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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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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扶着自己的额头站起身,她知道这算是路玄又救了自己一次。

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颅内压过高,证据是她不仅头痛,连带着眼球也痛。听了路玄的话,她也不敢再盯着树梢以及它们指的路看,但人站在这儿,目光左右转了一下,掠过周遭艳丽似锦的茶花,青碧的树叶,终究还是无法忽略这棵树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儿站久了,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有点像以前站在台上作报告,底下很安静,但你知道他们的目光都在盯着你。

卫宁试着瞅了几眼那由不知道多少具躯体扭曲纠缠而成的粗壮的树干,发现看它似乎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这玩意把人体扭得太怪异了,卫宁之前都没太敢细看,但现在只能看“树干”,她没忍住多瞧了几眼。

一片肉色中先后发现了脚、手,疑似肚脐的部位,倒是没有毛发,但甚至……甚至还有人的脸。

各个部位的分布完全不符合常理,那张脸在树干的中下端,挤在好几只手脚里,眼睛又是闭着的,真不是那么容易发现。

卫宁背后直冒寒气,她想到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忍不住继续在里面找。

果然,没过多久,她在树干底部接近泥土的地方,看到了另一张她熟悉的脸。

是小曼……

她闭着眼睛,神色很平静。如果她的脸不是和一堆手脚挤在一起,面部都挤得有些变形,甚至还能看出几分安详的样子。

卫宁赶紧挪开目光,她不敢看了,她害怕看到更熟悉的人出现在上面,尤其是她的好朋友小舒……

卫宁开始觉得有点待不住了。

路玄不在这里,他走得那么急,什么都没顾得上交代,她一个人在这,看着这棵树,怪瘆得慌的。

虽然这棵树是被路玄烧出来的,到目前为止,也没出现什么异状,但这毕竟是一棵人体各个部位组成的奇怪的树……

卫宁还在犹豫,耳边忽然传来噗通一声。

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卫宁吓得整个人都弹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循声望去,便呆住了。

方才还觉得没什么异状的树……忽然滚了两条胳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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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现在是彻底待不住了,她不知道路玄干什么去了,但这棵树搞不好要异变!她要是继续留在这儿等,搞不好命都等没了!

卫宁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外跑,跑出几步远,她又听到背后传来噗通一声。

卫宁还没跑到拐角处,好歹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

好像比她想象的好一点,体现在滚落在地上的手臂没有追上来。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回头太快看错了,这棵树好像在缓慢地、微微地摇晃。

不行,还是先跑了再说吧!

卫宁见状,彻底放弃了回头,直接往花园外冲了出去。

卫宁离开了没多久,一个挺拔高挑的人影就出现在了远处。

他人高腿长,走路飞快,又是直奔这棵树来的,很快就站到了树跟前。

来人正是荆白,手上拿了一堆东西,是小曼当花匠时的全套工具。

幸而昨天柏易带着他去找了“小曼”一趟,当时的小曼芯子虽然已经被换了,但仍在花园中劳作。

荆白方才想要弄掉对应柏易的那根“树枝”,却苦于没有工具,对着这棵树一筹莫展。摸到小曼的丝帕时,他忽然想起她“花匠”的身份,于是跑到昨天见到她的地方,果然在附近找到了工具。

没有斧头,但有花锄、花铲和花剪,荆白就索性都带回来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还在犹豫,如果这些工具对这棵“树”真能有用,他到底是将它从“树干”处铲了,还是想办法剪掉对应柏易的那几根“枝条”。

但他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直接把树铲了。

没别的原因,吴山给他的印记就一个,柏易说这东西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他分不清对应柏易的“树枝”到底是那几根中的哪一根,如果动了“树”就有生命危险,那肯定是直接弄断树干或者挖断根部更划算。

