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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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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01章交战我亲自去追

万籁俱寂,风声鹤唳。一夜相安无事。

天微蒙蒙亮,隔壁房间的喜娘便出了来,唤了人端着盥洗的器具入内,进了程清渺的房间。

轻尘仔细数着人数,出来以后也是对得上的。

等送了吃食进去,一柱香以后,喜娘便搀扶着程清渺下了楼。

依旧是昨日的华美锦服,龙凤呈祥盖头缀着穗子垂至胸口。走动间,金丝浮光跃金,熠熠生辉,好似要活了过来。

这样奢靡浓重,任谁见了都会知道这成婚的人家不会是个普通角色。

一般人都只会绕道行走,

生怕冲撞。

可是一路走来,这明里暗地的尾巴却着实不少。

轻尘仔细辨过,其中不少是祁诵的人。如大人所言,他是绝不会允许祁铭得到侯府这样一大助力的。

只需要杀掉一个程清渺,就可以祸水东引,坐享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其余的则人数很少,身份暂时不明,但或许可以猜出一二,是圣上遣来的。

这一场仗不会好打,祁铭的人并非酒囊饭袋,这婚队里多得是身手不凡的人,加之还有侯府影卫护法。

本来,任是他们闹翻了天,都与他们萧府无关。

可是谁叫花轿中坐的人是他们夫人呢?

轻尘暗自摇头,夫人总是贼心不死,这一段时间看着与大人琴瑟和鸣,其实只是在降低大人的戒心。趁着安宁公主的婚礼,竟然胆大包天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为此不惜利用祁铭让他以齐王旧党一事将大人调离上京。

大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由着她上了花轿,让他们暗中看着。等祁诵的人出手,再带夫人离开。

大人的意思是要让夫人长个记性,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才会彻底放下要逃走的念头,乖乖留在大人身边……

花峡谷,两山夹道,地势险峻。如无意外的话,便是在此处动手。

轻尘躲在山林间,时刻按紧着腰间的佩剑,目光如鹰隼,紧紧盯着前方的花轿。

大人只是想要吓一吓夫人,可不是真的要夫人出事。

行至中途,兀得一声口哨声响起,紧接着,山口长鹰盘旋。

一声鹰唳自是叫人听得草木皆兵,个个下意识望天,摸向了自己的腰间,腿间,蓄势待发。

山头两侧骤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头,整齐划一的机械声响起,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便是一气呵成的搭箭拉弓,漫天箭矢纷飞如雨,穿山而过,势如破竹!

箭矢划破喉咙,刺穿胸膛,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喷溅,落在叠砌的箱笼木匣上只洇出一道深痕,像是开艳的牡丹,妖治绝艳。

婚队瞬间乱了套,抬轿的,打扇的,吹唢的,个个将手中的东西往空中一扔,惊叫着仓惶逃窜,撞成一团,狗爬似得朝前滚。

分明人还没有打下来,可是夹道里的混乱却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浪一浪升至山顶。

终于,箭矢停了下来,夹道的进出口外又冲进了大批人马,持着刀枪奔入,见人就砍,看着毫无章法,路线却是紧紧朝着最中间的那顶花轿靠近。

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轻尘等人也趁机混入。

装模作样的打杀了几个人,劈开一条路亦是游走在花轿周围,只待他们争个两败俱伤,再安全地带夫人离开。

可打着打着,随着战况越来越游刃有余,轻尘却渐渐发现不对劲。

和亲路上是祁诵唯一一次机会,若是此次不能一招毙命,接下来的路程里,婚队必然会更加加防人手。

要想再找到这样一个集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就不容易了。

可是……

轻尘环顾周遭,为何只派遣了这么一些人来?且不仅仅是祁诵,就连祁铭守卫在婚队里的人竟也如此少。

就好像……双方都没有将这里当做主战场一样。

电光火石,轻尘脑海里闪现出昨日那座驿馆。

怪不得,这一路上,暗中窥伺的人员在不断减少。

他本以为那些人是被祁诵调来了这里提前埋伏,如今来看,是他们早已经知晓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是驿馆的那个新娘!

