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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氏看老太太动了真,心头慌了,伸手拉老太太的手,“以后再有挣钱的路子咱也不出去了。”
老太太斜眼,面无表情的问,“街上有人撒银子你也能管住脚?”
“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好事?”老秦氏保证,“别说撒银子,就是天上掉银子没有老四的指示我也不捡怎么样?”
“就你一个人这么想怕是不够。”
其他人恍然,纷纷表态。
“三婶,你放心,往后我们再不只想着自个儿了。”
“对,即使挣了钱也交给族里。”
“谁再自私自利想分公中的钱,我第一个揍她!”
所有人都表示以族里为重,老太太看向不能动弹的老村长,“三娘,你四爷爷说啥?”
“大家既表明了立场,那从现在起,四爷爷不说散伙,谁再生出私心,当场打死!”
听到‘当场打死’四个字,众人浑身一哆,“会不会太狠了?”
说话的是个妇人,她一说完,离她不远的汉子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听不懂四叔的话是不是?你要不想过了,给我滚!”
妇人捂住脸,眼泪在眼眶团团打转,汉子瞪她一眼,转身跟梨花说,“你婶子不会说话,你别当真,你放心,只要堂叔活着一天,绝不受人蛊惑做对族里不利的事。”
赵大壮拍他的肩,“族里好,大家才能好。”
梨花点点头,“时候不早了,再做两釜菽乳就睡吧。”
磨菽浆要去巷口,夜色渐深,谨防碰到官差,只能将就白天磨出来的菽浆弄。
妇人们自顾去忙了,汉子们也各自拿木板做水桶,赵铁牛和刘二修好门回来,“院门的门框有点朽了,得换个门框才行。”
“咱们住不了几天,就这样吧。”梨花去隔壁看孩子们,他们受了惊吓,见到梨花,一窝蜂的拥上来,“十九娘,我阿耶没受伤吧?”
“我阿娘呢,我没看到我阿娘”
梨花安抚他们,“都没事,大家别担心,先睡觉吧。”
“堂姐,我奶是不是做错事了?我听到她在哭。”狗蛋红着眼睛,缩在门框边,脸上满是胆怯。
梨花拉起他的手,“你奶遇到了坏人,待会你安慰安慰她。”
狗蛋脸色煞白,“她她会死吗?”
李莹说她父母就是被坏人杀死的。
“不会。”梨花摸摸他的头,“她没受伤。”
“我能去看看她吗?”
“她和秦奶奶说话呢,待会再去。”
说着,梨花看向人堆里最高的几人,“堂兄堂姐,你们看到了,坏人凶狠残暴,若非有叔伯他们在,咱们都得死。”
赵多田轻轻拍着背后的堂侄女,眼里泪光闪烁,“下次再有这事,你们都躲在我身后,我保护你们!”
被梨花注视的几个男孩子附和,“对,我们是兄长,遇到危险我们冲在前面。”
这些日子,叔伯们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我们打不赢。”一个黑黑瘦瘦的女孩道,“你们出去就是找死。”
她爹娘教她遇到危险带着弟弟妹妹跑,千万别硬碰硬,女孩不赞成男孩的说法,“我们得跑。”
“屋里就这么大点的地,往哪儿跑?”
女孩哑口无言。
今日之前,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堂姐,我们会死吗?”
问话的是大锤,调皮惯了,在村里时,永远不天黑不回家,给他娘气得吊起来打,可自打出来后,他就异常安静,别说乱跑,连如厕都要人作伴。
梨花垂眸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坚定道,“只要有武器,我们就能保护自己。”
大锤眼睛亮了亮,“我们有武器吗?”
“堂姐已经托人去买了,到时堂兄们用武器,我们用棍子”
“棍子能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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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吗?”
