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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聪目明的鬼马上听到奇怪的动静。
嗯？
安藤司刚想潜入万世极乐教，想看看这地方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嗷唔唔唔——”刚要发出尖叫的安藤司被人猛的捂住了嘴巴，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被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扣住肩膀，站在万世极乐教的墙角阴影处动弹不得。
身边的影子凑近，低语道：“闭嘴。”
熟悉的声线让他浑身一个激灵，眼中迸发出奇异的光芒，被捂住的口鼻也嗅到了隔着皮肉下，那奔腾的强悍血液，混合着那位房间里常年点的熏香味道。
铃木川奇怪的看了眼满脸通红的安藤司，暗道这家伙不用呼吸的吧？不会给捂死了吧？
干脆松了手，扭头看向万世极乐教那片低矮的平房。
有血腥气。
马上嘈杂声响起，女人尖叫，男人的咒骂，和重物坠地的声音，血腥气浓郁起来了。
铃木川今夜穿的是黑色立领里衣，外面披着白底红滚边的长袍，金发绑起，紫眸微沉，径直往那些平房走去。
安藤司见状，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还没走出几步，前方平房的门上，一道刺目的血迹晕染开。
“这是怎么了？”安藤司惊呆了。
铃木川皱眉，继续往前走，后门离那些屋子还有一段距离，他走的不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绕了一个圈，没有选择在后门的方向出现，而是来到了前院通往后院的门槛处。
铃木川抬眼，看见打开门的屋内，一片凌乱，血迹到处都是，而门边上，有一个孩子，正探头看着里面。
大人形制的袈裟缩小了数倍，穿在那孩子身上，白色蓬松的发丝随着风晃了晃，他看了一会里面的乱象，撇嘴，转过身，猝不及防看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
童磨微微睁大眼，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是信徒吗？不，他没见过这两个人，这样出色的样貌，他见过就绝不会忘记的。
难道是山匪？来劫掠教会的？可是看气度就不像是做山匪的人。
噢后面那个黑头发挺有可能。
那双七彩夺目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是打量着铃木川和安藤司。
“老大，现在要把他转化吗？”安藤司狗腿道。
铃木川盯着童磨，走上前把他拎起来，紫眸倒映那张无畏无惧甚至毫无感情的稚嫩脸庞，开口：“真是……天生当鬼的料子啊。”
“你们是什么人？”童磨也看着这个一只手就能把他提起来的金发青年。
他一生下来就是白橡色头发，有记忆起，见到的信徒都是黑头发的，这个人居然有一头过分显眼的金发，难道不是人类，而是鬼怪？
铃木川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屋内，问：“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和信徒偷.情，被母亲杀死了，母亲也自杀了。”童磨语气平静，似乎在说明天的天气还不错。
他看见那个黑头发青年倒吸了一口气。
铃木川挑眉，把小孩放在院子中的地上，月光下，童磨仰着脑袋，对上铃木川的眼睛。
七彩的眼睛，即使是造物主也忍不住惊叹的巧夺天工。
薅了一把童磨的头发，铃木川看向安藤司：“处理一下吧，鬼的事情不急。”
他低头看向童磨，这小孩和普通的小孩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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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难怪是日后的上弦二吗？仅次于黑死牟的存在。
“我们是食人鬼。”他说。
铃木川没打算解释太多，他认为童磨这个年纪，估计能记住的东西也不多。
果然是鬼。童磨心中暗道。
下一步是该把他杀死吃掉吧？
听说小孩子的血肉最好吃了。
在那张纯良的脸上看出别的想法实在是困难，铃木川没注意到童磨，只是打算让安藤司处理万世极乐教的事情，刚好城姬的生意需要一个空壳，借万世极乐教来过渡也不错。
