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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远的房间就在隔壁,隔着一堵墙,小时候的陈安楠总是喜欢撒娇赖在哥哥的房间,哥哥会在睡觉前给他掖好被子,他趴在枕头上,嘴里叽叽咕咕说些“天大的事”,尽管有些话已经重复到他一开口,哥哥就能接出下句了,可哥哥还是听他说。
陈安楠依赖陆清远太久了。
他们曾经离得这么近。
可现在,这堵墙像是隔开了现实与虚妄,他们仍然近在咫尺,心的距离却遥不可及。
陆清远按照每天的安排,疲于奔波工作,没跟陈安楠有太多的交流,陈安楠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整天浑浑噩噩的,机械重复着自己的日常。
有一回,陆清远临时回家拿东西,陈安楠从窗户里,看见楼下的车里坐着另一个女孩,还是上回见过的那位。
她笑起来很漂亮,眼睛弯弯的,还有两个小梨涡,和哥哥可配了。
陈安楠偷偷扒在窗台上看他们,风吹得脸都僵硬了,他也没回去,直到楼下汽车启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车在视线里越来越远。
陈安楠转身沉默着出去,坐在角落里发呆。
日子过得越发遭乱,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武汉的肺炎患者越发多了,电视台新闻总是在实事推报这件事,感染人数还在不断增加,看起来应该是一时半会无法结束了。
幸好陆清远给的特效药很管用,陈安楠吃了没几天就不咳嗽了,不然他真的要被同事架到医院去看看是不是传染到了。
陈安楠最近周身气压太低,太沉闷了,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状态很差,工作室的朋友们都是相处了有几年的,轮番上前问候,问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有事千万别一个人担着,大家都会想办法帮他的,藏着不说才是大问题。
陈安楠说自己没有事,但人处于什么样的精神状况,气色会率先做出表态,大家都不是傻子,直播的时候连粉丝们都能看出来。
“没有不开心呢,我都挺好的,嗯,最近总是听武汉疫情加重,湖北的朋友们记得出门要带口罩,肺炎很容易通过飞沫传播的,不要中招啦……其他省市的朋友们也要多注意身体。”
“谢谢你们关心,我没有和季老师吵架,别乱想啦,我真的很好呢,你们也要天天开心。”
季思明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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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他播了,声音都哑成这样了,听不出一点原本的音色了,弹幕的CP粉听到这种话也能自己脑补出一场大戏,纷纷在弹幕刷磕到了磕到了,我的CP就是这样真。
陈安楠下了直播,在桌子上趴了会儿,脸埋在臂弯里,从后面看只能看见个落寞的背影。
季思明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来问:“和家人闹矛盾了?”
陈安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趴在那不说话。
“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把话说开了都会好的。”季思明为人处世八面玲珑,他没见过陆清远几回,但是能察觉到陈安楠的情绪都是因为一个人起的。
陈安楠抬起头,看了看他,说:“我可能说不开了。”
季思明笑笑,跟他说,都是兄弟,不管谁对谁错,主动开个口是不会有人计较的,乐队里的兄弟们还偶尔闹个矛盾呢,谁真会计较?何况你们还是亲兄弟。
陈安楠把脑袋埋地更深了。
季思明问他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他摇摇头,工作室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忙,他得帮看着,不能老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整体进度。
“这些我都能看着,回去休息吧,你这个状态拖着,回头大家的注意力都挂你身上了,也干不好活啊,听话,歇着去吧。”季思明说。
工作室下午采购了一批卫生用品和药品分发给大家,武汉的事在网上风浪很大,有人说搞不好就是当年的非典,所以大家最近都挺在意个人接触的,办公室也开始进行消毒。
季思明多塞了几包药品和消毒液给陈安楠,让他回家后主动跟哥哥说一句话,手上多点东西好开口。
