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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潜唇角笑意缓缓凝固。
瞎子都能看出裴湛刚刚做过什么!尚且青天白日,他竟然!他竟然!
强烈的酸涩直冲喉头,翻涌的嫉恨之火几乎要灼伤本就血丝弥漫的眼眸。
崔潜大喝一声,挥着拳头冲上前,毫无章法地攻击裴湛。
“我操你大爷我杀了你!!!”
裴湛浑身餍足之意,懒懒散散躲过崔潜几个拳头,但也挨了一两拳。
他却是混不在意的模样,似笑非笑勾起唇角,拉了拉本就半敞的衣襟,露出星星点点被撕咬出来的吻痕。
“娘子实在太热情。”
他盯着呆滞在原地的崔潜,毫不留情地往崔潜胸口戳刀子。
“我只能尽我所能,从早食之后做到晚食之后,让娘子心满意足。”
刹那间,兰橑院内外恍若坠入数九寒冬,刺骨寒意逼得众侍从牙关战栗,缩肩怂背,大气也不敢喘。
“如今娘子疲惫至极,安稳昏睡,我实在不忍打扰她,只好——”
他微微仰着脖颈,将唇瓣的伤痕和下颌的吻痕也嚣张地展露出来。
“亲自来迎崔中丞了。”
第64章 忠犬争吵不休,犹如犬吠!
崔潜脚下踉跄一步,喉间骤然涌上一股腥甜,极度怨恨地盯着裴湛。
众侍从虽然不知二位公子究竟为何大打出手,但皆吓得魂飞魄散,连滚
带爬地奔去寻大老爷和二老爷。
暮色渐深,庭院门前一片清冷,唯有风过竹梢的沙沙声格外分明。
双生子相对而立。
一个红衣张扬,眉目间尽是邪戾,一个素衣淡雅,眼底凝着刺骨寒霜。
他们周身的恨意如有实质,在方寸间形成一片生人勿近的领域。
然崔潜恨到极致,再度冷静下来,悄然攥紧袖中的青玉双鱼佩,这是王青禾先前为证身份交予他的。
他满是怀疑地盯着裴湛,指节发出咔咔声响:“知知分明对你心怀怨恨,为何才过一夜就……莫非是你强迫她?是了,昨夜是你把她打晕带走!你完全做得出不顾她意愿、强迫她的事!”
裴湛倏地脸色发冷,道:“娘子虽然恨我,但更加爱我,我向她道歉后,她便原谅了我,历经这番波折,我们夫妻之情反较往日更为亲密,是娘子主动亲我抱我,我推拒不得……你少因为嫉恨而在此狺狺狂吠、造谣生事!”
崔潜见他如此,反而愈发坚信他强迫了林雾知,一时痛得发笑:“放屁!你是不是谎话说的太多,下意识把谎话当真话了?知知绝不会轻易原谅骗子!你们之间绝不可能更亲密!……我有没有造谣你也心知肚明!”
裴湛缓缓攥紧拳,眼底寒意森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我与知知有多恩爱,满洛京人尽皆知,何须用得着强迫?……罢了,你既想自欺欺人,我又何必浪费口舌?”
说完,犹不解恨,微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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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下巴,冷声道:“更何况,若论欺瞒知知,谁有你崔潜欺瞒的多呢?你分明从未将知知当作正妻看待,如今竟还敢厚着脸皮要见她?实在荒唐可笑!”
似乎戳中最令崔潜心虚之事,他唇角笑容凝固,牙关缓缓咬紧,下意识反驳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始终视知知为妻,早就决定搬离崔家,迎知知为正妻,绝不让知知受半分委屈!”
裴湛冷笑:“你有没有骗知知,你也心知肚明,何必与我狡辩?”
二人争锋相对,寸步不让,眼瞧着一言不合,又要大打出手。
恰逢裴阶和裴珺赶到此处,挡在他二人面前,阻止了兄弟阋墙。
“放肆!当着满府侍从的面,你们俩堂堂朝堂命官,竟如市井莽夫般一样拳脚相向!简直成何体统!”
裴珺蹙眉道:“为何要打架?”
裴湛和崔潜沉默地对视片刻。
真要论起缘由,再简单不过,您的儿媳被两个儿子竞相争夺。
但这缘由如何说得出口?
