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明媚(2 / 2)
她一只手无聊地摆弄手机,细白的脖颈掩在高领羊绒衫里头,另一只手抓了抓领口边缘,试图透气。
她身体不知抹了什么,暖融融的馨香一阵接着一阵。
赵曦亭眼睫眨得轻慢,紧盯她后脑勺,喉咙生出渴意,生刺般往血管钻。
孟秋直觉有人在看她,抬起头,不期然撞进赵曦亭雾沉沉的黑眸里,被什么啄了一下。
被正主发现窥探,赵曦亭也没心虚的表情,继续直勾勾盯着人瞧。
他继续靠着后面,轻佻而松弛,勾了下她羽绒服的领子,唇齿慢条斯理,“这里面没一个像你穿这么多,不脱么?”
一定是里面的光线过于迷离,才让他的表情散漫得心惊肉跳,犹如舔舐镣铐甘愿自囚的兽。
孟秋好几秒被摄了魂,只因从未见过这样绝艳的人。
恰好此时,有人敲门进来,领了一队和孟秋这般大的女孩子。
有娃娃脸的,也有媚眼如丝的,她们两手交握安静地站在屏幕前,商品一样铺陈开来。
孟秋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但稍稍思考就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她担心接下去的节目少儿不宜,不自在地低了头,就着赵曦亭的话头脱外套,然而动作一急,拉链和衣服布料便卡住了,整个人困在衣服里,往上拽不动,往下卡得更深,她想像脱毛衣一样脱,偏偏外套没弹性,把她茧住了。
孟秋狼狈得呼吸急促。
赵曦亭捏着杯子在喝酒,唇边笑意不自觉浮上来,不帮忙也不吱声,置身事外地看她挣扎。
孟秋两只手都收在衣服里,像缠在丝绒里的蝴蝶。
无法,她只好低头对赵曦亭说:“能帮我下吗?”
赵曦亭“嗯?”了声,没听清。
孟秋以为他没空搭理她,心想,赵曦亭和场上其他子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年轻气盛、喜好声色犬马的公子哥。
那群姑娘一来,注意力就被吸引去。
这样的人没耐心,喜欢和好感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给得轻易,拿走也轻易,都不是良人。
“你说什么?”赵曦亭又问。
孟秋解释道:“我的拉链和内衬卡住了。”
赵曦亭顿了两秒,好似才反应过来,她在向他求助,失笑。
孟秋不知他笑什么。
赵曦亭敛了敛脑子里的废墟。
他这段时间成天和那帮纨绔厮混,刚才看到孟秋挣扎不得法,脸又红,身轻体柔地拧着,好似被一件衣服欺负了,还差点被欺负哭,他脑子里难免添了些不正经的玩意儿,走了个神。
他勾唇陈叙:“没什么,你挺可爱。”
语气随意得好像无论哪个姑娘在他面前扭一扭都能得这么一句。
孟秋把他当领导敬,没多的想法。
赵曦亭视线落在她拉链上,余光瞥见其他风景,眉眼一凝。
孟秋里面的羊毛衫有修身效果,显然她的身材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清瘦,而是纤秾得中,脂香合度。
他有分寸地挪开眼,淡声问:“怎么帮你?”
孟秋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赵曦亭好似第一次帮人做这种事,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无奈,眼尾衔笑地瞧她:“你那拉链卡得很是位置,我总不能帮你脱。在这儿给你拉下来我可说不清了。”
“你自己往上再往下试试?”
他说的话都是实际的处境,孟秋却听得耳热,她低声说:“我试过了,不行。”
赵曦亭又笑了声:“使劲儿没?”像说她力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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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费了半天时间,快把衣服扯破了,烦人的拉链才从内衬滑出来。
终于解脱。
她刚要喝水,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一跳。
“谁点的?”周诺诺炮仗似的站起来,盖住孟秋和赵曦亭的说话声,“凭什么只有女生没男模啊?”
有人哄笑,“谁拦你了,想要男模你点呐。”
周诺诺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推开桌子要往外走,踉跄了下,说:“点就点。”
领班问:“这批姑娘都留下来吗?”
