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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这些可合规矩?”……
送走裴济,颜霁方才松了精神,等她再醒,已过辰时,早已守在房内的叩香和青萍听见动静,便进了内室,伺候着她洗漱。
青萍的腿已然好了,她早已经忍不住了,在那间厢房里养了许久,她总还是心疼娘子的。
果然,掀了帏帐,青萍一眼就看到了颜霁身上还没来得及遮掩住的淤青,自那事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进来伺候娘子。
亲眼看到颜霁满身的新旧伤痕,青萍的眼睛瞬间就盈满了泪水,日前看着娘子露在衣衫外的淤青,她只知娘子为了她牺牲良多,却不知内里竟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青萍再忍不得,放下手中的衣裙,转身出了内室,只能这般匆匆避了过去。
“青萍……”
叩香倒是被她吓了一跳,但随即接过那衣裙,奉到了颜霁面前。
“昨儿那箱子里的呢?”
颜霁看了眼,这些时日她穿的早不是娄氏捎来的那几件过冬的衣衫了,都是这郡府上织造房送来的。
既是昨日同裴济那般说了,今儿就得做起来,好歹装个样子也是。
叩香闻言,忙应道,“暂且放在小房了。”
那好好的檀木箱子被裴济踢了个洞,一时半会儿也寻不见何时的箱子,叩香便同青萍暂且放置在了小房内。
“取件……算了,我去看看。”
颜霁想了想,拢着中衣,借着叩香的力气下了床榻。
昨夜间裴济折腾的太过,颜霁的身子总是难以承受,浑身尽是酸软无力,好在精神倒还不错。
那些个衣衫她也没看,到底还是去看看再选。
叩香扶着颜霁下了床榻,披上件厚衫挡着些风,又进了小房。
一贯的衣衫被他们打理得整整齐齐,有裳有衫亦有裙,尽是这时候正合适的,颜色样式各不相同。
“这些可合规矩?”
颜霁大致扫了一眼,又问叩香,她既是在裴济面前说了那话,此刻还是要再装一装的。
叩香低头回话,“婢子早间都看过了,大多都无碍。”
“那些不合规矩的暂且都收了起来——”
正巧,这会儿青萍从外走了进来。
颜霁回过身问她,“昨夜可冻着了?”
青萍摇了摇头,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颜霁注意到了,便问,“可是站得狠了,腿难受了?”
青萍不敢再答,只摇了摇头,也挤出了一抹笑来,“娘子可要穿新衣?这些都是婢子问了的,娘子可要试上一试?”
颜霁见她想打扮自己,忙拒绝了。
“我还想歇会儿,回头再试……”
“婢子都想看娘子试试呢,还有那些首饰……”
说话间,门外兵士来报,竟是卢三娘来了。
几人立刻停下,那吵闹声也戛然而止。
颜霁朝青萍点点头,这会儿只能由她暂且去应对,那卢婉不知昨日在裴济面前说了什么,今日竟然还会再来。
这厢颜霁又指了身银线缂丝芙蓉裙,便由叩香扶着转回了内室。
由着叩香给她穿好了衣衫,又坐在铜镜前,打开了装着首饰的妆匣子,挑选了起来。
“叩香,今儿梳个高些的。”
“喏。”
过了片刻,叩香放下了手中的玉梳,恭敬的捧起了铜镜。
颜霁微微侧目,映着铜镜里的面容,令人觉得陌生,一双杏眼微微上挑,娇嫩妩媚中带着几分凌厉之色,面中点蕊,而后耸着繁复的如意高寰髻,鬓边别着金镶宝芙蓉钿,其后又坠着金银错云纹簪,颜霁只觉得这镜内镜外恍若隔世般。
“叩香,你这手艺回头教教我。”
颜霁抚着鬓边的蕊发,将目光从那铜镜前收了回来。
外室一直等着的卢婉听见了那窸窣的脚步声,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下巴,挺直了脊背。
越过屏风,只见一双芙蓉翠玉屐出现在眼前,往上再看,那一身装扮与昨日竟有着千差万别,毫不似那庶民之女。
卢婉心中愈发警惕,这个项氏果然不是那等俗人,内里颇有心计,此番能全身而退,又将裴济哄得为她甘散银钱,岂能小觑?
颜霁坐定,端起茶盏,慢饮一口,方才开口,“不知三娘今日大驾光临,可有指教?”
