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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脑门顶着纱布坐到沙发上,拍拍旁边的位置,“别忙活了,过来陪我看会电视吧。”
李勤:“快上楼睡觉。”
“不要,脑袋有点晕,躺下更难受。”
闻言,她赶紧丢了抹布过去,“会想吐吗?”
要是脑震荡了问题更严重,“你在医院怎么不早说?”她急道。
赵客好笑地拉着她的手把人拽到身边,“有点有点,是一点点的意思你懂吗?真没事。”
李勤瞪他,赵客玩世不恭地笑:“一一,你好紧张我哦。”
“你会不在乎你二姨的健康?”
“我是你二姨?”
“你是我家人。”
“……”赵客一噎,阴阳怪气起来,“跟朋友在一起两天可玩开心了吧,有没有想我?”
李勤还没说话,他又撇撇嘴,“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再听一句想了,想家人那种想,他真会吐血。
“哦。”李勤应声。
赵客偏头白她:“李一一,你是听不出好赖话吗?你知道此时此刻,这种场景你该说点什么吗?”
秋夜晚风,受伤男人,多么需要来点甜言蜜语的一幕啊。
“你要说想,非常想,没有我在的日子你简直……”
“赵客。”李勤很认真地叫他名字,打断了他的信马由缰,眉间蹙起的阴影浮着忧虑,“不要再这样轻易受伤了,好不好?”
“嗯……”
“如果对方冲动强硬不好惹,你可不可以忍忍你的脾气,就算是为了让我放心。如果真的很生气,下班回来我可以陪你打游戏,或者陪你连看两部爱情电影,又或者我们一起喝酒发泄。”她局促地提着方案,“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赵客吊儿郎当地笑僵住,怔怔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李勤微慌,“要是这样也不好的话,你觉得做点什么能让你缓解缓解心情,买衣服?骂人?还是你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现在这样就行。”赵客脑袋昏昏的,他已经不太确定是被砸的头昏还是眼前女人的担忧关切让他心软软到头昏。
“嗯?”李勤没明白。
赵客靠过来,脑袋又枕在她肩膀,“这样。”
李勤:“那你的坏脾气还是很好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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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偷笑了,关掉客厅的灯,只有荧幕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在她不注意时脸颊轻蹭,她的体温隔着睡衣安抚了他的躁动。
“嗯。”李勤很认真地说:“比我好多了。”
“你还有坏脾气?”
“有啊,怎么可能没有。我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撕纸,把那些不要的文件一张一张全部撕掉,又或者给家里来个大扫除,把自己累到没有力气胡思乱想。”
“好文明的坏脾气。”
“骂人打架不好。”
“好的呢遵纪守法的一一老师。”
“会让自己受伤。”李勤偏头看他,“别人的话,再不重要,也会戳伤你。”
赵客哼哼,“那你是小瞧我了,我不在乎的人,放的屁在我这啥也不是。”
“那也很臭,会熏人。”
“……李一一。”
“嗯?”
“你该闭嘴了。”
李勤笑:“不然你就要发泄你的坏脾气了?”
“是啊。”
“那你发吧,我陪着你。”
“……”
一室安静,电视光影缭乱,秋风卷着白纱帘拍打墙根。
“一一,我的坏脾气,可不只是想你陪我看电视。”
“那还有什么?”她微侧下巴,垂睫看向他,黑眸静静的,对于受伤的赵客她好似格外有耐心。
赵客微仰脑袋,隔着半指的距离,温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下颌。
他试探:“做电视里的人爱做的事。”
李勤挑眉看向了电视机,此时正放映着一对情侣在玩换装,男女互相穿着对方的衣服在街上走来走去。
“……只在家里这样好吗?”她弱弱地问。
赵客蹭地脸红着坐起,“是爱做!爱做!爱做的事,不是正在做的事!”
“扑哧。”瞧着着急的赵客,李勤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知道,你不用一遍遍强调。”
“李一一你逗我呢?”他笑。
“嗯。”她得意地挑挑眉,“现在有没有心情好一些?”
