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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即将走过一个拐角时,裴湛冷冷回眸,犹如看一件死物一般,望向惊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王青禾。
——待崔潜与她相认、成婚之后,就寻个契机让她去世吧。
有野心是好事,可有野心,又太自以为是的人,着实该死!
第54章 破妄苍天的惩罚吗?
三日后,崔潜准备去浣花酒楼,被出门办事的崔家家主拦住了。
无非是之前在伏牛山截杀崔潜的贼人仍旧没有被朝廷抓获,让崔潜近日非必要少出门,免得再遇祸患。
崔潜却不以为意,这里是洛京,天子脚下,谁敢当众截杀朝廷命官?
于是按时赴约。
裴湛一早就在浣花酒楼等待,崔潜一推开门,他望过来。
“你的王姑娘在隔壁房间,你们俩好好聊一聊,你仔细感受一下她是不是你的心仪之人。”
崔潜道了声谢,于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转身去隔壁。
隔壁房间内,王青禾焦躁不安地坐在软凳上,想起三日前裴湛凝视她的目光,她就吓得忍不住发抖。
怎么裴湛偏偏那时候出现,也不知听到了她多少话……
奇怪的是,裴湛并没有处罚她,反倒派人把林雾知和崔潜的过往纠葛细细说与她听,并教她模仿林雾知的一颦一笑。今日更是特意将她带到此地与崔潜相见……这般安排,倒教人摸不透他究竟作何打算。
正思索时,开门声响起。
王青禾浑身一紧,下意识站起身往门口悄悄望去。
来人脚步顿住。
隔着屏风,谁也看不见谁,却谁也没有再上前一步。
崔潜原本还紧张得同手同脚,进门前特意理了理衣袖,但进门之后,突然平静下来。
“王姑娘,”他轻声问道,“你可知你要见的人是谁?”
王青禾猛然手指攥紧成拳,强压下激动:“你是……阿潜?”
崔潜心神微震,阿潜是他小名,只有他娘和舅舅们会喊……这位姑娘既然能够叫出他这个小名,想必就是他的心仪之人了?
“是我……”
他喉咙干涩地吞了吞,抬起脚,边说边往前走:“实在对不住,这些时日,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但我并非故意抛下你不管,而是因为我坠崖重伤再次失忆,忘了你的姓名和样貌,直到近日才隐约想起我似乎有了心悦之人……”
越过屏风,他轻轻往前看。
屋内站着一位身着素衣,簪着白花的瘦弱姑娘。她瞧着年龄较小,脸颊饱满,唇瓣丰盈,虽然也算俏丽,但着实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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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气,抬眸看到他时,圆眸亮了亮:“阿潜!”
这一刹那,王青禾心跳如鼓,掌心渗出冷腻汗珠,却仍强装作镇定,竭力向崔潜流露出倾慕之色。
却是半分不敢上前亲昵。
天!要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崔潜,她还以为是裴湛呢,吓死了!
难怪林雾知认不出他们兄弟俩,这两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啊!
……果真富贵险中求,对着裴湛这张脸,她这戏还能演下去吗?
崔潜却呆愣在原地。
为何……他觉得此女很陌生,年纪太小,身材太干瘪,笑的很局促,不像是他会为之心动的女子……?
不过世事无绝对,或许这女子有着能打动他的品行,让他非她不可?
万万不能初次见人家,就嫌弃人家相貌,这岂是君子所为?
崔潜提起唇角,缓声道:“我托了许多人,找了你许多日,总算在今日竟有了结果。也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叫崔潜,年十九岁,担任御史中丞一职,之前去外地办案时路过伏牛山,与你相遇……”
王青禾摇了摇头,垂着眼睫,思付片刻,柔声地道:“我叫王青禾,是太原王氏一族收留的孤女,今年十六岁,当时是奉夫人的命令,前去接大小姐回家,碰巧路过伏牛山,遇到了深受重伤的你……”
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想要抱住崔潜,可目光还是忍不住怯弱下去,身体也僵硬无比。
“我把你救活了,可你苏醒后,说自己失忆了,不记得姓名和父母,只记得自己叫阿潜……”
王青禾最终还是放弃环抱崔潜,垂着脖颈站在他面前,轻声细语地说着熟背于心的谎言。
“我们相识数天,就互生情谊,私定终身……可惜好景不长,你再次被人追杀,这一回你跳下悬崖,我没能找到你的尸体,就为你立了一个衣冠冢,决心为你守孝三年。”
她蹙了蹙眉毛,勉强挤出了一两滴泪水,也将唇角的小梨涡挤出来,欣慰地笑道:“阿潜,我还以为我们今生缘分尽了……没曾想,你竟然还活着,真好!你还活着!”