陈安楠带着一大包卫生用品回家的时候,陆清远也在家里。
他们好几天都没有说话了,陈安楠不知道说什么,陆清远的冷漠让他透不过气,可细细地想,哥哥似乎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不爱说话,可他的冷漠一直都是对外的,从来没有对内过。
“哥哥。”陈安楠又叫他。
陆清远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文件,嗓子里“嗯”了声,算是听见了,让他有事就说。
“我们那发了点口罩什么的,我多拿了一份,给你放桌上了。”陈安楠把大包塑料袋放到桌上,“你平时出门接触的人多,也多注意点。”
“知道了。”陆清远依然没抬头。
陈安楠抠抠衣角,继续说:“你也可以拿去给你朋友分点,挺多的。”
“……”陆清远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但仅仅只是一眼,眼睫就又垂下去了。
陈安楠看他不理自己,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怕惹人烦,闭着嘴慢慢靠过来,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屁股刚挨上去,陆清远就朝旁边让了让,跟他之间空出点距离。
陈安楠敏感的心又被刺了下,自己安静的坐了几分钟,没敢看陆清远,可余光的范围里,仍然能看见陆清远有时候会拿起手机回复信息,微微皱起眉。
陈安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我们后天要发专辑了,工作室里有个小庆祝会,可以……带家属来……我看你工作挺忙的,要不要出来透口气?”
一句话拐弯抹角的说半天,陆清远把文件收起来,没看他,冷淡道:“没有,我订了后天的机票,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陈安楠抽了口气,心尖像是被人掐住了,涨地鼻子发酸:“这么快就要回北京了吗?”
“嗯。”
“工作都忙完了?”
“忙完了。”陆清远说。
“那……那还挺快的。”陈安楠僵硬地笑笑,“我以为还得一段时间呢。”
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话要说了,陆清远没接茬。
陈安楠喘不动气,胸腔闷地疼,他想问你还会回来吗?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情绪快要冲破最后的阈值了,他站起来,默默朝楼上去。
“陈安楠。”陆清远突然从后面叫住他。
陈安楠停下脚步,从楼梯上回看他:“怎么了……?”
陆清远抬头跟他对视,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多难捱的情绪都会在顷刻间迸发,陈安楠快要撑不住了。
偏陆清远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说:“你想清楚了,我走了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陈安楠圆圆的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
他动动嘴,问:“是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是永远都不回来了。”陆清远说。
陈安楠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冷气吸进肺腑里,凉得钻心。
“我给过你时间了,既然你还是给不了答案,那就算了,”陆清远的字音很平静,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我说过,我尊重你的决定,无论是什么决定。”
“你之前说你希望我能遇到更好的人,”他说,“谢谢你,我也祝你幸福。”
陈安楠慢慢呼吸着,房间里其实开了暖气,不冷,可他仍觉得寒意浸入了骨髓。
南方的冬天竟也可以这样冷。
陆清远又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安楠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被丢弃了。
他眼睛有点失神,视线里所有的东西都无法再聚焦,他很努力地去看,楼下虚虚的一道影子,在视线里逐渐变得扭曲,模糊,晃荡。
在这之后的两天里,陆清远说到做到,他没给陈安楠再多余的时间考虑了,再拖下去,陈安楠考虑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的。
