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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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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眉间聚起一座高峰。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在找他们。他们是冲我来的,却……”

滥杀无辜,罔顾人命。

长青压低声音,心里好似有无数冤魂正在烈焰中朝他伸手,灼烧的他语气愈发坚定:“我需要您的帮助。”

林宗师的发须无风自动,他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冲、你、来?”

“冲我来的,准确来说,是冲我的家族,我的家乡而来。”

林宗师忽地坐直了些,他抚摸着自己的长须,让长青说说看。

这正合长青意,他忙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两幅画拿到林宗师的眼前。

林千能被称为宗师,绝非俗类。

他与金永裕自幼成才不同,前半生几乎平淡,一路求学,赶上最后一批公费留学出国学的壁画专业。回国如同开了窍般,投身于传统壁画修复,创下一人带着一团队,将砚山龙脉上五座石窟的壁画完全发掘与保护的奇迹。

神佛宗教,于他而言便是生命的氧气。

只是后来国家招了他几次,他都不去。给了很多奖章也都不拿,最后留在本家当宗师,倒又没什么响名声了。

屈黎当时说起这些,都还有些不解。

回到当下,林宗师先是琢磨起那幽蛇纹:“这就是那‘须臾’的图腾,你在你家乡见过?”

何止见过那么简单,长青失笑,又从兜里拿出那块玉。他方才捕捉到林千话里的一个陌生词:“须臾”

是什么?他问。

但林宗师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这布满幽蛇纹的玉夺走,他的表情也不再镇定,极为惊叹地拿过玉,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不简单,不简单。你这上头的幽蛇纹纹路自然,清晰,绝对的真品。”

第44章

幽蛇纹,游蛇状,体附鳞,吐长舌。

玉上乍一看有许多“幽蛇”,但细看,其实只有两条,首尾相连,意为轮回。

“道之轮回。”林宗师说:“蟾蜍,蝎子,蜈蚣,壁虎,蝉,最后归于蛇,得以永生与轮回。这是‘须臾’最喜欢的东西,他们的信仰。”

又是须臾。

如此禅意的名字。

“所以林宗师,‘须臾’到底是什么?”长青坐不住,他直觉,这或许是他追求的关键。

林宗师:“你可知道那‘砚山五脉’石窟里头的壁画从何而来?”

“听人说过,是……”

长青微微一愣,旋即灵光乍现——他记起,那些石窟里画着的,都是一座古国的“浮世绘”。

“‘须臾’就是那座古国?”长青瞳孔轻轻收缩,看着林宗师点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抓着这感觉,又忙把手上的另一张画纸递给林宗师。

上头,合眼女神端坐于蛇绕成的神座,一如她存在于画册上那般栩栩如生。

“那您再看看这个?这也是我家族的传家之物,我来康江便是为她而来。”

长青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意识到,杨宗师曾说的“国家机密”,大概率就是当年林宗师亲自参与的壁画开凿,修复工作。

没有人,会比林千更加了解砚山龙脉,石窟和“须臾”。

林千看穿青年的急切,喟叹一声,接过那幅女神像。

只是才看,他的眉间瞬间高耸吊起。“是她……‘筤於’”

陌生而又古怪的语调,长青不解侧头,学着重复一遍。

“这是须臾话,简意为‘御百兽的女神’,我们后来唤她:‘琼巽元君’。”

“‘琼巽元君’乃须臾国供奉的轮回女神,他们相信她掌握通天与轮回之术。”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神生向往:“只不过,‘琼巽元君’先前存在于须臾国人的文字与壁画之上。而他们自入境华国,一路吸取学习各地的造像工艺后,终于九叠石窟中为这位女神造出第一幅神像——那可是一幅极好的神像……”

“既保留了须臾国本源的绮丽风格,又一路汲取华国各地造像工艺,如此巧妙,再无可比拟的第二幅。”

“不过主室里头的东西非常脆弱,一经发掘便被严密保护起来,敢说着全国上下,没几个人能瞧得见,就连我。而你这画上的‘琼巽元君’,与那座造像一模一样,应该是造像之后的产物了。”

长青深吸一口气,他眼前忽地有些发花,如此说来,按照“须臾”迁移的轨迹,长家村还在九叠石窟之后。

而他又突然发觉,他最开始把画册给屈黎和那古玩店老板看的行为极鲁莽。

这“琼巽元君”要是被更多人看见了,保不准里面会有心怀不轨者存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如此一来,你的家乡大概率是‘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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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最后定居的地方,而你们,身上很可能留着‘须臾’的血。”

