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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曰真情
“绝无可能。”
晋阳公主断然拒绝,冷笑着正要说些什么,目光触及她面上红痕终是一顿。
“换个别的吧。”
孟柔垂头看着指尖,方才还说什么都可以答应,金屋银屋都能许,现在又说不行。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和楚鹤这样值钱。
或许值钱的只是楚鹤,她不过是个陪绑的。
孟柔改口:“请公主放了我。”
“你……”晋阳公主不敢置信,“你要抛下楚鹤?”
这怎么能算抛下?与其两个人都陷在这里,倒不如能走一个是一个,就算换了楚鹤,只怕也会这样想。
“公主要的只是楚鹤,将我带回长安,不过是浪费马车粮草而已。公主已经知道我与楚鹤并无关系,何不如放我走。”
更何况她如今已是良籍,就算是公主,无缘无故掳掠良民也不是道理,况且她于公主来说根本毫无用处。
直到这时,晋阳才对孟柔与楚鹤毫无关系的说辞信了几分,他们若当真两厢情好,孟柔当不至于才新婚几日便抛下夫郎。
孟柔以手加额,深深俯低身:“还请公主放我离开。”
晋阳公主却显见迟疑:“这个,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算是什么加恩?孟柔苦笑:“公主将我带回长安又有什么用处?是要让我当伺候公主的奴仆吗?若当真如此,我自身都只是一件财物,就算手上握着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
公主却只道:“你一时想不定,本宫允准你回去慢慢想。想个本宫能够答应的条件。”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敲了敲轿厢,女官在外低声提醒:“公主,时辰差不多了。”
晋阳显然变得紧张,孟柔还从没见过她这个模样,不如说,她直到今日才第一次敢抬头真正看向公主天颜。但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晋阳便指示女官立刻将孟柔带出去。
孟柔稀里糊涂地被拉出彩轿外,又被牵着回到院子里的马车旁,可紧赶慢赶还是差了一点,只听一阵马蹄当卢响,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江铣竟又出现在眼前。
不仅女官浑身一僵,就连孟柔也僵直在当场,她眼睁睁看着江铣飞身下马,大步朝自己走过来。
烈日下,江铣额角上密布的汗珠都闪着光,他看上去很焦急,很匆忙,走到她跟前却先是质问身边女官:“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为什么让她……”
话还没说完,瞥见孟柔脸上红痕,顿时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女官自然不会回答,孟柔还没明白他在问谁,就被捏住下巴仰起头。
江铣面上显见怒色:“这是谁打的!”
女官仍是没回答。
孟柔荒谬地看着江铣,看着他眼中的震惊和痛楚。
“不肯放过我的,是你。”
江铣被她说得一愣。
孟柔挣开他的手,自嘲地摇摇头。
原来如此,就说公主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起了兴趣,明知道她与楚鹤没有干系也要带她
走,原来要带她回去的根本不是公主,而是江铣。
可她越发不明白,看着江铣那副痛惜的模样,更是觉得可笑。
“还能是怎么回事?”她瞥了眼身侧的女官,轻笑道,“公主召我说话,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江铣抓着她的肩膀:“她召见你你就去?你没有脑子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晋阳公主原就心怀恶毒要杀了孟柔,孟柔竟然还敢这样没有防备地走进她的行驾。虽然碍于出行在外,又要掩人耳目,他只能勉强向晋阳借了两个侍女来伺候孟柔日常梳洗,可除了那两个侍女之外,周围站着的都是军士,孟柔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轻易地被人带走?
孟柔却疑惑道:“不然呢?我不过是一个逃奴,一个贱民,公主召见,难道我还能拒绝吗?”
江铣浑身一僵,寒意悄悄从心底升起。
他环视周围,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个个垂着头不敢多话。
晋阳公主毕竟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在这些人眼里,只怕同皇帝本人也没什么区别。他镇守时尚且能压制公主,可一旦他离开,公主有命,这些人是不得不从。
孟柔没有朝廷封诰,身后又没有家族倚仗,公主就算杀了她也是易如反掌。
何况婚仪那日,就连江铣自己,也是拔了剑见了血才保下她一条命来。
江铣心中又惊又怒,还有说不出的后怕。
他在想什么?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如此疏漏!