轻尘一阵后怕,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一个跃身翻到了花轿顶,借着悬梁倒挂落下。

掀开帘门,正红色的霞帔随手扔在了软座上,凤冠掉落在地上,碎了两串东珠,里面的人早已趁着混乱逃走,不知所踪……

果然!

轻尘忙慌退后,召集手下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驿馆距此已经走了近乎一天的行程,轻尘骑着快马一步也不敢停,带着人疾驰回奔,一颗心几乎是吊在了嗓子眼里,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若是真的将夫人跟丢或者夫人出了事,他们这些人以死都不能谢罪。

到达驿馆里时,天色已然全黑。

大堂里灯火通明,外面的几间厢房内也亮起了烛火。

轻尘翻身下马,将鞭绳随手一扔,连马也顾不得栓,径直入了馆内,上了二楼。

小厮忙在身后跟着,嚷嚷着店内已有贵客,不接待了,却是赶不上轻尘习武之人的脚程,三两下就被落在后面。

等上了二楼,见着那走廊上守着的人打开了房门请那公子进去,才晓得原来这一行似罗刹的人物竟是相熟的。

当即不敢再叨扰,转身麻溜地离了去。

轻尘没有想到,大人竟然这么快就从越州回来了。

眼下定是已经知道他将夫人跟丢了。

轻尘自知失责,朝着站在月门后的颀长身影直直跪了下去,认罪,“属下护主不力,请大人责罚!”

隔着一卷珠帘,轻尘头埋得极低,眼角余光中瞧见男人霜色的衣摆,似沾染了寒夜的露珠,又像笼了冬日的浓雾,分明离得那样远,他周身的寒气却似丝丝缕缕侵染进了空气里。

一路赶回来的后脊上渗出的热汗因着这几乎凝滞的空气像是结了冰渣一般梗在肌肤上,轻尘觉得连呼吸都是刺骨冰棱的。

萧执聿不发一言,房内的气氛逼仄得厉害,轻尘当真是领会到何谓度日如年,甚至觉得还不如直接受三十下军棍来得痛快。

终于,有人敲响了房门,推开入内时外间的冷风也顺着门缝灌了进来,轻尘不觉得冷,倒反而松了一口气似的都顾不得在手下人面前丢面悄悄吐了一口气。

来人禀报道,“大人,已经追踪到那顶小轿的行踪。他们没入怀城,转而去了周边的青石镇,那镇子临江,估计是要走水路离开。”

他顿了顿,“而且,属下还发现了太子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轻尘迅速抬头,心里一阵后怕,汗毛倒竖。

若是太子先行下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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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所有乡路,里路,十里设一岗,沿街人员尽数盘查,凡有可疑者全部拿下。”萧执聿终于出声,声音冷寒,让人闻之生畏。

“是。”领了命,来人立马退下。

“属下愿将功折罪,亲自将夫人带回来!”事态紧急,轻尘连忙道。

“不用。”萧执聿垂眼,手拂过几面上一道暗槽,身前不远处的四方拔步床竟开始缓缓转动,随着最后一声响落地,床终于转回了正确的朝向,将两间厢房的相通之处掩盖。

“我亲自去追。”

他撩眼扫过,转过身利落地从轻尘身旁大步跨了出去。

他的绾绾,他果真小瞧了她!

竟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他理应亲自将她带回去,才不枉费她一番心血经营。

然后……打断她的腿,叫她再也生不出半点念想来!

翻身上马,萧执聿勒紧缰绳,目视前方,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塞外的风霜就好似将他棱角雕刻得更加锋利了些许。

夜色浓稠,寒风猎猎,远比不上他此刻眸中森冷之意。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青石镇内安静得如同一座死城。

血水沿着青砖沿缝流淌,将河水染成了绯色。

萧执聿踩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身淌进,霜色衣袍上大片血渍浓得妖治,他全不在乎,神情寡淡似是误入凡尘的仙人,依旧不染尘埃到连残缺月色也格外偏爱他。

“萧首辅这是何意?”祁铭抹了抹嘴角的血痕,不同于萧执聿身上沾染的是旁人的血,他身上是实打实的挂了彩。

“怎么,你将太子的人杀了一个干净,现在还想要杀我?”

