心灼烧滚烫,他伸出舌头如狗一般舔舐着青年的唇瓣,乞求得到再多的恩惠。

但很快,青年就向后微仰,权呈御还想追逐,却被对方抬手掐住了脖子,稍许的窒息感让男人回了神,他眼睛聚焦在唐珂的湿润的嘴唇上,然后缓缓挪到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

脖子上的手指逐渐缩紧,权呈御却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就连周围那些原本应该保护他安全的雇佣兵都完全忽视,如同真正的器械、武器,没有丝毫人情。

权呈御的勾起嘴角,逐渐染上癫狂,他双目赤红,却死死盯着唐珂。黏腻的感觉就像刚从海里爬出来的鬼。

唐珂猛的松开手,冷眼看着权呈御大口呼吸、剧烈的咳嗽,接着放声大笑。

“太棒了!唐珂…再多疼爱我一点吧。”几乎口不择言,权呈御弓着背,仰视着青年,脖子上的痕迹清晰可见,带着些可怖的意味,他神情病态,虔诚道,“他们可不会让你这么玩……再多向我展露吧,你最真实、最黑暗的一面。”

“只有我,才会爱上全部的你。”

轮椅上的男人被蒙上黑色头套,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什么。他嘴唇干渴,隐约间听见了脚步声,男人颤栗起来,哆嗦的不像是曾经试图和权呈御争夺继承权的人,因为他已经意识到,那家伙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杀,更何况他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空旷的平台中央只有这个男人,秘书站在不远处看着逐渐朝这里走来的权呈御和唐珂,垂下眼帘。他已经做了太多脏活,很多事情已经扯不开联系,但继续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所以,不如趁这个机会……

权呈御已经站在了男人面前,抬头扯掉了对方的头套,“好狼狈啊。权呈旭。”

“我养了你六年,也该到收取回报的时候了。”

“唐珂,你想怎么处置他呢?”男人缓缓走到青年身后,低声耳语,“作为我们订婚的开幕式,一定要足够盛大才行。”

他的手犹如毒蛇抚摸着唐珂的手背,慢慢攀上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权呈旭看着这一幕,恐怖更甚,但他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不如干脆破罐子破摔,怒骂道:“权呈御,如果不是你默许、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那个老太婆?”

“你也很想让她死,只不过我当了刽子手罢了。”

“现在你装什么无辜、装什么审判者?明明你才应该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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