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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户外洗手池边,净手,漱口,洗脸,从口袋拿出一盒薄荷糖,随意倒了两粒,放进嘴里。
涂婧就看着他把那超凉的薄荷糖三两下咬碎,面无表情咽下,进屋。
涂婧:“……”
涂婧想着薄荷糖的口感,打了个激灵。
顾临和涂婧一前一后进到别墅,总算知道这半个小时纪曈为什么这么安静。
“你们灌他酒了?”涂婧看着半躺在沙发上的纪曈,太阳穴突突地跳。
“没。”陈永杰和李原一左一右架着纪曈。
陈永杰也不知道为什么五分钟前还清醒地跟他聊江城三中食堂西红柿炒蛋偏甜口还是咸口的纪曈,五分钟后忽然就仰在了沙发上。
涂婧端起茶几上的玻璃龙头调酒桶晃了晃:“他喝这个了?”
陈永杰点头。
涂婧头更疼了:“这是老齐他们在你们来之前,玩调酒接力挑战剩下的。”
一群活阎王。
伏特加不要命地往里头加。
一杯更比六杯强。
涂婧揉揉发烫的太阳穴,看向顾临:“先带曈曈去休息吧。”
涂婧指了指楼上:“原先给你和曈曈安排的房间在三楼,现在要不要换到一楼去?”
顾临:“一楼吵,他睡不好。”
涂婧心想也是,正要问要不要让李原他们帮忙把人弄上楼,顾临已经走到沙发旁,托着纪曈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他抱得很自然,怀里的人也窝得很自然。
好在别墅自带升降电梯,没那么折腾。
涂婧在前头带路。
纪曈虽然醉着,但一路上断断续续说着话,顾临也应着,一楼杂声太多,涂婧听不太清两人在讲什么。
直到电梯门合上。
纪曈头埋在顾临肩颈。
“顾临。”
“嗯。”
涂婧竖着耳朵听。
“江城太远了,德国也太远了,别去。”
顾临沉默着。
“好。”
“你发誓。”
“我发誓。”
“你发誓,要留在安京。”
“我发誓。”
“你发誓,要一辈子陪着……”
因为难受,纪曈咳了一下,没把话说完。
顾临:“我发誓。”
纪曈:“你发誓,要做一辈子好兄弟。”
这次顾临没答。
涂婧也没说话。
“叮”,电梯到达。
两人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那一间,涂婧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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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走在前面。
纪曈许久没听见回答,挣扎着正要抬头——
“我发誓。”顾临说。
涂婧在房门前站定,开门的手顿了一秒,才继续用房卡打开门,插入卡槽充电。
“嘀”,全屋亮起。
涂婧转身看向顾临和他怀里的纪曈,要笑不笑。
“你还真敢发呀,顾临。”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欺骗菩萨,是要天打雷劈的。”
顾临抱着人进入房间,小心缓慢地放在左边那张床上,他头也没抬。
“那就天打雷劈吧。”
第22章 “你是谁的”
涂婧定的这间轰趴别墅配套齐全,面积足够大,包括房间。
双床房,但一张床睡下两个人似乎也足够。
涂婧有些担心出问题,给老齐他们发了条消息。
【老齐:啊?曈曈喝了?喝了几杯?】
【郑桓:那酒真有点烈的,怎么也没人提醒一下?】
【林淼:那叫有点烈?那都不叫酒了,叫蒙汗药,白朗姆都加了大半瓶。】
【黄瑞云:老杨说下午那酒桶点个火都能着,等下冲瓶蜂蜜水送上去给曈曈吧,蜂蜜我记得有准备?和烧烤材料一起买的。】
【老齐:有,在厨房,我等下去冲一壶。】
涂婧把情况转述给顾临:“酒劲很烈,你今晚得多留意一下了。”
“嗯。”
“那我先下去,蜂蜜水泡好了给你送上来,有事一定喊人。”
涂婧离开房间。
纪曈脑袋昏昏沉沉,但还能听见顾临和涂婧说话的声音,只是不怎么分明。
“打雷了?”纪曈忽然问。
“没。”顾临抬手试纪曈的体温。
顾临掌心很凉,很舒服,纪曈歪头贴过去。
“那你们说什么打雷?”
