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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61章
◎不能哭出来。◎
——【朋友仅展示近三天的朋友圈】
这句冰冷的系统提示语,让林慧颜的心又裂开了一条条血口。
她暗中“窥视”的权限被楼以璇收回了,她没点过一次赞却一条不落的朋友圈,很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楼以璇是什么时候更改的设置?
是因为她吗?
楼以璇取消置顶,又设置了三天可见,是因为…她吗?
是因为她吧。
楼以璇藏起了那朵由她一片一片拼好的红山茶,也意味着藏起了她不是吗?
——林主任,我能先走吗?
酒店那天早上,楼以璇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了。
这一次,她用这样的方式从她世界里“撤出”,是真的对她死心了吧。
尽管那夜她留住了楼以璇,可她还记得楼以璇说,不会再给她推开她的机会了。
不会再对她主动了,也不会再等她想清楚了。
年后再见,她们就真的只是同事了。
那她还用想什么呢。
想什么,是不是都没用了?
……
同一天夜里,陆灵暄陪楼以璇到机场接回国过年的干爸、干妈。
“大宝贝,打个商量呗,要不还是我送花给干爸,你那束花送给干妈?我,我我我心里慌啊,不信你摸摸,我心脏这都跳成啥样了!”
陆灵暄以前也没那么怕见赵芹,是在得知车祸真相后,站在干妈的角度,越想越觉得愧对她干妈,无颜面见。
“我的花,我妈恐怕不会收。刚落地,就别让她难受了。”
楼以璇和陆灵暄姐妹俩一人捧了一束花。
她捧的是石斛兰搭配向日葵,陆灵暄捧的是君子兰搭配郁金香。
她们俩找了好多家花店都没找到同时有石斛兰和君子兰这两种花的店,只能从不同店把花买来凑齐,再请教了花店店主手法,她们自己动手包装的。
“好吧。”
“灵暄,谢谢你陪我来。”
一周前接到父亲电话说要回来过年,楼以璇很高兴,连夜就预约了保洁隔天去家里做全面的卫生。
她自己也去了,每个角落都验收了保洁的工作,自己也干了不少收纳活儿。
陈旧、老旧的物件,她没直接当废品处理,都收了起来。
然后买了新的来替换。
只两天时间,她就把家里弄得焕然一新,像他们一家三口一直住在这里一样,尤其体现在家电的“更新迭代”上。
为这场新春小重逢的忙碌让楼以璇暂时性地忘却了情伤。
那晚她坐在自己家的客厅沙发上,心情舒悦地给父亲发照片、发消息——【爸你看,家里我都规整好了,你们房间的床上用品我也全都换了新的,等你和妈妈回来。】
父亲只回了她三个字——【辛苦了。】
她没回“不辛苦”,也没回“这是我应该做的”,都太客套了,客套得不像一家人。
父亲说了,不要她对他们感恩戴德,可没有他们就没有她,她又如何不对他们感恩戴德呢?特别是对…母亲。
母亲在养育她成人的这条道路上,付出了巨大且伟大的心血,是她穷极一生都无以为报的。
“你跟我说谢?我来接我干爸干妈,要你说谢啊?!”
陆灵暄嘁了声,拉长脖子往里看,“干爸干妈可都两年没回来过年了,今年你一回来,他们也回来了,足见他们很爱你。你呀,你也是随了你爸妈,爱在心口难开。”
“……”楼以璇哑口无言。
确实,她明知道父母都爱她,明知道父母对她的爱都很隐晦,不会把“爱”字挂嘴边,偏生她也随了他们,对着他们说不出“爱”。
明明,她好爱他们,从小到大都好为自己有这样一双强干的,于社会、国家皆有贡献的父母而骄傲。
“快快快,璇璇你快看!”
陆灵暄忽然激动地喊出声,“那是不是你爸?黑色行李箱,黑色大衣,细边儿眼镜,灰色高领衫打底,我干爸这时髦的帅劲儿比之年轻时候毫不逊色啊。”
楼伟昭常年忙于工作,哪有闲工夫捯饬自己的形象?关于衣着的品味还得是赵芹。
他的衣物全是赵芹买的。
老婆买什么他就穿什么,老婆让他怎么搭,他听话就是了。
这方面他全无异议,也绝对“服从”。
楼以璇自然也看到了父亲,但也只看到了父亲。
陆灵暄高呼着朝楼伟昭挥手,边喊边拉着楼以璇往移动护栏的尽头走:“干爸,干爸,这里,我们在这儿呢!”
