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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131岭南细作勾栏院的姑娘们
两人眉来眼去,梨花装作没看到,跟老板要了两个箩筐和一个背篓。
这样一来,人伢子挑担子,矮妇挑桶,她背背篓正好合适。
矮妇穿着上等料子的襦裙,衣袂飘飘,哪儿愿意沾这脏兮兮的物什,当即尖细着声儿叫出来,“你这么有钱,就不能雇个人送咱回去吗?”
梨花不想买她就是她太过挑剔。
山里环境差,住宿简陋,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矮妇肯定满腹牢骚叫苦连天的。
破坏老少同心埋头苦干的氛围不说,就怕人人学她刻薄
于是,梨花不准备容忍她的这种脾性,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衣兜,意有所指道,“我就剩六十两了。”
雇了人,就没法带她们走。
“”矮妇怀疑她故意的,脸拉得老长,“你你”
梨花却笑得眉眼弯弯,“辛苦芳姨了。”
入行十八年,矮妇没遇到过这么刁钻跋扈的人,一时,脸黑如炭,捏着拳头捶人伢子,泫然欲泣道,“跟着这种人能有好日子过吗?”
“有个去处就别挑了,快打仗了,益州城能否守得住都还不知,你们若留在城里,封城怎么办?”
梨花站在长凳前,慢慢调整背篓的绳子,闻言,瞳孔一缩,“要打仗了?”
人伢子无言的点头。
消息还没传开,但城里的大夫全被抓走了,书生也去了前线,城里人心惶惶,是以好多人卖媳卖女囤粮而去。
梨花心下大骇,“什么时候?”
“估计就这几天了,你进城后没发现街上没什么人了吗?”
梨花当然发现了,以为百姓们不想淋雨躲进屋的缘故,没往打仗上想,“人们去哪儿了?”
“城里的粮要紧着将士,官府让百姓自给自足,所以好多百姓都出城了,城郊有田地,哪怕挖野菜吃树皮也不至于饿死。”人伢子苦笑,“没准过几日我也要去乡下避祸”
他好几个兄弟都携妻儿跑了,所以偌大的铺子只有他看守。
想到什么,他疾步走向卖糖人的位置,“给我五个糖人。”
一旦打仗,黑市恐怕也不复存在了,既然这样,不如多买点自己喜欢的。
他问梨花要了六十两,开始挥金如土。
粗粮,盐,肉,面粉,往日嫌贵的现在全买了。
矮妇从没见过他这么大手大脚,瞠目结舌的看他从这儿跳到哪儿,“死鬼,你疯了?”
“我清醒着呢。”
梨花顺着矮妇的目光瞅了眼,继续问打仗的事儿,“益州城离京城远,京都军应该打不到这儿来,一旦出去就生死难料了,人们为什么还要出去?”
岭南以凶残出名,百姓必不会往南逃,西边的梁州正乱着,去了不得安生,至于东边的荆州
人离乡贱,百姓们真要去了,十有八九会成末等民,任人其他奴役,北上也不行,碰到京都军,肯定会被当做叛军处置。
矮妇嫌扁担脏,拇指和食指拈着手帕,来回擦扁担上的污渍,答道,“朝廷扬言不会屠杀百姓,若遇大军压境,只要小心避开就行。”
“谁说的?”
“官府出了告示啊。”矮妇虚起眼,耐人寻味的看向梨花,“你不知道?”
整个益州城,上至节度使,下至黎民百姓,还有不知道京都传来的话?死鬼说她出身高贵,怕不是骗她的?
遐思间,但看梨花目光坦荡,“不知道。”
矮妇从上到下打量她两眼,“那你为何穿得跟叫花子似的?”
她披着蓑衣,但遮不住领口的里衣,矮妇一眼就看到里衣有补丁,缝衣的线也不是好线。
以为梨花故意的,结果不是?