“没什么,听错了。”
“哦。”
“喝了几杯。”顾临把人从床上扶起来,替他脱外套。
纪曈还算听话,只是没什么力气,下巴耷在顾临的肩上,随着顾临的声音指令,抬完左手抬右手。
纪曈声音含混:“两杯。”
“挺能的,纪曈。”顾临声音凉凉。
外套脱下,顾临右手托着纪曈的后颈,左臂伸向床头,抽了一个枕头,调整好位置,才重新将人放平。
纪曈却开始乱动:“还没洗澡。”
纪曈扯了扯领子。
他外套里头是一件米色短袖,领口本就大,被他这么毫无章法地一扯,左肩大片肌肤都露在外头。
肩头也是红的。
顾临偏过脸,抬起手掌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纪曈:“洗澡。”
顾临没应。
纪曈:“洗澡。”
顾临仍然没应。
纪曈;“洗澡。”
“知道了。”顾临终于开口。
纪曈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乱七八糟就要爬起来。
顾临的手掌又重新压下来:“躺好。”
这一通乱动消耗完纪曈仅剩不多的精力,他喘了几口气,脑子只剩下两个字:“洗澡。”
顾临敷衍复读机…复读小“纪”。
“知道了,躺着洗。”
复读小“纪”:“躺着怎么洗?”
三分钟后,湿毛巾在纪曈手臂上擦拭的触感告诉他:躺着真能洗。
顾临替他擦完脖子、手臂和掌心,纪曈躺在床上抬起腿。
意思很明显,下面也要擦。
下午出门前,纪曈其实已经洗过一次澡,他穿的长裤,又没出汗,不会脏,但醉酒的人有自己的行为逻辑,顾临象征性地替他擦了擦小腿。
纪曈说出下一道指令:“洗脸。”
顾临将毛巾重新洗了一遍,正要上手——
“我想换一条,这条擦过脚了。”
“……”
顾临揉了揉太阳穴,进浴室换了一条,洗净,拧干,替床上的祖宗擦脸。
洗毛巾用的温水,在空气中几秒便降温,敷贴在脸上带着点凉气,纪曈舒服得偏过脸,下颌连着肩颈的线条敞在顾临的视线中,顾临手一顿,又回神,虎口顶着毛巾替他擦了擦耳垂。
期间纪曈一直半睁着眼,像是在睡,又像醒着。
顾临抬手去摸了摸他掌心,没出汗,还好。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
“临哥?你在里面吗?蜂蜜水泡好了。”
是李原的声音。
顾临掀过被子盖在纪曈身上,起身开门。
“曈曈怎么样了?还好吗?”李原把手上那扎蜂蜜水连同杯子递过去,伸着脖子往里头探,奈何房间跟酒店一个布局,被一条玄关小廊道挡着,他只隐约看到床位。
“还好,”顾临接过水和杯,问,“他喝了几杯。”
李原:“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一直和陈永杰坐在一起,反正我过去的时候,好像已经是第二杯了。”
“陈永杰应该也没留意,他来得晚,也不知道那桶里是酒。”
顾临“嗯”了一声。
两人说着话,里头忽地传来一声窸窣的动静,像有人在翻身,顾临转身就朝里走去。
“唉临哥——”
这就走了??
李原也不知道里头具体情形,但临哥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在门口站了一会,悄摸嚷了一声“临哥有事记得喊我们”,关门离开。
顾临走回屋内,纪曈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酒劲明显越来越厉害,纪曈脸颊比之前更红,眼尾也被熏成一片绯色。
“找什么。”顾临把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大概是担心一两杯不够,蜂蜜水足足泡了一扎,挺沉,但顾临动作很稳。
纪曈缓冲了一会,才开口:“人。”
找人。
和昨天篮球场上一模一样的对话。
顾临在他身边坐下:“陈永杰?”
