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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替身 你只需要照着崔邈的样子学就好了……
柴蘅并没有多去细想这个问题, 左右她是一个要离开的人。杨衍怎么做的,怎么想的,也都跟她没有太大关系了。
第二日一早, 柴蘅向京卫司里告了假, 去医馆里照看崔邈。
崔邈人已经醒了, 崔如是托柴蘅带了一些崔氏亲手做的糕饼和汤食去医馆。柴蘅去的时候,崔邈正在换药。他的上半身紧实坚硬,都是常年风吹日晒锻炼出来的肌肉。见了柴蘅后,俊脸一红,赶忙找东西要遮住自己。
医馆的老大夫是个脾气有些急躁的,换药换到一半, 遇到病患这么折腾, 口气自然不会太妙:
“人家姑娘来看你, 说明你们关系匪浅。人家都没有扭扭捏捏, 你一个大男人反倒扭捏起来了, 像这个样子, 如何能讨到媳妇回家?”
只一句话,把原本神色如常的柴蘅也说的脸红了起来。
“大夫, 慎言。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崔邈飞快地扫一眼柴蘅, 赶忙拽下搁在一旁衣架上的上衣, 将自己的上半身裹了个严实。
柴蘅轻咳一声,侧过身去。
等到他换好衣裳,弱弱地叫了她一声“柴姑娘”, 柴蘅这才重新转过身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妙手回春的大夫就是妙手回春的大夫,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的状态就比昨夜好了不少。
“你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柴蘅说。
崔邈“嗯”了一声:“昨日连累你了, 倘若你没有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发生那样的危险。”
“谈不上连累,大火的时候,你把我推出去,我们也算同生共死过了。”柴蘅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一旁的空桌子上,坐下来。
食盒里一些糕饼跟浓黑浓黑的补汤。
崔邈皱着眉头将崔氏给他准备的这一碗补汤喝完,然后道:“你先前跟我说过,说你是要离开京城的,所以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大的可能。那明日就是柴夫人的生辰了,天下母亲总归都是爱孩子的,你在走之前,真的不去看一眼柴夫人么?”
这几日,他们在一起交心。崔邈大概对柴蘅在京中的关系也有所了解,他跟柴夫人不熟,问出这个问题倒不是为了劝说柴蘅什么,只是倘若要走,也希望她将来不要有一日后悔。
“不去。”
柴蘅笑道:“去了左右也是给双方各自增添烦恼,没有必要。我长不成母亲希望的样子,做不了长姐二姐那样蕙质兰心的人,我去了,她会失望。我看见她对我失望的样子,我也会觉得从前做的许多不值得。见了,便是两两生厌。”
在去西戎之前,她跟柴夫人之间其实已经爆发过一次比较大的矛盾。
而矛盾的起因无非就是柴夫人那该死的控制欲。在她嫁入侯府前,柴夫人处处瞧她不顺眼,企图规训她,那时候柴蘅年纪小,虽然心里觉得不对,但为了得到这个母亲的认可,凡事也都听着。嫁入侯府后,她还是这样。三天两头往侯府跑,杨衍没有母亲,柴夫人自然也就觉得自己这个丈母是杨衍的母亲,整日里挑柴蘅的刺,教她做事。
几个月前,有一回她教柴蘅打算盘的时候,柴蘅一个算盘珠子没拨好,就喜提了一整个算盘拍脸上的粗暴对待。
脸倒是没什么事,额头肿了老大的包。当晚杨衍回来,还以为她去拜了寿星庙。也因此,后来杨衍干脆就不让她来了。
这件事在柴蘅心里留下了芥蒂,在柴夫人心里自然也是。
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没回家,柴夫人也不派人问。夫妻之间需要台阶,母女之间也是。
柴夫人其实也在等,等柴蘅自己抛个台阶过来,这样她就能顺着往下下。但柴蘅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愿意抛这个台阶了。
尤其是,她对柴夫人的感情要比对杨衍更复杂。
对杨衍吧。
打他一巴掌,他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会纠结太久。
对柴夫人这个母亲,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前世兽夹上的毒是谁下的。杨衍说他没有放那个兽夹,她不信。因为他说过,她只要再轻举妄动,他就让她断手断脚。至于上面的毒是不是他,她还真不知道。那会是母亲么?她也不知道。但无论是他们两个中的谁想要她死,这对她而言都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她能出于愤怒,打杨衍一巴掌。
但她不能因为心中的不平,去打柴夫人这个母亲一巴掌。所以想来想去,最好的结果就是再也不要相见。
“那你走了,会想念京城的人么?会想念杨大人么?”