一颗颗硕大的泪珠自眼眶掉落,滴在地砖上,洇出一片泪痕。
这是裴湛安排的人特意教给她的哭法,也是林雾知哭的模样——眼眶蓄着泪珠,等蓄成大颗再掉落,唇角却要含着三分凄楚笑意,如此一来,悲喜之间最是动人。
崔潜果然神色迷离了一瞬。
王青禾心中稍定。
这一回她也终于鼓足勇气,努力踮起脚尖,环抱住了崔潜。
可就在她碰到崔潜的一刹那,崔潜猛地一个激灵,抬手把她推出去。
王青禾飞一样摔倒在地。
她对这一状况始料未及,神色还有些懵,待胳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才惊觉擦破了皮。
这下泪水真的夺眶而出了。
崔潜也有些懵。
他分明和心仪的女子有过夫妻间的情事……他绝不应该对王青禾的亲近之举如此抗拒才是……
而且……
王青禾的哭相虽然有些熟悉,但他看到后,心中却出奇地平静。
如今王青禾被他推开后受伤,他也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是为何?
这绝不应该啊!
崔潜兀自茫然了片刻,心中却也渐渐生出几分警惕——
除去这些不可能和不应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和应该。
此女并非他要找的女子!
王青禾顿感不妙,没想到崔潜脑袋已经忘了林雾知,身体却还记得林雾知,竟本能地将她推开了。
她忍着痛意,连忙从怀中掏出裴湛给她的青玉双鱼佩,道:“阿潜,我知道你把我忘了,但也无妨,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不认得我,应当认得它吧?”
天地间,唯有裴湛和崔潜这一对双生子有这一对青玉双鱼玉佩,且玉佩材质特殊,做不了假。
她本想留到最后作为证明她身份的大杀器,谁知崔潜比她预料中的更加机敏,她不得不提前拿出。
王青禾迫切地自证身份,却不知正是这份迫切,反倒暴露了破绽。
崔潜缓缓走过去,下蹲,望着王青禾高举的那一枚玉佩。
日光映照下,玉佩内里若隐若现地镌着一个小小的“潜”字。
这的确是他的玉佩。
可是——
他微微眯起眼眸。
这个“潜”字旁边,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知”字?
他认得,这是他自己刻的字。
崔潜的心缓缓冷凝。
各种猜测在心头一闪而过,他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闭了闭眼:“你方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王青禾困惑不已,她都已经拿出玉佩为证,为何崔潜脸上的怀疑之色反倒更深了几分?
“我,我叫王青禾啊,阿潜,你怎么了?突然这么凶……我……”
崔潜猛地扬眉:“青禾?”
他嘴里不作声地念了好几遍,可无论他怎么念,哪怕用上方言,也无法和“知”联系在一起。
终于,他轻轻笑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女绝不是他要找的人!
但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这个女子既然不是他要找的人,又为何会知晓他们的过往纠葛,手中还握有他这一枚青玉双龙佩呢?
莫非她认识他心仪的女子?
于是从他心仪之女的口中撬出他二人的过往,见利忘义窃取玉佩,然后胆大包天的来到他面前装模作样,妄想取而代之?
又或者……
有人暗中谋划这一切?
但此时此刻,崔潜顾不得猜测此人存不存在,究竟是谁。他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恐惧,莫非他魂牵梦萦的那位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否则为何那么多人去打探消息,却没有一个人打探出结果?即便裴湛为他找到人,却也是一个赝品?