她没想那么多,兴许干妈取行李或上卫生间落后了些,让干爸先出来,免得她们等着急。
可楼以璇的预感却很不好,脸色也逐渐变得郁沉几分。
“干爸,欢迎回家,我们都老想你跟干妈了。”陆灵暄热诚地接过楼伟昭的行李箱,撞了撞表情和身体都僵住的楼以璇,“璇,愣着干嘛呢?”
送花儿呀!
“灵暄,成家立业了是不一样了啊,看着都沉稳了。”楼伟昭先和干女儿说了话。
转头正要喊“以璇”,被楼以璇送出的花堵了嘴:“爸,欢迎回家。”
只这一句话出口,楼以璇就哽住了。
楼伟昭接了花:“谢谢。”
也正是他这句对陆灵暄都没说的“谢谢”,令楼以璇大破防,低头去看行李箱:“妈妈她……”
“哦,你妈妈她呀,她临行前感冒了,长途飞行过于劳累,我就让她别奔波了。在熟悉的水土环境也有助于早日康复。”楼伟昭进行了解释。
“啊?那……”陆灵暄来回看看父女俩,想问问干妈的具体病情。
“嗯,留在澳洲好。”
楼以璇适时地拉住了陆灵暄,不让她多问,“澳洲此时是夏季,国内是冬季,两地气候温差变化过大,若突然换了居住地,的确很不利于养病。”
满心期待却没接到妈妈,她的大宝贝很难过,陆灵暄听出来,也看出来了。
“干妈身体要紧,反正也能打视频呢,不怕见不到。”
陆灵暄把那束君子兰和郁金香都递到楼以璇怀中,挽上楼伟昭胳膊,“回去我开车,去餐厅的路我熟。干爸,我爸妈他们都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我妻子也在,她是你半个干女儿,今年我的那个压岁红包我就不要了,但你可得给你的干儿媳准备一个啊……”
……
除夕夜,楼以璇跟父亲两人在小叔家吃团年饭。
小叔家只有一个儿子,比楼以璇小四岁,是这一届考研大军中的一员,初试成绩还没公布,不知道上没上岸。
堂姐弟往来甚少,男女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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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爱好也有别,没多少交流。
丰盛饭菜全都上桌摆好后,楼伟昭给妻子打过去视频,让妻子跟母亲和弟弟一家打个照面,也亲口说了几句新年祝福。
“芹啊,你好好顾惜身体啊,要是太累,就早办退休,让楼伟昭养你。再请个全职保姆。”
“你呢,就享享福,老公女儿的钱随便花,别苦了自己。”
同为女人,都做过妻子、母亲,老太太待两个儿媳真心,两个儿媳投桃报李,婆媳关系十分融洽。
更何况楼伟昭出国早,楼以璇初中就开始住读,好些年里都是身为长媳的赵芹在尽心尽力地“侍奉”他们二老。
赵芹有着非同一般的正直刚毅。
从不搬弄家长里短,对公、对私都事无巨细,是足以顶天立地的女强人,也是能够料理家事的贤内助。
老太太稀罕得紧。
比稀罕自己儿子还稀罕。
女人更懂女人,她知道儿媳为他们这个家和他们这些家人的付出有多大,知道儿媳能干的背后是多么地不易。
她对赵芹的偏爱、偏袒是全家人有目共睹,家中也没人对此感到不公或不平衡。
毕竟前些年基本上都是老大家在出钱出力,近些年老大家依旧出钱,只是出力由老二家来接替了。
因而老二家对老大家移居澳洲也并无怨言,两家人处得亲厚。
“妈,我身体没事,感冒而已,养几天就好了。”
“只可惜我这双眼睛不中用了,老眼昏花,也看不清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让我再看看你啊?”
