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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频频点头,好像在说,不就是最漂亮的人吗?懂。主子,你放心,你的终生幸福包在马身上了。
就这样,追影带着信物,哒哒哒出宫去帮小皇帝相亲去了。
它是上午去的,下午回的。
枫钰帝满心期待,在它身上找来找去,发现信物什么的都不在,大喜:“她同意啦?”
追影耷拉下脑袋,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枫钰帝愣住:“没、没同意啊?”
他挠了挠头,并不气馁:“也行吧,虽然没同意,但至少收了朕的信物,说明朕还是有希望的。”
谁知,追影的脑袋耷拉得很低了,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枫钰帝:“……”
枫钰帝:“那朕的信和笛子呢?你别是给朕搞丢了?”
追影原地转了个圈圈,蹄子疯狂刨地。
郁桥这下看不懂它的意思了,便命人赶紧去把他的信物给找回来。
那玩意儿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给捡着,不然满京城都要知道他在追女孩子了。
结果他派出去的人还没出宫,大太监来报:“陛下,秦王来了。”
一听到秦王,枫钰帝还没怎么样,追影嗖的跑走了。
准确地说,不是跑,是逃。
枫钰帝:“??”
他正盯着傻马的背影发愣呢,秦津舟已经大步流星地踏进了他的寝宫。
彼时园子里百花齐放,桃花更是妖艳,风一吹,一场粉色雪花落在男人的发间和肩上,男人白衣胜雪,眉目清晰,清隽得像走在白茫茫世间的一道清影,总是频频惹人驻足三分。
枫钰帝看得有些呆了。
他有个小秘密——他为什么讨厌秦津舟?
其他客观因素不论,主观上,他讨厌秦津舟的一点是,这个男人的颜值,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可恶,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名,岂可易主?
刹那间,枫钰帝眯起狐狸眼,想到一个很坏的主意——朕要偷偷把秦津舟藏起来。
如此,将再也不会有人威胁朕在大枫朝颜值界的地位。
然而他不知道,非常巧的是,秦津舟刚好和他一个想法。
——他,想把小皇帝给藏起来。
那时那刻,大地飞花、桃樱似雪的春天里,他凝视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小皇帝,一双狭长冷冽的凤眸里,如凶浪般翻滚着的是对鲜衣怒马少年郎的占有欲。
他今天来宫里,只有一个目的。
“皇上,你在找这个吗?”
郁桥看着秦津舟手上拿着的东西,瞳孔骤缩:“它们怎么会在你那里?”
秦津舟的嘴角泛起微微的冷笑:“这你得问追影,是它送给我的。”
“……”枫钰帝炸毛:“追影,你给朕回来!”
追影颠儿颠儿跑回来。
他拎起它的一只耳:“朕不是让你送给踏春会上最漂亮的人吗?你怎么送他手里去了?”
追影看向秦津舟,觉得自己很无辜。
枫钰帝人都傻了:“朕说的是姑娘!姑娘!不然你让朕娶一个男人吗?”
秦津舟脸色凝霜:“皇上想纳妃子了?”
枫钰帝负手而立,抬了抬下巴:“那咋了。朕已经到年纪了,不是吗?”
“可、以。”秦津舟嗓音很轻、很漫不经心,但莫名让人听得心惊胆战。“但微臣不同意。”
枫钰帝吞了吞口水:“为、为什么?”
秦津舟将信撕了个粉碎:“没有为什么。”
笛子,他倒没有动。
因为……
枫钰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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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呢,心里暗骂秦津舟你个混球,凭什么不让朕纳妃?凭什么?
下一刻,秦津舟大步跨近,和他咫尺而对,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小皇帝,你敢把我送给你的笛子送给别人。”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枫钰帝的气势当即弱了下去,“朕要送个贴身信物给人家女孩子嘛。”
“所以就选择了我送给你的信物?”
“不就一支破笛子吗?”
“一支破笛子怎么又够格做你的贴身信物了?”