并且这个赝品若想要取而代之,极有可能斩草除根……
崔潜眸眼泛起丝丝血意,浑身忍不住发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不!他绝不接受这种可能!
她一定还活着!
他一定可以找到她!
知……名字里有知……
知知?
知知!
尘封许久的记忆蓦然被撬开一道缝隙,崔潜额角抽痛得咬紧牙关,拼命克制自己的声音。
碎片一样的记忆闪现——
……
为他换药时,色胆包天抚摸他的胸腹肌,唇角扭曲着控制上扬……
夕阳下,哭得睫羽粘在眼睑上,委屈巴巴的像被遗弃的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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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朱色婚被上,纤薄白皙的后背,墨发缠在他掌心……
喧闹坊市中,他将发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髻,她黯然垂下眼眸,说不想成为他的拖累,耽误他的前途……
……
想不起来!为何偏偏就是想不起来那一张脸!为何!!
是苍天给他的惩罚吗!
但是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崔潜心中生出丝丝杀意,猛地夺走王青禾手中的玉佩,而后从腰带中抽出软剑,在王青禾的惊叫声中,一剑即将劈在她的头颅,又顿住。
王青禾睁圆眸眼,望着一指之遥的寒芒剑刃,脸色惨白,血色尽褪,张着朱唇,摇摇欲坠快要晕厥。
崔潜忽地低低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隐隐癫狂,裹挟着刻骨恨意和被戏弄的愤怒。
“该死……真该死……”
“全都该死!”
他回身一剑,迅疾地劈向屏风,一道撕裂声后,屏风裂成两半。
王青禾快被吓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崔潜看到玉佩,又问了一遍她的名字之后,就突然发疯要杀她了?
第55章 暴怒你夫君是崔潜?
极致的情绪中,崔潜身形微晃,喉间涌上铁锈味,即便硬生生咽下,仍有血丝自唇角蜿蜒而出。
他发烫充血的眼眸,死死盯着撕裂倒地的屏风,只觉得天地也在慢慢撕成碎片,头晕目眩。
王青禾大气也不敢出,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更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到崔潜,再也无法离开。
可当她爬到门口,即将见到希望的曙光时,脖颈忽地一痛。
崔潜的软剑再次刺过来。
鲜血不受控地崩溅,王青禾痛得想嚎啕大哭,双手连忙捂住脖颈,眉眼惊恐,顺着剑身往上看去。
疯子!崔潜这个疯子!
光天化日之下怎敢杀人?!
崔潜整个人阴鸷仿佛炼狱之魔,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微扬的唇角残留着血迹,语气冰冷道:
“我准你走了吗?”
…
…
裴湛喝完了一盏茶,也没等来崔潜闯进来,说此女并非他心仪之人,他便觉得自己猜对了——崔潜对林雾知的情谊,不过是浅薄的见色起意,崔潜其实并不了解林雾知。
估摸着崔潜和王青禾这时候应该演完相认流泪的戏了。
他兴致缺缺地站起身,准备离开浣花酒楼,去珍宝阁买一支发簪,又想着珍宝阁的发簪都快被他买尽了,要不要派人去江南搜罗一些。
门就突然被推开了。
崔潜重重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就转过屏风,出现在他面前。
裴湛敏锐地挑眉。
与心仪的女子相认后,不该是一副脆弱又感动的神情吗?怎么崔潜像是有人杀了他全家似的暴戾……
他不动声色地笑问道:“如何?能否确定王姑娘的身份?”