老太太视力不佳,耳力时好时坏,全凭当日的精神状态。今日就很好。
视频那头的赵芹掩唇咳了两声,嗓子哑哑地说道:“明年春节,我,咳,明年春节我回去多陪您一些时日,我们一起享福。”
“好啊,好,好好,我们一起享福,就该享福。”
坐在楼伟昭身旁的楼以璇早听红了眼。
连奶奶都如此地挂念妈妈,可她呢?却什么都没做。
“以璇,跟你妈妈说几句。”
当楼伟昭将镜头对准楼以璇,楼以璇欲盖弥彰地快速眨着眼睛,略显局促地挥挥手。
“妈,新年快乐。你,你多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赵芹点头应道:“嗯,新年快乐。”
半年了,跨越了半年才又听见母亲跟自己说话,楼以璇险些当场泪崩。
桌子下的手狠狠掐着大腿,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能哭出来。
若她哭了,要她怎么跟大家说?
说自己太想念妈妈了吗?
她有…什么脸说。
待视频挂断后,一大家子六口人也已整整齐齐地全数落座。
老太太从喜庆的红色羽绒背心兜里摸出两个红包:“我的两个乖孙,来,奶奶祝你们一个事业顺利,一个学业顺利。总之都顺顺利利的,你们开心,奶奶就开心。”
“谢谢奶奶。”
还在念书的孙子毫不犹豫地起身,伸长胳膊行礼接下红包,“祝奶奶健康长寿,岁岁平安!”
楼以璇有些迟疑,她站起来走出餐位,到奶奶跟前蹲下:“奶奶,我都工作了,上回不是说好了吗,该我孝敬您和小叔的。”
说着把备好的两个红包也拿了出来,双手捧着:“祝奶奶吉星高照,福寿双全!”
“好,好孩子,你的祝福奶奶手收下,奶奶的祝福,你也收下。”
“奶奶……”
“乖,听话,在奶奶这儿,你们两个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乖孙,只要奶奶还在,就每一年都要给你们红包的。他们都说我是有福之人,我这一身的福气啊,不给你们,给谁呢?”
八十高龄,无病无灾,两个儿子都出息,两个儿媳都能干,孙女孙子又都是海内外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怎么不算“有福”呢?
楼以璇笑着和奶奶交换红包:“谢谢奶奶。奶奶的福气,我肯定要沾的。”
而后她又把另一个红包双手呈给婶婶:“叔叔婶婶,新年快乐。”
婶婶看了眼丈夫,见他点头才接下,笑道:“以璇啊,进到社会工作了就是彻彻底底的大人了,那叔叔婶婶就祝你,事业上步步高升,感情上一帆风顺。”
“谢谢叔叔婶婶。”
然而没等楼以璇回到座位,便听奶奶感怀道:“多好的孩子啊,多好啊,幸亏孩子她妈当初坚持,要不然我哪儿来这么乖巧懂事又这么才华出众的孙女?楼伟昭,别以为天高皇帝远的我就管不到你,也别以为你能赚大钱就了不得,你要敢欺负她们母女,就是丧良心的不孝逆子……”
楼伟昭被训得芒刺在背。
弟弟出言解围:“妈,大过年的,您说什么呢?大哥难得回来团聚,除夕夜辞旧迎新,只说开心的。”
弟媳也帮衬道:“是啊妈,咱们家里谁不知道大哥他对大嫂那是忠心不二,对以璇也是宠爱有加,他们一家三口好着呢。”
“以前好,我看得到。现在好不好,我又看不到。”
“奶奶,”楼以璇出声了,声音甜甜的,“爸对我们很好。回国工作是我一意孤行,因为我喜欢国内的人文,也想念我在国内的亲人和朋友,并非是在澳洲受了委屈才回来的。”
“最好是。”
老人家的发难来得快去得也快。
之后三代人畅吃畅喝,一直聊到夜深过了十二点,楼以璇和父亲才开车回了家。
大年初一,他们一早便又去了小叔家,吃过早饭,出发去给爷爷扫墓。
大年初二的中午,楼伟昭父女到陆家拜年吃午饭。
虽然两家人全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人了,一个小孩都无,但全场还有一人收到了红包。
看着楼伟昭拿出的红包,徐雅宁手足无措。
堂堂徐老板,餐厅都开了三家的徐大老板,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一位“陌生”到才第二次见面的长辈递来的红包。
“我回来那天见面仓促,没来得及备礼。”
楼伟昭瞅一眼陆灵暄,给她使眼色,“去年你跟灵暄新婚的时候,我们也没能回来喝一杯喜酒。灵暄是我半个女儿,你跟她一体同心,这份新年礼,是我跟她干妈作为亲长应当给你的。礼金归礼金,见面礼归见面礼,你安心收,只这一份。”