林宗师眯眼瞧来,一双浑浊的眼里透出些许清明和严肃。

长青嘴唇微抖,这被这讯息震得心里颤,他也曾想过这一出,但总觉得有着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在。

先前,“须臾”于他而言,还只是个不知姓名的神秘古国,未有全貌。而自林宗师的口中,这个国家忽地鲜明了不少。

长青没有回答,但心生怀疑。

长家村一直保留着信仰,只是从未有人和他说过,这信仰的名讳。村底下藏着巨大,且只允许“鳞上脸”者入的祭坛,或许是一切的根源。

但长青的鳞还在脖颈处,并未获得入场券。他垂眸,眼神闪烁间,倒映出自己衣领下若隐若现的血色烙印。

“鳞上脸,命不长。”难说,是福是祸。

直到今天,他好像才真正触摸到了那层笼罩在家乡顶上的信仰。

或许就是这位“琼巽元君”。

林宗师再度一挥衣袖,竟从他那长而茂密,堆积一团的毛发之中掏出一个铁做的破盒子。

长青被这突然的动作一惊,眼越看越大,他原以为那可以化作皮肤的口袋已经够稀奇,不想这位大师竟直接用胡子装物。

那他怎么走路呢?会不会边走边掉东西?

长青想了想,脑子里出现一副非常滑稽的样子。眼角一抽问:“这是什么?”

林宗师头也不抬:“好东西。”

“你快些回去,林叔良来了。”

闻言,长青笑容瞬间消失,眸光似箭飞向那黝黑的洞口,但没有什么异常。

但林宗师话语间不容置疑。

长青边听从着退回他那一方地。才坐下,就见林宗师打开铁盒,然后……然后,从里面抓了一把饭塞在了嘴里。

长青:……

饿得如此突然吗?

貌似距离上次吃饼还没过多久。

长青呆坐着看林宗师扒拉饭,过了会觉得有些辣眼睛,便合眼装起睡来。

耳朵竖起,很快,听到了自咀嚼外的脚步声。

“唰唰唰——”

长青心里纳闷,这脚步声着实有些不对劲。

怎么窸窸窣窣的,很轻,还夹杂着连绵不断的摩擦声。

这是人能走出来的动静?

长青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他悄咪咪地撩起一点眼皮,观察。

而当一个庞然大物自黑暗中完全显现后,长青无比庆幸他选择了装睡,不然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样诡异的画面——

那一个蚂蚁做的人。

浑身上下,密密麻麻涌动着无数蚂蚁,一路走,一路掉,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这间穴室。

它站停于正中央,先是看向林宗师所在的位置,然后发出一声极诡异的声音,像是无数柔软的卵相互摩擦,黏腻而又模糊不清:“蠢货,吃好了就快些干活。”

随即,蚁群回应般爆发出窸窸窣窣的窃笑声在石窟中此起彼伏地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人”骂完林宗师,就往长青这边走来,近了,一脚踹在了长青的小腿上:“别装睡,起来。”

疼的长青睁开了眼,看清这家伙后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完全没有五官,蚂蚁建出一座空骨架,眼下这副骨架正用空空的眼眶注视着他。

但是这骨架似乎有些眼熟……靠,长青倒吸一口凉气。

像林叔良!

觉得眼熟的想法进入他脑中后,他越看越觉得这人像林叔良。

但是“林叔良”踢完他后就再没说话,身体一抖,抖落一地的蚂蚁。从胃部位置陷出一个空洞,然后和反刍一般,推出一个最普通的白盘子,上面盛着饭。

最简单的白米饭,还淋着不知何物的浇头,看起来不算美味。

长青难以抑制的胃里一紧,幻痛。

心道搞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来送个饭。

确实,林叔良好歹要去找人麻烦的,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回来。

长青又目送蚂蚁给正在扒饭的林叔良送去一盘新饭。

然后它们像是得了令一般,登时如一潭池水倾泻而下,“林叔良”无声瓦解,地面被黑色覆盖,然后又恢复如初,那些蚂蚁不知跑到何处,消失的一干二净。

长青目睹一切,还在震惊。林宗师却像变脸一样,立刻恢复如初,手抓饭也不再吃了,反倒还呸呸吐出来好些,看样子被难吃得不轻。

长青在心里暗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林宗师老当益壮,竟然靠的是装疯卖傻来逃避视线。

高,这招实在是高。

“我用符咒布了阵,那些蚂蚁听不见我们的对话,过来。”林千看到长青过于扭曲的面部表情,飞来一记横眼。

长青识趣地走过去,一走近,就见林宗师那长胡子上凌乱的米粒。

长青:……

“宗师,您擦擦。”

他递过纸,着实有点看不下去。

林宗师像是被自己的气噎到,哼了句“闭嘴!”

