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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是为自己受的伤,如若她不闻不问,是不是有点薄情寡性了。
程清渺这样安慰着自己,也希望能从苏绾缡这里找到一点支持,她眸中出现希冀,期待苏绾缡能够给予她一点力量。
苏绾缡会懂她的。
可是意外的,苏绾缡摇了摇头,“郡主如今还是先好生休息,养好精神。七皇子那里,自有显朝臣子看顾。”
“可他生母位卑,没有人会将他看做皇子的!你是没有看到他……”在祁诵的面前有多卑微……
程清渺垂了垂眼,到底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她想,他已经够可怜了,她还是要为他保留一点颜面。
“郡主,不止女儿家的名声重要,男子亦是。郡主既也说了,他生母位卑,没有人看得起他,可是郡主身份尊贵,你若亲自前去,说好听了,别人会说生死之交,郡主与他都是豪爽之人。可若是说难听了,别人会污他心思不正,有攀龙附凤之嫌。”
苏绾缡委婉了一番劝阻道。
既然程清渺在意他,那苏绾缡就先从程清渺在意的点下手。
闻言,程清渺果然冷静了下来,她立马变得蔫巴巴的了,“好吧。那我派人去看看他总行了吧。”
“郡主不如让我去?”苏绾缡提议道。
“你?”
七皇子营帐内,苏绾缡奉郡主命,亲自携了太医来瞧。
在望见苏绾缡的刹那,祁铭眼眸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缕惊诧,在知道她是奉郡主的命令前来时,眸中更是出现了一瞬的失望。
但他一直掩藏得很好,只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苏绾缡对此倒是尽收眼底。
果然,他是冲着程清渺来的。
祁铭皮肤白皙,此刻受了伤,脸色更是苍白,半身坐在床上有种病弱的美感。
趁着太医把脉的功夫,苏绾缡仔细瞧了瞧祁铭。
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一番猜测造成的心理原因,此刻再看祁铭,苏绾缡却找不见半分方才在营帐外时的儒雅模样。
眉眼间竟然多了几分阴冷感。
他与贺乘舟,绝非同一类人!
“有劳夫人亲自来看,在下已经上好药,并无大碍。有劳告知郡主,不必挂心。”待太医把完脉以后,祁铭收回手说道。
适时的,太医也简单交代了一番祁铭的伤势,确实如他所言,并无大碍。
苏绾缡听后,淡淡转回眼,唇边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殿下的话,绾缡自然会带到。殿下与郡主都是有福之人,定然不日就会痊愈。”
“昨日遇上刺客的,大多都当场毙命,殿下武功卓绝,护郡主平安归来,这些都是郡主该做的。”
苏绾缡客气说道,语气轻柔柔的,笑意确是渐渐浮于表面。
听着这番暗藏玄机的话语,祁铭一开始还虚弱对不上焦的眼睛,此刻倒是突然黑亮了起来,与苏绾缡的对视里潜藏着一缕幽光。
二人唇边皆是含着得体的笑意,可是眸底的惊涛骇浪却是一览无余落入对面人的眼中。
良久,祁铭轻笑了一声,不说整个显朝,便是连这大胤,谁不知道他祁铭是个花拳绣腿。
苏绾缡这番话,倒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怪不得,萧执聿,祁诵,都将她当块宝……
祁铭眼底透过一丝玩味,声音如常温润,可是此刻再听,却是多了几分诡异的轻扬,“夫人谬赞。”
“既已看过,殿下还是好生休息,绾缡先行告退。”苏绾缡屈膝,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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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礼就要离开。
既已试探过,便不必多留。
祁铭,绝对有问题!她要去告
诉萧执聿!
“听说今夜,圣上要重审贺乘舟一案?”
就在苏绾缡要掀开月门处的帘穗离开时,祁铭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
声音比之方才提高了几分,语气幽然,像是在平静水面里投进的一粒石子。
似乎笃定苏绾缡会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他适时侧头望来,唇边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
在对上苏绾缡惊异警惕的眼眸时,更加扩大了几分。
“刺客还没有抓到,贺司封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祁铭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唏嘘的模样。
“殿下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苏绾缡垂下眼,竭力压制自己满脸的不自然。
贺乘舟是近年才来的京城,他们二人的婚约在上京城中没有几人知道。
就连苏成也没有专门提过这一回事。
祁铭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苏绾缡这般模样,祁铭眼里几乎透着一股胜券在握的惬意,他懒懒靠在床头,“夫人莫要误会,在下只是昨夜看到夫人好像很关心贺司封的样子。”!