裴湛率先垂下眼皮,拢了拢衣襟,遮住嚣张的痕迹,淡淡道:“崔中丞实在不讲道理,我都说了,我夫人今日身体不适已经安歇,不便见客,他还非要闯进兰橑院见我夫人。”
崔潜也只得咬牙配合:“我得了失忆之症,正急着看病,而且天色未晚,林姑娘何至于就此安歇了?”
裴湛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我说我夫人歇了就是歇了,你且回去,明日再来请见就是,非要纠缠不休!”
崔潜借机报仇,骂道:“你个混账是真该死啊!不是你失忆了你不急!便是此刻把林姑娘喊醒又如何?”
裴湛也阴阳怪气:“不是你的妻子你自然也不急,此刻我就是不想打扰我妻子歇息,且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裴阶听得头大,忙道:“别吵了!都停下来!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俩的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了不成?犬吠一般,喋喋不休,让人看笑话!”
裴珺也跟着叹息:“阿潜先回去,明日再来。治病也不急于一时……湛儿也别那么大气性,你弟弟初次登门,你身为兄长,应当温和宽宥。”
裴湛嗤笑道:“竟不知何时起,裴家添了新丁,我有了弟弟啊?”
他似乎心情极差,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狗来了都会被他阴阳两句,夹着尾巴吓跑的姿态。
但他向来爱怼裴珺,裴珺也已经习以为常,故而一时没有在意他的心情,反而握住崔潜的臂膀,半推半搂着,要带崔潜离开此地:
“来,陪我喝两杯,我们父子俩还未曾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呢!”
也顺便拽住裴阶的袖子,笑吟吟的使眼色,要裴阶陪着一同前去。
裴阶无奈叹气,只得朝裴湛微微点了点头,随着他二人离开了。
于是不过转瞬之间,兰橑院中先前的喧嚷争执便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裴湛默然凝望着三人和乐融融,渐渐远去的背影,眸中情绪翻涌,却终是和以往一样,化作一片沉寂。
他竟有些想林雾知了。
倘若林雾知在此,见此情景,定会依偎他的臂弯,柔声宽慰他莫要伤怀。纵使他的父母待他凉薄,他还有她这个亲人,她会一直陪着他爱着他。
但那是以前的林雾知会做的事……如今的林雾知……
裴湛微微侧身,略怅惘地望向书房所在的位置,心里极痛地想着。
如今的林雾知怕不是会拍手叫好,骂他这样的人,活该没有人在乎。
暮色渐浓,兰橑院灯笼次第点亮,在墙壁投下摇曳的光晕。
裴湛心情躁郁,在廊下反复踱步,最终来到曾经的寝房,仰躺在床塌上眷恋地轻嗅属于的林雾知清浅气味,以作安抚自己平静的良剂。
他暂时不敢去暗室。
他有些怕看到林雾知恨意的眼,更怕听到那些让他滚开的话。
…
…
书房暗室内,沉香烟缕自狻猊炉中袅袅升起,飘入朦胧纱帐。
林雾知睡的不安稳,无知觉翻身,顿时被股间酸涩肿痛激得蹙起眉头,睁开睡意昏沉的眼眸。
床帐外,隐隐约约的身影。
她以为是裴湛,没好气地闭上眼,睡了没几息,觉出几分怪异之处。
若他是裴湛,见她醒了,应是立即掀开床帐,入内吻她,为何……?
她警惕地睁眼:“谁?”
奈何四肢百骸都疲倦酸痛,她实在坐不起身,只能探着脑袋张望。
帐外传到低低的男声:“林姑娘,是我,寻安。”
林雾知顿时放松下来,道:“原来是你啊,你逃出来了?”
话音未落,她倏地想起自己如今房事过后的疲倦模样,顿时羞窘地往上扯了扯锦被,遮住玉肩白颈。
但也是这一扯,让她发觉自己浑身黏腻腻的——裴湛没给她清洗。
心情瞬间变得低落。
开始不受控地猜疑,她在裴湛心中究竟算什么?从弟弟怀中夺来的木偶?报复崔裴两家人的利刃?还是……
她猛地闭眼,指尖狠狠掐入掌心,那些缠绵的耳鬓厮磨,到底是出于对她的爱,还是纯粹的泄|欲|羞辱?
