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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立刻出现,别搞什么把戏?此刻不过子时,沈家那小子怕是还未赶出百里。”
此话一出,裴济便见这书案和床榻帏帐间有一空隙处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长长的帏帐遮掩住了缩在角落里的人。
“过来。”
幽幽夜色,一盏灯都未点燃,裴济映着微弱的月光,看着人从那帏帐后露出面来,她的嘴角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直视过来的眼睛像是藏着刀刃,似乎随时要将他刺死。
果真是个天生的叛贼。
“过来。”
裴济再度开口,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看着人立在书案前一动不动,他一把将人拽了过来,可不巧拽到了那绳结捆绑时留下的痕迹,只听她嘶了一声,又对自己怒目而视。
裴济毫不在意,仍旧抓住了她的双手,将人带到面前,将其抵在两人面前的书案,另一手随着那衣衫的花纹慢慢缠绕而上,一把握住了藏在冬衣下的身体。
颜霁的脑袋懵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那不知人事的小娘子了。
她那被困住的双手立刻就挣扎起来,可裴济常年练武的人,岂能被她一个小娘子轻易挣脱开来?
一手紧握,另一手解下她那发间的天水碧发带,那两只手三两下就再一次被他轻而易举的捆住了。
手上挣脱不得,颜霁的腿脚也挣扎起来,她胡乱蹬着,拼了命的往后退,试图远离一再靠近的人。
可裴济不会让她再一次从自己的手中逃走,他的胳膊很长,颜霁拼命拉开的距离,被他一个摊手就赶了上来,一把抓住,将人彻底按在了那书案前。
面颊被压在书案上,上
面还铺着她未作完的画,墨迹已经干了,可颜霁却想不起她作的是什么画了?
她的神经紧绷起来,她什么都看不到,身后的人却一再靠近,慢慢的,颜霁颤栗起来。
覆在身后的大手,解开了蔽体的衣衫,从腰间滑落的小衣,垂落在脚踝处的亵裤,这一切都让颜霁再也冷静不了,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她似乎也变成了一个疯子,她不停地大喊着。
“裴济,放开我!”
“裴济!”
她的喊叫声没有让身后的裴济有所停顿,骤然笼罩在身后的气息,让她脑子里的那一根线瞬间崩溃,圆滚滚的泪珠倾泻而下。
“裴济!你就是个疯子!”
“放开我!”
……
身后的人无所顾忌,耳边的喘息声令她恶心,灼热逼人的气息罩在身上,或轻或重,令她感受到一种羞辱,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咒骂着,发出她的反抗,眼角滑落的泪水滴落在书案上的画卷上,洇湿了早已干涸的墨迹,不知不觉间,那墨迹蹭到了她的脸颊上。
此刻的颜霁就像待宰的羔羊,任由身后的掌控着,或动或停,或快或慢,或急或缓,一切都被身后的人掌控着,甚至他卑劣的令她的身体产生了微妙的反应。
颜霁紧咬了银牙,心中的怒火愈盛,却也无力再骂。
此时的裴济看着眼前停止挣扎的人,眼底的乌青烦躁消散,浮现出了笑意,心满意足的裴济停下了动作,却没有抽身离开。
裴济起了兴致,一点点探索着这具身子。
常年练武的手掌略带茧子,抚摸着身下光滑的肌肤,清冷的月光映在书案前,散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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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缎丝的长发,大片落在皎洁的瘦背上,偶尔几缕顺着耳廓滑落至身下,也有几缕贴在她细长的脖颈上,身下那修长的玉腿勾着一处裤脚,半掩住了那双脚。
二十又七年,他从未体会过这般滋味,她相貌平平,甚至不及这府内的任何一歌舞婢子,也仅有这月下的一副皮囊尚可入眼。
那一滴眼角的垂泪,落在裴济眼中,他怜心顿生,抬手便要为她拭去,可身下的人骨头太硬,一个偏脸,避了过去。
裴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心中生了薄怒,“你倒是骨头硬,我倒要看看你这骨头能有多硬?”