回家她就察觉出,赵客今天的情绪格外低沉。
赵客瞪着她,心潮起伏,喉咙发干,女人一无所知,还在满眼真切关怀地笑着看他。
“哼。”他偏头,真怕自己下一秒吻上去,“马马虎虎吧。”
“哦。”李勤轻轻点了下他嘴角的青肿,“那心情马马虎虎的赵客同意下次被打时,不要只想着冲上去,先想想能往哪逃了吗?”
“不嫌丢人啊。”赵客颇得意地说:“小学跟人打架我都没跑过。”
“不知道你挨了多少的揍。”
“嘿?”他扭头刚想训斥,李勤垂着的视线又落在他手上的擦伤,语气苦涩:“有没有疼得想哭,刘菡梅每次打我,就总是很疼。”
“哭过多少次?”他心一抖。
“不知道,小时候总会哭,慢慢就习惯了。”她抬头看他,“你也习惯了吗?”
赵客忽然有点不敢对视她灼灼的目光。
“一一。”
“嗯。”
“下次……我答应你先学着跑。”
“好。”她总算笑了,“赵客,你就算落荒而逃,背影肯定也很帅气。”
“……哦,谢谢赞美。”
“真心话。”
“谢谢爱说真心话的一一的赞美。”
李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赵客强迫自己扭开了脑袋。
想亲。
忍住。
看电视。
偶尔蹭蹭他的家人,幸好没被发现。
隔日,李勤去上班,饭桌上赵客犹豫着问:“一一,你……公寓那边收拾得怎么样了?”
“还有很多。”关清怡回来后她没再弄那些,私人用品比较多也不想找搬家公司,“估计得到下周了。”
“嗯,刚才律所那边通知我,有个紧急的事情要我处理,得出差20多天,这段时间我都不在家,你要是嫌麻烦先在公寓住也行,顺便把要搬的东西好好整理了。”
“半个多月?”李勤意外,“什么时候走?”
“十点多的飞机。”
“哦。”李勤放慢了咀嚼,思考着他的建议。
赵客不在,她回教师公寓住肯定是更方便一些,笑了笑,干巴巴道:“好突然……”
“嗯。”赵客表情不太自然,“是有点,幸好公寓那边你还没退,先续到月底吧,我不在,怕你一个人住在二楼也会害怕。”
“还好……”这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她和赵客聊天、斗嘴,甚至是做。爱的痕迹,“不会怕。”
“我会担心你,一个人不方便,这段时间还是去那边住吧,把大金小余也带过去。”
“知道。”
再次回到公寓,站在安静的客厅,李勤看着狭窄却显得空旷的房子,竟觉出一丝陌生。
阳台上她种的绣球花也都死了,刚搬走的时候,只想着短暂住一段时间,每天还会回来,就没有带走,只是真的搬过去后,回这边越来越少,不知什么时候花死了都没注意到。
晚上睡在她狭窄的小床上,窗外静悄悄的,白兰树摇曳着昏暗的路灯,楼下张教授久违的戏曲还在寂静的黑夜里飘着,只是三个月的时间,她看着斑驳的墙皮像干涸的皮肤般蜷曲剥落,思绪微妙。
她不想过多探究这种变化,翻了本书,看着很快入睡了。
不再回赵客那边后,李勤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两点一线,学校、公寓,周末抽空收拾收拾东西,下午去市图书馆看书,晚上约着秦钰戈吃饭、看她的武馆,生活倒也忙碌充实。
她和赵客手机联系的不多,两人都不是爱捧着手机聊天的人,之前网聊也是简单的晚安早安,现在也差不多,区别是多了打电话的次数。
大多是李勤打给赵客,她担心那天跟他起冲突的人还在找他麻烦。
赵客这趟出差好像很忙,接电话次数不多,不过接起时语气一如既往轻松,“别担心,找麻烦的人差不多摆平了,不是什么大事。”
李勤对他的工作不太了解,帮不上什么忙,便也只能信他。
只不过,李勤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些不对劲,而且他接电话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一天都联系不上人。她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只觉得他电话里含糊不清的安抚不是那么让人放心。
这日,李勤从装修新家出来后,买完菜回家做饭,看书洗澡,躺下时已经是十点多,只是却一直睡不着,早上给赵客发的“是不是快回来了”,现在都还没有回音。
李勤拧眉,心脏跳得愈发重,忽然坐起来想回家看看。
她不是个做事冲动的人,却在燃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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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后怎么都压不下去,十分钟后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小半月没回来,门口熟悉的保安吴叔见到她快步迎上来打招呼,“李、李小姐,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嗯,回来拿点东西。”
她装作若无其事打招呼,心里已经尴尬,她这是怎么了,赵客好好地在外面出差,她一个人大晚上跑来这干什么。
吴叔表情奇怪,“李小姐今晚要留在这住吗?”
