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令昭。”
无论如何,你现在都是我的妻子。
岑篱自是听懂了这委婉的暗示。
那骤然生出的喜悦一下子像是被堤坝拦住的河流,但沉默片刻,她还是坚持地抬头看过去,“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自然无虞。”苏之仪面色不变,“大军不日班师回朝,令昭若是放不下心,可以亲眼去看看。”
*
时光如流水,转瞬到了班师回朝的那日。
大军驻扎在城门之外,只有少许功勋卓绝、得面圣颜的将士率领亲卫走在长安的青石路上。走在最前的当然是此次出征的主帅征北将军丁攀。只是这位领兵的将帅此刻面上满是边塞的风霜之色,兴许是征战日久,那表情并非大胜的喜悦,反而疲惫居多。
在他身侧,却是一个神采飞扬的小将,与他并驾齐驱、甚至隐隐有越过一步的趋势。
军法如山,军规森严,可这小将却如此罔顾军中规矩,公然越主将一步。然随行诸人却无一异议,像是默认他有如此特权。
被戍卫拦在路边的百姓却不知这么多内情,少年将军可比沉稳持重的老将来得有吸引力得多,人总是为皮相吸引,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这年轻人身上。
那年轻人也不负众望,确实生得一副出众的好相貌,更兼一身威武甲胄。
身上的甲片每一片都被擦得锃亮,盔顶的红缨被风吹得微微摇曳,那张年轻的面孔上满是意气,头高高扬起,向着街道周边顾盼。边关的风沙让人比出征的时候黑了一个度不止,但他脸上笑容明亮肆意,便是无心招惹,却也让楼上不少女郎羞红了脸。
也有些个胆大,一手遮着烫红面颊,一手将手中的帕子抛掷下去。
只可惜等到帕子悠悠荡荡地飘落下去,那打马而去的队伍早走远去,只余一抹香风在空气中消散,那方锦帕便落到了地上的泥尘之中。仿若是抛了块石子在春水中激起阵阵涟漪,人却拍了拍手转身就走,直教人又急又恨,却偏偏不忍真的对人生恼。
不管旁人怎么唏嘘感慨,搅浑水的本人是没有丝毫自觉的,眼见着司马门的牌匾近在眼前,谢定也不像刚刚进外城门时那样支棱了。
他渐渐放慢马速,那张扬肆意的表情也一点点变得迟疑。
仿佛应和主人心情一般,那头盔顶上的红须须都垂下来不少。
等到确认前面就是司马门,周围确实没有夹道欢迎的百姓了,谢定更是勒了勒马缰,琢磨着要不要掉头回去把刚才的路重新走一遍。
不应该啊!
他刚才看得可仔细了,一个一个盯过去,不可能看漏的啊?!
枉他昨日特地挑出的最威武的一套铠甲,亲自的动手,把每一片甲片都擦得锃光瓦亮的。
总不可能阿篱没来吧?
而谢定这思索间,他座下的马匹已经随着主人收紧的马缰已经近乎停下了。
旁边一直控制着快慢、尽量和谢定并驾的丁攀终于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了,他驱马凑近谢定跟前,压低了声音,“我不管你有什么不满,如今陛下亲开司马门,率领百官接迎,你便是装也给我装出个像样的!圣旨未发、封赏未到,再怎么说,我如今也是军中主将!”
谢定总算回神。
又听丁攀那一番话,他忍不住撇了撇嘴,觉得这人果然小肚鸡肠得很。
到底是他揪着不放,还是丁攀揪着不放啊?
那姓石的是暗中作梗,但既然人已经军法.论处,他难不成还能找个死人算账?鞭尸有什么意思?
至于说丁攀,他有眼睛会看。这人能力平平,性格亦是守成为上,还是个遇事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和稀泥的。这么个人,与其说丁攀和石荣发沆瀣一气,故意想谋他性命,不如说丁攀也没想到,石荣发会胆大包天至此。
他腹里撑船、大度不与这人计较,反倒惹人不信了。
果然是小人之心。
谢定在心底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儿,到底施舍地给了丁攀个眼神,敷衍地应了一句。
丁攀暗地咬牙。
但想到眼前人的军功和家世,还有那即将到来的封赏,他到底把到嘴边的叱骂声嚼碎了吞下去。
他如今这主将,也就堪堪顶个名头罢了。
谢定在匈奴境内往来如无物,虏获的非只牛羊而已,还有匈奴数个部落效忠。这一行面圣之人里面,就有几个高鼻深眸的异族人,带着这么一群匈奴兵回京受赏,这一路上,军中何人做主可想而知。
……
谢定可不知道丁攀心底的小九九,眼见的司马门在前,他也确实收敛了神情。
然驱马还没上前,就见里面一群人快步走了过来,因领头之人往前走得太快,这群人的队伍显得颇为凌乱,然为首一人穿了一身祭祀大礼时的冕服,身后跟随诸人皆都朝服在身。
原是皇帝领百官,亲自出城接应。
单凭来此诸人身份,无人敢笑这队伍不整了。
谢定也连忙翻身下马,恭迎上前,“臣拜见陛——!”
话未说完,已经被正崇帝一把捞了起来,“好好好!谢叡成当真生了个好儿子,也给朕给大齐一天赐良将!!”
“谢陛下盛赞。”
正崇帝使劲拍了拍谢定的肩膀,大笑着朝一旁伸手,“来,圣旨拿来!”
原来是不欲假宦官之口,要亲自宣旨。
皇帝金口玉言,当然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正崇帝只是接过那绢帛,连打开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便径自开了口,“虎父无犬子,怀朔此次兵克匈奴王廷,正乃承父之志,开大齐之功业,如此大功岂非封侯可止?益封食邑七千户,赐金千金,锦帛、奴婢……”
跟随的朝臣早知正崇帝此次大手笔,但如今听闻仍是倒吸一口凉气。
早年龃龉不好细说,如今正崇帝这一句“承父之志”一出,便是默许恢复当年谢叡成被褫夺爵位、由谢定子承父业了,之后种种不过加封罢了。如今正当大胜快意之时,反倒不好细言当年是非,这么轻飘飘一笔带过,倒成了君臣之间的默契了。
谢定亦是心中震动。
即便心底早有准备,多年夙愿一朝达成,让人忍不住一阵心潮澎湃。
他不顾着甲,便屈膝下拜,“臣叩谢陛下圣恩。”
见此回应,正崇帝自然更为满意。
他大笑着将手中的绢帛交给谢定,正想叫人起,却听谢定接着,“然臣还有一请,望陛下恩准。”
这话一出,后方公卿中当即就有人蹙眉不满:陛下封赏至此却还贪心不足,看来也不过是一自恃功高的狂傲短视之徒。
若说公卿们还只是在心底指指点点,一旁的丁攀却差点跳起来。
他就说谢定一路上闷不吭声的,原来是在这儿憋个大的!
还不等丁攀说什么,那边正崇帝已经一口应了下来,“好!有什么所求,怀朔尽管说来。”
丁攀表情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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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
“臣请求娶阳嘉郡主。”
一言既出,四下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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