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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沉吟道:“我方才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应该蒙混过去了。”
手下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大人放心,跑脱的那个小崽子,卑职定率精锐全力追捕!”
“嗯,务必要快,要干净。”
指挥使心中念头飞转,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韩家私生子,乳臭未干,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这么想着,心里便没那么紧张了。
此时屋内,邵玉斟酌着朝颜彻开口。
“大人,扬州漕粮一案,牵连甚广,震动两淮。”
“此案既已尘埃落定,下官斗胆,清算阉党之事,是否……该稍稍收束些了?”
“收手?”
颜彻声音不高,带着一种近乎玩味的冷意。
“邵大人此言差矣。”
他并未解释,目光重新落在桌案前的文书上。
神情专注得近乎冷漠。
邵玉敏锐地感觉到,颜彻似乎有什么大动作。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深知此人越是平静,越令人惧怕。
只怕他心里,酝酿着一场远超他们想象的风暴。
酉时初刻,日影西斜。
颜彻放下手中的朱笔,分毫不差地起身。
赵福忠早已等候多时,趋前一步,动作娴熟地接过颜彻随手递来的待阅文书。
邵玉看着他匆匆离去的挺拔背影,心中有些许疑虑。
他快步追上前,向赵福忠低声探问:“大人这段时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竟每日到点便离席?”
颜彻可是素来以勤勉和苛刻著称,如今竟比日晷还要准时。
赵福忠点头:“大人确有极其重要之事,分毫耽误不得,只是不便透漏。”
邵玉肃然起敬。
他由衷感慨:“大人真乃完人,连片刻都不曾懈怠。如此勤勉,实为我辈楷模啊。”
赵福忠看着他那副崇敬的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啊,接妹妹可不就是顶顶重要的大事嘛。
……
同文馆大门外,马车静静伫立。
颜彻等在车厢内,方才的冷厉锋芒早已敛去,眉宇间一片柔和。
散学的学子鱼贯而出,很快,那抹熟悉的小身影出现在门口。
“哥哥!”
令颐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车厢内暖意融融。令颐迫不及待地依偎在颜彻身侧,叽叽喳喳地讲述起今日课堂上的风波。
“明老先生讲诗文,竟有几位新来的同窗说是伤风败俗!我实在气不过,就站起来同他们辩了好久!”
她扬起小脸,满是骄傲。
“我说,情之所至,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何伤之有?老先生听了还夸了我几句呢!”
颜彻揉了揉她的发顶:“嗯,说得很好。不卑不亢,有理有据,颇有见地。”
令颐更开心了。
路过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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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阵阵食物的香气飘入车厢。
颜彻问道:“可想吃些什么?糖炒栗子?还是新出炉的桂花糕?”
“糖炒栗子!”
“好。”
颜彻吩咐车夫去买,马车应声停在街边。
令颐小脑袋微微一歪。
她敏锐发现,哥哥如今很少自作主张给她带吃食。
多是这般在途中询问她的心意,让她即时挑选。
她心里一闪而过几分疑惑。
趁着小厮下车采买的间隙,车厢内只剩下兄妹二人。
颜彻开口道:“令颐,有件小事,哥哥想托付于你。”
令颐好奇抬起头。
她几乎没见过哥哥请人帮忙,还是让她帮忙。
“如今同文馆的学说,尤其是我与你师兄师姐们所倡导的理论,在各地学子心中渐有共鸣。可是路途遥远,能亲至京城求学者毕竟有限。”
“哥哥想请你帮忙,将我、还有馆中几位核心学子平日所著文章、所发议论,精心整理、勘校,汇集成册,便于刊印流传。”
他目光温和:“此事关乎思想传播,我需要一个心细如发、见解通透的人,不知妹妹可愿意?”
令颐呆住了。
她只觉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要蹦出胸膛。
这哪里是小事?这、这可是关乎哥哥和同文馆思想传播的千秋大事!
哥哥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任务,就这样交给了她?
“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
她有些不安:“我怕……怕自己才疏学浅,万一做得不够好……”
颜彻道:“无妨,我相信你。”
“这件事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努力,我,还有你师兄师姐会一直在旁指导你,从收集到勘校,直至成册,你只需要放手去做便是。”
令颐听着哥哥的话,心渐渐安定下来。
“嗯!哥哥放心,令颐一定竭尽全力!”