“能。”
孩子没个轻重,给匕首铁棍的话使用不当容易伤着自己,她决定大点的孩子用武器,其他人用棍子。
梨花说,“我们都是赵家人,遇到坏人,我们要一起把他们打退。”
大锤重重点头,握起拳头愤然道,“对,我是男子汉,我不能怕。”
梨花让他们快睡觉,天亮后帮忙翻菽乳,大锤扬手,“听堂姐的,都睡觉去。”
梨花好笑,看他们都会自己的位置后,缓缓退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阻止那位婆婆出门?”李解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你不点头的话,她不敢出去的。”
梨花挑眉,往前走了两步,淡道,“我为什么要阻止?”
十几贯钱就让族里人动了私心,不彻底消除这种私心,将来面对更大的诱惑怕是会自相残杀。
李解难以置信,“你知道会出事?”
“我又不是神仙。”梨花望着灶房忙碌的人,“她们这样不挺好的吗?”
李解还有一事不理解,“你家不像缺钱的,为什么要带着这群族人逃荒?”
他自认有了眼力,梨花虽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但针脚整齐密集,明显不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而且哪个穷人养得出如此冷静睿智且临危不乱的人?
所以他猜测梨花带这群人有其他目的。
“她们是我的族人,我不带他们带谁?”
“可白天那阵,好多人不服你。”
“我不在意那些。”
撒谎。
在城南时,没有人施药给他们兄妹,只有她敢,来这儿后,她说什么其他人都不反对,虽不知那位中风的老村长是何情况,但她绝对是领头人。
既是领头人,就不喜欢有人忤逆自己。
李解道,“你救了我和阿莹,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吩咐,我都会去做。”
“不着急,有你效力的时候。”她留李解可不是出于烂好心,“先养好身体再说。”
这一晚,大家忙到天亮。
天亮后,梨花让所有人都上街,还把牛车赶出去,只她和赵广安老太太老村长等人在院里。
众人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儿怄气,有心道歉,梨花道,“事情已经过去就别提了,你们先出去,以免官差过来问话。”
果不其然,族里人走了没多久,十几个官差就敲门询问夜里的事。
梨花一口官话,坚称自己不是难民,称那些人看她爷爷受伤污蔑她们的。
官差看了眼屋里,不像难民说的挤满了人,怕真是胡说的。
“你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人撞门,最近每天晚上都有人撞门。”
官差心里跟明镜似的,“夜里锁好门。”
“好。”
官差走后,老太太从屋里出来,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还好你机灵,族里人都在的话,昨晚的事就瞒不住了。”
她满意的看着孙女,“你怎么知道官差会来?”
“说书先生讲的啊。”
老太太看向赵广安,后者蹲在角落磨刀,“好像是说过。”
他好奇,“你不是有过所吗?给他们看一眼不就行了?”
“沈七郎交代了,过所必须进戎州城时才能用。”
“为何?”
“谁知道呢?”
再过不久,奎星县会乱,所有人都想进戎
州城,她如果给官差看过所,势必会被他们惦记上的,梨花不想赵广安为这些事烦心,道,“我托沈七郎在铁铺打了一批铁器,到时阿耶你和我一起去拿。”
“好。”
晌午时,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得知官差来过,众人都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赵铁牛呼着气走到梨花跟前,拖着她去角落,“三娘,你大伯母她们没回来,估计去城门等你大堂伯了。”
出门时他就听到元氏跟邵氏嘀咕着什么,进门后他特意找了一圈,果然没看到她俩。
梨花看了眼天,“别管她们。”
“被官差抓了怎么办?”
就元氏的性子,一旦被官差抓住,肯定会供出他们的。
“你当官差见人就抓啊?”
“她们天黑也不回来怎么办?”
“我大伯母是聪明人,再惦记我大伯也不敢在外露宿的。”
“嗐,你说都是些什么事啊”
梨花没把元氏的事放在心上,她让孩子们把菽乳翻晒后全部收进箩筐里,趁这几天休息,多囤些干粮,吃的话就吃粥或饭。
傍晚,太阳还没落山,元氏和邵氏回来了。
出去一整天,几人脸颊晒破了皮,赵文茵跟赵漾更是渴得嘴唇泛白,进门就嚷嚷要喝水。
梨花问元氏,“有大伯他们的消息了吗?”