荆白自觉已经计划好了,但等他回到“树”所在的地方,却发现短短时间过去,形势竟然就变了。

地上散落了好几处白骨。

荆白愣了片刻,他走近了一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骨骼好像都是手臂的臂骨……

他这一顿,树上噗通一声,又掉落下一根“树枝”,险些砸着他。荆白灵巧地闪了一下,两条抓握着的手臂于是滚落到他脚边。

荆白蹲下身,盯着这两只手臂细看。

他发现,手臂落地的那一刻,原本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臂就松开了;而原本指路的手臂,手指的手势也变成了握拳。

脱离树干,对这两条手臂来说显然是毁灭性的打击,手臂上的皮肉不再鲜活,在荆白的注视中,以飞快的速度变得松弛、灰白、腐烂、然后化为飞灰,只剩下几根白骨。

如果只是掉下来,或许荆白还怀疑这东西或许有别的什么目的,但此时已经化为白骨,说明它确实已经不具备附身的能力。

荆白数了数自己视线范围内的白骨,至少已经掉了五六根这样的“枝条”下来了。

这棵“树”……是在自己慢慢死去吗?

可他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

荆白抬头看了一眼“树”的顶部,枝条明显变得稀疏了一些。按说这是件好事,可荆白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了。

范府这个副本既然已经无解,必定不会平安无事让他们过去,这一切太顺利了……连荆白烧了树,树都只是现了原形,连管家都没有出现过,简直堪称无事发生。

现在树甚至开始自己凋落。荆白虽然带回来了工具,却还没来得及动手。不是他做的,会是谁?

想起柏易和他说过的话,荆白心里越来越不安,他决定不等这棵树自己死去,至少得做点什么。

他将花锄拿了过来。或许是因为经常使用,这根花锄看上去十分锋利,锄头处是精铁所制,拿在手中,银光闪闪的。

荆白站起身来,他掂了掂手中的花锄,用力向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肢体组成的“树干”挥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这棵“树”,还没砸到任何实体上时,荆白就感觉自己的花锄好像砸到了棉花上,等花锄最后落到“树干”上时,力道已经变小了许多。

锄头砸到的地方看上去像是个肩膀,很硬,只砸开一条小小的缝,流出一点点黑血。

有肩膀……荆白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可能忽略了什么,停下来细瞧,发现还有手、脚、肚脐和小腿,什么部位都有。

一个念头像一道闪电,撕破他脑中漆黑凌乱的天幕,紧接着,是轰然炸开的雷响。

荆白身形颤了一下,他惊觉过来什么,这时也顾不得别的了,立刻将脸凑到树干前方。

他的眼睛在粗壮的树干上反复逡巡,来回寻找,试图找到一些能验证自己猜想的证据。

他很快在树的底部找到了小曼的脸。

没有任何毛发,只有一张平静的,闭着眼睛的脸。

小曼是他和柏易亲眼见到进入汤里的……

所以他刚才想得没错,树就是汤,汤就是树。

或者说,根本就不应该有“汤”,“汤”是树异变来的。

柏易说他要“毁了汤”,所以树现在也渐渐凋零……

可他自己呢,现在又是什么情形?

荆白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可现在他没办法向任何人质问什么,忍得眼眶发红,口中尝到血的腥咸,也只是咬着牙,从地上拿起花铲,沿着眼前的“树干”没命地往下挖。

相比砸不动的“树干”,泥土还是相对正常的,荆白将泥土铲开,发现“树干”底下的根系也是肉色的。

比起上面还能看出是哪个部位的躯干,下面的已经只剩下肉色,极多,极密,近乎无边无际。

荆白瞧见了一根比较粗的根系,他吸了口气,举起手中的花锄,带着他身上所有的不解、愤怒和痛楚,用力向下砍去!

那根肉色的根断了,浓稠的黑红色的、血浆一样的东西开始汨汨涌出,与此同时,荆白感到自己左手肘上的印记火烧般地烫了起来。

荆白意识到了什么,掀开衣袖一看,果然,那个小山的印记颜色变浅了。

原本是黑色,现在已经变成了深灰色,甚至还在慢慢变淡。

荆白并不打算做什么,他甚至笑了一下。

这算什么,他终于达成了死亡条件了吗?