“别作出这样一副表情。”孟柔瞧着他只觉得可笑,“我好好待在江城,你为什么非得来,为什么非得将我带走?我在竹下县不是贱民,我只是林寓娘。我有双手能吃饭,你为什么非得要把我弄到你们跟前来当个下等庶人,随意驱使打骂?!”
将她置于如此境地的,不正是江铣吗?他怎么有脸作出这样一副心疼神情。
就像在怜惜什么极珍贵的物件。
孟柔见他没话说了,别开他的手,也不理会女官搀扶,自行登上马车。
江铣在原地站了许久,副将吴丰小心翼翼地上前:“大将军……”
“值守者自行领罚,我们现在启程。”
“现在就走?”
吴丰有些惊讶,公主的仪仗浩大,随行护卫众多再加上从府军临时调来的上番兵,林林总总共有百十来号人,吃饭、住宿,都是大阵仗,轻忽不得。好不容易经过州治,本来打算要入城修整,方才两人先行一步便是去处理此事。
可谁知道,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就又出了事。
江铣看了他一眼,吴丰连忙低头称是。
仪仗停留不过一会儿便又再动身,原本叫嚷着要落脚修整的晋阳公主自知理亏,这下也没再闹,骏马牵着彩轿缓缓往前走,可走着走着却突然拐了个弯,紧接着便是向前疾驰而去。
牵马走得快,这硕大的轿子里头就同地龙翻身一样,桌榻碗盏晃个不停,女官们摔得东倒西歪,晋阳撑着轿壁勉强稳住身形:“停轿!停轿!走这么快是要颠死人吗!”
轿夫没有回应,女官们跌跌撞撞地推开窗,江铣骑着马正护卫在侧。
“微臣奉圣命护送公主尽快回京,圣人有命,臣不敢迁延,还请公主见谅。”
晋阳嗤笑,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不过是因为她打了孟柔,要替孟柔出气而已。
不过是将马车驾快些这样的伎俩,她是公主,嬴氏之女,君臣之别在前,谅江铣也不能将她如何。女官合上窗,晋阳垂着眼皮面露隐忍,等回到长安,回到皇宫,她定要……
颠簸好一会儿,晋阳突然发觉不对,撑着轿壁再次推开窗门,江铣骑马护侍在侧,双目直视前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对他做了什么?!”
江铣没答,晋阳撑着车窗两边,勉强探出窗外,马车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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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这姿势太过危险,女官们纷纷惊呼着来攀扯她,晋阳没有理会,只抻着脖子往后看。
彩轿后头车辕上不知何时拴了根绳子,绳子另一头绑着的竟是楚鹤!
“你疯了!你、你停车!快停车!”晋阳怒道,“我是当朝公主,江铣,你要造反吗?!”
“秦律有诬告反坐一条,还请公主慎言。”
江铣终于拨冗转眸看向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冰冷。
“罪人拐带公主,罪大恶极,只是让他吹吹风,醒醒脑,自悔过错而已。公主不必如此惊惶。”
他确实动不了晋阳公主,只是孟柔脸上受的伤,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你……你放肆!就为了那个贱人……”
晋阳怒不可遏,他这哪里是要让楚鹤悔罪,分明是要归她的罪。她自知今日确实逾矩了,楚鹤同孟柔成婚,她恨不得杀孟柔泄愤,江铣也是一样,他肯留下楚鹤就是交换,特地让女官去服侍伺候,也是摆明了是抬孟柔的身份要护着她。
孟柔不过一个庶人,一个逃奴,胆敢在外同旁人有了瓜葛,甚至成亲,江铣竟然还要护着她的命,连打都打不得。他这样宽和,晋阳却没有这样的肚量。
不过转瞬之间,晋阳便收起惶急模样,脸上满是被冒犯的愤怒。
“不过是个庶人,养不熟的东西,违抗命令逃跑了,同那个逃奴也没有什么区别。多谢将军替我动手。”
说罢阖上窗户,竟是不再理会了。
就算是个庶人,是个逃奴,能让堂堂公主不远千里,私下离京也要找回来的逃奴,想必还是有些分量。
江铣看了眼后头跌跌撞撞体力不支的楚鹤,什么也没多说,气定神闲地跟在车侧。
可没过一会儿,身后却传来几声惊叫:“停车!停车!你们快停下!”