才接过纸随便抹了抹嘴和胡子,说道:“方才那是林叔良的拟态,现在估摸着到晚上了,他每天饭点都会让这些东西来送吃食,难吃得要命。”

老头吹胡子瞪眼,对此充满了不满。

“原来如此,还是您考虑得周到。”长青低眉顺从道,已经摸透了这林老头的习惯。

虽然年纪大,但是心思幼稚得像个老顽童,万事得顺着来。

长青走着,忽地背上一痛,他反手,从背上抓下来几只蚂蚁。

它们没有跟着大部队走,反倒在吸他后背伤口的血。那伤愈合不了少,本来不咋痛了,又被这些小家伙撕开。

“这些蚂蚁在吸你的血?”林千忽然问。

长青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林千神色忽地凝重许多,他眼睛滴溜一转,一拍大腿:“不对,我想错了。你不是‘须臾’的后人,你恐怕是我们林家的后人。”

为什么?看到蚂蚁吸他的血会这么说。而且这个话,好像林叔良也曾对他说过。

可是这真的有些荒谬,居然是真的。

长青又想起他方才做的那个梦,那封日记,那个不见天日的丛林,还有那位身着“旋齿鬼藤”之人,血一般凝望而来的视线。

身上的鳞,仿佛最恶毒的诅咒,也仿佛在诉说一件事,那便是他与林家脱不了干系。

而他究竟是林家还是须臾的人?

长青想,是时候要回长家村一趟了。

一切的开始,诅咒的源头。

但眼下,长青还是被困在这不见天日,也不知在何处的陌生石窟之中。

身旁只有一个稀里糊涂,神神叨叨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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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此人,胃口出奇的大。

长青兜里塞的几张饼后续数天都被他拿去吃了,一点渣都没留下。

看着林宗师狼吞虎咽的模样,长青再不愿也只能作罢,忍着恶心吃那些蚂蚁送来的“盖饭”。

吃完,无事地靠着石墙发呆。这破地儿也没有洗澡的地方,他每天吃睡完唯一的娱乐就是观察林宗师——老头子不咋爱说话,难的不答,答的不难。

许是被问得烦了,林宗师竟然直接从胡须里掏出了纸墨,扔到了长青这里来。

“你说画都是你画的对吧,来,再给我画两幅出来。”

长青怔愣两秒:“画什么?”

“琼、巽、神、君。”林千目光如炬,铿锵有力道。

长青微启唇,嘴角的弧度在短暂惊愕后化作一丝笑意:“……好。”

正巧他也显得无聊,画些东西也能消磨时间,美事一桩。

但是闭嘴是做不到的。

长青时间有限,林宗师的事能多打听到一件算一件。

浑浑噩噩地过了约莫三天,长青琢磨着他外形上也快与林宗师无异——回归原始。

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了。

现在就等林叔良回来。

林叔良回来之时,便是他下一步开展之时。

长青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抬手擦拭掉眼角挤出的泪。

手才落下,余光便瞧见一个正在站立的身影。

第45章

“林宗师?”他问,脑中的困倦散了些。

林千的个子不高,站起来差不多到长青肩膀位置,身体却是硬朗。似有几米长,站起来已经拖地的胡子和头发在他身上似乎轻若无物,他轻飘飘的拍拍手和身子,昂首挺胸的活像一只抖索着覆羽的白毛孔雀,迈步就要走。

“您去哪?”

长青问,连忙爬起来跟上。

林千闻声,背手而立,眯眼朝长青望来。

深厚的皱纹吞下了他的大部分面部微动,不苟言笑时,颇具长者威严。“慢着。”

长青猛地刹停脚步,与他面面相望,不明所以。

“有学过壁画吗?”林宗师问。

“没有,我大学学的国画。”长青如实道,心里有些好奇:“怎么了吗?”

