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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4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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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闭上了眼睛。

沉沉地出了一口气。

心甘情愿地被深水吞噬,缓缓坠入无边的深渊之中。

即便下一刻便会死去。

即便所求依旧是虚无。

在感受到有风刮过他面颊的那刻,元始睁开了眼,眸光淡漠得像是隔世的月光,却在瞧见眼前巍峨挺秀的山峦时,微微怔然。

“这是……”

昆仑山。

他站在昆仑山上,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透着沁人心脾的凉意。鼻尖落着絮絮的飞雪,浸透着他的每一寸呼吸。一团白气被呼出,在冰冷的空气间滞留了几许,方才悄无声息地消散。

琼枝玉树下,天尊怔怔地站着,并不明白为何他会在通天给予他的一缕神念中瞧见昆仑。

而且,他在这里。

他的弟弟呢?

碧游还是紫霄宫?

元始皱起了眉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欲要去寻他的弟弟。

无论他身处何方,心念为何,他总要去,他总要去……

——也许他并不想见他。

十分突兀的念头忽而自脑海中涌现。

元始整个人僵硬了起来。

心脏蜷缩成了一团,惶然无措。

脚步迟疑不决,维持着迈出的姿态,却迟迟没有踏出半步。

倘若那位素来张扬任性的红衣圣人并不想见他这位兄长,倘若他早已厌倦了他日复一日的纠缠,倘若……

他该如何?

风雪愈大,几乎迷了双眼。

元始迟迟没有迈出步子。

于是身后的人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轻轻地喟叹了一声。风在那一刻簌簌地低语,满山的苍青松柏随之摇摇摆摆。

元始没有听错。

那是他弟弟的声音——

他突兀地转过身去,力道大得惊动了栖息在枝头的飞鸟,鸟儿振翅飞走,雪落满袍袖,而他眼中只剩他弟弟的身影。

昆仑山九万重的玉阶之上,红衣圣人坐在第三级台阶上,双手托腮,怀里窝着一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野猫,正对着他幽幽地叹气:

“唉……”

“哥哥,我就在这里,你怎么不转头看我一眼啊?”

通天幽怨道:“哥哥,你怎么不回头看我一眼呐。”

……

天地仿佛在为圣人的声音而震动。

太一与帝俊对视一眼,周身太阳真火毫无保留地燃烧起来。他们本就是在巫妖大劫中死去的亡魂,如今自九幽之地归来,侥幸重返人间,凭借的,也不过是这一份临死前的不甘。

陆压跟随在他的父亲和叔叔身旁,他们之间并没有说上一句话,可一个眼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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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对方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毫不犹豫地张开了羽翼,亦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其中。

三日同辉,光芒并非炙烤大地,而是温暖地洒落在每一个浴血的身影上,驱散着天道威压带来的彻骨寒意。

“倘若十日同天亦是天命的一部分,那我等便化作永不坠落的太阳!”

帝俊的声音响彻天地,威严地宣告着昔日妖皇的决定:“愿吾金乌一族,照彻这洪荒每一个被天命忽视的角落!”

后土娘娘身后的六道轮回缓缓转动。

这一次,那审判众生功过的巨轮没有指向大地,而是缓缓浮起,对准了高天之上的“鸿钧”。

无数生灵的虚影在轮回中浮现,他们的祈愿、他们的苦难、他们的悲伤,共同凝聚成了一股庞大而纯粹的力量,支撑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后土。

后土轻声道:“我失去了那么多的族人,他们连魂魄都没有留下。可我依旧要站在这里,为逝去之人讨个公道。”

即便她的哥哥姐姐们再也没有可能亲眼见证这一幕,她依旧想告诉他们,后土不曾向天命屈服,她同天道抗争到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负巫族祖巫之名。

女娲道:“虽然师兄你说得很霸气啦,但与其说是逆天而行,不如说我们要这天道,睁开眼看看祂脚下的蝼蚁众生!听听那些盛开在尘埃里的声音!”

女娲娘娘抬手,山河社稷图展开,补天遗留下的五色石发出微弱却坚韧的光芒,与下方人族中缓缓升起的点点薪火遥相呼应。那火,是她昔日为人族点燃的文明之火,此时此刻,成了燎原的抗争之焰。

她创造了人族,也庇护着妖族。

圣人语气平静:“如果这就是贪得无厌的话,我还愿洪荒和平,再无劫数,善恶有报,人人安享太平,再无无辜者泣血。若这是贪,那我便贪了,又能如何?”