梨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从容道,“出门在外,越穷越
不惹眼,若学芳姨你锦衣华服招摇过市,我怕还没进城就被洗劫一空了。”
“”矮妇一噎,“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这嘴就不知道让让人?”
“我是东家,说几句怎么了?你就不能让让我?”
“”矮妇语塞,忍不住朝人伢子撒火,“快下雨了,你能不能快点啊”
“来了来了”人伢子将买来的物品放进麻袋挂在扁担上,麻利的挑起担子,“走吧”
矮妇没干过重活,桶是挑起来了,就是重心不稳,步伐踉踉跄跄的,跟喝醉酒似的。
人伢子走出去几步回头看她,还她那句,“能快点不?”
出来前他把院门锁了,客人来了进不去,恐不会多等,所以耽搁越久,损失的银钱就越多。
矮妇扶着摇晃个不停的桶,汗水浸满了额头,很是不耐,“我也想快点,但桶不听使唤啊。”
“那我先回,你和小娘子慢点”歪头找梨花,却见小姑娘已经走到几米开外了,他掂了掂扁担,快速跟上,“咱回去等她”
铺子的正门面朝大街,地龙翻身后,附近的百姓全部到这儿避难,直到官府的告示出来,好多百姓卷铺盖走了。
街上冷冷清清的,一眼望去,尽是丢弃的衣衫,碗碟,以及烧尽的柴灰。
连日小雨,地面湿漉漉的,街道看着格外脏。
人伢子拿钥匙开门时,突然蹿出两个胡子拉渣的汉子,给他吓得差点把钥匙摔了。
“你”人伢子顿了顿,“你们谁啊?”
众所周知,城里无权无势的男丁都去从军了,不可能有汉子。
梨花站在半米外,目光死死盯着黑衣装束的男子,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人伢子,戎州的人伢子怎么会混到益州来?在奎星县时,他们带着买来的孩子往南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两人低头,和人伢子嘀咕了句什么,人伢子脸上笑开了花儿,“同行啊,你们咋不早说,害我以为来打劫的呢”
两人颔首,“是我们行事不周,进城后发现街上没有男子走动,不由得尽量把自己藏起来”
解释清楚就好了,人伢子并非得理不饶人的,“的确如此,你们此番来是买人的?”
早年间,他去过外面,知道有些地方不排外,相反,他们特别钟爱外地女子。
锁打开,他伸手推门,余光瞟向身侧的高个儿。
高个儿点头,“是阿,不知兄台手里有多少人?价格若合适,咱们全买了”
上次这么阔绰的还是小娘子。
想到小娘子,人伢子回眸,发现小姑娘脸色苍白,僵在那儿动也不动。
也是,她这次独自进城,没有人陪同,突然看到两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害怕也正常,他放柔声介绍,“他们是外地来的人伢子,小娘子不用害怕。”
益州不和戎州通市,和其他州却没断绝往来。
像黑市上的盐,是淮洲来的,大姜产自荆州,世道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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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总有人有法子弄到这些。
梨花知道自己的脸色很差,她感觉汗毛倒竖,脊背凉幽幽的,“他们哪儿来的?”
想到她出门有官兵开路,询问这两人的来历没什么奇怪的,人伢子不由得看向高个儿,“兄台从哪儿来?”
走南闯北久了,说话不会有乡音,人伢子听不出两人的口音来自哪里。
高个儿侧身,细长的眼扫过梨花,不答反问,“这位是?”
“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庄子上缺人,特找我买几个人回去料理庄子,兄台从哪儿来?”
“梁州”高个儿的目光落在梨花清秀的眉眼上,没觉得熟悉或在哪儿见过,“梁州地域辽阔,去年闹雪灾死了几万人,留下数千亩田地无人耕,梁州官府找我们兄弟,要我们弄些人回去”
他的话说得委婉,人伢子哪儿不懂?
能拐最好,不能拐再花钱买。
他道,“来得正好,我院里新来了几十人”
高个儿脸上一喜,矮个儿更是探头往里瞧,“可有孩童?”
