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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底怎么才能证明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就像是证明一株在梦里生长的树。
梦里的树好歹也是悟空亲眼所见,要是同通天说的话,他师尊大概也会笑着点点头,信了他这只石猴的鬼话吧?但推倒人参果树这样的惊天大黑锅,一只小猴子又该怎么把它从身上甩掉?
但他仍然忍耐住了,并没有冲着清风明月两个童子发火。
如果这是一场落在他身上的阴谋,布局之人是想做什么呢?在人参果树倒塌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踏入局中,甚至不知道那人身在何方,在这种情况之下,当然是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的。
万一……那人不仅仅想要推倒一棵树,更想对着面前的清风和明月动手呢?
他抬眼认真地望着面前的两人,忽而神色一凛,厉声喝道:“还不住口!”
清风和明月似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呆呆地望着面前的悟空,像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动了那么大的火。
说起来刚刚他们怒气冲冲地责问了他那么久,这只猴子好像都没有生气诶……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悟空也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便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邻村母猪为何深夜频频发出惨叫……”
背后是八戒哼哼唧唧的声音。
“多年保护性古木,洪荒十大灵植之一的人参果树怎会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一丝凉意忽而浸透了清风、明月二人的颈项,令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一个幽魂,一个黑色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幽魂正在此刻徘徊在五庄观的上空,低头俯瞰着住在此地的一行人……”
悟空语气沉沉,神色肃穆得仿佛正在参与一场葬礼,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位童子,一眨未眨,眼白都翻了出来,看上去格外的阴森恐怖。就好像……他参与的并不是旁人的葬礼,而正是他们两人的葬礼!
清风吞了吞口水。
他下意识地望向了旁边的明月童子,明月童子也正好看着他。控制不住的,两个人条件反射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地听着悟空接下来的话。
“它在这里?”悟空问。
“它在那里?”悟空又问。
伴随着他的询问,清风、明月两人以及一旁被迫卷入其中的土地公神经兮兮地转了一圈,望向了五庄观的每一个角落。
不得不说,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白日里看着庄重威严的五庄观此刻也显得像是藏匿了无数的魑魅魍魉,仿佛随时都能从某个寂静的角落里蹦出来,将这里住着的人给吞吃下去。
人参果树静静地倒在地上,它垂垂将死的枝条也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在那惨白的月光之下,树的影子融入了四面八方,风动影摇,仿佛那无形的幽魂正低头窥探着他们,口中发出了喃喃的声响:“饿啊……”
“妈呀!”明月童子惨叫了一声,死死地抱住了身边之人,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土地公公可怜兮兮地抱紧了自己的拐杖,神情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柔弱。
他只是一个地方神而已,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法力,为什么要面对这么可怕的事情啊呜呜呜。
只剩下清风童子强撑着开口道:“你,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这里可是地仙之祖镇元大仙的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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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来的什么幽魂!”
悟空语气沉重,深深地叹了一声:“可是镇元大仙现在并不在这里啊,他一离开,无数被他的力量阻挡在外的游魂冤鬼,不都可以复苏了吗?”
他语气平静:“不是我推倒的人参果树,也不是土地公推倒的人参果树,更不是你们二位动的手,那自然只能是不存在于我们之间的……第五个人了。”
“呜呜呜呜。”明月童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紧紧地抱着旁边的清风童子,恐惧的目光四处望着。
“而且这也可以解释明月童子为何看到是我推倒的人参果树。”悟空镇定道,“都是幽魂了,使出一些障眼法让你以为是我推倒了树,难道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明月童子颤颤巍巍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看到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个幽魂?”
“然也。”悟空道。
明月童子抖得愈发的厉害了,清风童子一边抖,还一边拧着眉头竭力思考悟空话里的破绽。
他迟疑地望着他:“可是……你又怎么能证明不是你做的这件事?”
悟空道:“我有什么必要非要在今晚推翻人参果树?是什么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我的师尊乃是上清通天圣人,我此刻的便宜师傅现在还在呼呼大睡,什么动机能让我想不开非要搞出事情来,为此行徒增波澜?”