四海龙王长吟,万千龙族腾空而起,燃烧着自己的魂魄与骨血,以龙族坚不可摧的躯体,铸成了一道横亘在天与地之间的屏障。

有的人倒下去了,又有人站了起来。总有人站着,总有人不肯倒下。

元凤长鸣着从他们身旁飞过,鲜红的羽翼洒下涅槃之火,一道维系着这道屏障,也为所有奋战者注入了生生不息的力量。

多宝遥遥注视着这一幕。

他清晰地看到了“鸿钧”面上难以置信,甚至隐隐透出几分愤怒的神色,像是完全没有想到祂会被他们逼到如今这个地步。

蚂蚁也能咬死大象吗?

——只要蚂蚁足够多。

下意识地,他轻轻笑了一声。

悟空唤他:“大师兄。”

猴儿问道:“你在想什么?”

多宝答他:“在想我们这算不算是见证了历史。”

当初的天道多么强大啊,祂想要截教生,截教便生;想要截教亡,截教便亡。那渺茫而不可及的一线生机,就像是高悬在天上的星星一样可望而不可即。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师弟师妹们死在劫数之中,也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么骄傲的师尊,在四圣的围攻下一步步地后退,直至退无可退,双目赤红。

披头散发,近乎疯狂。

那时的他们恐怕完全想不到会有今日,原来高高在上的天道,在面临众生的围攻时,同样只能一步又一步地后退。举目四望,四周皆敌。

这世间的因果循环仿佛自始至终都是如此,你以为的赢家,到头来又成了输家;原本的输家挣扎着从泥泞里又爬了出来,于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

多宝想:只是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给天道卷土重来的机会了。

他们要赢。

要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地赢。

灵山上的截教弟子们都紧紧地跟随着他们大师兄,像是小鸡崽跟随着鸡妈妈似的,大师兄说打哪他们就打哪,开团秒跟,绝不犹豫。又仰起首,遥遥地望着他们师尊的身影。

今夕何夕,何其有幸,共赏同一轮明月。

月色之下。

金灵圣母同样仰起首,望着这一方小天地中的月亮。

外面的世界如今怎么样了?她师尊可还无恙?师弟师妹们呢?这一次,他们是否能改写自己的命运,再一次昂首挺胸地活在这世间?

圣母的面容上有着怅然,有着遗憾,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担忧。这世上尝试过逆天而行的人有许多许多,可到头来都成了一抔黄土,她怎么能不担心,怎么能不记挂?!

云霄娘娘懂她师姐的心思,轻轻安慰着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更差了。”

不会更差了。

哪怕再一次被打得魂飞魄散,再一次被囚禁在封神榜中,只能日复一日,麻木不仁地活着。

不会更差了。

因为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所以再也不会畏惧。魂魄在烈火中烧灼了一遍,要么就此死去,要么杀不了她的,只能令她更加强大。

金灵道:“云霄师妹……”

“倘若师尊他们真的面临危机,你可愿同我一道前去,再为我截教战上一次?”

她转过身,凝视着身边的云霄。

云霄并不意外金灵的话。

她莞尔一笑,铿锵有力:“师妹愿往也。”

……

“鸿钧”忽而觉得,祂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一场围攻之中。

祂的身影摇摇晃晃,身上的伤口越添越多。那万古不变的冷漠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惊诧与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祂怎么可能会被这群逆天妄为之辈逼到如今这一步?祂可是,祂可是天道啊!!

凡人也能逆天改命吗?

这冥冥之间的天数,岂不是早就已经定好?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不可能……怎么会……”

通天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移开祂。

既是看着他此生的仇敌,也在看着他的师尊。

……还不肯离开他师尊的身体吗?

再这样下去……

通天低头思考了片刻,握紧了手中的剑,再度往前踏了一步。灭世黑莲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剑鸣,诛仙四剑紧随其后。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道,“你要输了,事情就是这样。”

“鸿钧”道:“吾乃天道,汝何曾见过天道会输?”

通天道:“刚刚见到的,如何?”

祂愤怒地注视着通天,看上去十分想把圣人打上一顿。

可是通天弯了弯唇,笑得愈发灿烂,火上浇油道:“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改变不了要败在我手上的命运。”

“上清通天!”