说罢,那书案上的画卷早已被撕裂,如同颜霁此刻被撕裂的心,已经瞧不出原本的模样了。(这里不是已经审核过了吗?为什么又锁了?爆哭)
至那窗外的天见了青,裴济才起身离开。
这一次,他未曾停留,起身便走。
偌大的房间,徒留颜霁一人无力的滑落在地,眼神空洞,却又无声的落泪。
被发带不断磨蹭加重的伤口,被撕裂般的身体,还有被肆虐的心口,这种种痛苦,她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只有她的那颗心,似乎被彻底的撕碎了。
片刻,自门外匆匆赶来了两个低眉顺耳的婢子,看着屋内的混乱的局面也似是未见,只是愈发低下了头,一字不发,轻轻的将委顿在地的颜霁扶了起来,又勉强为她披了衣衫,扶着人勉强走至浣尘,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将人送进了温热的浴桶内。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颜霁甚至抗拒不了,酸软无力的身子浸泡在水中任人摆弄,被解开的双手见了血迹,无力的搭在桶边,由着婢子为她上药。
身前被磨破的肌肤,同样不能见水,颜霁被半扶着上药,身上的淤青显了出来,瞧着便十分可怖,令人不敢轻易触碰,她只能再一次忍受着疼痛,任由那一层层药膏刺激着伤口。
片刻,婢子将她扶起,擦拭过后,裹着干净的衣衫,将她缓缓送到那张床榻之上。
同样送来的还有一碗散发着苦味的汤药。
颜霁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婢子,她甚至都不知道送来的又是什么?
“娘子,请用药。”
那两婢子又跪在了脚踏前,举着手中的汤药,只有这一句话。
“这是什么药?”
颜霁刚问出口,就看见他们对视一眼,默默低下了头。
“避子药吗?”
好像除了这个,没什么药是要在这种时候吃的。
看着他们的反应,颜霁心中了然,起身一把接过,又一饮而尽。
这样的好药,便是多来几碗她也能喝得下。
两婢子看了眼这么痛快的人,悄悄退到门外,同小裴掌事交代起来。
裴荟听完,也不敢冒然猜测,这二位到底是什么关系?
总之都是他得敬着的主子便是了。
第45章 第45章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等颜霁迷迷糊糊醒来,入眼还是那青色帏帐,眨了眨眼,顿了片刻,感受着浑身尽是那酸软无力,她才想起昨夜发生的噩梦,起伏不停的胸口,不得不张大的嘴巴。
这一刻,颜霁再次明白,自己如今已是那砧板上的鱼儿,离了水源,连这片刻的呼吸都都是奢侈。
颜霁再也忍不得,只觉得这窄小的床榻之间,是困住她的牢笼,她慌乱的起身拨开了帏帐,露出尺寸大小的空隙,屋外已是大亮的天色,瞬间刺到了面前。
颜霁下意识的伸出手去遮,却一眼就看见了手腕处的伤口,低头再看,不仅是两个手腕,连自己身前,尽是泛着粉嫩的伤口,其间还掺杂着成片的青紫。
垂落的帏帐再一次遮挡住了那仅有的光亮,颜霁盯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眼睛里忽然泛了酸。
一直在屏风外守着的绿云听见了动静,悄声进了内室,瞧见那微微晃动的帏帐,她上前小心问道,“娘子,可是要起身?”
床榻内没有声音传来,绿云静默片刻,正要转身离去时,才听自那床榻里传来了一句嘶哑的声音,“我想洗澡。”
还不容绿云琢磨明白什么是洗澡,床榻内又传来一句“沐浴”。
听得吩咐,绿云立刻应道,朝外悄声嘱咐了叩香,忙捧着新衣入了内室,掀开帏帐,又问,“膳食已备下了,娘子可要用些再沐浴?”
颜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不饿。”
尽是腹中空空,颜霁也没有一点食欲,她只想尽快处理掉自己身上的这些印迹。
绿云不敢再劝,只是低垂着头伸出了手,却不见娘子就此起身,又听她问道,“我的衣衫呢?”
