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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主心骨了,人自然没那么慌了。
地上的路铺了石子,窦娘子后知后觉想起来,说道,“村里的男子不是都去谷凿路了吗?铺路的石子就是谷里运出来的。”
这个时候,地里干活的人还没收工,穿过村子就看到一群忙碌的身影。
窦娘子吆喝,“十九娘回来了。”
霎时,地里的人齐齐抬头,笑容满面的跑过来。
“十九娘,你这次怎么走了这么久?地里的菜蔬都割了种上新的了……”
“咱们村的鸡下蛋了,村长天天唠叨要给你煮鸡蛋吃呢,再不回来,鸡蛋都坏了…”
“你阿奶天天念叨着要去找你,你四奶奶被她烦得不行,丢了灶房的活跟我们挖地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梨花被围在中间,莫名鼻酸,“四奶奶呢?”
“牵着牛回去了,你堂伯说树根太重了,赶了五头牛出来帮着驮东西,你四爷爷他们做出了犁,咱现在只需要挖树根,犁地就让孩子们干。”
你一言我一语,还没到树村,梨花已把村里发生的事儿了解得清清楚楚的。
峡谷那边酿出了酒,村里的路铺了石子,李解他们去山下收了一波粮。
日子真的越来越好了。
踏着夕阳的余晖,终于到了石洞,堂婶她们住在隐山村,隔两日才回来,所以石洞不住人了,竹席被褥通通收走了,只了几个箩筐。
洞口的灶没拆,都落灰了。
第142章 142山居日常桃子,李子,橘子……
瞧着萧条荒寂的景,硬是让叮叮砰砰的凿石声给冲淡了。
已是傍晚,凿石声断断续续的,该是有人收工了。
赵铁牛上前喊人开门,门开后,梨花先跨进去,顿时,错落的茅草屋跳进视野里。
往前几米,谷里的景象更是一览无余。
草木比往日稀疏,庄稼蓊郁又茂盛,清澈的溪水边,几株果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
“桃子熟了,你四爷爷说等你回来后才能摘来吃。”今日看守此处的是赵炉,看到梨花,他激动得红了脸,“三娘,站吊篮里,我放你下去。”
石梯旁,约三米长宽的木篮用绳索吊在两人高的木桩上,木桩顶固定着圆滑的铁饼,木桩底杵进巨大的石头里。
赵炉抓着绳索,眉眼飞扬,“李解在戎州弄了一堆铁器回来,整理这些铁器时,有个小兵认出铁饼的用途,告诉老木匠后,老木匠就造了这个吊篮,往后进出山谷就不用走石梯了,牛马进出也方便”
赵铁牛跃跃欲试,谁知刚碰着栏杆,吊篮就晃起来,吓得他急忙缩回手往谷底看,“不会掉下去吧?”
“不会。”赵炉沉下重心,紧紧握着绳索,“你们都站进去,保管让你们安稳落地。”
赵铁牛不信,后退两步把刘二往吊篮推,“你去试试,我走石梯。”
刘二身形微顿,迟疑,“我也走石梯吧。”
他把箩筐放进去,感觉脚下的板子在颤,一个大步跨了出去,脸都白了。
见状,赵广从把背篓往地上一杵,撒腿就跑,“刘二,我去底下接你们啊。”
除了梨花,其他人都怕这晃悠悠的木篮。
赵铁牛更是跑去底下伸着手随时准备接梨花的姿势,赵炉笑他,“我还能摔了三娘不成?”
赵铁牛神色紧绷,没有回话。
待木篮平稳的落在地上,他才松了口气的看向赵炉,“三娘是族长,我能不小心点吗?”