“孩童?”先进去的人伢子微微皱眉,“你们不知益州禁止买卖孩童吗?官府有令,凡家中有孩童者,一家皆由官府选地安置”
告示一出,先前卖娃的悔恨不已,更甚者跑来找他,哭天抢地的要他把孩子还给她们。
高个儿愣了愣,“我们进城直奔这儿,不曾知道官府颁布了禁令,不瞒你说,梁州的冬天冷,冻死的多是孩童,官府担心将士老去,没有新兵顶替,这才叫我们兄弟买点孩童回去。”
“那你们来晚了。”
官府把孩童安置在易守难攻的小镇里头,并派了两万士兵巡逻保护。
普通人进不去的。
高个儿惋惜,“也是我们兄弟走错道多耽搁了几天”
人伢子领他们进院,回眸看梨花还站在屋檐下,“小娘子不进来?”
梨花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了,你把人叫出来,顺道把芳姨她们的卖身契给我就行。”
“那你稍等。”
高个儿不喜欢梨花看自己的眼神,进院后,忍不住询问梨花的底细,“她家可是有人遭拐卖?我看她好像不喜欢我”
小娘子的背后是益州官府,哪个官府会喜欢抢自己百姓的人?
人伢子为梨花说话,“小娘子愤世嫉俗,讨厌咱们这类人无可厚非,兄台别和她见识啊”
“怎么会?”高个儿目光和煦,“干咱们这行的,到哪儿都不讨人喜欢,习惯了。”
“是啊。”人伢子自嘲,“你说咱正经开门做买卖得罪谁了啊?卖妻卖女的不是咱,到头来骂名全让咱背了。”
“世道如此,能怎么办呢?”
人伢子让两人挑人,他进屋拿矮妇她们的卖身契,嘱咐其他人收拾行囊。
勾栏院的姑娘们只会伺候男人,哪儿会农活,得知要去庄子,嘤嘤嘤的哭起来。
走到院门口的人伢子听得头疼,唤勾栏院头牌春花,“小娘子家底丰厚,又不惧山匪流民,你们跟着她,不用为吃穿发愁,不好吗?”
春花生得漂亮,落泪也风情万种。
人伢子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兵荒马乱的,有个靠山比什么都强,我知道你想跟着我,但我这铺子能撑到哪天我自己也不知,而且益州若败,我必要从军的。”
皇帝昏庸,置百姓生死不顾,这次不奋力保住益州,待皇帝收复益州,难保不会把益州割给岭南。
真到那时,百姓真就流连失所了。
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难得软了心肠,“京城撤军我就去庄子上接你们如何?”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木匣子,“我有客人,不能送你们出城了
,你替我把这个匣子给芳娘。”
春花泪雨如下,“你说益州能赢吗?”
五岁时,阿奶为了给小叔娶亲,把她卖给了人伢子,随后辗转去了勾栏院,从院里端茶倒水的小姑娘慢慢爬到头牌位置,每次碰到脾气不好的客人,她就忍不住咒骂卖她的人。
如今几年过去,那些恨早就没了。
能让她为之痛哭的,是离开生活多年的地方。
她舍不得勾栏院昏暗流转的灯火,舍不得巷子里的煎饼甜食,舍不得长街的喧嚣热闹,舍不得护城河里的河灯,舍不得书生的誓言
这些,往后只能活在她的记忆里了。
她低下头,哭得愈发伤心。
人伢子把木匣子往她怀里一塞,阔步走了出去。
生逢乱世,岂是他们能选择的?
东西交给梨花,免不得为矮妇说好话,“相处久了你就知道她看着凶,其实很善良,她的东家念旧,有意带她去京城,但她怕自己走了,往日光顾她生意的男人家里上门报复就留了下来”
“我知道她来我这是避难的,知道她好面子,我没拆穿她罢了”
梨花听到院里的哭声了,“姑娘们不愿随我走?”