崔潜沉默了一瞬。
他原本想对裴湛说,找错人了,这是个假冒他心仪女子的赝品。
但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绝不能将实情全盘告知裴湛。
思忖再三,他淡然回道:“嗯,我准备把她带回崔家……”
裴湛心中微松,笑道:“看来不出几日你就要成亲了。我便在此提前恭喜你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崔潜淡淡勾了勾唇:“多谢了,可惜你我两家的关系,实在不能请你来喝这杯喜酒。”
他已经考虑清楚,把王青禾带回崔府后严刑拷打,逼问出“知知”的下落,待他找到“知知”,定会给她一场比裴湛成婚时还要盛大的婚礼,用以弥补他离开数月的委屈……
裴湛悄然抬眸,望着他脸上逐渐笃定的神色,轻轻笑道:“无妨,若是你对婚礼有什么不解之处,随时可以来找我请教。”
崔潜点了点头。
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后,他也勉强能分出一丝心神应付裴湛了。
说起来,裴湛待他着实义气。
之前在伏牛山,若不是裴湛派人前来相救,他恐怕也没有今日了。
如今也是裴湛帮他寻回一丝心上人的线索……到底是亲兄弟,远比那个背叛过他的卢子瑜靠谱。
思及此,他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感:“有时候我会想,若是当年我娘和你爹没有和离,我们一家人待在一起,该是多么好的光景……”
裴湛微微一怔,想不通崔潜的思绪为何会突然转到此处。但或许是他从未感受过父母之爱,他既从未期盼过一家人团聚,也根本想象不出那样的光景是怎样的画面……
他脸色冷淡下来:“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后悔药可吃?红线既断,前尘自当陌路。更
何况皇帝本就容不下你我两家结为姻亲。”
崔潜自然明白这些道理,这也正是他想要脱离崔家的缘由。
唯有与崔家彻底撇清关系,他娘才有可能与裴珺再续前缘,知知也能在嫁给他后,过平静安然的生活……
糊弄崔潜的事既然已经妥当,裴湛也不想多耽搁时间,就借口去珍宝阁买发簪,先行离开浣花酒楼。
崔潜忍不住笑道:“未曾想你竟如此惧内……也不觉得丢脸?”
此时裴湛已经下楼,便背对着他招了招手:“且管好你自己。”
一个即将娶错妻的人,还好意思嘲笑他惧内?他可真是越来越期待崔潜成婚的那一天了……
崔潜轻轻摇头,唇边尚未消散的笑意却倏然收敛,转身去了隔壁。
方才只来得及打晕王青禾,还需要赶紧过去,免得她醒了想逃跑。
…
…
裴湛买完发簪后,便回到家中等待林雾知从济世堂下值归来。
可这一等便是暮色降临。
迟迟不见人归,裴湛按耐不住,吩咐侍从去济世堂打听打听。
然而打听得来的消息,让原本安坐在正厅的裴湛猛地站起身。
耿思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却是条理清晰地说道:“今日午时三刻,一男一女相伴来到济世堂,说是夫人老家的邻居,有事要找夫人商议,夫人便和他们一起离开了济世堂,之后再也没回来……济世堂的人以为她回裴家了,也没有过多在意……”
裴湛眼前骤然一黑,指节不自觉地收紧,那支静静躺在掌心的发簪顿时被攥得咯吱作响。
“放肆!”
他额角青筋暴突,素日里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荡然无存,首次在下属面前展露出雷霆暴怒,猛地甩袖扫落桌上杯盏。
“她身边的侍从呢?就没有一个人察觉异样吗?竟是到了此时此刻,我命你们去查,才发觉此事!”
“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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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饭桶!该杀!”
耿思讶然地望向面容微微扭曲、浑身恶意缭绕的裴湛,一时间竟吓得跪倒在地,慌忙解释道:“是夫人坚持不搞特殊,执意要与济世堂其他弟子一样,不许侍从随她前往济世堂,更不许侍从前来接她回府……这才造就了今日的祸患……”
“够了!闭嘴!”
裴湛失态至极,上前几步,一手提起耿思的衣领,凝着锋利恨怒的眉眼死死盯着他,道:“马上派出所有府兵和侍卫,挨家挨户去敲门,问出今日午时后夫人的踪迹!”
耿思吞了吞干涩的喉咙,挤出了几句话:“如此大张旗鼓,恐怕会影响夫人的清誉,还有……”
这里是洛京,天子脚下,皇族云集之地,裴家若骤然调遣众多府兵,声势浩浩荡荡,皇帝难免会疑心裴家暗藏不臣之心啊!
裴湛却管不了这么多,松开耿思的衣领后,火速来到桌案前,提笔寥寥写了几字,按上私印。
“我已经因为陛下的猜疑,甫一降生就失去了母亲和幼弟,难道如今还要因为他的猜疑,痛失毕生所爱,孤鳏一生吗?”