“让开。”

萧执聿言简意赅,瞧着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祁铭微微偏头看了看身后的红轿,嗤笑一声,非要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竟不知萧首辅如今竟然开始学

那强抢民女的做派了?怎么,你也看上了那富商的继室?”

他好不容易将苏绾缡这颗棋子握在手里,怎么可以让萧执聿这么容易就将她带走。

萧执聿面无表情地碾进,根本没将祁铭当一回事,他身边能用的人已经没剩多少,如今又受了伤,轻而易举便被萧执聿的手下拉走。

长剑挑开门帘,清冷月色如流水泄进,将轿内照得一清二楚。

萧执聿垂眼看着她身上刺目的红,一股积郁不散的戾气似要涌出胸膛。

她怎么敢!

怎么敢逃,怎么敢又为别人穿上婚服!

“出来!”

见着她还坐在里面,一副和从前一般誓不认命的模样,萧执聿更是窝着一腔的火。

非要将她腿打断?才学得会听话吗?

轻尘在一旁看着,一阵胆战心惊。

夫人的性子一向很倔,如今又被抓住,心里定然难受。

轻尘害怕当日江畔的情形会再一次出现。

可许是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毕竟一路走来看见那么多人死去,她终于受不住地发抖,扶着轿内缓缓走了出来。

只是依旧很不情愿的样子,脚步挪的比谁都慢,像是面前站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又像是能挨一会儿就能迎来局势的扭转。

萧执聿冷嗤,多少回了,还这么异想天开。

他不耐地想要去牵她,低眼却瞧见她抱腹身前死死扣着的双手,紧绷到指节青白。

整个人颤得厉害。

萧执聿蹙眉,长剑空中一画,鸳鸯戏水红帕自女子面上一分为二,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尽数显露。

女子杏眼圆睁,眼睫眨得飞快,内里的恐惧几乎是要随着眼泪滚了出来。

美人泫然欲泣的画面是极易惹人恋爱的。

可所有人都无暇顾及,直愣在了原地,她……

不是苏绾缡!

第102章 第102章焚毁她实在不怕死

对此最深感震撼的应当是祁铭。

他一直都很头疼应该如何将程清渺平安迎回显朝,顺利完成这场和亲。

祁诵,风玄,包括那藏头露尾的鼠辈齐王一党,都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饶是他有侯府相助,也是腹背受敌。

可是苏绾缡送上门来了,她要代替程清渺入轿。

这对于祁铭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悄无声息地将程清渺送走。

换轿一事其实谁都可以,但是苏绾缡不一样,若是有她,萧府的影卫一定会暗中护着她。

在祁诵来看,就是他派遣了大批人马护着程清渺,他们会更加集中势力盯着婚队。

人越多,就越乱。

真正的程清渺那处就越安全。

但是祁铭并不打算真的让苏绾缡冒这个险,所以,在驿馆里他又换了新的人顶替苏绾缡,将她暗中送往怀城先藏起来。

他要将苏绾缡握在手里,无论是对付萧执聿,还是他那个好皇兄,都是一大筹码。

祁铭怎么看,这场局都是他稳赢。

所以他从祁诵那里得知并且泄露了齐王一党的行踪,令萧执聿调离上京。

可是没有想到,如今这花轿里竟然坐的不是苏绾缡!

反而是程清渺身边的采儿!

他分明是派了人进入采儿的厢房里,准备通过那道暗门,与苏绾缡对调。

再让苏绾缡穿上采儿的婚服以怀城富商继室的身份入城。

可就在一个时辰以前,他派遣的那个人突然传信给他,她没能换成,一进去便叫苏绾缡给迷晕了!