他看到了!
苏绾缡没有想到,这么黑的天,这么多人,居然会有人在看着她和萧执聿!
果然,这个祁铭,不是池中之物!
苏绾缡僵硬在原地,唇边刻意维持的假笑也维持不下去了。
她冷冷看着祁铭,等着他的下文。
看到苏绾缡这副模样,祁铭眼底的亮意愈甚,没有想到,这苏绾缡竟然真的如此在意贺乘舟。
他昨夜在暗处看到时,就觉得奇怪,如今来看,他们二人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萧执聿知道吗?
那可就有意思了……
“夫人不是真心嫁给萧首辅的是吗?”祁铭试探地问了一句,眼睛犹如恶狼一般不放过苏绾缡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实在太聪明了,仅凭着昨夜宴台上的场面,竟然就能够猜出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句句踩中要害,击得苏绾缡防不胜防。
苏绾缡感觉到了很强的威胁。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脸上僵硬的笑容也随之化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
“萧首辅到!”
营帐外突然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下一瞬,声音似乎还未落地,帐内便已进了一道人影。
萧执聿踩着大步走进,眼神从苏绾缡回头时来不及撤回的惊慌的双眸中滑过,落在了床上的祁铭身上。
“殿下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萧执聿说着这话,眼神从他脸上游移,落到他受伤的手臂上,沉黑眼眸似落珠一般碾着他的伤口滚过。
那眼神似能直直透过他的伤势看到他受伤时的场景,程清渺不懂招数,可不代表萧执聿不懂。
祁铭被这眼神盯得不自觉就有些心慌,脑袋里不断思考自己是否有何处露出过马脚。
“看着严重罢了,叫大人和夫人费心了。”祁铭笑道,黑沉沉的眼珠子里映出笑意,旋即落在了萧执聿身后的苏绾缡身上。
一声夫人,听得苏绾缡心惊肉颤。
就像是自己的名字从黑白无常的嘴里喊出一般,即便是笑着的,也让人心里发毛。
祁铭的这一番表现,着实刻意,似乎有意要引走萧执聿的全部注意力。
叫他自顾不暇,看好自己的内宅,别把眼睛放在他的身上。
祁铭认为自己这是好意,他是在提醒萧执聿。比起调查真相看着他,不如关注一下自己妻子
别为了查案,一腔大义,放走一些绊脚的人,叫自己的妻子魂都跟别人跑了。
贺乘舟死了,于他们二人都百利无一害。
祁铭以为,萧执聿是个聪明人。
可是没有想到,萧执聿并不买账。
他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身子,挡在了苏绾缡面前,彻底隔绝了祁铭投递过来的别有用心的眼神。
视线受阻,祁铭从他玄色的衣襟上抬眼,对上萧执聿那双不知道谁欠了他八百年银俸的眸色,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女人罢了,有必要吗?
“殿下无碍便好。那刺客真该庆幸没有伤着了殿下,否则,便是今早给救活了,眼下也是要被剥皮抽筋的。”萧执聿睨着眼看他,话听着像是关心,可是那语气却带着三分凉意,叫不知情的,还以为要剥皮抽筋的是眼前之人。
祁铭黑亮的眸子凝滞,有些僵硬道,“刺客……救活了?”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萧执聿这才正眼看他,“殿下不知道吗?”
一句话呛得祁铭心口堵塞,他敢肯定,萧执聿就是来给他添堵的!
一个苏绾缡,内宅妇人,都能猜到他的身上,胤朝首辅萧执聿又怎会不知?!
可笑他竟然还在这里与他虚与委蛇,还指望着将矛头对准到苏绾缡身上,叫他们夫妻二人离心,哪里还有功夫管得到他身上来。
哪知,他们夫妻二人个个心如明镜。
哪里是萧执聿前来抓包异心的妻子,他看,今日这场戏分明是他们夫妻二人自导自演,目的无非就是试探他,诱他上钩,叫他自乱马脚!