可荆白并不感到恐慌,虽然印记变淡的时候也和它烙上的时候一样痛,好像一块皮肉被生生剥离下来,但这痛很真实,真实得让他甚至有点快乐。

柏易把自己吊在了悬崖上,又用谎言把荆白过来的通路彻底斩断,让荆白不得不看着他命悬一线,让荆白这样一个从不后悔的人不得不反复回味悔恨的苦涩。

现在荆白终于也吊在悬崖边上了。

确实很危险,但想到他和柏易又重新面临了相同的处境,荆白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是高兴更多。

“你也……太厉害了。”

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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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身侧,一个有点虚弱的声音在说话。

那声音他非常熟悉,尾音带点那个人特有的,懒洋洋的笑意。

荆白直接愣住了,或者说,他以为他愣住了。

但眼泪根本不讲任何道理,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雨,飞快地落了下来。

荆白茫然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湿的,热的。

他不是在西院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荆白不想转过身去看他。

他以为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可事实上他的理性还在永不止息地运转。他知道柏易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他的背僵硬地绷着,没有转过去,他听见背后柏易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能因为我现在这样子不太好看,就不看我了吧?”

第245章 头啖汤

话音未落,荆白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粘滑的撕裂声,柏易也不说话了,但荆白能听见他抽气的声音,很像在忍痛。

荆白呼吸一滞,用手迅速抹了一把眼睛,立刻回身去看。

他手里甚至还拿着花锄,没想得起放开。

“……”

他猜到了自己会看到什么,但当真看到的时候,还是感觉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痛得心跳几乎难以为继。嘴张了一下,却什么话都没说得来。

“树”上的样子和刚才又不一样了,“树干”上出现了一大条裂缝,正汨汨往外淌着大量的黑红色液体,和荆白砍断肉色根系之后流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像血,又好像不仅仅是血。

裂缝并非凭空出现,而是被硬生生撕开的。

撕开裂缝的人的两只手还撑在裂缝开口,“树干”被他撕裂,倒向两侧,上面的各个部位原本鲜活的皮肉也失去了原本鲜活的色彩,仿佛罩上了一层灰白的死气,看上去尤为可怖。

裂缝中的人自然是柏易。他简直像刚从血里爬出来,裸露在外的皮肤颜色很苍白,沾满了黑红色的液体,只有脸上看起来稍微干净一点,见荆白转过身,他又徒劳地擦了一下。

荆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胆小。

对他这种人来说,勇气就像是天生的,永远不会消耗殆尽。在此之前,他评判一件事只有想做或者不想做,想做就做了,不想做就不做,从来没有过需要他鼓起勇气才能做的事。

他以为永远不会有。

但现在,他花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转过身来面对柏易,又花了好几个呼吸,才能把视线挪到柏易的脸上。

柏易的头发湿漉漉的,连脸上也沾着黑红色的液体,最关键的是……裂缝里只钻出来他的上半身。

终于见到他的正面,柏易也不说话了。他怔怔地看着荆白一片狼藉的衣服,被血染得通红的手,片刻后才道:“怎么受伤了?”

荆白不回答,把手里的花锄和烛台都扔到地上,柏易“诶”了一声,荆白已经快步走到了他跟前。

柏易被他吓了一跳,撑着裂缝的双手却被荆白一把攥住。

“能出来吗?我拉你出来。”

柏易听出来荆白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听着比平时柔软许多。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如果是平时,柏易很难想象自己会拒绝他用这样的嗓音说出来的话,但这时他不得不拒绝。

他苦笑了一下,轻声说:“没用的,我已经连在这上面了。”

荆白不说话了,却没有放开他的手。他攥得非常紧,柏易本来应该觉得痛,但比起现在身体其他地方的痛楚,他能在荆白手中感觉到的,只有对方体温的那点温热。

很少,但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两个人隔得很近,柏易看见荆白眼眶发红,他喉头也哽住了,噎了片刻,才勉强笑了一下:“我印记都没了,你胆子太大了,怎么敢来拉我的……”

