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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又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 黍辞睁眼醒来,下意识地抬起手。
手上空空,并不似往常那样, 或是夹着张纸片,或是粘着些墨迹。
黍辞愣了好片刻, 关于昨晚的记忆才缓缓浮上脑海。
他骤然想起, 自己昨夜刺杀五皇子未成, 临到最后关头,被人敲了一记晕倒。
黍辞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本能地去摸脖子, 目光同时扫向四周。
奇怪, 怎么是在屋里?
黍辞还以为自己应当躺在地牢中, 或者是早已尸骨凉透地躺在乱尸堆中,可事实是,他依旧完好地躺在宫里, 甚至还枕着金丝枕?
他转目望去, 没见屋里有人,倒是桌子上放着一些点心果子, 屋门紧闭, 纸窗透着暖金色的光线。
黍辞掀开被子,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 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里衣。
脚踝啷当作响, 他抬目望去,顺着铁链一直看到墙壁, 只见铁链的另一头, 却是直直没进墙中合为一体。
黍辞心道,这五皇子真是奇人, 若真要关他,直接打入地牢便可,何必给他这么好的住处,还如此大费周张呢?
但转而又想起来,按着枳枫当日和他说的,今日是五皇子登基之日,他许是觉得把自己丢进大牢里,太晦气了?
不过,五皇子要特地在登基前接他进宫,到底是为了何事,似乎从没人与他提过。
黍辞这时反应过来,却才意识到为时已晚。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另一头,陆驭刚退了朝。
身侧的心腹问道:“皇上,玉玺那事又该怎么办?”
虽然传言是那玉玺在陆驭手上,但其实他们跟了陆驭这么久,却从未知晓玉玺的存在。
若没有玉玺,他们想要颁令下去,便会极其麻烦。
陆驭却不着急,他道:“玉玺的事,我自有安排。”
他道:“我记得你会作画?”
那人点头应是。
“等我去见了阿辞再说。”陆驭眉心微紧,唇角却是微微上扬,说罢,便朝寝殿走去。
身后的心腹愁了脸色,只觉得陆驭这般是被黍辞迷了眼,玉玺这么大的事都不在意,反倒先去关心那刺客。
虽然那刺客是宫中丢失的太子妃,可毕竟离开了这么多年,到底被培养成什么样的人,也无人知晓。
他们心中悻悻,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这才各自散开。
陆驭移开了目光,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
昨夜太医来探过黍辞的脉。
黍辞腹中的胎儿尚好,但他目前情况却不容乐观。
似情草与不同药草同制出的效果略有不同,从完全失去记忆到只是丧失一部分记忆等等,甚至可以更改别人记忆,叫爱人变成敌人这般。
药量的略微差别,其效果也有不同。
因此,似情草没有解药。在相关的记载中,说是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顺其自然,重新开始。
二是反复提及过去的事情,倘若过往留下的记忆深刻,或许能受到刺激,恢复一定的记忆。
再者,以黍辞的身体,也不宜再去喝什么药了。
陆驭心里揪作一团,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他终于明白那晚他想带走黍辞时,黍辞那些怪异的举动和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为何——
倘若他再敏锐些,再强硬些,或许便能……
可时间不复还,陆驭再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
他来到门口,旁侧的宫人推开屋门,垂耳等待吩咐。
陆驭问道:“他可有说什么?”
但门口的宫女只摇摇头:“自昨夜皇上离开之后,屋里便再没有动静了。”
昨夜陆驭让太医来看过之后,便让他们全都守在门外,若屋里没有动静,便不得进去打扰黍辞。
因此他们今早在这守到现在,也没敢进去探望。
以黍辞的习惯,他早就该醒了才是。
陆驭默了默,没再问什么,抬步踏入屋内。
宫人当即将屋门关上。
陆驭一路走向宫床,远远的就瞧见黍辞正倚靠在床头,一边小口吃着点心,一边捏着书看。
黍辞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屋里有动静,只自顾自吃着点心,吃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干涩,他转身正要去拿水,这时,一只手却横伸过来,递上一杯温茶。
黍辞愣了一下,循着那只手往上。
四目相对,黍辞又愣了一下。
尽管做好了准备,可再见陆驭,黍辞还是被那一瞬的熟悉感刺了下心脏。
他接过温茶,很快敛了眼神,润了嗓子后,正准备随手放到一旁,却不曾想反倒被陆驭接过去。
黍辞愣了愣,抬眼看去,见陆驭似是熟稔得很,复添了一杯,这才放到黍辞手侧的桌柜上。
“在看什么书?”