他带着满腔的疑惑急匆匆地从接亲的驿站赶过来,不知道苏绾缡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可如今见着采儿那张盈满了泪水的眼睛,祁铭难以置信地又转头看了一眼萧执聿陷入阴沉的半张脸,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认识到,他们都被她们两个给耍了!

所以,花轿上的的确是程清渺,后门坐马车离开的是苏绾缡!

祁铭气得嘴角发抖,怪不得,他说呢,为什么祁诵会知道花峡谷里的人不是程清渺,反而死追不放这处。

原来是她们给祁诵泄了密。

还真是不怕死!

祁铭狠狠肘击了驾着他的两个人,一甩衣袖,连身上的伤势也顾不上了,大步朝着镇外走去。

路过地上躺着的几个没出息的废物狠戾道,“跟我去花峡谷!”

他必须要将程清渺抓回来,竟然敢骗他!

他处处算计防范,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即将要成为他的枕边人给摆了一道。

无论是因为这个,还是关乎朝堂,他都得将她找回来,否则等着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她身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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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的人护着,只是她实在不怕死,怕是为了能够甩掉我的人,暗中也传信给了祁诵。”

“不想她死,就早点去追。”

走了两步以后,祁铭还是提醒了一句。

倒不是因为好心,而是他也希望能够通过找回苏绾缡逼迫程清渺现身。

她们之中,只要抓到一个,另一个自然跑不远……

如祁铭所说,苏绾缡的确传了信,告知祁诵其实早在侯府之中,程清渺就已经被换。

如今她的身后正穷追不舍一批人马。

因为有过此前被从萧府带走的经历,苏绾缡对此惊心动魄的行程倒也有了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觉。

因此还算是能够镇定。

只是,区别在于如今是真的刀尖添血。稍有不慎,是真的会死。

虽然她不是程清渺,可是占着这个名头,后面那些人认定了她是,只怕刀尖已经插入肺腑以后,才能看得清她的面容吧。

她自己也不可能主动暴露,否则程清渺和采儿那里都会出事。

苏绾缡只能紧紧抓住车沿,保持镇定。

有了祁铭的指示,萧执聿去找苏绾缡便不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情。

按照他的计划,会将程清渺先往南送,她们的队伍轻便,不似婚队一般冗杂,即便去南边绕点原路,也能够赶上成婚的吉日。

如今已经过了三日,萧执聿不知道她们已经走到了何处,只是沿路搜寻,一刻也不敢停。

为了逃离她,她还真是胆大包天,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将火力悉数往自己身上引,全然没给自己留退路。

就这样想要离开他,逃之不及吗?

到底为什么!

萧执聿目眦欲裂,连日连夜的赶路未曾休息,眼底红血丝遍布。

他其实不愿意去想这些,但是只要一停下,他又会忍不住想到,如果他没能赶上怎么办……

他只能一遍遍自虐,即便是要接受苏绾缡就是厌恶他憎恨他的事实。

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暗示,他一定会平安找到她……

所以,他想,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心软。

可是,当看到满地的尸身时,萧执聿人生头一次感到眩晕,心底涌起潮水一般的害怕。

他突然决定原谅她,只要她出现,他可以不计较这一次的欺瞒设计。

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愿意将她好好带回去,就和从前一样。

“大人,这些的确是太子和七皇子的人。”

轻尘带着人排查了一番尸身,确认了身份。

这一路走来,遇上不少尸体,到这里才算是最严重的死伤。看来是在此处追上了。

不过好在,这里面没有夫人,轻尘赶紧禀明,让萧执聿放宽心。

身体还未僵硬,血痕还算温热,应该是发生在不久前。夫人应该走不远,可能还在附近。

“给我搜!”萧执聿喝令道。

翻身上马沿着地上的车辙印马不停蹄地驶去,没有找到苏绾缡,他一刻也不能完全放松。

夕阳挂在天际,黄澄澄的铺满了半边山崖的天空,穿透林木,洋洋洒洒射下各种奇形怪状的光斑。

腊月的天气哪里见得到这样的好天光,连鸟儿都忍不住长啸,于圆日前排成长行翩飞。却被一缕缕自山巅袅袅升起的白烟绊住了脚,引得尾鸟掉了队,疾冲俯下又被冲天的热气顶上了山。