一个哪儿哪儿都是破绽的逻辑。
枫钰帝理亏,他道歉:“对不起。朕只是觉得,这个笛子朕很喜欢,送给她,她应该能感受到朕的诚意的。朕没想到你会因为这支笛子是你当初送给朕的而生气。”
事实上,他到现在也没懂秦津舟为什么会生气。
他宫里的宝物哪个不是王朝大臣、邻国番邦进献的?
他也时常把那些宝物当成赏赐物赏赐给朝臣,这叫物尽其用,也没听说过哪个送礼人会生气啊。
再说了,他是皇帝,想怎么处置自己的东西就怎么处置自己的东西。
小皇帝想得理所当然,一抬头,发现秦津舟罕见得脸色发白,眼睫微垂,凝视着他的深眸里竟然像泡沫一样浅浮着一层淡淡的悲伤和落寞。
“?”他顿时心软,“你怎么了?”
秦津舟见小皇帝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眸子闪烁着诡谲的精光,他浑身带着强大的胁迫感,冷笑:“我的陛下,你真是好一个借花献佛啊。”
枫钰帝心里一凛,脸色瞬变,心里发毛,暗喊不妙。
他抿了抿唇,佯装镇定道:“你要生气,朕不送了还不行吗?”
说着,从秦津舟手里抢回笛子,然后往寝殿里逃。
他逃得很顺利。
但片刻后,秦津舟也进来了,背着双手,脚步不紧不慢,冷冽的凤眸侧着看向他的同时,寝殿大门被外头的侍卫轰然关上。
枫钰帝才松一口气,这会儿看见他,又见大门都关了,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秦津舟,你想干什么?”他尝试以帝王威严喝退秦津舟。
但他那点威严,在秦津舟眼里,和小猫儿挠人有什么区别?
秦津舟一步步逼着枫钰帝后退,嘴角噙着没有温度的笑意,脸上是无尽的冷漠。
“陛下怕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你、你不要过来……放肆!”
噗通,枫钰帝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下巴立刻被一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捏住,尔后被迫抬起。
秦津舟强势的气场压迫着他,薄唇轻启,轻轻道:“陛下,你只记得送心仪的姑娘礼物,却从来不记得给我送礼物。陛下,也给我送一个吧?”
枫钰帝瞳孔里满是忌惮和害怕,弱弱地问:“你想要什么?”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语气飞快地说:“朕宫里有很多东西,你随便挑。不够,库房里还有,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价值连城的宝贝?”男人弯下腰,成熟的眉眼像锋利的刀尖,带着咄咄逼人的冷意,“那我眼前这个宝贝,算什么价呢?”
枫钰帝浑身一僵,眼珠子都直了。
秦津舟继续俯身,腰压得更低了,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边说的:“微臣今天很生气,要不,陛下赏我一件无价之宝吧?如何?”
“无价之宝?”枫钰帝嘴唇哆嗦,“什么?”
秦津舟的唇来到枫钰帝的耳边,呼吸灼热,声量低到暧昧不堪:“你说呢?我的钰儿。”
钰儿。
钰——稀世珍宝,无价之城之意。
这个字,是当年秦津舟送给郁桥的帝王尊号。
郁桥以为的解释是,作为真龙天子,他是黎明百姓之珍宝,将造福百姓,造福天下。
如今,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过来,秦津舟送他这个尊号,竟别有用意。
而且此用意,甚私。
枫钰帝羞耻得脸都红了。
然而他这反应落在秦津舟眼里,可爱得不行,撩人得不行。
他轻轻地抚摸少年牛奶般的脸和粉色桃花一般的唇瓣,又觉得不够满意,目光下移,盯着小皇帝的龙袍,意味深长地说:“微臣想起来了,陛下如今已经成年了,对吗?”