“世人瞧不起勾栏院,却不知有人将它当做家,我看小娘子你福缘深厚,还望你能善待她们。”
“她们从小为家人遗弃,又遭油嘴滑舌的小人坑骗,不明白何为普通人向往的安稳顺遂,还望小娘子多体谅”
梨花没去过勾栏院,不了解里头的姑娘品行如何,只道,“她们若规矩老实,我自不会刁难”
“我替她们谢谢小娘子了。”人伢子退后半步,恭顺的朝梨花拱手作揖。
“死鬼,干什么呢?”矮妇气喘吁吁的走来,见人伢子毕恭毕敬,涂脂抹粉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人伢子知她高傲,故作轻松道,“我怕日后流落街头,求小娘子给我留个容身之处,你回来了?”
矮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到底肩膀的疼痛大过其他,尖声道,“还好意思说?这么重的桶给我挑,你是要累死我啊”
人伢子笑眯眯的上前帮她,“庄子上人多,你莫总跟人针锋相对。”
“用得着你教?”扁担给他,矮妇委屈的揉肩,“真打仗,你怎么办?”
“还怕我没地去?”人伢子笑道,“忙碌这么多年,还不准我休息个几年?”
“我还不知道你?”矮妇嗔他,“整个钻钱眼里的人会舍得隐退?”
人伢子不为自己辩解,“不同你说了,院里还有客人等着,你们拿了行李就出城吧。”
语毕,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矮妇还想说点什么,但看他走得干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问梨花,“庄子在哪儿?”
“随我走就是了。”
矮妇肩疼,腰疼,说什么都不挑桶了,倒是梨花先买的十五人里有两个妇人主动揽下了这活。
梨花让矮妇带路,去了趟勾栏院。
白漆的墙,朱红的门,青色的瓦,勾栏院看着跟往日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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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门前的灯笼再也亮不起来了。
开门进去,姑娘们又呜呜呜哭起来。
梨花懒得安慰,和其他人道,“去灶房瞧瞧煮饭的釜和鼎是否还在,在的话带上,屋里的竹席褥子也拿着,看床是否能拆,能的话拆了拿出来”
姑娘们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当即抬头,拿水汪汪的眼睛瞪着梨花,“你你想干什么?”
“这些物件留着也无用,不如拿去庄子上用。”梨花看向她们怀里的包袱,“你们不是会织布吗?梭织机在哪儿,一并带上。”
“”
织布绣花不过闲暇打发时间而已,听梨花这语气,怎么把她们当织娘似的。
她们挤到矮妇跟前,哭得楚楚可怜,“芳姨,咱往后是不是没有回不来了啊。”
矮妇哭着搂过她们,“咱们命不好啊。”
梨花没理会她们,在后院的库房看到有两辆手推车,让大家把重物放车上,轻点的自己拿着。
拆床费时,出城已是午后了。
一路往南,残垣断壁静静伫在废墟间,荒草肆意生长,尽显萧瑟荒芜。
不知何时,天空又下起了雨,勾栏院的姑娘们一手撑伞,一手抹泪,引得守城官兵频频侧目。
衙门发了告示,不得阻拦百姓出城,违者斩立决。
但这些姑娘哭得天快塌了似的,官兵头脑一热,不禁上前,“你们往哪儿去?”
梨花指着灰蒙蒙的天际,“回村去啊。”
出城往南只有四个村子,永乐村被屠的消息传开,其他村的人几乎都完了,小姑娘从村里来,该知道村里的情形才是,怎么会领这么多人回去。
他问哭得最凶的姑娘,“你可是心甘情愿的?”