“没有。”悟空摊开手,气势如虹,目光炯炯,“没有任何理由。事实上,你们同样也无法证明真的是我推倒了人参果树。”
清风童子抖着声音道:“那就是……就是真的有幽魂……”
悟空沉重地点了点头,用一种充满担忧的眼神望着他:“实不相瞒,俺老孙也略懂一点玄学,你们二人如今黑云罩顶,似有血光之灾啊。”
明月童子道:“泼猴……啊不是,大师!请救救我们二人性命啊孙大师!”
悟空轻快地打了个响指,语气轻松道:“童儿莫慌,此事简单。既然是幽魂作祟,我们这儿不是正好有应对幽魂的专业人才吗?”
清风童子道:“孙大师之意是……?”
悟空点了点头,神色严肃极了:“是极是极,还不速速去请传说中的西天佛子转世,如来佛祖最为喜爱的二弟子金蝉子,唐王亲笔御批的大唐圣僧唐三藏,我那倒霉得睡不了懒觉的师傅陈玄奘……过来给我们诵一诵佛经?”
他把手往后脑勺上一放,仰头望着头顶那轮寂寞的月亮,认真地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数一数……这里面起码有四个人在呢,区区冤魂怨鬼,在佛法无边之下,注定是无法遁形的啦!”
此刻试图睡觉,并不想加班的陈玄奘:“……逆徒!!”
第225章
陈玄奘抹了一把止不住的眼泪,骂骂咧咧地质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半夜三更非要把为师喊起来的理由?”
一方屋舍之中,众人围坐在一团,彼此之间面色凝重。清风童子和明月童子挨在一块,坐在陈玄奘的身旁。悟空左手坐着八戒,右手围着沙僧,连带着土地公都迫于无奈加入了熬夜修仙党的队伍之中,睁着一双熬得血红的眼睛,战战兢兢地陪着他们一道……打牌。
等会儿?不是在念经书的吗?怎么变成了打牌?
八戒抱怨道:“师父你还说呢,你到底懂不懂佛法啊,怎么刚开个头就能把人讲睡着啊。”
沙僧在一旁频频点头。
陈玄奘大怒:“这是为师的问题吗?这难道不是经书的问题吗?还有你们到底在指望为师什么啊……为师以前在西方灵山上的时候,听这经书都能听睡着,你们怎么敢让我讲这玩意的?还不如让你们大师兄来讲呢!起码通天圣人认真教过你们大师兄佛法诶。”
悟空道:“灵山要完。”
八戒道:“灵山要完。”
清风和明月抱头痛哭:“呜呜呜呜我们要完了。”
这和尚是个半桶水都没有的和尚啊!
土地公左看右看,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圈周围,默默地往前推出一张牌,牌面大吉,他兴高采烈道:“胡了!胡了!”
悟空:“怎么又是你?”
八戒:“怎么又是你?”
陈玄奘怒道:“怎么又是你?把他给贫僧叉出去!”
沙僧:“叉出去!”
“哎哎哎唉。”土地公大惊失色,赶忙向着诸位英雄好汉求饶,“使不得啊圣僧,使不得啊,小仙再也不敢了。”
陈玄奘哼哼了两下,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的几个徒弟把土地公放下,方才继续对着自己手上的牌面苦思冥想,半晌,方才郑重其事地放下一张牌:“谁跟?”
悟空:“我。”
八戒:“我。”
沙僧:“我……算了。”
清风和明月:“……不是吧?你们就这么真的打起牌来了啊?有没有搞错啊?!等会儿,让我们看看我们手上的牌……胡了!”
两位童子的脸上似悲似喜,似喜还悲,又间杂着沮丧、惶恐、兴奋、纠结……种种情绪,宛如调色盘似的,五花八门,复杂极了。
陈玄奘怒道:“靠之!怎么回事,打了一晚上的牌了,贫僧怎么就没有赢过一局?”
悟空道:“师父你不行啊。”
八戒道:“师父你不行啊。”
沙僧道:“师父你……”
陈玄奘愤怒地打断了复制,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冒着:“住口!你们三个复读机啊!怎么全都跟着悟空复制粘贴!”
八戒嘿嘿笑道:“毕竟猴子是大师兄啊。”
沙僧跟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陈玄奘面无表情:“他是你们大师兄,为师就不是你们的师父了?对师父大不敬,实在是该罚,就罚你们……让贫僧赢一局吧嘿嘿嘿。”他高高兴兴地计算着牌面,琢磨着差不多了,十分自信地将手中的牌一摊。
土地公高兴地一拍桌子,手舞足蹈道:“又胡了!”