这次突然苏醒还是系统一个劲的喊他。
那童磨扔给安藤司后，铃木川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安藤司和童磨对视，他露出一个哄小孩的笑容：“你好啊，我是安藤司。”
“哦。”
短暂沉默后。
安藤司：？
然后呢？
大眼瞪小眼，童磨眼中突然流出了泪水，语气淡定：“我是孤儿了呢。”
第104章
铃木川从清醒到离开无限城,总共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连黑死牟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距离他上次清醒也才过去三年，照例至少还要五六年他才会从沉睡中苏醒。
离开万世极乐教后,铃木川没有急着回无限城,而是在外面走着。
“你发现了吗？”空无一人的野外，头顶的夜幕点缀繁星,铃木川负着手站在一处河流边上，低头看着水面,月亮的倒影被水流扭曲着。
系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
铃木川脸色平静：“诅咒，在死去的人类身上出现了。”
因为强烈的怨恨。铃木川看到的那处屋子内,两个人的尸体上已经形成了一大团诅咒,咒灵的诞生估计也用不着多久。
【什么？不对啊……按理说这个时期诅咒的力量是很弱的，因为有第二种力量体系的存在，这么多年来都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系统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嗯……这次我会呆一段时间的, 无限城的出口, 该转移去东京了。”
【现在京都区还是首府，东京那边挺荒凉的吧？ 】
“不，荒凉才好。”
铃木川低声说道。
系统还要说什么，忽然警觉：【你后面有人来了。 】
金发青年盯着河面的动作没有因为系统的提示而变化,他负着手，身形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佼佼者，那张俊美的脸庞上表情淡淡,眼底还有些阴翳。
【……你是没睡醒吗？ 】凭借多年共事的经验, 系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铃木川面无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他浑身冒着黑气：“老子刚睡熟就有个傻叉系统跟索命一样叫唤个不停，你觉得我能睡醒吗？”
【我以为你站在这里是装逼呢。 】
铃木川扯了扯嘴角，他刚才纯粹是思考跳下去能不能清醒一下，不过现在倒是用不着思考这些了,有人送上门来了。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结伴的两个人，视线落在他们手中握着的日轮刀上。
“是鬼杀队的人啊。”铃木川抬眼。
一个风之呼吸，一个雷之呼吸，看来是鬼杀队中流砥柱的存在呢。
“呼吸法对于人类的要求不低，还需要具备一定的剑术天赋，你们是柱吗？”铃木川拢着袖子，看向他们。
那两个人一脸警惕：“你是什么人？”能够知道鬼杀队，还知道呼吸剑法和柱的，这个人他们从没听说过。
铃木川笑了笑：“没见过我是吗？我知道这么多，身份应该很好猜的吧？”
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不似人类。
——是鬼！
现在距离黎明也没多久了，如果他们不敌这个鬼，只要太阳出来，这个鬼也会忌惮阳光离开。
二人对视一眼，握着刀冲了上去。
在他们动身的一瞬间，铃木川的眼中变色，“上弦”的字体浮现，那两个剑士瞳孔一缩，清晰看见了另一边的字体——“零”。
“给你们选一个温和的死法吧。”金发青年轻声道。
青色火焰骤然腾起，把那两个剑士包裹入内，铃木川眼眸淡淡看着那团火焰，然后视线上移，看向天空中疯狂扑腾翅膀的鎹鸦。
是回去通风报信的。
不过那两人想的也没错，天快亮了，该回去了。
那团火焰还在燃烧，铃木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嗯？你来了。”在黑死牟出现的那一瞬间，铃木川就捕捉到了无限城的波动，他扭过头，看着六眼挚友，表情缓和了许多。
黑死牟看了一眼那腾烧的青色火焰，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铃木川就收回了通灵眼火焰，所以他只看见了一片青色的影子，那地上齐齐躺着两具尸体，安详得好似睡着了。
他想要说什么，铃木川就制止了他的意图：“先回去吧。”
因为万世极乐教很有可能诞生咒灵，回去后，铃木川和黑死牟说要清醒一段时间，至于一段时间是多久，他也说不准。
