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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复始,万象更新,那我便祝赵曦亭先生,新年新春,踏上未来的征程时,每一分每一秒,都能真的快乐,得偿所愿。”
赵曦亭不满,“就这样?”
孟秋很诚恳,隔着电话点点头,“我没打官腔,在我眼里,快乐是最高等级的祝福。”
赵曦亭上下唇一碰,回忆了下她刚才说的每一字,忽而深吸一口气,又悠长地吐出来。
“所以。”
“你希望我快乐?”
孟秋发自内心地弯起眼睛,微微侧头,墙面印出捻灯不惊尘的衣影,面容轮廓标准得像剪纸。
“嗯,我希望你快乐。”
赵曦亭挑眼看向远处。
此刻是纽约凌晨四点,太阳还没升起,这里是全球金融风暴中心,一座座玻璃高楼崛地而起,沟壑纵横,城市的线条锋利而冰冷。
他揉了揉面容,靠在墙边,疲倦被什么拂开了,他刚从饭局下来,对面是曼哈顿的帝国大厦。
夜生活越热闹喧嚣,凌晨街道的灯火便越寥落。
他这个人,他在的地方,无疑宾朋满座,奉至高楼,投其所好。现在居然有个小姑娘,不祝他鹏程万里,扶摇直上,却祝他真的快乐。
孟秋握着手机,感受浅浅的静默。
他很久没说话,她以为信号断了,迟疑地叫了声:“赵曦亭?”
他拿起一支烟,放进唇里,眯着眼,任由凌晨的冷意从气管灌下。
清醒了许多。
赵曦亭唇角扯开懒懒的笑,一边抽一边问她:“你现在在做什么?”
孟秋:“我吗?在和朋友吃饭。”
忽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她转头“诶”了一声,猛地从游离的絮语中回到现实世界。
她看到朋友朝她走来。
食物的香气,餐厅的喧闹。
手机里的赵曦亭更像一个虚幻的影。
孟秋拿下手机,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好友说:“他们让我来催你,面都要凉了。青青特别可笑,去厨房给你讨了两个鸡蛋要盖面上。意大利面诶!!又不是挂面。她卧俩荷包蛋!!你说绝不绝?!”
“我们笑她番鬼佬耍西洋镜,她一点不羞臊,振振有词,说生日面就该这么吃。”
“我说,你这么好心怎么不在家里做好带出来。她说外婆不在家。”好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孟秋也笑。
好友才看到她手机,捂捂嘴,轻声说:“你在打电话是吧?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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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弄。”
孟秋温声对好友说:“你们先吃,我就过来了,不用等我。”
好友调皮地摇摇头,“那不行,你是小寿星,今天你最大。”
“喂。”孟秋继续把手机放在耳边。
赵曦亭耐心听了全程,问了声:“你生日?”
孟秋:“嗯,就是找个理由聚一下。”
赵曦亭吐了口咽,嗓音寡淡:“知道了。去玩吧。”
孟秋和他们玩到凌晨一点多。
吃完晚饭,他们要抓娃娃,几个人都菜,游戏币买了两三百,只拿到两只丑的。
最后那只还是他们求了服务员好久,说朋友生日,高抬贵手,放个水,拿积分换的。
第二天早上孟秋被电话叫醒,妈妈早起去上班,爸爸也不在家,放寒假的人最闲。
电话那边说有快递要签收。
孟秋让他放门口。
对面说不行,寄件人要求亲自签收。
孟秋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回想了一下,她最近没有买东西,问了好几遍,确认收件人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都是她才打开门。
她看了眼包裹上的快递单。
寄件人名字她不认识,走的是空运,寄件地址是燕城某个快递站。
孟秋拆了包裹,防震膜包了好几层,剪得她手都要酸了,最里面是一个工艺考究的点翠首饰盒。
很复古。
再打开。
是一个镯子。
她怔住了。
这不就是那只——赵曦亭私人展厅高高供在正中央,她一眼惊艳,再也没忘掉过的镯子-
孟秋回到房间,怕镯子摔了,盒子捏得紧紧的。
等坐稳了,她再仔细打开,鼻息被镯子上的艳绿封住,觉得它沉得厉害,压得她手发软。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将首饰盒放在桌上。
她想起初见那天,她在廊下远远一眺,光是一个模糊的影,那人已然贵不可言。
就和这个镯子一样。
但此刻这个镯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样遥远的北方,因为这个镯子,好像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千头万绪,挂在她窗外那棵花楸树上。
赵曦亭为什么会送给她镯子?