林千久久不语,眼色复杂,上下打量着长青,仿佛在做最后的考核。

看得长青浑身不得劲,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便听见对面人叹息一声,道:“想学吗?”

长青眨了眨眼,瞳孔蓦地扩大了。

壁画大师问你学不学壁画?

这哪里还有他想不想的事?

长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砸的略有些发蒙,但是看到林宗师逐渐黑起来的面色,又瞬间清醒。像是争取机会一样,他急忙加码道:“我当然学!师傅、老师?我学习能力挺强的,模仿的东西差不多能做到个九成像。”

他的确有这个实力,所以说起这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倒是几句“老师”“师傅”的唤,把林千的老脸唤的红润不少。他摸着他的胡子,笑道:“那行,你来帮我做个活,林叔良要求我弄的。”

说起林叔良,林千的眸色又暗淡了些。

“活?”长青猛地想起方才那蚂蚁做的林叔良来的时候说的一句话:“蠢货,吃好了就快些干活。”

那估计是同一个活了,忙说:“好。”

不多废话,林千直接背过身,冲长青招了招手,两人一同面向原先林千打坐位置后面的石壁。这地方,长青无聊的时候盯着发了不知多久的呆,却是头一回近距离地看它。

石壁整体乌黑,严丝合缝的,唯有岩石棱角处的反射光像水洼一般清晰光洁。貌似没有什么不同,直到林宗师拿出一块玉,蹲下,将玉贴合在石壁的一角。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而眼前的景象却恍然间发生了变化。

“轰—隆隆”的声响,仿佛大地自胸腔深处发出的震颤,掀起一阵磅礴的音浪,带起人类灵魂的战栗。

长青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石门运转带起细密如雨般的尘砾,那背后的光,一点一点的扩大,直至完全将他包裹。

短暂合眼后再睁开,映入眼帘的一幕美得让人窒息。

巨幅壁画,像是一枕彩色薄被,盖在了巨大的山壁之上。无数残破的色彩在灯火下跳动,乍一看,赭红最为鲜艳,似干涸的血痂层层堆积,填补在山石的创口中。

整体,一眼望不到头。画面正中心端坐着的女子,微阖眼,居高临下地投来若有若无的视线,宝相庄严。

是她,琼巽神君。

那扇缓缓打开的石门,大概是尘封千年的异世界之门,带长青一瞬穿越回千年之前。当传说中执掌轮回的神真切浮现于眼前,信仰便变得触手可及,感叹也再难掩藏。但抛开宗教,这幅巨大的壁画之后,藏着的也是千年的流光。

长青已然挪不开眼,身体也因剧烈的震撼冒出冷汗。

“这也是“须臾”建造的石窟之一,但是还没被挖掘出土,便被林叔良那孽种先找到了,便将我困于此地做这些东西!”林千声音骤然拔高,愤愤燃起怒火,却又在望向壁画后泄了气:

“九叠里的‘琼巽神君’还没有底座,这里便造出来了。还已经有了‘琼巽神君’的主像,比九叠石窟里的那幅画的更完善了好些。唉,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下来……你说要是保不住,我又何苦修它?最后就怕是替恶人做了嫁衣呵!”

林宗师仰头看着这满墙的壁画,眼底波光闪动,一片悲戚。

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惋惜:“叔良和季良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手护着他们长大,也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长青忽地感同身受的难受起来,先前与林宗师闲聊时,他得知了林叔良和林季良也曾是林宗师的学生。

林叔良和林季良两兄弟在林家干出来的那些事,震惊了五脉也惊动了文物局。毕竟是靠文物保护和鉴古建立的机构,却自己出手砸了自己的招牌,着实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论林家曾经多么的辉煌,林家的拍卖会有多么的赚钱和支撑起五脉的脸面。而今,就算林家被逐出五脉,但丢失的文物已经无法追回。它都是五脉历史上永远无法洗去的污渍,令人不齿。

而作为他们的老师,林千是最丢脸面,也是最痛心的。

林宗师长吸一口气,镇神继续道:“好在他们还没有胆大妄为到直接上手处理这些壁画,还算有点良心,给我来弄。我已经鉴定过了,没有什么人为损伤,先前我修缮了不少。”

“但是上头的难度有些大,我一把老骨头也上不去,能不能交给你来做?”