陆灵暄也没想到,她干爸会把她胡咧咧缓和氛围的话记在心里。
不过也不足为怪,打小她和楼以璇就没缺过钱,自家爸妈给的多,干爸干妈也给的多。
“老婆,你收了吧,别不好意思。”
陆灵暄在徐雅宁背后蹭蹭,“我干爸跟亲爸一样,或者你就当是他给女儿交的伙食费,以后咱们多叫璇宝贝来家里吃饭,把她喂成个大胖子。”
“那,谢谢楼叔。”徐雅宁没跟着喊“干爸”。
若不较真,她和陆灵暄差了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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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灵暄的父母也只差了十几岁。
跟比自己小十几岁的人做伴侣,又喊比自己大十几岁的人为爸妈,是有一些臊。
陆爸陆妈她是必须喊,并且也相处习惯了,喊习惯了。
但对着里灵暄的干爸,对着这个比陆爸看起来严肃冷绝很多的男人,“干爸”这称呼她是真喊不出口。
好在楼伟昭并不在意,陆灵暄一家也没要求她务必得随陆灵暄的叫法。
今天这顿是家宴,氛围比在酒店吃的那顿接风宴更加温馨有爱。
到下午一点了,两个大男人还没下桌。
楠楠给陆灵暄打来视频:“妈妈、小阿姨,我们去北方看雪好不好呀?我请你们,我有压岁钱。”
楼以璇凑过去:“宝贝,那我呢?你不请请楼姐姐?”
“请呀请呀,楼姐姐,你去了就可以我们两个住一间房,好让妈妈跟小阿姨二人世界。”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宝贝闺女,谁家的贴心小棉袄呀?”陆灵暄笑得灿烂,得意洋洋地靠向徐雅宁,“哦,原来是我们家的呀。”
陆妈坐过来:“楠楠打视频了?”
听到陆妈提外孙女名字,喝得半醉的陆爸立马来了精神:“是楠楠吗?快让楠楠见见她干外公。”
楼伟昭是知道楠楠的,也看过她照片。
在陆灵暄跟徐雅宁领了结婚证的当天,陆灵暄曾慎重其事地把跟妻子女儿的合照一一发给了远在澳洲的他们。
“干爸,呐,这就是我女儿,你的干外孙女,楠楠。”
陆灵暄举着手机自背后走近楼伟昭,把手机移到楼伟昭前面,“楠楠,楼姐姐的爸爸,你该喊干外公。”
“哇!干外公,你好帅呀!”
“我干外婆呢?”
“干外公这么帅,楼、楼小阿姨也这么美,那干外婆一定超级超级好看。”
……
楠楠的嘴甜不输陆灵暄,楼伟昭一张常年严峻的脸都被她逗笑。
而且是那种到了五六十岁才特有的慈蔼的笑。
几分钟后,陆灵暄拿着手机返回沙发。
真正的一家三口要约冬日的北上出游计划,楼以璇以周末班没停课为由,婉拒了她们的好意。
等陆灵暄和妻女沟通好了具体的旅行地和出行时间,她才发现沙发上没了楼以璇。
徐雅宁指指翻飞的窗帘:“去陪陪她吧。外套穿上,把她的也拿去。”
【📢作者有话说】
抱抱我们孤零零的小楼楼[爆哭][爆哭][爆哭]
对女儿,楼林两家的妈妈都是好妈妈[红心][红心]
第62章第62章
◎我想她了。◎
寒冬的午后,微弱阳光穿透稀薄云层,洒满人世间,却丝毫驱散不了楼以璇心中那刺骨的寒意与悲凉。
而一窗之隔的客厅里,干爸干妈正陪着父亲举杯畅饮,回忆往昔岁月,好姐妹与恩爱的妻子正和她们心爱的女儿视频通话,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乐的谈笑声。
既温馨又热闹的画面,年味儿十足的画面,要是母亲也在,该多好,那样才算团圆,才算美满。
他们本可以团圆,本可以美满的。是她造下的罪孽,破坏了这一切。
楼以璇抬手紧紧抱着自己,试图在寒冷中锁住一点温暖,可这件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冬日的严寒。
她徒劳无功地松了手,只穿着一件套领毛衣,任凭冷风肆意地吹拂着脸颊。
寒风如刀,割裂着她柔嫩的肌肤,也再次麻痹了她破败不堪的心脏。
数年来爱而不得的煎熬,与父母日渐离心的凄楚,如同冷凝成剑的寒霜从四面八方涌来,不留一丝缝隙地围猎她,逼压她,刺伤她……
让她在四面楚歌的困境中感到了孤立无援、独木难支的恐惧。
仿佛自己早已被全世界抛弃,为全世界所不容。
最可悲的,是没人能救她于水火。
神明不行,朋友不行,家人不行,不肯要她的爱人,更不行。
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了。