黑死牟倒是挺高兴的。
铃木川又叫来了城姬，让她准备把无限城的出口迁移到东京一带，顺便提了一下今晚万世极乐教发生的事情。
话刚说完，安藤司就突然冒了出来，搓着手道：“那个，教会的事情，老大要不还是亲自走一趟，外边出太阳了，我怕被晒死。”
旁边提着虚哭神去的黑死牟忽然开口：“我去吧。”
“诶？”
铃木川也看了一眼他，然后点点头：“也可以。”
安藤司：“诶诶诶？虽然黑死牟阁下也很强大但是外面已经出太阳了真的可以吗？？”
提着虚哭神去的黑死牟径直离开了。
铃木川坐在摇椅上老神在在：“别眼巴巴了，你们不一样。”
安藤司：……好扎心的一句话。
“说起来，他应该比你合适处理这些事情，虽然是很久以前学习的东西了。”铃木川的手指敲着扶手，眼中闪过一丝回忆。
让安藤司和城姬离开后，摇椅一晃一晃，把铃木川的影子也带的摇摆着，投射在墙壁上。
他看着前方靠在墙边的架子，上面放了不少东西，应该是黑死牟放的，用作装饰。
系统缩头缩脑，有些不敢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它总觉得铃木川睡了几次后，越发难以捉摸了，以前还会和它开玩笑，现在连清醒的时间都很少，清醒的时候也不会说些别的。
就像现在，铃木川盯着那架子出神，系统也不敢吱声。
良久，铃木川才开口道：“系统，这个时代的我和后来的我，可以共存吗？”
【啊？规则上是不允许的，毕竟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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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体内都是你的灵魂来着。 】系统回答。
铃木川摸着下巴，思考如果用这副身体活到现代，会不会和他原本的身体发生冲突。
系统接收到他的想法，连忙提醒：【那个，你这个身体应该活不到那会了，因为……剧情杀你懂吗？ 】
它有些纠结，调出了一个页面，给铃木川看：【是补充规则，鬼杀队和食人鬼的对抗，食人鬼一定会落败，不然的话咒术体系会崩坏的。 】
铃木川看了一眼，撇嘴：“什么破规则。”
他把身体往后一靠，摇椅发出吱呀一声，天花板繁复的纹路落入眼中，铃木川打了个呵欠：“算了，到时候再说吧，鬼杀队那些人看着也不成气候的样子，三百年后……是多少年了？”
【大正时期吧。 】
“大正……”铃木川沉思，他的历史学的也不好，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看来和鬼杀队的最终决战是在那会了啊。
离现代很接近的时间。
“你觉得我对上鬼杀队，胜算有几分？”他来了兴趣，问系统。
系统沉默。
【主角团在鬼杀队，所以剧情杀百分百会作用到你的身上。 】它蹦出一句。
不料收到了铃木川的一声嗤笑。
“主角吗？”他从系统背包里摸出个游戏机，头也不抬说道，“我十五岁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绝对的主角呢。”
那会这个人性化系统还没出现。
【我懂，中二期嘛。 】系统看着游戏机屏幕上的像素游戏，自认为善解人意。
铃木川熟练的收菜，嘴上说着：“你真的是AI吗？智商怎么和安藤差不多，还是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系统：【？ ？你干嘛！ 】
“我说，你真的是AI吗？”
铃木川盯着屏幕，手上动作一刻也不停，良久没有听到系统的回复，也不在意。
等他把菜收完又重新播种，外边也接近天黑了。
他站起身，把游戏机扔回系统背包，伸了个懒腰，往内间走去。
依然是拉开门，门的背后是一处小树林。
万世极乐教附近。
铃木川还是那身白袍，这样倒显得他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苍白的脸上一双幽深紫眸，在走出昏暗树林时候，那双紫眸折射出奇异的色彩。
他站在万世极乐教的大门前，抬头看见了巨大的诅咒阴影，笼罩着整个教会。
来的正好啊，咒灵刚刚形成。
是一级咒灵。
刚刚入夜，万世极乐教还有不少人，信徒和教会的聘用的帮手在里面穿梭，到处挂满了白幡，哭泣声时不时的传来。
显然教主夫妇身死的事情已经传开。
铃木川就这么走进去，也没有人拦着他。
然后他看见大堂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安藤司。
这家伙人模人样的站在中间，主持着丧葬仪式，童磨站在安藤司旁边，抬起头，视线穿过前来哭灵的信徒，落在了门外的铃木川身上。
他来了。