这两天他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家里不再有任何一点他的生活痕迹,他回来的时间本来就短,这么一清理后,就像是他从来没有来过。
陈安楠沉默地坐在房间里,嗓子痛的发不出来一点声音,这点疼痛封存了他所有要说的话,让他的嘴巴像是被堵死了,每发出一个字音都像火烙过的痛。
陆清远要走了,可他连一声“哥哥”都叫不出来,只能傻傻地坐在这里。
心跳起先是沉闷的跳动,后来又突然急剧加速,陈安楠连呼吸都变得费力,聚焦的视线里,只有一片不见光的黑。
黑暗或许真的能抒发出人心底的藏匿、压抑的情绪。
寂静的夜里,很轻地一声“喀嚓”过后,黑暗里乍现出一道火苗,紧接着,有烟雾升腾,缭绕,飘散。
陆清远把手机扔在床上,他其实没有什么抽烟的习惯,上回还是在读研的时候,同学告诉他香烟里的尼.古.丁足够麻痹意识里的那点疼痛。
也就是那段时间在抽,后来就没有再碰过了,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上,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上瘾。
一点猩红在指缝间忽明忽暗。
陆清远沉默着抽完了一支烟,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机票的时间是在明天,这两天的天气不大好,都阴着,灰蒙蒙的云积压在城市的上方,看起来是要下场冻雨。
次日的天空更阴沉了,屋子里即使没有拉窗帘,也透不出一丝天光。
关门声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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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陈安楠用力闭了闭眼。
陆清远真的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像七年前那样。
陈安楠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抱住膝弯,似乎只有这么缩着才能把心里的那点疼痛逼到灵魂最不起眼的一角去。
2019年12月25日,今天是新专辑发行的日子。
陈安楠没去参加庆祝会,朋友在小群里拼命艾特他,又打了好多电话,陈安楠一条没回复,后来干脆直接把手机静音了,拒绝一切外界沟通。
他浑浑噩噩地躺了不知道多久,楼下突然隐隐有门铃声,一声接着一声。
陈安楠从床上爬起来,缓了半天,才一步一步地朝楼下走去。
门打开,陈安楠的眼睛微微睁圆了,竟然是上回见到过和陆清远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陆清远不在。”陈安楠说完就要关门。
那女孩却惊诧地尾音上扬:“诶!我认识你!”
陈安楠微愣了下。
这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眼神里全是激动:“你是楠楠!啊啊啊我刷到过你的视频,我经常看你们直播的!我超级喜欢你,请问我可以跟你合一张影吗?”
“你……搞错了吧,”陈安楠说,“你不是来找陆清远的吗?他不在。”
女孩笑起来,她口罩还没摘,眼睛却弯出了个弧度:“对对,不好意思,刚刚太激动了,忘记自我介绍,我是陆清远的大学同学,一个系的同班同学,上回他来学校,我恰巧遇见他,就把他硬拉去了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旧情里面也能生真爱,正常了。
陈安楠想,就是有点可惜,因为陆清远不会再回来了。
“我今天是特意来道谢的,上回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去看电影,那次我不小心下楼崴脚了,谢谢他给我扶上出租车。”女孩双手合十,真诚的点头道谢,“前几天又蹭了他几天车下班,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蹭车……下班?”
陈安楠一下没回过神,不是约会吗?
“对对,因为家里的车送去维修了,我现在是南大的老师,他也在南大,那天跟他提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让我坐他的车下班,真的太麻烦他了,”女孩说着,把脚下堆着的礼品拿起来,说,“这是我跟我老公的一点心意,非常感谢他,冒昧打扰了,既然他不在话,就先转交给你啦。”
陈安楠没有接过东西,他的大脑像是锈住了,转不动。
原来是这样,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