楼下的中庭里,枯枝在风中瑟瑟发抖,偶尔飘落的枯叶,喻示着一场又一场敌不过命运的生命的终结。
有始有终。
亦是,下一场轮回的开启。
她也渴望着再入一次轮回,这次,最好能有一碗孟婆汤。
南墙撞了又撞,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奈何桥前要设立孟婆汤了。前尘往事,的确是忘了好。
否则……
陆灵暄进卧室穿上外衣,再又将楼以璇挂在玄关的厚外套拿上,走来阳台。
“你这弱不禁风的,当心被刮跑。”
“这天儿也怪,太阳底下刮大风。”
衣服刚披上,手还未松,陆灵暄就被陡然转过身来的楼以璇抱住。
“灵暄,”竟是哭腔,“我想她了。”
陆灵暄的第一反应,以为楼以璇说的“她”是指林慧颜。
可下一秒又听楼以璇哭着说:“我妈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澳洲过过年,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过过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孝,是我不好,是我毁了我们家的和睦,也毁了大家的团圆。”
那晚在费心收整房屋后收到父亲一句“辛苦了”时没流下的眼泪,在机场看到父亲一人拉着行李箱从到达大厅出来时没流下的眼泪,终于在今天决堤了。
越是难过,越是想念母亲,也越是能理解林慧颜。
她不要林慧颜也变成她这样,明明有一个和乐美满的家,明明置身在至亲至爱的家人旁,却感受不到半分的温暖和快乐。
明明他们都在笑,都在闹,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闹不起来,怎么也融入不进他们的欢乐之中。
他们笑得越开怀、越热闹,她内心世界的风雪下得就越大。
真的好大。
大得她被卷入其中,迷失在茫茫雪海。
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更无人…可等。
在漫无边际的风刀霜剑面前,自己何其渺小,拿什么对抗。
或许,半年前就不该回国的。
那样母亲不会与她决裂,林慧颜也不会再次因她而陷入两难的苦恼。
就因为她的任性妄为,母亲生病无人陪伴,奶奶见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好儿媳,林慧颜也被好事之徒妄议。
——楼楼,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该跟你说。放假后我们年级组不止一两个人来我这儿探询你和林老师的真实关系了,问我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
——是或不是,我都不好说。就反问她们,哪儿听来的八卦。她们没说人,只说温泉度假村那两天亲眼看到了你跟林老师很暧昧。
——其实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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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猜到,指定是张爵那个下三滥的混蛋在散播谣言,引导她们。要不是他编造了什么,她们又怎会只关注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完全无视我跟何老师?
——林老师帮你切羊排,我也帮何老师切了,我还给你烤瓜、烤蘑菇了,她们咋不说我跟你暧昧?
——学校你不常来,那些风言风语可能没这么快传到你耳朵,对你影响也不大,但林老师少不了要被人背后议论了。当然啊当然,林老师她肯定是不怕被人议论的,毕竟比这更荒唐的非议她都扛过来了。
——只是楼楼,仍是那句话,我把你当朋友才告知你这些,想让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放假没几天,杜禾敏就给她打过一通电话。
也是在那天,她隐去了朋友圈,也隐去了那仅有的几条,跟林慧颜有关的动态。
若自己追到林慧颜也就罢了,她可以有正当身份、正当立场站出来承担、分担,但她没有,什么都没有。
陆灵暄抚着她的背:“宝贝,你别乱想啊,这怎么能全怪你呢?”
