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继这句振聋发聩的留言,波德莱尔愤怒甩上座机听筒——的前一秒。
“额,我明白现在出声不太合适,但、这是我家唯一一部座机,能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它吗?”
马特突然的出声叫波德莱尔捏着听筒的手剧烈一抖。
砰!即将回到港湾的听筒失手滑落,重重地磕到床头柜,又叮呤咣啷地撞响抽屉。
厚厚的云层在这一秒恰到好处地散开,顺着幸灾乐祸的明亮月光,波德莱尔终于在此刻注意到了沙发上的马特。
他的唱诗班男孩正“凝视”着那个好死不死坚持演奏打击乐的,这个贫困家里唯一的,座机听筒。
咚!
当!
咣!
沉默。
沉默是今夜马修·默多克的卧房。
“……噢、马特,原来你在啊哈哈、不过我说了要先排队,否则杰克不会开心/为我弯了(gy,dj.同性恋的;快乐的)——”
波德莱尔呆滞了一秒,然后猛地闭上嘴。
黑暗中,沙发上马特的剪影是如此无辜如此好心,如此显得自己——一个非要在此时此刻,对一个天主教徒(甚至是第二次)说些“同性恋双关语”的倒灶家伙——面目可憎。
瞧,他好脾气的唱诗班男孩甚至开始深呼吸了!
波德莱尔企图小心地翻身下床,企图尽量不惊动地捡回可怜的听筒。
但他喝了太多酒,所以摒开企图,事实上他只是七荤八素地把自己来回撞在床头柜和床之间。
咚!(“ouch!”)咚!(“——该死!”)咚!(“操!”)
他扶完脑袋扶膝盖,扶完膝盖扶脑袋,最后还得来扶这个该死的、没有眼力见的听筒。
“你还好吗?”马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宽宏大量。
“咳、谢谢关心,我好的不能再好了……”
根本不!操/你的,烂透了!而且完全是你活该!
当然、当然!波德莱尔对于这道声音毫不辩解,他对自己屈服得轻而易举。
但马特,可怜的、被你卷进这一摊子狗屎的马特——他原本该去祷告、打拳(是他还是他父亲从事这行来着?)或者随便在哪条大街上发发善心,而不是半夜三更收拾完你的宿醉,又被你可笑至极的恋父情结吵醒——甚至康斯坦丁压根没接你的电话。
够了天哪真的够了!别再提这个名字!
波德莱尔开始讨厌他脑子里的喋喋不休了。
他会道歉的!现在立刻!
他又不是他那全身上下嘴最硬的养父,他完全做得到。
然后波德莱尔舔舐起自己干裂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
“或者你想聊点别的吗,比如你的计划?要知道我还对它一无所知。”
哦,马特!善解人意的马特!