陈玄奘:“……”
圣僧面无表情:“为师收回为师刚刚说的话,你们把他给我叉出去吧。”
土地公:“??!圣僧饶命啊圣僧!”
陈玄奘咬牙切齿地撸起袖子:“贫僧就不信了,贫僧这晚上就赢不了一局!”
窗外,正对着的地方,倒下的人参果树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任凭略带着萧瑟意味的风从树枝间穿过,发出了似幽怨又凄惶的声响,树叶沙沙地响动着,仿佛有阴影盘踞在上头,透着危险莫名的气息。
可无论它如何发出声响,如何努力地吸引着众人的视线……都影响不了屋内正在热火朝天地打牌的二百五们。
人参果树:“……”神经病啊!
有没有搞错,在这件事里难道它不是绝对的主角吗?
刚刚不是还有人对着它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就差为了它大打一场吗?怎么一转头就没有一个人关心它的死活了??
你们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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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悟空特意牵到屋内,正卧在一旁烤着火,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打牌的白龙马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微微支起了脖子,朝着窗外的方向望了一眼,黑黢黢的眼瞳之中倒映着一轮惨白的月亮。
它盯着人参果树看了一会儿,半晌,未曾发现半分异常,方才又安静地低下头去,继续听着陈玄奘他们打牌的动静。
良久良久,人参果树方才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仿佛被风吹过似的。曾经在上面停留过一段时间的东西,好像也随着那阵风轻轻地消散了。
天亮了。
一夜无事。
清风和明月两位童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陈玄奘趴在桌上困得生不如死,八戒和沙僧挤在一起,歪在墙角边上,土地公悄悄地数着自己赚到的铜板,很是珍惜地把一串串小巧可爱的铜钱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打算以后去人间的集市上买酒喝。
悟空轻轻推开了门扉,任由徐徐升起的太阳将第一缕光芒照耀到他的身上,倚在门边凝视着那在外面倒了一晚上的人参果树,手中还甚是随意地把玩着如意金箍棒。
人参果树的枝叶干干净净地依偎着大地,姿态亲昵,模样平和,一点也没有夜里看上去那么狰狞可怖的模样。
真的是因为夜晚的缘故吗?
还是在那一刻,当真有一个黑色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幽魂藏身在树上,正静悄悄地窥探着他们?
悟空不知道。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株树,又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缓缓唤着他的名字:“孙悟空。”
悟空抬头望去,庭院的正前方,镇元大仙手托拂尘一柄,正含笑望着他。
时隔整整一晚之后,前往上清天听道的镇元子,终于回到了五庄观中。
*
“贤侄,我那两个徒儿没给你添麻烦吧?”镇元子望着悟空,笑着问道。
悟空不晓得这人的路数,也不清楚他对此事的态度,因而十分谨慎地回答道:“不麻烦……事实上是我给大仙你添了麻烦。”
镇元子摇了摇头:“你说的那点麻烦,算不上什么麻烦。”
他从庭院的那头走了过来,如闲庭散步一般,不急不缓,衣袍上绣着的长颈仙鹤引吭高歌,翩翩欲飞。
一夜的雷霆暴雨过后,整个庭院都显得湿漉漉的,又透着清新自然的气息,就好像整个院落里的灰尘余烬都被雨水给带走了。阳光徐徐地落在满园的奇花异草之上,毛绒绒的小松鼠也重新探出了头。
轻盈的蝴蝶从镇元子身旁穿过,比他飞得快了一些,朝着那株人参果树而去,轻轻地停留在了那仍然青翠欲滴的叶片上,亲昵地同它打着招呼。
镇元子走到了人参果树的旁边,微微弯下腰来,端详着它如今的模样,时不时摇摇头,又点点头,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它的枝干,转而又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副模样看上去也有些神经兮兮的,引得悟空愈发的谨慎小心了起来。
这位镇元大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杀是剐一句话,这么不上不下的,着实是令人纠结:他到底觉不觉得这件事是悟空做的啊?