荆白直视着柏易的眼睛。他的脸色很苍白,沾着黑红的血迹,能看出来擦过,但没能完全擦干净。

可一切污迹都遮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睛。他以前总是觉得那双眼睛很黑,很深,像深不见底的湖,但这时那些复杂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荆白能看到里面涌动的是什么。

是真实的,温柔的爱意。

荆白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平静,他轻声说:“没关系,我的也没了。”

柏易英挺的眉宇立即皱了起来:“那你还敢过来……”

荆白还没说话,他很快明白了,看向远处被荆白扔下的花锄:“是因为你把根挖断了吧?”

荆白简短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复,他说:“不用印记,我一眼就认得出你。”

他说这话时神色很平淡,柏易却睁大了眼睛,好像第一次认识荆白似的看着他。

荆白凝视着他的双目,说:“你再换一张脸,我也认得出。”

柏易眨了眨眼,他语声有些颤抖,听上去有种故作的轻松:“可惜啊,没机会再换了,不然我非得验证一下不可。”

得到他的答复,荆白只是吞咽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好像一团纸,被人捏成了一团,他根本感觉不到哪里在痛,只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血味。

而他向来清醒理智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温热的液体就是这时落到了他脸上。

他险些以为自己又在流泪,柏易却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欣慰的轻松:“终于下雨了。”

荆白抬起头感受了片刻,但这“雨”分明是热的……

他脱口道:“这是汤?!”

柏易咳嗽了一声:“对。”

就在这“雨”落下时,树的“枝条”也开始摇晃起来。荆白看到树上的“枝条”像被什么巨力摇撼了一般,纷纷从“树”上松脱,下落,坠落到地面上,又飞速化为白骨。

柏易撕开的那条裂缝中,以更大的流速涌出巨量的黑红色血水,荆白手中的那两只手也迅速变得更加冰冷。

他听见柏易用力抽了口气,眉头紧锁,虽然没说话,但是额头上青筋都迸了出来。

荆白知道他一定很痛。他抓着柏易的手,在脑中拼命翻找,想找出一种救他的办法,可是……

荆白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用力拉开棉衣,将脖子上的白玉拽了下来。

他拽得太用力,脖子上都留下了一道绳子勒出的红痕。

白玉的玉身上面满是裂纹,但不影响它本身莹润的质地。

在柏易惊愕的目光中,荆白将白玉放在掌心,放到他眼前,急促地说:“它应该有用。你能吸取里面的力量吗?”

荆白离得太近,裂缝中涌出的黑红色的液体,连同天上落下的温热水滴,已经将他全然浸湿。

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形容狼狈,但此时的荆白浑不在意,他急切地、征询地看着柏易,等待着他的回答。

柏易知道白玉对荆白意味着什么。他怔怔地看着荆白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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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捧到他面前,眼神那么恳切,像捧着一颗赤诚滚烫的心。

白玉一离开胸膛,荆白就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胸中涌上一股躁意。他闭了闭眼睛,自觉还在他的忍受范围内,柏易的脸色却变了。

他下半身已经连在了汤里,也就是和这个副本的根源相连。

从荆白摘下白玉开始,他的身体里好像就有一股巨力在和柏易全力压制的那些意识,也就是“树”上的“枝条”呼应,而荆白手中的白玉,则和柏易自己的净化之力同根同源。

而且白玉的力量他感受得到,于他而言,白玉如同涓涓溪流之于滔滔江水,要救他,吸干了白玉也不够。

现在木已成舟,白玉救不了他。更何况……荆白这样的情形,绝不能失去这块玉。

就算白玉真的有用,他也不会去尝试。

他松开抓着裂缝的手,用自己发冷的手掌覆盖住荆白拿着白玉的手心,温和地说:“没事的,我用不上了。”

