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明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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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放纵过后,期末考也如期到来,从八号考到一月下旬。
平日燕大图书馆的位置就很紧张,这个时间段更挤了,凌晨两三点还爆满,占不到座儿的同学苦不堪言,孟秋从食堂出来路过宿舍楼南面的长檐湖,不少人抱着书念念有词,看起来是外语学院的。
仿佛回到高考。
她回到宿舍,一边细嚼慢咽吃东西,一边浏览课件。
葛静庄元旦那两天来了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去了隔壁省的热河行宫,就带了支手机,一张身份证,连个包都没拿。
葛静庄疯玩两天后,赶复习也挺疯狂的,头天背书到凌晨一点,倒头就睡,床头灯都忘了关,一觉睡醒来直喊怎么没电了。
孟秋正看得认真,身后传来绵长缓慢的呼吸声,转过头吓一跳,葛静庄眼皮底下黑了两圈,僵尸似的趴在她肩上,恹恹道:“一起去图书馆吗?”
乔蕤刚洗好脸,素颜看起来皮肤很好,一边涂乳液一边笑道:“你找我还差不多,孟秋一看就上进,都不怎么出去玩,不像我们临时抱佛脚。”
葛静庄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些,“确实,大学就四年,燕城生活压力这么大,以后留不留得下来还不一定,秋秋你一南方人,更该多出去逛逛呀。”
孟秋不是不愿意玩,燕城消费高,随便逛一逛,去好点的餐厅吃饭,就顶他们小县城几天的工资了,更何况她还想攒钱出国的时候用。
她不大急地弯弯唇:“以后机会多的是。”
葛静庄看了眼孟秋旁边的位置,“还有这个宋潆,一天到晚不见人,他们系没期末考吗?”
乔蕤:“宋潆和我们不一样,艺术特招生,哪有多少理论知识,用不着书面考。”
葛静庄含泪望天,“没进自己喜欢的专业,每天都像在坐牢。”
乔蕤故意挤兑她,“祛魅最好的方式就是拥有。或许你真进了历史系反而还不喜欢了呢。”
葛静庄撇撇嘴,“我不信,我看小秋就挺热爱的呀。”
孟秋噗嗤笑了,忙摆手,“没,也有烦的时候。”
葛静庄腮帮子鼓起来,“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孟秋和乔蕤相视一笑。
乔蕤刚好抹完面霜,目光往她柜边一挪,问孟秋:“你这个铂金系列好用吗?莱珀妮被收购之后我就没关注过,总觉着不是原来的味道,现在感觉这些护肤品擦来擦去都差不多,皮都擦麻了,这套你用着好的话,告诉我一声,我也试试。”
孟秋听得云里雾里,她平时只擦点保湿,不怎么研究护肤品,顺着乔蕤视线的方向,看到昨晚赵曦亭送的礼盒,包装袋太大她就折起来了,里面的还没拆。
她偶然听说乔蕤一瓶三百毫升的精华要两万多,还有大牌根据她肤质特别定制款,她也没太满意。她看得上的东西必然不便宜,不是普通家庭消费得起的。
说明赵曦亭送的价格不低。
见孟秋听得稀里糊涂,乔蕤笑笑没继续说,也没问她东西怎么来的,“没事儿,就是好用告诉我,我不急。”
话题就此打住。
然而没过五分钟,乔蕤微信发来一张截图,打趣道:“你们搞批发呢?”
截图里是周诺诺发的朋友圈:感恩大佬的新年礼物。
配图礼盒套装。
孟秋看到周诺诺也有,猜到应该是赵曦亭送的。虽然样式不一样,品牌是同一个。
她退出图片,问乔蕤,“这个是不是很贵?”