“你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吧,就抱一会儿。”
楼以璇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压抑着情绪,把眼泪都擦在陆灵暄的红色毛衣外套上,毁尸灭迹。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后,身心皆舒缓许多,就是眼睛肿得不成样。
楼伟昭原定飞回澳洲的航班在大年初四,需初三下午飞去京平,凌晨再转机飞澳洲。
然而在初二的晚上,他改签了。
……
林慧颜和父母三人是在初二下午自驾回的平新镇老家。
同往年一样,周春萍跟林家忠住在房间更充裕的二哥家,林慧颜则独自住在镇上的宾馆。
晚上林家三兄弟的三大家子人团年,三家轮流做东,今年正好轮到老三林家忠。
他们一家只三口人。
老大一家九口人,老二一家也是九口人。
儿媳、女婿都算自家人就不说了,但原本二十一人坐两桌,硬生生被老大老二两家沾亲带故地凑成了三大桌二十八人。
刘云芬美其名曰——好事成双。
平新镇的消费水准,多一桌子又能多吃他们多少钱呢?
林慧颜不在意。
应该说,他们一家三口都不在意,也没人浪费口舌去争理伤和气。
就连最过分的林翠丹多点了两瓶茅台当她面带走,林慧颜都一句多余的话没跟她说。
从镇上到村子有四公里多的路,步行四五十分钟,骑电瓶车一刻钟左右,开车只需七八分钟。
每年春节回老家,开的都是林家忠的车。
近几年负责开车的,也从日渐年迈的林家忠换成了林慧颜。
酒足饭饱,林老大一家回了他们在镇上的家。
老二家两个老的抱着孙女挤在林慧颜他们车上,林翠丹一家来了六口人,她男人有车,但只装得下五个人。
公公、婆婆、儿子、儿子女友。
车上就坐满了。
哪一个都比林翠丹重要,她只得自己骑电瓶车往返。
她若不处处忍让,于内于外都博个吃苦耐劳的贤媳、贤妻名声,早被她夫家扫地出门了。
男人早有离婚打算,是儿子和公婆劝着。
林传耀骑摩托车载妻子和丈母娘,把三个月大的小儿子圈在中间。
到了前院,林慧颜原想等他们下车后,她就直接开回镇上,明早再来接人。
可刘云芬抱着晴晴拦在车前:“时间还早,进去坐坐。”
晴晴竟然也帮腔道:“二姑姑,我有新年礼物要送给你,你跟我进房间拿好不好?”
看来这家人又是早有所备,要利用小孩子在她这儿凿出个缺口了。
林慧颜不愿父母替她挡灾挡难,下了车。
“晴晴要送我什么?”
刘云芬把孙女放地上:“带二姑姑去拿你的礼物。晴晴,要记得二姑姑对你的好,每年你收到的压岁红包,二姑姑给的都是最多的。”
“嗯,二姑姑对我最好了。”
林慧颜被晴晴拉进家,上了二楼。
她去年就已经能自己睡了:“最近外婆来帮妈妈带弟弟,跟我住一间房。”
晴晴说着,跑去床边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开过封的纸盒:“二姑姑,新年礼物,新年快乐。”
“谢谢。”
林慧颜接过来打开看,是一个粉色的猫爪形状暖手宝。
“这是充电的,我和妈妈试过了,握在手里很暖和。妈妈说,二姑姑是对我最好的人,让我把温暖送给二姑姑。”
这烂俗的鬼话,向来波澜不惊的林慧颜听了都想笑:“只买了一个吗?”
晴晴点头。
林慧颜把东西装回盒子:“晴晴,我们一年才见两三次,我对你也并没有多好,你不用听他们的话,假装跟我很亲近,我不习惯,也不需要。”
她递出纸盒:“这个东西我用不着,但你能用。”
“二姑姑……”晴晴不明就里。
“拿着吧,就说二姑姑又把它送给了你。不管什么东西,只有在需要它的人手中才可发挥出它的功用,它也才有价值。”
刘云芬等人这回是打错了算盘,以为她对着小孩子会心软。
可她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情”,又何来的“心”?
人各有命。
晴晴既然投胎在了林家,既然投胎做了林传耀的女儿、刘云芬的孙女,她今日什么样,来日什么样,都只能凭她自己的造化。
总之,她不可能是晴晴的救世主。
她非圣人。
也没那么博爱。
她自顾不暇,自己深爱的人都没胆量去求,何谈看顾一个半大点儿的孩子?