童磨眨了一下眼睛，可是就这么一晃眼，那个身影又消失了。
安藤司感觉裤腿被扯了一下，低头发现是童磨，小孩和他说道：“我要回去。”
他没多想，拍了拍小孩的脑门：“回去休息吧。”
童磨转身毫不留恋的往屋后走了，安藤司继续在前厅忙着，寻思着他这个上弦还在呢，也没人能动童磨，而且童磨站了一天，估计是累了，去休息很合理。
穿着袈裟的小孩穿过熟悉的回廊，一直走到了昨夜他父母身死的院子，果不其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说你姓铃木。”他站定在那身影后方，说道。
“嗯？”
听到后面传来稚嫩嗓音的铃木川回过头，发现是童磨，干脆招了招手：“是你啊，过来。”
这小孩也不见害怕，朝着铃木川走去。
他看不见的前方，一只巨大的畸形咒灵正张牙舞爪，两颗丑陋的头颅互相咒骂着彼此，其中一个长头发脑袋骂着骂着又哭泣起来。
落在铃木川耳边很是吵闹。
童磨的外表还是极具欺骗性的，铃木川摸了一把他脑袋，低身把穿着一身厚重袈裟的小孩单手抱起，开口：“你看得见吗？”
“什么也没有。”童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中只有空荡荡的院子。
“哈哈哈，没关系，很快就能看见。”青年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铃木川抬起手：“血鬼术·众里寻他——”
那院子中，一个巨大的怪物出现。
童磨睁大眼，这样丑陋的存在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冲击力还是不小的，他古井无波的内心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兴奋的情绪，这让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双头怪物，思考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你父母死后，强烈怨恨形成的诅咒，”铃木川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看来你没有咒术师的天赋，罢了。”
他抬起的手腕没有放下，而是自掌心爆开了一团青色火焰，瞬间侵蚀了那巨大的咒灵，在咒灵扭曲的嘶吼中，他眉眼平静。
就像是很久以前，祓除其他的咒灵一样。
“灵魂在死去后不肯离开，只能永远燃烧，直到没有来世了。”铃木川的声音在童磨耳边响起。
“现在，是我亲手杀死了你父母最后的灵魂。”
童磨：“灵魂？人死后不是归于虚无吗？那些故事都是杜撰的。”
咒灵已经没了声息，铃木川看着那残存燃烧的火焰，开口：“是灵魂决定了人类的存在，还是人类的存在决定了灵魂的形状，□□和灵魂是否一体，我也想知道。”
“你已经有答案了。”
童磨看着这个鬼过分优越的脸庞。
即使才五六岁，他的脑子已经可以打败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类，聪明，冷漠，同时出现在一个小孩身上，就连铃木川也不由得感叹，童磨是最合适做鬼的人类。
他把童磨放在地上，但是衣角马上被小孩抓住，童磨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要走了。”铃木川低头看着童磨。
“安藤会照顾你的，如果你想变成鬼了，就去找他吧。”
他垂着眼，四目相对，童磨抬起另一只手，铃木川挑眉，看见他掌心的东西后变了脸色。
青年第一次蹲下身，眼眸盯着童磨的掌心。
只见那稚嫩的掌心中，一朵剔透美丽的冰莲花正绽放着，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血鬼术。
那咒力虽然薄弱，但明确的告诉他，这是他所熟悉的术式。
铃木川抬头，眼中闪过奇异的色彩，他按着童磨的肩膀，嘴角勾起笑容：“好孩子。”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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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川改变主意了。
他原计划中放养童磨,只让安藤司注意着万世极乐教的打算，在目睹童磨手中那冰莲花后，迅速推翻。
沉默了许久的系统察觉到他的想法,忍不住冒头提醒他：【童磨是没有感情的,你不会想和他培养出什么吧？ 】
【你太狭隘了，系统。 】铃木川牵着小童磨,嘴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颇好的反驳系统。
