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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守林员与大山大画特画
暖和了下身体,闻慈回到山上,她下笔飞快,哪怕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没停止。
“怎么画这个?”火画师的声音。
“我就是觉得,树木的生机值得记录,缺憾也一样,”闻慈手腕移动,在洁白的画纸上落下一道灰黑线条,残缺的圆弧,是雪花遮掩下半圈树的年轮。
火画师望着这幅怪异的写生,忽然道:“你是个特别的孩子。”
这是在是个很高的褒奖,闻慈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画完这幅写生交给火画师,便漫山遍野的溜达,倒也不是完全闲逛,她给成爱红说了说该怎么画,后者对松树很了解,但对于画松树不是很了解。
转了一遍,闻慈还在树下捡了一个松塔,里面的松子儿早空了,只剩一个塔的形状。
她不敢往深处走,毕竟守林员说了,山里可能是有野兽的,她幻想着是什么黑面獠牙的野猪黑熊,回到砖瓦小屋,被暖和得又打了个冷颤。
“冻坏了吧,还要热水不?”守林员忙问。
闻慈摇摇头,“还没喝完呢,”她把水壶拿出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热水,和守林员打听,“爷爷,这山上有什么野兽啊?有没有东北虎!”
“大老虎?”守林员立即摇头,“这咋可能,大虫比熊瞎子还吓人呢!可不敢有。”
见闻慈对这些很感兴趣,而且她还跟自己的小孙女差不多大,守林员笑呵呵道:“这山上最多有野猪,还可能有狼,不过近些年人上去得多,已经不多见了。”
“倒是野味有挺多,什么野鸡啊兔子啊飞龙的,对了,我还吃过狍子呢!”
狍子?闻慈一抖,有点太刑了。
不过这会儿似乎还没有濒危保护动物的说法,她放松地继续询问:“飞龙是什么?”
“是种鸟儿,不大,但可好吃了,你听过一句老话不?‘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这龙肉说的就是飞龙,不过我也好几年没吃了,哎呦,真是香得要命。”
想起那鲜美的滋味,守林员觉得有点馋,自己也喝了口水。
闻慈问起山林的事,守林员都笑呵呵地回答了。
虽然他觉得这闺女问的东西都很奇怪,什么松子儿几月份结,什么蘑菇从几月份长到几月份,什么林业局砍树是什么模式……也就是守林员干了这么多年,还真都知道。
闻慈在纸上刷刷刷记录着,把这些可能用到的素材都记下。
白华章捧着画本一进来,就看到闻慈跟记者采访似的,对着守林员一个接一个抛问题。
她失笑道:“你画完了?”
闻慈抬头,“嗯”了一声,“你也画完啦?”
“还差个收尾,我先进来暖暖,”白华章说着,请守林员帮自己的暖水袋里加了些开水,又伸出冻得通红发僵的两只手,在炉灶旁边来回翻烤。
她带了暖水袋,没其他人那么冷,但露天写生还是受不住,偶尔得进来回温一下。
闻慈从包里摸出一块水果糖,“给你补充热量。”
说完,又摸出几块递给守林员,“爷爷你吃。”
“我咋能要你的东西呢?你这闺女一看年纪就小,攒点糖容易吗?”守林员连连摇头,不肯伸手,“糖票多珍贵呢,你留着自己吃,自己吃啊。”
闻慈硬把几个糖塞进他的手里,又剥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含着。
她笑道:“我都上班了的,您吃,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耽误您这么多时间说话。”
守林员粗糙的手里捧着糖,很不好意思,“说几句话算什么事儿。”
他把糖果小心地揣进口袋里,笑道:“那我就腆着脸收下了,等下回我孙女儿来了,我给她吃,她现在上初中呢,成绩可好了。闺女,你们也上过学吧?”
守林员觉得闻慈和白华章都像是念过书的,讲话斯文,也客气。
闻慈含着糖道:“那可得让她继续念下去啊。”
“可不是,反正下来了工作也不好找,她一个女娃娃,也不能让她接我的班来山窝窝里守林子啊,还不如继续念高中,能上夜校也行——反正过两年再说。”
闻慈赞同地点头,“是了,最好还是念高中,读书总是有用的。”
“就是,不念书,能发展个头的工业!”守林员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笑呵呵道:“她机电学得可好了,以后要是能进厂里当个技术员就更好了,还能给国家做贡献。”
在老一辈眼里,能给国家做贡献,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白华章暖和过来又走了,闻慈无事可做,一直和守林员唠嗑。
等到十二点多的时候,火画师把大家都叫了下来,大家拿出各自带的干粮,守林员给简单热了热,便解决掉午饭,还有一多半人没画完,吃完饭又急匆匆上山去了。
守林员走到房子外,气沉丹田,往山上长长地吆喝了一声。
“大——山——呦!!”