春花的泪沾湿了手帕,往日乌黑澄澈的眼眸荡着水光,瞧着愈发柔弱。
官兵脸热,正要质问是不是有人威胁她,却见她轻轻点了下头。
矮妇也难受,但她不想得罪梨花,吸吸鼻子,打圆场道,“她这是舍不得离家”
哪个益州人舍得背井离乡?官兵宽慰春花,“咱们益州兵力强盛,定能击退京都军,节度使说了,战事结束就迎百姓回城,到时,官府会帮大家修缮房屋”
听到这儿,春花哭得更为悲痛。
勾栏院的物什都让小娘子拆了,他日回来,连张完好的床都没有,她们怎么赚钱营生啊?
她眼泪流了一脸,其他姑娘们见了,眼泪更为汹涌。
矮妇偷偷瞟梨花,见她脸色不好,急忙拉着春花朝外走,“你们一定要打胜仗啊。”
皇帝无德,她们不想做他的子民。
官兵身躯笔直,字字铿锵,“是!”
官道荒凉,没有行人走过的足迹,矮妇许久不曾走过泥路,在离城门十米的地摔了一跤。
屁股着地,疼得她哎哟一声。
她拽着的春花也差点摔着,稳住身形后,眼泪夺眶而出,“这么泥泞,怎么走呀。”
城里都是青石板路,雨天也不泥泞,哪儿像面前这蜿蜒不止的山路。
姑娘们又开始哭了。
梨花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咱走官道”
走小路的话,这些人恐怕哭得更凶。
赵铁牛搬了两块石头坐着等她,当一群五颜六色服饰的人出现时,他就知道是梨花。
担心城墙上的人看到他,他忍着没冲出去,待她们走近才探头探脑的喊,“三娘?”
突然冒出个男子,给姑娘们眼泪都吓没了。
一个个睁着红肿的眼,泪眼朦胧的望着树丛里的男子,某个刹那,惊怕的尖叫起来。
边叫边往后退,视赵铁牛如洪水猛兽一般。
春花紧紧抱住矮妇,“戎州人,他是戎州人。”
赵铁牛脸色大变。
露馅了?
梨花心里如巨石砸落,脸上绷着不露怯,“我家经营荔枝生意,我堂叔经常去岭南人跑货,不过春花姑娘为何说不说他是岭南人而说他是戎州人?”
春花泪雨滂沱,“他的口音和那个负心汉一模一样。”
负心汉?梨花眼神询问扭头擦衣服泥渍的矮妇,后者痛心疾首,“什么时候了还记着他作甚?他真对你有几分真心,就不会偷了你的首饰跑了。”
“大郎受邀去京城参加诗会,手头吃紧,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还执迷不悔呢?他王大郎不过是个秀才,携妻儿老母北上逃命的,怎么可能回来娶你?而且他儿子已考上秀才,前途大好,娶妾也不会娶咱们这种出身的。”
“大郎不是那样的人!”春花气急败坏的大喊起来。
矮妇也恼了,“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你这么死心塌地?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她一凶,春花就萎了,“大郎有苦衷的,他落魄时,被村里无赖逼着给儿子结了门娃娃亲,这些年,他一直被无赖一家纠缠,很苦的。”
戎州人?王大郎?无赖?娃娃亲?
怎么感觉好像认识呢?
第132章 132伏击奸细一人对付俩
梨花压下心头某种猜测,招手让赵铁
牛去后边推车,提醒大家继续赶路。
春花的泪水簌簌往下掉,比雨还绵密。
矮妇心头烦闷,喊住赵铁牛,“你常去岭南,途径戎州时,可听说过青葵县王家?”
西南文人不盛,王家两门秀才,在当地肯定有些名气。
春花一直念念不忘,总得让她死心才好。
王大郎口蜜腹剑,表里不一,名声肯定不好。
她的话春花不信,外人的话春花得信了吧。
见赵铁牛专心走路,好像并没听到她的话,矮妇不由得抬高了音量,“铁牛兄弟,你去岭南采购荔枝时去过青葵县吗?”