他拉开栏杆门,进去搬箩筐。
赵炉说,“我看到四婶了,喊她来接你们”
老吴氏嫌妯娌聒噪,宁肯天天牵着牛出谷驼柴火,刚把筐里的树根倒出来,听远处有人喊梨花回来了,让她牵着牛去驮东西,声如洪钟的回,“晓得了。”
逢凿石的村民们收工,齐刷刷的往入口跑。
富水村和树村的汉子们隔两日才回村,平日都睡在谷里的,看梨花买了这么多东西,赶紧招呼人回村拿筐拿桶,热闹劲儿堪比过年。
“十九娘,有猪油不?最近活重,咱们村的猪油都快吃完了”
“有肉没?咱们村的鸡鸭兔要留着敷崽,再馋都不能吃”
“有秋冬天收割的粮种没?永乐村和林山村的田地要不了多久就捯饬出来了,咱多种些青葵,秋冬就不用饿肚子了”
“十九娘,买了布没?我媳妇怀孕了,前两天去庙里祈福,观音娘娘让她扯块红布给娃儿做衣裳呢。”
和隐山村差不多,大家把梨花围起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梨花挨个回答,“有猪油,待会儿就分给大家,肉的话遭歹人吃了,只有等下次了,粮种买了有,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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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再拿,布的话”
她看向面含喜色的汉子,“其他颜色的布行不?”
汉子不料梨花会回他,眼里顿时亮起了光,兴奋道,“她想给娃儿弄件红衣就想图个吉利,没有就算了。”
去年又闹饥荒又闹蝗灾,大家伙孩子都不敢有,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好多妇人都有了身孕,这是好事,家里有红布的人说,“我家有,过两天我给你裁一块来。”
汉子激动道谢,“谢啦。”
“客气啥”
岭南人离去后,几个村的人就一起干活一起种地,彼此间已十分熟稔了,“往后还缺啥尽管说,只要咱有的,能借就借”
“三娘累了,什么事明天再说啊,让她先回去休息。”赵大壮汗流浃背的吆喝着走来,让大家先散了,“这些东西待会清点出来后会分好的。”
梨花为人公允,每个村分多分少是根据人口的多少来的,不会故意亲近或疏远谁。
在场的人都明白,耐不住有许多话想说。
想到梨花舟车劳顿,到底还是忍住了,“十九娘,得空了跟我们说说外头的事儿呗?”
“成。”梨花高声道,“明个儿我会去看看大家凿的路,到时和你们慢慢说。”
凿石是个枯燥的活,谁老家的汉子偷腥妇人改嫁之类的事儿都快听腻了,他们就想听点新鲜的,因此迫不及待的期待明天赶紧来。
甚至离去前,一步三回头的提醒梨花,“十九娘,我们已经凿了百来米长的路出来了,你明天一定要来瞧瞧啊”
语气很是恋恋不舍。
梨花哭笑不得的挥手,“会来的。”
天色渐渐暗下,鸡鸭成群的回笼了,赵大壮让赵铁牛牵着牛走前边,他落后几步跟梨花说村里的事儿。
围墙,开荒,酿酒,凿路,吊篮,梨花都已知晓,他说的是其他,“京都军撤走后益州节度使就封王了,王都从原来的益州城迁至东北五十几里的钦郡城,百姓们都往钦郡城方向去了”
梨花问,“益州城还有人吗?”
“有,不过大部分人都走了,李解说你不让他们回戎州收粮,他就带着益州兵去益州的村子碰运气,结果还真收了十几石粮食回来,我琢磨着要不要给益州兵修个好点的屋”
赵大壮偏头看向不远处杂草堆里倾斜的木头柱,说道,“他们之前的草篷垮了,屋里屋外都长满了杂草,以致他们回来宁肯住牛棚也不住那儿”
梨花思索了下,“行,在谷里找块地给他们建连排的茅屋,这样就不用挤着睡觉了,峡谷那边怎么样”
“你刚离村那几天,你申堂叔天天都让人背果酱回来,怕村民们多想,我便把你买人熬酱的事儿告诉他们了,他们没多问,就只在峡谷那边酿出酒后缠着我问能否卖点酒给他们”
赵大壮还要往下说,忽然瞥到张熟悉的脸,语气微顿,“二娘?”