他轻声问。
黍辞奇怪地瞧他一眼,反问道:“五皇……”
喊到一半,他才想起来今日本应是五皇子的登基大典,于是痛快地改口问:“皇上此举又是何意?”
不是把他打入地牢,反倒将他锁在这里。
难道这个五皇子也喜欢他不成?
陆驭也不介意他的冷淡,若要说,黍辞冷淡了,他才觉得是正常的:“我不是五弟。”
他告诉黍辞:“你认错人了。”
“嗯?”黍辞抬眼望去,神情疑惑,接着却见陆驭伸出手来,轻轻覆上他的小腹。
“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
黍辞:“……”
他一瞬间,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白玉似的脸颊刹那间涨红。
陆驭一字一顿,重新向黍辞介绍自己:“我姓陆,单名一个字驭。”
说罢,他半倾下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至只余交睫:“望你永生永世记得我。”
陆驭温热的鼻息洒在他的脸上,却像隔着皮囊,轻轻撩动他的心弦。
当黍辞听到那熟悉无比的名字时,他一瞬间意图暴起反驳,可一对上对方晦沉的眸中时,他陡然就失去了所有气力,身体本能地放松下来。
像是身体还记得。
黍辞唇.瓣开合几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陆……驭?”
他不信,可是倘若眼前的人是五皇子,又为何要骗他?
再说了——
除了枳枫和他,没有人知道他失忆了。
“昨日.你喊我五皇子,我便知道你出事了。”陆驭与他有命运似的默契,没等人问,便已经知晓他心中的疑虑,“那似情草,是我同你一起去摘的,你只说那是枳枫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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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务,因此我并未想到,他会把这东西用在你身上。”
陆驭心中发紧。
这事不需要细想,他便知道,那枳枫给黍辞用了这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五弟有他安插眼线暗中监视,他知道五弟和黍辞从未见过面。
这药又是在枳沉宫时便饮下。
所以……
或许黍辞现在喜欢的人……
陆驭不愿再想,他直起身,转身望向旁侧:“所以,在治好你之前,我不会放你离开。”
他努力做出强硬的模样,神色如常:“还望你不要挣扎。”
黍辞一言不发,只静静观察着眼前的人。
面前的人凤骨龙姿,容颜姿态俱佳,在纸窗透出来的光线中被勾勒出一道淡淡的绒光。
黍辞心中疑惑,他为何要将这人如此记在心上。
如此想着,他便问了:“你真的是陆驭?”
陆驭点头道:“我是。”
“他们都说你死了。”黍辞问,“可你为何还活着?”
“这事说来复杂。”陆驭解释道,“不过简单来说,他们想我死,我便死给他们瞧,引他们大乱,我便能从明至暗,他们见我死了,反倒认为我不会那么轻易去死,破绽便会显露出来。”
黍辞点一点头:“那你还活着的事,我知道吗?”
陆驭道:“你知道。”
黍辞这才觉得有几分满意了。
他失去记忆前,是知晓陆驭没死的,所以留下这个孩子,并非是觉得这孩子是遗孤。
“那五皇子呢?”黍辞奇怪,“他人怎么不见了?”
黍辞自醒来后,只有三件事要做,一个护着孩子,二是防着枳枫,三便是杀了五皇子。
前两件事他倒是都做到了,可这五皇子……
他问道:“难道是你杀了他?”