荆白的眼神追随着他,但柏易看得出他的目光中满是茫然。

天上落下的、不知道该说是汤还是雨的东西浇湿了荆白的脸,但即便这样,柏易也看得出来他在哭,因为他的眼泪远比雨水更烫,柏易感觉自己几乎要被灼伤了。

有些东西是不言自明的,荆白没有说过,柏易以为他不懂,但总觉得时间还早。哪怕是一期一会,只要再见,就有机会,他不想强求。

但离别总是突然到来的,柏易也没想到,这个副本就是他的终点。

其实从知道范府副本的机制是附身开始,他就隐隐有不祥的预感,等察觉到副本很可能被污染了之后,他就有种感觉,自己应该是出不去了。

这个副本简直就像塔专门用来针对他的。

当然,可能也不存在针对,毕竟这些年观察下来,塔似乎并不存在第二个“清道夫”,有时候进副本之前,他会自娱自乐地想,自己可能就是“塔”的定海神针呢。

不过谁家定海神针活得跟他似的憋屈。柏易没有告诉过荆白,他出了副本就会自动沉睡,只有要进塔的当天,才有机会以透明人的形态在塔里逛逛,还只能逛对应副本的那一层。

也没什么好逛的,早看厌了。

这么久以来,荆白不是头一个和他过过一次副本以上的人,却是头一个能把他认出来的人。

想到这里,哪怕那些垂死挣扎的污染意识啃噬得他浑身犹如凌迟,痛得钻心入骨,他也不舍得让荆白给他个痛快。

还好荆白拿出了白玉,否则,柏易还真不知道能给他留下些什么。

荆白觉得手中的白玉隐隐发热,他一时不知道是不是白玉在按着他的心意起作用,哪怕给柏易多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柏易却在此时用力将他的手拉到胸口前,两人因此靠得更近,柏易的头贴在他的侧颈。

这是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也是交付全部信任的姿势,意味着荆白将所有弱点都交给了柏易。但哪怕对方现在真的取走他的生命,荆白也并不在意。

他的注意力甚至已经不在这里。

柏易清浅而急促的呼吸落在荆白的脖颈边,荆白太了解了他了。他听得出柏易的脚步声,自然也知道,这不是柏易正常的呼吸频率。

裂缝中涌出黑血的速度已经变慢,连天空落下的雨都变小了,这对副本结束来说或许是好事,但荆白知道,这意味着怀中这个人的生命正在急剧消逝。

他听见对方说:“第三次和你说这件事了,这次能答应我吗?”

什么事他说过三次?为什么没有早答应他?

荆白在心里反复诘问自己,耳边却听见自己很平静地说:“你说。”

“你给我起个名字吧。”他听见对方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起个你记得住的。”

无需任何掩饰,也不可能再有任何遮掩,荆白感到自己的眼泪如雨落下,落在他近乎失去温度的肩膀上。

可那个人说到这里却笑了一下,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名字都是假的。小恒是假的;柏易也是假的;以前有更多假的,都是我随口起的。不用太好听,只要你能记住就行。”

可我是一个失过忆的人,我不信任我自己的记忆。

荆白很想说,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唯一可能记住他的人。

酸涩的眼泪堵住了他的喉咙,堵住了他的呼吸,他根本说不出话,只能试图在空白的脑海中搜罗出一个他会喜欢的名字。

或许是他的沉默让对方误解了什么,荆白听见他忽地笑了:“不然叫白玉也行,你肯定不会忘的。”

“玉怎么能……”玉怎么能和你比,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个物件?