孟柔起初还没发觉不对,只觉得马车的速度太快了些,方才出发之前,名为侍奉实则看管的女官都被遣走,孟柔再想开窗时便没了障碍。
刚一推开窗,便见着让人心魂震颤的一幕。
公主彩轿在前,孟柔的马车就在后头,中间竟夹着个双手被缚的楚鹤。车轿疾驰不停,楚鹤却已经步履蹒跚,稍有不慎便会被马蹄践踏、或是被拖拽而死。
“快放开他!”孟柔尖叫着拍打车窗,可车夫都换上了江铣自己的人,并不听她指派,“江铣你疯了吗?他会死的!”
第62章 第62章行渐远
江铣回过头,看见孟柔半身探出车窗外,山路颠簸,马车疾驰,他心头一紧,高声让孟柔退回车内。
却仍未让马车停下。
楚鹤双手被绑,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马车向前跑,从出发到现在不知过了多久,鞋尖都被沙石磨穿,连带着双腿也像不再属于自己,只是凭着毅力在坚持。孟柔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依稀察觉他步伐紊乱,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江铣,你快让他们松开他!你们,你们……楚鹤腿上有旧伤,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江铣心口突然一阵剧痛。
孟柔只记挂着楚鹤身上有腿伤,她在江城偏安一隅这么久,可曾想起过他的腿伤?
随即他又想到那日在茶楼上看见的,孟柔挽着妇人发髻和楚鹤并肩而行,言笑晏晏,她在准备同旁人成婚时,可曾记挂过他半分不曾?
越是想,胸腹中的那把火便烧得越发旺盛,心口剧痛也顺着经脉流向四肢,膝盖上的旧伤好好处理过,如今是盛夏,现下又远离水域,原本是不该疼的,此时却也如蚁虫噬咬骨髓一般疼起来。
江铣调拨马头来到窗边,强硬地将孟柔按回去
阖上窗门,冷声道,“你再多闹一刻,我便让车夫再加一鞭。”
“你……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
孟柔坐在车厢内,浑身颤抖得几乎抱不住双臂,江铣拿楚鹤要挟,她自然是不敢再闹,可是,可是楚鹤他已经快要……
突然前头一声重响,紧接着是什么重物被拖拽的声音,孟柔被吓了一跳,不管不顾地往前扑去,用尽浑身力气撞开车门。
“楚鹤!”
楚鹤果然摔倒了,可前头公主的车驾仍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竟就这样拖着他往前走,半人高的车轮不住旋转,迷雾一样的灰黄尘土扑在素白衣衫上,叫人什么也看不清,楚鹤就这样毫无声息地被拖拽着往前去。
孟柔一瞬间头脑空白,浑身都僵直,转眼看见江铣,也再不提生气还是惧怕,只焦急道:“你看不见他已经摔倒了吗?江铣,求求你,你快让马车停下,快让他们放开他!”
江铣两眼死死盯着被拖拽着的人,语气比先前生冷数倍不止。
“你为了他,求我?”
“是,我求你,你放过他……”
嘴里全是被风割出的血腥气,马车摇摇晃晃,孟柔连跪都跪不稳,只能勉强扶着门框朝江铣磕头,嘴里不住认错认罪,可江铣却无动于衷,不但他是这样,就连车夫,周围护卫也全都好像看不见听不到。
一二瞬的功夫,或许因为公主终究还是有些分量,或是江铣事前吩咐过,又或是山路疾驰实在不便,前头彩轿的速度减缓了些,后头跟着的马车反应不及,两驾马车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马蹄高高扬起,眼见就要踏上楚鹤的身体,孟柔竟然直接从门口跳了下去。
“小心!”