他掀起眼皮,眸中血丝密布,周身的疯狂恶戾之意,竟和发现王青禾是赝品的崔潜相似至极。
“我只想找我的妻……若陛下连这一点都不能谅解,非觉得裴家有不臣之心,那……”
他缓缓直起肩背,将手令递给微微发颤的耿思,语气森然:“那裴家也只能有不臣之心了!”
耿思当即连呼吸也不能,接过手令后,深深低着腰,缓步退出正厅。
直到退至兰橑院正中,他才神色恍惚地抬起头,却迎面对上渐渐下坠的夕阳,不由惨笑一声。
疯了!真是疯了!
为了这个女子接连做出荒唐事,如今竟还要赌上裴家百年基业!
彻底疯了!
…
…
林雾知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好友程花的低声哭泣。
今日午时,程花和她丈夫来到济世堂抓药,碰巧遇见了她。
她与程花阔别数月,各自都积攒了说不完的体己话,她便告了假,离开济世堂,准备寻一间清静的茶馆,与程花好好叙谈一番。
行至半路时,得知程花的孩子刚刚办过百岁宴,她又惊又喜,掏出五十两银票,不由分说要塞给程花。
“到今日才知道你生了孩子,已经是我的不是了!我怎么说也是孩子的干娘,你必须得收下这份钱!”
程花哪里见过这么多钱,一时涨红了脸,连连推拒:“万万不可!不能因为你成了官家太太,我就占你这个便宜!更何况,我当初生孩子也没有告知你……是我婆家人说,你成了官太太,和我云泥之别,会瞧不上我这个穷朋友的,死活不让我告诉你,不然我肯定是要告诉你的!”
她微微怔了怔,心中不由泛起丝丝酸涩,叹道:“程花,怪不得你,怪我没有去龙兴村看你,你担心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也属正常。但其实无论我嫁给谁,我都还是我,我是不会改变的,你应该相信我,我们可是从小扯头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程花望着她,沉默片刻,忽然眼眶一红,落下泪来:“对不住……我的孩子才过百天,就被他们抓走了,我实在没办法……对不住……”
她没听懂,一头雾水:“什么?你的孩子被谁抓……”
话音未落,程花丈夫突然暴起,将一块布巾死死地按住她的鼻唇。
她嗅到了迷药的味道,惊怒地瞪着满脸愧疚的程花,也终于明白了程花说的“对不住“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谁这么卑鄙无耻?
竟然用她好友才出生百天的孩子威胁她好友绑架她!!
实在太下贱!!!
林雾知被贼人用水泼醒时,心中仍残留着怒火,故而一惊醒,嘴里就骂骂咧咧的。
“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竟然敢欺负我朋友!等我夫君找回来,你们祖宗十八代都完了!狗东西!”
“你夫君是崔潜?”
昏暗的房内,有人高声问道。
“呸——我夫君是裴湛!河东裴氏的嫡长孙!正五品中书舍人!你们敢抓我,你们全家都完了知道吧!若是识相就快点把我放回去!”
林雾知下意识喊道。
可这群人似乎有恃无恐,并不把她这番威胁放在心上。
他们当着她的面窃窃私语,似乎是对何事极为不解。
直到其中一个男人疑惑道:
“我没认错人!崔潜那小子在象城县又搂又亲的女子就是她!她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第56章 乱世上了贼船便再也无法回头
屋内光线晦暗,即便林雾知把眸眼眯得再狠,也看不清对面有多少人。
她抓住契机反驳道:“你们必定是认错人了!我只和我夫君裴湛在象城县逛过街,从不认识什么崔……”
她微微顿住话语,愣在原地。
等等!崔什么?崔潜?
……崔……潜?
哪个潜?
怎么会是潜?!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之前说话的那个男子,走上前来点燃一根蜡烛,而后握住烛台,俯下身,摇晃的烛光在林雾知茫然而惊恐的脸上照了一圈,冷笑出声。
“绝不会有错!你叫林雾知吧?数月之前,崔家三公子崔潜流落伏牛山,不知因何与你成婚了,你们的婚事办的声势浩大,整个龙兴村都知道!”