坐在右边举着酒瓶数数:“一号五号九号十号,就这四个。”
领班领着没挑中的姑娘们从门口出去。
刚关上门,五号就直冲赵曦亭来,除了孟秋,其他人好似见怪不怪。
孟秋生怕碍着什么事,可劲儿往后仰,跟着五号一起来扑过来还有一股甜腻的香水味。
不难闻,但轰脑门。
五号穿了件紧身吊带背心,布料少得可怜,露出来的腰没有一丝赘肉,她跪坐在地毯上,抱住酒瓶爬过去,漂亮纤弱的肩胛骨一张一缩,恍如折翅的乌雀。
她视线自上而下,以一种讨好的模样看向赵曦亭,娇娇地卖乖:“我伺候哥哥喝酒吧,哥哥想喝什么,我给哥哥倒。”
赵曦亭敛起刚才和孟秋说话时和善的面容,半分眼神也没施舍,低头玩起手机,冷漠得不像一个人。
不像另几个,另外几位不再装谦谦君子柳下惠,同女生打情骂俏起来。
五号有些下不来台,卑微极了,她不敢放了酒惹人不悦,也无法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干巴巴杵在赵曦亭腿边。
她像是跪酸了,挪了挪位置,裙子挨着孟秋的鞋,孟秋的不自在在此刻达到顶峰,悄悄往旁边挪,好给女生腾地儿。
孟秋才动了一下,赵曦亭就放下了手机,把果盘推到她跟前,淡声和她商量:“再吃几个水果,我们就走?”
他话音刚落,孟秋就感觉到女生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琢磨赵曦亭是不是有主,但她打量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好像思考她在眼前男人心里的地位,以及双凤饲龙的可能性。
孟秋只想从修罗场脱身。
但旁边的人铁了心拿她当演戏的道具,吃水果的刀叉布得齐全。
孟秋转念一想,确认起他话里的想法:“你……要和我一起走?”
“你忘了?我大衣在你那儿。”赵曦亭言简意赅。
此言一出,女生仿佛知道彻底没了希望,离他们小半米的位置站起来,干脆利落换了个人伺候,全程行云流水,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像怕误了钟的师傅。
孟秋眼珠子跟着她动作走,直接看呆。
这些人中,赵曦亭样貌最顶级,举手投足也最矜贵,孟秋看得分明,若不是五号离得近,扑上来的不止这一个,眼巴巴都往他身上瞥。
只见刚还在赵曦亭跟前讨乖的五号,走到包厢里和他们截然不同的嬉笑那面,扭入荒唐的光影,瑟缩的脸蛋消失得无影无踪,绽放明艳的笑容。
她们似乎很擅长面对不同的人换不同的面孔,觉得赵曦亭气势霸道眼神强势应该喜欢乖的,才那样讨巧。
她们锁骨下方两三寸左右的位置有一个二维码。
有个没带女伴的,喝得三四分醉,眉眼全是薄兴,解了女生肩上的带子,手不知道往哪儿伸。
女孩儿挺着身子大大方方地往他脸上凑,将将要碰到时,又将人推开,巧笑倩兮地指着二维码讨要什么。
孟秋看得心惊,世界上居然真有这样直白的关系。
赵曦亭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全程波澜不惊。
只不过他对风月场里的姑娘兴致索然,连认识的欲望也没有。
“走么?”他头没抬,声音却含笑,好似看穿了她对新世界的穷根究底和坐立难安。
孟秋醒过神,没想到他真要和自己走。
她通情达理地说:“那个女孩子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再玩会儿吧。”
她明白他把她当挡箭牌的。
不用真带她走。
赵曦亭缓缓瞥她,拖腔带调,“想什么呢?我要走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是真不在意。
要是孟秋不在,那姑娘跪一晚上他也懒搭理。
孟秋想了想,她在这无所事事,是想回去睡觉了,但搭赵曦亭的车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上次那样强势带她去吃饭事还历历在目,这次他想一出是一出又想去做点别的事怎么办。
她找了个理由,“校门口离宿舍太远了,外套拿出来有点麻烦,要不下次吧。”
赵曦亭喝过酒,眼尾醺着殷红的颜色,他半斜着身子懒洋洋靠着沙发背,神态有些混不吝。
他就着这点痞气,勾唇瞧她,眼底却半点笑都没有,像深冬的死荫,沉寂地压下来。
“躲我呢?”
孟秋不觉屏息,不得要领地摇摇头。
“真不想跟我走?”
孟秋像提线木偶,老实地点点头。
赵曦亭鼻尖喷出一声轻笑,孟秋心脏像被拍了一下。
“你和谁都这样,还是怕我怎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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