偏生他一开始还未看透,还在沾沾自喜。
好啊!
好一个萧执聿!好一个苏绾缡!
祁铭这边怒火冲冲,偏生还不能发作,只能尽量稳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装作一副松一口气的模样。
“那实在太好了。”祁铭努力勾了勾唇角,堵着一团气的胸膛叫他发出的声音也气若游丝,像是一点劲儿也提不起的模样。
好在他如今本就卧于病榻,声音气虚了几分也只会让人觉得他只是因为伤情羸弱。
萧执聿离开了,带着苏绾缡一起走了。
一进营帐,苏绾缡就感受到了铺天盖地涌来的强烈压迫,将密闭的空间挤压的更加逼仄。
苏绾缡不自觉便放缓了呼吸。
第35章 第35章求他“绾绾,你该听话……
营帐内静可闻针。
萧执聿背对着她,分明高大挺拔的背影却好似有座无形的大山压着他。
苏绾缡从他的背影居然看出了几分疲意。
她好像,又给萧执聿惹麻烦了。
“大人……我……”
“你为什么去见祁铭?”苏绾缡刚一出声就被萧执聿打断,他转过身来,沉黑漆眸落在她的身上,如有实质一般压得她呼吸骤然屏住。
苏绾缡咬了咬唇,她为什么去见祁铭,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怀疑他!
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他就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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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乘舟的关键!
“说话。”萧执聿看她,冷然声调落下,带着不容人抗拒的迫力,显然这一次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苏绾缡。
“他有问题。”苏绾缡咬了咬下唇。
“有什么问题。”
“我怀疑他就是在密林内接应齐王旧部的人。”
“你怀疑?”萧执聿冷哼了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哼出的音节轻易就消散在了空中,却重重压垮了苏绾缡的脊背。
萧执聿这话,好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一文不值,无理取闹!
她承认,她的确是揣测,所以她才更要亲自前去试探打量,如果祁铭真的有问题,那他就是救贺乘舟唯一的突破口,她不可能放过!
所有人都想要贺乘舟的命,可她偏要为贺乘舟博一条生路,即便她只是区区女流!
“是!我怀疑!大人不也怀疑吗?否则为何会出现在七皇子营内!”苏绾缡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头一次语气这么强硬地回怼了萧执聿。
萧执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挺直了脖子直视他的苏绾缡,明明眼睫都在发颤,却还非要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好像这个样子就能赢过了他似的。
萧执聿简直要被这副样子的苏绾缡给气笑了。
他为什么去七皇子营内?她难道不清楚吗?
她
以为他真的关心是谁在接应齐王旧部吗?那些事情与他何干!
风玄的生死与他有什么关系!刺客的下落又管他何事!
他在乎的,关心的,想要的,从来不就只有一个她吗?!
偏生她满心满眼就只有一个贺乘舟,她眸光可有偏袒过他半分!
她就不能相信他一回吗?就不能依赖他一回吗?
为什么为了贺乘舟总是做这样凶险的事。
祁铭心思如此之重,她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如果他今日不来,她会如何应付祁铭呢?会为了贺乘舟同意一些他的什么莫名其妙的条件吗?会什么都信吗?
她不是一向最懂得明哲保身吗?不是一向对于旁人的事情都不在乎吗?
她总是这样好骗,为了贺乘舟,一次又一次叫自己深陷险境。
从前,为了贺乘舟求到他面前来,如今为了贺乘舟又亲自入了祁铭的营内!
下一次呢?
她又要为贺乘舟做到什么地步!
萧执聿升起满腔愤懑,眼尾克制不住染上猩红。可他强逼着自己才没有发作,他不敢想,若是他再也克制不住下去,苏绾缡会有多怕他……
可他明明那样嫉妒,那样生气,却还要保持着好脸色,哄着她,诱着她,告诉她,她还有他,他会救贺乘舟。
凭什么!凭什么苏绾缡的心思全部要系在他的身上,一个废物罢了,值得她一次又一次为他……?
他该死……!