元氏恹恹的,“没有。”
这种情况,即使有消息也见不着面,奎星县的城门要在蝗灾后才开呢。
梨花以为元氏等不到人会放弃,不成想第二天天一亮,她又叫上邵氏走了,赵文茵姐弟两的病没好,这次没有带她们去。
为此,赵漾还大哭了一场。
连续两天,元氏和邵氏皆是如此。
这日,梨花要去铁铺,跟她们一块出的门,两人脸颊黑红,跟快烧尽的煤炭差不多,赵铁牛和刘二走在后头,悄悄跟梨花嘀咕,“你大伯母记挂你大伯理所应当,你娘为何跟着啊?”
梨花抬头望天,“谁知道呢?”
关于这点,赵广安也不理解,这些年,邵氏跟大嫂的关系比跟女儿都亲。
小时候,梨花一入冬就生病,邵氏从没守着梨花吃过药,有时让她煎药,元氏喊一声她就走了,不仅如此,她还怕梨花把病气过给儿子,但凡梨花不好,她就把儿子送回娘家。
也就梨花性子好不计较,换作他,铁定是要闹的。
看梨花表情淡漠,他朝赵铁牛使眼色,“别说她们了。”
“堂弟,你怎么不劝劝你媳妇呢?”
“她想亲近谁就亲近谁吧。”
毕竟,他整天出去听书邵氏也没说什么,他又何必插手她的事儿?赵广安问梨花,“铁铺远吗?”
“不算远。”
铁匠已经把梨花要的铁器全部打出来了,梨花清点完数量要走,铁匠突然搓着手拦了下,“小娘子,我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梨花看他,铁匠脸红道,“我想找个媳妇过日子,但衙门排队的人太多了,你可否向县令说说,允许我插个队。”
买仆人需去衙门登记,买媳妇也是如此。
梨花看了眼天,“成。”
赵铁牛和刘二挑着箩筐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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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梨花仰头,赵铁牛跟着望了眼,“三娘子老看天做什么?”
“不知道。”
烈日似火,只一眼,赵铁牛就不舒服的眨起眼来,而梨花看了好几眼,待梨花出来,他正要问,却见梨花分外严肃,“咱得走快点。”
“为啥?”赵铁牛下意识的问。
赵广安指着南边,“怕是要下雨了。”
南边黑云堆叠,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不能吧。”赵铁牛顺着眺向南边,大喜道,“还真是呢。”
街上的人也看到了那团乌云,高兴地转圈,“下雨了,终于要下雨了啊。”
所有人奔走相告,不多时,街上站满了人。
梨花拉着赵广安来回穿梭,一刻也不停,赵广安察觉她情绪不对劲,“三娘,你怎么了?”
那段记忆里,梨花并不知蝗灾具体的日子,但看南边黑漆漆的阴影,怕是蝗虫无疑了,梨花道,“阿耶,你跑得快,先回去,让大家把菽乳收了,牛全部赶到茅厕去,再把几间屋封起来。”
赵广安再次看了眼南边的天。
黑云似乎在靠近,南边的天已经黑了,而这儿,烈日当空
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赵广安抱起她,“阿耶背你,刘二,你们赶紧跟上啊。”
铁器重,也是两人力气大,换成其他人,早撂担子了。
“东家,你走你的,别管我们。”
第54章 054烤蝗虫了囤蝗虫肉
赵铁牛还傻愣着,“跑什么呀?”