看到林慧颜空手下楼,刘云芬眼带凶光地瞪了瞪跟在她身后的晴晴,暗骂其“没用”。
“晴晴的礼物我收到了,只是那东西于我而言无用,留给晴晴自己暖暖手吧,我看她右手都长冻疮了。”
林慧颜走到父母身边:“爸、妈,我就……”
未等她说完,刘云芬激愤地插话道:“林慧颜你是没长心吗?怎么能对我们冷血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好说歹说地求你们,这点儿顺手的忙都不肯帮,当初要不是……”
“刘云芬!”
周春萍厉声呵斥,“我忍你们很久了,不要老是拿当初当初来说事,这些年要不是看在慧颜的面子上,我早不跟他林家忠过日子了。别说帮不帮忙的事了,就你们这道门,我都半步也不想踏。”
她挽上女儿手臂,气性颇大地看向林家忠:“现在离婚也不晚,离婚后慧颜跟我一家,我们母女俩跟你们林家再无瓜葛。”
掷地有声的维护,让林慧颜心头一暖,覆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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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我跟你去宾馆住,咱不受这气了。”
周春萍鲜少在林老二家这么有魄力一回,快刀斩乱麻地催促道,“林家忠,你是走是留,赶快做个决定。”
林家忠被架在火上烤,两面难做:“你们,唉,好端端地吵什么嘛?”
他对大哥有愧,但如今更让他感到有愧的是对妻子和女儿:“二嫂,过年过节的和气生财,你也消消气,我们今晚就不打扰你们了。”
“呵,好啊,好,林家光你听到没有?你当年折了两根手指头才护住的好弟弟,还有你老妈生前千夸万夸的老三娶的好媳妇,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居然扬言,扬言要带着我们的女儿、跟我们断绝关系。”
刘云芬把“我们”两个字咬得极重。
捶胸顿足地撒泼道:“作孽啊,作孽啊,作了天大的孽啊,我们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丧尽天良到亲爹亲妈都不认的白眼儿狼啊!”
她仰天哭闹还嫌不够,又指着林慧颜大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不该生你!你知不知道生你下来,我受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大的罪?你爸给你剪脐带,一剪子下去,我是差点连命都没了啊!林慧颜,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上辈子欠你了吗?你要来讨我的命?生你一场,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啊?”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让老林厌恶却又抛不掉的“污糟事”[爆哭]
可以对照前面的伏笔了
或许有点“狗血”
但现实真的有这样的“案例”[化了][化了]
林老二家不是单纯重男轻女的问题
后面会更明白地交代下
另外我真不是在“虐女”,毕竟人生百态啊[狗头]
楼楼和老林拥有很多很多爱[红心][红心]
第63章第63章
◎她回澳洲了。◎
“刘云芬你闭嘴!”
周春萍怒不可遏,也拿手指着泼妇样的刘云芬。
“你是生了她没错,但你有爱过她一天,有好好当过她一天的母亲吗?我警告你,慧颜是我女儿,她的名字是我取的,她吃的也是我家的饭长大的,你凭什么骂她白眼狼?你有什么资格骂她白眼狼?”
看了眼一楼的某间卧室门后,接着说:“还有林家光,你们两个老不要脸的都给我听着,我女儿给了你们一颗肾,林家忠断断续续给了你们不下十万,我们家跟你们家早就两清了,他们谁也不欠你们,你们以后也休想再拿当初所谓的恩情来搞道德绑架那一套,我不认,也不会让他们再认。”
周春萍骂得快喘不上气。
林慧颜拍抚着她的后背,想劝她说不必跟他们多费口舌,但又想到母亲这些年也因为他们父女受制于刘云芬一家而受了诸多委屈,便作罢了。
有些话骂出来比憋着好,心里痛快些。刘云芬都撒气了,也该让母亲撒撒气。
任刘云芬如何呼天抢地,如何骂她,她都能泰然自若,冷眼看着,既不痛心,也不争辩什么。
早从高中起,她就看透了他们无利不往的嘴脸。
对于这家的每一个人,她都不抱任何希望、任何感情。
林家光一到家就回屋躺着休息了。
他身体不好,出门劳累一趟,更没力气跟他们吵,这会儿是听到了刘云芬的鬼哭狼嚎也全当没听到。
况且他那颗救命的肾是林慧颜给的,他多多少少记了这份情。
如今置身事外,哪边都不帮,多活几年是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