萧执聿碾进一步,高大的身形将苏绾缡团团覆盖,那种窒息的感觉又重新铺天盖地向苏绾缡涌来。
他大手掌上她的下颌,捧着她的脸庞,带着玉扳指的大拇指轻轻搁置在她的侧脸上,玉质触手生凉,落在苏绾缡的脸上冰凉滑腻。
他带有薄茧的指腹剐蹭起她脸颊一阵微刺。
萧执聿这时好像平静了很多,明明内心已经升起惊涛骇浪,可面上却非要装作平静无波。
好像黑夜海上航行的帆船,前方潜藏的风浪究竟有多大,便是连舵手本人都不清楚。
萧执聿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他捧着苏绾缡的脸慢慢贴近,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鼻尖传来熟悉的兰花香气,他微虚着眼眸在她脸颊处轻轻蹭了蹭,幽幽的声音响起,尾音轻扬,像是带着无尽亲密呢喃,可吐出的每一个字节却又残忍得可怕,清晰无比落入苏绾缡的耳中,讥讽一般地嘲笑她的天真愚昧。“绾绾,即便七皇子是接应刺客的人又如何呢?圣上会处置他吗?”
他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脸侧,更加贴近了她的耳边,一声声极缓的嗓音像是黄泉路上奏响的唢呐,每一声的吹奏,都无不在宣判死亡的进行。
“昨夜之事势必要一个替罪羊。而贺乘舟,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犹如敲响的钟声那般一圈圈回荡,这样无情的四个字眼在苏绾缡耳中形成一道道回声,一遍遍传远,又像是碰到了什么屏障,被一遍遍送回。
萧执聿轻抬眼睑,黑沉眼眸毫不意外地将苏绾缡僵直的反应映入眸中,他唇边轻掀一抹弧度,几乎是带着令人舒心的畅快。
好像是在向苏绾缡宣布一个什么好消息似的。
半晌,苏绾缡总算回神,她猛地推了一把萧执聿,情绪几乎有些失控,“贺乘舟不能死!即便是圣上,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苏绾缡顾不得什么了,转身就要往营帐外跑,却被萧执聿扯着手腕拽进了怀里。
“绾绾,你该听话些。”萧执聿垂眸望她,黑漆漆的眼眸里辨不清情绪,只沙哑的声音昭示他平静表面下的心酸涩意。
苏绾缡红了红眼眶,她心里也很委屈。她只是不想贺乘舟死罢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她,逼她接受,一定要失去贺乘舟的痛苦!
她已经放下他了,如今只是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为什么还是不行!
苏绾缡噙着一双泪眼望着萧执聿,声音里含着委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尽数希望尽付于萧执聿一人身上,“大人,求你了。”
求?
求他……?
萧执聿紧紧看着她,像是在确认方才的话是不是从苏绾缡嘴里说出来的一般,在确认无疑后,一双黑眸却是沉到了谷底,连带着一整颗心都落了下去。
沉得无声无息……
为了一个贺乘舟她又在求他?
就像初见之时,她冒着风雪入了萧府,即便对于他这个人丝毫都不了解,她却能保持着一腔的天真走进她根本不知道是怎样的深渊。
就像今日她又为了贺乘舟踏进了祁铭的营帐!
他突然好像明白,他不是苏绾缡唯一的依靠。
任何能够救贺乘舟的机会,她都会不计后果地抓住!
还真是对他……一往情深啊……
萧执聿轻嗤了一声,唇边逐渐扬起一抹冷笑,他看着她,慢慢松开了辖制她的手,眼底越来越凉,一副对苏绾缡十足失望的模样。
那双桃花眸里洇出一片猩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去,苏绾缡垂着眼不敢看他,直到耳边似乎听见了一道压抑到极致的倒吸气,抬眼才瞧见他整个脊背都在发颤。
萧执聿好像被她气得不轻……
苏绾缡心间又涌上了密密麻麻的愧意,刚想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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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听见萧执聿冷冽的嗓音响起,“轻尘,看住她。”
说罢,抬脚迈了出去。
这话,就是要将自己关在营帐内了?