通天圣人掏了掏耳朵,很是自然地应了一声:“哎,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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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遗言想交代的吗?”

“鸿钧”:“当初我就不该听你师尊胡扯,把你关在紫霄宫中!”

这该死的玩意就该滚下凡间历百世万世的劫难!

通天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这也没有办法啊,谁让我师尊疼我呢。嘻嘻,你有本事打我啊。”

太一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女娲低低地笑出了声。

在出奇的愤怒之中,“鸿钧”死死地盯着通天,许久,冷冷地一笑:“那便如你所愿!”

通天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来了。

来吧。

第425章

“哥哥,你怎么不回头看我一眼呐。”

元始想:真是倒反天罡。

究竟是谁不肯回头瞧他的?

怎么弄得好像是他的错了?

可他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拿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他弟弟看。

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仔细想想,或许确实是错觉。毕竟圣人的本体还在十万八千里外,正一心一意同天道展开殊死的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然他弟弟一定会赢。

他留在此地的不过是他的一缕神念。

现在是神念在同他说话。

“哥哥哥哥。”

他弟弟像是复读机,一心一意喊他哥哥。

一本正经地折磨着他。

哥哥哥哥。

元始总觉得他这一生就是输在了这句“哥哥”上,从他弟弟第一次喊他哥哥开始,往后余生他都没有逃出这一句哥哥。

不过他心甘情愿。

所以也是愿打愿挨。

事实如此,半点不由人。

于是他叹了一声,自然地走上前去,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衣裳上的尘灰,问道:“怎么了?”

“哥哥不理我呢。”通天道。

他张开双臂,如乳燕投怀,轻盈地落入他哥哥怀中。

元始一手稳稳抱着他弟弟,一边问道:“我哪里不理你?”

通天道:“我喊了你那么多声哥哥,你却不理我呢。”

元始“哦”了一声,回答他:“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哥哥的梦里也是我吗?”

怀中的人问。

元始点了点头,换了个姿势,有力的双臂轻轻松松地抱起他的弟弟,带着他往昆仑山上走。

“是啊,我梦里都是你。”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弟弟是他的梦里人。

通天道:“真好啊,我总是梦不到哥哥呢。明明平日里总念着你,可是一闭上眼睛,总不见你入梦而来。”

“我还以为……是哥哥不喜欢我呢。”

元始的手臂仿佛颤了一颤。

回过神来,又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的弟弟。

天尊神色晦暗:“为什么要做梦呢?”

“通天若是想要来见我,为兄自然扫榻相迎,又何须做梦?”

梦是多么不靠谱的东西。

想见的人,想说的话,若是不能亲口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是因为……在梦里,人总是会勇敢那么一点。想说的话不至于畏惧于不敢说出口,想见的人不必害怕对方不愿见你。”

通天道:“可是我没有想过世上还有梦不见你这种可能。”

元始想了想,觉得也可以理解。

于是他道:“下次你书信给我,我亲自来入你的梦。”

通天不说话了。

他没有回答元始的话,只无声地埋入了他兄长的怀中,嗅着那熟悉的凛冽如冰雪般的气息,像是盛开在冰雪怀中的红梅。花与雪,同样也能相互依偎着生长,谁也离不开谁。

元始低头看他。

他弟弟缩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小截皓雪似的白,旁边那只野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他瞥了猫一眼,猫往后退了退,忙不迭地跑了,只留下他的弟弟,任性的跟猫一样的弟弟。

养他弟弟如同养猫。

唯一的区别是猫见了他会跑,他弟弟……哦,他弟弟也会跑。

真该把人抓起来狠狠地揍他一顿!

元始恶狠狠地在心底想。

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通天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探出个头看他:“哥哥好像在想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元始道:“没有。”

“为兄什么都没想,你也不要胡思乱想。”

通天道:“真的?”

元始摸了摸他弟弟的头:“假的。”

“反正为兄肯定不是在想如何揍你这件事。”

通天:“……”

他弟弟不理他了。

元始也没有说话,只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他带着他弟弟去了西昆仑的桃林。一切开始的地方,也当成为一切的终点。

通天并没有过问他的想法,任由他的兄长将他带往随便什么地方。

他低下头,手指轻轻缠绕着他兄长的长发,圈圈圆圆圈圈,红尘是解不开的结。

他和元始走到如今这一步。

究竟该怨谁呢?