是不是那天他听到了她生日,出于礼貌给她送了一份礼。
孟秋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旧衣服,将盒子裹起来,放在经常能看见的地方,怕丢了,只恨家里没有保险柜。
她给赵曦亭发消息。
——镯子我收到了。
——谢谢您,但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赵曦亭这次回得快了。
——别俗套,送你就送你了,要么扔要么卖,随你处置,也别告诉我。
孟秋咬咬唇,打出几行字。
——我和您其他朋友不一样,他们都非富即贵。您饶过我,要是您打算送生日礼物,我可以收的,但换一样。我连保存它的地方都没有。
——行吗?
赵曦亭看她一口一个您,直扎眼睛,烦得要命,蹙眉把手机一扔,本打算不理,过了两分钟,又捡起来,冷脸打出几个字。
——你摔了吧。
这人!
怎么这样!
孟秋也犯起倔,等回燕城,她一定要还给他-
除夕很快到来,霁水过年的风俗是要准备许多炸物,代表来年“发财”“发大运”,孟秋原本想帮忙,他们家厨房小,她手又笨,没帮到什么忙不说,还干扰到他们炸东西,就被赶了出去。
何宛菡把厨房门一关,“你不在我们还快点,冰箱里水果拿出来洗洗,用不着你,坐着玩吧。”
孟秋只好“勉为其难”地去客厅看电视。
葛静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微信群里发了许多表情包,说家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想回燕城。
乔蕤发语音戳穿她,“去相亲了是吧。”
葛静庄破防了,疯疯癫癫回道:“呔,小乔妖怪,出来受俺老孙一棒。”
乔蕤:“我亲娘咧。你是不是喝假酒了。”
葛静庄秒回:“好,你喊我妈了。闺女啊,你妈我命苦啊。”
乔蕤:“……”
好久没冒泡的宋滢也出来围观她俩,怕不够乱,时不时添把火,说“这你都不生气”。
等战火平息,宋滢抒发自己的情感,“其实静庄有句话说挺对。我也想回燕城,小城市没什么玩的,剧本杀都破破烂烂的。”
“好无聊。”
“孟秋怎么样?我记得你家也不在一线城市。”
孟秋回道:“我还好。”
葛静庄唉了一声,“她可是父母掌上明珠,明珠懂吗,在家肯定舒服啊。”
孟秋切出去看单人消息,她早上给林晔发了一个除夕快乐,那边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可能在睡觉。
年夜饭家里准备了许多菜,红烧肘子从中午开始炖,肉香从厨房的高压锅蔓延到客厅,孟秋放下手机去帮忙拿碗筷。
南方没有暖气,开空调又闷得慌。
最舒服的就是吃火锅,将炸好的响铃扔锅里面,烫个半分钟,再捞上来,表面吹凉了,咬上半截,汤汁溢出来,又酥又鲜。
妈妈拿两个高脚杯出来,倒上红酒。
孟秋没有喝酒的习惯,但爸爸妈妈祝她成年,也希望新年红红火火,学业顺利。
就喝了几口。
她不知道红酒有后劲,酒里又兑了雪碧,口感很不错,就当饮料喝了。
慢慢心跳得一抽一抽,整个人有点难受。
除了难受之外,她脑子里某根神经亢奋得厉害。
她很想大笑,很想蹦蹦跳跳。
她工作做完了,期末考试考得不错,拿到了学校奖学金,还是第一名,爸爸妈妈身体挺健康,她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
还有,她最期待的春晚也开始了。
她每年都要看春晚的。
孟秋趴在沙发上,指着花花绿绿的开场歌舞笑半天。
何宛菡瞪了孟元纬一眼,“你自己看看成什么样了。半杯也了不起了,一杯喝完你还给她倒。”
孟元纬看女儿难得孩子气,笑得不行,“在家又没事的。不要出去喝就好了嘛。这样她自己心里也有数了。她是喝不了酒的。”
何宛菡瞪他一眼。
孟元纬挠了挠头,“怎么橙子都不让吃了。”
何宛菡没好气,“吃橙子你不削皮啊。”
孟秋红着脸,半眯眼睛看手机,林晔还没回她。
趴在扶手上给他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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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啦。
没反应。
孟秋揉揉脸颊,将手机放在一边。
何宛菡给她拿了盘切好水果,摸了摸她的额头,“跟小猴屁股似的,要不要去房间里睡会儿?”