他脸上蒙着黑布面巾,只露出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狠狠啐了一口:“他娘的快吓死老子了!还以为真抓错了人,平白无故得罪了裴家!"
林雾知顿时如遭雷殛,脸色惨白的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完全依靠本能反驳。
“不是这样!”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崔家三公子我听都没听说过!”
“我夫君,我夫君是裴湛……他,他是裴家大公子,也是他和我成的婚,不是、不是你们说的这样!”
崔潜……阿潜……
当初在伏牛山与她定情,在龙兴村与她成婚,在象城县最后一别的人确实叫阿潜,可是……阿潜只是裴湛失忆后随意说的名字,怎么会真有这个人?
等一等!
裴湛的娘亲是崔家嫡长女,或许崔潜是裴湛的别名?
没错!定是如此!
林雾知压根不敢细思:裴湛和他娘亲的关系冷漠如冰,裴家与崔家更是从不往来,裴湛怎么可能有崔姓别名?
她深深呼吸,使劲摇了摇头,甩开
某些可怕的念头,挤出一丝笑容:“你们定然认错人了……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我说到做到,我夫君绝不会抓你们!”
无论如何都要咬死他们抓错了人,否则她一个小女子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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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逃出生天?
“把我们当傻子耍呢!”男人怒吼一声,扬起手臂狠狠扇过来一巴掌。
巴掌却堪堪擦过林雾知的脸颊,压根没打到。反倒是他用力过猛,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男人稳住身形后,诧异地挑起眉,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失手。
他转眼一瞧,林雾知正缩着脑袋,躲在灯火昏暗处怯怯地望着他。
这女子倒是机警,躲得还挺快。
他怒极反笑,薅住林雾知衣领,抬手作势要继续狠扇巴掌。
一个男子制止了:“行了,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妇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去把崔潜抓来千刀万剐!”
不远处,另一个男子缓缓起身,显然已经对这场闹剧失去耐心,他厌烦地挥了挥手:“留两个人看着她,可别让她跑了,但也别亏待她,怎么说也是军师的亲戚,不好做的太过……再派几人去崔家送信,叫崔潜独自过来。”
这个男子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言谈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丝毫不担心手下的小弟敢违抗他的命令。
屋内陷入了沉寂。
林雾知尚未从“崔潜”回过神,又听闻这群人竟有一个军师,军师还是她什么亲戚……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本就混乱的思绪更是乱作一团。
男人松开林雾知的衣领,高抬的巴掌也缓缓放下,他盯着林雾知在烛火下幽情绝艳的面容,又狠啐了一口:“世家大族表面光鲜,背地里却肮脏不堪,连共妻这等龌龊事都做得出来!”
瞧瞧这个小美人,年纪轻轻,脸颊肉尚且丰满,眉梢眼角就全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柔媚之色了。
还说自己的夫君是裴湛?
怕不是裴湛和崔潜这对双生子,因她的美色生了恶劣心,兄弟俩互相伪装欺骗她,日夜轮流玩弄她吧?
真令人作呕!
一想起世家的种种恶行,男人额角青筋暴起,指节攥得咔咔作响,气息不稳地猛踹了一脚椅子。
林雾知本就被牢牢绑在椅子上,随着椅子被踹倒在地,她也跟着重重摔在地上,肩膀狠狠扭了一下。
她痛得眼泛泪花,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生怕引来更粗暴的对待。
然她单纯如白纸,虽被染上崔潜和裴湛的颜色,但只懵懂听得几句荤话,根本不知“共妻”是什么。
也因此错过了发现真相的良机。
“你最好老实点!等崔潜来了,被我们弄死,就放你回去!”
撂下最后一句话,男人气愤难消地推开房门,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只留下两个汉子在门外守着。
林雾知虽然被他们从地上扶起来,手脚却仍被牢牢捆住,她试图挣了挣,动弹不得,只得暂且放弃逃跑。
然而一个人困在静谧的黑暗,难免会胡思乱想,尤其这些贼人所说的话,让她困惑不解,也愈发恐惧不安。
…
…
贼人的首领快步而行,终于来到一处小院,他眉头紧锁的推开院门。
院中有两个丫鬟,见到他来,立马停下手中事,胆怯地望着他。
他原本视若无物,但掠过她们时,还是问了一句:“军师今日如何?”