或许谁也不该怨,谁也不能怨。

只叹一句命数如此罢了。

毕竟,他哥哥总喜欢用命数解释一切东西,或许他也可以拿命数来解释他和他兄长的这段情意。

命数如此,也是半点不由人的。

红衣圣人悠悠地叹着,望着眼前纷纷扬扬落下的桃花雪。春日的花仍然如他记忆里一般明艳,花下的两个人却走到了形同陌路的那一步。

当初的他,可曾会想到此时此刻?

怕是怎么也不肯信吧?

……

元始的脚步在桃林深处停下。

纷扬的花瓣落在通天鬓边,像是多年前那个总是偷懒睡在树下的少年。

元始凝视着怀中人,恍惚间又看见封神台前通天最后回望的那一眼,满心的仇恨,无尽的茫然。悲伤与痛苦同时浮现在那双眼里,他竟不敢直视那双眼。

被劫煞与怨恨蒙尘的心,仿佛也在无声无息地痛了一下。

那么疼。

无形之中提醒着他。

有一些永远也无法挽回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眼前,由他亲手酿成,毫无挽回余地。

可他总是贪心,总是痴缠,总是怀着不切实际的妄想,想着有朝一日,他会见到他的弟弟,他们会把一切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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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然后,他弟弟亲口对他道:“他不会原谅他。”

不会原谅的意思,就是永远也不会原谅。

于是他终于明白。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他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弟弟。

“哥哥在想什么?”

通天忽而抬头,指尖还缠绕着一缕乌色的发丝,只是肉眼可见的,那满头乌发在转瞬之间寸寸化为雪白,触目惊心至极。

元始俯身将他放在桃树下,落花顷刻铺了满衣。他屈指拂去弟弟眉间花瓣,声音沉得像是昆仑山终年不化的雪,那头乌黑的发也在无声无息中化为了漫山遍野的雪。

霜雪落满头,可算是白首。

天尊道:“我在想你。”

“想我?”通天重复道,“想我想得白了头?”

元始道:“是啊。”

他想他的弟弟,白了头。

自古相思催人老。

他亦不过其中之一。

通天笑道:“怎么不说是被我气的?”

元始道:“大底是因为,为兄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通天道:“哥哥惯是会哄人的。”

天尊却道:“不是哄你。”

他是真心的。

通天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抬起手抚上了他的面颊,元始任由他动作,又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通天指尖微微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兄长倏地抓紧。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元始雪白的长发上,也落在通天微微垂落的眉睫上。

许久,元始攥住他的手腕将人按进怀里,紧紧拥抱着他的弟弟。

“不要走……好不好?”

通天,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天尊望着他的弟弟,眼底的苦涩像是夏夜未停的雨,淋得人劈头盖脸,浑身湿透。站在屋门前头,颤颤巍巍地从兜里寻找着进屋的钥匙,却听得头顶一道白光闪过,雷声轰鸣,又是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整夜,仿佛永远也不会停。哪怕缩在屋子里,躲在被子里,捂着自己的耳朵,仍然能听到外面轰轰烈烈的雨声。

可是怀中之人怔怔地看着他,说的仍然是同一句话:“哥哥,若有来生……”

什么是来生呢?

元始不理解。

三千世界,万千红尘,他去哪里寻他与他弟弟的来生。

倘若寻不到,又当如何?

又能如何?

通天低垂着眸,望着元始雪白的发覆过他的手背,冰凉的,浸透着霜雪般的寒意。像是絮絮地下了一场小雪,雪落在屋檐上,落在土壤里,也落在一个人的眼中。

沾染了泥泞的雪水,也会被人踩在泥地里,弃如敝屣,不屑一顾。

他知道的吧?

他理当心知肚明的吧?

他只是圣人的一缕残念,被交付到他的兄长身上。无论元始此刻同他说什么,正在不周山上同天道厮杀的圣人也不会知晓。他已决意转身离去,奔赴他的战场。只是出于莫名的原因,将它留给了他的兄长。

一如当初,他的兄长遗留在他识海中的那缕意识。

礼尚往来,如此前缘断尽,可算是一场圆满?

于是残念道:“他听不到的。”

他看着面前之人,残忍又平静地道出了一个事实:“他不会再听到了。”

元始的目光微微凝滞了。

“什么意思?”