枫钰帝的呼吸开始颤抖:“朕、没有。朕才十八。”
男子二十弱冠。
“可陛下刚才又说什么来着?你说已经到了纳妃的年纪。”
枫钰帝咬了咬唇,不知该怎么反驳。“朕……唔……”
半晌后,他捂着红肿的嘴巴,眼泪汪汪地瞪着秦津舟。
秦津舟心情跳跃,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小皇帝大惊失色:“不你想作甚?放肆……嗯……疼,放开朕!”
他后悔了。
后悔给什么千金小姐送传情信物了。
若没有此事,他也不会被秦津舟摁在榻上欺负*和报复。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惹怒神魔后,下场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来救救朕?
“呜……唔……朕要鲨了……嗯~?”
没人来救朕。
第114章 Chpter114事后已……
事后已经是半夜了,枫钰帝趴在龙塌上,薄被盖在身上,只露出了纤瘦的肩膀和修长的脖颈。
十八岁的少年哪儿哪儿都是美好的,又本就养尊处优,皮肤细腻雪白得像牛奶。
今晚不太一样,这汪牛奶上,还点缀了许多颜色深深浅浅的梅花。
他委屈极了,又累、又疼、又屈辱,气若游丝地歪了下头,便正好看见秦津舟伸手从一堆凌乱的衣服里,捡起属于自己的那套。
这个男人穿衣服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像吃饱喝足后餍足的狼,心情不错,期间还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小皇帝。
小皇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累成这样还想张牙舞爪的他落在秦津舟眼里,反而有种勾引和邀请的意味,因为小皇帝自己不知道,此时此刻,在秦津舟看来,他是一颗汁水饱满、红得诱人的果实。
被采摘后,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睛瞪着他,绯红湿润,就很委屈,在生气、在控诉、但也在勾人。
秦津舟腹下某处才刚因为满足而熄灭的火又蹿了起来,但他知道小朋友是第一次,不能折腾得太过了,只好弯腰帮他盖好被子。
枫钰帝觉得此刻应该杀了这个大逆不道的男人的,但他没力气,而且他也打不过秦津舟。
最后,千言万语的恨,只化作了一句没什么杀伤力的狠话:“你给朕等着!”
说完,把一整个脑袋蒙进被子里。
秦津舟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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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沿,沉默地看着鼓起一团的被子,很久以后,才回答:“好。我等着你。”
“……”
门开,门合,夜风里夹杂着清冷的桃花芳香。
枫钰帝很累的,他感觉自己要猝死,可那个男人走了后,他又没了睡意。
心烦意乱之下,他撑着疲惫到快要崩溃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穿了衣服,玉冠也没戴,散着头发走出寝殿。
寝殿门口,立时整齐地跪下一排宫女和太监。
宫门口,无数侍卫像雕塑一样守卫着。
每天每夜,未经允许,别说人了,连只鸟都飞不进他的华乾宫。
可就是这样有些铜墙铁壁的守卫的帝王宫殿,秦津舟却能来去自如,并且,根本惊动不了慈宁宫的太后和太宣殿的太上皇。
惊动了又如何?