梨花趴在赵广安背上,眼睛直勾勾望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天生异象,怕是要出事。”
“不就是太阳雨吗?”夏日经常发生这种事,尤其秋收晒粮时节,明明天上挂着太阳,猝不及防就落几滴雨忙得人措手不及,赵铁牛道,“这雨不会持续很久。”
梨花攀住赵广安脖子,连声催促,“不管了,先回去。”
街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皆沉浸在即将下雨的喜悦里,所以赵广安冲撞到他们也无人理会。
刘二压着扁担,亦步亦趋跟在父女两身后。
跑进巷子时,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大夏天没有电闪雷鸣也就罢了,黑云压城,怎么有轰轰轰的声响。
赵铁牛也听到了,“什么声音?”
抬头望去,黑云来势汹汹,盖住了太阳的光芒,而远处传来尖锐的叫喊,声音远而杂,听不太真切,但绝不是高兴时的呐喊。
轰轰轰的声音越来越近,梨花朝院里喊,“堂伯,快把牛牵到茅厕去”
“咋了?”老秦氏在院里晒菽乳,认出梨花的声儿,拉开门。
天已经黑了,巷子暗得很,梨花道,“有蝗虫,把牛牵到茅厕,院里的东西全部收进屋。”
七八月正是蝗虫多的时候,老秦氏手一抖,扯开嗓门就喊,院里蹦蹦跳跳等雨来的孩子们吓着了,大的抱小的,抱着就往屋里跑,灶间的妇人们匆匆停了手里的活,出来收拾。
第一只蝗虫掉落时,赵广安正进门,蝗虫落在他脚边,一脚踩得稀碎。
赵广安大惊,“真是蝗虫。”
说着,又一只蝗虫掉下来,收菽乳的妇人啊的叫出声,抓起筲箕就跑,“蝗灾,蝗灾啊。”
院里手忙脚乱,街上也乱了套,蝗虫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怎么拍也拍不完,只能尖叫着往家跑。
赵铁牛关门时,好几个慌不择路的人撞门,幸好他眼疾手快,否则就让那些人冲进来了。
他这会儿心有余悸,跑进堂屋,只见缺了窗户的窗口趴着无数只蝗虫,绿色的,灰色的,褐色的,黑色的,尖着嘴,蠢蠢欲动的往屋里冲。
他丢了箩筐,随便抓起一把蒲扇就扑了过去,“堵窗户,赶紧把窗户堵上。”
已经晚了,蝗虫铺天盖地的飞进屋,反应快的人赶紧把药材塞进背篓,抓起地上的竹席给赵铁牛,“用这个。”
“再来两个人。”
除了窗户,门也要堵,还有灶房,茅厕。
赵广安把梨花放到屋里,见竹席上落了蝗虫,大吼道,“大家莫怕,这玩意能吃,我找个箩筐,大家抓来放里边”
堵门窗的人急得不行,啥时候了还想着吃?
“多田,快来帮忙”老秦氏站在窗户边,手里的竹席贴着窗户四周的墙壁。
赵多田背上背着孩子,却也大胆的往窗边走去,“听三堂叔的,把屋里的蝗虫都抓起来。”
大锤缩脖子,“它会不会咬人?”
“你去年不是抓过吗?”
村里的娃爱满山跑,蝗虫出来时,一块地一块地的抓来烤着吃,去年大锤四岁,腿短跑得慢,只抓到了两只,想到烤蝗虫的香味,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弯腰,“这次我要多抓点。”
看他动手,其他孩子们似乎没那么怕了,“我也要。”
“我我我,那只是我看到的,不能跟我抢。”
“我的竹席上有四只”
孩子们抓蝗虫,讲究谁看到就是谁的,谁要不守规矩抓了别人看到的是要遭唾沫的,因此大家激动地认领飞进屋的蝗虫,之后才抓。
年纪小的姑娘们害怕就躲去角落,蝗虫飞过来时,哇哇哇大叫。
刚叫出声,一双手就利落的伸过来按住蝗虫的两翅,弄得小姑娘眼泪在眼眶打转,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大家反应算快的,院里仍有菽乳遭蝗虫祸祸了,那几头牛身上亦爬满了蝗虫,大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其弄干净。
一番忙活下来,所有人都汗流不止。
门窗被堵严实了,所有人挤在屋里,“娘呀,怎么这么多蝗虫?”