要是他也要对着悟空喊打喊杀,他现在唤出筋斗云,拎着里面的三个人加上一匹马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需不需要抓着清风明月两个童子当做人质?祭出他们师尊的名号有用吗?不对,镇元子是知道他师尊是谁的,那样的话……
“不要想奇怪的事情哦,小猴子。”镇元子温声道,“你想的这些都是贫道以前用惯了的招数。”
他站起身来,微微笑着看向了悟空。
悟空被发觉了心思也不慌,反倒好奇道:“您也有不得不逃跑的时候吗?”
镇元子:“事实上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最擅长的就是逃跑了。又或者说,那个时候的洪荒,人人都擅长逃跑。”
悟空问:“很久很久以前……洪荒很危险吗?”
镇元子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是相当的危险啊。早上睁开眼来,会有飞禽盘旋在你的头顶,准备把你当成一盘早餐;中午你在林间闲逛,走兽从洞穴中出来,想把你做成一盘午餐;晚上你睁着眼睛,不敢入睡,因为夜晚活动着的老鼠也会趁此时机出来……”
悟空道:“准备享用一顿夜宵?”
镇元子耸了耸肩:“也许是被抓走当过冬的储备粮也说不定。”
悟空赞道:“听起来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呢?”
镇元子含笑道:“如果它们没有打算先把你这只小猴子风干的话。”
悟空果断摇头:“那还是算了吧。”
镇元子不由笑了起来,眉目看上去愈发的亲切和善,令人油然而生一种亲近之感,就像是一位活了很久很久,早已看淡了世间百态的老爷爷。
他轻声道:“那时的洪荒,确实十分危险,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结交到了足以共度一生的友人。我们两个人一道,结伴在这个洪荒中生存了下来,后来我就建立了五庄观,将这株人参果树移栽到了这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当初的洪荒,也无人敢动我的人参果树一下。有的人如你师尊上清通天,即便有那个实力却也没有动手,而有的人则在敢于动手的那刻被我杀死,斩草除根,魂飞魄散。”
镇元子含笑道:“那么多年都平平安安地过了下来,没想到今日却遇到了它的劫数啊。小猴子,你说,贫道该拿你怎么办呢?”
悟空条件反射道:“您刚刚才说这不算是什么麻烦的!”
镇元子点了点头:“贫道确实这么说过,也不打算找你的麻烦。毕竟……你师尊他刚刚还托付过我呢。”
“所以,”他抬首,在悟空面前摆出了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套青釉茶具,笑着对悟空道:“坐下来和我这个老人聊上一聊吧,悟空。”
第226章
“人参果树倒了?”元始皱着眉头问。
跟在取经人身旁的伽蓝们把消息传回给了慈航道人,慈航道人眼也不眨一下,又转手把消息递回到了玉虚宫。
以前的时候他行事还不至于这般猖狂,起码明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但不知为何,灵山上两位圣人对他的约束越来越小,几乎完全管不住他对外传递消息的举动。
于是西游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个转手便递到了元始的手上,供天尊思考里面的深意。
元始微微垂眸,手指笃笃地敲打着桌面,口中喃喃道:“准提……”
已经到了这般不管不顾的地步了吗?他不会以为镇元子当了那么久的老好人,就真的是个良善之辈了吧?真正的好人不是他的好友红云道人吗?
至于镇元子……他当年在洪荒上可也是颇有盛名的。能够在那个群星璀璨的时代闯出来的人,即便未能成圣,依然是不容小觑的。
准提选择在这个时候又去惹他,实在是过于愚蠢。
但这又同他有什么关系?元始淡淡地想着,对于无关紧要之人,他只会平静地看着对方作死。
因而他只在回信里随口提了一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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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悟空师弟”,便将那道信笺随意地放下了。转而站起身来,朝着院落里走去。
通天和猫都在。
猫小小的一只,窝在通天的怀里,被一双温和的手轻轻抚过头顶,眼瞳清亮地望着眼前之人。
通天坐在岸边,手持鱼竿一柄,耐心地垂钓着池水中的鱼,只是那鱼竿上未放鱼饵,鱼饵在他的掌心上,被他随手一洒抛向了池中,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数条赤金色的锦鲤聚拢了过来,争前恐后争抢着鱼饵。
而他则在岸上笑盈盈地看着,眉眼微舒,轻盈而美好。
元始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静静地凝视着他,仿佛世俗间的一切烦恼都离他远去,只剩下了那一位红衣圣人。
他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脚步很轻,甚至惊动不了一只栖息在枝头上的麻雀。
通天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却仿佛亲眼瞧见他走过来似的,轻快地开口道:“哥哥你来了?”