他在骗他,那种拙劣的谎言明明只需要问一问,就都能清楚的,可陈安楠没有。
他宁愿站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隐藏住全部的情绪,也不愿意主动迈出一步。
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他是这样的胆小畏缩,原来他是接受不了陆清远真的和别人幸福的。
原来他对他的一切都想绝对,自私的占有。
陈安楠跟那个女孩拍了几张合照,连表情管理都没做,也分不清自己在干嘛,事情结束后,他关上门,魂不守舍的站在客厅里。
哥哥走了,一切都好像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陆清远坐在航站楼的等待厅里,看来今天真的会下雨,云层这会儿低压地像是要倾压下来,乌沉沉地笼罩在城市的上方,压抑地人快要喘不上气。
大厅的广播里不断循环着登机注意事项,电子屏幕上一列列地显示着航班动向。
来来往往的旅客都戴着口罩,形色匆匆,陆清远下意识的朝进口的通道上看去,没有熟悉的人影。
他收回视线,忍不住滑开手机。
寥寥几条消息推送,都是关于武汉疫情的新闻,然后就是他飞机起飞的时间提醒。
他点开微信,确实有很多消息未读,不过都是同事和朋友发来的,还有老乔的几句叮嘱,并没有陈安楠的。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陆清远看向玻璃窗外。
机场的上空,天边的云层终于积压到了极限,灰霾里起先是落了一丝雨,随后,瞬间增大,砸在玻璃上噼啪地闷响。
下雨了。
陈安楠坐在陆清远的房间里,这房间曾经装着他们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现在却空空荡荡的,只有家具在晦暗里隐隐绰绰的留个影子。
外面雨声不停,突然地,陈安楠看见桌上有个盒子。
像是被人放在那儿的,又或者是陆清远不想要了,所以没有带走。
陈安楠迟疑地走过去,四四方方的一个小盒子,没有任何装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打开,里面放着厚厚一大沓小纸片,都是立着放的,塞得盒子里满满当当,没有一点多余的位置。
陈安楠抽出最左边的一张,拿起来,看清是张车票。
车票是早些年的样式,很旧,四边角都泛黄了,连蓝色的底都褪成了白色,脆的仿佛一碰就碎。
地址是北京南站到南京南站,时间是2012年12月3日,他们分手后的第七个月。
刹那,陈安楠连呼吸都忘了,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接着翻开了第二张,竟然还是车票。
时间是2013年1月22日,依旧是北京南站到南京南站。
他翻开第三张,2013年4月17日,北京南至南京南。
2013年6月27日,北京南至南京南。
2014年7月18日,北京南至南京南。
陈安楠接着往下翻。
2015年3月19日,北京南至南京南。
2017年11月12日,北京南至南京南。
2018年2月18日,北京南至南京南。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砸在窗户上,急促地响。
陈安楠指尖发抖,他薄薄的眼皮再也兜不住,眼泪滴落在车票的时间上,模糊了字迹。
所有的车票,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整理排列的,从起初的每个月回来一次,到后面的每周回来一次,再到出国后每四个月回来一次,间隔的日期从没有断过。
整整七年,从没有间断。
两千五百多天的离别,上百张来回往返的车票,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替陆清远见证了爱人的成长。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一直都是。
陈安楠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擦掉车票上的泪,可那一滴似乎只是个开始,之后又接二连三的落下来,打湿在纸片上,再也止不住。
这里的每个日期,都在诉说着两千多天的无声思念,说着他的爱从来没有停止过。
陈安楠泣不成声。
最后的日期是在2019年停下的,陆清远回国后没多久。
他汹涌的爱意,在此时,在此刻,终于得以窥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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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越发急促了,恍惚间,陈安楠仿佛又听见他在问。
——陈安楠,这么多年,你回过头吗?