赵铁牛太阳穴突突直跳,两步走到推车后,使劲甩头。
什么青葵县,什么王家,他什么都不知道。
矮妇看他突然哑了,纳闷得很,“铁牛兄弟?”
弯腰扭身一看,他赵铁牛双手推车,脑袋埋得低低的,只露出红似血的耳根来。
害羞了?
矮妇收回视线,情不自禁的顺鬓角的碎发,脸上笑容缱绻的看向梨花,“小娘子,你堂叔成亲了吗?”
歪腻的腔调激得梨花掉鸡皮疙瘩,警惕的问道,“芳姨想作甚?”
梨花最初不买她们就怕她们用狐媚手段勾引人。
山里血气方刚的汉子多,她稍以利用的话就会挑起纷争,搞得山里乌烟瘴气的。
警告矮妇,“到了庄子,每个人都需干活,我要发现你们有别的心思,通通把你们卖到戎州去!”
戎州是岭南人的地界,真去了,别指望身上有块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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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妇脸上露出恐惧,气弱道,“我问问而已,春花遭王大郎蒙骗,钱财尽失,不叫她死心,将来还会栽王大郎手里”
梨花沉下脸,“春花姑娘既叫他负心汉便是看清了他为人,你怕什么?”
“嗐!”矮妇满肚子憋屈,“她也就嘴上骂,真看到人了,随便哄她两句她就晕头转向善恶不分了。”
姑娘们随她,都是嘴硬心软的。
梨花看向眉梢含怨的春花,振振有词道,“你们是我的人,不经我允许不得私下见人,否则,荆条伺候!”
荆条?矮妇跳起,“你要打我们?”
“做错事不该打?”梨花板起脸,“庄子与世隔绝,若因你们的疏忽给庄子带来灾祸,别说打,杀了你们都没人说我狠毒!”
她字正腔圆,“身处乱世,既有容身之处,就该珍惜才是。”
矮妇说不过她,眼巴巴地看向其他人。
别说反驳,她们缩着脖子,连头都不敢抬。
没出息的!
矮妇嘟了嘟嘴,习惯性的挥手帕扭腰,拖长了音回答道,“知道了。”
梨花催促,“继续赶路”
山路滑溜溜的,走了两里,勾栏院的姑娘们又嘤嘤嘤开始哭了。
“能不能休息会儿啊,腿没劲儿了”
推车上的物件堆得比人还高,赵铁牛和四个妇人推一辆,闻言,他探头看了看,想说以这个行进速度,恐怕半个月都到不了峡谷。
担心口音遭人怀疑,硬是憋着没作声。
姑娘们哭了几嗓子发现没人应,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要知道,她们出门多光鲜现在就多狼狈。
妆容花了,发髻散了,裙子沾了泥,整个落魄户的模样。
就这样梨花无动于衷,心肠也太硬了。
确认梨花没有要休息的打算,她们咬咬牙继续走。
又走了两里,只觉双腿酸软,脚似有千斤重。
姑娘们的泪又涌了出来,期间,帕子脏了,她们爱惜的接雨水搓了搓,谁知越搓越脏,崩溃得泣不成声,“呜呜呜,走不动了啊。”
梨花面不改色,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再走两里。”
春花愤愤地瞪她,但她像个没事人似的,不知从哪儿找了根树根做拐杖,走得又快又稳。
委屈袭上心头,她挽着矮妇的手哭,“芳姨,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喘不上气啊。”
矮妇也体力不支,春花的重量靠过来,害得她差点又摔了,劝道,“春花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忍吧,到庄子上就好了。”
一行人走得慢,没到荒村天儿就黑了。
梨花让大家把灯笼点上,继续赶路。
夜风凶猛,呼呼呼的刮过脸庞,姑娘们未在荒郊野外过过夜,害怕得不行。
“会不会有野兽啊?”
“山里的难民会不会跑出来打劫咱啊?”
她们杵着拐,攥紧怀里的包袱,心惊胆颤的望向四周,“小娘子,庄子在哪儿,还要走多久啊?”