孟秋拿手往脸上一冰,“不!我要和你们跨年!除夕夜不能睡!”
何宛菡捏她的鼻子,宠溺道:“还娇气起来了。除了橙子还有车厘子,想要什么和妈妈说,妈妈给你拿过来。”
孟秋连连点头。
孟秋吃了瓣橙子,迷茫了好一会儿,有点反胃,又把橙子吐出来,头很晕很晕。
她捧着手机,强撑没睡去,电视画面都是双影的,在演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打了电话来,她连名字都没看便接了。
一听声音才反应过来是赵曦亭。
“找我什么事儿?”他问。
孟秋坐起来,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确认是他,才轻声说:“我没有找你呀。”
赵曦亭那边沉默了几秒,缓缓吐字,“你喝酒了?”
孟秋很乖地“嗯”了声。
赵曦亭温声问:“很能喝?”
孟秋咯咯笑,“没有,我已经倒了。”
“在哪儿喝的?是出去吃年夜饭了么?”
“没,在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
小姑娘平时的嗓儿也柔声柔气,但不娇。
常常跟尊小菩萨似的立那儿,要戳好几下才搭理,气质清清冷冷。
但凡挨近点儿都能吓好大一跳,瞪着眼睛,把空气当盾牌,不许人靠近,就怕招什么麻烦。
就因她现在这几句和平时不一样的娇。
赵曦亭嗓子里拔出几丝燥意,竟想瞧瞧她现在的样子。
孟秋翻回微信看了看她和赵曦亭的界面,脑子钝钝的思考,应该是刚才她趴在手机上睡觉,屏幕没熄,按到了不少键,给他发了古古怪怪的emoji。
有好长一串。
惹祸了。
但emoji好像在跳舞。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聊天面板上多余的那几排,傻笑了一会儿,又委屈。
“撤不回了,赵曦亭。”
“它过两分钟了。”
“对不起呀。”
她跟个小孩儿一样懊恼地阐述自己的困境。
“但是我没有找你。”
“你不用给我打电话。”
她语气很笃*定。
赵曦亭眉眼都是软的,笑着问她:“那你为什么不找我?这么小气啊,新年祝福都不给我发?”
外面烟火的声音炸起。
孟秋“哇”了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去找烟花的影子,她忙忙跑回房间。
她气喘吁吁推开窗,看天空红的,紫的,热闹极了,她兴奋道:“赵曦亭你是不是一个人过年?”
“我用烟花的声音给你当赔礼。好不好?”
“谁跟你说我一个人过年了?”赵曦亭懒洋洋地回她。
孟秋神情理所应当,有理有据:“因为你那里很安静。”
赵曦亭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照样不急不缓,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扯,“安静就一个人了?”
孟秋的头涨得厉害,快转不过弯来,凭直觉说:
“不是。”
她拿手比划,“但你是那样的。”
“我哪儿样的?”
“就是……那样儿的。”
孟秋被他带跑偏,急得卷舌头。
赵曦亭勾了下唇,嗓音低磁,“学得不像。”
孟秋鼓鼓脸颊,不大服气:“哪……儿……不像了。”
她特地在“儿”字上咬了重音。
赵曦亭压低声音,“想学么?”
孟秋正急发不准音,用力“嗯!”了一声。
“这样啊。”
赵曦亭语气像是会勾人,又慢又飘逸,喷薄的气音穿过话筒,要将人缠起来,收紧,缚进他的网中。
“接过吻吗?”他问。
孟秋呼吸顿了顿,她大脑皮层好似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有根弦告诉她不能再往下聊,但她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
“接吻啊……接过的。”孟秋麻木地看着天花板陷入回忆里,“他会……他会轻轻碰我的唇。”
赵曦亭滚了一下喉结,解开一粒衬衫扣,仍觉得燥闷,修长有力的指按压在领口自虐似的扯了几下,手背爆出几根青筋。
脸上弥漫着一股疯劲儿。
“再想。”
“只是碰你的唇么?”
【作者有话说】
是肥章!是大肥章!(挺胸脯
手动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查无此人”1个,呜呜呜破费啦~
还有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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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这几天隔日更的等待!接下去日更,手速快的话可能有加更(看状态),不过我码字超级吃情绪,一般不会太快(望天)
有事情会请假,更新时间一般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超过说明卡文了……
我继续努力!!