第85章
电子大屏上的航班时间不停滚动,登机口已经排满了人,陆清远难得的发了会儿呆,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他回过神,接通。
“喂?”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冰冷机械的女声在不断重复,陈安楠又一次打通了这个号码,急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件毛衣,连外套都没拿,无孔不入的风瞬间就将他打透了。
还是正在通话中。
陆清远的手机完全打不通,陈安楠急得发了信息过去:先不要走行吗?我想见你。
没有回复。
雨越下越急,雨滴被风卷着,斜潲在身上,扑面的冷气几乎要把人浸透,陈安楠的手抖得不像话,街道上车来车往,在红绿灯口赌成了长长一条,车尾灯几乎要连到天边去。
陈安楠跑得太急,喘气喘地很凶,总算在不堵的路段,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禄口机场,师傅去禄口机场,我赶时间,您能开快点吗?我可以出双倍的价格。”
师傅说不多收钱,陈安楠低低说了声谢谢,手心紧张的冒汗,他再次拨通了陆清远的电话。
雨刷器不停地摇摆,视线从模糊变到清明,再到模糊,一遍遍重复。
通话中。
通话中。
还是正在通话中。
陈安楠急得恨不能自己下去跑,他怕陆清远已经走了,立马又翻开了最近一趟去北京的航班,今天的机票已经全部售罄,最早的一班还是明天凌晨时间点的。
他草草的定下这趟航班,心尖像是被一双无形地大手攥地很紧。
汽车在路上疾驶,去禄口机场的路很长,得过高架,索性这个点的高架不算太堵,也就是在过几个红绿灯的时候,倒计时有点长。
陆清远的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陈安楠近乎能想到他已经在飞机上了,心脏砰砰的跳动,他把指尖都掐红了,也缓不下来。
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他想说我每天都很想你,想说我还是很爱你。
他想告诉他,说我之前都是骗你的,说我不能看着你跟别人幸福,说我不能没有你。
雨点不停敲打在车窗上,扰乱着人的心绪。陈安楠在心里把话揉碎了,一遍一遍的重复。
车在离近机场的路上,突然缓缓的停滞。
“前头好像例行检查,”司机转头说,“小伙子,这里离机场就几分钟的路,你要实在是赶不及就赶紧下去跑一截吧,你看前面都是车等着检查,很耽误时间的,不如你跑过去快。”
车门在“砰”地声重响中被合上。
陈安楠按照司机给的方向朝前跑,一刻都没敢停下,没跑多久已经能隐隐看见机场的标了。
风吹得雨伞掀了好几次,手机里没有人回复信息。
陈安楠再次拨号过去。
这回不再是机械的女声,而是一串平稳的嘟嘟声。
陈安楠的心都在跟着这声音颤抖,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通,陆清远清晰的声音传过来:“喂?”
只是短短的一个字音,却像是擒住了陈安楠的魂魄。
他克制不住的鼻子发酸,每一次呼吸里含着浓重的腥气,他怕耽误时间,不敢说太多的,只说“我要见你”。
怕自己词不达意,他再次重复道:“陆清远我要见你……”
电话的另一端,陆清远没有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最上面一排的电子屏幕上,航班信息已经呈现出绿色,显示着正在检票,广播里也在做最后的播报,提醒旅客,航班即将停止检票。
检票点的工作人员看他还站在这里,礼貌地问:“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马上要关闸了,请问你是需要登机的旅客吗?”
陆清远收回视线。
电话里,陈安楠还在说:“陆清远我要见你,拜托你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到了。”
陆清远没回答,四周声音杂沓纷扰,可他仍然能听见自己心脏猛烈的跳动声。
“给我一个理由,”他说,“告诉我,你还爱我。”
那话那头喘息声剧烈,陈安楠的声音里全是不均匀的气,他停下来,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我爱你,我每一天,每分每秒都在爱你。”
闸门被合上。
雨越下越急。
陈安楠呆愣楞地站在雨中,像是不会说话了,电话被挂断了,陆清远挂的,没有任何回答直接挂断了。
冰冷的气吸入肺腑,再变作白雾飘散。
陈安楠的眼里渐渐漫上了一层失望,心里的石头轰然砸落,砸得他支离破碎。
不会再有机会了,不会再有答案了。
他的回答还是给迟了。
陈安楠颓败的深吸了口气,后面例行检查完的汽车在顺着道朝前开,先前那司机也开过来了,看到他,摇下窗问:“小伙子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呢?不赶飞机了?”
陈安楠摇摇头说不赶了。
赶不赶都没有用了,即便他给了回答,陆清远还是走了。
根本没有挽留的余地。
禄口机场的字牌已经近在咫尺了,陈安楠最终收了脚步,转身朝回走。
风吹在脸上刀割似的疼,他后知后觉的低下头,这才发觉自己连外套都没穿。
“陈安楠——!”