乔蕤放下手机,“还行。莱珀妮属于贵妇品牌中比较大众的,只要兜里能听到响动的,都是他们的对标客户,但你要说有没有比它更贵的,肯定有,这玩意儿哪儿有上限啊。”
孟秋查了下价格,手心冒了点汗。
对赵曦亭来说,花几万块跟普通人吃顿饭差不多,他只是送了自认为适合的小辈的礼物,对她来说不是笔小数目。但她既然之前已经打算和他以朋友身份相处,加上是个新年礼物,再去说些有的没的,就很没意思。
只是他们差距真太大了,她实在没办法等价还他。
孟秋再看向礼盒的时候,将东西塞进柜子里,也不打算拆了。
孟秋复习完休息,刷了会儿朋友圈,也看到周诺诺那条。
乔蕤在周诺诺朋友圈底下评论。
——有情况?
周诺诺大大方方地回。
——不是那回事儿,人有在追的妹妹,我可不敢高攀,他对小女生的玩意儿没辙,我厚脸皮蹭的。
乔蕤回了个狗头,对话就没再继续。
孟秋心想赵曦亭速度挺快,元旦前他说要在他们学校挑一个,这么快就动手了,她应该也是沾了别人的光。
细想想,那天他来晚会,可能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约的人没约出来,才找她消遣。
倒很符合他逢场作戏的性格。
跨年夜那天后,隔了快一周,赵曦亭才重新联系孟秋,问她英语水平如何。
孟秋客观地回复他。
——高考145,四级考了,分没出。”
他们学校学籍注册完成比较早,大一第一学期就开放报名,有些人开玩笑说怕把高中英语忘了,就都早早的考了。
赵曦亭不知道从哪儿揪来套题让她写,孟秋平时刷了不少雅思真题,偶尔也看翻译书背单词什么的,基础还是挺扎实的,她虚虚一扫,发现赵曦亭给的题目难度不低,眼瞅着像cefrc1c2的专业级别,词汇一点都不日常。
她没问为什么,认认真真做了。
傍晚的时候,赵曦亭回了句。
——够用了。
他才解释。
原来他一朋友在国家文化局出版社,他们急翻一本音系学相关的书,合同签了,眼看就要定稿。
专攻这方面的翻译好巧不巧生病请了长假。
因为和专业相关性很高,真懂的专家没那么多时间,略懂一二的怕学艺不精,出版社才无头苍蝇一样广撒网找人。
他们找来找去托到赵曦亭帮忙。
孟秋一听要出版,也有些犯怵,不管她刷了多少题,总归学生气,没有一点翻译经验,误人子弟的事儿她不能做。
赵曦亭给她打电话,慢悠悠扯开嗓,好似对她信任极了,颇有些耐心:“没让你瞎编,逐字逐句翻译成中文就行。不止你在做,他们也挑了人试着,到时会选最好的一版出版。而且出版前还要送去给专业人士审稿、润色。”
“再不济,”他顿了顿,笑了声,“我给你兜底,能出什么事儿。”
他自顾自将整个流程都说了一遭。
孟秋有时候挺佩服他的心态。
什么事儿在他眼里都不算事儿。
孟秋一直沉默。
赵曦亭煞有介事地顿了几秒,“真打算推了啊?到时封面翻译那行署你的名字,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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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拿笔杆子的人来说,太有杀伤力了。
孟秋心一横,问:“工作地点在哪儿?”
赵曦亭笑得很愉悦,“资料在我家,来接你。”
-
孟秋以为还是去西城老城区那边,结果赵曦亭带她去了二环内。
燕城的路早晚高峰必堵,车子有一会儿没动,孟秋安静地望车窗外。
他们恰好路过眼熟的那片旧时宫城,临近傍晚,檐角远远的镶滚一层波棱金,鸟雀飞过时像发光的流弹。
这些光影印进孟秋眼睛,有个亮斑,车子往前开了几米,她脑袋还跟着宫檐转,看不够似的。
来燕城后,她来过两次,次次都没逛完。
赵曦亭坐姿松散,随意搭了句腔:“进去过么?”