颜霁昨夜沐浴擦了药后,倒是被这两婢子伺候着穿了一身,可这不是她自己的衣衫,再好颜霁也一点不愿意穿,这些无时无刻都会提醒她昨夜发生的噩梦。
绿云却是不明所以,只当她是要换一身新衣,忙将织造房连夜赶制的新衣都呈了上来,供她挑选。
可颜霁仅仅看了一眼,便摇了头,“我的包袱呢?那里面有我的衣衫。”
昨日离开前,为了不惹人怀疑,阿娘和青萍为她做的衣衫一并都留在了这里。
绿云顿了下,昨夜间她和叩香匆匆被小裴掌事寻来伺候娘子,匆匆给娘子沐浴擦药后,两人便退去了外间,她还当真不知娘子的包袱放在了何处。
看着缩在床榻内的颜霁,绿云只得禀告请罪,“娘子可稍待会儿,婢子这便去寻。”
颜霁不是那等平白为难人的,她点了头,看着人要出去寻,又开口把人拦下,“应该还在内室。”
绿云明白这话是对她说的,回过头向颜霁施了一个谢礼,又从那紫檀嵌螺细花鸟顶箱里翻出了一个包袱,解开,里面果然是成衣。
绿云挑了两身,捧到颜霁面前,“娘子,您看穿哪身?”
“就这身罢。”
颜霁指了一身胭脂点绣花袄,衣衫上照旧绣着娄氏惯常做的绣活儿。
桃红杏粉。
绿云没有丝毫的犹疑,将颜霁选好的衣衫奉至面前,伺候着颜霁穿好了衣衫,梳洗过后,只待叩香那边捯饬好,两人又将人扶进了浴桶中。
颜霁坐定,将人遣了出去,她不喜有人在身边看着自己。
至于昨夜,是她实在无力,更无心沐浴。
温热的水浸泡着身体,渐渐缓解了身上的酸软无力,颜霁顾不得热水会刺激手腕和身前的伤口,只是不停地揉搓着,试图将那痕迹全部擦去。
她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上有这样的痕迹,她无法控制
自己不去回忆昨夜的噩梦,那一切都让她觉得羞辱。
不单单是对沈易没有守住贞操的愧疚,更多的是对自己,对自己被当成一个毫无尊严的玩物所带来的羞辱。
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颜霁愈想,手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脱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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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一直守在浣尘外的绿云率先感受到了不对,时间太长了,这不像是正常沐浴。
她对叩香眨了眨眼,低声说道,“时间久了些。”
还未同颜霁打过交道的叩香也不是个傻子,她二人虽然不明白这位娘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可看着小裴掌事的态度,她二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叩香点了点头,两人才问道,“娘子,时候到了,可要净身?”
内间没有声音,只有水花撞击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绿云再问,“娘子,您还未用膳食,时候久了对身子不好。”
又是沉默,水花撞击的声音愈来愈烈,两人眼中露出了担忧。
“还是进去看看。”
绿云开口,拿了主意,两人这么等下去不是个办法,里面但凡出了点事,只怕都能摘了他们的脑袋。
且不论这位如今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可他们家主头一位在松雅山房幸的娘子,可是板上钉钉了。
想来,日后便是迎了主母进府,这位娘子的造化也不会小了去。
这般想着,绿云同叩香一并踏进了内间,却不想撞见的是一血色场面。
本是清明一片的浴桶,此刻却成了红色漫漫,倚靠着浴桶的娘子低头揉搓着身体,鲜血自两个手腕处汩汩流出,身前的伤口不断变大,微微渗出的血迹染在了垂落在身前的长发。
绿云看得有些心慌,心中隐约有些猜测,却不敢冒然问出,嗫嚅半天,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娘子,伤口可是裂了?伤药还有,婢子扶您出来出换药可好?”
她的沉默在绿云的意料之中,可眼下的情形不允许她就这么看着,贵人伤体,是他们婢子的罪过。
叩香见状,也上前走到了另一侧,“娘子,时间久了对身子不好,婢子这便扶您出来。”
可颜霁丝毫没有注意到出现在眼前的人,她盯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手上丝毫不肯放松,仿佛擦出别的伤痕来,便能遮盖住被那个疯子留下的印迹。
“娘子!”
扑通一声,两人跪在了浴桶边上,他们强迫不了颜霁,可他们也承担不了贵人伤体的后果。
“娘子,您出来罢!”
直到此刻,颜霁才恍若初醒般回过了神,她注意到了被染成血色的浴桶,却没有看到血从何来,极致的疼痛,令她分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娘子……”
这时,颜霁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两人,她下意识的便说,“快起来,怎么能随便跪拜?”