突然地,后面有人在叫他。
陈安楠转头,刹那间,雨像是倒灌下来的,风狂烈的吹拂着,将他的头发吹得杂乱。
视线里的人影在逐渐靠近,雨水在他脚下飞溅出水光。
“哥哥——”陈安楠的眼睛缓缓睁圆了。
下一刻,未说完的话音全被截断。
毫无预兆的,陆清远捧住他的脸,低下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唇,陈安楠被这冲力压得倒退一步。
刺痛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血腥气瞬间弥散在舌尖,滚烫而炙热的气息席卷过五脏六腑,让全身的血液都疯狂的涌向大脑,心脏跟着疯跳不止。
手里的伞掉在地上,雨瞬间淋湿了全身。
短暂的接触,这个吻沉默而又冲动,周围所有的景色都在飞速旋转,淡化,最后只留下眼前人的影子,清晰的映在瞳孔中。
陈安楠闭上眼。
陆清远放开他的时候,眼底全红了,手背上突起的青筋诉说着他的克制。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陈安楠都忘了自己怎么到家的。
俩人一路都没有说话,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陈安楠的脑袋被冲力撞过来,脑后在门板上撞出了声响。
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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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亲得太急了,咬着他的舌尖,完全没有轻重急缓,带着失控和莽撞,亲地陈安楠喘不上气。
咬破的伤口被吮地发麻,陈安楠如坠火海。
太凶了。
这回不再是短暂的亲吻,而是长久的,激烈的,无法克制的玉望。
理智早就被一把火烧光了,全身的血液肆意的横淌,汹涌的冲击着大脑。
家里只有玄关处开了盏小灯,昏黄的光照得陈安楠眼尾红红的,他高高仰起的那一截脖颈细白脆弱,筋浅浅显现出来,陆清远一口咬在上面。
他痛得哼出声,立马又被堵住了嘴,陆清远的舌尖扫过他的唇齿,几乎要抵到他的喉咙里。
外面雨势一时半会停歇不了,豆大的雨滴不断敲击在玻璃上,急促,猛烈,让十二月的湖面上都充斥着燥腻的气息。
准备了那么多的话一句没用上,陈安楠从回来开始就说不出话,陆清远的攻势让他连喘气都费力。
他们从客厅的沙发到二楼的走道,再是房间,最后到浴室。
沿路的东西被碰掉,连陆文渊的花瓶都饱受其害,摇摇晃晃的从柜子上摔下来,哗啦啦一片碎响。
陈安楠两只手环住哥哥的脖子,陆清远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若隐若现,将他整个人托抱起来,堵在冰冷的瓷砖壁上。
陈安楠的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被拧开的花洒浇了个透,热水沿着背脊胸膛划出道小水流,刺寄的神经都跟着酥嫲。
两千多个日夜的思念在此时都化作了汹涌澎拜清欲,他们从此不再会有生离。
陈安楠不停地说我每天都很想你,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抖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陆清远胸膛也起伏的厉害,他咬着他的下唇回应,我爱你。
人是很奇怪的,你见他之前,明明觉得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能够克制,所有的情绪都是内敛而含蓄的。
可一旦看到他,伪装的表相被剖开,你才会发现,冷静克己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
你不得不承认,原来你早就想他想的发疯。
陈安楠被困在陆清远给他留的一片窄窄的方寸之地里,呼吸被掠夺,喉咙里浅浅溢出来的咕哝声,是他急切又热烈的锁求。
耳垂,喉骨,肩膀,露出的肌肤上都是细密的咬痕,浅浅的一圈红印。
很痛,可痛过后,又是极致的熨帖,陈安楠每一次惴息里都夹带着颤抖的尾音。
他们把衣服扔的家里到处都是,玄关,圆桌,沙发,走廊,地毯……还有浴室的洗手池上。
陈安楠肩膀绷得直直的,太紧张了,陆清远吮着他的舌,让他放松。
这个点,天已经黯地彻底看不清窗外景色了。
陈安楠后来被弄得实在是没有力气,整个人都贴着瓷砖滑下去,陆清远握住他的要,捞抱上来,把他卡在了狭窄的范围里,不让他走。
做这种事真的很费体力,何况做得又这么久,陈安楠到最后是被抱回床上的,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天花板了。