卢婉面上波澜未起,反而笑道,“我岂有指教?细细说来,倒是我该向你请教才是,短短几个时辰,竟能收罗出那么些的首饰,想来你这婢子惯是个熟手的。”
颜霁笑了声,目光从青萍身上淡淡扫过,“这你倒是想错了,她不过是仗着什么光彩选的,说到底还是要多谢家主大恩,若不是他拨了银子,我一个家底都没的人,能买得起什么?”
卢婉嘴角的笑顿了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若是旁人,伯渡哥哥定不会随意能拨了银子去的,能令他如此挥手的,这郡府中也只有你一人了。”
颜霁笑了笑,没有否认。
她折腾这么大一圈,就是要让卢婉清楚的知道,她即将会成长为她的强大对手。
只有认识到这一点,她才会后悔,后悔要害她,后悔和裴济联手勾结,后悔她当日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颜霁的嚣张气焰愈发强盛,她面上的笑意毫不掩饰,便是她高贵如卢氏,此刻在她颜霁面前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一仗,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两两相对,卢婉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裴济那略带深意的话还犹在耳边。
“三娘,待你过门,自是这冀州主母,裴氏主母,你要的名我自会成全与你,可那松雅山房的事儿,你不该插手。”
“她不过是一庶民,自不会去扰了你的。”
这话无疑是将颜霁护在了裴济羽翼之下,她还未进门,裴济便提前来跟她打招呼了,何尝不是一个警告?
警告她那项氏是他的人,是他的在意之处,是他的禁忌所在,是她决然不能冒犯的。
卢婉听得心中怒火丛生,如此看来,她还是这冀州主母,裴氏主母吗?长久以来,这府中上下,岂还会认她为主?
这背后所涉之情,裴济可有为她思虑?
答案,卢婉当然明白。
可卢婉面上仍是含着一抹浅笑,甚至又颇为体谅,通情达理。
“伯渡哥哥放心,既是她愿意留下,所图也不过些首饰衣衫,我自会安抚与她,必不扰冀州大事。”
回忆过那尴尬场面,再看面前此人,卢婉面上的笑愈发绽了些。
直至踏出院门,回到千华苑,卢婉面上已经僵硬的笑容方才消退,眼底露出一抹冰冷的寒意。
“锦书,去传砚秋。”-
这厢,颜霁褪去了繁复的衣裙,拆下了沉甸甸的首饰,终于用上了膳食。
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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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炙羊肉她没吃上,这会儿用也晚了,仅食了几块点心,一盏羹汤,过多她也消化不了。
坐在书案前,回想起裴济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颜霁的心里总是安定不下。
“叩香,那余先生什么时候会来给绿云看诊?”
绿云被打当日,颜霁就想法子给她寻了药,原本是向陈老先生求得,后来青萍的腿伤好了,便又请了余先生来。
“今儿就来。”
叩香立在一旁,随时侯着。
“等他给绿云看了,你把人请进来,我也看看脉。”
颜霁虽然认识了些药草,可如何请脉,如何看诊,这样的事项,她还是一概不知的。
可她很久没来月经了。
裴济昨夜或是无意的话,提醒了她。
她并不期待这种时候从肚子里跳出来个孩子,一个疯子的孩子。
细细算来,上次月经来已经是年前了。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拖了这么久,颜霁懊
悔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要紧的事儿竟然一点都没想起来。
书案前展开的画卷,还是昨日那副模样,颜霁捏着笔的手,很是无力,她太久没画了。
颜霁的脑子丝毫不受控制,她胡乱的想着,想她的画,想裴济无缘无故的话,还想什么?
颜霁不知道。
可她知道一点,她不能去想沈易。
这会令她陷入一种深深地愧疚之中,她无法面对沈易,甚至在这一刻,她期望沈易已经把自己忘了,彻底的忘了,他或许正和新婚的妻子在一起看诊,操持家事。
颜霁不敢多想,如果这一切被沈易知道了,她该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沈易?而沈易又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是鄙夷?
厌恶?
还是什么别的?
她每日贴在面上伪装自己的面具,似乎即将和她融为一体,她该如何面对沈易?
颜霁的脑子似乎就要爆炸了,她找寻不到一条出路,她被困在了一个可怖的迷宫里。
她,逃不出去。
颜霁无力的趴在了书案上,将那副画卷随手团了起来,发泄似的扔在地上。
这样的画不会是她画出来的。
青萍见状,便要弯身去捡,她知道娘子作画,难免会有情绪。
“别捡!”