苏绾缡觉得不可置信,萧执聿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赶紧上前了两步,却比不上萧执聿长腿一迈,生生被落在了后面,直到走出营帐,都没有追上。
轻尘适时挟着一抹讪笑出现在营帐门口,挡住了苏绾缡欲要离开的步伐。他躬腰驼背,十足点头哈腰的模样,可是对于苏绾缡要出营帐的行为却是拒绝的强硬,一点儿可能的希望都没给苏绾缡。
苏绾缡气极,再看他脸上的笑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可也知道轻尘只是奉命行事,也不愿多加为难,转身重新入了里间。
“你这小娘子果真不错,竟然就凭郡主三言两语就猜出了祁铭有问题。比我们暗探还机灵。”宋先禾知晓今日下午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笑道,对于苏绾缡也开始心生敬意。
可见萧执聿的模样,却好像不是很高兴。
他知道今日下午苏绾缡自己单枪匹马进了祁铭的营帐,就凭他对苏绾缡的占有欲,看他这副模样,不难猜测,这厮肯定又发疯了。
眼下,怕是二人又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宋先禾忍不住摇了摇头,想起昨夜自己离开营帐,本是想着为他们二人留出一个好说话的空间,可哪知这个疯子当晚把人吓得不轻。
苏绾缡出营帐时,整张脸都是红的,不知道是不是被萧执聿吼哭了。
今早再看,又好像把人哄好了。
眼下一日还未过去,竟然又将人给惹火了!?
“这显朝遣使来胤的心思果然不纯粹,竟然敢勾结齐王旧部。”
宋先禾知道萧执聿心情不好,索性换了一个话题。
端看昨日祁诵那番表现,似乎是有意构陷程伯侯,他这是,在向萧执聿投诚?
“看样子,这显朝太子,有意要拉拢你啊。”宋先禾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
他这一招着实高,与齐王旧部联手,圣上若真的出了事,胤朝必乱,他们则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没有,则可构陷于程岩安,向萧执聿表诚心。
看来,这祁诵来胤,想要的远比明面上的更多……
只是,好好的一盘棋,却偏生出了漏洞。
“安宁郡主此次失踪,成了程岩安打翻身仗的最有力证据,力破昨夜祁诵的那番揣测。即便
银针之事暴露,便是因着郡主这一遭遇,圣上都不会多加斥责程岩安。更别提,程岩安这个老狐狸还可以将罪责尽数推到贺乘舟身上。刺客虽说已经醒来,但是圣上为了两朝和平不一定会动祁铭,加之圣上早就对贺乘舟心中有刺,这一次,怎么看,于他贺乘舟来说,都是一场死局……”
宋先禾盯着酒盏里晃动的水波,脸色难得正色了起来,他抬眼,有些担忧地望向萧执聿,“你当真要救他?”
第36章 第36章重审绝对是疯了!被美……
要他说,此局他们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看着程岩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祁诵定然不会叫那刺客活着走到圣上的面前,而程岩安也不会轻易叫那刺客死去。
况且只是一个小小刺客,能知道多少机密呢?
只凭他口说,是力证不了祁诵一行人在其中起关键作用。
就看最后谁沉不住气。
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牺牲一个小小的贺乘舟罢了。
无论这场戏怎么演,如何演,都凭白送了他们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看。他们乐得自在。
可若是萧执聿非要搅进这场局里,那么,这盘棋要重新考量的因素就太多了。
于萧执聿来说,救下贺乘舟百害而无一利,只会惹上一堆的麻烦。
宋先禾觉得犯不着,也觉得萧执聿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做出这样不理智的决定。
可是没有想到,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执聿在此刻总算是开了口,他黑沉沉的眼眸微微转动,眼底似笑非笑,一脸玩味地看向了宋先禾,“为何不救?”
宋先禾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明明眼下太阳还未落山,可是宋先禾却觉得寒夜已然降临,刺骨的凉气直直从脚底钻入,一股脑地冲上他的后背。
他没来由有些紧张,“你想做什么?”
“程岩安精心设计这一出戏,不就是为了捧贺乘舟这个角吗?我怎么能够让他空手而归,什么都捞不到呢?”
“萧执聿……你……”
宋先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脏突然跳动得厉害,脑海里隐隐有一个念头浮起,他好像猜到萧执聿要做什么了。
“我不仅要救他,还要送他青云直上。”
一瞬之间,天地骤然暗沉,日薄西山似乎仅仅只是眨眼间的事。
灰暗的营帐内,萧执聿缓慢低沉的嗓音清晰无比传进宋先禾的耳中,他抬眼瞧见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沉沉的发着隐秘的幽光,摄人心魄。
疯了,绝对是疯了!