语气出奇的和善。
梨花指了指左边山峦,“在山里,今晚回不去了,往前再走几百米有个荒村,咱今晚在那儿过夜。”
“山里?”
在姑娘们的认知里,城郊的山都是无主的,怎么梨花家的庄子会在山里?
梨花一路都在琢磨城里遇到的那两人,并没留意姑娘们眉眼里的担忧。
那两人说他们受梁州官府所托明显是假话,梁州若有千亩田地找不到人耕种,石进不可能不拿这事做文章,可石进只说梁州节度使造反,抓了众多官员家眷,不曾提及过雪灾
要么石进不知,要么那两人撒谎了。
两者比较,她倾向于后者。
既是后者,那两人来益州城的目的是什么?人伢子路子广,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他们若是打探消息还好,就怕另有目的。
毕竟,探路的岭南人死于她们手下。
想着事,衣袖突然被扯了下,回过神,只见赵铁牛指着官道左侧的草丛。
雨水充沛,草木又深了许多,衬得那间草篷低矮又幽深。
梨花扬手,“今晚就在草篷里休息一宿,明天进山。”
姑娘们望着屋顶长草的草篷,眼泪又大颗大颗往外冒。
梨花视若无睹,“铁牛叔,车上有锄头,你劈一条路出来,草篷让姑娘们自己收拾。”
“那么多草怎么收拾啊?”
“要么徒手扯,要么用刀割,你们自己选。”
知道梨花说一不二,姑娘们哭归哭,仍老老实实的去车上找刀了。
其他十五人轮流推了车,除草这事,自然该由勾栏院的姑娘们做。
赵铁牛很快劈出一条路,矮妇捏着刀先进去。
赵铁牛看她畏畏缩缩的,夺了她的刀,让她看自己怎么除草。
勾栏院的后院种着花,百无聊赖时,矮妇会施施肥除除草,不至于连刀都不会用。
不过太累了,她没有拒绝赵铁牛的好意,甚至在他丢掉手里的草时娇滴滴的说,“还是不会,能不能再教一遍。”
赵铁牛长这么大没听到过这么温柔的声音,脸一红,唰唰
唰的割下一大把草。
回头看她。
矮妇苦兮兮道,“还是不会。”
赵铁牛皱眉,指了指脚边位置,示意矮妇站近点。
然后,他慢吞吞的伸出手,一手抓草,一手握刀。
刀穿过草绕到前头,再往跟前一拉。
草就断了。
丢掉草,他再次看向矮妇。
矮妇还想继续摇头,余光瞥到梨花的身影,连忙点头,“会了会了。”
赵铁牛如释重负的把刀还回去。
姑娘们争先恐后的围着赵大壮,“郎君教教我们好不好?”
姑娘们身上是香的,一靠近,香味就往鼻子里钻。
赵铁牛脸红,正要接刀,就见梨花脸色铁青的走了过来,“教什么?”
声音阴冷,好似下一刻就有寒霜落下来。
赵铁牛打了个突,赶紧灰溜溜的跑开。
梨花皱眉,“跑什么?”
“我”刚冒出一个字,赵大壮就捂住了嘴,转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眸指向隔壁。
隔壁是茅坑,古阿婶她们来这儿种地,赵大壮带人搭的。
荒废两月,茅坑里长满了草,以姑娘们的挑剔和胆小,不会去隔壁如厕的。
她说,“那儿就不清理了,你去附近看看,挖些野菜回来煮。”
赵铁牛点头。
他虽然勤奋练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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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但口音不好改,是以不敢再说话了。
草篷里什么都没有,草除了后,还剩桩子,这时候,从勾栏院带出来的木板就派上用场了。
梨花让人卸了八张木板,往地上一铺,再铺上褥子,睡着不至于冷。
本以为姑娘们会挑剔,哪晓得刚铺上,十几人就柔若无骨的躺了下去。
不消半刻,呼吸就变得绵延悠长。
丝毫忘记没吃午饭和晚饭。
梨花和没睡的娘子道,“我堂叔挖野菜去了,待会我们生火煮野菜吃。”
“好。”
她们都是叫家里人给卖了的,不饿死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梨花没问过她们的出身,野菜煮熟后,她往里撒了点盐,这样吃起来才有味儿。
饿了一天,她们的吃相并不好,怕她们不自在,她们夹菜时梨花就退了出去。
赵铁牛坐在石墩上,目光望着益州城的方向,察觉有人走近,小声道,“三娘,我怎么看着官道上有黑影晃来晃去的呢?”