“嗯?”平日里她和这位吴叔也只是照面点个头的关系,并不算熟悉,“有什么问题吗?”
吴叔纳罕:“李小姐不知道吗?你家现在可不适合住人。”
“什么意思?”
“这、这赵先生没跟你说?”
“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不合适住人?”
“……李小姐要是不知道,还是让赵先生告诉您吧,我们这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产生误会就更不好了。”
闻言,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对方言辞闪烁,李勤一路快步往家里去,吴叔想跟过去看看,只见对方已经跑老远了。
他心里奇怪,那事都发生五天了,李小姐怎么会不知道。
李勤穿过花园远远地看见赵客黑洞洞的客厅,气喘吁吁地慢下了步伐,在一幢幢黑着灯的楼里那屋子并不显得异样,她的心跳却没完全恢复,按了电梯进去,银色镜面倒映着她紧张的面孔。
叮一声,她快步走出,下一秒脚步定在楼梯口,看着眼前恐怖惊人的画面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只见往日熟悉的家门口被泼满了红色油漆,门板上
字迹触目惊心。
“无良律师!”
“丧尽天良!”
“毁人家庭!”
“断子绝孙!”
“去死!去死!”
……
第54章 山止川行(1)“一一。”
54.
歪斜的“死”字在李勤的视野里不断扭曲放大,她的瞳孔猛缩,呼吸急促。
楼道里刺鼻的油漆味直冲大脑,她几乎无法呼吸,双腿失重般发软,身体发冷哆嗦,像是被猛推进了寒冬的深湖,水草般的恐惧缠住她的脚踝往下拽。
她转身快速下楼,保安吴叔刚走到单元楼口,就被她紧紧抓住了袖子,“那油漆是谁泼的?什么时候泼的?人抓到了吗?”
“李小姐李小姐。”吴叔看她着急模样,连忙解释:“好几天前泼的了,人没逮到,但是监控录像拍到了,是两个伪装成保洁的人进来泼的,这方面,是我们物业安保工作做得不到位,一早跟赵先生道过歉了,后续我们一定会处理争取早日抓到那个人。”
吴叔是退伍老兵,有一定经验才能进这个小区做保安,毕竟当初宣传时可是说本小区安保等级非常高,现在出了这种问题,处理不好影响了高端小区的口碑,可是会直接掉房价的。
“门上泼成那个样子,你们怎么不处理,这可不仅仅是失职。”李勤表情严厉,她不敢想赵客看到那些字是什么心情。
“诶呦李小姐可不是这样,您误会了。”吴叔哪见过和和气气的李勤发脾气,赶紧说:“事发当天我们主管就提出建议,会负责您家全部油漆的清理工作,包括换门,但是赵先生说就先这么放着别管,要是过两天人又来了,换个新门也浪费。”
“赵客说?”李勤眼神黑沉,“你们和他电话里说过了?”
“哪敢只是电话里聊啊,事情发生后没俩小时,主管跟赵先生汇报完,赵先生就过来看了,还拷了份监控视频才走,这些事,李小姐您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吴叔老远看见李勤奇怪地迎过去了。
按理说,这家现在都没法进去。
李勤猛地抬头,“赵客来过?”