听到这话的绿云和叩香虽然不解,但也只是想到这位娘子大抵是个好性子的,不容他们多想,颜霁也注意到了自己手腕处还在冒出的鲜血。
“娘子,可慢些。”
绿云同叩香见机将人扶了出来,不敢抬头,匆匆擦去身上的水珠,还未换上中衣,先是拿了伤药来。
不停的揉搓,刚刚结了一层痂的伤口再次破裂,多数亦有加重的迹象。
两人看着手中的伤药,只能再敷上一次,那手腕处又使了帕子包扎,只是身前的那些伤口,很是不好处理。
颜霁见他们蹑手蹑脚,这般小心,淡淡开了口,”没事,抹了药总会好的。”
安慰人的话颜霁总是脱口而出,仿佛这伤口不在自己身上,倒像个惯会劝人的旁观者。
对青萍,也是如此。
可缩在床榻上切身感受着肌肤之痛的也是她。
“娘子,已过了午时,您还是用些膳食罢。”
绿云和叩香小心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再一次向颜霁提了出来。
“我不饿。”
颜霁看也未看,她并非推辞,而是真的感到不到饿,尽管她也明白自己这是心理作用,生理上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自己一定会难受,可她就是没有一点欲望。
“这羹您可要用上几口?听说这道菜是扬州那边传来的做法,您尝尝可好?”
绿云盛了一小碗,端到床榻前,贵人不食,一旦问罪,他们二人仍然逃脱不了干系。
“娘子,您看看如何?听说扬州那边最是富贵,连吃食也跟咱们这儿很不同,这羹婢子还是头一次见,您可见过?”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无非是让颜霁吃上一口。
颜霁明白,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于他们,可她的确没有食欲,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娘子,您就吃一口,一口可好?不然婢子们没法子交代……”
两人端着膳食,跪在床榻边,一动不动。
颜霁睁开了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妥协,即便这并不是她对裴济的抗争,可她似乎已经输了。
颜霁点了头,被他们扶起来,那盏被他们夸的绝无仅有羹也端到了她的面前,可是她却端不起来。
手腕处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绿云极是妥帖的开口,“婢子喂您。”
颜霁没有抗拒,看着面前的羹,犹豫半天,她张开了口。
一口没吃,颜霁就吐了。
“我吃不下。”
颜霁无力的摇了头,由着他们给自己收拾了残局,也无心再吃了。
“你们出去罢,我困了。”
绿云和叩香对视一眼,也不敢再劝,只能低着头将膳食原模原样的又端了回去。
“这可怎么办?”
“只能向小裴掌事如实禀告了。”
第46章 第46章“骨头够硬,可从没人还……
颜霁醒来时,屋内骤然见暗,她睡得昏沉沉却并不踏实,挡开那层青色帏帐,只见窗外夜色已深,幽幽月光透过内室,亦有几簇烛火隐隐照着。
内室无人,颜霁也没有起身,只是侧过身子,盯着那落在冰梅纹窗的月影,由着自己的心去。
已过了一整天了,不知道沈易他们到了哪儿?
宛丘距此千里之远,想来沈易刚托人快马带来了那封信,人是紧接着安顿好家中一切,就匆匆赶来了。
若是快些,或许还能赶上正月十五,能去草市上看个灯会。
真不知宛丘的除夕会怎么过?
可要吃饺子吗?
阿娘的身子应当无碍吧?
她好像忘了告诉沈易。
别等她了。
……
向小裴掌事禀告过后,绿云和叩香便一直在外间守着,只盼着娘子醒来后,能用上几口饭,膳房送来的吃食也一直烧着炉火温着,只便娘子要用时随时都能用。
绿云看了看天色,悄声入内,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和取暖的炉火无碍,又拿起金剪,取了灯罩,依个挑了挑微弱的烛火。
走近那床榻,她才发觉娘子的手腕露在了外头,等她上前才发现娘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只是双眼无神,盯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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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不知遥遥看向哪里?
“娘子,婢子伺候您起身用些膳罢?”