江铣慌忙夺过缰绳拉紧,孟柔却已经从马车上跌下去,护卫身侧的军士们反应不及,下意识让开身,竟让她实实在在地摔在沙石地上。
五脏六腑都像摔得移了位,孟柔浑身都在剧痛,也不知究竟是哪里摔伤了,好一阵头晕眼花,竟是疼得直不起身。江铣匆匆扔开缰绳,翻身下马换慌张张地跑过去:“阿孟,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怎么能……”
孟柔缓了缓,睁开眼睛爬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到楚鹤身边。楚鹤倒在地上,双眸紧闭,脸上全是灰尘泥土和石子刮出的血道子,不管怎么叫喊都没有响应,孟柔壮着胆子伸手探向他鼻间,忽而浑身一冷,慌忙俯身去听他心跳。
身边满是嘈杂声音,但幸好,她还是听见了那声微弱心跳。
孟柔顿时失去了浑身力气,就这样贴着楚鹤的胸口放声大哭。她浑身都在疼,血肉在疼,骨头关节在疼,就连更深处的魂灵也像缺了个口,或许是疼痛导致的,让那哭声惨烈至极。
晋阳公主迟一步走下车轿,听见这哭声,顿时甩脱女官搀扶的手匆匆跑过来,看见沙土路上车辙中间可怖的拖拽痕迹浑身一冷,待看见双手被绑,倒在地上几乎没了声息的楚鹤,更是险些没站稳。
可随后,楚鹤轻咳两声竟然醒转过来,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拍了拍孟柔,像是安抚。
人没有死,没死就好。
晋阳松了一口气,随后看着伏在楚鹤身上的孟柔又是眉头紧皱。
不论如何,男男女女这样紧贴在一起终是有碍观瞻,她蹙眉看向站在边上的江铣,果然看见他阴冷沉郁的脸色。
孟柔仍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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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都怪我,都是因为我你才……”
“够了。”江铣看着孟柔蹭破的衣裳和脸上红痕,不忍卒视地别开脸,吩咐手下将他们分开,押回车上。
这副如同被棒打鸳鸯的模样,他受够了。
……
孟柔又被关回车上,外头叮叮当当一阵响,她抚着红肿的肩膀起初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发觉是外头的人把马车窗户钉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你……江铣,你放我出去!”
回应她的却不是江铣,而是另外一个陌生声音:“娘子稍安勿躁,很快就好。这也是为了娘子的安全着想。”
“不、不行……”
孟柔浑身发冷,又想着要跳下车,可这回车门却推不动了。
他们竟然在门上也挂了一道闩。
这下她总没法跳出车外了。
布置好一切,马车便又如常往前走去,方才楚鹤已经被公主接到彩轿上,应当不会再出事了。
孟柔也没有再叫嚷,抚着肩膀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泪水又滴答滴答地落下来,打在衣裳上,洇出一圈圈痕迹。
她本以为在江府的一切是一场噩梦,逃出了长安城,逃到了竹下县,这场噩梦就算醒了。可如今看来,竹下县的安生日子才是一场美梦。
江铣和晋阳公主找上门来,这场美梦便被打碎了。
也不知道楚鹤身上的伤势如何了。方才只顾着检查他的心跳和呼吸,至于伤势,孟柔原本也想查看的。她只是摔了一跤便这样疼,楚鹤被拖行一路,所受内伤外伤只怕严重百倍不止。
可还没等仔细查看,便被那些人押着扔回车上。
闭上双眼,看见的却是楚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身上的布料都被磨烂了,灰黄尘土黏在身上,夹杂着灰褐色的不明痕迹,鼻间都是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有公主照料,楚鹤应当会没事吧。
要不是她,要不是因为她……
孟柔咬住下唇,抱着肩膀将脸埋入双臂间。她实在不清楚公主会怎样做,可也只能期盼,晋阳公主确实对楚鹤还存有半分情意。
也盼着这半分情意,能从江铣手下护住楚鹤。
孟柔浑身疼痛,心神俱疲,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竟然睡着了,再睁开眼时,车厢内已是一片漆黑。
车门摇晃一阵,似是有谁抽开了门闩,车门被打开,外头的光线落进来,孟柔抬起头,看见的竟是江铣。
江铣朝她伸出手,孟柔下意识往后躲,她脸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发髻散乱,衣裳也凌乱,再加上那惊恐的神情,好似面对的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手心落了空,江铣脸色阴沉,眼神也越发可怕,原本想要叫她下车,她既然不愿意,那就继续关在车上算了。可想想郁气却又更甚,干脆躬身钻进车内,扯着孟柔的胳膊将人拽出来。