圆日还未落下,红霞便已漫至山底。

木制的马车被熊熊大火侵染,连带着周遭的树木全都遭了殃。

轻尘惨白着一张脸,连带着呼吸都滞住了。

马车被掀翻在地,瞧着损毁的架构,应是从崖上摔了下来。早已被火势吞噬的一干二净的门帘挡不住摔裂了开来的车门,轻尘透过火光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里面倒着的一具似人形的身影。

空气里也似隐隐传来炙肉的味道。

轻尘有些想吐。

眼角余光却瞧见自家大人疯了一般地朝着火海里奔。

“大人!”轻尘喊道,赶紧去拦下。

人已经烧得不成样了,这个时候进去无异于白白送命!

且,那是不是夫人都还未可知,大人一向稳重,怎如今像是失了神智一般!

萧执聿一直都很怕火,幼年时,他曾亲历过一场大火。

母亲被倒下来的梁木砸中,她和腹中的孩子皆当场殒命,葬身火海。

萧执聿每每午夜梦回,似还能看见那夜滔天的火光和母亲盈泪看着他的眼睛。

炙热燎人的痛感,即使辗转多年,依旧像是密密麻麻的尖刺,穿孔他每一寸完好的肌肤。

命运总是喜欢在遗

忘的时候给人当头一棒,眼前景象清晰无比与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重合。就连天际也拍掌叫好着黯淡了下去,将火焰在黑夜中更加肆无忌惮地燎窜升高。

叫嚣着吞噬他所在乎的一切……

“快救火!救火啊!”轻尘拦不住萧执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奋不顾身地奔了进去。

好在周边有一条临近的河流,早在他们下来以前,就已经派人去打水。

轻尘将水往身上一冲,也跟着奔了进去,他不能叫大人出事!

火势最终灭了下来,马车被烧得支离破碎,最后的一下车顶坍塌,萧执聿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带着烧得通红的木头直直砸在了他的背上,迅速洇出一道血坑。

他只闷哼了一声,垂眼小心翼翼地看着怀中的人,像是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可是人早已经被烧成了焦炭。

轻尘不敢再看。

他有些难过,好像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大人,犹带着希望不肯接受现实,可平静得异常,又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空茫。

空气中漂浮的木灰尚带着猩红的余烬,扎在人身上很痛,一触及便是一道红痕。可它们辗转浮沉,碾进萧执聿烧烂了的血肉里,竟仍然引不起他丝毫反应。

他身上的灼烧太多了,岂止背后那一道,浑身上下就没有几块好肉。轻尘知道眼下他应该赶紧带大人回去疗伤,可是却也知道此刻没有人能够劝慰得了他。

萧执聿一生汲汲为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百姓赞他惊才绝艳状元郎,风玄忌他把持朝政野心重,程岩安恶他竖子不足与谋。

但无论世人如何评说,这全不是萧执聿所在乎的。

萧执聿的幼年,亲眼目睹过至亲身亡。如今,大火又再一次吞灭了他唯一所爱的人。

世人眼中要风得雨的首辅但其实从没有被命运眷顾过……

深蓝色的天幕笼罩重山,山崖之下,大火轻易焚噬了一切,过往与此刻重叠,萧执聿抬眼,目之所及,亲友不在,爱人长眠。

自此,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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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103章琐闻死也别想摆脱他

黑夜里,萧执聿睁开眼睛,空茫茫地望着帐顶。

眸中布满了红血丝,眼睑下一片青色。

短短几日,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瘦骨嶙峋的腕上蜿蜒着数道狰狞血腥的烧伤。

包扎的纱布被他尽数扯烂碎了一地,鲜血顺着床沿嘀嗒溅落,在空旷的房内无比清醒地贯耳。

已经多少天了,他自己也快记不清了。

只是每一次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那种痛苦绝望就似要将他生生撕裂一般。

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煎熬在炉火中焚烧炼化,可竟然都比不上胸口处的肿胀窒息,痛到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那她呢?