如今的秦津舟把持着朝政,可能高祖和太宗皇帝复活过来都奈何不了他。
枫钰帝站在寝殿门口,仰望着漫天繁星,心中有一丝的明朗,又有一丝的茫然。
明朗的是,他终于确定,秦津舟好像很喜欢他。
迷茫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制止。
经过今晚之事,他应该恨那个男人的。
他也的确恨。
可这股恨,并没有那种被扼住帝龙咽喉以后想要毁天灭地的憎恨。
如今的秦津舟权势滔天,对他的皇位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他本应该早做打算的。
母后也多次隐晦地提醒他。
然而,不知为何,他又感觉秦津舟对他的江山毫无兴趣。
能在二十六岁成为权倾朝野的外姓王和摄政王,是这个男人的实力,他有足够的手段让如今的江山从郁姓改成秦姓。
但秦津舟没有做。
或许别人只是以为他在伺机,但枫钰帝能切身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唯一感兴趣的好像只有……他。
所以,他现在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秦津舟若有谋反之心,他也好干脆点早做削番的打算,虽然过程肯定是艰难的,但至少目标和道路是明确的。
问题是,秦津舟没那个心。
但这个男人又的确大逆不道,对龙椅上的帝王有非分之想。
枫钰帝年纪小,哪怕饱读文学,却无法在浩瀚史海中找不出一个先例。
烦死他了。
月亮挂在枝头,花朵在害怕地颤抖,生怕离那灼灼月华太近而自我焚身。
脆弱的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迷茫混沌地在黑夜中行走,太监宫女们在身后谨小慎微地跟着。
走着走着,草丛里传来动静,是追影。
这马心真大,闯了祸都不知道,还吃。
枫钰帝顿时气儿不打一出来,拎起它的一只耳,说道:“来人,给朕传旨,免去追影身上一切官职,贬为庶马。”
追影:“……”
俗话说的好,马生就是一个起起落落的过程,落了也不怕,总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若干年后,追影官复原职。
其原因竟是……
某天,秦津舟和小皇帝一起夜骑,他们突然心血来潮。
一心血来潮,就发现了片新天地。
嗯,就是说,在马背上做,好像还……非常……极其不错。
小皇帝龙心大悦,大手一挥,又给追影恢复了官职。
追影:“……”
*
“霸霸,你又很热了,对不对?”
大宝的声音打断郁桥的回忆。
“你的脸又好红呀。”
郁桥:“……”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走吧。”
现在的皇家马场的确不好玩儿,马场没马,就和酒吧没酒是一个道理。
三人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皇家马场,又坐摆渡车前往别的地方。
这回他们去了戏园子。
戏园子的人就很多了,因为现场竟然有大剧团正在演出。
郁桥是明星,不方便直接出现在人群里,而节目组又早就和工作人员对接好了,看见他,便领着他去楼上的包厢看。
皇家戏园子自然是别具一格,包厢原来是不对外开放的,毕竟要知道,曾经能坐在这里可是皇帝和他的皇亲贵族。
如今郁桥被破一次例,又坐回了当年那把椅子。
可能是因为从勤政殿到藏书阁再到马场,他的心情已经经历跌宕起伏得够多了,所以这会儿倒没什么感觉。
他沉默地看着戏台子上的戏,看累了,目光便随意地掠过楼下的游客。
就是这一秒钟,他蹭的站起来。
刘菊花不解:“桥桥,怎么了?”
怎么了?他好像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但再定睛一看,又没了。
看错了?
郁桥坐了回去,定定盯着楼下的人群。
几分钟后,他抿了抿唇,眼眸略微下垂,心想自己果然眼睛有问题,那个男人正在出差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霸霸,你看,那只龙好漂亮啊,还含着珠子。”
传统戏剧之于小孩子的吸引力很弱,曾大宝听不懂,只一开始觉得那些演员穿着奇形怪状的戏服,画着奇形怪状的妆,在戏台子上唱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有趣,久了,就不想听了。
但他又是个很乖的孩子,郁桥不说走,他就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他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忽然发现西边屋梁上雕刻的画很漂亮,尤其是游龙戏珠图,栩栩如生。
郁桥顺着曾大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头:“嗯,很漂亮。”
尔后,他收回眼神,目光垂了垂,再次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楼下的游客。