颜霁出口,将人拦下。
“娘子……”
青萍看出了颜霁的异常,她很不对劲。
往日便是作不好画,最多是发泄两句,抱怨一下,娘子从不因为自己就牵连他人,这也是她与旁的贵人格外不同的样子。
“你们出去罢,我想自己静一静。”
颜霁开口,把人都撵走了。
可等人走后,她并没有强打起精神,反而连脚上的鞋子都蹬了,去了鬓发的簪子,任由它垂落在身后。
两手一拖,尖尖的下巴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她映着从窗外透进的光芒,慢慢合上了颜霁。
床榻上柔软又舒适,可那是最不合适的,也是颜霁最厌恶的。
她不喜欢在那张床榻上的回忆,一如她不能在这里想起沈易,想起阿娘。
第62章 第62章是药三分毒【小修】……
“回娘子,绿云娘子的伤并无大碍,当日亦未曾伤及筋骨。”
颜霁微微颔首,又道,“那便好,说来我还有一事要请教余先生。”
余巩低头,“娘子尽说便是。”
颜霁朝青萍点了下头,青萍立时将一块巴掌大小的手帕呈到了小几上,解开挽结,露出里面的药渣,颜霁直道,“是我平日饮的避子汤,倒想着教你看看。”
听了此话,余巩的神情顿时变了,他不想这项小娘子竟会将如此秘事告知他一介小臣,阖府上下的避子汤算是隐秘一事,自有太医正着手,他又岂敢随意插手?
颜霁见他神色有变,问道,“莫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我只想着你既然来了,便也瞧上一瞧,若是家主真有什么怪罪,也自有我担着,怪不到你头上去。”
这话一出口,余巩便无法拒绝了,只是他难免先将话说到前头,“医者之事,本是臣下职责所在,只是臣下不擅妇科,恐有失策。”
颜霁知道他不过是把丑话说到前头,这样看看药渣的最基础医者行径,他哪里能出什么问题,自己本就无意为难他。
“那也无碍,这些日子我每每行经总有些不畅,想着要调养调养,既是用着药,倒不知要如何了?”
“暂请娘子稍待。”
说着,余巩便伸出了手去,拨开药渣,细细看来。
颜霁只坐在一旁,等他的话。
过了片刻,余巩擦了下额间冒出的细汗,才收了手,低着头,嗫嚅着,“依臣下来看,这……”
颜霁没有忽视他的额间不停冒出的细汗,便是他不开口,她心底也大约有了猜测。
“你直说便是。”
余巩的眼睛低垂着,只恨今日怎么让自己赶上了。
“臣下有罪,看不出这药……”
颜霁的目光从他垂下的脑袋略过,缓缓落到了那包帕子里的药渣上。
“便是你不说也过不去,这是什么药我最清楚的,自是不会闹到家主面前,不过是图一个清楚罢了。”
颜霁怎么会不知道避子药吃多了有什么后果,从她接过来饮下的第一碗,她的心里就早已经明白了,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余巩见她如此镇定,不似常人般神色崩溃,心中才渐渐安稳了些。
颜霁又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你只说说这药是个什么方子?用久了可会影响行经?旁的我也并不在意。”
余巩拱手答道,“这一副药大生地五钱,全当归五钱,芸台子四钱,川芎三钱,杭白芍三钱,以水煎服,时日久了……”
见他还有所犹豫,颜霁便主动接上,“时日久了,就生不了了罢?”
余巩不敢答话,尽管这已成事实,但话不能从他口里说出来。
颜霁不需要他犹豫,紧接着又问,“原常我虽三月才行经一次,但行经总是干净的,这些日子但凡行经总是淋漓不净,腹中也疼痛异常,可是这药引起的不是?”
余巩硬着脖子点了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可有什么法子能解一解?”
余巩仍是低着头,“娘子当知,是药三分毒这句话。”
就这一句,颜霁就明白了。
什么药都会有副作用,何况她用的又很频繁,要真想解了这些不适,想必只能停药这一个法子了。
送走了余巩,青萍的眼睛早已经红透了,她只道娘子的日子不好过,却从不知娘子每日饮的这药会如此厉害,竟是就这么绝了娘子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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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
“别哭,该笑,为我欢喜才是。”
颜霁掏出帕子递给她,“本就是我不愿意的,现如今不是正和我心意吗?”