孟柔原本就怕他,肢体一旦接触,热度便会顺着传递过来,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看着江铣的手,就像是沾上虱子一样尖叫着拍打起来。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一出来,看见周围一圈又一圈的军士们,她却又突然停下挣扎,任由江铣打横将她抱起。
江铣没去管她为什么突然听话,她原本就该听话,先前的忤逆、反抗,为了另一个男人要生要死的模样才是不对。但孟柔的顺从,还是让他心绪平和几分。
就这么将人抱进驿馆又一路抱上楼梯,驿馆内灯柱明亮,随着光线变得越发充足,他看清孟柔身上那些未经处理,变得高高肿起的伤痕,才好几分的脸色又显见不愉,待进到房门内,那一身的煞气惊得守候在此的医工立刻跪下去。
“大将军,我、晚生实在是……”
江铣反倒莫名,一边叫他起身,一边将怀中人安置在榻上:“给她看看伤势如何。”
医工看着眼前这一对男
女,郎君样貌俊秀,面色却阴沉,娘子年轻貌美确灰头土脸,衣衫发髻都凌乱,像极了被强抢的民女。医工在驿馆多年,这样的事倒也不是没见过,提着心,吊着胆,战战兢兢地过去给孟柔处理了伤势,得知她曾经从车上跳下来过,又给她把过脉象,确认没有内伤。
处理完一切,又多留下了些伤药,医工便躬身出去。
房内只剩下江铣和孟柔两人,医工只给孟柔检查了手脚,可从马车上摔下来,肩背上的伤估计也不少,江铣拿着伤药正要给孟柔上药,孟柔却又一次躲开了他的手。
江铣面色又是一沉,正要开口,孟柔却爬过来抓住了他的手往身上贴。
“江、将军。”孟柔害怕得浑身哆嗦,颤着唇角努力弯起眉眼,“我、奴婢会听话的,奴婢再也不敢跑了,求您……”
她没敢再开口提楚鹤的名字,江铣却听出来了。
他瞬间怒火中烧,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你就这样在乎他?”
第63章 第63章池中物
“不,我不在乎——”
孟柔突然反应过来,晋阳误会了,或许江铣也是误会了才会这样对待江铣,于是结结巴巴地将那场婚事始末和盘托出。
一边说,眼泪一边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果然是因为她,若不是她要一场像样的婚仪,若不是这场婚仪真实到足以骗过江铣,骗过所有人,今日楚鹤又怎会受到这样的折磨与羞辱。
江铣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脸上却泛起同晋阳公主如出一辙的冷笑。
身为男人,他最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若楚鹤当真对孟柔无意,又怎么会要娶她。
而孟柔……
她若是对楚鹤没有半点意思,又怎么可能……
这些事,光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心如刀割,但江铣没有追问,他掐着孟柔的下巴,看着她涕泗横流地分辩与另一个男人的关系,字字句句都在诉说清白,却字字句句都在维护他。
维护楚鹤。
一个医工,一个庶人。
一个同孟柔一样的庶人,一个……能够娶她的庶人。
看见孟柔蹙眉忍耐的神情,江铣回过神,放松了些力道,手却仍然扣在她脖颈上。
掌下肌肤是他无数次抚弄过的,就算流落在外两年有余,也未见丝毫粗粝。孟柔离开他的这些日子,似乎被娇养得极好,未受日炙与风雨。在他苦苦征战,搏取功名,只为在宗祠间给她留个容身之处时,她正与旁人在一起过太平日子。
孟柔素来生得白,就算生在安宁县那样的乡野之地,也像一块无瑕的美玉。拇指不由自主地摩挲,流连,就像还仍处在那无可猜疑,两情相好,两情相惜的从前。
江铣眸光一暗,待意识到他自己在做些什么时,率先升起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浓烈杀意。
已经不是从前了。他想到今日下午,孟柔伏在楚鹤身上如号丧一般的痛哭。
江铣就这样扣着孟柔的脖颈,扣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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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处,轻声问道:“两年前你给我下药,假死离开,是不是就是为了……和他走?”
语气亲昵,目光缱绻,孟柔却只觉浑身僵硬,怒意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当然不是!”
他怎么敢这样怀疑她!他怎么敢!