赵文茵慢腾腾的靠边走,一边走,一边猫起腰偷听两人的谈话。
赵大壮拧起眉,“你怎么回来了?你阿弟呢?”
见自己被发现了,赵文茵不自在的直起背,“三娘绑了我,逼我回来的。”
赵大壮满脸困惑,侧目看向梨花。
梨花没解释,“这事之后再说,堂伯你卖酒了吗?”
赵大壮不喜赵文茵偷听的行径,压低了声音,“没,我说人是你买的,酿的酒也需你回来再做定夺。”
这点赵大壮还是拎得清的,年前挖的金银玉器各家给分了,梨花出门花的是自个儿的钱,买来的人自然是梨花的,他哪有资格那些人酿的酒?
梨花又问,“有多少酒?”
“二十天前你二十堂叔挑了小半桶回来,然后抱了十几个坛子走,你四爷爷嫌他天天抱酒坛回来太惹眼,嘱咐他等你回村后再说。”
“你四爷爷的意思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目前之所以其乐融融,无非是局势所迫。”
“山里条件艰苦,又有岭南人虎视眈眈,大家不抱团,根本抵挡不了岭南人的入侵。”说到这,赵大壮横了赵文茵一眼,继续道,“可一旦没了岭南人,大家是否能一直这样和睦就不好说了。”
留一手总是没错的。
赵大壮诧异老爷子会有这样的心思,去年逃荒,碰到快饿死的老丈,老爷子给水又给粮,碰到那反咬一口的也只是感慨句识人不清。
这样仁慈心善的人,有一天竟会提防日渐亲密的邻居。
赵大壮震惊不已。
梨花倒没表现出多意外,人逢巨变,性情也会大变,她说,“四爷爷说得对,日后再有村民想买酒,你就说等秋收后”
说着,溪边到了。
刚进谷那会,小溪是大人就能跨过去的宽度。
现在,溪水两侧开垦出来做了稻田,水边的草和石子除了,水宽了不少。
木桥也变成了石桥,梨花走上去,“谁搭的桥?”
“曾家老爷子,他心血来潮说要搭个石桥,我安排了王家兄弟给他打下手,第一次石板搭好人上去塌了,他回家研究了两天重新来就弄牢固了。”
说着,他用力跳起,落地后地面没有晃动,其他人也无甚感觉。
“曾爷爷现在钻研这些了?”
“是啊,年纪大了,曾大郎几兄弟不让他干活了,你四爷爷邀他做木工,他舍不得自己的老手艺,就天天在家搭屋搭桥,咱的路不是凿了四五米宽吗,他看了后,说地龙翻身怕是会塌,让我们在外侧隔两米就搭个石柱撑着上方石壁”
赵大壮是个门外汉,不懂曾老头的道理。
但只要为族里好,他都乐意做。
于是,翌日清晨,梨花吃完早饭去看新凿的路,第一眼看到的一根根柱子。
柱子遮住了光,路的里侧略显黑暗。
赵大壮指着近前的几根柱子说,“凿了三十几米曾家老爷子才说要添柱子,我们只能搬石砖来堆,慢慢有经验了,凿路就留好柱子的尺寸”
地面不是很平整,又没什么天光,梨花不敢走快了。
走到第四根方形的石柱前,她望向尚在云雾里的峡谷,“出太阳时,这儿可能看到峡谷里的景致?”
“看得到。”赵大壮说,“不过这片峡谷有点深,也就能看个大概,里面有些什么就看不到了。”
云雾散去时,他看过好几回,也让族里人看过,都说只看到绿幽幽的林子,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和梨花说,“你要是怕村里人去峡谷,路凿通后,可以建一扇门”
像山谷的石门,门一关,
外头的人就进不来了。
只是这扇门最好落锁,没有钥匙,里头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平日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就好。
梨花眼前一亮,“那就堂伯说的办,我待会找找有没有铁锁”
“咋没有?”赵大壮说,“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李解可没闲着,把益州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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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都快装不下了,你四爷爷说抽几天建个库房,专门堆他弄回来的那堆东西呢”
梨花起床就被老太太塞了两个剥好的鸡蛋,吃完就出门了,还没去灶房看过。
这会儿不禁有点好奇,“他弄了什么回来?”