第13章 阴云
◎烂得无所畏惧。◎
孟秋呆呆愣愣,“对啊。”
“只是碰我的唇。”
“是么?”赵曦亭拎出一根烟,虚虚含在唇边,任由颈边红痕蔓延,雪白的衣领翻出褶,散乱却禁欲,他面容漠然,“什么感觉?”
孟秋想起她和林晔的初吻,那天她在吃雪糕,没吃完,林晔就亲了她,时间很短促,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只记得他的唇是温的。
再后来,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么,他偶尔亲她,和牵手没什么区别。
她实在想不出描述词,便说:“我忘了。”
他客厅墙上有副油画,是一个女人对着镜子涂脂抹粉,赵曦亭目光束缚着娇艳口脂,半阖眸。
元旦那夜,小姑娘的眉目比画上还荼蘼清丽。
他薄薄吐出三个字,“他不行。”
孟秋不懂赵曦亭在说什么。
烟花结束了,好安静,她有点困了。
孟秋将手机垫在脸下,闭起眼睛,唇齿时而磨蹭话筒,仍旧觉得不舒服。
她换了个好睡的姿势,鼻息娇而急,身体的热意散不出去,心慌得难受,偶尔哼哼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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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曦亭长腿交叠,垂睫听着话筒里的喘息,淡淡地抽着烟,任由那点娇气铺满掌心,一点一点,催得他纹路生潮。
他看着手,仿佛一握,那边就能呛出水来。
过了好一阵,她越来越放松,像要把不舒服从体内挤掉,那点呜咽越来越像啜泣,挠得他骨头四通八达的酥。
赵曦亭眼底的黑色浓郁得要满出来。
他冷静地喊醒她,“孟秋。”
孟秋耳畔朦胧,好像一只冷白的手将她从溺水的酒瓶子里捞出来,他音色是冷的,她浑身便冷极了。
她懵懵懂懂地应了声:“嗯?”
赵曦亭深吸一口气,克制地揉了揉面容:“明白在和谁打点电话么?”
孟秋撑开眼皮,一笑:“你啊。”
赵曦亭眼眸转狠,不肯放过她似的,“说名字。”
孟秋把手机捧好,傻呵呵答:“赵曦亭。”
他收了收狠意,嗓音深沉地做最后警告,仿佛好心,“去睡。”
孟秋立马坐起来,说:“不行。”
她今天要守夜的。
赵曦亭和她确认了一次,淡声:“真不睡?”
孟秋“嗯”了声。
赵曦亭握着手机,通话时间长了,手机就发烫,一汩汩熨进他血管里,最后一点仁心也烧没了。
他拧开一瓶矿泉水,润了润嗓,漠然的神色仿佛放出獠牙的恶狼。
“好,那继续聊聊。”
孟秋:“聊什么?”
赵曦亭款款吐字。
“他碰了你的唇就没有更近一步么?”
“情侣之间你侬我侬,很难克制本能吧?”
孟秋脑子一团浆糊,更近一步指的什么?
她摇摇头。
“没有。”
“林晔他很温柔的。”
“温柔顶什么用。”赵曦亭嗤了一声,游刃有余地下结论,“难怪你的‘儿’字发得不漂亮。”
“那不算真正的接吻。”
孟秋不认同,碰一下就算的。
她立即反驳:“那是对你而言。”
“是。”赵曦亭很坦然地认下,语句微顿,“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和你接吻的话……”
他气息糜艳起来,像崩坏的摩天大楼,烂得无所畏惧。
“绝对让你……”
“刻骨铭心、食髓知味。”
孟秋笑容随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而收起,越听到后面,脸越白,直到最后八个字,她心口的珠串仿佛猛然被剪断,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而她此刻就站在那些珠子上,重心不稳地要跌向赵曦亭说话的那一边,让人惊惧。
她半张着嘴,上齿挂在酒意烫出死皮的唇边,呆呆地问。
“你、你说什么……”
他压嗓,话语通过听筒步步逼近。
“要不要试试?”
孟秋清醒了,呼吸急促,有点像威胁,有点像警告,总归是陈情自己。
“我有男朋友的。”
赵曦亭慢慢深吸一口气,先是不答。
空气静默下来。
孟秋从床上摸索坐起,她没开灯,窗外的云层灰蒙蒙的残留着烟花的余烬,对面旋转红灯笼诡谲地转着。
红光腻在她睫上。
她脑子不断复盘刚才赵曦亭的话,忽而预知到了危险,像被什么衔住了虎口,而对方的猛齿正叼住她命门。
赵曦亭伸手慢慢刮去屏幕上的指痕。
他嗓音轻忽,有几分满不在乎的恶劣。
“有男朋友就不能和我接吻了么?”