她用力点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这时,车夫捧着热腾腾的纸包回来。
颜彻接过来,取出一颗圆滚滚的栗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剥开硬壳,将金黄饱满的栗仁递到令颐面前。
“谢谢哥哥。”
马车继续行驶,颜彻一路剥,令颐就一颗接一颗地吃。
她捏着一颗温热的栗仁,忽然想起什么,递到颜彻唇边:“哥哥也吃!”
颜彻顺从地低头,薄唇微启。
就在他含住栗仁的瞬间,令颐的指尖触碰到了他温软的唇瓣。
只是极其细微的一瞬间。
令颐脑中炸开轰的一声,一股滚烫的热意瞬间从指尖
窜到耳根。
她飞快地缩回手,心慌意乱地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吃着自己手中的栗子。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她小心翼翼抬了抬头,见哥哥仍在专心剥栗子,便渐渐放松下来。
幸好,车厢光线昏暗,哥哥应该没看到她的窘态……
令颐这么庆幸着。
此时,车厢外的赵福忠闻到糖炒栗子的香气。
他嘴上不说,心里直犯嘟囔。
糖炒栗子,桂花糕。
啧,都是些需得亲手递送、一不小心便会碰着嘴的精细吃食。
*
自那日颜彻交代过之后,令颐便开始整理同文馆的学说典籍。
颜彻在他的书斋给她加了张小桌,摆放她平时用的文房四宝,布置得非常漂亮。
令颐将那些东西都搬到自己的桌上,案头堆满了颜彻、祝师姐、羡文师兄等人的手稿、讲学记录,以及各地学子寄来的问询信件。
颜彻就坐在一旁安静处理公务,令颐遇到疑难时,他便简单几句点拨关键。
气氛宁静,又流淌着无声的默契。
这日,令颐握着笔,心思总也落不到纸面上。
她悄悄抬起眼帘,偷觑一眼主案后那个专注的身影。
飞快瞥了一眼后,她便慌忙垂下头,假装专注于眼前的字句。
如此反复了五次,颜彻清冷的声音响起。
“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懂的地方?”
“嗯……不是啦哥哥……”
被抓包后的小姑娘有一丝慌乱。
“就是想问问哥哥,累不累?”
颜彻了然:“可是想出去玩?”
“知我者哥哥也!”
她飞快跑到哥哥桌前,撑着光滑的案沿,端的是少女娇憨。
“我听同窗的庞小姐说西市新来了一个西域戏班,演的是异域风情的传奇故事,令颐想去看看!”
颜彻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好,想去我们就去。”
“我让赵管家包个雅间,清净些。”
“嗯嗯!”
令颐正高兴得忘乎所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等下,雅间?
只有她和哥哥两个人?
最近她在哥哥和明老先生的教导下,学了不少世情话本和才子佳人话本。
雅间,这、这不正是话本子里常写的、适合亲亲的绝佳场所吗?!
一股热流冲上令颐的脑门。
她强作镇定地低下头,假装继续整理文稿,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已经很久了,按理说,哥哥该进行下一个功课了。
会是……今晚吗?
第34章 第34章“备些消肿的药”……
傍晚回到自己的闺房后,令颐立刻行动起来。
芳菲和晴雪捧着衣衫,满柜子的衣服几乎都给她试了个遍。
她在镜前一套接一套地试穿、转身、审视,眉心微蹙。
“要不……还是第一套吧。”
两侍女哭笑不得,又把第一套衣裙拿了出来。
令颐穿上那衣裳,一袭鹅黄配水绿的齐胸襦裙,料子是轻软如烟的薄纱与光滑的缎子。
鹅黄上襦绣着缠枝的嫩叶,水绿下裙则散落着白色小碎花。腰间系着一条同色丝绦,垂着小小的玉兔。
两侍女给她梳好发髻,小姑娘乌墨秀发被分作两股,松松地绾成一对玲珑可爱的双丫髻,髻心簪着几朵粉嫩嫩的细纱堆花。
几缕碎发俏皮垂落颊边,甜丝丝,软糯糯,活脱脱一位蜜糖儿般的人儿来。
两侍女看得心都化了,哪里还有半分不耐烦。
可令颐觉得,打扮不是最重要的。
“我的齿木在哪?还有那盒梨花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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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将东西拿来,令颐拿齿木蘸了些梨花香粉,细细刷起牙来。
芳菲劝道:“姑娘一会儿到了戏园子,少不得要磕些瓜子花生,喝些香片茶,这会儿刷得干干净净,岂不是浪费了吗?”