小小年纪就拥有了术式, 岂不是天选的打工料子？
系统：……
铃木川已经打定主意，把童磨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咒术师了。
——虽然他满打满算成为咒术师也就几个月。
不知为何,系统对于童磨的未来产生了一丝恐惧。
铃木川的打算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他马上就把通知了其他三位上弦，然而遭到了三个鬼的一致反对。
他不敢置信，养个孩子而已,怎么这几个一个比一个反应大。
一号辩手安藤司的想法显然比较简单,他想靠着在万世极乐教打工来逃避面对那些需要教导的小鬼。
是的，无论是什么时代，无论是人是鬼，班级里面总有某些让老师头疼的捣乱分子,但是安藤司手下的小鬼不是来捣乱的。
它们是真的用澄澈的眼神去问一些安藤司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的问题。
“大人，这个公式为什么叫牛顿第一公式？”
“因为发现它的人叫牛顿。”
“大人，既然这个牛顿这么厉害,为什么大人不去把他转化成鬼？”
“因为我不转化外国鬼……”
“大人,外国鬼是什么鬼？”
“外国鬼是牛顿……不对，牛顿不是鬼，牛顿是外国人……”
安藤司绝望的认为，这些鬼需要更新鲜的脑子。
而且这个完全不是吃几个人可以解决的, 这些小鬼还是人的时候就不大聪明。
对此，铃木川表示安藤司完全可以亲自上阵，并且和善的告诉他，他不用做教育界大拿了，可以做科技界新星了。
安藤司：……
二号选手城姬反应很激烈，她认为童磨一个人类小孩完全不必要如此上心，看着别让那家伙死了就行。
而且铃木川完全没必要亲自抚养他。
离开无限城，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铃木·有实无名鬼王·金手指极其粗·川弱弱道：“城姬，我没这么弱吧？”
“人类实在是狡猾！妾身担心大人被蒙骗啊！”城姬看铃木川不像是看上司，倒像是看家里唯一一个金疙瘩，痛心疾首道。
三号选手黑死牟的理由倒是和系统重合了。
童磨是没有感情的怪物，铃木川投入过多的心力，只会伤及自身。
他盯着铃木川，眼底阴沉。
比起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铃木川如此的热切对待一个人了。
上一个，让他如此上心的，是继国严胜。
黑死牟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铃木川似乎还在思考，可是相处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铃木川是在思考一个温和的理由来拒绝他。
而非真正在思考他的建议。
童磨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在意？
作为上弦二，童磨的天资确实出类拔萃，可是他才是上弦一，童磨终其一生也无法打败他的上弦一。
是……不够强吗？才修行了不到百年，现在的月之呼吸，还没有日后的强悍。
似乎只是片刻，也似乎过去了很久，铃木川才开口。
“严胜，我在寻找一个可能性。”
他仍然习惯叫黑死牟人类时期的名字。
“数百年后，我们和鬼杀队势必会发生一场决战，命运在那场战斗后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在寻找命运轨迹的偏差。”
黑死牟垂下眼，声音沉着：“为何……是他？”
“他身上，有和血鬼术全然不同的东西。”铃木川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在鬼的认知世界里，没有咒术师这一概念的存在，食人鬼和咒灵的体系，微妙的独立在同一个时代，并且还会持续数百年，他不知道如何向黑死牟解释。
但是铃木川说的话，是真切的。
黑死牟也能察觉到这一份真挚，只为了这一份坦荡，所以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垂下头，说道：“我明白了。”
在铃木川的坚持下，万世极乐教的财政管理方面被城姬接手了，童磨成为新的教主，安藤司时不时出现在万世极乐教帮忙干活。
虽然嘴上说着要亲自抚养童磨，实际上铃木川只是让城姬多买了几个仆人照顾童磨，本人却经常不见踪影。
连黑死牟也不知道铃木川去了哪里。
一年到头，童磨只见过铃木川十次，基本上是一个月一次。
过年的时候，铃木川倒是会在教会逗留几天。
那是他和铃木川唯一的长时间接触时间。
——看来铃木川对童磨也没有多上心。