元始的脚步顿了一顿,像是在迟疑该不该走过去。
“哥哥不过来吗?”他又问。
元始敛了敛眉,像是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声,继续朝着通天走了过去,直至走到了他的身旁。垂眸,淡淡地同他怀里的猫对视了一眼。
猫被吓跑了。
“嗖”的一下就从通天怀里窜了出去。
他方才心满意足地拂袖坐了下来,又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他弟弟拥入了怀中,下巴轻轻抵靠在他的肩膀上,低眸数着他微微翘起的,比花瓣还要柔软的眉睫。
“怎么发现是我的?”元始问。
“我听得出来哥哥的脚步声啊,哥哥一来我就知道是你。”通天答道。
元始道:“是我的脚步声太响了吗?”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没有啊……就是知道是哥哥过来了,就好像是一阵风吹过,枝头上就有粉白的桃花花瓣落下一样,然后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元始低眸看着他,揽在他腰身上的手愈发收紧,将他更深地拥入怀中。
通天也任由他抱着,感受着对方的吐纳声微微拂过额头,带来轻缓的触感,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问。
元始简洁道:“人参果树出事了,镇元子的童子说是你徒弟干的。”
通天点了点头,又轻轻地叹了一声:“还是倒了啊……”
元始见他知道这件事,便也不再多提,只道:“慈航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通天也弯眸浅浅一笑:“那就拜托慈航师侄了。”
元始垂眸看着他,眼角余光落在那未放鱼饵的钓竿上,夕阳西下,水波微微漾开,灿金色的霞光融化在水底,水中的鱼儿轻快地游动着。
通天抛下的鱼食已经被它们分吃干净了,可它们仍然没有四下分开,反倒是聚在一起,欢快地吐着泡泡。
“你呢,怎么在这里钓鱼?”
通天歪着头看他:“哥哥忘了,这不是姜尚说的话吗?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在等哥哥回来啊。”
元始闭了闭眼,像是在隐隐忍耐着什么,又下意识地将人紧紧拥抱着,那根鱼竿从通天手中落了下去,跌坠入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之中,惊动了一池的春水融融。
他弟弟还说他嘴甜呢……
明明真正喜欢对着他甜言蜜语,花言巧语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怪他作茧自缚,深陷其中,到头来……终究是个“愿者上钩”的下场。
元始道:“灵山上的事情……为兄知道了。”
通天抬眸看他,神色并不意外:“是慈航说的?也算是一件大事了,没想到西方二圣竟私自藏匿了陆压多年,怪不得就连大兄也没有查到陆压的下落。”
天尊抚着他弟弟的发,眼底带着隐隐的叹息:“你想帮女娲吗?”
通天道:“好歹是我们师妹呢。”
“那就帮她吧。”元始道。
他低眸,轻轻捧起了他弟弟的面颊,俯身吻了上去。晚霞的余晖落在他们两人身上,透着瑰丽又盛大的光芒。它是那么的灿烂又华美,却是漫漫长夜到来前的预兆。
通天微微仰起头来,凝视着他兄长的眼眸,忽而在想:他们两个人之中,究竟是谁愿者上钩呢?
也不知道金灵她们,有没有找到姜子牙的转世之身啊。
*
五庄观中静悄悄的,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其余人等通通隔开,以至于旁人皆影响不了两人的对话。
镇元子为悟空倒了一杯茶,悟空面色严肃,双手捧着将茶盏接过。
见状,镇元子又笑了一声:“无需如此紧张,就当做我们在随意地聊天就好。”
悟空抬眸望着他:“前辈想同我说些什么?”
镇元子笑道:“也不说别的,就说说你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吧。贫道知道人参果树不是你推倒的,但这件事也同你脱不了干系,小猴子,你明白吗?”