晴雪也一脸困惑:“是啊姑娘,您还扑了香粉?戏园子里人多气味杂,这香气怕是也留不住多久呀?”
令颐被两个丫头问得脸红了。
“我、我乐意刷嘛!就、就是觉得嘴里不清爽……”
“香粉……香粉闻着心情好!”
两侍女一头雾水。
她们觉得自家姑娘今日的行为格外难懂,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娇羞可爱。
像是……要去见情郎?
马车已在府门外等候。
刚钻进车厢,令颐眼前就亮了一瞬。
哥哥身上,竟也换了一身清雅的水绿色广袖长衫。
银线绣就的疏朗竹纹在襟袖间若隐若现,这身水绿衬得他少了几分平日的凛冽,多了些如玉公子的温润。
“哥哥!”
她指了指自己的裙摆,又指了指颜彻的衣衫。
“我们……我们的衣裳……”
颜彻微微颔首:“嗯,很衬。”
他目光落在她发髻间颤动的粉纱堆花,和腰间晃悠的小玉兔。
“妹妹今日也格外好看。”
令颐怔了一下。
奇怪,哥哥之前也经常夸她。
可现在,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能让她双颊发烫。
令颐想着,可能自己这段时间学习感情学得入迷,很投入地把哥哥当做夫君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一盏茶时间后,马车稳稳停在戏楼前。
赵福忠早已打点妥当,店小二引二人走上楼梯,来到一处位置绝佳的雅间。
此处三面垂着厚重的锦缎帘幕,隔绝了楼下的嘈杂。室内陈设精致,燃着清雅的熏香,矮几上香茶袅袅,果点精致。
令颐坐上柔软的锦垫。
试了试自己的,又挪到颜彻的位置上,拍了拍。
“嗯,哥哥这个更软乎!”
说罢就亲昵地挤到了颜彻那张宽大的锦椅上。
颜彻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由着她,手臂微一用力,将她往上揽了揽,坐得更安稳些。
帷幕拉开,令颐一边吃零嘴一边看戏。
吃的杏仁和花生瓜子都是哥哥剥的。
戏台上,西域来的艺人正表演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戏法。
一会凭空变出彩带,一会是飞刀穿梭,火球在掌中跳跃。
“好——!!”
台下不断爆发喝彩声。
只见艺人一个潇洒的挥洒动作,有几丝彩带飘飘然落在令颐的发髻上。
她正看得入神,浑然未觉,兀自拍着小手。
一旁的颜彻突然倾身过来。
“嗯?”
令颐扭头,待她看清那张近了几寸的俊美面容,呼吸一窒。
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向后躲闪,慌乱中差点从锦垫上滑倒。
颜彻的动作也因她过激的反应顿住。
随即,他伸到她发髻旁,动作轻柔拈起那几缕彩带。
“方才落上的。”
他解释道,声音平稳。
“哦……谢谢哥哥……”
令颐脸上又一阵火烧火燎,不敢和他对视,胡乱看向前面。
彩带虽已取下,那靠近时带来的温热与气息却怎么都萦绕不去。
令颐搓捏丝绦上的小兔子,努力平稳自己的心跳。
方才……是不是该……再近些?
她悄悄觑了哥哥一眼。
颜彻神色如常看着戏台,侧颜沉静。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轻轻、轻轻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颜彻并未低头,在她靠上来的瞬间,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背,将她更妥帖地拢入怀中。
“被变血刃的场面吓着了?”
令颐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颜彻手掌轻柔抚上她发顶,一下,又一下,安哄着。
令颐就这般一直依偎在哥哥怀里,直至戏终人散。
回府的路上,辘辘车轮驶过长街。
路过一处夜市摊子,灯火流丽。
颜彻问她:“可有什么想要的?”