“老天爷不给活路啊,旱灾没过又来蝗灾,大家怎么活呀?”
老秦氏抱着两个空筲箕抹泪,“就慢了两步,菽乳全没了啊。”
蝗灾有凶又急,毫无征兆,要不是梨花在外面喊,院里的菽乳怕是都得遭殃。
想到这,她数落赵铁牛,“你们就该早点回来报信的。”
赵铁牛肩膀火辣辣的,面对老秦氏的指责,他也无奈,“我哪儿晓得是蝗灾啊,在街上那会,三娘说有异象,我只当她少见多怪呢。”
梨花没有晒过粮,不知道太阳雨也正常。
“少见多怪?”老秦氏反驳,“三娘见多识广,你看她像胡言乱语的吗?”
“是是是。”赵铁牛认错,“是我见识浅薄误会三娘了。”
“话说三娘都看出是蝗虫你就没看到?”
“”赵铁牛伸直脖子给老秦氏看,“我脖子都破皮了,那会只想赶紧回来,哪儿有心思多想?”
“那三娘怎么知道是蝗虫的?”
“蝗虫打南边来的,三娘怕是听到街上人的喊声了。”赵铁牛可不纠结这个问题,他纠结的另一个,“堂嫂她们去城南了,要不要去接接她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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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蝗虫蔽日,天光黯了许多,城里人心惶惶,最容易出事了。
他一提醒,屋里的人后知后觉想起有两人不在,齐齐看向擦汗的老太太,“三嫂子,你怎么说?”
“说什么?”老太太拧巾子上的水,“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去的。”
毕竟是同族人,真要在外面出什么事就麻烦了,赵铁牛问赵大壮,“堂兄,你说呢?”
“你累着了,留下休息,赵武,青牛,铁柱,金山,你们随我去。”赵大壮站起,拍了拍沾灰的衣服,“咱不是有草帽吗?戴上,再把幂篱戴上。”
梨花和赵广安坐在隔壁,抓来的蝗虫放在箩筐用盖子封起来了,大家求着赵广安要烤蝗虫。
赵广安尴尬,“咱没有柴火啊?”
“去灶房抱”
“外面满地都是蝗虫。”赵广安踩死了一只,回想起咔的触感,心里有点恶心,“等一会儿吧。”
大锤蹲在箩筐边,时不时敲一下箩筐,提议,“三堂叔,我们把走廊的蝗虫全抓了,你去灶房抱柴火怎么样?”
“灶房怕是也有。”
“你很怕蝗虫吗?”大锤抬起头,黑黢黢的眼扑闪扑闪的。
赵广安心虚,挺起胸膛,“当然不怕啦,我吃蝗虫那会,你们还在阎王殿排队投胎呢。”
“那你为什么不去柴房?”
“屋子是睡觉的地方,不能生火堆。”赵广安一本正经道。
大锤不依不饶,“那我们就去院里烤。”
这话一出,立即得到其他男孩的赞同,“对,院里不是还有蝗虫吗?我们全烤了”
上次吃肉是在庙里,已经好几天了,而且叔伯婶娘们要做事,肉基本是他们吃了的,现在有敞开肚子吃肉的机会,谁都不想放过,便是刚刚差点被吓哭的小姑娘们都来精神了。
“我们能抓蝗虫吗?”
“能。”赵多田道,“那么多蝗虫不用抢,随便抓,抓完院里的还能去街上抓。”
小姑娘高兴得手舞足蹈,“那我们现在就去。”
大锤站起就要去掀竹席,赵广安心下一紧,“小心蝗虫飞进来咬人。”
“蝗虫不咬人。”大锤的手已经捏住了竹帘,信誓旦旦的说,“我已经试过了。”
对,刚刚屋里的人都看到了,蝗虫看着恐怖,其实一点也不凶,不仅不凶,还很香,大锤舔舔唇,跟赵广安道,“三堂叔,你实在害怕就在屋里,我们出去。”
“”谁害怕了?他就是恶心!