太累了。
血液在身体里逐渐平缓,理智回笼。
放肆过后的气息很黏,让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奇怪地味道,陈安楠这会儿实在太狼狈,身上到处都是爱美过后的痕迹,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屁股疼。
陆清远躺到他后面,头枕在臂弯上,说:“来,我看看。”
他的手刚碰到陈安楠的腰上,给陈安楠吓得一哆嗦,赶紧自己往前移了点,边移还边嘶来嘶去的,给陆清远逗得哭笑不得。
“你还笑!都怪你!”陈安楠捂着自己的屁股,嘴巴都撅起来了,“明天还得开会,这要我怎么坐椅子。”
这话说得陆清远想忍没忍住,在黑暗里短促的笑了声,他的胸膛贴在陈安楠的后背上,手臂从后面环住他,用哄小孩的口吻说:“好,都是我的错,怪我。”
陈安楠听他话说得太认真,低低的说:“我没有真的怪你。”
陆清远又是笑。
他紧紧搂着陈安楠,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灼热的呼吸的气息扫在陈安楠脖颈侧,痒痒的。
房间里不多时又安静下来。
陈安楠被抱得太紧了,有点呼吸不通畅,他摸摸陆清远的手背,刚想往下挪点,却突然听见他问:“陈安楠,你还在吗?”
这是什么话。当然在了,不然你抱得是什么?陈安楠点点头,说:“嗯嗯,在呢。”
又过了一会儿,陆清远再次叫他“陈安楠”。
陈安楠刚有点困意就被惊醒了,“嗯”了声,问:“怎么啦?”
陆清远没说话,他蹭蹭陈安楠的颈窝,和他紧紧挨着,指腹细细的摩挲在他的手背上。
带着体温的热度,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被窝里暖烘烘的,陈安楠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总算是在这紧锢的怀抱里面挣出了点缝隙,慢慢地摸索到了哥哥的腰,抱住。
陆清远在黑暗里不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陈安楠觉得他不大对劲,奇怪地问:“你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陆清远低头,陈安楠的呼吸就喷在他的面上,热乎乎的。
他在这气息里静了会儿,说:“我只是怕我在做梦,怕我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
第86章
你回头看看我,我就不走了。——2012年8月19日多云转晴
陆清远走得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连着放了好几天的阴,墨沉沉的云层里终于透出了一丝天光,蜜色的天空温润如琥珀。
他的很多东西已经被提前寄往北京了,没什么特别需要带的。
他背着包出去的时候,恰巧碰见陈安楠从外面回来,两个人默契的擦肩而过,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下一处拐角的时候,陆清远突然站定,犹豫半晌,他还是在并不刺目的光线里转身。
这一刻,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陈安楠,你回头看看我,我就不走了。
陈安楠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脚步慢了一下,可也仅仅只是一下,随后继续远去,没有任何停留。
陆清远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缩小,消失。
时间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人也是。
陆清远回头的那一瞬,金色的阳光晃到了他的眼睛,让视线都变得模糊。
分手后,前几个月的日子是最难熬的。
陆清远有段时间很害怕睡觉,每一次梦里他都能看见那个清晰的影子,他们靠的那样近,有时候是陈安楠抱着他,说哥哥对不起,有时候是他一开门,陈安楠就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叫他。
他梦见他们的小时候,梦见他们一起走过的路,老小区的空调机箱上有燕子筑的巢,乌突突的一块包,陈安楠每次走过去都说害怕。
他梦见他们长大以后,玄武湖的冷杉林在冷风里被染上半边枫红,那条木板桥上,他说崽崽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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