“是啊,那天待了两个多小时才走。”
李勤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往小区外面走,手机不停拨打赵客的号码。往日他即便接得慢也总是会接的电话,此时变得悄无声息。
她思绪凌乱,不知道能去哪里,又无法安心回公寓。
按照保安的话,赵客分明回来过,是已经出差结束了?还是出差根本就是个幌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什么也不说!
李勤气恼着急,极少有的愤怒不安情绪让她心口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来爬去,抓心抓肺的难受,时间已经不早,融安律所可能早已关门,可是赵客一旦联系不上,她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真的出事,肯定不会回三个姨家让她们担心,大概也不会联系关洪福。想来想去,她也就只能去律所看看。
果然,她到律所门前,里面漆黑一片根本没人,心沉沉往下坠。
上一次路过,似乎还是坐公交车路过这里,被赵客喊下车进了酒店后发生了那样的事,后来李勤总想避着这里走,这次却再顾不上其他,站在玻璃门外往里看。
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她泄气,转身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来人往,心里突然飘起一片浮萍般的茫然,安城这么大,一旦一方断了联系,她还能去哪里找赵客。
“……李小姐?”身后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她猛然转身,发现是上次秦钰戈请吃饭遇见的赵客助理,小康看到她奇怪,“真的是你,李小姐,你怎么这个点在这里?”
自家老大出事,小康心绪不安来律所加班,没想到会在门口碰见上次老大思想不端正,差点婚内出轨的对象李勤。
“小康!”李勤眼前一亮,“我、我找你们赵律师,他在吗?”
“……找我们老大?”小康狐疑地看她,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赵客身上的祸事,又想到之前他俩饭局上的不对劲,良知让他开始打马虎眼,“他不在这里啊,这个点律所都下班了。”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找他有急事。”
小康委婉劝说:“李小姐,你要是有法律上的事情想要咨询他,改天再来吧,我们赵律师现在暂时没时间处理公务,不过你要是有婚姻问题,我介绍个其他律师给你……”
“赵客是不是出事了?”她厉目道。
“啊?”小康狐疑地瞧她,难不成上次饭局后两人就一直藕断丝连?这声赵客喊得怎么听都很熟络的样子。
老大啊老大!
高道德感让小康只能干笑:“李小姐,有什么问题你还是亲自跟赵律师沟通……”
“即便我是他妻子也不能说吗?”
小康的话被戛然打断,三秒钟后,宽阔的街上响起小康不可思议到拐音的尖叫声:“妻子?!李小姐,你、你说这话也太荒唐……”
“婚前协议是你帮忙拟的吗?谢谢了,十几页的内容说得很细致,要我背几条给你吗?还是明天我拿来结婚证你看过了才愿意说。”
“李小姐……不不,嫂、嫂子,你……真是我们老大媳妇?”小康语气半信半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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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已经相信,怪不得上次饭局老大表现得那么奇怪,他就知道他们老大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狗男人!这俩人,原来他和秦小姐只是他们夫妻俩ply中的一环!
“是,这点你也可以现在就给赵客打电话证实。”
“啊……”小康眼神飘忽,“现在就算了吧,老大现在估计没心情接我电话。”
“小康,他是不是没去出差?”