被大锤一激,赵广安较真了,“成,我跟你们一起。”
大锤深呼吸,“那我掀竹席了啊。”
大家异口同声,“掀。”
然后,隔壁屋的人缓过劲儿来偷偷往外看时,就看到一群乌泱泱的脑袋蹲在地上,像捡麦穗似的捡蝗虫,甚至还有专门拖箩筐的人。
老秦氏懵了,“多田,你们干啥呢?”
多田把堂妹给梨花抱着,他边捡边折断蝗虫的翅膀,头也不回道,“捡蝗虫啊。”
老秦氏不知他们捡来吃的,转头跟其他人感慨,“孩子们大了,知道为咱分忧了啊。”
好多人都露出欣慰的表情,唯独老太太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因为她看到三儿的身影了,“老三,你捡蝗虫干啥?”
“孩子们想吃蝗虫肉,我捡来烤。”
赵广安一说,其他人恍惚想起蝗虫是能吃,老秦氏拍脑袋,“对哦,烤蝗虫香得很,我怎么就忘了?”
当即掀开竹席出去,“别捡完了,给我留点啊。”
“”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上一字不说,却极为默契的起身,赵铁牛把领子往上一扯,最先冲了出去,“蝗虫算族里的吧?”
山英婆把挣来的钱交给老村长了,老村长什么也没说,默认了这笔钱是族里的。
钱如此,蝗虫自然也该如此。
一时之间,大家不急着出去了,而是腾家伙,“院里的蝗虫给孩子们就行,咱去外面。”
背背篓的背背篓,挑箩筐的挑箩筐,争先恐后的跑出门去。
隔壁院里听到动静,窝在屋里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群人有不轨之心想打劫他们。
毕竟,刚刚这群人喊得最大声,大人,孩子,像疯了似的,而且听其喊声,怕是有上百人,这么大一家子,谁敢惹?
赵铁牛沿着巷子捡,捡到隔壁时,扒开门缝瞧了眼。
蝗虫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而屋门紧闭,怕是被吓得不敢出来,他叩门,“兄弟,需不需要帮忙清理蝗虫?”
屋里的男人纳闷,跟媳妇交换个眼神,“这帮人莫不是想靠这个挣钱?”
他媳妇摇头,男人回,“不用。”
赵铁牛惋惜的叹口气,捡到前边时,又去敲门,这户人家估计太慌竟忘记敲门了,想到刚刚吃了闭门羹,这次索性不问了,拖着箩筐直接进院,吓得堂屋里的全家老小握紧了手里的刀。
赵三壮看赵铁牛进去,迅速跟上。
堂屋里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屏气凝神,一个妇人搂着两个孩子藏在他身后,“怎么办?他们又来了人。”
“大不了同归于尽。”男人咬紧牙,目不转睛的盯着院里。
蝗虫有翅,下手不快它就飞走了,所以赵铁牛下手迅速,一捏住就折断翅膀丢进箩筐,见赵三壮手背被划伤了,自豪道,“看我,我教你。”
“这玩意从小抓到大,还用得着你教?”
赵铁牛不痛快了,他也是出于好心,换作别人,求他教他还懒得教呢。
他道,“这儿是我先来的,你进来干啥?”
“反正也是族里的,分什么你我。”
堂屋里的人看得一头雾水,妇人靠着男人胳膊,“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先别出声。”
没一会儿箩筐就装满了,赵铁牛挑着箩筐回去,很快又挑着空箩筐回来,男人看出点名堂,“他们捡蝗虫怕是烤来吃的。”
不用男人说妇人也回味过来了,因为空气弥漫着淡淡的烤肉的味道。
她道,“咱们要捡吗?”