被大火焚噬的时候会痛吗?被困在马车里时会感到绝望吗?

她素来娇气,定然是痛得。

枕间一道洇湿化开,萧执聿喉头艰涩得滚动,好像被罩在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里,口鼻被蒙住,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的空气在一点点流逝。

萧执聿的一生从来没有后悔过。

所作所为,虽不光明磊落,却皆出自于本心。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不介意要用怎样的手段。

可是如今,他却也开始感到后悔。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坏,为什么不肯放她走。

到底还在贪心什么呢?萧执聿。

她想要的自由给她便是,天涯海角,她想要去哪里,你跟着去就是了。

为什么非要将她逼到绝路呢?

总是说希望她能够留在身边,那为什么不能再狠心一点,为什么不把她的羽翼彻底折断。

明明想要的就更多,明明还是会希求她哪怕一点点在乎。

可既然给了她纵容,为什么还要屡次三番地去试探。

如果他肯放她走,是不是她就不会铤而走险,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喉间涌出一道腥甜,鲜血从他口中喷溅,大片大片砸落在玄砖地表上。

萧执聿单手弯臂撑在床头,看着泠泠月色下那道晕出黑亮浓稠光影的血水,轻扯着嘴角咽下喉间剩余的腥甜。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翻身躺了回去,赤红着的眼睛里漾着水意。

她就是个骗子。

说喜欢他,说愿意和他有一个孩子,说愿意留下来。

全都是骗他的话!

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要逃,那些温情小意,柔情蜜语,全部都是假的。

她这么可以这样残忍,他只是喜欢她罢了,他只是想要她罢了,为什么就不可以乖乖留下来呢?到底要他怎么做,她才可以……

满腔的胀涩积攒,恨意化成流水蚕食他的身躯。黑夜里,无尽的暗如同粘稠沼液裹缚,任他烂在其中,生疮化胧,在血水里面泡成一滩腐肉……

他恨她,恨她这样潇洒,恨她这样无情,恨她了无牵挂地死去,徒留他一个人痛苦。

他想,他会恨她到地老天荒……

轻尘知道夫人一事对大人的打击颇大。

当日萧执聿从火场里将苏绾缡带出,整个人便如同失了神智一般抱着苏绾缡在怀里始终不肯撒手,后来还是因为急火攻心吐出鲜血昏迷了过去,轻尘才得以将他带回。

可是回来以后,萧执聿便大病了一场,陈年旧疾一并涌上,来势汹汹。

他昏睡了整整三天,浑身高热不退,药也喂不进去,显然的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

轻尘看着他惨白的一张脸,很害怕他会撑不过去。

可好在烧还是退了下去,他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

但是即便是醒来了也一言不发,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内,身上的伤口包扎了又扯烂,全然没有想让自己好过。

轻尘知道大人对夫人用情至深,但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就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

他瞧着眼下的大人形销骨立,混不似个人样,哪里还见得往日里半分清贵隽逸的模样。

轻尘很不放心,于是干脆歇在了外间,既是为了照顾萧执聿,也是害怕他会做傻事。

半夜里,突然吹起了大风,将门窗吹得咯吱作响。

轻尘起了身将支摘窗落紧,余光中却瞧见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夜色如凉水一般沁透了进来,风吹得将它在原地前后晃动。

轻尘心里瞬间警铃大作,忙转身回了里间,果不其然床榻上空无一人!

——大人不见了!