孟秋眼睛没挪,在私家车里瞧,和游览观光又不一样。
她弯着唇角,语气柔和:“百分之八十的外地人第一站都是这里吧。”
“从前的人觉着外面世界大,巴不得把墙砸了,好得个自由。现在外面的人却都想进去。人都图新鲜。”赵曦亭懒懒散散,指着一处,孟秋找半天没找着,他长指抵着她头顶拧过去,“那儿,见着没,以前选秀女,都是从那个口子进的。”
司机很有眼色地开慢了。
“知道什么是选秀女么?”他问。
“选皇帝的佳丽三千嘛。”孟秋见他姿态矜骄贵气,和他玩笑,“诶?你们有时候是不是挺可惜废除这些封建糟粕的,放现在许多事做不成了。”
赵曦亭虚虚垂着眼皮,配合地和她瞎扯,“天真了不是。”
孟秋回过头看着他笑,有点揶揄的意思。
他神色淡漠,一挑眼,凉凉嗤了声,“含沙射影谁呢?”
孟秋嫌他对号入座,连笑说了几个没有。
赵曦亭闲来无事还说了咸丰和四春娘娘,也就是四个宫女的情事,孟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当野史随意一听。
过了半小时孟秋才发现,她是天真了。
赵曦亭从来没提起自己的住处可听红墙黄瓦的晨钟。
普通人眼里的不可思议,是他泛善可陈的日升日落。
孟秋第一次见这偌大宫城的俯视景象,直愣愣盯着,冒出一种立于人群之巅不小心就会跌落的胆颤。
她想起一件事儿。
先前在宿舍,葛静庄和乔蕤打听燕城的房价。
来燕城读书的学生,见过大都市的灯红酒绿,没几个不想留下来。
葛静庄问哪里房价最贵,想开开眼界。
乔蕤说裕和庭。
裕和庭的均价看似和别的豪宅差不多,几十万一平,但都在楼盘的边边角角,贵的得百来万,地王更不用说,直接竞拍,上不封顶。
看裕和庭的房子有隐性门槛,得验资。
验资这关过了,还得排卡等号,房款一次性缴清,不让贷。
就算条件如此苛刻,也有一堆人往上贴。
葛静庄不解:“燕城好地方也不是没有,为什么非得挤这儿。”
乔蕤解释。
有钱人重风水,那儿是真正的皇城里,伏吸龙脉的地段,全燕城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周边还配备妇产医院,陆军中医院,涉外学校,国际初高中等等,看病上学不用愁了,还都是富人圈子。
放眼全国也没几个这样的顶豪社区。
说到最后,乔蕤笑了几声:“其实有些人图的就是脸面,实力够不上,真有大能耐的,哪用得着排号,别人都给他留着。”
“那些想挤进那个圈子的,出去一说,我住裕和庭,楼上楼下是某某某,别人都高看你一眼。”
孟秋当时听来听去,总结起来一句话:裕和庭的房子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赵曦亭开了门,门口摆着两双拖鞋,自己用了一双,另一双略小一些,看起来是新的,孟秋穿上尺码刚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常有女性访客才时时备着。
套房的装修风格偏中式,虽是偏老祖宗繁复的审美,却也不古板,只是庄重。
客厅电视墙是动态的,黑色背景,有山有水,金色流沙从天花板缓缓落下,又缓缓升起,像极了秋水长天的夜幕。
他的客厅极大,一个区域套一个区域,中间拿屏风做隔断,夕阳光晕合成一垄,屏风上的仙风玉鹤就蓬□□来,富贵生生。
最里面有两面金丝楠木展示架,白天也亮着展示灯,摆的都是顶级的物件儿,珐琅翡翠,琳琅满目。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西面会客区,摆了茶具,前面有灰绿色莲花香托,云雾样的沉香往下坠,花瓣尖挂着活水水珠。
孟秋一进来就闻到清幽凉滋滋的味道,应该就是沉香散出来的。
放眼望去,一整套房子配得上金玉满堂四个字,她随手拎了只包就出来了,学生气很浓,现在搁哪儿都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