陆驭道:“还在地牢中。”
毕竟也是皇子,倘若就这么杀了五皇子,倒显得陆驭这个当大哥的不够厚道。
况且——
“你想杀了他,所以我把他留着给你。”陆驭正想多说几句,然而没等他说完,黍辞便像失去了兴趣似的,转而问起其他人来。
“那枳沉宫呢?”
以他从枳枫那里得来的线索,陆驭和枳沉宫也有一仇在。
黍辞本以为陆驭会直接铲平枳沉宫,再大仇得报似地宣布出来。
可不曾想,在听到黍辞问时,陆驭却是脸色一僵,转瞬后才强自压下情绪,作淡然状:“自然是抓捕归案,以律法处置。”
说话时,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用余光打量黍辞。
黍辞听完,果然掀起眼皮来,直直瞧着陆驭,问他:“那宫主呢?”
陆驭心中泛着酸,他紧了紧拳头,干脆背过去,不瞧见黍辞的表情,这才狠心开口:“自然是打入地牢。他作恶过多,只消一一清算,才会多留他活几日,倘若你要为他说清
情,我……”
话没说完,却听身后的人疑惑道:“我为何要为他说情?”
第52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陆驭愣了一下。
黍辞又捻起一块点心, 把手脚缩回被子里,另一只手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你为何要觉得我会为他说情?”
枳枫那人心术不正, 对黍辞还有奇怪的心思,黍辞眼下又失了记忆, 对枳枫更没什么好印象。
他左右都被弄丢了记忆, 还被送到宫里来。
他何必再想那些东西?
黍辞自失去记忆之后, 对外物便没太多感情,即使现在陆驭说,要杀了枳枫, 那他也不会有半分动容。
黍辞盯着那书页, 思绪却飞到了陆驭身上。
他在困惑, 为何在见到陆驭的时候,他会那般心紧?
难道,真是喜欢到即使失了记忆, 也依旧有感情?
陆驭松了口气, 但心口依旧难平。
知晓黍辞并未爱上枳枫,这让陆驭有片刻欢喜, 但欢喜过后, 他也意识到另一个严峻的问题。
那似情草说的是,醒来后, 瞧见谁, 便会爱上谁。
既然不是枳枫,那黍辞爱上的人……是谁?
再者, 虽然黍辞如今对枳枫毫无感觉, 他忘了当初所有的事,可陆驭帮他记得。
痛入骨髓的毒药, 七日的酷刑,还有种种威胁与谎言,倘若叫枳枫就这么死了,倒是太过便宜他了。
若不是枳枫当年和太师联手,也不至于叫黍辞流落,受枳枫如同傀儡般养大。
陆驭深吸了口气,忍下满腔怒火,不再提这事,转而问他:“以后要在宫里住着,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黍辞眼下没了要做的事,心中正空着,闻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不过,却有一件事:“我现在是你的人质么?”
陆驭心头疼着,不敢看人,他道:“非也。”
黍辞怎么能用人质以代?
黍辞把书搁在一旁,坐起来掀开被褥,接着伸手去扯陆驭的衣袖。
陆驭不得不回头望去,却见黍辞指着脚踝上的铁链,像是在质问他:“为何锁着我?”
陆驭眼底动了动。
他难以说清自己心底的担惧,又自知现在黍辞或许喜欢上别人,不会愿意留在他这里,便只能硬着声道:“怕你和以前那样乱跑,又伤到自己。”
他走过去,将镣铐上的绸布再缠得紧一些,以免叫黍辞受伤,温热的指腹触上肌肤,黍辞眨了眨眼睛。
似是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黍辞心想,这人真是奇怪。
他能瞧出陆驭对他的喜欢,他也自知,既然肚里怀了眼前人的孩子,那说明在他失忆前,两人确实是情投意合。
可陆驭到现在,不曾提过。
黍辞对他们皇室之事不曾懂过,只是瞧话本里说上一嘴,知道皇上就是要后宫佳丽三千的,充盈皇室,娶妻纳妃。
所以,或许是因为他当了皇帝,觉得自己是个有罪在身的影卫,若是也纳入后宫,恐叫人耻笑,因此……才不愿提么?