家里没什么粮了,若能捡些蝗虫囤着,两个孩子不至于饿肚子。
“等他们走了再说。”谨慎起见,男人不想为了几只蝗虫跟这群人翻脸。
妇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因为在她眼里,整整四箩筐蝗虫可不是几只。
赵铁牛把灶房的蝗虫捡得干干净净,当
然,茅厕太臭他就没去了,出门时,细心的把门拉上,望着堂屋的门道,“蝗虫已经没了,你们出来吧。”
蝗虫都没了他们还出来干什么?
妇人急了,“郎君,闻到香味了吧?咱们快点捡蝗虫去吧。”
男人手里还握着刀,把刀交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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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屋里待着,我和你娘先出去。”
他记得灶房的门没有关严实,光是灶房的蝗虫怕就够全家吃两天了,满心欢喜的拎起篮子跑过去,拉门一看,瓢盆碗筷挪了地,犹如狂风席卷似的,独独不见蝗虫的影儿。
他意识到了什么,“孩子他娘,快拎上箩筐跟我走。”
动作慢了,外头的蝗虫恐怕也会被这些人全捡走。
妇人不再迟疑,抓起箩筐就往外跑,赵家所到之处,地面一干二净,夫妻俩到底不算慢,捡了好几箩筐,而有些院里的人家胆小怕事不敢出来,等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开想到捡蝗虫时,已经要去很远的地儿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梨花让人在院里生了四堆火烤蝗虫,老太太嫌慢,让两个侄媳妇洗了釜和甑子,炒或蒸,虽然比不上烤的香,但量多,否则以族人挑蝗虫回来的速度,十天半个月也烤不完。
蒸出来用绳子串起晒着,晒干后的食物储存得久。
于是,一整天巷子都充斥着肉的香味。
蝗虫过境,本该令人崩溃的事儿,在这个肉香萦绕的巷子却多了几分丰收的愉悦,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过来取经,“婶子,你们怎么烤的?好香啊”
“烤,蒸,炒”老吴氏坐在走廊上挑蝗虫壳里的肉,这是梨花交代的,蝗虫的肉少壳硬,挑出来装碗里,方便年龄小的娃吃。
“我家也想烤,但没那么多柴火”
赵家的柴火是先前砍的木头,木头烧成炭,炭能接着烧,所以不缺柴火,老吴氏不会掀族里的底,只说,“我们也没柴火了,他叔伯们正愁着呢。”
挑着箩筐进门的赵铁牛听到这话,大咧咧道,“柴火这事好办,待会我去把宅子里的门窗拆过来。”
妇人想来套套近乎,没想到听到这种话,吓得拔腿就跑。
这座宅子是这帮人租的,门窗老早就拆了,而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竟说拆门窗,哪儿有门窗给他拆?莫不是想拆别人家的?
她一口气跑回自己院里,跟灶房烤蝗虫的婆婆道,“鼠头是引狼入室了啊。”
鼠头是租宅子给梨花的男子,因面容长得像老鼠,巷子里的人都喊他鼠头。
一老妇皱着眉出来,“那家人干啥了?”
“院里的蝗虫堆得跟座小山似的,他们喊着要拆门窗做柴火呢。”
“哎,官差怎么就没把这帮人抓走呢?”
官差来时,附近院里的人都看到了,本以为官差会把这群人抓走,结果草草问几句话就了事了,老妇道,“待会问问隔壁,实在不行,咱报官得了。”
“没用的,县衙的监牢已经塞不下人了。”
“那怎么办?”
“咱避着他们吧。”妇人把捡来的蝗虫丢进装水的桶里,“我看那些人烤蝗虫前也没洗洗,不怕吃了生病吗?”