不等她陷入感伤,寻安便开口解说昨夜的种种:“我躲过追兵后,顺着相反的方向去寻你,但你和你两位夫君正在吵架,我便躲在一旁……”
“什么两位夫君!”
林雾知惊得眼皮子直跳,无比心虚地打断道:“我就一位夫君!他……”
他是谁呢?
是崔潜?
还是裴湛?
她对不起崔潜——到底没能彻底确认他是死是活,也没能为他守孝,还把他兄长错认成他,改嫁给他兄长了。
她是爱崔潜的——如果不爱,又如何会与假扮崔潜的裴湛成婚?婚后也一直是把裴湛当成崔潜,才愈发恩爱。
但她也无法否认,她也爱裴湛,哪怕他骗了她,她也难以拒绝他。
林雾知不由陷入迷茫。
一个女人能同时爱两个男人吗?
不,她并非同时爱上两个人,而是暂时无法分清裴湛与崔潜,他们的影子在她心里是交织的,难以分开的。
……
无论如何,她得先将这两人的重合的影子彻底剥离开来,再静下心来想清楚,自己真正爱的究竟是谁。
许久没有回话。
寻安也不意外,道:“我一直暗中跟在你们身后,随你们来到这里。只是方才你夫君抱着你进屋,反手就关紧了房门,我实在没办法跟进来……直到你夫君离开,我才摸索出开门的机关,这才得以进来见你。”
林雾知回过神,勉强应道:“原是如此,多谢你一路护我。”
寻安却沉默了片刻。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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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轻轻探入薄雾般轻盈的床纱帐内,看了几息那一道朦胧倩影,方才缓缓垂下眼睫。
“你不必谢我,我似乎辜负了李先生所托,没能护住你,让你受伤了……只是你的伤,似乎是你的夫君所为?你可要我帮你报仇?”
林雾知怔了怔,忙摇了摇头,意识到寻安看不见,又开口说道:“他没欺负我,你切莫去找他寻仇!……你打不过他的,而且他是河东裴氏的嫡长孙,身份地位也远远压你一头呢!”
平民与贵族,犹如蝼蚁与苍鹰。
地上的蝼蚁妄图伏击翱翔的苍鹰,已然不是自不量力,而是痴心妄想。
寻安默了默,道:“我明白了。只是林姑娘的两位夫君似乎势同水火,你夹在其中,怕是应付不来……我听闻中原姑娘一生大都只有一位夫君,那么林姑娘是否也要从他二位中抉择出一位作夫君,不可享齐人之福了?”
林雾知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难道你们族中的姑娘一生有多位夫君?”
寻安淡淡笑道:“往往是几个兄弟只娶一位妻子,共同攒下富贵。”
林雾知惊得不敢言语。
却在这时,贼寇曾说过的那个词,突然福至心灵般闪过脑海。
“共妻?”
她缩在锦被里的身子微颤了颤,语气讶然又干涩道:“是这个意思?”
寻安轻轻“嗯”了一声。
林雾知神情恍惚地眨着眼睫,过了好一会儿,她喃喃道:“那,那个妻子岂不是太惨了?要满足那么多男人……一辈子要生多少孩子啊……”
寻安回道:“这对我的族人来说,是最优的选择。女子可以享受许多男子的宠爱和毕生忠诚,男子也能得到妻子和后代,全家人同心协力积攒家业,愈来愈富贵无忧……而且我们一般不会生那么多孩子,最多……五个?”
“五个还不多???”
林雾知无法克制自己的讶然。
她原以为自己算是开明之人,此刻直面这异族婚俗,才发现自己竟是个守旧迂腐之人,她难以接受一女多夫,也无法想象这种生活……
恰在此时,暗室的门似乎被打开,夏夜细微的风吹散满室死寂。
寻安迅速隐匿身形之前,道:“无论如何我都会谨守李先生命令……无论林姑娘做出何种选择,哪怕你想离开你两位夫君,我也能护着你离开。”
第65章 设局我们要生个孩子
林雾知从锦被中抬头,扫视一圈,试图发现寻安的藏身之处。
灯影就在此刻摇晃出现,伴随着轻缓的脚步声,裴湛走入暗室之中。
看到林雾知探头探脑的身影,他顿了顿脚步,狭长眼眸不着痕迹地随之也扫视了室内一圈。
却神色故作寻常,道:“娘子可是在等我?又是在看什么?”