四下漆黑,仅有草篷里亮着光。
赵铁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么黑的天,即使有人也该有动静才是。
可周围静悄悄的,并无什么异常。
梨花挨着他蹲下,声音轻轻的,“铁牛叔杀过人没?”
“???”
夜深人静,聊这个话题会不会血腥了点?赵铁牛认真看去,见她双手扒着面前的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官道。
像那儿有什么似的。
他迅速摸向后背,发觉铁棍在,暗暗松了口气。
“杀过啊。”
青葵县李家人伙同村民放绳进谷,没摔断气的人就是他拧的脖子。
可族里人不信,非说他拧的死人的脖子。
给他气得不行。
梨花直勾勾望着茂密的草丛,语调不变,“怕不怕?”
“也就那么一回事。”赵铁牛解了胸前的绳子,将绳子上拴着的铁棍放到膝盖上,“真要形容的话,比杀猪轻松。”
“杀猪的话要先把猪绑了,过程难得很,你怕不记得了,前年你家杀猪,我和你堂伯去猪圈赶猪,那猪突然发狂撞我俩,给我俩吓得一跃三尺高。”
梨花好笑,“堂伯肯定不害怕。”
“……”赵铁牛尴尬,找补道,“我也不怕,逗你呢,我接着说,猪绑好吊在棍子上后放血,血放完烧开水烫,你不知道,明明是死猪,突然就挣一下,给杀猪匠都吓得手抖呢。”
“人就不会,那要断气的人,你怎么下手他都不会反抗。”
“……”还能这样比?梨花扒开草丛钻进半个脑袋,“待会随我去杀人敢不?”
“有啥不敢的。”赵铁牛高举铁棍,斗志昂扬道,“又不是没杀过。”
梨花还真没见过赵铁牛杀人,他这人嗓门大,遇事嚷嚷得凶,打架看着也在行,但杀人就不好说了。
梨花脱下蓑衣斗笠,“跟着我。”
“去哪儿?”嘴上问着,人却诚实的跟梨花钻进草丛里。
第一次,赵铁牛发现黑也有不同的黑。
细密的草丛间,两个黑影轻轻的拨着草丛爬行,梨花说了是杀人,他就没觉得这玩意是野猪啥的。
反正,梨花发令时,他挥起铁棍就扑了上去。
嘭——
啊——
铁棍砸到人的瞬间,呼痛声响彻云霄,赵铁牛落地后,又去砸另外一团黑影。
“误会,误会……”男子一口流利的戎州音,“我们就想弄点豆子吃。”
他们匍匐的地是豆苗地。
古阿婶她们冒死种的豆苗竟被这两人偷了?
他知道梨花为何要他杀了他们了,偷豆子已罪大恶极,竟敢说戎州话?
被草篷里的人听到,不得回城揭发他们啊?
高个儿看一根粗长的黑影僵在半空,以为自己的戎州音成功了。
他问过人伢子,人伢子不肯透露小姑娘的身份,但反复叮嘱他别招惹她。
本以为小姑娘家世显赫,出城后,他们领着众多人翻山去岭南,却在半山腰看到小姑娘是往南去的。
南边并无村落,小姑娘买这么多人,要么去兵营,要么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