“啥都有,没仔细看过。”赵大壮说,“缺啥去那儿找就是了。”
第143章 143益州想退益州招安
李解他们只把东西搬进谷堆着,族里人得闲时会整理,然而雨季后一直很忙,至今也没来得及清点。
梨花不禁有点好奇了,“那我待会去找找”
不过在那之前,她和村民们讲了些她在荆州的见闻,主要还是难民村的情况。
逃往荆州的难民数几万,活下来的不过几千,且通通安置在西陵县以西,将来岭南人若对荆州发兵,难民村就会沦为战场
村民们听得鼻酸,“咱戎州百姓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遭人如此作贱啊?”
到现在他们都想不明白。
干旱了,饥荒来了,他们不过想进城问问朝廷的灾粮什么时候下来,有错吗?
“十九娘,荆州和岭南打起来的话,戎州是不是就只剩下我们了啊?”
荆州的戎州人一死,谁还记得被岭南攻陷的戎州曾住着无数质朴的百姓呢?数十年后,别说戎州百姓,便是连戎州也不会被提及了。
戎州的冤屈,会彻底掩埋在越来越深的草木里。
梨花没想过这件事,也不想去想,但看着渐渐放慢动作低下头的村民们,她沉而有力的说道,“朝廷抛弃咱们,岭南屠杀咱们,益州驱逐咱们,荆州奴役咱们,那有怎样?咱不还是在这深山野林建其了屋耕出了地吗?”
“咱为自己劈出了一条活路,我相信,这条路日后会越来越广,广到能容纳逃窜的戎州百姓回家。”
“真的吗?”村民们抬起头,有些不相信。
梨花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三娘说能就肯定能。”赵大壮接过话,“刚进山那会,大家敢相信有天我们能围墙养鸡,耕地种粮,凿石铺路吗?说实话,我不信,而且谁要跟我说几个月后会过得好,我只会想拍死他”
想到去年种种,村民们唏嘘不已。
“是啊,别说围墙养鸡,谁要跟我说来年我能吃上猪油我非得吐他口水不可,水都没得喝还吃猪油,神仙都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可不是吗?我都快饿得吃土了,别说猪油,有撮新鲜的野菜我都谢天谢地了”
明明就去年的事儿,想起来竟像过了好多年似的,村民们不禁问梨花,“荆州下雨了吗?荆州可有人去过戎州,戎州还干旱吗?”
李解就去过戎州,据他的说法,戎州附近五里有庄稼,南边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梨花说,“不知道,戎州是岭南人的地盘,外州不与其通贸易,没人知道境内的情况。”
“哎,猜到就是这样,可惜了我老家的那些地,前年休耕,去年全部种了粮的,刚闹饥荒那会儿,好多人往地里拔庄稼充饥,奈何天太热,好些人钻进地里活活给晒死了”
每个村都有晒死的。
说起这个话题,大家怅然若失的聊起自家村晒死人的事来。
梨花插不上话,就回去了,赵大壮送她,有一事不解,“你不是说两月后要去荆州收粮吗?刚刚怎么不说呢?”
“不着急。”
荆州太远了,如果把村民们支走,岭南人攻来怎么办?而且人容易受情绪左右,说完难民处境的间隙,她若说去荆州抢粮,百姓们绝对会不假思索的附和。
但离出发还早,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天天都会琢磨,分析去荆州的利弊。
去的话怕死,不去的话又答应了不好反悔,纠结一通下来,最后没准怨她故意提那些难民引他们上钩。
梨花可不想落下一身埋怨。
她说,“这事非同小可,容我再想想吧。”
这一想,就想到了李解他们回谷。
不知做了什么大事,他们进谷的阵仗大得很,梨花在屋里喂兔子就听到入口的喧闹了。
更有人喊她,“十九娘,看咱给你带什么礼物回来了?”