黍辞牵起唇,微微一笑:“好。”
他掩下心里那抹怪异的疼,脸上如常,索要些果子吃的,见陆驭一一应下,便又讨要了些话本。
他心道,这皇宫太大,他日后要一直待在这里,那得多无聊?
陆驭全部应下,等了片刻,见黍辞没再开口,忍不住问:“除此以外,不想要其他什么了么?”
黍辞摇摇头。
陆驭问:“那……你可需要个陪你说话的?”
黍辞假装听不懂他问的意思:“皇上若觉得我孤单,可以安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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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驭沉默。
他其实是想等着黍辞亲口向他要人,好让他知道,黍辞那日到底看见了谁。
可黍辞不露一点破绽,这般模样,像是早已知道什么,绝不言明。
陆驭索性直接问:“你在枳沉宫,可有关系较好之人?”
黍辞愣了下,抬眸望过去。
他不太明白陆驭是什么意思,但见陆驭这般表情沉重,叫他还以为自己何时爱上别人,不曾通知陆驭似的。
黍辞唇角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反问陆驭:“反正他们不都待罪待斩,倘若我求情,他们便能活下来么?”
在枳沉宫中的人,哪个不是背几条人命的。
黍辞没有记忆,也不知自己杀了几个人。
他心口窝了火,忍不住讽刺道:“若要说来,我应当也该进那地牢。”
他这样说话,叫陆驭心头慌了。
陆驭一把摁住黍辞的手腕,哑声告诉他:“你不曾杀过人。”
黍辞被他眼里的焦急撞了一下思绪,一时间哑了口,好片刻才回过神来,又道:“那我是因为不曾杀过人,所以被困在这里?”
说罢,黍辞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异常。
他不该责问陆驭。
不论如何,陆驭都是皇帝,他何必要和皇帝过不去?
但话都丢出去了,黍辞敛下眉眼,只等陆驭发火,或将他打入大牢,或就地正法。
“不是的。”陆驭低声道:“我并非……”
他声音哑了几分,一字一顿将自己心意告知黍辞:“枳枫曾给你喝下似情草,那药十分诡谲,饮下后记忆便会消失,再睁眼时,看见谁,便会爱上谁。”
陆驭坦白道:“我想知道,你爱上了谁?”
黍辞闻言,茫然了下。
他那眼神里不装任何人,只是茫然地望着陆驭。
陆驭被那眼神一刺,突然意识到什么。
下一瞬,他听见黍辞道:“我看到的,是自己。”
黍辞启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格外清晰的声音说道:“倘若我要爱,那也是爱上自己。”
这世间,再无别人需要他爱。
这不是很好?
黍辞这么想着,眼眶却微微润了。
他心头觉得烦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爱所缚。
就好像,他不爱人了,和这世间的关系就断开了似的。
他不知道陆驭想要什么。
要的是他喜欢,还是要他不喜欢?
黍辞抬眸望过去,等着陆驭的发落。
良久后,却是等到陆驭一声:“我很抱歉。”
黍辞眨了眨眼。
“你若能爱自己,那便是最好的。”陆驭心口一松,那密密麻麻的愧疚和疼痛便覆上来。
但这些他不打算同黍辞说,也没有资格去说。
倘若那晚他能更快发现黍辞有问题,倘若他更早解决五弟,解决枳枫,倘若在五岁那年,他能紧握住黍辞的手不放开,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端,也不会让黍辞受这样的苦。
陆驭心道,黍辞在枳沉宫,只学会了杀人,在遇到陆驭后,或许也只学会了爱人。
黍辞向来忍痛,对自己仿佛是个陌生躯壳般,从不自怜。
如今,或许也能真正教会黍辞爱自己。
陆驭突然觉得欢喜。
他眼角泛着热,忍不住弯下腰,一把将人揽入怀中,胸口心脏的跳动声震着黍辞的耳朵,令黍辞浑身僵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样都好。”-
不知过了多久,黍辞迷迷糊糊睡着,又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时,便见床侧多了几个小太监小宫女,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肉嘟嘟着脸蛋,看着像是话本里的送福童子似的。
他们瞅见黍辞醒来,便高高兴兴地凑上前,一个端着茶杯,一个端着衣服,甜声甜语地唤他:“小主醒了,先漱口吧。”
“小主,这是皇上为您准备的衣服。”
“小主,镣铐已经取下来了,小主接下来要出去走走吗?”