闻慈好奇地跟在旁边,“大山是谁?山上还有其他人吗?”
“大山是我养的一条狗,”守林员笑呵呵道:“他是个好伙计,陪我好些年了,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了,山上出了事也赶不快,几年前有偷树的,大山一下子就逮住了!”
两人说着话,没一会儿,山上窜下来一条大黄狗。
大黄狗毛发蓬松,骨架健壮,嘴里还叼着个什么灰色的东西,守林员一看就傻了,赶紧四下张望,还好大山跑下来的方向在房子背面,而画师们都在房子前面写生。
就他旁边的小闻同志,看到了大山“偷盗国家财产”。
闻慈定睛一看,忍不住一笑。
她小声道:“您把这只兔子先收起来吧,别被大家看到了,”顶着守林员惴惴不安的神色,她安慰道:“它是狗又不是人,还能知道什么犯法吗?没事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守林员讪讪一笑,赶紧把大山嘴里的死兔子夺了下来,拍了下它的脑壳。
“你这坏狗,这兔子是国家的,你咋能带回来呢!”
大山听不懂,并快活地甩着尾巴。
守林员又摸了摸它的脑瓜,把食盆放到它面前,“今天里屋有人,不能让你进去了——小闻啊,屋里那个男同志是你们领导?”他心想着,这官架子真够重的。
那个女领导一直在山上呢,他倒好,翘着腿躺在炕上,都已经睡着了。
闻慈摇头,“他是市里美术馆的馆长。”
“馆长?”守林员咂舌,“官儿还挺大的呢。”
下午的时候,闻慈又多了一个乐趣,那就是在外间的炉灶边上,和大山一起玩,大山显然也很少见到除了守林员以外的人,疯狂摇尾巴,高兴得不得了。
等到下午三点钟要走的时候,闻慈还特地跟一老人一狗告了别。
上了大巴,两小时的时间,火画师没有浪费,一直在跟大家讲今天的写生。
闻慈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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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坐在后头,拿出本子在上面写字,写写停停,时不时勾划一下,等到天色暗得看不清时,她已经写了满满两大张纸,并两个简单抽象的示例图。
小人书终于开始画了!
……
周五的时候去了山上写生,周六不休息,他们仍然在会议室里学习如何画风景写生。
说起来今天是春节,但这时候春节不放假,他们在培训中,大多数人也没空回家,只能和自己的室友过一场革命化的春节,听着街上的鞭炮声,心里都痒痒的。
但还在学习中,大家只能收敛心思,努力认真听课。
闻慈画的树桩让大家很惊讶,她画得倒是挺好,但这老树桩有什么好画的?有许多人都猜测她可能不那么擅长风景写生,闻慈听说了一点,却不在意。
她满脑子都是小人书,脑袋里一直在构思,等回到招待所就开始画。
但这种紧锣密鼓的壮志,被周日的到来打断了——这天放假。
培训期间每周只放这一天假,而且今天还是2月1日,按理说可以领工资了。
但会计今天也放假,闻慈领不到工资,但家还是要回一趟的,她跟白华章成爱红告了别,又拿了成爱红的粮票,回家把下周的粮食给她换过来。
周日一大早,她就坐上了公交车。
家里一周没住人,落了一层灰,闻慈吭吭哧哧撸起袖子干活。
灰就先不擦了,等培训结束再说,但闻慈这周穿的衣裳得洗,她累得手腕酸痛,把最后一件毛衣晾在晾衣绳上,湿淋淋的水滴下来,没一会儿毛衣就冻硬了。
打扫完,闻慈拿了一张澡票出门洗澡,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去理发店修了修头发。
她又去第一百货大楼买了画本,空白厚实,这种没线没格的本子供销社基本是不卖的,闻慈这回一下子买了五本,准备都用来画小人书。
忙活到了中午,她回家吃了两大块冻榴莲,又吃了一大盘糖醋排骨,这才心满意足。
下午三点多,闻慈趁着还有公交车的时候,启程回招待所。
白华章还没回来,她一进207,就看到了正坐在窗边画画的成爱红,眼神十分专注。
“怎么不开灯?”