纪曈听到这个名字点了点头,两秒后,又缓慢摇头。
“找顾临。”
顾临一怔。
纪曈没有抬头,就保持着一个乱七八糟的姿势,盯着床单上的一道褶皱。
“找顾临。”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低,像呓语。
回答纪曈的,是一只熟悉的手掌。
顾临把他的脸抬起来:“找顾临干什么。”
纪曈看着他,眼神因为酒气有些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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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终于将人认出来,他喊了一声:“顾临。”
顾临:“嗯。”
“陈永杰说他吃不惯安京的菜。”
“江城的西红柿炒蛋是甜口的,你吃得惯吗。”
楼下一群人开始了第二场,话筒的声音透过地板和窗户飘进来,已经被滤过好几层,仍旧清晰可闻。
“百年修得共枕眠,认识大家全是缘!走过南!闯过北!认识老铁们——唉卧槽我忘记曈曈在睡觉了,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了,我闭麦——”
各种声音拥挤着,像盛夏突然的骤雨。
楼下话筒在一声尖锐长鸣后,不再有声响。
纪曈问完这一句,再也抵不住酒劲,撑在床上的手一软,头一歪,倒在顾临伸出的手臂里。
顾临眉眼压着,纪曈已经闭上眼睛,但他没有将人放回床上。
顾临抬起左手,动作极轻极缓地贴上纪曈后颈。
酒精作用下,纪曈浑身都是烫的。
后颈也是。
烫到顾临手指都在轻抖。
顾临没回答那句“吃得惯吗”,他垂着眼——
“顾临能去找柯同光么。”
几近昏睡的纪曈听到某个名字,眼睫颤了两下,像是想睁开,但没能睁开。
他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抵触,下意识想往枕头里埋,可脸下不是枕头,是一只宽大的手掌。
“不能。”他说。
顾临低语:“为什么。”
“没为什么。”纪曈皱着眉,他停顿了很久才继续开口,“顾临是我的……”
顾临仍旧垂眼看他:“你的什么。”
纪曈:“我的……”
纪曈没答出来。
一直执着于答案的人此刻却不恼。
“好,”顾临声音更低,“那你是谁的。”
纪曈被酒劲和睡意包裹,抬手揉了揉发痒的耳廓,动作又被制住。
房间很安静。
“跟我说,”顾临修长的指骨一下一下按着纪曈的后颈,他面无表情,声音放得更轻,“顾临的。”-
郊外别墅,凌晨2点56分。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不是说带我体验高端局吗?不是说有你在不会让别人伤我分毫吗?还呲着个大牙乐,老子头都被爆了30把了,你到底行不行?”
“不是我玩得菜,是手出汗了,握不住鼠标,就爆了30次头就冲我嚷嚷,我们三年兄弟白当的吗?过两天就我生日了,你一定要这么恶语伤人?”
“行行行,老子道歉。”
“嘿嘿,其实刚刚你冲我发火说为什么不出来帮你补枪的时候,我说别墅网不好卡住了,其实是骗你的,我根本不知道人在哪。”
“我特么…靠,厨房灯为什么亮着?”
几个刚结束吃鸡局的男生壮着胆子过去一看——
“顾临?”
顾临穿着一身黑色长袖睡衣站在冰箱前。
袖口被挽上两三道,懒散地搭在小臂上,他闻声,朝着几人点了点头。
他头发有些乱,但不潦草,整个人透着一股居家的懒散气。
郑桓几人此时脑海竟统一冒出一个念头:
这要是被昨晚球场上那群女生看到,不得被迷得找不到北?
深夜安静的别墅,煮茶壶咕噜咕噜冒着泡,郑桓在惊讶之后,循声望过去。
是蜂蜜水。
大半夜下来热蜂蜜水,几人很快猜到来由。
“是不是曈曈醒了?”郑桓问。
顾临“嗯”了一声:“学长还没睡?”
“哦,刚刚去电竞房玩了几把,要去睡了。”
见顾临打开冰箱,林淼开口:“饿了?”
“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顾临说。
顾临没说名字,但他们都知道在说谁。
郑桓:“曈曈啊。”
顾临:“嗯。”
林淼回想了一下,今晚纪曈的确没吃多少,还喝了酒,胃难受也正常。
“能吃的还有很多,右边那个立式冰箱上格第三层就有一盒咸蛋黄嫩鸡披萨和寿司,我买的,都没动过,是干净的。”林淼说。
“谢谢学长,不用了,”顾临说,“他不喜欢披萨上的青豆,寿司太凉了。”
“…哦,好、好的。”
顾临说完,俯身打开冰箱冷冻柜,他个子高,哪怕是俯着身,都有强烈的存在感。
他简单翻找两下,拿了一盒黑米藜麦紫薯山药包出来,似是不放心,又将冷冻蒸点翻过来,看过生产日期和配料表,才合上冰箱。
郑桓几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就这么直直站在客厅里看。
他们就看着在那场篮球赛后,被各个学院女生称作“高岭之花寡言酷哥”的顾临将那包黑米包放在岛台上,又弯身去橱柜里找出蒸盘,洗净,放水,放蒸包。
“学长要么。”顾临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啊?黑米包吗?不用不用,你就准备曈曈的份好了。”
“好。”
小蒸炉火力很足,十分钟后,黑米包的香气就飘了出来,蜂蜜水也煮完了。
直到顾临跟他们道完“早睡”,端着蜂蜜水和山药包上楼,郑桓几人还在原地站着。
很奇怪。
说不出哪里奇怪,但就是很奇怪。
林淼忽然撞了撞郑桓。
“桓桓,我哪天喝醉酒半夜胃难受,你也会这么照顾我吗?也会下来给我煮蜂蜜水,也会记得我不爱吃披萨上的青豆,也会给我蒸黑米藜…那什么包吗?”