这一回,那抹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
郁桥确信他这次没有看错,因为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了,周围其他人也看见了。
当然,游客们不认识那个男人,但他挺拔的身高和过于出众的外貌和气质,哪怕一声不吭,只沉默地路过,也让附近的游客注意到了他。
美好的事物都是稀缺的,颜控当场捂着嘴叫出了声:“好帅——”
遗憾的是,他很快离开了,引得大家大失所望。
郁桥站在楼上,视角比较孤独,所以看不清那个男人到底去了哪里。
然而,他有预感……
他抿了抿唇,左看了看刘菊花,发现她看戏看得入迷;右看了看曾大宝,小崽子正趴到栏杆上去研究灯笼。
再看看摄像师。
摄像师此刻没有在拍他,而是在拍戏台子。
郁桥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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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轻轻拍了拍摄像师的肩膀,示意摄像师多拍一会儿,他先离开几分钟,不用来找他。
摄像师点头。
郁桥插着兜,淡定地离开。
上下楼的通道是隐秘而黑暗的,哪怕经过了现代的维修和加固,但木质楼梯依旧散发着古老又腐朽的味道。
他在这片腐朽的味道里,听到了一些回音。
那些回音,既像是八百年前的,又像是现在的。
他不发一言,只埋着头,一步步向下走着。
按理说,行走在这样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里,应该会产生一些不安感的。
但郁桥没有。
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又坚定。
如果此刻发生阶梯坍塌事故,他不会感到意外,他也不会害怕,因为他确信,会有那么一双手,在深不见底的下面,牢牢地接住他,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儿的伤。
这种迷之自恋的感觉,挺招笑的,郁桥也的确笑了。
笑着笑着,他停下了脚步。
那个回音也消失了。
郁桥抿着唇,心里默默计算着从他此刻站着的阶梯,到楼底,还差几个。
半分钟后,他打消了一些幼稚的念头,因为他感觉自己要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的话,可能会当场砸死人。
算了,留他一命吧。
郁桥抬起脚,继续往下走。
和之前慢吞吞不同,这回,他越走越急,甚至到了后面,急到了一步双台阶。
也是因为跑得太急,他的脚下突然踩空了。
和他预料得一模一样,在关键时刻,有那么一双劲瘦结实的手臂,像过往无数次那样,又稳又牢地接住了他。
下一秒,整个身体被一股力量摁在墙上,冷冽的气息千军万马般骤然强势逼近,嘴唇被掠夺,一道火舌撬开他的牙关,攻城略地般闯了进来。
“唔哼~”
黑暗里,任何一丝声音都是突兀的,凌乱的呼吸和暧昧的水渍交缠声喧嚣着整个世纪,那么久,那么响。
“不行,这里不行,你别这样……”
一码归一码,郁桥沉溺其中,但阻止了秦序选择在这里胃口大开。
他确信这个男人做得出这种事。
秦序微微松开了他一点,圈着他的手臂却收拢了一些,一开口,嗓子粗哑得不行:“是你招我的。”
“……”郁桥的脸和耳朵吭哧吭哧冒热气,“朕没有。”
秦序咬了一下他嫩滑的脖颈,低笑:“罪犯从来不承认自己犯罪。”
“……朕犯什么罪了?”
秦序握住他的左手,一字一顿:“纵火烧身罪。”
郁桥就很不满:“只烧身吗?”
“嗯?”秦序的呼吸再一次逼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心早就烧成火焰山了,你不知道吗?”
郁桥强压着嘴角,明知故问: “多早?”
秦序也明知故问:“你说多早。”
郁桥才不会上当受骗呢,他觉得这个话题得尽早结束,所以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吻,如期而至。
依旧干涸,依旧饥渴,依旧烈火焚身,不过这次比之前耐心了许多。
秦序一边给予他最舒服和最意乱情迷的吻,一边教他怎么吞咽和呼吸。
哪怕他们早就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无数次,但小皇帝好像一直没有学会。
第115章 Chpter115又有点……
又有点擦枪走火了。
郁桥眼尾薄红,喘着气推开秦序,二人努力平缓呼吸。
等终于降温了,秦序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郁桥不明所以:“等等,去哪儿?楼上……”
“他们知道怎么做。”
“啊?”
秦序拉着郁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戏园子,走了条没人的小路,一路东行。
“到底去哪儿?”
前面就是御花园。
御花园很大,小径蜿蜒又四通八达,他们来到一个莲花池,莲花池畔有少许游客正在拍照打卡。
“来这儿作甚?”郁桥问。
“吹吹风。”
“?”