崔邈冷不丁提到杨衍,让柴蘅诧异了一瞬。
“我会想念京卫司的人,想念你,想念留在京城不能走的师兄,至于杨衍,我会选择忘记他。”
柴蘅说。
“那如果,我想看到你,我能去芙蓉山看你么?”崔邈沉默了半晌,方才紧张地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可以。”
柴蘅抬头看着崔邈,笑了起来,前世的恩人有什么不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崔邈的一颗心安了下来:“那你何时走?”
“师兄说,我师父师娘明日就到,他们要参加宫宴,将西戎这一仗的一些细枝末节梳理给皇帝听,大约要停留个两日,我明日去给他们接风,大概三日后能走。”
“那你一路顺风。山高水远,柴姑娘,不,我能叫你阿蘅么?”崔邈掌心里全都是细汗,小心翼翼地看着柴蘅。
柴蘅道:“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阿蘅,希望你后面的几十年能过上你想要的人生。”崔邈的语气郑重起来。
柴蘅弯了弯眉眼:“借你吉言。”
*
杨衍一直昏睡到下午才醒来,醒来的时候柴蘅早已经不在身边,周九正专心致志地拿着一根棒槌在研磨着大夫给的药膏。这是太医院新研制出来的,据说效果要比先前用的药膏好很多,收口快。
“柴蘅呢?”
周九手上的动作不停:“听说明日靖王夫妇凯旋归来,夫人大概去给他们收拾驿站去了。”
她收拾驿站向来都是第二天一大早去的,为了防止店小二把收拾好的成果给破坏。从来没有提前一天去的习惯。
杨衍几乎想都不用想:“她去看崔邈了?”
周九轻轻地“嗯”一声,心里怜悯地想,大人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这一遍自取其辱呢?
“那昨夜她有没有担心我的伤势?”
这个真的有。
“昨夜大夫来的太迟,到子时才来,夫人关心地问大夫,你会不会死。”
杨衍:“……”
这算哪门子的关心?即使不是他,是一个跟她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倒在她的面前,她也会担心这个人是不是死了。
想到这里,杨衍又想起昨日柴蘅所说的偿还。他敛了敛眸,突然问周九:“如果你犯过很严重的错,你的妻子就要喜欢上别人了,可同时,她又告诉你,即使她真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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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别人,你也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从前她就是这样过来的,那你会怎么办?”
周九:“那我会尊重她,男欢女爱是世间常事,如果我犯下大错,我的妻子不喜欢我了,那说明我犯的错很严重,那我原本就是活该。同样的,她喜欢上别人,必然也是因为那个人有比我好的地方。与其困着她,不如彻底放了她。”
杨衍道:“但如果这个人跟你在一起很多年,你实在放不开呢?”
“只要她不愿意,那就得放。”
周九难得再次拥有了一个劝说杨衍的机会,他早就看不下去了,谁家好人把自己的前妻关起来的?但凡杨衍不是他的主子,他在外面见着这种人,都得上去哐哐揍两拳。
正此时,柴蘅从门外走进来:“放什么?”
“放纸鸢。”
周九脑子转的十分快,“这几日天暖和起来了,我想着等闲下来的时候就带着我家丫头去放纸鸢。”
柴蘅点点头,没有多想。
“夫人,这个药……”周九想最后再帮自家主子一把。
“你给他抹上。”柴蘅扫了一眼,并不打算上手。
意料之中的结果,杨衍淡淡对周九说:“你下去吧。”
周九一走,房间里瞬间恢复了清净。柴蘅回来是取腰刀的,昨日临睡前,她把腰刀拆了下来,今早忘记装上去了,
两人相顾无言,没什么话说。
还是杨衍先开口:“如果在侯府你觉得不自在,不喜欢。今日起,你可以回到京郊别苑去。”
“好,你怎么突然转性了?”柴蘅诧异地看他一眼,这样轻而易举地放了她,绝对不像杨衍的风格。
杨衍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问:“今天跟崔邈在一起还那么开心么?”
“开心。”
杨衍又继续:“那你觉得他比我好在哪里?”
“他脾气比你好,性子直白热忱,侠肝义胆,能对世间不平事拔刀相助,更重要的是,对我也很好,从不冷嘲热讽我。”
说完这些,柴蘅故意道:“你问我这个,是准备把自己不好的地方改掉么?这样太麻烦了,你只需要多跟他接触接触,照着他的样子学他就好了,这样的话,哪一天他不在京中,我看不见他,看看你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让杨衍警铃大作。
“你让我当替身?”他蹙起眉头。
“不愿意?”