黑死牟听到安藤司和他说这些的时候，心情诡异的好了一些。
只是在铃木川既没有沉睡，也没有出现在万世极乐教的时间里，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恐怕只有系统清楚。
而系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铃木川会回到京都。
铃木川走的每一步，都超出了它的预料，直到它彻底麻木。
如果它没记错的话，这是热血少年漫的世界吧？
如果它没记错的话，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数百年后的时代，主旋律都是热血少年打败反派吧？
【所以，你成为铃木府的家臣，就为了让你们家祖宗成为掌权者，走向权力巅峰，整个家族青史留名吗？ 】这不是误入权谋文现场了吗？ ？
“你懂什么，这是为了我日后的荣华富贵啊。”铃木川撇嘴。成为天龙人也是要有基础的好吗？
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止这些。
京都的边缘地带，可是分布着咒术界的御三家和其他的咒术师世家。
以及数目可观的咒灵。
铃木川每个月都会回一趟万世极乐教，每一次都会带一堆咒灵回来，美名其曰给童磨练手。
童磨被咒灵追着跑来跑去。
铃木川就悠哉悠哉的站一边看着。
【童磨这种没有感情的存在，反而不合适成为咒术师，毕竟咒力的来源是负面情绪。 】系统和他分析。
无法自我产生咒力的童磨，自然是很难成为真正的咒术师，哪怕是最低等级的四级。
“不，他可是天才。”铃木川眉眼弯弯的看着小孩子被追得跑来跑去，身后的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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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的猎奇，那紫眸中的光芒沉了沉。
在铃木川来回两地运送咒灵的第三年，童磨召唤出了式神，一座巨大的冰佛出现，与此同时，无数冰藤蔓绞住了张牙舞爪的咒灵，小孩坐在冰佛掌心中，脸上还有运动后产生的汗珠。
冰色莲花盛开之处，咒灵残秽爆开一地。
系统尖叫：【他怎么做到连咒力都产生不了，就可以发动领域的？ ？这合理吗？ 】
铃木川摸着下巴：“当然不合理，但是咒灵和食人鬼同样存在的话，那么无咒力却能够领域展开，也不算什么了。”
系统根本听不懂他的思路：【为什么？ ？ 】
铃木川脸上浮现出笑容，朝童磨招了招手，小孩看见他的动作，瞬间就解除了领域，冰佛距离地面的高度不小，铃木川伸手，刚好拎住了往下掉的童磨。
“做的不错。”他把童磨抱起，往身后的小路走去。
童磨却有些紧张，这里距离万世极乐教还有不少路程，但是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了。
要天亮了。
铃木川可是食人鬼！
他被太阳照到，会死吗？还是在太阳出来之前，就瞬移回到了万世极乐教？
童磨忍不住兴奋起来。
走了一段路，铃木川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看青色的天空：“要天亮了啊。”
“通宵对身体可不好。”他嘀咕着。
童磨靠在他的肩头，盯着他身后连绵起伏的山岭，直到太阳的一角彻底冒头。
一缕阳光照射在铃木川的身上，也照在了童磨的脸庞上。
什么也没有发生。
童磨缩了缩脖子。
铃木川将他抱回了万世极乐教，早起的下人看见教主被一个眼熟又陌生的青年抱着回来，带着困意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他们想要说话，但是喉咙好像被扼住了一般，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金发青年把自家教主抱去了后院。
一直走到童磨的房间，铃木川才把他放下来，早就被吩咐晚上休息的下人，现在基本都收拾好，在屋外等着童磨。
“把教主带去洗漱吧。”铃木川摸了一把小孩白橡色的头发。
“大人。”童磨却抓住了他的手。
小孩仰着脑袋，那双七彩的眼眸直愣愣盯着铃木川。
他是除了黑死牟以外，第二个敢这样接触铃木川的人。
因为无所谓死亡，所以无惧无畏。
“您真的是鬼吗？”
他当着一众下人的面问出了这句话。
周围的下人把脑袋埋得更低了，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铃木川闻言挑眉，身高的差距，让他处于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