绿云将那露在外面有些冰冷的手腕托起,等着颜霁的回复,小裴掌事便是知晓娘子午间未曾用膳的事儿,除了向上禀告也别无他法,眼下也只能令他二人想法子劝劝娘子罢了。
“什么时候了?”
颜霁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已是酉时了,婢子伺候您起身罢,膳房刚刚送来的吃食,叩香正在外间温着,您瞧瞧可想用些什么?腹中空了一整日,总要吃些的。”
按理说颜霁也该饿了,可她就是感受不到,她只是觉得疲累,便是此刻睡不下,也不想动。
“别折腾了,我不饿,你们去歇着罢,这么冷的天,不用守着。”
颜霁
说的很平静,说完又道,“把烛灭了罢。”
绿云见她还是这般不吃不喝,心里着急,可她一个婢子,又能如何?
“娘子,您便是用不下,喝些羹也好,膳房方才送来的是甜羹,是咱们冀州自己的做法,醪糟配的,最好喝了,您喝几口暖暖身子也好,您这脚可是冷的很,等会儿婢子给您添个汤婆子可好?”
颜霁朝她笑了下,“别折腾了,我真不饿,若是你们不嫌弃,吃了也好,总是不浪费。”
只是这抹笑落在绿云眼里,更加心焦了,娘子的面色苍白,嘴唇也干得紧,瘦削的脸上只有一双极大的眼睛,整个人就像是这冬日里即将凋零的花儿一般。
“娘子,您便是用上几口可好?婢子求您了……”
说着,绿云跪在了床榻边,且不看娘子如今这幅身板,便是一个正常人没病没灾的,不吃不喝,又能撑几天?
若是娘子出了事,她和叩香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娘子,您用上几口——”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不吃东西有什么大碍?”
绿云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忙低下了头,随后又见一双藏色云缎镶玉锦靴从面前经过。
“去罢。”
上首发话,绿云自是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而在床榻上的颜霁看见来人,原本平静的内心登时就生了火气,扯下帏帐便要将此人在眼前隔开,可与此同时,一只大手随意一挥,牢牢拽住了垂在床榻边的帏帐。
便是拽不动,颜霁也不肯松手,她用尽力气紧紧攥着这层帏帐,恨恨的瞪着探进床榻内的那张面孔,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身子骨强,便是不吃也无妨,我可是饿的很了。”
说着,朝颜霁笑了下,那双眼睛扫了她两下,随即松开那帏帐,手指落在腰间那金玉銙皮革蹀躞带间,翻动几下,只听那腰带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时,颜霁反应了过来,她顾不得再抓着那帏帐不放,下意识的便往后躲。
可下一瞬,那解了衣衫的人就俯身出现在了这狭小的床榻内,颜霁再退,咚的撞到了身后的墙,触摸着身后坚硬冰冷的墙面,颜霁明白,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她只能抬起头,回看那正扫视着自己的肮脏目光,便是他再如何打量,颜霁也挺直了脊背。
裴济看她这般严阵以待,嗤笑一声,她太自不量力了。
方一入府,裴荟就来请罪,他当是何等大事,原是人恼了气,想出用绝食的法子来威胁他。
这是那卢氏曾用烂了的招数,他岂会再被蒙骗?
不吃有何妨,人不还是这副模样?
细腰长颈,玉肌白面,那双泛着红的眼睛倒很别致,像渔阳郡那万亩草原上,一只随时被人引颈待戮的野兔子。
裴济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身体也不知不觉间愈发靠近,那缩在角落里怒视自己的人,仿佛浑身长满了刺,但毫无威胁,倒令人生出了些许要捉弄一番的趣味来。
“过来。”
颜霁看着面前的人,紧紧贴着身后的墙面,一动不动。
“你不来?”
裴济说完,人还是一动不动,他长臂一探,那躲在角落里的人便被带到了面前,面上还在强装镇定,可不停颤栗的身体出卖了她。
手指伸到那脖颈处,还未摸到盘扣,便见那缠着棉布的手腕挥到了面前,紧接着啪的一声,裴济眼中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
突如其来的掌掴,如同这黑夜中的一声惊雷,炸醒了沉浸其中的裴济,那如墨的双眸瞬间燃起了火苗,他一把抓住那只手,阴沉沉的将人按在了床榻上。
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下颌,眼中闪出了几分寒光,打量着那紧绷的唇线,和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反抗。
“骨头够硬,可从没人还能硬过我。”
话毕,裴济一把撕裂了那层蔽体的中衣,随即便要俯下身去。
颜霁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拼尽全力,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即便受了伤的手腕还在作痛,可也不及她心中的悲痛。
“滚!”