“小主,御膳房做好饭了,要先吃点吗?”
“小主……”
黍辞被他们这番话说得晕头转向,只听懂了一句。
他连忙掀开被子,果然瞧见自己右腿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黍辞茫然,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小宫女弯着眼应道:“皇上说,接下来小主去哪都可以。”
“去哪都行?”黍辞脑袋发懵。
他不知道陆驭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主没有想去的地方吗?”方才那宫女道,“宫里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您若是要赏花,钓鱼,爬山,游船,都可以,皇上说了,你若是想见他,皇上那儿,小主也是可以随便走的。”
黍辞茫然了片刻,见他们都是真心实意,似乎并不是想骗他,便试探地伸出手。
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的手珠,也被换成其他的。
以前那一串藏着细针微毒的手珠被人摘下,换成了一串祈福珠,珠球圆润透红,里头的凝脂格外晶莹剔透,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圆珠温温热热,在手腕上滚来滚去,像是在按摩似的。
黍辞瞧了一会儿,也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很快便移开目光,取来茶漱口,接着换上新衣服,说要去外面随便走一走。
他那日被带进皇宫,还未曾走过,但那时产生的奇怪熟悉感,叫黍辞记挂至今。
黍辞脑海中那零星的关于皇宫的记忆,都是从小孩的视角看到的,他记忆里,自己住的地方格外高大,每天都有许多人走来走去,最主要的,是他不论去哪里,那个人总会找到他。
黍辞很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对自己的名字也模糊记得不清,但走在这红砖大道上时,黍辞的脑海中,却不自主地,将这些记忆又反复地重现着。
片刻后,黍辞停下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人急忙上前。
“小主是累了吗?”
“小主要进去吗?”
“小主要喝点水吗?”
“小主……”
黍辞打断他们的话,他指着面前的院门,问道:“这是谁人在住?”
被点名的小宫女愣了一下,答道:“小人听说,这是太子妃住的地方。”
第53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黍辞记得, 枳枫先前提过一次。
这太子妃,便是陆驭心心念念的人。
他问道:“那太子妃人呢?”
小宫女道:“皇上依旧在寻他下落,至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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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
黍辞点点头, 又问:“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小宫女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上前给黍辞推开了门。
宫中一切从旧, 每隔一段时间, 便会有专人过来擦拭打扫, 叫一切都如黍辞离开前一样。
黍辞才踏步进去,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跳动,在催着他更深入去探索。
等他回过神来, 自己已经站在了屋中。
黍辞看到桌上满当当的信件, 边疑惑着边拿起来:“这是什么?”