其中一个丫鬟低声回道:“军师已经醒了,方才还在问我们,大人您去哪儿了,可曾抓到林姑娘。”
他点点头,缓步入了寝房。
此刻夕阳西沉,天地陷入晦暗,即便寝房内燃着炜炜灯火,也依旧照不清床榻上男子的眉眼。
“进之,你终于醒了。”
男子微微松懈肩背,上前几步,坐在床榻边,叹道:“你的身子骨着实弱了些,不过一道箭伤,竟高烧几日,兄弟们都很担忧你啊!”
素纱帐中,李文进散着墨发,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似有若无。他的身形明显消瘦了一圈,连颧骨都凸起来,整个人好似经历了一场剧变,不仅眼神睿智许多,气质也沉静内敛了。
闻言,他轻咳了几声,触动胸腔的箭伤后,蹙紧眉头,缓了又缓,才勉强吐出几个字:“我昏迷这几日,主公可按照我说的抓住了林雾知?”
男人眸色微闪,道:“嗯,只是事情有些奇怪,她说她的夫君是裴湛……军师啊,我们只是想讹崔家一笔钱,充作军费罢了,若是搭上裴家……”
李文进垂着眼皮,淡淡道:“那个淮南盐税贪墨案逃出来的朝廷叛党,不是见过崔潜的妻子?”
男人笑道:“对啊!军师也说那正是你的表妹,可如今你的表妹……怎么一女嫁了一对双生子吗?”
李文进藏在被子里的指节紧了紧,面上却平静地道:“这我就不知了,她成婚之前我就已离家出走。”
那一日,他与林雾知争执过后,又同父母大吵一架。待喧嚣散尽,他独自站在满地狼藉的正厅,猛然发觉此地是裴湛赠予林雾知的宅邸。
他竟然在别人的屋檐下痛苦哀愁,简直比戏台上的丑角还要可笑!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终是让他下定决心离家闯荡。既为自己搏个前程,更要成为林雾知坚实的依靠。
可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他便为自己取了字——进之,乃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意,愿自己努力闯出个名堂。
可待他拎着行囊奔赴岭南时,却发现这天下似乎乱起来了。
行至江南时,于坊间听闻,江南的盐铁使等官吏利用职权虚报官盐损耗、乃至私贩官盐,中饱私囊。
他那时不解,问了蠢话:“我只知道淮南地区有此事吗?怎么江南地区也有此事了?朝廷没有人管吗?”
老者顿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语气颇为嘲讽:“果真黄毛小儿,狗屁不通,殊不知当你发现一只蛀虫的时候,其实天下已经遍地都是蛀虫了!还盼望朝廷来管?淮南的盐税贪墨案倒是有人敢管,但那个官员被多次截杀,即便侥幸存活,日后也定然前途黯淡,哪还有官员敢管呢?”
他一时惊得愣在原地,望着老者寂寥的背影,听到老者长长叹息:
“才闻战鼓熄,又见烽烟起……天下何时才能长治久安啊……”
其实那时他就已经生了退意。
各地风云巨变,洛京却歌舞升平,诸道节度使为何隐匿军情,迟不奏报?究竟暗藏何等祸心?
他对此一概不知,却胆子大到随着三五落魄好友前往岭南……
回过神后,他恍然明悟,此时此刻恐怕只有洛京最安全。他必须立即启程回去,并将江南的私盐状况告知裴湛,以求生存之机。
岂料,这老者早已暗中投效贼寇,见他略通文墨,能识读朝廷文书,竟在酒中下药,将他迷晕劫去。
苏醒后,他见到这位藏匿江南的私盐贩子,也是贼寇首领——郑仙。
郑仙言辞诚恳,要他留在帐下作一名文书,又许诺待他立功之后,将他提拔为军师。假以时日,郑仙自立为王,他就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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