“那说明你偿还的态度还不够。”
她其实在京城也待不了几日了,但想起前世,总归还有些不平,所以临走前想逗逗他。
“在你跟母亲都喜欢薛如月的时候,我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一直在学薛如月,甚至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她的。”柴蘅回忆着自己的从前。
杨衍神色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是一件极其羞辱的事情,柴蘅要是不说,他还真不知道前世的时候她动过这样的念头。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变得跟薛如月一样。”
“但现在我想让你变得像崔邈一样,你还要保证,不能因为这个报复他。”因为能感觉到杨衍的变化,柴蘅心头的那么点恶趣味又升了起来,并且想要伤害他。
第32章 癖好 他让我问您是不是一定有这样的癖……
杨衍抬起眼, 深深地看了柴蘅一眼,眼底是说不清的深意。
过了半晌,他才道:“好。”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实在是跟以前大不一样。柴蘅认识他这么久, 很少见他如此逆来顺受。
“明知道是羞辱, 你还是答应,杨衍,你不要告诉我,我们和离过后,你开始喜欢上我了吧?”
柴蘅坐在桌子旁,一面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盏, 一面盯着他。
杨衍沉默一瞬:“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和离之后我才喜欢你?”
“不然呢?难不成你要告诉我, 你前世就喜欢我?”这样的念头一起, 柴蘅自己都要唾弃自己自作多情。虽然上辈子十几年, 她一直都是靠着这份自作多情和一厢情愿撑下去的。
杨衍知道他如今说什么, 她都不会再信。
但还是忍不住平静开口:“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别人, 从前跟现在,我喜欢过的只有你一个人。”
这话一出, 柴蘅愣了愣。很快又释然地笑了, 她不信这样的鬼话, 前世摔过的跟头也不允许她相信,所以她只当刚刚没问过那样的问题,重新回到“替身”这两个字上来。
“崔邈喜欢穿大红色或者玄色的衣裳, 你既然说了好,那等会儿就可以把你那堆白衣裳收起来了。”
“崔邈的刀枪剑耍的也很好,但这一点你永远也比不上他。我也就不强求你了。”
“你等会儿如果能动弹了可以先把衣裳换了,下午的时候, 可以让人向了解崔邈的人打探打探平日里他喜欢什么,抄上个五十条,然后让人送到京郊别苑去。”
她随意地说,一本正经地教他如何做好一个替身。这都是上辈子她瞎琢磨的时候按部就班整理出来的步骤,先从穿什么开始,然后再仔细观察要模仿的对象,记录下这个对象平日里爱吃什么,爱做什么,有什么样的口头禅。
杨衍神色莫测地打量着柴蘅,比起觉得羞辱,在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地在反思自己,反思自己当初做得要有多恶劣,才会让她真的觉得他喜欢薛如月,他想看她变成薛如月,并且把做替身的步骤钻研得如此透彻。
“你这么看着我,不会要反悔了吧?”
“我不像你,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杨衍说。
他意有所指,是在内涵她明明前几日答应了会酉时回来,但一次都没有做到。
感觉到被影射,柴蘅不自在地偏过脸去。她在不久前跟崔邈告了别,之所以这么早回到侯府除了想浅浅地出一口气以外,最重要的还是拿走京卫司的腰牌。她今早走得急,没拿腰牌,去京卫司告假的时候也就没有机会同崔如是讲自己明天起便不去了。
如今早点回来,也只是为了下午的时候再去一趟。
“你今早不是去告了假么?还拿牌子做什么?”杨衍看她突然起身去妆台的盒子里拿腰牌,不由得生了几分疑窦。
“崔大人说今天下午东直门那边有任务,所以我还是得带着牌子出去一趟。”柴蘅信口胡诌。
京卫司干的都是些杂活,确实是说有任务就有任务。杨衍也没有多想,“明日靖王夫妇回来,你什么时候去收拾驿站?要采买的东西我已经买好了,还是跟以往一样,你什么时候去,让周九找人一起把东西带着。”
柴蘅道:“不必了,东西我也已经自己准备了一份。明早我一醒,就会去驿站的。”
“你在京郊的别苑离驿站还是太远,你确定一定要今晚离开侯府,要不要迟一天?”杨衍说这话倒并非出自私心,纯纯觉得别苑确实远,明早靖王夫妇到的又早,她得天不亮就醒了。
柴蘅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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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能逃,她还不麻溜地逃,这不是缺心眼么?
她在担心些什么,杨衍心知肚明,无非是再拖一拖怕他又改主意。
“我不会再困着你。”
“你放心好了。”
他不是一会儿一个主意的人,放她回京郊别苑容易,放她回芙蓉山呢?柴蘅目前并不想向他表露出她这一次要随着师父师娘一起走的心思,因为太想离开,所以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的珍贵,多么的来之不易。
“你自己在这里琢磨琢磨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替身吧,别忘了把要你抄的五十条傍晚派人送给我。”顿了顿后,柴蘅又道,“当然,即使你不送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看你自己。”说完,拿着牌子就又出了侯府。
柴蘅前脚走,周九后脚就回来了。
“我看夫人出去了,有什么需要我替您做的么,大人?”