颜霁说的是实话,她情愿就这么着了。
只是,既然明知道这药性如何,裴济居然还会跟她说出那等话来,未免太可耻可笑了。
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骗子。
颜霁没有再去问询,这药到底如何,他们都心知肚明。
“下次行经,你便多给我暖一个炉子,我阿娘常说脚暖热便好了。”
颜霁把青萍哄走,解了衣裙,将手缓缓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的确寒凉。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更快的是她刚刚提过的月经。
没等颜霁缓会儿,一股子不受控制的液体就洇湿了身下的衣裙。
青萍和叩香忙着给颜霁换衣换衫,匆忙忙将人搀扶到了床榻上。
“娘子,暖炉。”
颜霁看着青萍接连递过来的暖炉,不免笑了。
“再奢侈,也不用一只脚塞一个罢?”
可青萍偏生有股子倔劲儿,一点也不听颜霁的,硬生生把能找出来的暖炉都塞进了被褥里。
颜霁热得只想逃,青萍却守着她,一步也不肯离开。
颜霁自是耗不过她的,饮了碗茱萸益母汤,歪在床榻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刚过戌时,裴济来了。
入了内室,那仍不见人,再看,那对她最是忠心的婢子守在床榻边。
裴济挥手,等人退下,大步走到了床榻边。
扯下一半的帏帐,遮掩住了床榻上的面容,他随手拂过,方见那侧过身去的半张面容,紧蹙的眉头显在惨白的脸色上,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时不时颤动几下。
见此状,裴济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去,那紧蹙的眉头实在太扰人心情。
不想,那紧闭的双眼竟缓缓睁开了来,眼底无的茫然仅仅片刻,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
“你来了?”
裴济不答,只问,“这是怎么了?”
颜霁如实回答,并不避讳,“行经了。”
说着,她撑着身子就要下榻。
裴济没想到她给出这么一个回答,一时之间,愣在原地,颇有些那手足无措。
颜霁也顾不得他,只趿拉着软鞋,不停的唤青萍,她实在
是疼得厉害,也只有睡过去的那些时候才能好受些。
裴济眼看着人被婢子扶进了浣尘,扫了几眼,终于坐在了那书案前,展开了那团宣纸。
这里的确比在宛丘的日子好过很多,连月事布里的东西也从草木灰升级到了更软和的棉花。
颜霁没心情去看裴济,她蜷缩着身子,只能半倚半靠的在床角,以此来缓解腹中的疼痛。
过了片刻,裴济的目光从那副画上收了回来,大步走到床榻边,喊醒了昏昏欲睡的颜霁。
“那画是何时画的?”
颜霁被迫睁开了眼,没想到他就问这个问题。
“好几日了,我也记不清了。”
面对她的没好气,裴济竟没有出言驳斥,也不曾有一分被他冒犯的不适。
“我困了。”
颜霁下了逐客令,去了拢着的衣衫,转身便把身子都缩在了锦被里。
裴济的话都被噎在了喉咙里,只得悻悻离去。
一连几日,裴济都未曾再来,颜霁也难得轻松,乐得自在。
直到那一日,阖府上下都见了红绸缎,连这院子也被人从头到脚都披上了红绸缎,颜霁才问,“这是怎么了?”
叩香下意识的看向绿云,绿云自是回道,“听闻是家主今日纳征。”
颜霁听了,手中的湖笔继续转动,丝毫未受影响。
绿云见状,也不知如何再说了。
倒是颜霁细细看了会儿画卷,又问,“你们冀州的风俗纳征要送些什么?”