“零嘴除外,今晚吃不少了。”
“我知道,我也很饱了哥哥……”
令颐目光掠过那些斑斓的灯影,落在一个形制精巧、与戏法师手中颇为相似的花灯上。
颜彻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自然没有错过这细微的凝滞。
他吩咐车夫:“去买那盏花灯。”
很快,花灯递入车厢,玲珑剔透,流光溢彩。
“谢谢哥哥。”
她把玩着那花灯,想起方才漫天彩带炸开的一幕,还有哥哥倾身过来的那一幕。
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今天真的把牙刷得很仔细……
原来,不是今夜么?
她心口闷闷的,手里的花灯都失了温度。
回到府中,夜已深。
令颐玩得也累了,蔫蔫地说要歇下了。
困到连睡前故事都没力气听了。
“好,我就在隔壁,安心睡。”
“嗯,哥哥也早些安歇。”
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和委屈。
颜彻应了一声,临转身时,走近一步,轻轻抱住了她。
这是一个温暖而短暂的拥抱,两人每次道别前,颜彻都会这样抱她。
令颐依偎在他胸前,鼻尖酸涩。
她心想,没有便没有吧,抱一下也是好的。
这个拥抱很快结束了。
松手退开之际,颜彻微微俯身。
一个极轻、极快,如同蝶翼点水般的温软触感,落在了她的额心。
那触感温软得不可思议,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一触即离,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令颐还沉浸在低落情绪中,没有丝毫反应。
颜彻看着她懵懂茫然的小脸,笑了笑,转身离开。
洗漱完毕,令颐穿着寝衣躺在床上。
周遭寂静下来,她忽然抬手,抚上自己额头。
等下……
哥哥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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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不是,亲我了一下?!
方才的画面在黑暗中清晰地回放。
他俯身的动作,身上骤然逼近的清冽气息……还有额心那一点温热柔软的触感……
那不是告别拥抱的余温!
她睁大了眼睛,在黑暗里屏住了呼吸。
一墙之隔的侧间内。
颜彻坐于书案前,指尖捻着书页。
隔壁闺房里忽然传来一阵极其清晰、带着点慌乱无措的动静。
翻书页的动作停顿。
只听那小姑娘在床上翻来覆去,锦被摩擦,间或夹杂着几下踢蹬腿的轻响。
年轻郎君唇角不自觉上弯。
他放下书卷,并未提高声音,轻声唤道:“赵福忠。”
侍立在门外的赵福忠走过来:“大公子有何吩咐?”
“去问问城里的胭脂铺子,可有卖润唇脂的?”
赵福忠第一反应是给二姑娘买的,她平日里常用蜂蜜润唇。
他语气熟稔:“大公子放心,老奴明日就去给二姑娘寻最好的。”
“我自用。”
颜彻淡淡打断他。
赵福忠:“……?”
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过。
“大、大公子……您、您要用?”
“这……这买哪种的好?”
颜彻神色依旧淡然,带着一种温柔的纵容。
“去问问二姑娘,让她挑,她喜欢什么味道就买哪个味道的。”
“顺便让吕大夫多备些消肿的药。”
赵福忠:“……??!!!”
*
翌日,去同文馆的马车上,令颐问出那个困扰她一晚上的问题。
“哥哥昨晚是不是偷亲我?”
颜彻笑道:“妹妹这反应倒是比我想的快些,我还当你要明年才意识到。”
令颐娇嗔:“哥哥取笑我!”
颜彻摸了摸她的头。
“那不是偷亲,那是自然流露的感情。”
令颐抬起头,懵懵的。
颜彻道:“这次之所以没有提前教你具体的章法,就是这个原因。”
“真正的动情发生在不经意的瞬间,若是提前告知,便算不得纯粹的心意了。”
令颐听着,心里渐渐懂了。
“我明白了哥哥,回去我一定好好做笔记,把这些都记下来!”
“嗯,乖。”
马车内一时静谧温馨。
过了一会儿,颜彻才似不经意地提起:“前些日子让你整理的文稿,进展如何了?”
提到这个,令颐立刻来了精神,小脸焕发出光彩。
“哥哥!那些文稿太有意思了!我在整理的时候,才发现同文馆的学说真是博大精深,好多以前没留意的精妙之处都浮现出来了!”
随即想到什么,语气又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个……哥哥,我记得还有一些信件……好像在你那里?我……我能看看吗?”