灯笼的余光猛地刺进她瞳孔。
獠牙落地生根。
孟秋的神经几乎绷直,说不出一句话。
赵曦亭舌尖滚过更肮脏的语句,他换了一根烟,塞唇里。
那些差点浮于言表的不堪,被他心慈好善地埋进稀薄的深夜。
他语调轻佻。
“怎么不说话了。”
酒意带给她的温热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孟秋彻底醒了酒。
明明房间里关着窗,冷风还是从缝里钻进来,呜呜作响。
她打了个冷颤,又惊又惧,骂道:“你混蛋。”
赵曦亭衔着笑,笑声一缕一缕从话筒里飘过来,春风化水一样,挠着她,勾着她,缠上去。
他轻浮地吐出几个字。
“醒酒了?”
他嗓音淡定而从容,仿佛刚才那番坏到极致的言语和他无关。
“今年很高兴认识你。”
“倒计时了。”
“新年快乐,孟秋。”
孟秋不想再听,她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心脏还在狂飙。
那句:有男朋友就不能和我接吻了么。
洗不干净似的粘在她身上。
她将自己塞进被子里,咬唇泄愤,更是无措,今晚她醉得厉害。
可赵曦亭没喝酒。
她凭着一腔热血,给他发了条消息,要问清楚。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赵曦亭回得很快。
——你觉着什么意思?
孟秋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肉眼可见地轻颤。
她分辨不出来赵曦亭是骨子里的轻浮,本身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人渣,才乘人之危调戏她说那几句话。
还是真对她有意思。
她希望是前者。
她把和他相遇的一幕幕都串起来。
那日在Allgoing,出入的女孩子们不说顶漂亮,大多各有各的气质,可以看出他们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以他赵公子的地位,眼一落,嘴一张,谁不巴巴儿地上赶着讨他开心。
不该图她这样不解风情还有男朋友的。
找罪受么。
但她一想起刚才那个电话。
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不想再想了,得拿点什么喝一喝,压住喉咙的干涩。
房间门突然敲响,孟秋反射性一弹,心有余悸地缩着。
何宛菡开门进来也吓了一跳,说:“你怎么这副样子。”
“脸蛋比刚才还要红了,耳朵更加,熟透了都,眼睛跟哭过似的,怎么弄成这样,你自己又喝了?”
孟秋闷声说:“妈妈我有点难受,可能是醉了。”
何宛菡蹙眉:“你以后在外面不能喝酒,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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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
何宛菡扶着她胳膊,“妈妈带你去洗把脸,我们不守夜了,早点睡吧。”
孟秋乖巧地跟着妈妈出门,客厅里的灯光暖和明媚,刚才被赵曦亭直白言语挤压的惊悚感略微平复了一点。
孟秋轻声说:“妈妈我想喝水。”
何宛菡:“厨房有凉的,但对肠胃不好。你先去洗漱,我帮你烧点热的。”
孟秋动了下唇,深吸一口气,振作起来,“好。”-
凌晨五点。
孟秋被鞭炮声吵醒,鞭炮声可能真有驱魔的功效,哔哩啪啦一顿闹,她心里嘈嘈切切的繁杂也没了。
她望着还亮得不多的天,跟做了个噩梦似的。
孟秋拿起手机刷新闻,切到微信界面发现几个小时前赵曦亭给她发了个红包。
是笔转账,八万八千八,备注是年终奖。
孟秋才把他忘了,看到这个红包,又想起他那几句出格的话,事情好像在往她最不希望的方向走,脊背一阵一阵发冷。
她直接选择不回复。
林晔也给她发了红包,没有赵曦亭那么夸张,是一个520。
——我刚睡醒。
他写道。
——祝孟孟新年一帆风顺,抬头见喜。也祝我们年复一年,长长久久。
祝福语下面还有他的解释。
——春节学校没假,这几天有小考,所以有些忙。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晚上我和同学一起吃火锅,吃完应该会去打个麻将。
——唉,好羡慕你们在国内,朋友圈刷到好多年夜饭,我都想家了。
孟秋回了个[抱抱]的表情符号,然后说“新年快乐”,问需不需要陪他聊一会儿。
林晔回得不太积极,隔几分钟,给她发了张照片,说在上课,贴心地叫她继续睡,等睡好了他再找她聊。
孟秋没再打扰他。
她给这几天拍的照片简单调了个色,参加微信新年话题活动,发到朋友圈,简单做了仪式感。
配文:辞旧迎新。
可能很多人没睡,她陆陆续续收到几个赞。
赵曦亭的对话框突然顶上来,发了三个字。
——收红包。
孟秋看到“赵先生”三个字,手一抖,垂眼将他对话框删掉。
装死。
过了一会儿,他消息又冒出来。
——发朋友圈不回消息。
——昨天吓着了?