“出差?没有啊。”
李勤抿唇,怒火熊熊燃起来了。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安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门口,看着手里的门卡,沉默而踟蹰,怒火已经尽数消散,只有疼痛绵密而细腻的刺着她心脏,耳边,小康的话反反复复回荡。
“老大前段时间有个官司,漂漂亮亮打赢了,结果对方当事人第二天跳河自杀了,家里人来律所闹了好几次了,说都怪我们老大搞得他儿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说他草菅人命,让我们老大必须杀人偿命。这件事闹得特别大,影响不太好,律所为了息事宁人,只能让我们老大休假避风头。”
“嫂子,我们老大真就是哑巴吃黄连啊,这个案子本来是个公益案件,女方申诉丈夫家暴恳求离婚,律所大部分律师都不愿意接,因为女性被家暴离婚的案子本来就难打,举证门槛畸高,需要同时满足‘连续性’与‘伤害程度’,医疗机构还可能拒绝提供完整病历,更别说这案子还没钱拿,也就我们老大年年公益法律服务时长超过70个小时,主动接手了这案子。”
“结果你看看,这都得到了什么?一群无法无天、只知道聚众闹事的法盲!这种流氓行径,就该把他们都关起来!”小康越说越气,脸都气成了猪肝红。
“……公益的案件?”李勤呐呐。
小康听她这语气,忙道:“嫂子,你是不是对我们老大有什么误解,他可不是别人口中的无良吞金兽律师。我们赵大律师向来只接两种案子,一种是律师费业内顶尖的,一种是完全不给钱的。最有钱的人的钱他绝对得挣,最穷的人的案子他也不全部拒绝。”
“嫂子……我认赵客做老大,对他心服口服,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诉讼能力强,我在他身上,能看到律师的良心。”
小康近日在律所遇到的委屈、气恼,对同事不敢表达,在李勤这再忍不住。
他眼眶微红,“嫂子,好多人觉得我们做律师的就是拿着法律武器敛财的屠夫,认为我们只会按分钟计时收费,将胜诉率明码标价,把正义变成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奢侈品。他们叫骂着拿棍子砸我们老大
的头,对他脸上流下的血冷漠嘲讽,讥嘲他是有钱人的走狗,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还会流血。他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伤害的人根本不是这样!”
“赵客,赵客,他真的一直在为看不见的女人发声。”
震耳欲聋的声音落在寂静的长廊里,李勤的心脏还在狂热跳动。她长吁了三口气,压下积郁闷燥的酸楚,四肢百骸沸腾火热的鲜血,轻敲了三下门,指节扣在门板发出闷闷响动。
门的隔音很好,她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门也没有要开的迹象,旁边电子显示屏上写着“请勿打扰”,电子铃声也没有唤起任何的回应。
她抬手,又咚咚咚敲了三下。
“嫂子,我们老大什么也没做错,你找到他……不要怪他。”
“你觉得我会去指责他?”李勤怔愣。
“不是不是。”小康连连摇头,“我只是怕……老大嘴毒,说话总吊儿郎当贱嗖嗖的,要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不跟你交底惹得你心烦,你多体谅体谅他。”
“我看得出来,人死了,即便老大没做错什么,但是一条命说没就没了……”
“他……很难受。”
李勤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成了冰碴,以至于每次呼吸嗓子都干疼得厉害。
“叮。”
她抬手把小康给的房卡按在门把,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酒气混杂着烟味飘过来,黑暗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她穿过漆黑,一眼看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坐着的黑暗影子,面对着窗外五光十色的灯光,指间夹着一簇猩红火光。
“现在过来干什么?”男人出声,喑哑低沉的嗓音刺痛李勤的耳膜。
“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只能来这里找你。”
“砰!”
从椅子上忽然站起的动作让赵客眼前一黑,跟着旁边的茶几碰倒,噼里啪啦的尖锐刺耳声音过后,房间只余一片死气沉沉的寂寥。
逆光的暗影里,李勤只听得到他沉重慌张的语气,“一一?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客,我们写在同一张户口本上,我连你在哪都不该知道吗?”
“不是。”他很快答。
李勤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只目光牢牢地望着他憔悴的身影,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他一米八八的高大身形,在此刻显得分外佝偻和狼狈。
只是半月不见,他似乎瘦了很多。
手指把身后的门关掉,很轻的“嗒”声,两人落入安静黑暗的空间里,空气在此凝滞,看不见的眼神如有实质地穿过漆黑落在彼此的身上。
赵客的脑袋昏沉,站起的步伐都不稳,落在门口的目光却那样炙热。
“一一。”
“过来。”
“让我抱一下。”
第55章 山止川行(2)
55.