宋先禾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这还是他认识的萧执聿吗?
一个从来步步为营,锱铢必较的人,如今为了一个苏绾缡,他萧执聿便连自己的前途也不顾了吗!?
扶持贺乘舟上位,于他有什么好处!难道就只是让苏绾缡感激他吗?
贺乘舟与他有夺妻之恨,如今显然成了程岩安手下的一颗棋子,他扶持贺乘舟上位,不就是在为自己埋下祸根吗?
而且上一次他就已经不顾圣意执意救下贺乘舟,圣上心里定然对他有了埋怨,眼下,贺乘舟处于进退维谷,在劫难逃的境地,萧执聿还要救他!
绝对是疯了!被美色昏了头!
“你如何救他,圣上会同意吗?”宋先禾重重吐出一口长气,胸腔间的那团郁气也没有被抚平。
“贺乘舟本就有救驾之功,圣上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都不会做出赶尽杀绝之事。更何况,若是让他知道贺乘舟与我有仇怨,他自然乐见其成。”
萧执聿满不在乎地说道,显然早已经想好这一步棋的走向。
他执杯,看着盏中酒水冷笑了一声。
对于人心,他一向谋划算无遗策,却也觉得虚伪疲惫,圣上如今仰仗他,却又忌惮他。
他不做纯臣,既然圣上要行纵横之术,那他也愿意给贺乘舟这样的机会。
宋先禾叹了一口气,萧执聿说得不错。
帝王之心,向来如此。
若做纯臣,又有几个能得好下场。
想起昨日林内的惨状,若是真的出事,胤朝定然内乱。
但好在风玄身边能人众多,又有萧执聿护在身侧,也算是他命大。
宋先禾眼神落到萧执聿的右肩上。
圣上需要能人辅佐,但并不需要通才。他身边可以有很多能人,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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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什么都能的人。
否则能文会武,经纬之才,只会引起他的忌惮……
宋先禾此时倒有些理解萧执聿了。
只是,若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招揽贺乘舟的事,不也没有后面这一切烂摊子吗?
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苏绾缡吗?
宋先禾忍不住呛了一句,“我看,最重要的还是你要靠着救他,来讨好你家那位祖宗!”
话落,宋先禾就立马接受到了一记眼刀,吓得他立马噤声,偏过了头去。
萧执聿黑沉锋利的瞳仁从他身上移开,眸光不知落到何处。他轻勾了勾嘴角,黑沉沉的眼眸逐渐泛起幽光,透着野兽看猎物挣扎的玩味。
他给贺乘舟青云梯,就是要他往上爬。
他最好不要辜负他。
戌时,贺乘舟一案再度重审。
风玄营帐内,程岩安率先跪地,先发制人,“圣上,昨日之事,是臣之过!若是臣能够再谨慎一些,也不会叫那歹人潜入围猎场,叫圣上遭此劫难。幸好圣上无恙,否则臣万死难辞其咎!如今,臣的爱女也差点落入那歹人手中,失踪了整整一夜,幸而上天垂怜,叫小女能够平安归来。”
“但是那歹人,臣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对围猎场能够如此熟悉,撤退的又这样快速,定然有人暗中相助!那刺客如今已经醒来,臣以为一定要对他大刑伺候,才能叫他吐露实话!”
程岩安老泪纵横,一番哭诉无非是在向圣上传达一个意思,他绝无可能和齐王旧部有所关联,否则,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失踪整整一夜。
毕竟谁会拿自己女儿的清誉做局。
哭过以后,程岩安才总算是进入了正题,将话题引到了那刺客身上。
像是全然忘记,今夜是主审贺乘舟。
“程伯侯这番话属实揣测。既知道刺客是齐王旧部,对围猎场熟悉有什么好奇怪的?难不成,齐王从前没有来过驺虞山?这春狩是圣上首创?”
祁诵摇了摇折扇,轻嗤了一声。
“太子殿下。”程岩安唤了一声,听着是有些生气了,“此乃我胤朝内事,殿下过问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本宫只是以为,有人在顾左右而言他,掩耳盗铃。”
“是不是掩耳盗铃,将那刺客唤上堂来一审便知,天子脚下,他不敢不招供!”程岩安死死盯着祁诵,大有誓不罢休之意。
相比程岩安,祁诵倒显得平静得多,他依旧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唇边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和煦微笑,“只怕,是屈打成招。”
“你!”