悟空慎重地点了点头:“那人是冲着我来的。”
悟空:“但我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了他,以致于他要动用这样的手段来污蔑我。”
镇元子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该去想一想,他做这些事对他有什么好处,而不是去想你自己做错了什么。”
悟空歪着头,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脑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利益吗?我如今除了西天取经一事,还有什么值得旁人算计的?他不想我顺利地取到真经?还是想把我从取经的队伍里面赶出去?想这样做的人千千万万,实在是数不胜数。”
“换个思路吧,”悟空道,“要是真的是我推倒了人参果树,在清风和明月两个童子来质问我的时候,我会恼羞成怒同他们打上一场,然后带着师傅他们逃跑,转头就被镇元大仙您给抓回来……他想引发我同您的矛盾?还是我师尊上清通天同您的矛盾?”
镇元子含笑看着他,轻声道:“很有可能哦。”
悟空皱着眉头纠结:“可是这棵树并不是我推倒的,镇元大仙您也知道我是无辜的,那他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镇元子微笑着:“说不定他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被你巧妙地逢凶化吉了,以致于他的阴谋失败了?”
悟空道:“可这样我不就没有机会抓住他了吗?”
他在原地翻了个筋斗,目光炯炯有神,似有烈火灼烧:“他的阴谋败露了,人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他还会采取下一次的行动吗?我是说,他还会再度找上门来吗?”
镇元子望着他:“如果他的那个目的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话,会的,他会再一次地找到你,直到他最后得到他想要的。”
悟空似有所悟地望向了镇元子,目光忽而带上了几分狡猾之色,瞧上去颇有几分灵动与可爱:“您知道他是谁,对吗?”
“那个算计我,不对,是算计你我的人,大仙你知道他是谁!”
镇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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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道:“你这泼猴,休得胡言,贫道我又怎么知道了?”
“您告诉我吧!您告诉我吧!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的。”悟空眨巴着眼睛,对着他连连拜道。
镇元子道:“通天道友怎么收了你这个活宝当徒弟,难不成真同很久很久以前元始道友说的那样,他弟弟收徒弟全凭眼缘,哪个顺眼就收哪一个?”
悟空挠头:“二师伯还说过这样的话啊……不过师尊既然收下了我当徒弟,当然就是喜欢我了!”
镇元子摇头:“你这话可莫要让你二师伯听到。”
悟空点头:“我懂我懂。二师伯只想师尊眼里有他一个人……所以大仙不要再转移话题了,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着这件事啊?”
镇元子道:“事已至此,难道你心里就没有答案吗?”
悟空看着他。
那一个名字落在他的嘴边,久久的,却不曾被他道出。
在那灵山之上,或许他曾经也曾见过的,那一位圣人。
棋子吗?他忽而淡淡地笑了。
第227章
镇元子看着面前的小猴子,笑着把杯盏中的茶水饮尽。他穿着的那一身宽大的玄色道袍略长,下摆垂至地面,衬着石头缝里生长的葳蕤草木。有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警惕地从杉树上探出头来,望着底下正在交谈着的两人,忽而从树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地从那衣袍上嗖得一下跑过。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松鼠,眼底浮现几分宽容与无奈之色,轻轻摇了摇头,又似察觉到什么,朝着五庄观外面望了一眼:“……又有人来了。”
镇元子叹道:“看样子准备为此事负责的人终于到了,贫道的人参果树也算是有救了。”
他忽而撤掉了周围的结界,于是外界的声音在刹那间纷纷涌来。
清风童子和明月童子呜呜呜抱头痛哭的声响,陈玄奘睡觉时哼哼唧唧的声音,以及白龙马仰头望天发出的“咴咴”的叫声……一切尘世的声音扑面而来,而在那声响里最为清晰的,却是伴着慈航道人手持玉净瓶,驾着祥云而来的庄严佛音。
耀眼的金色佛光照亮了五庄观上方的大半个天空,灿金色泛着点点赤色的“卍”字缓缓飘散了下来。
在那庄严盛大的万丈光芒之中,观世音菩萨带着悲天悯人的神色,出现在了五庄观中,对着面前的镇元子执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唤道:“镇元大仙。”
镇元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本相:“慈航道人,你今日来此,是代表你师尊元始天尊而来,还是为西方灵山而来?”