小宫女才入宫不久, 并没被安排进来打扫过,素日里这宫门都不允许别人踏入,因此她也不知道这信件到底能不能碰。
正当她试图阻止黍辞, 却没曾想黍辞已经打开了其中一份。
信纸上是陆驭的字迹, 内容也不过是寥寥几语思念的话,并没有其他内容。
黍辞敛下信封, 又翻了几张, 见那信封上标有日期,一张又一张, 几乎是隔着一个月便写一封过来, 越往前瞧,在几年前, 陆驭甚至是一天写一封。
字迹幼圆珠润, 看着便是格外的乖巧懵懂,当时的陆驭还不知道黍辞的下落, 祈天祷地,希望用这样的方式,便能换回他的阿默弟弟。
但时间隔久了,他慢慢长大,逐渐意识到这种行为只是幼稚又可笑的。
不过陆驭却还是将这些信件都保留下来,甚至还延续着这种行为,每隔一个月便写一封送进来。
直到先皇病重,这信封才断了。
黍辞把手中的信放回去。
他心情不差,但看了这些信,如何都愉悦不起来。
或许他不应当在意,但此刻的黍辞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经历一番推敲,确定自己是那遗失的太子妃,也不记得陆驭对他几番的表明心迹。
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曾感受到,如今却要站在这里,看自己曾喜欢的人,对另一道幻影坚持不懈,如日如年地写下一封又一封的信。
黍辞心头酸胀,胸口莫名烦闷得很。
“你们能出去等着吗?”黍辞询问着,目光却已经落到下一封信上。
瞧他这会儿应当只顾着看信,应当不会乱跑,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便挤着笑退出去。
这屋子是整个皇宫的禁地,几个宫人并不知晓陆驭居然把这宫院也给黍辞打开了。
但黍辞能进来,他们依旧不敢,因此在退出屋子后,他们又多退了几步,直到出了宫门,这才悻悻停下。
一宫女问:“国师不是说,皇上只能娶太子妃吗?难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
另一小太监赶紧打断她的话:“皇上带进宫的,肯定是重要的主子,咱只管干好咱份内的事,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
其他几人也认同地点点头:“以后说话都小心一点,不然哪天头都难保。”
“没错没错。”
“……”
然而,他们在宫门口等了等,等了好半天,等得天都黑了,星星都爬上树梢,将皇宫最大的那颗树缀得像是星星树一样,众人肚子都咕咕叫了,黍辞依旧没有出来。
这时才有人问道:“小主子呢?他怎么还不出来?”
“咱们进去看看吧。”
他们慢吞吞走进宫院,挪到了屋门口,敲了敲门,没见人应,这才硬着头皮推开门。
然而,屋内静悄悄,连个影子都没有,只剩下一扇半开的窗户。
当晚,整个皇宫都在找黍辞。
每条小道,走着跑着,聚着一队又一队乌泱泱的人。
他们各个提着垂灯,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不曾找见黍辞。
却不曾想,黍辞只是坐在屋顶,冷垂着眸着瞧他们跑来跑去。
毕竟是从小被当影卫培育到大,黍辞若不想被人发现,即使是跟在他们的后头,也不会叫他们注意到。
何况此刻天色黢黑,他半个身体隐在黑暗中,更难分辨出来。
黍辞坐累了,干脆躺下去望着星空。
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躲这些人,只是当时突然想这么做,他便做了。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还在乎陆驭,于是心中不快,才会心中烦闷。
可他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对这里熟悉。
或许是真的来过这里。
黍辞心想着。
但是,陆驭到底是想要谁呢?
他是在把自己当成太子妃的替身么?
黍辞眨了眨眼睛,他感觉有沙子被风吹上来,正难受之际,突然一只手覆上眉睫,轻声道:“这里风大。”
黍辞猛地一僵,下意识紧了紧手指,本要去揉眼睛的手顿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后,陆驭另一只手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指,将他的手覆在掌心,放回黍辞身上:“在想什么?”
黍辞无声,倒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驭耐心地等了等,见他动作僵硬,自知有些失礼,这才慢慢收回手去:“你去看过宫院了?”
黍辞眨了下眼睛,迟疑地回应:“……嗯。”
“那些信是我写的,不过以后不用写了。”陆驭也坐下来。
他刚在书房处理事务,听到黍辞失踪的消息,便换了身便衣出来。
其他人找不到黍辞,可陆驭行。
黍辞自小像猫一样,对四处好奇,爱乱跑,爱藏爱躲,爱用圆润黢黑的眼睛好奇地观察一切。
他会躲在别人的影子中,跟随着别人跑动。
因此,很多人都注意不到他。
只有陆驭,不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在最快时间里找到黍辞。
他上了房顶,看到黍辞这副愁容,又想起方才宫人说,黍辞去看了宫院,他便知晓黍辞心中怀疑什么。
“你看过你后背上的印记了么?”