小姑娘问得有些犹豫。
哥哥不愿提自己的过去,而那些信件里可能有他的往事。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颜彻这次没有丝毫迟疑就同意了。
“可以,回头我命人去寻出来。”
“谢谢哥哥!”
几日后,颜彻的书房内。
下人已经将颜彻的书信搬到了令颐的桌子上,满满一大箱,整整齐齐码放着他多年的书信往来。
颜彻道:“都在这里了,想看哪封,自己挑。”
令颐小心翼翼拿起一封又一封,认真阅看。
很快,她惊喜地发现,匣子里竟珍藏着许多他们在彬江府事后的信笺!
有她小时候歪歪扭扭写给哥哥的涂鸦,有颜彻出远门时寄回的家书,还有记录着兄妹间琐碎趣事的便笺……
“这是那年我学放风筝结果挂在树上的事,哥哥你还写信跟有人说呀!”
“哇!这个!这是哥哥你第一次教我认字时写的字帖!”
“天呐,这封……是那年彬江府元宵节那日,我走丢了……”
像只快乐的小鸟,一会儿拿起这封,一会儿又拿起那封。
脸上洋溢着喜悦,纯粹而生动。
颜彻身子微微斜倚,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一双凤眸越发深邃。
书房外。
一名侍女端着刚沏好的热茶和几碟精致点心,正要推门而入。
侍立在门边的赵福忠抬手拦住了她。
“不必送了,今晚大公子和二姑娘这里,茶水点心都免了。”
侍女有些不解,以往大公子都要给二姑娘准备好些吃食的。
赵福忠目光往那紧闭的门扉扫了一眼,再次无声地摆摆手。
侍女会意,极轻地应道:“是。”
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第35章 第35章欺负她
屋内,令颐还在看那些信件。
“看到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颜彻低醇的声音传来。
令颐没多想,献宝似的拿着那几封信走到颜彻身边。
“喏,哥哥你看!就是这几封!”
“那会还是我们在彬江的时候,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还是信上记得清楚,我给哥哥念念!”
她往他身旁凑近,自然而然想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颜彻轻拍自己的腿:“坐这儿吧。”
令颐动作一顿。
小时候她常常这样赖在哥哥怀里的,只是后来被燕珩那么一说,她便避开了这种过于亲昵的姿势。
为此颜彻还曾问过她,怎么不那样坐了。
令颐只犹豫了一瞬,对哥哥本能的亲近和依赖压过了那点矜持。
她小心翼翼坐在哥哥腿上。
几乎是同时,颜彻的手臂便稳稳地环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他的胸膛宽厚温热,隔着衣料传来沉稳的心跳,清冽的冷松气息将她包裹。
令颐呼吸一窒,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又羞涩。
她觉得自己当初不该听燕珩的话,她还是喜欢和哥哥亲近。
“怎么了?”
头顶传来颜彻的声音,带着点促狭。
“不是要给哥哥念信么?”
“哦哦,好……”
“那个,刚、刚说到……”
令颐努力忽视那紧紧环住自己的手臂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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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来的热源,试图找回方才轻松的心情。
“专心些。”
颜彻安抚着她,下巴若有若无
蹭了蹭她的发顶。
令颐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凝聚在手中的信纸上。
“哥哥在信上说,那年院子里几株玉兰开得正好,我非要学那画上的扑蝶仕女,穿着新做的白绫裙子就钻进了花树下。”
“结果蝴蝶没扑着几只,倒被花泥沾了一身,小脸也蹭得跟小花猫似的。”
那些写着童年趣事的文字再次吸引了她的心神。
“后来我跑累了,一屁股坐在泥地上,看着空空的小手就开始瘪嘴要哭,还说蝴蝶都飞到哥哥那里去了。”
“哥哥你当时哭笑不得,只得走过来,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两只小粉蝶,这才把我哄好。”
颜彻安静听着,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令颐念到自己拿花粉涂胭脂,忍不住笑出声。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
那触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一托,将她的脸强硬地转了过去。
令颐惊愕睁大双眼。
未及反应,面前那张俊美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温热的、带着侵略性的吻,重重印在她唇上。
“唔——!”