“你什么时候不爱吃披萨上的青豆了?你恨不得连盒子都舔了。”
“……”
“你就说蒸不蒸吧。”
“我没给你头按马桶里就不错了,还蒸黑米藜…那什么包,这什么包名字这么长?”
郑桓直接走过去,掀过塑料包装一看。
哦,是黑米藜麦紫薯山药包。
别墅客厅安静了好久。
“靠,我知道曈曈和顾临关系很好,但没想到这么…好。”
“顾临原来是这种类型的吗?看不出来啊。”
“对兄弟都这样,我都不敢想他以后找老婆能好到什么程度。”
“桓哥,”林淼走到郑桓旁边,拍了拍他的肩,“你对晴姐都没这么好吧?”
晴姐,薛意晴,郑桓女朋友,也是安大学生会成员,从高中一直谈到现在。
郑桓:“放屁!”
他对老婆的爱不容置疑。
郑桓登时拿出手机,给楼上的女朋友发了一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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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桓:老婆我爱你,以后你喝醉了胃难受,我一定也会凌晨三点起来给你蒸黑米藜麦紫薯闪耀包吃。】
【郑桓:黑米藜麦紫薯山药包,打错字了。】
【老婆:???】
【老婆:分享链接[凌晨的示爱,是偷腥后的愧疚,爱到最后全凭良心]】
【老婆:出轨了?】
【老婆:滚上来。】
郑桓:“…………”
一定有哪里不对。
第23章 “同居关系”
郑桓听命滚上楼。
薛意晴原本以为是自家男友又刷到了什么emo短视频,半夜抽风,结果人一走近,身上还真有一股蒸点特有的米香气。
薛意晴:“?”
薛意晴把那条短信又看了一遍,确认确有其事,也好奇了:“刚刚谁在楼下蒸东西?”
“老婆我不行了,林淼那狗东西拉着我打了30把,我困得……”
等下——
郑桓本来打算上来倒头装睡躲过女友问询,可一听这个,瞬间不困了。
“你猜。”郑桓跑过来。
薛意晴:“男生?”
郑桓连连点头。
薛意晴一连报了三个名字。
一个是同样有“家室”,另外两个是正在追人。
郑桓“啪”地鼓掌:“老婆你看,你也觉得这种事是对女朋友做的吧,我就说,顾临看着冷冷淡淡的,没想到对朋友这么上心,这学弟挺好的,我喜欢。”
郑桓只顾着自己说,没注意到薛意晴已经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是顾临和曈曈啊,”半晌,薛意晴拍了拍郑桓的肩膀:“那没事了,睡吧。”
郑桓:“?”
什么叫“是顾临和曈曈就没事了”?
郑桓不明所以,带着疑问去洗澡,洗完出来,薛意晴已经睡了,他躺下,打算清一下朋友圈就睡,一打开——
【老婆:凌晨吃了一顿好饭。】
郑桓:“???”
哪来的饭?-
纪曈吃完两个山药包,喝了一杯蜂蜜水,肚子没那么空了,但总觉得身上不舒服,和顾临言语激烈交锋三分钟后,成功取得“洗澡权”。
他快速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出来,已经三点四十三。
顾临还躺在床上,正在翻看手机。
纪曈快步走过去:“说了让你先睡,怎么还在玩?”