长青听得入神,但听完,得知林宗师貌似想要把大头交给他来干时,他下意识地想拒绝。一想到他也许会亲手触摸到这面壁画,每一个动作都可能带来不可逆转的永久性损害,很难不心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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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里学的,工作接触的那些古董,顶了天不过一人大小。与眼下的一切相比,都变得“小巫见大巫”了。

不应该先从头开始学吗?壁画的制造,种类,好吧,虽然眼下的确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条件给他学,但是直接上手会不会有点大胆了?

长青手足无措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口干舌燥。

好在:“不慌,我会教你。”林宗师眼一扫,便看出了长青的慌张。

他危险地眯起眼:“怎么?难道说你是骗我的?你压根就不会画画?”

不会画难道之前那两张“作业”是鬼画的吗?

长青知道林宗师是在开玩笑,但看得出并不熟练,也不太好笑。

“我一定认真学。”不过心里的焦虑的确消散了不少,长青认真神情,郑重地承诺道。

但是转念,他又冒出些担忧:“林叔良他回来了看到不会……”

“会什么?发火?我在这你看他敢不敢。”林宗师逗完人,冷不丁蹦出这些话来,原本紧蹙的眉眼间稍稍舒缓。

长青忍俊不禁,心道林宗师说这话的霸气模样和他之前装疯卖傻的样子判若两人,明白这老头还在装。

但是,装就装吧,活泼些总是好:“林宗师你太厉害了!”

长青发自肺腑地夸赞道。

林宗师双手叉腰,威风得不得了:“我要教你,费的心血可不是一般多。想当年,五脉和上头派了多少人要来我手下学习来着,全都被我拒绝了。那些资质一般,还眼高手低的人,我宁愿不要他们,驳了所有人的面子,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走进主室半步。修壁画可是个精细活,眼高手低怎么行?这些东西一旦破损,那可是千方百计也再寻不回来了。”

“我手下教出来的学生个顶个的牛,哪个不是在壁画界混得风生水起?你算是走了好运,莫要骄傲。”林宗师虽是这么说着,但他脸上的骄傲再难遮掩。

想来,他的学生总体还是让他骄傲的。

是是是,长青一个劲地点头:“那我可以唤你师傅吗?”

心想着:师傅不行就老师,他磨也要磨出一个名号来。于是说完就微微抬头,看林宗师的反应。

林宗师闻言一顿,哼了一声:“喊吧。”

“诶,师傅好。”长青喜笑颜开,立马把腰弯下去了。

*

因为不懂壁画,林宗师需要从头开始教他。

从研究基石,分析病害到除污,加固,填补修复。每一步,都不容疏忽。

也正是因为亲自参与了,长青才切身体会到林宗师之前的那句:“这是个极为精细的活”到底有多精细。

那是以毫米记的精细,每一个头发丝大的缝隙里都藏着不可忽视的破损与重要画面。好在,长青最拿得出手的除了他的画技,就是他的眼力。

他可以看得出玉缝隙里的沁色,也可以看出要在这壁画上,何时轻重手。

这漫天的壁画就是一幅巨大的画布,先前,长青总会有种画不尽兴的感觉,但在这里,在这张“画布”上,这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尽的满足感。是看到无数的灰暗因为自己的手而变得鲜明,无数风一吹,手一挥就会掉落的壁画碎片因为自己的手而变得牢固。

这种成就感是长青从未体验过的。

几乎叫他有些痴迷。

林千也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一下子也不太习惯,因为长青太好学了,而且学得还不错,基本上一教就会。一个好的学生,忽地有些唤醒了他沉寂多年的心,那曾试图依靠闭关而寻找回的激情。

直到一日,他喊停了长青,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莫要修了,就让这壁画留着残缺,我们就做最简单的修缮,一定要装出难以修好的样子,骗过林叔良。”

林千的双眼炯炯有神。

其实在之前他们就有过这般举止。

每到林叔良的蚂蚁来送饭的时间,林千都会让长青下来,在一旁装作无聊的样子,以此骗过林叔良。

长青知道,这是林宗师在保护他。

林叔良此人,心思歹毒至极,为了达成目的连自己老师都能拐过来,又怎会对长青手下留情。

但是林叔良自从那日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回来过,每日就只有他那诡异恶心的蚂蚁定时定点地来送饭,长青在这里待得几乎要忘记时间的流逝。