惊呼被堵在唇齿之间。
呼吸被剥夺的恐慌让她娇小的身躯剧烈挣扎,双手慌乱推拒他的胸膛。
“哗啦——”
信笺纷纷扬扬散落一地。
颜彻并未强留。
在她挣扎的瞬间,他顺势微微后撤,拉开了些许距离。
深邃的凤眸凝视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翻涌着让人心颤的情绪。
刚一获得喘息的机会,令颐就从他怀里弹开,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哥哥……你……我……”
“哥哥欺负我,呜……”
她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害怕……不要……哥哥不要这样……”
细碎而委屈的呜咽声从臂弯里闷闷地传出来,少女纤细的脖颈染上绯红。
颜彻静静看了她几秒,翻涌的情绪渐渐沉淀,归于往日深不见底的平静。
“好,没关系。”
“我不为难你,别怕。”
他理了理衣襟,将地上散落的信笺拾起。
“你可以在这儿待会,我先回去了。”
令颐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听他说要走,便下意识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不敢靠近,只是小心翼翼跟在颜彻身后,隔着约莫五步远的距离。
颜彻走到门边,手搭上门闩,却没有立刻拉开。
他顿住,忽然转过身来。
令颐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又想捂脸。
然而颜彻的动作比她要快。
他一步上前,在令颐反应过来之前,俯身。
一个极其轻柔的的吻落在她唇上。
一触即分。
颜彻直起身,摸摸她的脑袋,朝她温柔一笑。
“记得早些回去歇息,我还在旁边的房间陪你。”
他拉开房门离去。
对外面的赵福忠交代:“看好姑娘,别让她磕碰着。”
“是,大公子。”
屋内,令颐在原地足足缓了三盏茶的功夫。
哥哥,刚才,亲她了……
不是额头,也不是脸。
是嘴!嘴!!
令颐在屋内转来转去,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赵福忠竖着耳朵,听着里面传来拍桌声、跺脚声、闷叫声。
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劝,想了想又觉得算了。
进去劝劝?劝啥?
说“姑娘您轻点拍,小心伤着手”?还是说“姑娘您冷静点,大公子轻薄您这事儿确实有点禽兽”?
想起方才颜彻离去时脸上的微笑,赵福忠在心里嘟囔了几句。
娘嘞,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缓了好一会,令颐心绪纷乱地回到明兰院。
走近寝屋时,下意识往隔壁望了一眼。
“哥哥在屋里吗?”
芳菲回道:“在呢,大公子刚到不久。”
令颐“唔”了一声。
她刚才……是不是反应太激烈了?
那样用力地推开他,还说了“害怕”……哥哥他……会不会觉得被冒犯了?
他会不会……生气了?
这些念头搅得她心慌意乱。
“姑娘,您……脸怎么这么红呀?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
令颐慌乱摆手:“就是、就是屋里有点闷热!”
芳菲疑惑蹙眉。
*
翌日清晨,令颐磨蹭着坐在饭桌前。
低垂着眼帘,不敢看早已端坐的颜彻。
她默默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只盯着碧梗粥升腾的热气发呆。
颜彻却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仿佛昨夜那场小小的风波从未发生。
“尝尝这个,今早醉春楼的第一笼。”
他将一只玲珑剔透的汤包夹到令颐的碟子里,又为她盛了小半碗鸭血粉丝汤。
令颐含混地应了一声“嗯”,头埋得更低,小口小口地吃着。
屋内一时只剩下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管家赵福忠恰好捧着一叠账册进来请示。
赵管家这一出现恰到好处缓解了尴尬,令颐紧张的心松了些。
待正事说完,赵福忠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向令颐。
“姑娘,您平日里喜欢什么味道的润唇脂?是花香果香,还是清淡些的?”
令颐微怔,下意识回道:“嗯……葡萄味的吧。”
她有些疑惑:“赵管家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大公子吩咐了,让我去采买些上好的润唇脂,说是……”
他顿了顿,目光在颜彻和令颐之间转了一下。
“说是跟姑娘用得上。”
“噗——”
令颐刚含了一口杏仁酪,差点呛住。
她猛地抬头看向颜彻。
颜彻则慢条斯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对上她慌乱的目光,神色自若。
“入秋了,天干物燥,觉得嘴唇有些干罢了。想着你女孩子家懂这些,便让赵管家问问你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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