闻慈拉开电灯,这会儿天还没全黑,但光线已经变成了暗淡的浅蓝,从窗外透进来,影影绰绰像稀释了的钢笔墨水,成爱红的脸都快凑到本子上了,一看就看不太清。
“我想着省点电,”成爱红不好意思地笑笑。
“光线太暗容易近视的,到时候还得戴眼镜,这也是国家资源哦,”闻慈笑着提醒,她知道成爱红有种为国家节省一切资源的本能,但不该省的不能省。
第72章 《松海》等我们的工业发展起来了,还……
成爱红吃了一惊,“近视?苏林那样的就是近视吗?”苏林是她见过第一个戴眼镜的。
“是呀,黑暗里看东西很伤眼睛的,”闻慈笑道。
成爱红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真觉得有点不舒服了,涩涩的发干。
“那以后真不能省电了,怪不得我这两年怎么觉得不太舒坦,可能是晚上写作业写的,”成爱红嘀咕着,又拍了拍眼前的画本,十分期待,“闻慈你帮我看看,这个画得怎么样?”
闻慈凑过去一看,发现她画的是对面的报社小楼。
她仔细观察了下,笑着点头,“要是你最开始画的那幅在跟前的话,肯定能对比出来进步巨大,挺好的,”说着,伸手给她纠正了几个地方,拿笔简单地比划了几下。
成爱红如获至宝地听了,又开始埋头改。
招待所床头有张小桌子,闻慈收拾好今天带来的东西,把粮食袋子交给成爱红,这才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准备干点正事。
她拧开钢笔吸满墨水,动笔之前,先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草稿和大纲。
这时候的小人书不像岛国的漫画,大部分没有分镜,就是单纯的一张图,下面配一行或一段文字,形式非常之简单朴素,但闻慈还是提前设计好了每一页画什么情节、怎么构图。
初次试水,她不打算画得太冗长,只打算画一本比较薄的。
闻慈动笔,线条落下时,神情变得无比的专注认真。
她把自己的故事,安在了一片东北山林的背景里。
主人公是一个普通东北山民的小孙女,叫小苗,他们家住在连绵的山脚下,靠着松树林生活,种地、摘蘑菇、采松塔……一切故事都围绕着这片广袤的山林展开。
闻慈用小苗的视角,导入他们的山林生活,短暂几幕后,就引入林业局的存在。
林业局指导他们伐木、造田,他们拥有了更多的良田,可以种小麦、玉米。
小苗帮着大人们一起砍树,她力气不够,就吭哧吭哧搬运掉落的树枝,偶尔直起腰时,看着越来越多的农田杯开垦出来,越来越多的树木倒下去,就像被人拔掉了大把头发。
她摸着自己的脑袋,仰头问林业局的大人,话语天真,“叔叔,大地会不会疼啊?”
作品总是很容易透露出作者的思想的,闻慈努力克制。
林业局干事弯腰摸了摸小苗的头顶,笑着回答:“等我们的工业发展起来了,还会长出很多小树的。”
主旨:劳动促进工业发展,这很积极正确了吧?
闻慈咬着笔尖,想了很久,才给它定下一个朴素而简单的名字——《松海》。
她画这本小人书期间全神贯注,吃饭时想着它,睡觉时想着它,简直着了魔。
只有成爱红和白华章住在一起,知道她在干什么,其他人只觉得闻慈更匆忙了,每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偏偏每回的写生都画得挑不出错,羡煞人也。
这本小人书画到四十多幕的时候,培训就要结束了。
此时是2月9日,闻慈这些天每天都会画几幕,一直到晚上拉灯睡觉,她们207三个人各忙各的,成爱红练习写生,白华章看书,宿舍里一直有种上进的气氛。
要不是觉得不尊重老师,闻慈恨不得培训课上也画小人书。
“大家上来领工具,”火画师的声音唤醒闻慈的思绪。
闻慈回过神来,看到火画师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会议室,她面前多了一大堆的水彩颜料和工具,手里还抱着一叠画纸,她排队上去随便拿了一套,又坐回位置上。
成爱红兴奋极了,压着声音,“彩色的!”