梨花丢下草出去,就听赵铁牛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不就野猪吗,有啥了不起的,我要出去,我也能逮一头回来。”
赵铁牛去了趟荆州,自诩见多识广,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
那人挑衅赵铁牛,“我们可不只逮了一头,逮了五头呢,你要有本事,你出去逮五头回来看看。”
“”梨花家的猪踹他一脚疼了好几天,野猪劲儿大,挨一踹不得疼半个月啊,何况还是五头野猪,赵铁牛歇了声儿,看梨花出来,忍不住挤兑他们,“仗着人多而已,咱族里人要是出去,别说五头牛,十头牛都给他全捉回来。”
梨花知道他爱吹牛,没多说。
倒是背着兔草回来的赵文因嘲讽他,“吊篮都不敢进的人,还逮猪?吹什么牛呢”
赵铁牛瞪她,“不想睡床是不是,成吧,我走。”
说着,收起刀具就要走人。
赵文茵气得嘴歪。
回来后,阿娘屋里的被搬空了,连根木头都没留下,她去质问梨花,事情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把她关了起来。
嫌关着她便宜她了,使唤她干活。
扯兔草,喂鸡,赶鸭子,什么活都得做。
她快被逼疯了。
同样是赵家姑娘,老太太为什么就偏心梨花?
眼看赵铁牛走到了院外,她将背篓往地上一扔,“你走,你走了明早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别问这招跟谁学的,赵铁牛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
以为有用,赵文茵得意起来,“我早不想活了。”
“那你就去死吧。”赵铁牛回眸,凶神恶煞的瞪着赵文茵,“你要死了,谷里就清静了。”
“”
在路上赵铁牛就看赵文茵不顺眼了,明明比梨花大几个月,走路跟蜗牛爬似的,还动
不动就哭,当真以为他们绑着她回来似的。
要不是赵漾苦苦哀求,梨花会管她死活?
他和梨花说,“先说啊,二娘如果死了,衣服鞋子给我家阿樱穿。”
“”赵文茵气急败坏,她没死呢,赵铁牛就想着拿走她的衣服了?她眼眶一红,顿时泪雨如下,“你要衣服我就偏不给你,哪日我要死了,我先把衣服烧了。”
梨花不想听两人打嘴仗,“铁牛叔,趁早把床架弄出来,堂姐,兔草倒装草的筐里,要不然阿奶瞧见了,晚上你又吃的了。”
回来那晚,赵文茵看到元氏卧房空空如也,歇斯底里的大哭,吵得老太太一宿没睡。
第二天老太太把她关起来,想让她冷静冷静,谁知她又头撞墙,给老太太气得要把她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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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她请赵铁牛来重新打一张床的。
赵文茵想睡元氏的屋就让她睡。
反正出不去,随她怎么折腾,所以才有赵铁牛来打床这事。
赵铁牛说,“床脚已经锯出来了,拼上木板就完了,不过三娘,二娘这性子,不像会领情的。”
“我知道。”梨花睨着赵文茵道,“她既回来了,总不能让她撞成傻子吧。”
赵文茵怕老太太成习惯了,梨花一搬出老太太,她立刻熄了火,抓起背篓就往养兔子的草棚去。
赵铁牛摇头,“三娘,你怎么不和她说实话?”
赵广昌要卖了她,赵漾知道后,求梨花带她回来,梨花不欠她什么的。
梨花说,“说了也没用。”
赵文茵固执认死理,她说什么赵文茵都不会听的,与其费那个唇舌,不如就让赵文茵以为她敲晕她的,起码赵文茵心里会想着跟家人团聚而活下去。
告诉赵文茵真相,她若信了,恐怕就没活下去的勇气了。
梨花看赵文茵进了草棚,抬脚出去迎李解他们。
一群人挑筐的挑筐,背背篓的背背篓,脸庞黑黝黝的,皮肤粗糙得都快赶上树皮了,梨花走到石桥恰好碰到他们过桥,她问李解,“你们去哪儿了?”