话音落,昏暗的玄关处人影未动。
赵客苦笑一声,知道李勤生气了,绕过倒地的茶几朝她走,步伐稍显趔趄,“是我的错,想要抱的人是我,自然也是我走去……”
下一秒,在门口久久未动的黑影忽然冲了过来,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赵客受不住冲击,带着她往后撞到了落地窗上,后脊骨头硌着肉疼,垂头看着怀里的脑袋,嘴上还在逗她笑,“上次咱俩果园被狗追,你要是能跑这么快,咱俩还能多摘两个苹果再溜。”
“酸吗?”她问。
“嗯?”
“上次的苹果酸,还是现在更酸?”
赵客沉默,她低哑的声音更像是吃了酸苹果后的涩然,他没吃却也觉得喉咙发涩,手臂穿过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抱住,攫取她给的体温来赶走秋日的冷意。
“都不酸。”因为她在。
“赵客,我在听你的心跳声,所以你要说真话。”
他温柔地笑笑,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柔顺的触感让他的怀里更像是抱着一只会挠得他心口发痒的小猫,“怎么,说假话会被你发现啊。”
“不是,是你难受了,我会发现,因为我也会跟着难受。”
赵客嘴角懒洋洋地笑慢慢僵硬了。
李勤有时的直白、坦诚,会让自以为随随便便、顽劣发笑就能应付过去的赵客无法招架,不是不会敷衍了,而是一贯吊儿郎当的人,在真诚面前开始不舍、心软。
譬如现在,李勤抬头静谧地看着他,窗外霓虹闪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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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在她眼底落为碎影,朦胧的光线里他目光想要躲闪,细长的黑睫在眼边落下浓浓暗影。
他不知如何用言语回应真诚,只能一如既往地诉说自己不在乎,“死了一个家暴男,我有什么可难受的。”
“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的脸是被他们打的?”
“我们一一老师是知识分子,少听些舞枪弄棒的事,离社会的阴暗面远一点。”
“所以你觉得,等我一无所知地回到家,发现门上写满了触目惊心的恐吓大字后,脑袋当头一棒的感觉会更好些?”
“一一。”赵客紧张,“你回去了?没有碰到什么人吧。”
对方当事人的家属还在闹事,扯着白色长条横幅四处申冤,就连赵客这种不怕事的性子遇见那些人,也不得不躲起来。
李勤对视着赵客着急担忧的目光,再大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了,她太明白赵客为什么不告诉她,就像小时候她不止一次被同学欺负,也不会告诉刘菡梅,让羸弱孤苦的女人担心。
她偏头,躲开他炽热目光。
“你说话啊?遇见了吗?他们打你了?”赵客“啪”地按亮旁边的落地灯,顾不上眼睛长久陷在黑暗里带来的刺痛感,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起冲突的痕迹。
李勤的目光却是随着亮起的灯,怔怔的落在了地面的烟灰缸上,满满的烟头洒了一地,灰色烟蒂燃烧过,香烟在他的肺里燎原,不知能否烧毁他的焦灼自责。
赵客看她没事刚要松口气,又在看见她的目光落点时,连忙转身把身后窗户都打开,“你、你先出去,这屋太呛人了。”
他知道李勤对气味格外敏感。
“这段时间你都住在这里。”不是疑问,是肯定地说。
“嗯……”赵客心虚,底气不足地说:“先避一段时间,那些人闹闹发发火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出不了……”
话没说完,就见李勤转身就往外走,毫不犹豫。
“一一。”他慌了,“你去哪?”