慈航微微垂首,以示对这位洪荒前辈的尊重:“师尊听闻人参果树近来遇上一劫,遂派弟子前来处理此事,好让取经人继续顺利西行。”
镇元子问:“你有何物,可救我的树?”
慈航将手中的玉净瓶托起,言道:“我这净瓶底的‘甘露水’,乃是昔日天尊所赐,善治得仙树灵苗。”
镇元子颔首:“三光神水。确实能救得了我这人参果树。既如此,便拜托慈航贤侄了。”
慈航也不多言,他目光一扫,视线落在了安安稳稳坐着的悟空身上,见他并无大碍,也便放下了心。转而望向了那株倒在地上的人参果树。
果树倒在地上,土开根现,叶落枝枯,也不知是何等伟力朝着它猛得砸下,令这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人参果树在刹那间被连根拔起,人参果坠了一地,皆被大地吞没。
慈航的目光落在树上,细细地打量着它,面上隐隐带着几分深思之色,准备把这里的情况反应给天尊知晓。
他转头又望向了悟空,唤道:“师弟,把手伸过来。”
小猴子望着他,乖乖地走了过来,将左手伸开,递到他的面前。
慈航莫名带着几分心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方才抽出玉净瓶中的杨柳枝,蘸着瓶中的甘露,也就是元始天尊所赐予他的三光神水,在悟空的手上画了一道起死回生的符字,让他把手放在人参果树的根须之下。
少顷,树下渐渐凭空生出清水一汪,犹如美玉,纯粹无瑕。
慈航再道:“此水不许沾染五行之器,须用玉瓢舀出,扶起树来,从头浇下,自可令它起死回生。”
在这个过程之中,镇元子束手站在一旁,并未干扰他们的动作,闻言也只是微微笑着,唤了一声清风、明月,让小童子们寻些玉器来舀水。
众人也纷纷前来帮忙,合力将人参果树笔直立起,又往树下堆土,接着又将舀出来的甘泉一瓯瓯地捧给慈航。
慈航拿杨柳枝蘸了那水,口中念念有词,又将甘泉洒在树上。不久,果见这果树依旧浓郁茂盛,青翠欲滴,甚至上面挂着的人参果都整整齐齐的,就好像无事发生过似的。
镇元子含笑赞道:“果然是天尊座下高徒,能令已死之物死而复生。”
慈航摇了摇头,道一声:“大仙谬赞,不过是全凭了这三光神水的功效罢了。”
镇元子又道:“贤侄倒是来得颇为及时。”
慈航道:“助取经人西行乃是我分内之事,又岂可拖延半分。”
虽然他内心不是没有吐槽过的,他真怀疑他都快成了这师徒四人的老妈子了,什么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之类的……奶妈真不好当啊。
可又不能不当,为了西游这一行人能走到目的地,他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回到灵山之后他一定要和多宝大吐苦水,说他这一路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也不知道能不能混上个升职加薪什么的……
多年之后凭借多宝干掉了西方两位圣人,光荣升任灵山二把手的慈航回想今日,沉思良久,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干啊,让你想着升职加薪,到头来居然还真的升职加薪了……就是要他做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多了啊?
当然现在的慈航是预知不了未来之事的,他只是略带惆怅地叹了一声,转头就关心悟空去了:“师弟没遇上什么大麻烦吧?”
悟空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仍然落在那株人参果树上,神色隐隐带着几分出神,这漫漫一夜间的经历在他眼前倏忽闪过,仿佛在一只猴子的心里又种下了一颗种子,迅速地抽根发芽,长成郁郁葱茏的模样。
原来命运就是那样的一种东西啊,你不朝着它去,它也会亲自找上门来,重重地敲着你的门。你不想把门打开,它就会直接破门而入,强行将你拉入这一场劫数之中。
他眼底掠过似懂非懂的明悟之色,面前又浮现出通天笑着对他道“我本就是为你而来”的模样。
多么残酷的一句话,偏偏被圣人说得那般温柔。就好像他不辞辛劳,跨越千山万水,一心一意为他这只小猴子而来。
悟空低头,握紧了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心情愈发的平静,却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坚定。
如果这就是他的命运……
不,这绝不是他的命运!
就算它曾经是,往后也绝对不是!
镇元子站在一旁,捋着雪白的胡须,笑着望着这只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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