“你滚开!”
“别碰我!裴济!”
“滚开!”
……
外室的绿云和叩香听见娘子竟敢直呼家主之名,头愈发低了下来,恨不得当即离开此地,生怕城火殃及池鱼。
从小裴掌事的态度,还有午间娘子在浣尘的反应,绿云心中难免有几分猜测,如今听着内室的动静,心中的猜测也有了答案。
只怕娘子同家主,不是那等寻常的。
尽是他二人是故去的老主母派来服侍家主的,可碍于卢氏主母有言,少主近女于母成灾,这些年家主身旁不曾有一女子近身,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位娘子而已,却不想是这等的。
若是老主母神灵有知,不知可有欣喜?-
裴济习武二十余载,虽不是这冀州最上等的兵士武者,可他的力气岂是颜霁这么一个弱娘子能抵抗的过,何况她又饿了这么久,简直是毫无反手之力,三两下便被裴济制住了手脚。
经她这么一闹,裴济此时也没了心情。
看了眼披头散发倒在床榻上的女子,裴济临走前扔下一句,“你骨头硬,我倒要看看那沈家的小子骨头有多硬?能不能硬过那烫了火的烙铁?”
说着,不等颜霁有所反应,大步离开。
“裴济!你就是个疯子!小人!”
“惯会用这些阴招,你有什么对着我来!何必用别人来威胁我!”
“小人!小人!”
……
走至外室的裴济自然将她这咒骂都听进了耳朵里,可他不怒反笑,她也有端不住硬不了的时候。
“去,传裴荃,躲了这么久了,该出去办差了,将那沈家小子拘回来,另外,即刻将抱山斋那婢子传来,就跪在这院子里,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还能不能硬的起来?”
这话自是吩咐门外的兵士,可跪在外室的绿云和叩香却是连头也不敢抬,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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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是没听见,娘子的咒骂犹在耳边,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娘子今日种种反应是何缘故。
“好好看着,出了什么差池,提头来见。”
“喏。”
这话不仅仅是对门外的兵士,绿云和叩香也当即跪拜在地,应声答道。
直至那藏色云缎镶玉锦靴又从身前离开,绿云和叩香才敢起身,小心翼翼地入了内室,走到床榻边,将倒在床榻上衣不蔽体的颜霁扶了起来。
两人不敢冒然出声,只是伺候着换了衣衫,还要上药时,却听颜霁出声吩咐,“沐浴,我要沐浴。”
两人不敢违抗,便是娘子和家主之间有什么隔阂,身为婢子的两人也不敢对娘子不恭,方才那一声极响的巴掌声,他们都听见了。
此刻,娘子面上仅有两处红色指印,绿云不敢再想下去,那一掌到底落在了何人面上?
待人从浣尘出来,另包扎过伤口,上了药,绿云将那膳食又呈了上来。
“娘子,您就吃一口可好?”
此刻院内正有一前车之鉴,他们不敢不尽心。
第47章 第47章“我认输!”
夜色昏沉,不知是几时。
颜霁睡不下,躺了片刻,听着呼啸的北风吹打在窗上,起身披上那胭脂点绣花袄,下了床榻。
她便是再没有胃口,也还是用了一盏甜羹。
同裴济的交手,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昏厥,即便此刻她在裴济手中还是只有任他欺辱的份儿,可这不会是无法改变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自然也没有永
远的赢家。
她必须养好自己的身子,她还想离开这个牢笼,为此损害了自己的身子是不值当的。
映着内室的烛火,颜霁慢慢走到了窗边,如今仅有这一扇窗户,她还能看看外面的天空。
北风萧萧,冀州的冬天来的格外早,夜也格外的长,推窗望去,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不知下了多久,那屋檐红瓦间似乎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天地见只有簌簌的落雪声。
刺骨的冷风裹挟着飞舞的雪花吹进屋内,冷空气钻进口鼻,打了个冷颤,颜霁还是伸出了手,冰凉的雪花落在手心里,细细看了,才知这里的雪花同她曾经二十四年见过的雪花,并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不同的是她。
本就不属于这里,又怎么能在这里生出枝芽?