纪曈没收手机,扔在床头柜上:“睡觉,我熄灯了。”
“啪”,全屋灯光熄灭。
顾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也有了点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顾临意识有些发昏的时候,身后忽地传来轻微动静。
他正要睁眼,身后床垫倏地往下一陷。
温热的、带着熟悉气息的身体在黑暗中摸索着紧靠过来。
被子被掀开,顾临手背一绷。
他睁开眼睛,身后那人乱七八糟窝进来。
“纪曈。”顾临沉着声喊了一声。
“嗯?”纪曈声音明显带着惺忪的睡意,“那边枕头被子都是酒气,不舒服。”
顾临:“……”
顾临不知道身后那人是不是清醒的,但他知道自己清醒着。
顾临正要起身换张床睡,却被一道力气拽了回去。
纪曈就像是提前预判了顾临的行动,躺下的瞬间便扯住了他睡衣的衣角。
纪曈意识已经模糊,眉头紧蹙着,声音却异常清晰:“快睡,好困。”
说完,用力往下一拽。
沉沉睡去的人手终于松开,灼人的呼吸均匀地落在顾临耳廓,像一道又一道温热的风。
另一张床在几步之外,身旁的人已经睡实,只要起身,就能换来又一个安静的夜晚。
可那风吹着,吹得顾临心里只余下一个念头:就一会,再一会。
一秒,又一秒。
顾临闭上眼睛。
翌日,纪曈被手机震动声吵醒,在顾临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愣了小半分钟,才囫囵地想起昨天晚上他爬床了。
身边没人。
纪曈下意识伸手往被窝里摸。
还有点余温。
顾临昨晚应该也是在这张床睡的。
但人呢?
纪曈正要喊,浴室的门被推开,顾临一身水汽,裸着上半身从里头走出来。
双目相对。
顾临似是也没想到他睡醒了,脚步有一秒的停顿,随后半垂着眼走到小沙发旁,从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短袖,套上:“还早,再睡会。”
顾临肩颈还残留着水痕,头发也湿的,纪曈在他身上“逡巡”了几秒。
“怎么一大早洗澡?”
顾临眼帘很轻地掀了下,还没答,床上那人又道:“是不是我身上的酒气熏到了?”
“嗯,”顾临脸不红心不跳应下,俯身挑着衣服,“要穿哪件。”
“要teen和自然联名的那件…一晚上了,还有酒气?”纪曈疑惑低头,扯着睡衣衣领嗅了嗅。
没闻到啊。
睡衣上还有橙树林的气味。
明明是香的。
“还要不要睡?”顾临的声音打断纪曈的思绪。
纪曈摇头。
“那换衣服,去洗漱。”
“…哦。”
纪曈就在百般疑惑中,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和顾临一道下楼。
中午庭院烧烤,下午台球麻将桌游,一群人玩够了本,直到天色渐暗,终于打道回学校。
忙里偷了场闲,还是场“大闲”,一星期的早八都没那么难熬了。
安京这长达半个月的特殊雨季,终于在国庆来临前宣告结束。
距离假期只剩最后三天,别说学生,食堂阿姨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昨天卢老师那道题目快做死我了,你们懂那种花了半小时,结果求证出一个已知条件的绝望吗?”李原放下餐盘,往左边一转脸,看到纪曈。
“哦,你应该不懂。”
“你懂——”李原往右一转,又看到顾临的脸,“哦,你应该也不懂。”
“不是临哥你什么时候走我这边了?你不是和曈曈一起的吗?”
崔明英都无语了:“你特么睁开眼睛看看,谁走你这边来,不你自己硬挤进去的吗?”
“啊?这样吗?”
几人坐在餐厅长桌上,李原喟叹一声:“不过看在祖国母亲要生日的面子上,暂时原谅全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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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疆的机票抢到了?”纪曈看他欢欣雀跃的样子,拨了口米饭,问。
李原点头:“嘿嘿,刚抢到。”
纪曈:“回来的呢?”
“回来的还没抢到,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李原说,“实在不行就请两天假。”
除了李原,周天和崔明英也不在安京过国庆,一个跟家里人出去旅游,一个回老家参加表姐婚礼。
“对了,我昨天看到了,说罗马艺术展圆满落幕,叔叔阿姨是不是要回来了?”崔明英开了瓶饮料,问。
纪曈点了点头:“明天晚上的飞机…这个好吃,你尝一块。”
纪曈夹了一块糖醋小排,放进顾临碗里。
崔明英:“那你国庆回海园吗?待几天?”
纪曈:“不知道,应该会待到国庆结束。”
李原:“那临哥呢?国庆有什么计划?”
“没。”顾临说。
周天和崔明英闻言,下意识看了纪曈一眼,见他照常吃饭,也没多说什么,随口转了话题
时间转眼到30号,信息处理原理教授一走进教室,看着明显“稀薄”了的教室:“怎么,这么看不起我?连代课都懒得找了?”