李勤:“你不是要住在这里避风头吗?我先回去了,太难闻了。”
“啊……”赵客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又觉得她回去理所应当,“那、那你回去休息吧,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我就回去。”
“嗯。”她冷淡应。
赵客看着她清冷沉沉的背影,心拧了下,踟蹰想说点什么,又只是嘴唇动了下。
走到门边时,走廊明亮灯影落在肩头,她忽然转身,狠狠将手里的房卡朝此处扔了过来,没有击中他,掠过手臂落在了他的脚边。
赵客惊愕看去,门梁灯影下,李勤呼气剧烈,急剧起伏的胸口暴露着她的愤怒。
看得见愤怒,更看得见心疼。
他心脏快要被揉碎,快步跑到她跟前,抓着她垂在裤边气到颤抖的手捧在胸口,来回揉搓,“不住了不住了,我们回家好不好?一一,我们回家。”
李勤漆黑双眸死死瞪着他,紧咬的嘴唇似乎都快被牙齿刺烂。
赵客心惊肉跳,心疼地赶紧把她拉出一片狼藉的房间,“一一?一一老师?理理我,真的怪我,我没想那么多,就计划着出来住段时间,等事情过去了就回去,你只当我出差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就挺好。”
“你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我真是不想让你为我这点屁事糟心,真的真的,我错了。”
“也是我大男子主义,出了事嫌丢人,没脸在你面前说。”
“赵客,我不是生你的气。”李勤打断他的喋喋道歉。
“那你气自己就更不行了,这我的错怎么能让你……”
“我是气我明明发现了你不太对劲,却迟迟不去探究,赵客,你会怪
我这个家人做得很不称职吗?”
赵客望着李勤的自责几乎失语,长久的沉默后,他很浅地叹了一口气,又笑了:“一一,你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我会感觉多幸福。”
曾经的赵客,是居无定所、寄人篱下,五六岁就学着看人眼色的小累赘,只有在李勤湿润内疚的眸子里,他的存在才是那么的独一无二且重要。
户口本两页,他和她。
缺一不可。
“赵客,你还要在这里住吗?”她认真问。
疯了也不会回答住!
“家里暂时还不方便回去住……”赵客打蛇随棍上,小心翼翼可怜又不好意思的语气:“一一,我方便去你的公寓里住吗?”
40分钟后,赵客趁着夜色来到了李勤的教师公寓,在结婚三个月后,他终于有机会站在妻子的客厅,颇有一种畅快的混出头的喜悦。
李勤拿了一套睡衣给他,“你的衣服沾着烟味酒气,我都丢洗衣机了,这套睡衣是我之前买的,码大一直没穿,你洗完澡凑合穿吧。”
“好。”赵客才觉出自己身上的烟味有多重,都不好意思跟她多说,接过灰色睡衣就进了浴室。
倒是李勤,看着卧室的小床发起了愁,沙发太短赵客根本睡不下,面积太小打地铺也没很合适的地方,况且……他们是夫妻,打地铺似乎也不合适。
赵客洗得比往常慢了些,出来看李勤坐在沙发上发呆,只当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眼里坏笑闪过,一本正经问:“一一,今晚我睡哪里?我看家里好像……”
“你睡我的床。”李勤回答正中赵客猜想,笑还没来得及挂嘴上,她又说:“我睡沙发吧,明早我上课不耽误你休息。”
“那怎么行?”赵客严词拒绝,“你还要工作,我不上班,怎么看该睡沙发的也得是我。”
“不行。”李勤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那怎么办?你睡沙发我也不能同意。”赵客忍住笑,把问题又抛给了李勤。
李勤:“……”
后半夜,教师公寓格外安静,就连往日沙沙的树影摇曳声都消失了,静谧逼仄的卧室里,小床上燥热又安静,闭着眼的俩人谁也没睡着。
李勤手指忍不住紧攥,感觉身下的床像是一个大大的棉花糖,她陷在柔软里,思绪缥缈而又黏腻。这是她和赵客第一次同床共枕,即便两人早已经什么都做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是安静的、清醒的睡在一处,挨着相伴,等待中听着对方的呼吸慢慢入眠。
平日里和关清怡睡着并不狭窄的床,在此时变得格外小,她的身子已经完全贴着床的边缘了。
“一一,你要是掉下去,我可得过去把你抱上来了……”
黑暗里响起赵客玩味的笑声。
李勤抿唇,默默往他那处又移了半指,动作戛然而止,肩头触碰到了他的肩头,呼吸一顿,整个房间似乎都变得灼热而气流不畅。
原来过去这么久,谁也没睡着。
“你怎么还没睡?”她难得先发制人,“是还在难受吗?”
喜欢的女人就睡在他身边,这种情况下赵客哪还能想起别的什么人。
“嗯。”他低沉地说:“一一,他们打我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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