绿云见她毫不在意,只像是那毫不相干的人,来听个热闹似的。
“寻常人家便送些布匹首饰类的,咱们这府上,婢子还是头一回见冀州之主迎娶主母这样大的喜事……”
话越说越尽兴,颜霁也并不动气,她只是单纯的好奇。
却不知,此刻他们话中的人物正安坐在椅子上,听着人教诲。
“既是你选定了卢婉,日后这阖府上下就落在了她的手上,只是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还是谨慎为上。”
裴沅想了又想,还是特意提醒了一句。
依着往日她对卢婉的了解,此人绝不会是一个良善之人,她太过审时度势,又善工口舌,说不准来日又是一个搅弄风云的卢氏。
裴济了然,自是将他对卢婉的期望说给了裴沅,她仅是这府内主母,理置上下一应事务即可,冀州主母的风光尊容自是少不了她的。
可裴沅从那么多信息中,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
“长子嫡子又当如何?何况日后的少主之位?如今你身边只那藏在松雅山房的一女,卢婉于我面前提了两次,如今还是有些高调,便是有你护着,眼下也绝然不能公之于众,前方不稳,将士们还都等着粮草出城打仗,范阳卢氏的名号不容小觑。”
提及大事,裴济倒慎重许多。
“阿姊放心,为保裴氏百年基业,长子嫡子定是从那冀州主母腹中诞下,此事关系厉害,我心中有数。自是那卢氏,也并非什么机智聪敏之人,被一个庶民之女耍着玩儿,当真是有趣极了。”
提起那婢子,裴济不由得轻笑了下,将那婢子攀附卢婉试图逃跑的事儿说了出来,“如今也不怕她,等着局势稳固,再由着她生个一儿半女,便是了了。”
裴沅听了,倒也赞同。她对裴济口中的人产生了兴趣,“那庶女可还在那儿?得了闲我可要去见识见识。”
颜霁并不知裴济如何又惹了什么麻烦来,她也无心插手他的那等大事,只是捡起了自己的湖笔,又坐在了那书案前。
不想,当日裴济便将人领了来。
注意到一股莫名的打量,颜霁抬起了头,径直看向那扇冰梅纹窗。
刹那间,四目相对。
颜霁自然也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她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出去。
“家主……”
见她看向自己犹豫,裴沅便适时开口道,“你便是伯渡从豫州带回来的?”
第63章 第63章“这诗不好?”
裴沅原以为裴济是看中了此女姝色,可自那次见过,便也知相貌凡凡。
如今再听裴济提起,倒想着是个玲珑心思的,可见了一面,仍旧没有发觉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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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个少有果敢的庶民之女,不似常人那般怯懦无能罢了。
“长主,那人婢子曾见过。”
离了松雅山房,一行人绕进梅林白桦后,宝珞轻轻开了口。
“什么人?”
裴沅抬阶而上,听得宝珞骤然出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宝珞低声道,“家主房里那位项娘子。”
裴沅停下步子,回身看她,眼底现出一抹探究的意味。
“在哪儿见的?”
“在宛丘城,那时婢子同谷妈妈在绣云坊打理铺子,便是这位项娘子拿着她阿娘绣的帕子去换钱,后来亦是她拿着家主的玉佩前去传的信儿。”
裴沅有些惊讶,“竟是她?”
当日卢婉只道是裴济那里藏了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又见不得人的有夫之妇,实不知内里还有这样一层。
本是有救命之恩,裴济这厮却使了手段将人掳来,况是有夫之妇。
至此,裴沅也大抵明了方才那项氏的神情了。
话间,她偶然问起,“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那项氏眼眸抬了又垂,似是迟疑不决,“婢子家中……仅有一位卧病老母。”
那时她还宽解,“既是如此,伯渡早该着人将老人家请来冀州才是。料想你也挂念,待日后我回东岩,可为你捎带……
只是,话未说完,看着她望向裴济的目光,裴沅才恍然记起面前的人是被掳来有夫之妇,却也继续说道,“说到底还是伯渡的不是。”
即便如此,她私心里还是未曾定了裴济的大错,直到此时,裴沅才明白,那项氏望向裴济的弯弯眼眸中,并非是征询之意,亦非怯懦试探,而是如水般的平静。
弯下的眼眸中,似有笑意,可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的却是难以预测的波诡云谲。
直到此刻,裴沅终于明白了,裴济决然不是因着相貌,亦是旁的什么就这么将人掳了来,她那内里定有不输常人的智慧。
这般想来,也怨不得她会引着卢婉要逃了出去,只是那卢婉当真不是她的对手,只怕这阖府上下迟早是要闹出些什么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屈居人下?
裴沅虽然看得清楚,可她那兄弟似乎毫无察觉,还以为人已经被他牢牢困在了府中,逃不出他这手掌心去。
只可惜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那项氏的不同,况这项氏还是他身边的头一个女子,还是个有夫之妇,说到底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能许这项氏于主母之下绵延子嗣,到底裴济还是给她留了一条路。
不知她这兄弟可能明白,他倒是有心,不知那被他掳来背井离乡的项氏,心中可也会作这般想?