李解穿着灰麻半臂衣,脸上尽是汗,“益州,益州百姓都往钦郡城去了,好多地没人耕,我们偷偷捯饬了一块种冬葵”
看她去了趟荆州好像更稳重了,他继续说,“冬葵苗是在益州城里挖出去的,闻五他们常年待在益州,认识冬葵苗长什么样”
地龙翻身,益州数月都没缓过劲儿来,城里的百姓搬走后,废墟了长出了草,掩埋的种子发芽钻出了土。
所以才便宜了他们。
想到什么,他脸色渐渐变得严肃,“有件事你得和你说说,益州迁都后,边境的将士会退守到益州城里,城门往南,益州大抵不管了。”
“官府知道我们住在山里,想招安,说只要我们下山,便抹去我们戎州百姓的身份,让我们以益州百姓的身份生活在益州”
“你碰到官府的人了?”
“没有,益州城的百姓和我说的,益州节度使称王后免去了百姓两年赋税,并发告示说益州的城门永远向各地战乱之苦的百姓打开”
益州王这是想干什么?梨花疑惑,“益州不怕岭南扮成难民入城?”
“不知道,官府的告示是这么写的,只是兵荒马乱的,这份告示能否传出去都不好说。”
至少,荆州的难民是不知道的。
他们连西陵县里的新政都不知,何况外州的官府告示了,他又问梨花,“荆州可有发现岭南人的踪迹?”
“没有,西陵县软红香土,灯火辉煌,没有半分警惕或戒备的样子。”
“荆州兵力强盛,怕是不惧岭南人的。”
戎州百姓逃窜,益州将其驱逐,而荆州却尽数收留,追根究底,还是兵多不怕岭南借题发作。
第144章 144离了大谱无药可救
他问梨花想不想去钦郡城。
梨花没有立刻回答。
益州招安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得仔细琢磨琢磨,她从筐里捞起个灰不溜秋的布袋,转移话题,“这是什么?”
“半道捡的。”李解看了看,“感觉以后会用得着”
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看到死人非得将其扒干净才舒服,益州虽无战乱,但地龙翻身死了不少人,布袋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回来的路上已经洗过了。
梨花打开布袋,伸手掏了掏,“挺深的。”
“是啊,我捡到这个布袋时,里头还有两升发霉的粮”下山一趟,他的疲惫掩饰不住,但语气没什么变化,“益州去钦郡城说近也不近,益州衙门便给百姓发了救济粮,我和闻五他们想冒领来着,发觉衙门的粮食不多就没这么做”
每个衙门都会囤粮,粮食如果充足,必不会用发霉的粮做救济粮。
他说,“益州怕是没粮了。”
去年益州干旱,后来又打仗又天灾,百姓想好好种地都不成,没粮不足为奇,梨花说,“益州迁都,将士北退恐怕就是想腾出部分兵力种地”
岭南人察觉到这点,恐怕不会让益州如意。
梨花眉峰蹙了蹙,“益州军退回城里,咱们这儿恐怕不能太平了。”
李解也想到了,“这次回来暂时就不出去了,先把路凿出来再说。”
真打不过就跑。
“不用。”梨花沉吟道,“你们休息两日,和闻五他们建两排屋,接着把灶房的那堆玩意整理整理,随后跟我去荆州收粮”
闻五他们跟在两人身后,听到梨花要给他们建屋正欢喜,不料紧接着就来了句晴天霹雳。
去荆州收粮?确定不是去抢?
益州地里的粮没人收,他们收回来没什么,可荆州不同,荆州的地有主,且有人看守,如果惊动他们引来了荆州兵,谁都别想活。
梨花胆儿也太大了。
岭南都惹不起的荆州,她竟敢惹,而且还是去抢。
众人给闻五使眼色,让他上去说道说道。
闻五硬着头皮挤到两人中间,神情卑微,“这么做不好吧?荆州兵力雄厚,惹恼了他们,出兵踏平咱们这座山头怎么办?”