“够了!”
风玄沉声一气,看着堂下的两人,只觉得眉心疼得厉害。
这两人什么心思,他不是不清楚。
“今日是审贺乘舟一案,程伯侯,你的罪责日后再谈!”
风玄睨了他一眼,见他乖顺地站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便不再多言。转而看向了站在堂下一侧一直未发一言的萧执聿,眼神沉沉落在他的身上。
“萧卿,你以为呢?”风玄开口询问道。
闻言,萧执聿出列,站在了堂下,“回圣上,臣以为……”
苏绾缡在营帐内待得心急如焚,外界的一切消息都传不进来。
今夜,圣上将会重审贺乘舟一案,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苏绾缡越想越心急,耳边又回响起萧执聿的那番话。
“必死无疑”四个字争相恐后钻进她的耳中。
苏绾缡腾的站起了身,顾不得什么了,她必须要出去!
刚一冲到营帐门口,猝不及防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黑沉沉的天际映入眼帘,重山威压之下,萧执聿的影子宽阔,犹如藤蔓一般从外面倾泻而入,将苏绾缡迅速一整个笼罩。
像是紧紧攥住了她的心口一般,苏绾缡对上萧执聿的眼睛,呼吸凝滞。
她心虚地别开眼睛,将手藏在了身后,低声唤了一句,“大人。”
萧执聿轻‘嗯’了一声,像是猜到了她的举措,知道她不会乖乖等在营帐里。
他情绪平稳得紧,对于苏绾缡
藏在背后的发簪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天色晚了,明日再去吧。”萧执聿走进营内,语气也很是温和。
苏绾缡不解地抬眼,下一瞬,就见他走进,弯身从她身后抓住了她的手,拿走了她手心紧攥的雕花发簪。
他看着那枚底端尖利的银质发簪,眸底不着痕迹闪过一丝冷笑,快的苏绾缡根本没有发现。
面上是一览无余的平静无波神色。
苏绾缡本是见着被他发现,有些心虚,正打算解释,她不会伤害轻尘,只是想要吓一吓他。
可见萧执聿这般平静模样,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拿出发簪的用意,倒让她一时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就这样直愣愣站在了原地看着他。
“圣上已经查明,刺客一事与他无关,如今已派人将他从牢内提出,你……”萧执聿艰涩地滚了滚喉咙,继续道,“明日可以去看他。”
话落,他呼吸重了几分,像是再也无法直视苏绾缡的眼睛一般,迅速转过了身去。
他将发簪好好放在了苏绾缡梳妆的铜镜前,步子缓慢沉重,瞧着像是一座随时会被压垮的大山。
苏绾缡看着萧执聿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是他吗?
他又帮了自己,帮了贺乘舟。
她,好像总给萧执聿惹麻烦。
“大人……”苏绾缡唤了一声。
她低着头,半晌呐呐了一句,“谢谢。”
好像除了这一句,她也不能再给萧执聿什么了。
萧执聿偏着头,等待了良久,也只等到了这一句回应。
他轻扯了扯唇角,昏暗光线下,这样的自嘲一闪即逝,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抓住。
他轻捻了捻指腹,眸中滑过一丝幽光,继续朝着里侧走进。
寂静营帐内,突然响起一阵沉重的撞声,紧接着便是萧执聿从喉间溢出的闷哼声。
苏绾缡被这声巨大的撞声吓到,她连忙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只见萧执聿撞上了一侧的柱子,正巧对上了他的右肩!
第37章 第37章哄他“我……不见贺乘……
“大人!”
苏绾缡迅速上前,稳稳扶住萧执聿的手臂,一手圈在了他的腰身上,扶着他坐到了床榻上。
“大人,你流血了!”苏绾缡松手,看着手上殷红的血迹,心里发惊。
手掌忍不住颤抖,她抬眼看向了萧执聿的右肩,烛火夜色下,即便穿着的是玄色长袍,也能看到溢出光亮的鲜红。
那一下,撞得不轻……
苏绾缡不是没有见过萧执聿右后肩上的那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这才只过了一天,怎么又遭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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