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此事勿要再传。”
裴沅一锤定音,她无意去提醒裴济,项氏不过一手无寸铁的娘子,便是有什么厉害,也害不了他的性命,况且她这兄弟终究还是要别一别性子的。
自裴淇一事后,他变了很多,执拗又偏狂,仲涒同那些老家臣不是没有同她提及过,便是昔日赫赫有名的远山道长,如今也不知被他处到哪里去了?-
送走裴沅,裴济却并没有随之离开。
颜霁原以为这纳征之日,他是要亲去的,不想他饮了一盏清茶,丝毫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
“您先歇着。”
颜霁不想陪他就这么干坐着耗时间,她好容易捡起了笔,心也难得静了,却不想他二人来此,平白搅乱了她的心,她也实在挤不出笑来再应付裴济。
裴济倒没有出言阻拦,只看着她随意施了个礼,就转过屏风入了内室去了。
坐在书案前,颜霁拿起了笔,却迟迟不曾下笔。
她认出了那个跟在裴沅身后的婢子。
就在绣云坊。
她还记得她叫什么。
原来那里竟是裴沅的铺子,那里的人自是听命于她,而她与裴济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切都想明白了。
颜霁没有满腔的愤怒,也没有被蒙骗的怨恨,只是觉得一切都明了了,出乎意料的平和。
她只是想起了她阿娘。
还有沈易。
她不想再想起他们了,现在的她似乎没有资格再想他们了。
有时夜间做了梦,醒来也只有浑身无力的怅然若失。
她很矛盾。
做了梦,但凡是好的,她又欢喜,可一旦醒来,不论好坏,她都难受。
她只能缩在那个被帏帐遮掩住的角落里,紧紧的抱着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能和什么人诉说。
连青萍也不行。
她觉得有些累。
啪的一声,笔尖凝聚的墨汁滴在了宣纸上,裴济那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颜霁眨了眨眼,回过了神。
“不想你作花鸟也是善手?只是这滴墨点……”
裴济略带遗憾,却也未再说,从身后伸出手来,握起那歪着湖笔柔荑般的手指,提臂带动,挥就而下,洋洋洒洒题了一首雪树寒禽。
“独枝傲立雪山邻,一尽朔风千岫贫。寒雀悠然时有数,盈盈杪节孕来春。”
裴济松了手,细细打量这面前的画儿,冬日苦寒,北风呼啸,卷袭着漫天大雪,孤立的树枝傲然挺立于千山万壑之中,一只寒雀双目圆睁,静静地栖息于枝上,悠然自在,纤细的枝梢悄然间带来了春天。
颜霁早已放下了那笔,对于他擅改自己的画,也不似早先那般愤怒了,她悄然无声的从那书案前走了出来。
不出两步,裴济微微探手,便倾着身子将人拽进了怀中。
“这诗不好?”
颜霁只随着身子任由他揽着,直视回去。
“很好。”
话是这般说,可裴济见她眼中平平,丝毫不见昨日那般讨喜,面色清淡,不施粉黛,身下也非那等繁复纹样的绸缎。
“既是花了银子,怎么不用?”
大掌轻拂,略过那随意挽就的螺髻,鬓边垂下的发丝,偶有几根贴在面颊上,空空如也的耳珠,圆润饱满,绷紧的脖颈,似乎很有力道。
裴济不由得慢慢贴近,一掌揽着那细腰,另一掌慢慢拽开了腰间的系带。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顺着空隙钻进了她的耳中,身上不停作乱的手让她愈发软了身子,那贴近的湿润的唇舌,渐渐融化了她挺直的脖颈。
直到一阵凉风吹来,颜霁猛的战栗了一下,她清醒过来,伸手去推面前的人。
“别……”
裴济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更靠近了,滚烫又沉重的身子让颜霁反抗不过,她垂下了双手,眼角同时滑落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又不知不觉的藏进了发间,只留下那一道浅浅的泪痕。
颜霁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房间的顶部,她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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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在白天观察,繁杂的纹样密密麻麻,在眼前不停的晃动,不知何时身后柔软的手变成了坚硬的书案。(已经通过审核好几次,为什么还会被锁!之前就改过通过审核了!!)
书案那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得缩紧了身子,早已掉落的衣衫又重新展在了身下,可这一层单薄光滑的绸缎并不能缓解那坚硬的书案所带来的疼痛。(这不是已经审核通过了吗?改过了!!!)