只能算着每天吃了第三顿饭后,外头差不多傍晚。他才得了空闲,能一个人在地上休息会。

但是每次脑子一空下来,他又发现没什么好想的——以前满脑子都是工作,也没什么朋友,唯一的情感牵挂只有丫丫和外婆。

但是来杨家镇久了,他忽然意识到他的脑中这个排序悄然发生了改变。

每当合上眼,眼前总会冒出的第一个人,变成屈黎。

那张脸的每一个五官都变得格外清晰,在数个他辗转反侧的夜里,刺激着他的大脑,提醒他还在“演戏”,还在“戏台”上。

可话是这样讲,他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那种无处安落的孤独感,就像是他被隔绝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之中,虽然知道在海的那头有人正开着船寻找他,但是海是如此的大,他无法确定自己要多久才能被人找到。

他一切都不知道。

甚至久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会在夜里找上他,谴责他的自私。

因此,他越来越不愿想起屈黎。

第46章

一幅顶山高的壁画,主要由支撑结构、地仗层和颜料层组成。

支撑结构即为“岩石”,乃是此壁画的承重基础。地仗层则通常由灰泥、混合黏土或者石膏等东西组成,构建出方便后续作画的平整支撑面。颜料层便是艺术表现的核心。

而长青眼前的这块壁画,每一层都伤痕累累。

地下盐水从乌黑岩块下不断渗出,析出结晶。过程中的状态变化将壁画地仗层与颜料层撑破,形成一片斑驳的景象。

如何填补裂隙,如何安抚起翘,如何擦去泥渍。

长青跟着林千一步一步,学着做。

而随着壁画的不断修复,“须臾”的过去也逐渐浮于画上。

可以看出,须臾人热爱在壁画上记录生活。大到祭祀,农耕,小到服装宝饰,稚子嬉戏,都能在上面找到踪迹。彼时的须臾,汉化程度已然极高。

长青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它,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砚山五脉会为“须臾”这五座石窟而立。

因为这些壁画简直绝迹。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与长青记忆里那画册的后半部分存在重叠。

生老病死,收成祭祀,那本画册原本看不懂的一切,都于当下变得清晰。

一切平静,直到那天。

长青正坐在高处的架子上工作,忽地停下了修补的手。

“师傅。”他唤,呼吸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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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轻,像是怕惊碎什么。

林千闻声抬头,与长青目光于空中相接的刹那,他心里陡然一空。“怎么?”

长青紧皱眉头,三步作两步从架子上跳下来,颤抖着将手里的东西捧到林千眼前。

那是一张,仅有半个巴掌大的纸。

颜色泛黄,折痕明显,上面写着字。

林千低声念出上面的内容。

“这……是吗?”长青问。

但很快,随着林宗师翻译的话语落下,他的语气变得肯定:“是的。”

【神谕:暂不迁居,绵州犬牙山,当为后据】

无比清晰的“犬牙山”三字,让长青咬紧了后槽牙。

这就是先前五脉开会时,金永裕所说“指引。”

长青没想到,竟就是眼前这一张小小的纸。它夹在壁画之后,很难发现,也很轻易藏起。

这般,林家在参与九叠石窟挖掘时,发现“指引”并将其据为己有之事的确可能发生。

林宗师语气凝重:“这是你的家乡?”

长青沉默地点了点头,心里难抑的后怕。

好在,这张纸现在拿在他们手上。

“一切都明了了。”林千长叹一声:“犬牙山就是‘须臾’下一个定居之地,你在你家乡有看见过石窟或者貌似的地方吗?”

说完见长青摇头,他又自顾自地喃喃道:

“也是,这些石窟都埋得深。”

*

将“指引”收好,两人都假装无事继续工作。

而林叔良出现那天,长青是被石窟里的水滴醒的。

冷冽的水不知从而来,顺着岩壁一滴接一滴落在他头上。

他恍惚地睁眼,瞧了半晌也没找到水的来源,意识到应该是外头下雨了。

而伴随着水声而来的,便是清晰的脚步声。

不再是窸窸窣窣的,蚂蚁群移动的声响,而是清晰的,利落的,独属于人的脚步声。

长青一下子清醒过来,借着黑暗,死死盯着那洞口处。

果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再一个恍神,一张血盆大口直冲眼前,锋利的獠牙直接刺在他的眼前。