差点在缄默中溺死的波德莱尔终于得而挣扎出水面。
在尴尬、内疚、顺坡下驴等复杂情绪的驱动下,波德莱尔几乎从床上蹦起来,手舞足蹈地向马特展示自己计划的天才之处。
“ok,计划、完全没问题!玛丽想要我帮他杀死借宿在安德鲁身体里的该隐——是的,你没听错,那个‘该隐’,亚当和夏娃的两个儿子中年长的那个,杀死了手足,被上帝流放,所有恶人的祖先——玛丽想要我干掉她祖宗的祖宗,而我也真他妈的有了个见鬼的‘好’点子——”
马特艰难地从敌人自“吸血鬼女王”变成“万恶之始”的噩耗中挣脱出来,上帝啊,往好处想,这一连串“糟糕”里还有个好消息。
他像是从洪水里看见诺亚方舟一般重复道:“‘好’点子、”
波德莱尔顿了顿,他必须承认这一刻他感激着该隐——叫他不至于在马特跟前尴尬地为他的“康斯坦丁情结”狼狈收尾——尽管这一切本就由该隐引起。
他短暂地闭住眼睛,上都夫人的预言、不请自来的杰克、被收割灵魂的女人、玛丽的威胁、破土而出的该隐、卷入的马特、失踪的康斯坦丁……在他脑海里如纷飞的蝴蝶哗啦啦闪过。
别误会,这不是回马灯,而是波德莱尔终于自某种无法逃离的焦虑中平静下来。
或许康斯坦丁在这里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正是他渴求拨通对方号码的原因,他的监护人在应对这类事件方面经验颇丰。
不过无关紧要了,因为现下,凌晨四点的曼哈顿,他的计划就是最优解。
“掉包安德鲁的灵魂。”
波德莱尔开口的刹那,马特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但真实的弧度。
他熟悉的修回来了。
不是说虚张声势、装聋作哑、掩耳盗铃不该是波德莱尔的一部分,而是马特认识的、名叫“修”的家伙,是个敢在身无分文的十三岁单枪匹马横跨大西洋、去到一个陌生国度大海捞针的家伙。
狂妄到无可救药,却又盲目地闪着耀眼的理想主义光芒。
马特忍不住再次微笑,其实他挺喜欢堂吉诃德的——
“无论你的小脑瓜在想什么,都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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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停止。”波德莱尔面无表情地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它们简直掉了一地。
“咳、”马特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具体怎么操作?”
要知道他对魔法侧的全部理解仍停留在五年前波德莱尔被信教家庭称为恶魔这里。
波德莱尔轻啧一声,对他拙劣的转移话题手段表达不满:“行吧……”
“玛丽需要圣徒的血来困住安德鲁,不管那个倒霉圣徒是谁,我都会像电视上放的超级英雄一样——当然除了他们的面具、斗篷、和要命的尴尬胯部激凸,那太蠢了——”
最近刚萌发出想缝套制服穿穿的马特:“……”
波德莱尔继续道:“我会像个真正的个人英雄主义者,冲到玛丽跟前,告诉她我要拯救这个倒霉的圣徒无论付出什么——”
马特:“从而从玛丽那儿获得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波德莱尔:“bingo、”
只不过这个计划目前有个最大的问题。
魔法师和他教导出的小魔法师都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而玛丽对康斯坦丁们的秉性再清楚不过了,她会相信波德莱尔愿意为了一个陌生“圣徒”堵上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灵魂吗?
“圣徒。”马特咀嚼着这个词。
波德莱尔心不在焉地重复道:“是的,圣徒。”
他从哪儿找一个值得被他牵肠挂肚的圣徒给玛丽呢……
马特若有所思:“圣徒的标准是什么?”
“一颗全心全意信仰上帝的心,一个纯白的善良灵魂,最后、一个处子之身。”
波德莱尔说完翻了个白眼,“见鬼的,我怀疑玛丽掘地三尺能不能找出这么一个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出来,信仰?简单。纯洁的灵魂?哼哈、!更别说这个纯洁的灵魂还得是个倒霉透顶的——”
马特迟疑地开口:“我觉得、”
“性功能障碍者。”
“抱歉马特,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马特:“……”
好友此刻的静默在波德莱尔眼里简直蹊跷极了。
“嘿,伙计??”
这回,无比渴望逃离却怎么也无法付诸实践的人成了马特。
他可疑地沉默着,最终在好友狐疑的眼神里,认命而疲惫地开口:“我觉得我符合你口中‘圣徒’的标准。”
波德莱尔:?
滴答、
滴答、
滴答、
等等这段沉默是不是有点久了?
虽然不觉得以波德莱尔的聪明脑瓜会误解自己的意思,马特还是决定澄清顺便破个冰。
“不用担心,我不(是性功能障碍者)、”
后半句话没出口,马特只听到一句充满歉意又秃噜得飞快的叹息钻进耳朵。
“抱歉马特,我不知道你是ed。”
?
……
……
……
马特平静地、一字一句地,叫出这个小混蛋的名字——
“波、”
“德、”
“莱、”
“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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