腰间的疼痛渐渐麻木,连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似梦似幻般,她的眼前总会时不时萦绕着那些面孔,她的眼角流出了最后一滴眼泪。
(这是在描写人失去意识前的幻想,有什么问题啊!!!改了!我只是在改作话!文章内容早已经审核通过了,一个字都没有动!)
就像是一只被扔在地面上的鱼儿,离开了海水,渐渐的,挣扎的鱼儿再也弹不起来了,平静的躺在地面上,放大的瞳孔停留在最后的画面上,是那精美的屋顶纹样。
可颜霁不知道,那倒在书案上的湖笔,被人拿在指间,轻轻蘸取了墨汁,一笔一笔,漆黑的墨汁随着湖笔轻轻洒动,不知不觉间墨汁又滑落下去,无人注意时,又滴在了脚下的青衣缠枝莲纹绒毯上。
(已改!!!不是已经审核过了吗?)
令人作痒的触感,让颜霁的身子不由得紧张,她却无力抬手,只是被那一次次的笔触带动着身子,时不时地战栗。
颜霁再一次昏迷了过去,她终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很开心。
裴济起身时,人早已经歪了脑袋,朵朵腊梅从脖颈间绽开至腰腹间,含苞待放的花蕾从身前至身后,枝头的两只山雀顾盼有情,交相成趣。
至此时,裴济终于扔下了手中的笔,细细看了,又左顾右盼起来,遍寻不见印章,方才作罢。
随即,将人拦腰抱起,亦未传召,掀了那挡事的帏帐,直入榻内。
门外守着的绿云和青萍并未听得太大的动静,内室未经传召,自是进不得。
直过了午时,才见裴济踩着绛紫棉绸瑞兽靴出现,两人恭敬低头,又听裴济吩咐,“且等人醒了再去,这会儿子不要扰她。”
自是家主吩咐,婢子只有听从的份儿。
等裴济带着人浩浩汤汤的离开,青萍趁人不备,立刻就掀开帘子溜进了内室。
此刻,那被裴济大力扯过的帏帐逶迤在地,床榻上裸着身子的颜霁早已不知人事,散落的长发也掩不住身前斑斑驳驳的墨汁。
青萍见此情形,顿时就落了泪。
她呜咽着,咽下心中的血泪,颤抖着双手,拽住了那床锦被,将颜霁裸露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
身后匆匆赶来的绿云没有看见那可怖的一幕,她赶至青萍身前,低声道,“快走,家主吩咐——”
话没有说完,绿云就被青萍瞪大的红目惊住了,她哑住了嗓子,被这般厉害的青萍也震住了。
“你走罢,我得守着娘子。”
青萍再也不退却了,她没想到娘子面对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总以为娘子的苦已经到头了,可下一次总会突破她的认知,她的娘子失去了自己的夫婿,离开了她的阿娘,便是一个孩儿,也不会有了。
第64章 第64章“莫不是你还要再逃?”……
颜霁身前的墨汁被青萍遮盖住了,仅她一人知晓。
昏睡过去的颜霁没有被青萍叫醒,仅是自己睡饱了才醒来,她睡眼惺忪的就看见守在床榻旁的青萍了。
“什么时候了?”
她刚一出声,就听出嗓子的沙哑了。
青萍见她醒来,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瞧着快酉时了。”
倚靠着身后的软枕,滑落下的锦被,露出了身前那些干了的墨汁痕迹,颜霁一眼就看到了。
这时,她才想了起来,那时身前那些令人时时发痒的缘由,原来竟是那裴济拿了墨汁,将她当作那些勾栏中人了。
若是寻常时候,颜霁或许会生了怒气,裴济此举无疑是将她当作玩物,比那勾栏女子还不堪。
可此刻的颜霁却生不出丝毫怒气,那些个勾栏女子又有多少是自己真心所愿?他们不过也是被时代裹挟着沦落到那般田地,自己又比他们高贵到哪里去了?
便是那等时人眼中的高高在上的贵人,也不过是通过出卖家族中的女子,假借联姻之口,出卖女子的身子,以此来维护他们表面上的风光一时罢了。
而她,此刻也莫不是那勾栏女子。
只是所求不同,大多数人皆为有财,她不过是求一个平安心安。
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青萍红红的眼睛
,颜霁笑了笑,也没从寻见自己的手帕,拍了拍她的手,“去召人打水罢,我想沐浴了。”
对身前这些墨迹,她只字未提。
说什么呢?
什么都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