荆白想反驳,甚至想反问,但耳边响起的一声轻笑,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原来是在开玩笑。

他到现在还想逗荆白笑,可是荆白笑不出来 。

他心里泛起一阵很深的酸楚,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愤,为没有名字的他,为没有记忆的自己,为他们所遭受的这一切。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得出口,一声很轻的叹息击穿了他。

“那就姓白吧,你好记。”

荆白以为他会讨价还价,或者撒娇,或者抱怨,但事实上他飞快地退而求其次了,显得非常着急。

荆白意识到了什么,喉头哽了一下。他嘴唇张合了几次,以为自己说了一句话,可耳边静悄悄的一片,他才发现竟没说得出声。

等候着答案的人以为他仍不愿意,只得叹了口气,难掩失望地道:“你实在不想,就……”

“白恒一。”

等到视线都变得模糊,他忽然听见荆白一字字地说。只是那嗓音太沙哑,远不如平日里清越,甚至不太像他了。

“白恒一,白恒一……”他自己念了几遍,声音很轻,但荆白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荆白觉得对方应该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但他还是想说出来。可未及开口,他忽然发现,雨停了。

第246章 头啖汤

恒一这个名字,不用荆白解释,白恒一也明白。

就是因为明白,他才这么喜欢。

这并非简单地将他的假名拼接起来,而意味着荆白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然后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在我眼中,你永远是同一个人。这就是他最想要的回答。

他一个人在塔里过了这么久,随着每个副本的需求,被迫变换不同的样貌。上个副本的同伴,下个副本就又是陌生人,虽然记忆是连贯的,但白恒一自己都怀疑过,他到底算是同一个人,还是无数缕游魂拼接而成的怪物?

他从没有走出过这个迷障,只是得不到回答,就渐渐学会了不去想。直到荆白出现,在“郝阳刚”这个皮囊下,认出他是“柏易”,认出他是“小恒”,辨认出几具截然不同的皮囊下的同一个灵魂,他才终于得以落地生根。

能在这个副本里再遇到荆白,或许就是“塔”给他的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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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一听得到死亡的脚步逐渐接近,可他此刻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等我死了,出口就会出现。”

白恒一的手托着荆白的后颈,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语气很温柔,说出的话却冰冷。

荆白意识到他越来越虚弱了,触在自己后颈的手指冷得像冰,白玉显然并没有起到作用。但奇怪的是,白玉的热度越来越明显,甚至烫得荆白掌心都开始发痛。

这不正常。

荆白被雨淋得发木的大脑终于捡回了些许理智。

他想把白玉拿回来,却抽不出手,玉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在白恒一手上,白恒一又牢牢抓着他的手。

发现异状的荆白不得不挣脱开白恒一的怀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白恒一没有直面他的注视,只是垂下眉眼,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荆白以为自己会发火,或者至少是惊怒,但面对那张苍白异常的面孔,他发现自己升不起一丁点怒火,说出口时,语气竟然只剩下疑问,和一丝不自知的祈求。

他无力地说:“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恒一这次没笑,向来精神奕奕的脸上透出倦色。

他抬起头,看着荆白的眼睛,非常认真地看着。荆白听见他说:“我只能走到这儿了,但是……我想再送你一程。”

什么叫送我一程?

我不要你送,你能救救你自己吗?

荆白凝视着白恒一的眼睛,对方没有回避,眉毛微微扬起来,平静地回视。

他的目光疲倦而温柔,好像准备好了包容一切,接受荆白的所有质问,但荆白能看到他眼中的悲哀。

荆白看懂了,于是什么都不问了。他一言不发,只是侧过脸去。

雨停了,白恒一能看见眼泪从他脸颊上滚落,又被他用力擦掉。

就在这时,那种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再次响了起来。

之前听见那次,是白恒一撕裂树干的声音,可这次白恒一没有动,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荆白近乎惊慌地转过头,看见白恒一闭上了眼睛,眉头用力拧了一下,像是在忍耐什么。

与此同时,荆白感觉到那股禁锢着他右手的力量消失了,白玉重新滚落在他手心。

白恒一松开他的手,冲他笑了一下。俊朗的眉眼弯起来,是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欠你一盏灯笼,没时间扎了,用这个补上。别生我的气。”

荆白愣了一下,他手里握着白玉,却不想去看,或者说,他的视线根本无法从白恒一脸上移开。

他从来没有这么茫然无措,总觉得好像还有很多话没和他说,可他又根本想不起来该说什么。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特别虚假,就像失去了基本的理解能力,好像不明白,就可以不接受。

脚下的崩裂声连绵不绝,白恒一抬头看了看天色,荆白于是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

天空上的阴云不知何时已经变淡了许多,一线天光从缝隙中钻了出来,显得柔软又温暖。

白恒一突然说:“荆白,你能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吗?”