不远处,拍照的游客们响起愉悦的笑声,并且有朝他们这边而来的趋势。
郁桥暗叫了一句不好,催促秦序:“快躲起来。”
秦序瞥了他一眼,眉宇间略有些不悦。“我很见不得人吗?”
“……”郁桥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没解释。
秦序见状,也没逼他,把他拉进了旁边的假山里。
然后把他抵在墙上。
这地方还真是挺凉爽的,既晒不到太阳,风又能通过一些小洞穴灌进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郁桥的背部硌得慌。
不过他被吻得七荤八素,连喘息的间隙都没有,便自动忽略了这点不适感。
这个问题是秦序自己意识到的,他很快调整了姿势——找了块石头坐下,然后让郁桥跨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郁桥这回占据了主导权,抱着男人的脖子,居高临下地吻他,还主动去勾他的舌头。
晕晕乎乎间,他抽空想,他们好像在偷情。
唔。好刺激。就是这情偷得莫名其妙的。
明明来安霄县之前,他还和秦序没有任何关系。
来了这儿,该说的没说,不该做的倒是做了。
这嘴是能随随便便亲的吗?
“专心点。”秦序托了一下郁桥的臀部,让他坐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郁桥的脸蹭得红透了,因为,现在比刚才靠着墙的时候还硌。
秦序捏住他的下巴,继续刚才的吻,但比刚才更深,更深。
*
莫鸣深极度暴躁,因为他发现他永远也追赶不上郁桥的脚步。
去皇家马场,不巧,郁桥已经走了,让他扑了个空。
他又赶去戏园子。
赶到时,直播间显示他们还在里面,然而他一进去,只看见了郁桥的养母和“儿子”,以及正在直播的摄像师,郁桥本人不见了。
他虽不爽,理智还是有的,没有选择直接上前要人。
他准备守株待兔,想着郁桥总会回来。
然而等了没一会儿,摄像师竟然中断了直播,并带着郁桥的两位家属径直离开了戏园子。
莫鸣深黑着脸上前挡住去路。
“郁桥人呢?”
刘菊花和曾大宝吓了一跳。
刘菊花还是给这个前儿婿面子的,耐着性子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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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桥去哪儿,他有自己的安排,我不会过问的,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找他吗?”
刘菊花也不悦了:“莫先生,你和桥桥已经恩断义绝,也各自有了新人,还请不要再纠缠。”
《各自有了新人》。
这六个字,在莫鸣深听来,比任何声音都刺耳和难听。
他的脸色更阴沉了,冷声道:“我再问一遍,郁桥他去哪儿了?”
刘菊花拉起曾大宝的小手就要走人,甚至不忘提醒身后的摄像师:“小伙子,我们走吧。”
“站住!”莫鸣深喝道。
眼前这一幕,颇有些大男人欺凌妇孺弱小的味道,摄像师连忙挡住他,提醒他道:“莫先生,请您冷静,不要打扰我们正常摄制节目。”
莫鸣深冷盯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经停录了吗?”
摄像师尴尬了一瞬,立马又说:“你有什么事,问我们导演组吧。”
说完,带着老人和小孩儿赶紧走。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不敢得罪你,但有些事我也不能说,你自己去问导演组吧,能问到,是你莫先生的本事。
莫鸣深怎会听不出这小小摄像师的言外之意,他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
然而,他打了数个电话,每一个接电话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可也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对他打哈哈,不敢说实话。
莫鸣深眉头紧蹙,很快明白过来,恐怕,今天有更大的人物来了这座古皇城。
再结合刘菊花那句“各自有了新人”……
他闭了闭眼,心如刀绞,第一次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这种挫败感,让他生不如死。
但很快,傲慢和不服输的本性让他咬着牙发誓,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找到郁桥。
一定要找到。
哪怕把这古皇城掘地三尺。
但紧接着,莫鸣深冷静下来,眼神渐渐变得阴狠。
掘地三尺?那倒也不用。
这皇宫再大,还能大得过A市?
