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 / 2)
戍正时分,细雨渐渐停歇。
雨后的地面湿漉漉的,青石路上泛着一地波光粼粼的月光。
一辆马车正在街上疾行,中年男子坐在车内,身旁堆着一摞厚礼,这些都是他准备送给江州牧的。
他与江州牧是同宗亲戚,素日多得江州牧提携,宝瓶口附近五十里的地域又是他所管辖,倘若不能顺利将污水泼到琅琊王氏身上,上头真的问罪下来,只怕他也会重蹈相里氏的覆辙。
“吁——”
马夫一声厉喝,勒停缰绳,马匹不安地来回踢踏着蹄子。
身下的马车骤然停了,微生悯猛的往前倾倒,脑袋几乎要磕到隔板,他按住额头,冷声问道:“怎么停了?!”
“前面有……有……”马夫和几个随行的僮仆结结巴巴的,声音里满是恐惧,“郎君!前面有人!”
“有人?”微生悯蹙眉,不明白这么要紧的关头他们怎么出了岔子,“快点把那人打发走!”
马车久久未动,外面的车夫和僮仆丫鬟都不说话了,似乎是被吓得不敢动弹。
“我只找你们家主一人,你们快走吧。”
寂静的黑夜中,少年的声音清列明亮,却叫坐在马车里的豪绅下意识地颤栗。
他从未听过这人的声音,到底是谁?难不成来找他寻仇的仇家?
豪绅在回忆翻了又翻,仇家太多了,一时半会他也猜不出可能是谁,他来不及细想,忙不迭地喊道:“你们都别走!留下来!我重重有赏!每人赏赐四十铢!”
四十铢钱,这些僮仆要足足做小半个月才能赚回来。
他们一定会留下来的,豪绅无比笃定。
话音甫落,四面寂静了一刹那,没人理会他,脚步声骤然四起,显然那些随行的僮仆都走了。
豪绅不敢下马车,只能颤巍巍地掀起帷栊,朝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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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漆黑中,来人高挑峻拔,头戴黑色斗笠,身穿一身窄袖黑衣,面带银色覆面,手中横着一柄长剑。
长剑缓缓出鞘,月白似的粲然冷光,几乎叫人肝胆俱裂。
豪绅骤然放下帷栊,缩在车厢里不敢动弹,颤声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而来?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下一瞬,车幰骤然被长剑刺穿——
月光似的剑光就停在豪绅的双目之间。
马车内,体态富贵的豪绅颤抖着,退无可退,瞳孔睁大,眼睁睁地看见那道剑光停在眼前,再进一寸,便能刺进他的眉心。
刺客隔着车幰问他:“整整十五个人,你邀他们上舟,究竟意欲何为?”
剑光当前,豪绅不敢撒谎,也没了撒谎作伪的心思,下意识合盘托出:“他们说了不该说的,江州的豪族大户都想杀他们灭口。”
“除了你,还有谁?”刺客步步逼问。
“都说了,整个江州的豪族缙绅都想——”面对凛然的剑光,豪绅不敢说话了。
“宝瓶口的堤坝,到底是谁毁的?”刺客又问道。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豪绅举着双手,紧紧咬着牙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道可怖的剑光。
这个问题,答了必死无疑,不答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宝瓶口的堤坝虽然是他命家丁僮仆趁夜毁的,但是却是大伙的主意,江州大半的缙绅豪强都有意如此。
若非琅琊王氏咄咄逼人,私底下调查他们的把柄,他们也不至于兵行险招!
“我知道是你做的。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刺客语气很轻,却叫微生悯的心骤然跌入谷底,剑尖更近了,直直地抵着他的眉心,随时会穿过血肉。
“……我说,我什么都说!”豪绅几乎痛哭涕流,磕磕绊绊地说出了来龙去脉。
把所有事说完后,剑尖依旧抵着他的眉心,豪绅恐惧到失声,半响,终于听见刺客的声音:“今夜我不杀你。”
“——南朝的律令,自然会杀你。”
刺客的声音清澈,平静,似乎还蕴含着浅浅的杀意。
话毕,剑光陡然往回收,徒留破洞的车幰在半空中晃动。
豪绅瘫坐在车厢里,身旁的厚礼滚落下来,骨碌碌压了他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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