林雾知忙缩回脑袋,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气呼呼地背对着裴湛。
没被搭理,裴湛脸色平静。
他把灯放在桌案上,闲步而来,轻轻撩开红纱帐,低眸望着林雾知把脑袋也塞进被子里的身影,沉默。
似乎过了许久,他解开素衣,将其扔在地上,掀开被子,缓缓躺进去。
林雾知立刻往床内侧缩了缩身子,一副避裴湛不及的模样。
裴湛却没有发作,呼吸平缓地躺在床塌上,过了片刻,手指在锦被下寻到一截细软衣袖,缓缓拉过来。
林雾知感受到力气,连忙压住,往前拉住自己的衣袖。
两方角力下,她顺理成章地被裴湛拉入怀中,吻了吻额角。
林雾知:“……”
顿时有些心烦地推了推裴湛,冷冷哼一声:“你离我远一些!”
裴湛自然不肯,捉住她的脖颈,唇瓣迷恋地啄吻,越吻越呼吸深重。
“不许拒绝我……”
林雾知眼中满是戒备之色,缩着脖颈往后躲,道:“我不舒服,你方才没有为我清洗……不许亲我……”
裴湛这才停下来。
他的情绪似乎极其低沉,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盯着林雾知看了片刻,倏然鬼神神差地说道:
“我们生个孩子吧。”
“……”
林雾知脸色缓缓苍白,反应过来后猛地推开裴湛,声音发抖:
“你疯了!你休想!”
裴湛却依旧神色淡淡:“娘子之前和我说过,你和阿潜刚成婚时,特别想生孩子,于是你们日夜欢好不休……”
他侧过脸,静静望着林雾知,似乎嫉妒到极致,也恨到极致,于是冷静地疯了,语气幽幽道:“究竟为何轮到我想生孩子,就是我疯了,我休想呢?”
林雾知震惊而慌乱,恍惚间明白了裴湛事后不给她清洗的原因——他是真的想让她怀孕生子!
“不可能!”她吓得立即又往床里面躲了躲,“你休想用孩子绑住我!裴湛你冷静一点,我……我终究是先嫁给崔潜的,我们不能再继续……”
“你是我的妻!”
裴湛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你是崔潜的大嫂,听到没有!”
林雾知呆愣在原地,婚后的裴湛永远温柔理性,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裴湛几近失控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难过。
“或许是你太高看我,我真的没有违背世俗的勇气……就算,就算以后想和你在一起,我也必须先和阿潜和离,否则……我不能……”
她的良知与底线,无法容忍自己在一对双生子之间周旋徘徊,她此生只会有一位夫君,过平淡的日子。
裴湛冷寂的脸倏地绽开笑意,抬起指尖轻轻摩挲林雾知的侧脸。
“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安全感,所以我们要生个孩子……这样一个融合了我们血脉的羁绊,会牢牢牵住我们,让我们再也无法分开……”
林雾知只觉得可怕。
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裴湛。
她喉咙堵塞,呼吸急促,勉强让自己找回声音:“裴湛,你不要这样,你让我感到害怕……我之前想生孩子,是因为不知道阿潜是何身份,万一他以后离开我,我也能有个孩子做依靠……可如今我们甚至并非正常夫妻……”
“我们就是夫妻!”
“我们如何不是正常夫妻?”
“我们是三媒六聘正经拜过天地的夫妻!连陛下都曾赠我们新婚礼!满洛京都知道你
林雾知是我的妻!”
裴湛低低笑起来,忽地上前一步,作势撕扯林雾知本就轻薄暴露的衣衫,不顾她挣扎,堵住她的唇。
“知知,别管崔潜了……我们原本很恩爱的,生活很平静,是崔潜突然出现毁了这一切!他真该死……
“你喜欢学医,我支持你,你喜欢房事,我尽力满足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别再想崔潜了……
“他不配!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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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你唯一的夫!”
“你说过你最爱我的,你一生都不会抛下我……你要食言而肥吗?”
“……”
林雾知被他捧着脸吻了许久,终是受不了他明明强制她,却自己委屈害怕得快要疯魔的模样。
“你究竟明不明白,你用谎言骗来的承诺,必然无法成为真的承诺!