当年郁桥想要逃跑,不还是被他捉回来了?
他冷笑一声,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告诉他,既然这是他的地盘,我只给他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内把人给我找到了,升官发财讨新老婆,我保他心想事成。半个小时内找不到,他大舅子会亲身向他科普什么叫后果自负。”
挂了电话后,莫鸣深的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足足等满了半个小时,才等来电话。
结果竟然是,人,没有找不到。
郁桥,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怎么可能?
莫鸣深气急败坏地朝旁边踢了一脚,把一个告示牌给踢坏了。
正好路过两个游客,看见这一幕,吓坏了。
“他他他,他不是那个谁吗?”
游客举手机拍照。
不曾想,莫鸣深转头恶狠狠地瞪向他们,骂道:“滚开!”
他们吓死了,以为遇上了疯子,赶紧跑路。
莫鸣深不够解气,又提起腿,踹了一脚戏园子门口的一口鼎。
鼎是很有重量的,可竟然也被他踹倒了,嘣的一声,把整个戏园子的游客都惊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
“草,暴力狂吧?”
“蓄意破坏公物,快报警。”
“他发癫吧?这种人应该被景区拉入黑名单,终身禁止入内。”
“还好这口鼎不是真的文物,不然他真该死啊。”
莫鸣深不甚在意他们的指责和谩骂,转身扬长而去。
*
节目组定好的录制时间是六个小时,郁桥中途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后,有些人发现他和之前对比起来很不对劲。
比如正好遇到了朱宇,朱宇打量了他几分,奇怪道:“你嘴巴怎么又肿又红的?”
郁桥面不改色,但想不到什么借口:“我……”
朱宇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趁着设备出故障,无法直播,特地跑去吃火锅了?”
“……”郁桥借坡下驴,“你真是当代狄仁杰啊。”
朱宇摆摆手,谦虚道:“这算什么?推理一向是我的强项。你那边的设备出了故障,要不蹭我的?”
“不用,我的设备也差不多快修好了。”
过了一会儿,郁桥恢复了节目直播摄制。
他第一时间和直播间的网友们道歉,解释是直播设备出了故障,才暂时中断直播。
这个借口,合情合理。
下午太阳落山时,节目正式停止录制,大家纷纷晒出自己的打卡照。
其中,张小艺打卡的地点最多,郁良打卡的地点最少。
不过郁良情有可原。
上午录制时,他还能跑能跳健健康康的,期间崴脚而中断了直播,被送去了医院治疗,下午再出现节目的闭幕式时,是打了石膏又坐轮椅的样子。
真令粉丝心疼。
莫鸣深则又变了回去,站在郁良身后帮他推椅子,一副深情老公的样子,仿佛之前发疯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然而鲜少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几次投向郁桥,一次比一次阴郁。
节目录制结束后,《氧气生活》整档节目也算是彻底收官了。
当天晚上,节目组和嘉宾们一起吃了顿庆功宴,也是收官宴,结束后,几乎所有人连夜离开了安霄县,一秒钟都不愿意留的那种。
除了郁桥。
他做任何事都不着急,因为他有自己的节奏。
他拎着一瓶怀霞春,慢吞吞地走回酒店。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小地方,没有夜市,所以街上没有人。
除了身后那位搞跟踪尾随的。
粉丝?
歹徒?
郁桥勾了勾唇,若无其事地一直向前走着,直到抵达酒店。
还跟。
终于,在郁桥进电梯时,那个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从暗处走了出来,跟着他一起大步流星地跨进电梯。
郁桥一点也不意外,还贴心地问了句:“去几楼?”
莫鸣深站在他身后,镜子倒映出他帅气但阴沉的面容。
“你去几楼,我就去几楼。”
“啧。随你。”
郁桥住的楼层有点高。
往上的过程,电梯里安静极了。
莫鸣深一直从镜子里盯着他,半天后,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极度在意的,一直耿耿于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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