可喉骨上的力道不容忽视,此时不是争执的时候,更别提这个答案,或许还牵系着另一个人的性命。
孟柔颤着声道:“我与楚鹤素不相识,只是那日我在城门口处为了救人落水,身上的……身上的过所也被毁了。”她咽了咽口水,“楚鹤只是看我可怜才帮了我,你知道的,我离开长安之后根本无处可去,若不是被他收为徒弟,我只怕会饿死。我与楚鹤当真清清白白,从没有别的关系。”
她说得颠三倒四,却也没有隐瞒半分,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地招了个干净。人和事都对得上,终于说得江铣信了几分,又或许,比起孟柔当真与旁人有了首尾,他更宁愿相信这样的说辞。
江铣情绪稍稍和缓下来,可随后却又升起新的疑惑。
“你明知过所有误,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离开?你知不知道假冒过所出城是大罪,一旦被人发现,你必死无疑。”
“我……”
孟柔不明白,江铣做了这样多的事,他这样欺负她,为什么还能摆出这样一副迷茫的模样。
他不是都知道吗?知道她一直想要离开,若非如此,他又何必让珊瑚、砗磲她们把院子团团围住,轻易不肯放她出门。
何况那日她出城前曾经给江铣下药,她欺骗了他,背叛了他。一个挂着奴籍的奴婢竟然敢如此悖逆犯上,别说是江铣了,就算换了旁的主家,她只怕也难逃出一条命。
可是这些话,孟柔都不敢说出口。
孟柔淌着泪,竭力摆出一副柔顺姿态:“五郎不是已经成亲了?奴婢这样卑贱的身份,原本就不配伺候五郎的,我心中敬爱五郎,只是县主娘子是那样尊贵的人物,奴婢怎么配与她同居一屋檐下?奴婢自知卑贱,原本是该一死了之的,可奴婢贪生怕死,这才……”
江铣冷冷地看着她,好半晌,突然笑起来。
“阿孟,你知不知道,你骗人的模样实在明显。”
他们成婚三年,同床共枕三年,日夜相守三年有余,江铣亲手丈量过她每一寸的肌肤,知晓她所有的喜怒哀乐,自然也知道她在心虚说谎时,眉梢眼角的每一分细微颤动。
在安宁县时,她说:“这很简单,不辛苦的。”
“我已经找到办法了,江五你再坚持几日,一定有用的。”
“钱的事不要你操心,我有的是来钱的路子。哎呀,你快吃,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我?我早在外头吃过了,撑死了。”
还有那句:“我特意给你做的,好不好喝?”
在无数个孤枕难眠,无故人入梦的夜晚里,江铣被迫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面反复思量,反复回忆。他早该发现的,阿孟说谎时的模样那样明显,他若是发现了,便不会饮下那碗解酒汤,阿孟也就不会……
他回忆过多少次,便懊悔过多少次,便受了多少次千刀万剐的凌迟极刑。
可孟柔原来没有死。
她好好的活着。
她只是不要他了。
怒到极致,失望到了极致,江铣反倒平静下来。
他干脆跨上床榻,将人抱在怀里,手掌轻轻地抚过她的背脊,就像从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只是从前孟柔只会柔顺地伏在他肩头嬉闹,从不会这样吓得浑身发抖。
“为什么要害怕?你不是爱我敬我吗?”
不,她离开时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她走得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甚至给他下药,将另外一个女人推到他床上。
“我的阿孟如此姿容,如此心性,怎么配得上‘卑贱’二字?我从未想过要娶长孙镜,可是阿孟,你却好似打算着要把傲霜塞进我怀里。”江铣贴着孟柔的脸,甚至闷声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
这事也确实挺可笑的,他遭受过那么多次背叛,唯一信任的便只有怀中的这个人,可她却也背叛了他。
甚至到现在还想骗他。
孟柔被他笑得直冒鸡皮疙瘩,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江铣,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江铣说他没想过要娶长孙镜?可江府那日的喜事又是怎么回事?她脑子里满是浆糊,或许江铣说的是真的,又或许他只是在骗她?可事到如今,身家性命都被他握在手里,江铣骗她还有什么意义。
也是在这一刻,孟柔突然惊觉,她其实从没有真正看清过江铣。毕竟她认识的只是江五。
而那个江五,原本就不曾存在过。
手掌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到腰上仍是炽热,孟柔被烫得想要缩回身,可再往前便是江铣的怀抱,她根本无处可逃。
时至今日她仍是不明白,江铣为什么能够一边嫌弃她卑贱,一边却又无所顾忌地与她
耳鬓厮磨,好得就像一个人。她突然想到楚鹤曾说过的那句话。
食色性也。
她原本不大懂得这句话的含义,此刻却隐隐约约有些明白。或许江铣对她,也是“食色性也”。
而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也确实熟练又轻巧地勾起她的衣带。
一瞬间,巨大的绝望与委屈裹挟住孟柔,可随后那绝望中又生出些许新的希望来。
孟柔没有躲避,顺从地任由那只手拆去衣带,剥开衣衫,露出纤细锁骨与带着伤的肩膀,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究竟有什么可取之处,可是此刻,她该庆幸自己还有一点可用之处。
她如同幼鸟一般垂下脆弱脖颈,忍住所有屈辱与愤恨,轻声问:“我将五郎伺候好了,能不能让医工也去替他看看伤?”