残念道:“字面意思。”

他坦然地同元始对视着,视线却仿佛落往了远方。

天道最终还是放弃了鸿钧的身体。

大底是终于意识到,要是再待在这具躯体里,祂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通天接住了他的师尊。

仰起头,望着那高居于三十三天之上,笼罩着整个洪荒的天道意识。祂在冥冥之中主导了万事万物的变化,高高在上,睥睨一切。

祂主宰着他的命运,看着他失去一切,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祂的面前。一身狼狈,满身伤口。

天道道:上清通天,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么本座就如你所愿。

通天道:我等你很久了,放马过来吧,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天道道:你这么嚣张一定会遭报应的。

通天道:我已经遭过报应了,如今也该轮到你了。

天道道:你当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吗?

通天不耐烦了,他说你话怎么那么多。

……

圣人的残念忽而笑了起来。

他对着元始道:“他祝你幸福,元始天尊。”

第426章

少年圣人的剑,披荆斩棘而来,以为能斩断世间一切不平之事。

而今迈步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却依旧想斩断世间不平之事。

为自己,也为身旁同他一道抗争的友人。

天意如刀,何人能逃?

既然逃不了——

那便迎着刀光而上!

通天半跪在地上,望着鸿钧虚弱的面容,后者微微睁开眼,瞧了一眼他的徒弟,轻轻叹了一声,道:“去吧。”

他摸了摸他徒弟的头发,沉吟片刻,被他弟子搀扶着站起身,扫了一圈周围,目光落在罗睺身上,眸光微微凝滞了一瞬。

罗睺从鼻子里哼出气来:“鸿钧,你可真没用。”

“居然沦落到这般田地,还得我高抬贵手来救你。”

鸿钧没有理祂,只是抬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站到了他弟子身旁。

再度温声道:“通天,去吧,为师为你殿后。”

通天看着他的师尊,也没有多问,便自然地转过身去,握紧了手中长剑。

风起——

剑亦动。

朝着茫茫的苍穹,越过半生的坎坷。

月光啊,请照亮他的前路,倘若前路注定一片荆棘坎坷。

雪花啊,请下得再慢一点,倘若人间太冷,总该有那么一点微弱的暖意永不熄灭。

世人渺小若尘埃,平凡却热忱。

愿以一己之力,照亮足下方寸之地。

天道居高临下睥睨着底下追着祂而来的红衣圣人。

祂并没有实体,无形无相,无声无色,触之不及,又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祂就像是在每一个人的身边,又永远地高居于他们头顶,垂首看着底下人挣扎的模样;祂离他们那么近,又那么远,谁也不曾瞧见过祂的真面目,可所有人都知道祂就在那里——

是天意,是命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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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朝着每个人奔涌而来的命途。

不能说“我不要”,也不能说“我反对”。

命运来时无声无息。

又在某一刻轰然作响。

于是所有人忽而意识到,祂真的来了。

通天仰起头望去,像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命运来了。

他奔着他的命运而来,一往无前,不肯后退。

盘古斧不知何时落入了手中。

通天抬头望去,凝视着那无形无相之物忽而僵硬的面容。

真奇怪,他竟觉得祂此刻应该是僵硬的、难以置信的,就像在那一刻,祂也意识到,属于祂的命运也朝着祂奔来了。

既然人人都是如此,那天道也该不例外才对,不是吗?

上清通天有属于他的命运,天道又为什么不能有属于祂的命运?

譬如,死在他手上的命运?

通天觉得此事十分合理,干脆利落地一斧头就劈了下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也不枉费他费尽心思努力了那么久。

“哐当”,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生生砸下了一片。

一片又一片,就好像一面毛玻璃破碎开来,哗啦一声,碎成了满地的碎片。

通天闭着眼睛乱劈。

他不知道祂具体在哪里,但他知道,祂就在他的身边,一直注视着他,凝视着他。每一次,他苦苦挣扎的时候,他的友人们苦苦挣扎的时候,在泥泞里仰起头,望着暴雨倾盆,失去自己的一切的时候……

祂,都在那里。

一直都在。

始终都在。

看着他们挣扎,看着他们失去一切,看着他们狼狈不堪,却惶然无措,不知道自己为何走到了这条绝路之上。

是哪里做的不好吗?是不识天数,不懂命运对他们冥冥之中的暗示,一步步地走上了这条祂为他们选定的道路之上?是不曾约束好门下弟子,自当眼睁睁看着他们深陷红尘迷障之中,在劫煞之中互相搏杀,任凭多少情意,都成了黄泉中的一抔土?