大夫说了,小动物容易传播瘟疫,要她们谨慎食用,而那群人好像一点也不顾忌。
“咱过咱的,别管其他。”老妇钻进灶房,“这批蝗虫熟了,你快把肉挑出来给大郎端去。”
“好。”
家家户户都在烤蝗虫,梨花让菊花婶们蒸粗粮饭,把蝗虫肉拌在里面,另外撒些盐,香得人直流口水,连素来不爱粗粮的老太太都吃了大半碗。
别觉得大半碗少,这是梨花分了一半给她的。
族里每顿煮多少粮是有定数的,今个儿梨花破例让人多煮些,保证每人半碗,不论大小。
她分了一半给老太太,剩下的一半给了赵广安。
赵广安不要,“都给我了你吃啥?”
“我吃不下。”梨花倒不是撒谎,闻着香味时想吃,真到饭点又没胃口了。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让大夫看看?”赵广安端着碗,忧心忡忡,“你四爷爷不知哪天能好,你可不能再生病了啊。”
“我没事,可能前两日吃太多鸡肉了。”
那几只鸡全被她塞到棺材里了,期间元氏问过一回,她的回答是吃了。
元氏不信,可任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为此还跑到赵书砚跟前说梨花坏话,赵书砚不耐烦,敷衍道,“奶都没说什么,你就别说了。”
元氏哭诉,“你奶就偏心她们父女,也不想想咱的难处。”
赵书砚回了句,“哪能,奶对我也挺好的。”
因为这话,元氏现在都不搭理赵书砚了,觉得他翅膀硬了故意挤兑自己,这些还是刘二婶告诉梨花的,她跟刘二是长工,出门在外,不服侍老太太时就照顾元氏她们,没少听元氏发牢骚。
想到这,梨花问赵广安,“阿娘没回来,你怎么没跟堂伯她们出去找她?”
赵广安扒饭,奇怪道,“我为何要找她?我出门不归家她也没来找我啊?”
他放下筷子,瞅了眼院门,“她外出办事,办完事自然会回来,我去找像什么样子?”
赵广安说,“反正我出门是不希望有人来找我的。”
以己度人,他既不喜欢,又何苦强迫别人?所以这些年,邵氏做什么他都不过问,便是邵氏只关心儿子在他看来也是夫妻俩一人带女儿一人带儿子而已。
毕竟儿子生病寸步不离守在床前的是邵氏。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你担心你阿娘了?”
如果没有那段记忆,梨花虽然气邵氏耳根软,却也会担心她的安危,可想到她受大伯母撺掇要卖她,她心里就淡然了许多,“她出事了阿弟怎么办?”
“也是。”赵广安咽下嘴里的饭,“让你阿弟找她去。”
“”梨花嘴抽,“阿弟多大点?出去被人拐跑怎么办?”
有时她都想掰开赵广安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啥,邵氏作为他的妻子,关心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为何在赵广安眼里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不禁好奇,“阿耶,你喜欢阿娘吗?”
“喜欢啊。”赵广安想也不想的回答,“你阿娘长得好看,性格也好。”
“还有呢?”
赵广安笑了下,“她从来不管我的事,不像你大伯母和二伯母啥事都要掺和一脚。”
“”邵氏是不管吗?是知道管不了,她要敢管赵广安,老太太第一个跳脚。
她问赵广安,“你当初为何娶她?”
“还不是你大伯和二伯逼的。”回想起这事赵广安就浑身不自在,实话道,“还有你奶,当时她被你大伯说动,以死相逼呢。”
“你娶阿娘是被逼无奈?”
赵广安认真想了想,“也不算吧,人总要成亲的,不娶你阿娘也会是别人,与其那样,不如娶你阿娘呢。”
所以他对邵氏到底是什么感情?
“你觉得阿娘心悦你吗?”
那段记忆里,夫妻俩并没产生太多分歧,唯独卖她这事上赵广安坚决反对,然后邵氏伙同元氏趁他睡着,找人偷偷把她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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