“我不想恨你……婚后这段日子,你对我好的过分,我知道我此生都很难还清你的恩情……”
林雾知害怕他继续这样疯下去,会无止境地索求,她极有可能死在床上,忙握住探入她衣裙的手。
裴湛缓缓掀起长眸。
二人四目相对。
看清裴湛眼底不受控的偏执,林雾知的心也酸涩起来。
他们曾经那么恩爱甜蜜……到底为何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你先给我一些时间……”
她竟然违背本心,做出了让步,语气颤抖地道:“你让我想一想,若是,若是我和阿潜回不去从前,我……”
话音未落,她自己就先震惊地睁大眼眸,连连止住话语。
天啊,她在说什么?
她已经对不起崔潜了,如今竟还想要抛下崔潜,和奸夫双宿双飞?
她也是疯了吧!
裴湛却蓦地眼神清澈几分,握住林雾知纤瘦的肩,喉结难以自控地上下吞了吞,声音略嘶哑:“你说真的?若是你发现自己不爱崔潜了,你选择会和我在一起,对吗?”
林雾知仓皇地低下眼眸,强烈的道德感逼得她浑身发抖,不敢应答。
裴湛掐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向他,长眸盛满笑意:
“明日,我明日带你看一场好戏,相信此戏之后,你定然心有所选!”
顷刻之间,他便想好明日该如何设计崔潜暴露真面目,又该如何让林雾知明白,崔潜绝非她的良配……
…
…
崔潜被裴阶和裴珺带去喝酒,喝至月上中天,醉醺醺地回到湘水轩后,才发觉他似乎被这两个长辈骗了。
果然他们和裴湛才是一家人。
是为了阻止他和裴湛起冲突,方才强行把他带去喝酒的吧?
崔潜仰躺在雕花软榻上,张开五指遮在眼前,透过指缝望向昏黄烛光。
朦胧间,他仿若看到林雾知回眸冲着他笑时,唇角荡起的梨涡。
接连的精神冲击,让他直到此刻,方才有心思回想林雾知的变化。
似乎更白更丰腴了些。
举止也更像一位贵夫人了,整个人落落大方,眸眼清亮,自信明媚……
原来她穿靛青色也如此好看,他以为只有石榴色配得上她。
她似乎比以前更令他心动了。
……
崔潜不得不承认,裴湛其实把林雾知养得很好,是用心去满足她的。
深夜里,他怅然辗转,心里哀悔自己错过的这段时光,也隐隐有种预感,有些曾经恐怕再难回来了……
次日天亮,清阳曜灵。
崔潜刚用过早食,就接到裴湛令侍从递过来的拜帖。
他边拆帖子,边猜疑裴湛的用意。待一目十行看过拜帖内容,方才从这些酸儒的话中明白裴湛的意思。
“他想请我赴宴席?”
崔潜微微蹙紧长眉,缓缓把帖子放在桌案一角,充满恶意地想着。
绝对是鸿门宴!.
午时二刻,艳阳高照。
崔潜乌发半束,编作数缕细辫规整地垂于肩侧,余发以鎏金发冠高绾,冠上嵌着鸽血石,映得眉目愈发明艳。
他身着朱红织锦圆领袍,足蹬鹿皮乌靴,走路带风,袍角翻飞间,周身盈着七分风流少年意。
经过兰橑院的回廊时,婢女们纷纷讶然地望着他——
还从未见大公子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简直比牡丹还要耀眼夺目。
得知他是崔潜后,更是心生好奇,原来这就是崔三公子啊,与大公子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同样无比俊逸……
好生神奇的双生子。
崔潜掀开衣摆,大跨步进入正厅,看到厅内只有悠然倒酒的裴湛,已然警惕了几分,冷笑道:“怎么?裴中书终于想开,要成全我和知知了?”