底下传来笑声。
最后一堂课结束,纪曈和顾临一起回了趟半岛。
学校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学生,每个人脸上都有种“刑满释放”的开朗,只有纪曈没什么表情。
回到公寓,纪曈简单收拾了一小包行李。
司机康叔发来消息,说已经在半岛西门等。
纪曈攥着手机,站在房门口。
“晚高峰,再不走要堵车了。”顾临接过他手里的包。
纪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顾临顿了下,低头穿鞋:“下次。”
顾临俯身绑鞋带,纪曈站在鞋柜旁,低头看向他后背肩胛的位置。
顾临后背的淤伤已经消去,腹外斜肌下面那道伤口也愈合,但仍然留了一条浅白的疤。
纪曈也不明白,为什么祛疤膏每晚都擦,擦了一支又一支,可那道疤就是不消。
纪曈不高兴,但顾临却好像并不在意,甚至…似乎还挺喜欢那条疤。
自那句“有人要你离开安京吗”之后,这半个多月,纪曈一次都没有在顾临跟前提起过顾家,也没有提起北山那间代售的别墅。
却常常做梦,梦到顾临那天的神情,梦到顾临的眼睛,梦到那天的拥抱。
梦里他对他说:“没关系,你爷爷不要你,我要。”
醒来后,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代替不了顾临“爷爷”的位置,他在提醒顾临“失去”,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一个多月没见爸妈,纪曈自然是想念的,可只要一想到顾临要一个人在这房子里待七天,好像也没那么高兴了。
怎么办,想把人放行李箱里带走。
可顾临不肯。
也是,把顾临带回家,看别人其乐融融阖家团圆的,算什么?
纪曈调整好了情绪。
“我七号下午就回…六号吧,数字比较吉利,我提早一天,六号晚上就回来,你别乱跑,就在这里等,行吗?”
顾临看着他,失笑,又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中点头:“行,不乱跑。”
顾临拿着包,把人送下楼。
车驶离半岛,驶向主路,司机康叔借车内后视镜朝后座看。
小东家情绪似乎不怎么高。
有点稀奇-
顾临看着车汇入车流,驶离辅路,才转身回到公寓。
纪曈只带走了一个简包,环游行星拼图还铺在沙发茶几上,前段时间刚添的招财猫玄关铜门铃随着关门的动静,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中岛台上,姜太公泡茶器泡的红茶还剩下一半,姜太公钓着茶包泡了一天,茶香更浓。
到处都是那人的痕迹。
顾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只过了二十一分钟。
还有六天。
【到家了发个消息。】
顾临发完微信,走到岛台旁,将纪曈喝剩的,还有一半的红茶端了过来,放在茶几上,随手捡起几张拼图,打发时间。
手机嗡地一下,顾临点开。
【说的都对仔细听着:好。】
朋友圈被放假的消息刷屏,顾临随手划了两下,看到一个小狗读书,书上还写着“如何做一位贤惠男人”的头像。
那人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丁治学长:旷野,人是妈妈生的。】
【定位:PnormRidge(加里波第省立公园)】
顾临顿了下,点开头像。
【顾临:转账27000.00】
丁治,公寓的房东,也是安大毕业生。
顾临最初租房的时候,只是对付着,挑了间新房,谈的租期是一个月,国庆结束刚好到期,但——
顾临在一地拼图碎片间抬起脸,他看着那些带着纪曈气息的,一件一件挑选的小摆件,第一次庆幸,挑了间那人喜欢的。
【顾临:丁哥,公寓我继续租,按你的要求来,三月一付。】
【丁治学长:?】
【丁治学长:[已退还]】
【丁治学长:学弟,18号不是已经续过房租了吗?续到1月份。】
【顾临:?】
【丁治学长:啊?你还不知道吗?】
【丁治学长:截图.jpg】
【丁治学长:就是这个人续的。】
【丁治学长:他通过你分享的名片加了我,给我发消息说要续租,发的时候,还给我拍了张照片,问能不能在客厅墙壁挂一盏中古灯,说之后直接送给我,我一看那中古灯的价格,比我俩月的房租都要高,还跟他开玩笑说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丁治学长:当时我看他人就在公寓,就直接给他续租了。】
【丁治学长:我问他和你什么关系。】
【丁治学长:他说是你的监护人。】
【丁治学长:所以我就没多问。】
【丁治学长:什么情况?你不知道的吗?】
那头丁治还在一条一条发着消息,顾临却看着截图中“顾临临”的头像,走了一会神。
顾临没有回复。
远在加拿大的丁治顶着个鸡窝头,七手八脚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拿着手机,退出和顾临的聊天界面,往下倒腾了七八页,找到那个自称是“顾临监护人”的头像。
顾临的反应明显不知道这事。
丁治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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