萧府之内灯火通明,府中下人几乎将整座宅邸都翻了过来。

无论是夫人曾经住过的画堂春,还是待过的密室,轻尘都一一去看过,都找不见大人。

轻尘想了想,脑海里灵光一显,连忙带了几个人连夜赶去了洵岭,那是夫人埋葬的地方……

按照萧执聿那一日的疯劲,轻尘实在害怕他还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是以趁着萧执聿昏迷的时候火速将苏绾缡下了葬,既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免于夜长梦多,让大人尽快接受现实。

还好大人清醒过来以后并没有多问,轻尘以为大人是要放下了。

可是不想,在急冲冲

感到洵岭的时候还是见着了这样惊悚的一幕。

轻尘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坟墓被挖了开来,萧执聿跪在地上,一袭素白衣袍上尽是粘湿的泥土,骨节匀称的双手上指尖是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他对此皆恍若未觉,埋头孜孜不倦地挖着。

深夜里,雷声轰隆隆地作响,偶尔擦破天空的闪电将洵岭照得恍若白昼。

轻尘后脊发凉,清清楚楚地透过那一瞬的白光瞧见萧执聿冷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孔,烧伤的不肯好生治疗的狰狞血痕蜿蜒在偶尔被风掀开衣袖一角的手臂上。

分明死的人是夫人,他却觉得真正丢了魂的是大人。

新下葬的泥土还很松软,萧执聿三两下就挖到了底,劈开棺木,内里的腐味顷刻漫了出来。

他看着里面躺着的人,沉黑的眸里终于泛起了柔光,弯唇笑了出来,“绾绾,找到你了。”

他倾身将她从棺椁里抱了出来。

绾绾,你不能死。

你这么可以这样安详地睡着,轻易就死掉呢?

黄泉路上是不是又在跟别人谈笑风生,巧笑倩兮?来世是不是又与旁人青梅竹马,结成连理?

他绝对不允许……

就算是死,也别想摆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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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捧在怀里,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鬓角,穿膝抱了起来。

她有些僵硬了,可他却不能叫她放松。

但是没关系,他会想办法的。

只要她在,就还有办法的,对,还有办法的……

“大人……”轻尘轻呼出一口气,喉间有些梗塞。

他觉得这样的大人好陌生,陌生到让他觉得可怕。

那是一具尸体啊!

“夫人已经去了,大人让她入土为安吧。”轻尘劝道。

萧执聿听着这一声像才发现有人,他抬眼望过来,眸中恍惚在落于来人身上定格才慢慢消散,眼神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深邃沉静,轻尘一瞬间几乎以为他是恢复神智了。

可他只是轻巧地从他身上扫过,抱着苏绾缡从他们中间从容离开,冷声吩咐道,“去牢内将那人提出来。”

上京城内近来发生了很多大事。

分明年节将至,又有两朝联姻的大喜事,怎么看都是吉兆。

可是谁能想到,和亲路上竟然出现了刺客,安宁公主下落不明,胤显两朝倾尽人力兵力竟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泱泱山海,想要找寻到一个人实在无异于大海捞针。

有人说,安宁公主怕是在那场混乱中就已经身死,显朝自知理亏,不过以失踪为借口在做拖延。

但无论是死是活,人确实是不见了。

于是众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了是谁下的手上。

有说是太子,也有说是齐王一党。

但无论如何众说纷纭,不过都是没边没影的事儿,任大家如何编排都行,坊间也是各执一词。

而除开这件事,另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便是关乎首辅萧执聿的。

也不知怎得,听闻首辅生了一场重病,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如今已是抱恙在府有半旬之久。

有人言是当初中刀陈伤累积,又案牍劳形奉命前往越州,文人气弱,身体吃不住,如今恐怕命不久矣。

可如果单单只是这样倒也不至于引得如此广泛讨论,只是因为有人言,他亲眼所见,萧府曾有道士出入,好像是在做法招魂!

这一下便是彻底炸开了锅。

于是又有另一条小道消息泄出,说是首辅招魂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妻子。

这话大家还是信的。

虽说萧府并没有挂白幡,可谁人不知这首辅夫人从前做姑娘时就深居简出,后来成了婚也甚少显露于人前。

伏夏那一段日子更是听说因为身子的原因搬去了别院修养。

可见这身子是差得紧,是以京中的夫人们摆宴时就连帖子也没有给递一封。

京中谁人不知,首辅大人将自己那位看得有多紧。若是在自己宴席上出个什么好歹,她们谁能负得了责。

是以,这琐闻说到现在,倒也不由引得人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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