裴湛似乎早就预料到崔潜会精心打扮一番,今日也穿得格外华丽。
他的雅青长发被银丝发冠束起,未佩珠玉,只在冠侧簪一枝新折粉牡丹,素帛束带将他的腰身勒得极细,偏偏他的肩背极宽,端坐在桌案前,如身披日月之光般,灼灼明耀,令人不敢逼视,所谓皎皎君子莫若如是也。
听闻崔潜之语,他微微勾唇,抬手端起一杯酒,道:“我爱知知,决定尊重知知的选择,若是她想选你,我也愿意忍痛退出,把她还给你。”
崔潜顿时惊得愣在原地许久,直到裴湛将酒一饮而尽,方才犹疑地上下打量着看似满脸真诚的裴湛。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裴狗竟也能说出一句人话?
他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崔潜双手环抱着胸,立于厅正中,斜睨着裴湛,不阴不阳地冷笑:“知知本就是我的妻,且轮不到你来还!”
裴湛沉默地望了他两眼,而后不急不躁地又倒了两杯清酒。
他端着酒杯站起身,绕过桌案,来到崔潜面前,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他,自己那杯照旧一仰而尽。
“知知嫁给我后相伴的这段时日,是我这些年里最珍贵的时光。”
他声音微哑,眸中泪光闪烁,将酒杯递给崔潜:“所以我此生别无他求,唯愿知知一世安乐,我死而无憾!”
这一番话的确感情真挚充沛,崔潜似乎心有触动,也自觉不可落了下风,便接过酒杯,一仰脖颈,也无比痛快地饮尽酒,浅笑道:“我才是知知的原配丈夫,你能借着我的相貌,偷得这些时日的欢愉,已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切记勿要贪心不足!”
裴湛竟也没有反驳。
他引着崔潜往桌案旁走,似乎真是一夜之间通透了般,叹道:“当初你为躲避淮南盐税案余党的追杀,又顾忌崔府错综复杂的形势,不得不瞒骗知知,佯装自己失忆,迎娶了知知。”
“可我却非你这般不得已,我对知知一见钟情,却没能像寻常男子一样追求她,而是想走捷径,于是一错再错,直到现在追悔莫及……”
裴湛端坐在桌案前,一脸黯然神伤地倒酒饮酒,似乎喝个没完了。
而不待崔潜言语,他便落下重泪,惨笑一声:“我提出尊重知知的意愿,让她从你我二人之中择选,其实是没办法了,知知……始终念着你……”
崔潜心中霎时柔软一片,信了裴湛半真半假的话,不知不觉就踩入他精心设下的陷阱,跟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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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对不起知知,我当初佯装失忆虽然有苦衷,但我后来其实有机会解释清楚,迎她回崔家做我正妻……终究是我自作孽,但幸好为时不晚……”
裴湛眸色闪烁,又默默给崔潜倒了一杯酒,却是面色忧愁:“我也有许多时机解释我的身份,却因为担忧知知就此弃我而去,于是一再隐瞒……”
说完,他似极为痛苦感伤,抬手握住酒壶的把柄,对准嘴唇倾倒酒液,似要把自己灌得醉死方休。
崔潜见他这副颓丧的模样,竟有些感同身受了,也拎起酒壶,对着嘴灌,竟把自己灌得两颊酒意熏红,颇为惆怅悔恨地敞开了心扉。
有些话憋在他心里太久,他又实在无人可倾诉——那岂不是会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他无耻吗?
他目前被佘瑞和佘十三骂过……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贴身侍卫都是这副认理不认人的嘴脸。
不过这样也好,待林雾知进门,他这些正义凛然的属下定会善待她。
“好,那就尊重知知意愿。”
崔潜扔掉酒杯,后靠在椅背,唇色被酒液染的艳丽,笑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先说好,若是
知知不肯选你,你可不许耍赖,立即与她和离,由我十六抬轿撵娶她进门!”
裴湛似是醉了,含混点了点头,继续假意捧着崔潜,让他以为自己十拿九稳能迎林雾知回崔家。
最终,他醉意熏熏,音调微高,似是说给崔潜听,也似是说给旁人听。
“其实我不介意做知知的备选,就算是做你的替身我也愿意。若有一天,她腻了你,可以随时找我……”
崔潜嗤笑道:“放屁!知知才不会腻了我,我们会长久美满一生!”
…
…
一道屏风之隔。
林雾知衣着整齐,眉目怔忪地垂着脖颈,静静地坐在红木椅上。
她聆听着二人所有对话,越听手脚越发冷,心中渐渐生出几分绝望。
第66章 自轻修罗场升级
崔潜最初确实有过疑虑。
林雾知看向裴湛时,眼中分明盛满情意,莫非她真的爱上了裴湛?