火画师道:“加上今天,培训还有最后两天时间,这两天大家的任务就是,画一幅水彩人物,你的父母,朋友,身边坐着的其他画师……什么人物都可以。同志们之间可以互相讨论,互相指导,但不可以帮别人画,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了!”
火画师看向马馆长,“马馆长有什么要指导的吗?”
马馆长当了快半个月的吉祥物,如今只巴望着这场培训快点结束,听到火画师的话,也只是扯了扯嘴角,“火画师指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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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了,哪儿用得上我啊?”
火画师点点头,“那大家就开始画吧,不拘坐在这里,也可以四处活动。”
这是培训活动的最后一幅作品了吧?
成爱红看着手里的调色盘,一时间有点无从下手,“这咋画啊?”
水彩画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闻慈想了想,“你别急着动笔,先看看我们是怎么画的好了,”说着,放下自己领到的东西,只拿着调色盘去前面挤颜料。
火画师坐在一边,并没问打算画什么。
闻慈随意调和着颜料,动作行云流水,画刷在调成灰色的颜料里一戳,就直接上了画纸。
成爱红吓了一跳,“画水彩不用打草稿吗?”
“可以打,”闻慈手腕转动,画刷在纸上涂抹出灰色,“但是除了要给领导审核的,我不怎么打,”多个线稿多个步骤,而且线稿画完,画水彩的时候还是会改变不少细节。
成爱红似懂非懂,好奇地看着,白华章和苏林也没急着动笔,在一边观看。
画了不到十分钟,成爱红看着画上的人形,语气迟疑,“这是,门卫大爷?”
画上的老人面容黝黑,穿旧棉袄戴毛线帽,脊背有些弯曲,手里抓着把硕大的柳条扫帚,正在扫雪,路边隆起的积雪是灰白色的,印着斑驳的黑色大脚印。
细节还没怎么描绘出来,但大部的色块已经铺好,对于这位他们每天来工农兵报社都能看到的老人,他们自然能够一眼就认出来,光说这姿势,那也眼熟得很。
这几天飘小雪,门卫大爷每天都拎着柳条扫帚扫地呢。
“是啊,就是他,”闻慈笑着点头。
成爱红默了默,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其实对这里大多数人来说,水彩画比铅笔写生更熟练,他们不太对人和景色写生,但是临摹或者宣传彩画,那还是挺多的。
远的不说,就说其他电影院的美工,那海报就是超*大的水彩画呢,眼下也都动笔了。
看看他们画的都是什么?
穿蓝色工装的工人、穿军装的军人,还有一个种田的农民,闻慈这个门卫大爷混在其中,就显得有点奇怪——虽然他也是报社的工人,可感觉就是不太一样。
难道是因为他是身边真实的人?
成爱红想得不是很明白,白华章却已经赞道:“你真像是画了很多年画的。”
不是每个人抓人型、抓特点都能这么准的。
她基本每天都和闻慈一起来、一起走,也没见她单独和门卫大爷攀谈过,可她画得这么精准——门卫大爷年轻时打过仗,受了伤,稍微有点长短腿,这是个明显的特征,不难看出来,可是为什么闻慈还能画出他两只鞋鞋底不同的磨损?
白华章真有些叹为观止了。
“闻慈一直画得很好,”苏林小声说完,又补充,“她还很会教人。”
火画师忙不过来,马馆长又派不上用场,他们这些画得好的没少被抓壮丁,但闻慈是公认教得最好的那个,讲得深入浅出,人没有架子,还很会鼓励人,大家都愿意请教她。
闻慈哈哈一笑,“不要夸啦,你们回去天天练早晚练,就能练出来的。”
她的功底,都是年少时咬着牙磨出来的。
火画师提供的画纸大约是A3大小,闻慈抓紧时间画完,把画刷扔进了洗笔杯里。
她换了钢笔在画质的右下角署了名字和单位,晾干画纸便交了上去,火画师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画纸,神色里露出几分讶异,“怎么想到画孙大爷?”
闻慈挠挠头,“其实没什么原因,就是单纯想画他。”
要是非得找个原因的话,那可能是门卫大爷像是这时代千千万万老年人的缩影吧,还是其中的平均线——上头有日子更好的,下面有日子更苦的。
火画师细细看着手里的水彩画,半晌没出声。
马馆长身体不动,眼睛却悄悄斜了过来,他到底在美术馆干了好几年,这一看也吃了一惊,纳罕地打量一眼闻慈,“哦呦,小闻画得是真不错啊?怎么不考美术馆?”