颜霁想起了她原本的世界,她想爸爸妈妈了,她也很久没有梦见他们了。
这些日子,她总是梦见沈易,梦里多是可怖的场面,鲜少有什么欢愉的,便是有,等她醒来也并不能欢愉的起来了,只有萦绕在心间的怅然若失。
便是娄氏,她也很少梦见。
她相信沈易,即便他二人没有这层关系,依着沈易的本性,他也不会冷眼旁观。
有沈易照看,她对娄氏的生计放心很多,至少不会离了她生存不下去。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娄氏是唯一一个让她体会到亲情的人,时时刻刻挂念着她,便是几个杂面馍馍,也要问问她可吃得饱了。
明明还没多久,颜霁却觉得疲惫,似乎过了很久,那些温暖的日子离她越来越远。
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成长为一个种田文女主,那座院子里的药草,还有她养的鸡鸭,她的日子明明在越来越好,甚至她还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了自己想要相携一生的伴侣。
她以为一切都可以继续美好下去。
可是这个世界对她太残忍了。
在她最欢喜的时候,兜头一盆冷水浇在了身上。
对于穿越这件事,起初她并不是那么坦然接受的,至少刚刚来的这个世界的那几天,她总是难受,她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她想念那个世界的所有。
可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她鼓励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可是,为什么?
她会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
她已经拼尽全力了,为什么会遇见裴济?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一个疯子?
颜霁不明白,她总是想不明白。
眼前白茫茫的世界模糊起来,不停轻颤的睫毛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终于滑落下来,从面颊经过,垂在那红色指印处。
她蜷缩着身体,无力再站,双臂紧紧抱着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她只能将头埋在腿间,喉间发出细碎的哽咽,任由泪水洇湿了衣袖。
今日守夜的叩香一直倚在内室门边,她听见了内室响起的脚步声,只是走到了屏风后侯着,见娘子难得走动,便没敢出声扰了娘子。
此刻,听见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叩香更不敢上前了。
这种时候上前,撞破了这层纸,她这样盖着郡府戳儿的婢子,只会更惹人嫌。
今日在这房内发生的一切,她同绿云都尽收眼底,可身为婢子,她怎敢置喙主子间的事儿,怕是再多长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叩香不敢发出动静,她只能低头立着,等娘子缓过来了,再进也不迟。
埋头痛哭的颜霁丝毫没有注意到相隔不远的屏风那儿还有人,她似乎哭不尽了,眼泪也流不完了,如同那决了堤的黄河般。
不知过了多久,颜霁终于抬起了头,她紧紧攥着衣角,手腕处的棉布见了红,可她浑然不觉,还在不停的抽泣。
直到她慢慢平复了心情,心口也平缓下来,颜霁才擦去了面上的泪痕,眨了眨眼睛,重新站在了窗前。
这一刻,盯着窗外的颜霁发现了不对,这雪下的也未免太厚了,已经堆积成了小山。
方才还平整的地面上,骤然多出了一块厚厚的雪山。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这并不是幻觉。
颜霁瞪大了眼睛,才发现那似乎是一个人,一个倒下的人。
这样的雪天里,怎么会有人倒在院子里?
颜霁转身便走,而守在屏风外的叩香也听见了脚步声,她现身问道,“娘子,可是有吩咐?”
颜霁被突然出现的叩香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指着那扇窗的位置问她,“我瞧见那雪地里有人倒下了,你快让门外的兵士找个屋子给抬进来,别冻坏了。”
叩香听见这道命令,没有应声,只是低着头。
颜霁以为那人是冒犯了裴济被罚,想起她来的第一日,便见人活生生的被乱杖打死,如今又是这样。
裴济,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见叩香毫无反应,颜霁只能自己去做。
她明白叩香的顾忌,在这个偌大的郡府内,裴济才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只能服从主人的命令,遵守主人定下的规矩,否则,他们将会得到惩罚。
而自己,在他们面前,是没有任何发号施令的权限的。
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在接受着这样的思想灌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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