砰—砰—砰。

耳膜被心跳撞击,鼻尖嗅到潮湿的血锈气。

长青喉结上下微微滑动,咬紧牙关。

而就是这微小的动作,也逃不过林叔良的“眼”——他是瞎子,其他感官远超常人想象的敏感。更何况,整座石窟无处不在的蚂蚁,都是他的眼线。

猝然,亮起烛火,于长青侧脸上摇曳光影,照亮他白似纸的肤色和沁着冰的目光。

林叔良忽地凑近,亲昵一般捏住长青下巴,蛇蝎吐息耳语着:“瘦了。”

手上的力气不减,攥的长青下颌骨轻微移位,发出难耐的声响与疼痛。

长青撇开脑袋,心里冷笑,每天吃的那点白米饭,他要是不瘦就有鬼了。进来后没几天就开始后悔,早知道多带些饼进来。

其实他原本带的量也够他一个人吃上半个月,却不想蹦出来一个林宗师,快入土的年纪,胃口出奇的大。一个劲地得着饼炫,没几天就全干完了。

作为林千的学生,长青也不好拒绝师傅吃饭的要求。

但现在他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在出去前,绝对不把自己弄得跟林宗师一样邋遢就行——这要求已经放得极低了。

好在这里的石窟气候非常干燥,所以几天不洗澡也问题不大……吧。

反正长青是完全不想闻自己。

他只希望出去后不要有任何人找他。

屈黎除外。

回到眼前,林叔良盯着长青,惊奇地发现这人在他手上还敢发呆。非常不爽,于是又加大些力度,这下捏的长青发出痛嘶声才作罢。

林叔良笑起来,像一个找到糖果的小孩,无神眼中泄出最无邪也最直白的恶意。

“在这不好受吧,想不想出去?很简单,说了你就能走,不说…”他阴冷的眸子扫过林千,嘴角弧度愈发上扬:“你们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待到死,一起腐烂,指不定哪一天我心软了,下来替你们收收尸。”

因为凑得过于近,长青闻到林叔良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长青勾起唇角,猛地一抬腰,瘦削的腰部因为力气要绷紧到了极致,肌肉和筋脉都明显充血,从显露一角的衣摆下露出,白得晃眼。

林叔良一个失神,在反应过来时,脸上的面具已被长青扯下。

这下,轮到长青的脸上挂上了孩童似的,最狡黠的笑。

因为林叔良面具之后的脸上惨不忍睹,布满了血痕。几乎要辨别不出他原本的模样。

“怎么,和上头没谈拢?”长青将每个字都咬得尖锐,语气摆明着嘲弄。

林叔良闻言,危险地眯起眼:“你闭嘴。”

长青确定自己戳中了林叔良的痛楚,笑得越发开心起来。

“不要笑了!”林叔良一声怒吼,直接破空挥来一巴掌,这一巴掌裹挟无比大的力道。

直接扇在长青的脸上,将他整个人往右边推移了半分。

长青脑中一声巨大的嗡鸣声,几乎神飞天外。

半晌,他感觉到口中弥漫的血腥。

藏在背后的手,死死攥紧,青筋暴起,几乎难以压抑杀意。

“林叔良!”忽然一声喝斥传来,长青自嗡鸣声中辨别出,这是林宗师的声音。

他的手微微松了些。

因为他的师傅要替他做主:“放肆,你休能动手!”

然后不知从何而起了一阵风,竟然直接将林叔良掀飞出去。

长青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在他面上发火的林叔良,下一秒就飞在了墙上。

然后过了一小会,林叔良的背后聚集起无数的蚂蚁,像在锅炉里为一块饼翻面似的,将林叔良从墙上扒拉下来。

林叔良站稳在地上狠狠喘气,但是奇怪的是,他并不敢对林宗师说什么。

只是古怪地盯着,随即擦去嘴角的血渍,埋头认错:“师傅,对不起。”

“莫要叫我师傅,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林宗师一挥衣袖,拔地而起,整个人红似浴血,言辞也字字泣血:“我这一辈子,林叔良,还有林季良都是我最大的污点。我真该在你们一出生就溺死你们才好!一体双魂,我们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将你俩分开?而你们?居然这样报答?阿岑在天之灵不会如愿的!你们死后怎么还有脸去见她?!不!你们全都会直接下地狱。”

“天生祸端!孽徒!”

字字诛心,听得长青都不忍的心脏直抽抽,有些听不下去

而反观林叔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神色也极为扭曲,眼底几乎被血色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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