但很快他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林雾知既将裴湛错认成他,那她对裴湛的情意自然也是因他而起。
而她那些柔情缱绻的目光,自然也本就是要给他的,不过是阴差阳错落在裴湛身上罢了。
所以当裴湛说林雾知心中有他,又一副失意潦倒猛灌酒的模样时,崔潜立时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他还深信,只要能让林雾知与他当面相处,交谈一二,她定能立即分辨出她爱的究竟是谁。
到那时,这份错付的情意,自然就会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上。
然酒过三巡,裴湛忽然清醒了几分似的,说道:“崔中丞,不如现在就让知知在你我之间做个决断吧。”
崔潜尚未反应过来,疑惑地挑眉,唇角还含着笑意:“什么?”
下一瞬,裴湛将酒杯轻轻搁置在案几上,起身径直走向屏风。他修长的手指抵在屏风边缘,猛地一推。
在崔潜迷茫的眼神中,红木屏风徐徐展开,露出其后端坐着的林雾知,她素白手指交叠置于膝上,望向崔潜时,眼底一片燃烬余热似的寂然。
裴湛笑吟吟地道:“方才忘记告诉崔中丞了,知知就在此处。”
一刹那。
崔潜瞳孔骤缩,脑中如惊雷炸响,整个世界仿若在此刻轰然倾塌。
手中酒杯掉落下来,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才缓缓停下。
他踉跄着撑案而起,那身朱红袍服依旧灼灼明艳,整个人却已灰败下去,张口结舌:“知,知知……你……”
她在此处听了多久?
又听了多少?
她怎么会在此处?!
是裴湛!
又是裴湛!
早就猜到是鸿门宴,早就发觉裴湛递酒不怀好意,他怎还如此粗心大意?方才究竟都混说了什么!!
然而崔潜即便再愤怒,也知此刻不能浪费时间和裴湛纠缠,忙走到林雾知面前,道:“知知,方才都是裴湛故意引导我说一些话,你千万不能当真!”
裴湛在一旁冷眼看着。
“你听我说,我……”崔潜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着,嗓音嘶哑,“我当初说自己失忆时,未曾料到我日后会与你成婚……我只是苏醒后面对陌生人,下意识生出的防备……毕竟当时我正遭人追杀,实在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你该相信我知知,龙兴村的日子有多恩爱快活,你我都一清二楚,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我并非有意骗你……
“我都是有苦衷的……
“你别……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们夫妻俩好不容易团聚,不要因为旁人恶意挑唆生了嫌隙……”
“知知,你说句话好不好?你骂我也好,打骂也好,我很喜欢你打我,只要你别这样一声不吭……”
崔潜越努力解释,越显得他的解释苍白无力,他也生出满头冷汗。
林雾知眼珠僵硬地转了转。
怔怔地盯着崔潜。
她只觉得眼前男子很陌生。
阿潜是这样的吗?
衣着华丽张扬,气质高贵危险,她若是在路上看到这样的男子,尚且隔得远远的,就会连忙避开。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佯装失忆。
都有苦衷。
好一个佯装。
好一个苦衷。
明明婚前婚后都大把的时光,任由他解释失忆之事,偏偏直到他跳崖,都没有对她透露过半句……
她于他而言,算什么呢?
比昨日裴湛爱她却各种欺骗她,更令她知迷茫的事出现了。
她的阿潜郎君。
她深爱的、可以为之抛弃誓言,不顾一切要嫁的男人。
竟是从一开始就骗她。
所以……那些似饮蜜饯的日子,全都掺杂了恶劣的谎言和假意?
林雾知面色惨白如纸,指尖发颤,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
她缓缓抬眸,视线在胸有成竹的裴湛与焦急苦涩的崔潜之间来回游移。
这对双生子都在骗她。
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刻却还要互相揭短,以为只要证明对方更卑劣,就能赢得她的选择。
两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他们何曾真正将她视为妻子?
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将她当作可以随意摆布、随意欺辱的傀儡木偶!
他们或许还想着,就算欺骗她也不要紧,反正以她卑贱的出身,能嫁入这样的世家高门,赢得两个贵公子的青睐和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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