“这儿是益州地界,过不久可能会是岭南地界,荆州不惧岭南,但也不想与之开战,所以不会追究的。”梨花没想过收完粮接走难民会怎么样,但难民村的粮食她肯定要收入囊中的。
她对闻五说,“这事办好了,回来每人给你们两升粮,等几年地里的收成好起来,你们想把家人接来的话我不阻拦怎么样”
“”
她是不是忘了他们是俘虏啊?既是俘虏,家人不也是俘虏?
他们心里不愿,当然,也有脑子灵活的,当即举手欢呼,“十九娘,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啊,这几年我们乖乖听你的话,到时让我们把家人接来。”
“我既应了就不会反悔。”
益州招安她们,不过需要人手种地,她何尝又不需要?
梨花不急着他们答复,“你们商量商量,山里慢慢好起来了,再等几年,咱们的地肯定越来越多”
“那我老家没人了我接谁来啊?”有人大声问。
“日后你若遇到心仪的女子可以把她接来,若没遇到喜欢的,等你上了年纪,赵家给你养老。”笼络人的手段,梨花也是学了点皮毛的,“绝不让你曝尸荒野”
几十年后的事儿谁说得准?
可梨花这样认真,他们不自觉就想相信她,“我们商量商量吧。”
老家是回不去了,跟着梨花,起码有个容身之地,若离开这儿,他们能去哪儿?
到灶房时,益州兵们几乎都想通了,纷纷跟梨花表明立场,“十九娘,我们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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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指望你了啊,你让我们往哪儿我们就往哪儿,绝不忤逆半句。”
“知道了。”梨花说,“明家和山英婆婆家没住人,晚上你们就搬进去,不住牛
棚了”
天热了,牛棚里蚊蝇多,住着肯定不舒服。
闻五高兴,“好吶。”
李解还有话和梨花说,让闻五盯着其他人收拾,先跟梨花回去了。
李莹跟着赵娥做事,还没回来,赵铁牛估计把床搬到元氏的卧房去了,院里没有床架,地也清扫得干干净净的。
“三娘子随我来。”李解走向自己的屋。
他的屋钉了铁锁,约莫从戎州淘回来的,锁的表面生锈了,加之他许久没回来,上头还铺满了灰。
然而门一开,里头的物件差点晃瞎梨花的眼睛。
金子,宝石,玉器像破铜烂铁似的堆在角落里,即使蒙了灰也亮闪闪的,她喜出望外的跑过去抓起一把,“哪儿来的?”
“益州城刨出来的。”李解极少看她情绪这般外露,跟着弯了弯眉,“想着日后有用钱的地儿,就挑了些大的背回来。”
银子家家都有,没什么好稀罕的,所以他就没要。
梨花掂了掂金子的分量,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戎州和益州受天灾摧残,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在荆州就不同了,荆州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什么都买得到”
她和李解说了花一百两买药材书籍的事儿,惋惜溢于言表,“在医馆那会,铁牛叔唠叨我被骗了,回来后我仔细翻了翻,虽然有些字不太认识,但照书里画的找到了药材呢”
书被赵广安拿走了。
他外出打猎,走过的地儿多,找药材更方便。
“堂伯知道后,叫我下次买本农事类的书籍回来呢。”梨花说,“曾爷爷想要桥梁房屋类的书,四爷爷想要橓铆结构的书,他们把钱都给我了”
李解点头,“多读书是好事。”
和她定娃娃亲的那家人不就读的书多先逃了吗?
“三娘子可还想认字?”
“想啊,这次去西陵县,好些字都不认识,问二伯,二伯那长吁短叹的表情让我好不自在”
李解好笑,“那我明天教你。”
“从官府告示常用的字开始教。”梨花提议。
李解应下,“可要把这些搬到老太太屋里去?”
金子的事只有益州兵知道,村里他谁都没有说。
钱财乱人心,他害怕梨花不在大家伙因分钱不均撕破脸,就先瞒着的。
问梨花,“要分给村民们吗?”