又或者是,上清通天,本来就不该做上清通天。

他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普普通通的人的一生,不会有那么多波澜壮阔、爱恨纠葛,他当然也会遇到挫折,遇到磨难,或许穷困潦倒,或许老病缠身,但他将过完属于自己的,普普通通的一生。

原来如此,因为他是上清通天,所以这就是属于他的命运。

可是他是上清通天,所以他不肯就此认命。

通天睁开了眼,双目明亮,又是一斧头劈了下去!

“哗啦——”

又是一阵摧枯拉朽般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上坠了下去,像是星星一样,划破天际,砸落在大地之上。

通天听到天道痛苦的声音。

祂的眼里正愤怒地喷出两道火蛇似的火焰,要把他从头到脚烧成一片灰烬。

单是火焰还不够,还要添上雷霆,加上暴雨,从眼睛里轰隆一声喷发出来,把他劈成一块焦黑的炭火,跌跌撞撞地滚落在灰蒙蒙的尘埃里头,变成一块闪烁着星点火光的焦炭。又被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彻底浇灭,连带着那些灼灼不息的野心与渴望,一并埋葬在土壤里头。

于是通天死了,祂再一次地维护了自己的威严,把所有敢于挑衅祂权威的人踩在了脚下。

于是通天没有停,他一次又一次挥动着斧头,朝着那片浩渺无穷的天地劈去。

混沌一片漆黑,宛如鸿蒙未开之时。

那时,也有人拿着斧头,想要劈开蒙昧的天地,将光明带往这个世界。

祂劈了千下或万下,混沌在祂的斧头下颤抖,祂为洪荒求得了一线生机。

无数个元会之后,也有人站在同一个地方,挥动同一柄斧头,劈了千下或万下,他要把这片天劈开,给这芸芸众生,求得一线生机。

鸿钧遥遥望着他的弟子。

师尊一语未发。

眼底唯有骄傲之色。

那道红衣的身影立在混沌与洪荒之间,朝着那茫茫的天地,用尽全力挥动着斧头,每一下砸落,都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

众人仰起首看着这一幕,望着那没有实体,无形无相,无声无色,触之不及,又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名为“命运”的东西,伴着轰隆隆的斧头声,从他们面前,如同流星般坠落了。

原来命运也会陨落。

它也逃不过世人对它的反抗。

即便那反抗是如此微弱,如此可笑,可是当星星之火连成一片时,终于有了同它对抗的力量。

天命之下,凡人的挣扎何其微小。

可是即便如此,仍然要挣扎,一遍又一遍地挣扎,一次又一次地挣扎——

又有一个人举起了火把。

又有一群人拿上了自己的斧头。

他们一道,要把整个世界劈开,从此换个崭新天地!

通天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涌入他的身躯内,身体变得很轻很轻,仿佛下一刻便要飞离这个世界,魂魄也愈发澄澈,就好像堆积在上面的尘埃正在被人轻轻擦拭而去。

他从未有过此刻这么强大。

也许因为这一次,站在他身后的人很多很多,也许因为他终于放下了前尘往事,坦然地看着自己的过去,也许……这才是上清通天真正的力量。

没有被天道强行压制的,他万万年如一日修行后的力量。

通天忽而明白了盘古为什么要等待七日才把盘古斧交给他。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斧头,再一次地,高高举起了它,朝着眼前的天道用力地劈去。

电闪雷鸣的刹那!

时空就此定格!

第427章

天好像裂开了。

它裂成了无数块碎片,从高天之上坠下。

大地仿佛崩碎了。

它碎成了无数块碎片,往混沌之中飘去。

整个世界在通天眼前裂开,一片一片又一片,千片万片无数片,如流矢一样坠往四面八方。

他左手拿着斧头,右手持着剑,站在这片碎裂的虚空之中。平静如水,无波无澜。

仰起首,看着他的命运如星矢般坠落。

那么盛大。

就像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葬礼。

他忽而想起曾经同元始在昆仑山上,仰起首数着天上星辰的日子,那时候也有流星从天边划过,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轨迹。星星很美,就同现在一样美。

然后他闭上眼睛,许下自己的心愿。元始侧首看他,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他说——我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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