黍辞愣了下,不明白陆驭突然扯这事做什么:“看了,怎的?”
陆驭道:“你知道五弟为何偏偏拖到一个月后,才准备登基么?”
黍辞像看傻瓜一样地看他一眼:“这与我又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陆驭轻声说话,像在哄着他,哄一个失而复得的爱人,“他想登基,但少了玉玺,若要传旨与众,玉玺断不可少,他知晓我还活着,会从中作梗,只得挟你至他身侧,逼我现身。”
他们都知,玉玺在陆驭手中,只要陆驭想,那么五皇子的旨令全都会作废,毕竟现在尚未登基,也未造有新的玉玺,那么所有人也只会以旧玉玺为号。
“可我不过只是引你现身的人质罢了。”黍辞依旧没听明白,“这和我身上的印记又有何关?”
“你身上的暗记,便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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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陆驭告诉黍辞,他家藏有财富的钥匙,在陆驭的手里。
那时,陆驭并未说谎。
藏有玉玺的钥匙,确实只有他知晓。
但在遇到黍辞前,陆驭也不知晓这个钥匙到底是什么。
所以,这便是先皇要求他找到黍辞的原因。
陆驭只有找到黍辞,才能取得玉玺登上龙位。
黍辞愣了一下,他下意识贴紧背后的砖:“那你又如何确定,我是真的?”
陆驭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他同黍辞解释过许多次,但黍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如此再次询问他。
他不觉得烦,反倒很是欢喜。
这证明,黍辞是真心思考过,真的担心过。
否则,黍辞便不会问了。
“你的印记便是证据。”陆驭道,“全天下,只有你有这样的印记。”
黍辞愣了下,本还想说既然枳枫敢把他推到陆驭身侧,定然也是做好了准备,又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再者,枳枫当年要真劫走太子妃,会在多年后,又把太子妃送到陆驭面前?
陆驭却像已经知道他会如何问似的,说道:“做假的印记,我自然认得出来。”
他从未告知黍辞如何辨别印记的法子,只想等着黍辞恢复记忆,这便会成为仅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黍辞见他如此肯定,虽然不明所以,但觉得堂堂天子也不会蠢到认错人的地步。
于是他放下心来,道:“那我明白了。”
“那要回去吗?”陆驭问。
黍辞点点头,人却不动,只静静看着陆驭。
他懒得动,爬上来费力气,想那些事费力气,他现在没了念想,变成个懒人,实在不想动弹。
他本以为陆驭会等他片刻,也可能脱下外袍当被子盖在他身上,亦可能这会儿就被其他人发现,让其他人来抱他。
却不曾想,陆驭亲自将人拦腰抱起,搂在怀中,从屋顶一跃而下。
猛烈的风声从耳侧滑过,黍辞下意识攥紧陆驭的衣服,似是难以置信,瞳仁都忍不住颤了颤。
早有士兵在底下等候,见人下来,立刻上前迎道:“一切都已置备妥当。”
“好。”陆驭只给他们一个眼神,那些人便迅速散去。
黍辞瞧着那步辇也被他们撤走,忍不住问:“怎么把车也一并带走了?”
这些士兵也太没规矩,竟敢叫天子走路?
没等他问完,陆驭轻声道:“是我让他们走的。”
他想着,此刻正好。
黍辞茫然地眨眨眼,心中疑惑。
他方才,没见陆驭说话呀。
风吹着长袍翻飞,陆驭边走在路上,边轻声细语同他说些什么。
有时候是以前的趣事,有时候是宫院的布置。
隔了这么多年,皇宫早有翻修,黍辞多半记不太清。
黍辞偶尔会回两声,不过才刚听片刻,便打住了陆驭的话头:“我饿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忍下来的黍辞了。
黍辞抬起头,眼神大胆地直望过去,甚至还扬扬下巴,但眼里又无辜得很,叫人无法狠下心去怀疑他是否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