孟秋将他设置为仅聊天,消息提示一并关了,变成屏蔽状态。
手机立时清静了-
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三,孟秋跟着爸爸妈妈出门拜年,年初四,陆陆续续有亲友到家里来。
表姐严杉月给她拿来香水,让孟秋闻闻,很精致的瓶子,瓶口有个蝴蝶结,里面的液体是粉色的,味道很淡的花果香,甜而不腻,很舒服的气味。
孟秋也拿给她鼻烟壶,严衫月爱不释手地看了好几遍。
她们俩在孟秋房间里聊天,何宛菡和小姨在客厅聊孟秋和林晔的事,门没关严实,里面都听到了。
严衫月倒是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现在人都精明,他们家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别说你家了,就是我家,一年赚几千万,他们也看不上。”
孟秋没说话。
严衫月见她没分手的意思,以过来人的角度说:“异地有什么好,他不回来看你,你更没办法去看他,久了连共同话题都没有。”
孟秋喃喃:“我没觉得现在的状态不好。”
严衫月夸张地仰了仰头,“天呐,你们俩过家家吗?柏拉图有什么意思。”
“隔着屏幕自欺欺人你亲亲我,我亲亲你,摸又摸不着,网恋呐?”
“趁年轻体力好就该多享受,男人花期不长的,晓得伐。”
孟秋耳朵有点热,“我们不在意这些的。”
“秋秋你也太不了解男人了。”严衫月笑出声,“他说什么你就信啊?”
表姐玩她的靠枕,“我这么一听,林晔还真不适合你,他温吞,你也温吞,两个温吞的人怎么碰撞出火花。”
“像你这样温温柔柔,怎么都不肯越界的,就应该有个蛮横霸道的把你保护壳狠狠敲碎了,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做爱。”
“表姐!”孟秋脸红了。
严衫月笑得乐不可支,挤眉弄眼,“我说的是叫做爱,又不是**。”
“小姑娘断句断断清楚,晓得伐。”
孟秋“哎呀”了一声,堵住耳朵。
严衫月扑上去揉她的脸,觉得她可爱死了,一个劲笑,还把她手闹开,“你都成年了有什么不好讨论的。”
“在你这个年纪我都睡了好几个男人了。”-
假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回学校的日子。
前几天孟秋把翻译好的文档转成pdf发到赵曦亭名片上的邮箱。
信件格式完全按照最官方的规格来。
乍一看,还以为给什么部门领导投稿。
赵曦亭私底下的微信消息她一律不回。
不过他发来的条数也不多。
能看出不大高兴。
有时候他的话挂在外面,孟秋不用点进去也看得到。
他不高兴的时候语气都寡淡,一撇一捺似拢着他眉峰的霜,缓缓降下来,冰冰冷冷。
孟秋全都耐心地删掉。
赵曦亭对她来说,就像大气层下一缕薄云。
他兴致一来,便放浪形骸地下一阵雨,迢迢又冷冽,她心绪就跟着遭殃。
这段时间,她大概感觉到了他的意思,决心不再淋他降下的雨。
孟秋买了一堆特产和零食,爸爸妈妈还将几盒茶叶和茉莉干花另外装起来,放进她行李箱。
叮嘱她别忘了谢谢赵先生。
这几个字从平翘舌不分的南方人嘴里说出来,不管男女都将“赵先生”三个字喊出几分绅士缱绻。
可偏偏他和绅士半点不沾,是个荤素不忌的浪子。
孟秋不想再同他纠缠不清。
她回去就要办辞职。
结果临行前。
她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很有那人的语气,问。
——什么时候回校。
【作者有话说】
手动感谢——
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绿豆汤”2个,“元宝和掉毛怪”1个!贴贴~
以及灌溉营养液的小宝贝
“我也不知道起什么名字”1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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