江铣动作一顿,缓缓放下才刚拿起的药瓶。
“为了他,你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人好生生地抱在怀里,失而复得,江铣原本应该高兴,可孟柔的所有作为,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心上扎刀,又一次次地强迫他想起那些不该想起的事。
他原本都快忘记了。忘记她是如何给他下药,如何将别的女人塞到他床上,也快忘记她临行前,是如何虚与委蛇,用身体取悦他。
他原本以为那是相濡以沫,可在孟柔眼里,这不过是欺骗他的又一个手段。
她这样欺辱他。
她这样羞辱她自己,羞辱他。
或许是伤心到了极致,反倒已经习惯了,江铣想,他或许会渐渐习惯这个口是心非,这个狠心的,恶毒的阿孟。他拨开瓶口的塞子,仔仔细细地给孟柔上药,替她处理为其他男人留下的伤口。
没有关系。
江铣束起她的衣襟,系好腰带,又像从前一样替她梳拢头发,重新绾好散乱的发髻,戴上发簪。
孟柔一言未发,只是战战兢兢,抖如筛糠。
但他们都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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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铣将她收拾好后又抱回怀里,轻轻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他们都会习惯新的彼此,他们有的是时间。
他绝不会再让孟柔离开他。
第64章 第64章剪飞羽
本以为在驿站只是停留一晚稍作修整,但次日一早,车队却并未出发,而是在驿站停留下来。
这一停,就停了好几日。
这对孟柔来说其实是件好事,一来马车门窗都上了钉,人被装在里头,就像个货物一样不见天日,又憋闷又可怕;二来这样一停,去往长安的日子也就能延后些。孟柔宁愿就这样在驿站里待着。
只是门外仍旧有重重军士把守,出了先前的事,江铣看她看得越发紧,门口的守卫也从不敢与她交谈,唯有送进食水时才会将门打开一条缝,等送到后,那道窄窄门缝就又立刻阖上。
虽是没有回到长安,可这样的情状,却让她想起在江府偏院的日子,那时候她也被关在房中不让出门。
关了没几日,就迎来何氏上门,将她卖给江铣。
白日倒还好受,江铣停留驿馆似乎并非只为了休整队伍,而是有其余公事要办,每日清晨天还没亮就要出门,至夜方归。他自然是要与孟柔同房的,他把她抓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孟柔不耐烦应付他,倒也生出种豁出去了的心态,赶在他回来之前便倒在床上装睡。
可江铣并没有碰她。孟柔闭着眼,背着身,依稀听见他窸窸窣窣的洗漱声响,感觉那人盯着她好一会儿,环抱着她睡了。
每夜都是如此。
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被关押了好些天,乍然听见旁人的交谈声,孟柔竟还有些不适应。
静悄悄推开后窗,没有惊动任何人,孟柔靠在窗棂边静静偷听。
“这也真是奇了,都这么多天还不见好,烧也退不下来,怕不是得了什么脏病。”
“少说几句吧,里头的人哪里是你我能说得的。只盼着这病千万别过人,我家里还有三个小的要养。”
两人打扮不同于车队中的军士,看着更像是这驿馆里的杂役,先开口的叹了声气,摇摇头道:“个个都是贵人,下头的仆从都金贵,重活累活脏活只管使唤我们干。那人也不知什么来头,看着金尊玉贵的,穿戴得好,床铺巾栉都是自带的,却怎么受得这样重的伤……”
受伤?
他们说的会是楚鹤吗?
这么多天过去了,难道没有人给他治伤吗?!
像是知道她心急,底下那两人嘀咕一阵又道:“医工日日都来,脸色却一日比一日差,看来也是个庸医……喂,那人不会死在咱们馆里吧。”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哪处没死过人?说不定咱们站着的地方也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