美术馆又不代表能画画,闻慈心里想着,笑着回答:“一考电影院就考上了。”
火画师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好的人才,怎么不考报社当画师?但她没说,弹了弹画纸,“这个培训班教不了你什么,你本身功底就够好的了,也够老练。”
闻慈抿嘴笑笑,默认了这个夸奖。
火画师道:“下午和明天也仍然是这个任务,你既然交了卷子,就不需要来了。”
闻慈心中一喜,这岂不是可以继续画小人书?
她美滋滋地走了,距离中午结束还有一小时,不急着这会儿走,她给成爱红提了几个可以当即见效的小意见,成爱红画水彩比素描熟练,起码水彩有颜色,可以掩盖一部分缺陷。
闻慈刚直起身子,就有人低低叫她,“闻同志!能帮我看看吗?”
闻慈就又走了过去。
这次培训收获最多的,就是认识了两个新朋友,还有一堆好人缘。
等到下午,闻慈就没去工农兵报了,她坐公交回了趟第一电影院领工资,魏经理见到她吃了一惊,问她在培训班怎么样,又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闻慈老实答:“今天的任务上午完成了,指导老师说我下午可以不用去。”
魏经理又高看她一眼,让她去领工资了。
第73章 英雄救美这事真的是意外吗
32.8块钱,还有一叠票证,闻慈挑出其中那张工业券,又急匆匆去了第二百货。
三楼卖颜料的售货员居然还记得她,收了一块七毛二和一张工业券,给拿了两盒颜料,看闻慈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哭笑不得,“这玩意儿这么好吗?”
闻慈用力点头,“除了你这儿,我都没见过油画颜料。”
售货员笑道:“那我这儿还剩两盒呢,等你再凑凑工业券,说不准还能买到。”
闻慈离开百货大楼的时候,脚步轻快,还哼上了歌。
好不容易买到油画颜料,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浪费了,闻慈回到207就把它塞进了行李包,继续画自己的小人书,一直到成爱红和白华章晚上一齐回来。
成爱红叹着气,甩着发僵的手腕,“你们都太快了,一个个都完成了,就剩下我。”
白华章微微一笑,轻言细语道:“别急,慢工出细活儿。”
“我是慢工,但可不敢说是细活儿,”成爱红无奈地笑起来,看到闻慈在桌子边上画画,连忙关上房门,小声道:“没打扰到你吧。”
“没,”闻慈站起来活动一下,笑盈盈问:“你们画完啦?”
“挺多人画完了,但不包括我,”成爱红心酸极了。
不过她不是消极的人,说了几句,整个人又乐观积极起来,生怕外面有人偷听似的压低声音,“你的小人书是不是要画完了?要是你真能出,我肯定得去买一本!”
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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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也浅笑道:“我身边还没有画小人书的呢。”
闻慈没刻意瞒着自己画小人书,主要是瞒不住。
207就这么大点,谁干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要是她遮遮掩掩的反倒奇怪,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反正她画得也不差——尤其是天赋值升到5后,明显灵气方面大有进步。
她一没画敏感题材,二来室友品行都不错,没必要隐瞒。
站起来活动一下胳膊腿,三人吃完晚饭,又各自做起自己的事情。
明天就是培训活动的最后一天了,成爱红抓紧时间,上午就交上了自己的画纸,等到下午,就和闻慈、白华章一起去第二百货,准备给家人朋友们捎带东西。
这两人在花钱上很有经验,能选出实用又好的东西。
她们在第二百货开开心心逛街的时候,火画师收上了最后一份画纸。
四十多份画分作几叠,第一叠是明显的初学者,第二叠是画技半生不熟的,而第三叠最薄,是其中那些画得很不错的,挑挑拣拣,加起来有七八份。
马馆长径直道:“我那两个名额,就推荐苏林还有张建业了。”
这次培训班要出五个优秀学员名单,也是为省学习班名额选择作参考,火画师瞥了马馆长一眼,苏林是男同志里画得最好的,毋庸置疑,至于张建业,她没什么印象。
她在最后一叠画得不错的画里翻找了下,没这个名字。
马馆长面不改色,“张建业虽然画得还有点缺陷,但进步非常大,我觉着值得鼓励——剩下三个名额我就不干涉了。”
火画师收回翻找画纸的手,“那我就推荐闻慈,白华章和于素红了。”
平心而论,这几个人是这帮年轻画师里最出挑的了。
……
闻慈还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优秀学员的名额。
成爱红买好东西,还得赶车离开,他们互换了各自的地址,等闻慈告别她们、启程回家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还好明天周日不用上班,她还有空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是趁着休息时间画小人书。
她的小人书已经画好了48幕,闻慈一鼓作气,晚上赶出来最后三幕。
周日一大早,她就出门寄包裹——白岭市工业出版社。
到底是本地的出版社,感觉难度应该比大出版社小,闻慈决定还是从它起步。
看着包裹被拿走,她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有些忧虑。
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啊。
不知道结果如何,但闻慈还得上班,周一回到第一电影院,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一天。
《基督山恩仇记》也放了一个月了,海报挂的时间更久,马上上映的新片子是《长空雄鹰》,一部典型的时代片子,上面让美工们试片,尽快筹备海报。
闻慈这回更加认真,在魏经理那儿胜过苏林,拿下了外墙大海报的主导机会。
正画着大海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久没点开系统了。
闻慈大惊,这才发现最近从培训班到小人书,再回来又是试片画海报,她忙得晕头转向,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宝贝金手指!