“不分了。”
年前把东西分出去是为了让村民们和她们站在一条船上,现在不分,是要拿这些钱办事。
如果把钱都分了,日后采买就得让村民们出钱,次数多了,肯定会遭来不满,因此以后的钱财都不用分了,用不完就留着将来拉拢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古不变的道理。
她让李解找背篓,“趁我二伯他们没回来,先搬到老太太屋里去。”
不过她给李解留了几块大金子。
李解失笑,“三娘子不必给我留,我缺什么会想办法的。”
梨花想了想,“成,你用钱和我说。”
认识梨花这么久,没来见过她这么开心,不由得问,“三娘子去荆州买什么了?”
“猪油,饴糖,雨伞,火折子”梨花说,“还买了鸡鸭鹅羊肉,路上碰到打劫的给吃了”
李解怀疑她的话,“打劫的?人贩子?”
荆州的人贩子甚是猖獗。
“嗯,我买了几个难民遭他们盯上了。”说到难民,梨花想起正事,“对了,我将难民安置在去荆州的栗子林里,回来后派了几个人过去帮他们起屋子,过两天你和我去瞧瞧”
“好。”
李解归家,李莹很是高兴,一进院就追着李解说村里的趣事,李解耐心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惹得李莹哈哈大笑,便是宁儿看得话都多了起来。
于是,整个院子,就赵文茵显得孤零零的。
老太太端着全家人的晚饭回来,看她板着个脸就把她骂了一顿,“整天甩着脸色给谁看呢,实在不想过就滚,真当我乐意当个泼妇天天骂人呢”
赵文茵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两天前,村里收桃,每家每户都分了两个,老太太一口下去,绷掉了两颗牙,到现在都没找着地撒气呢。
她默默走向角落,尽量不让老太太看到她。
老太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冷笑,“都撞墙的人还怕挨骂?”
要不是梨花要留她,老太太早把她撵了。
“三娘,往后她再要撞墙,让她撞死算了。”老太太说话漏风,吐字也不如以前清晰,意识到这点后,火气越来越大,不止赵文茵,灶房的好几个人都挨了她的骂。
老吴氏离开灶房后,灶房就由她和老秦氏管着,再就是五个有孕的媳妇。
有孕是大喜事,她和老秦氏乐得多做些,但时间长了,总觉得力不从心,偏偏又不好发作,于是遇到点不顺心的事儿就想骂人。
她把盆端进屋,瞥了眼屋里的人。
元氏不在,糟心事少了一大半,之所以还有一小半,就是老三媳妇邵氏了。
自打元氏进门,邵氏就对元氏言听计从,逃荒出来,邵氏也像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围着元氏转悠。
现在元氏走了,邵氏像天塌了似的,动不动就哭。
老太太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也懒得问,直到梨花和文茵回来,做娘的不关心亲生女儿,而是抱着文茵痛哭,这让老太太十分不满。
这不,她凶了赵文茵两句,邵氏就心疼上了,一个劲的掉眼泪。
老太太嫌晦气,“三娘,端着碗去我屋里吃。”
四弟给她弄了张桌子摆卧房,方便得很。
“我和大家一起吃吧。”
赵广安出去打猎要等两天才回,梨花看着盆里的肉,“阿奶,咱家分了多少肉?”
李解他们抬了五只野猪回来,作为奖赏,益州兵分了半只,村里的外姓人家分了半只,树村隐山村和富水村分了半只,剩下的全让族里人煮来分了,照理说不会少,但老太太盆里只有两三斤,太少了。
老太太看出来了,眉开眼笑道,“李解是咱家的人,他打回来的野猪不可能不多分点给咱。”
说到这儿梨花就懂了。
老太太把肉藏屋里了。
所以才让她回屋里用饭。
赵广从也想到了这点,厚着脸皮上前,“娘,能给我两块肥点的肉不?”
回谷也就休息了半天,之后就紧锣密鼓的凿石,两只手都破皮了。
老太太没个好气,“八辈子没吃过肉是不是?你三弟没回来,你吃了他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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