荆白下意识地道:“白恒一——”

白恒一笑着说:“哎。”

下一秒,整棵树、连同面前的人,脚底裸露的庞大根系,在荆白眼前轰然倒塌,化为齑粉。

荆白愣住了,他几乎是不知所措地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抓住什么,可是紧接着,连范府的景象也纷纷开始坍塌。

雕梁画栋,碧瓦飞甍,小桥流水和锦绣般的花木,都化为了茫茫的烟尘。

一阵大风刮来,烟尘也被吹散,只剩下一片斑驳的大地,乍一看,像是未化的残雪。

然而根本没有什么残雪,地上散乱纷繁的,只有一具具无人问津的白骨。

荆白的脚边是最多的,和先前在“树”上看到的差不多,哪个部位都有。在他几丈开外,就变得稀少许多,能零星看到发黄的土壤颜色。

荆白在原地呆站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这片白骨荒原上非常冷,他浑身都被黑血打湿了,冷风一刮,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他才发现,一切都结束了。

他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闪着光的黑洞,手背上“塔”的印记也浮现出来。

已经可以出去了。

荆白看了黑漆漆的出口一眼,他没有出去,而是蹲下身,开始翻找地上的白骨。

白恒一随着“树”一起消失时,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荆白想,他的尸骨应该也在这堆白骨里。

“树”是那样的东西,倒塌的地方数不清有多少个人的零部件,荆白尽了全力辨认,最后能捡出来的也只有头骨。

他头也不抬地埋头翻找,过了不知道多久,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声道:“原来出口真的在这里……唉,还是该听你的,我白折腾了半天,还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见蹲在地上的人没有回头,卫宁也不敢说话了。

她确实去了大门处,也壮着胆子把门推开了。但门开了之后,她既没有看到出口,也没有见到他们来时的那条路,门外只有一片荒原和满地的白骨。

看见这样的境况,卫宁哪儿还敢往外走。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合上大门,犹豫一会儿,又重新往花园赶。没想到,还没等她走到花园,范府这一整座华美宅邸竟然顷刻间就化为乌有了!

范府化为烟尘,卫宁站在荒原中,一脸懵逼。

她怀疑是路玄干的,但是、但是这是不是玩得太大了?

卫宁没有办法,只能凭着记忆往花园的位置走。幸而她方向感不错,走了一阵子,就看到了前面的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还有一个蹲在地上的人影。

看见出口时,她心下狂喜,但目光落到人影上时,卫宁心里忽然又咯噔了一下。

不对。路玄穿的不是蓝衣服吗,前面这人……怎么好像穿的是一身黑?

难道说,路玄已经走了,这是消失了一天的郝阳刚?

可他为什么不和路玄一起出去呢?

卫宁满心疑虑,但出口在那儿,她再奇怪也只能往前走,但等越走越近,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个身形不像是郝阳刚,倒是更像路玄。

那身衣服也不是黑衣服,是被血染得变了颜色。

那个人还在那样一片白骨中翻翻捡捡,看着既恐怖,又有种说不上来的落寞。要不是卫宁知道路玄是个什么人,她肯定会怀疑这个人已经精神失常了。

卫宁看了出口一眼。

她很想直接钻进出口,彻底远离这个副本,好好休息上一个月。但路玄救了她两次,算上他结束了副本,那就是三次。

如果就这样走掉,卫宁觉得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她有心想打个招呼再走,如果能问到路玄的真名最好。但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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