她一边默念着系统原谅自己,一边激动地抖着手打开系统。
哦耶!
娃娃点那里,响当当漂亮亮一个67!
要不是苏林还在对面专心画画,闻慈真要高兴的叫出声了!
她果断使用三十娃娃点兑换了0.1分,银河抖动,无数美丽晶莹的碎片飞作雪花——大概是里程碑式的纪念特效,闻慈被美得屏住呼吸,但下一秒注意力就被一行字吸引。
【宿主天赋数值:6.0】
闻慈:喜大普奔!!!
还剩37,成为天才的诱惑力瞬间压倒榴莲排骨,闻慈毫不犹豫,再次点下兑换。
但是——
【您的娃娃点不足】
闻慈一愣,什么意思,她没看错啊,的确还剩37个娃娃点,明明够兑换0.1分的。
她觉得肯定是系统出现了bug,不死心地又戳了好几回,但还是显示娃娃点不足,她咬着嘴唇,点了简直一二十遍,这行字终于发生了变化。
【宿主天赋值六分升七分阶段,每300点可兑换0.1娃娃点】
闻慈:???
她瞳仁和手指一样疯狂颤抖,瞪着这行圆润润的可爱小字,恨不得是自己眼花重影了——300娃娃点!升0.1分!那岂不是3000点才能升1分!
而且,闻慈盯着那个“六分升七分阶段”,恨不得掀桌而起。
当她没做过阅读理解吗!
这不就是六升七是3000换一分,但七升八、八升九,乃至往后每一分也要加难度吗!
闻慈觉得自己需要吸点氧。
她哆哆嗦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三千个娃娃点,那就是三千个小孩,还不能是自己已经收获过娃娃点的……她越想越绝望。
她有生之年,还能成为天才吗?
闻慈恨不得钻进邮局,把自己上周日寄出的小人书偷回来——投什么白岭市出版社,就应该往外投啊!什么别的市、别的省,外头才有大把陌生小孩子的市场啊!
苏林注意到了闻慈的动静,毕竟坐在对面的同事突然开始手抖腿抖,连桌子都开始震了,他很难不发现。
他担忧地出声,“闻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怎么那么白。
闻慈按住心口,坚强微笑:“我没有,我就是单纯的心痛。”
三千个娃娃点啊!
她得赚到猴年马月去!
苏林惊慌地询问闻慈要不要去医院,闻慈只好转移了话题。
她问:“今天元宵节,你们街道发了元宵的票了吗?”