但是他选择蹲了下来，幽深的紫眸直视着童磨，并没有错过小孩眼中那缕掩藏不住的兴奋。
“我当然是鬼。”他说。
“没有鬼可以面对太阳，童磨。”
铃木川脸上勾勒着温和的笑容，说出的话似是警告：“除了我。”
他站起身，不再看童磨，而是扫了一眼那些噤若寒蝉的下人，淡淡道：“带教主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就转身离开了房间，那黑紫色外袍的影子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第106章
他们都说, 从没见过铃木川对谁如此上心。
可是对于童磨来说，那个青年，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多少次,尽管独处的时间不短,可是他仍然看不透，铃木川注视着他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尤其是十六岁之后，铃木川某天出现在万世极乐教时候, 他正在前堂传教，青年站在门侧, 愣是听完了全程。
城姬的脸色都变了。
童磨的性格难掩恶劣, 经常会在说话的时候噎铃木川一下，不过铃木川很少露出生气的表情。
不，那不是很少, 而是从来没有过。
但是比起以前, 显然铃木川对他更为上心了些。
分界线，大概是十六岁的那次传教，铃木川莫名站在门侧听了全程，也就是半个时辰。
从那天起, 铃木川忽然开始频繁来到万世极乐教，和童磨说些没营养的话题。
童磨本身就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每次都挂着笑容,一说就能说半天。
铃木川就坐在他对面听着。
门外是震惊的安藤司。
“童磨,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安藤司语重心长的拉着童磨说话。
童磨眉眼弯着：“真的吗？”
安藤司点头如捣蒜：“那当然，老大已经十年没这么笑过了！”
童磨笑意微敛：“你骗人。”
“诶呀，这是形容而已，你别较真。”
里边,铃木川走出来，奇怪的看着拉拉扯扯的一人一鬼：“你们在说什么？”
安藤司连忙撒手，立正在原地：“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铃木川看了一眼他，朝童磨招手：“进来吧。”
安藤司目送童磨跟着铃木川进了房间，倒吸一口凉气，居然又是独处吗？ ！果然黑死牟阁下唯一挚友地位已经被童磨动摇了！
他这想法一出现，铃木川凉凉的声音就在他脑中响起：“他可以看见你的想法，想挨打？”
安藤司：淦！
经过十几年的发展，万世极乐教完全没有了当年的老破小，装修了四五次后，完全成了一片建筑群。
城姬深谙财不外露的道理，只保证教会够大，里面的装修还是相当朴素的。
当然不包括教主童磨的居所。
安藤司还蹲在童磨的房间外面，战战兢兢的等待黑死牟的发落，过了几分钟，他忽然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月光落在他的脚边，他连滚带爬的趴在紧闭的门上，鼻尖动了动，想要找到什么证据。
城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嫌弃的看了眼他，然后才抬眼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轻声道：“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呢。”
“他今年也十九岁了吧。”安藤司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正经起来，看着门，似乎已经看见了门那头的情景。
“二十岁了。”城姬摇摇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重新被打开，浓郁的血腥味飘了出来，铃木川握着一张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指间的血迹，看看两个下属都等在门外，还有些惊讶。
“动静很大吗？”他问。
城姬摇头：“妾身嗅到了血腥味。”
“噢。”铃木川收回视线，摸着下巴上被溅上的血滴，轻嘶了一声。
这些人一个劲给童磨喂补品了吗？怎么这家伙血这么多，还到处飞的。
他正寻思着，前方的院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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