虽然不放假,但节日还是要过的,街道从周一开始就挨家挨户发能买元宵的副食品票,每户才发三两,还好闻慈家里只有一人,不然家里人口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分。
苏林点了头,“发了,三两。”
闻慈叹气,“怎么就没有点别的好吃的呢?唔,不过有了也买不了——没票。”
苏林深以为然,他找到工作以后,街道对他和爷爷奶奶的态度也客气了一点,票是正常发的,但是就那点东西,哪怕把他的工资全用了,那也买得起。
副食品店的芝麻酱、粗粉条、木耳等,票都是论两发的,甚至木耳每户每月才有半两。
家家户户都缺票啊。
两个年轻人为艰苦的生活唏嘘两句,就继续准备各自的海报,闻慈从坐着的姿势变成站的,到最后膝盖压着桌子边缘快要趴到去,为了画这张巨幅的大海报。
本来是打算快点贴到外面,赚娃娃点的,但现在……闻慈神态恹恹地慢下动作来。
算了,慢慢来吧。
这幅大海报午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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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到外墙上,闻慈正检查边缘贴没贴牢,周围就聚了一堆小尾巴。
有几个孩子闹哄哄地凑过来看,手里还捏着过年时没放完的小鞭炮,闻慈记得这几张脸,都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平时没少来电影院转悠,娃娃点自然也是被收割过的。
但她还是笑着说了句,“认识这几个字不?这是新电影的名字。”
几个小孩齐刷刷摇头,只有一个小孩,指着电影名念,“长、空、什么什么。”
闻慈扑哧一笑,“是雄鹰,这个名字是《长空雄鹰》,你们见过老鹰吗?一种很大很威武的鸟,”和小孩们说了几句,她看看表,这才上楼拿东西准备吃午饭。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慈!”
闻慈惊喜回头,看到许久没见的陈小满。
对方今天没有戴帽子和围巾,棉袄外头露出一点红毛衣的领子,有点眼熟,是闻慈换给她的那一件,她编了两个粗粗的麻花辫,垂在胸前的辫梢上,扎了水红色的丝帕。
闻慈多看了两眼丝帕,光泽度很好,像是丝绸的——这会儿可没什么醋酸布料。
陈小满红着脸蛋,兴冲冲跑过来。
“我前面来找你好几次,但你都不在,问售票员,她说你们美工出去培训了,”陈小满高高兴兴看着闻慈,又很好奇,“你们居然还有培训?肯定很有意思!”
“还行,”闻慈有些惊讶,“你怎么这时候有空过来啦?”
陈小满白她一眼,“你看你,忙昏了头,我们早放假了啊。”
期末考试闻慈还去了呢,考得很好,是年级前几名,而现在早就到寒假时间了。
闻慈一愣,顿时反应过来,笑着拍了下额头,“我真是忙忘了!”
知道闻慈还没吃午饭,陈小满表示请她去国营饭店吃饭。
闻慈爽快答应,买了个罐头给两人添彩,虽然水果罐头当菜有点奇怪,但现在很多人都会倒一碗水果罐头放到桌上,算是大菜,还非得是过年过节或者迎客的时候才舍得呢。
两人坐在红旗饭店里,面对面高兴地聊天。
陈小满问:“你知道文教局吗?”
闻慈想了想,诚恳道:“知道的确是知道的,毕竟电影院也属于市文教系统,但你要说多熟悉,其实也没有——我还没进过文教局的大门呢。”
陈小满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闻慈好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还不是找工作的事儿,我妈最近在给我打听,说文教局可能有招工的机会,”陈小满顾及到周围吃饭的客人,压低了声音,有点心不在焉地捋着自己辫梢上的丝帕。
“文教局局长感觉挺很开明的,人也挺好,”闻慈道。
要不是局长,她连面试美工的机会都没有呢。
“我还没想好呢,”陈小满有些苦恼地托起腮,小声道:“我想来这一片上班,反正就当个普通干事,什么单位也没什么区别——这样我就可以天天来找你玩了!”
闻慈失笑,“那附近的机关单位可有很多选择。”
陈父怎么说也是机械厂的厂长呢,陈小满想找工作的话,其实真不难。
陈小满显然也不是很担心,抿嘴笑笑,“我多打听一下,看哪个合适。”
饭菜上来,今天还有葱油饼当主食,两个人热络地吃了一顿午饭,又分享了一个黄桃罐头,等吃完,闻慈还把罐头瓶捎走了——正好在办公室养瓶花。
扫地的孙大妈喜欢养花,家里的芦荟爆盆了,这几天在单位问有没有谁想养。
养花有难度,但芦荟应该不难吧,闻慈这么想着,把罐头瓶洗干净去找孙大妈。
她兴冲冲地,“您能分我一颗小芦荟养吗?”
孙大妈:“……”
“这么好的瓶子,你拿来喝水多好,养啥花啊?”孙大妈嘀咕着,看闻慈眨巴着褐色的大眼睛是真不懂,只好又道:“养花你得拿底下透气的花盆,最好是陶的,不然得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