他来得正是时候。
杨衍吩咐:“你去一趟五城兵马司,找一下东城兵马指挥使,问一问平日里崔邈喜欢喝什么,做什么,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
周九:“虽然近来夫人跟人家走的很近,您也不用这样变态一样地关心人家吧。”
杨衍不知道该怎么跟周九解释,但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他十分的自作自受,于是干脆不解释。
“你近日话要是实在太多且改不了这个毛病,我不介意换个管家。”
周九赶忙闭上嘴,抬脚原本准备出去,又想起一事,不得不说的一事:“对了大人,老侯爷来了,他来已经很久了,我请他在花厅等您跟夫人说完话再过来,但他不肯。刚刚已经站在门口听您跟夫人谈了好久的话了,我现在请他进来。”
杨衍听了额头青筋一跳,他几乎想都不用想,此刻他那死鬼父亲脸上必然挂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果不其然。
周九刚出去,就听见了杨士铎的声音:“你从西戎回来,不还神采奕奕的么?怎么隔了一段时日,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听说昨日还跑去火海里救人了,人家领不领你的情不知道,但眼下做个替身,都不一定有人要。”
杨士铎这张嘴损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损,尤其是他在杨衍成年后在这个儿子手里栽了不少跟头,乐见于看他吃瘪。
杨衍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小心思,他冷冷地问:“父亲来就是要同我说这个?”
“差不多吧,疼么?”他一巴掌拍在自家好大儿的肩上,那一处也有鞭痕,偶然被这么猛地拍了一下,杨衍没忍住泄出一声闷哼,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
“父亲来如果是要落井下石的,就可以走了。”他喘息两声,寒着一张脸看着杨士铎。
杨衍这一张脸堪称杨士铎跟他母亲卢氏的结合体,他的眉眼其实生得很温柔,像极了他的母亲。
杨士铎看着眼前倔强的儿子,冷不丁就想到了自己那早逝的原配妻子,想到杨衍刚生下来的时候,明明也跟杨清屏一样奶呼呼的,四五岁大还是哥儿的时候,也依旧会拽着他的衣角软软糯糯地叫爹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长成了这副冷血冷心,油盐不进的样子。
“让你早些时候看清自己的心,你不肯。现在好了,作着作着彻底把人给作走了。”
“看不清自己心的人注定了要吃苦头,我从前劝你,是希望你在来得及的时候力挽狂澜,如今劝你,是觉得咱们父子一场,有些道理为父还是要传授给你的,比如对于已经抓不住的,不要太执着。”
杨士铎也是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他重生回来要比杨衍跟柴蘅都早,知道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
尤其是,从前杨衍看不清自己的心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柴蘅爱他,被偏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他仗着柴蘅爱他,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可如今她不爱他了,他唯一的依仗也就没有了。这个再强求明摆着就是自讨苦吃。
所以杨士铎今天是来劝他放下的。
“你祖母在黔阳老家有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今年年芳十六,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你要是实在放不下柴蘅,又求而不得难受,不如再娶一门亲。左右柴四是不可能回头了,你跟柴四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也该知道她看似性子温吞,实则坚韧。认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说不喜欢你了就是不喜欢你,既然这样,不如再次婚配。熬个十几年二十年,也许你也就能忘记曾经有过柴四这样一个妻子了。”
杨士铎捋着胡须,开始出着他的馊主意。
杨衍蹙着眉头,十分不耐:“这就是父亲你在我母亲死后又换了一个妻子的理由么?”
杨士铎:“……”
“为父这是规劝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我的婚约不是儿戏,我一生只有一个妻子。”杨衍嘲讽道,“你有娶妻成瘾的癖好,我没有。”
杨士铎:“……”
好好的天聊不下去了。
“既然你铁了心不接受为父的主意,那就罢了。除了你祖母的那一房亲戚以外,你还有两个表妹,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说是长了如花似玉的脸。我先给你观望着,万一你哪一日又改主意了呢。”
杨衍:“您还不准备走么?”
杨士铎:“好吧。”
说着,麻溜地滚了出去。
*
柴蘅从京卫司出来,她刚刚跟崔如是告了别,也跟司里的众人稀里哗啦哭了一场,此刻眼眶还红红的。
“咦,那是四小姐,夫人。”柴夫人的车轿刚好经过京卫司,许嬷嬷打帘往外看,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了门口的柴蘅。
柴夫人今日本是要去一趟大女儿那里的,自己的生辰自然希望各个女儿都在,但柴蘅那边一直没有要给个台阶的意思,她思来想去,就想着去求助大女儿,看看大女儿能不能从中做个说客,说和一下。
不然明日若是柴蘅真的不来,先不说她确实有些想她,但说这京城之中那么多张嘴,少不得也得扯出不少闲话来,说她苛待柴蘅这个从芙蓉山回来的女儿什么的。
没成想,半路竟是就这么撞上了。
许嬷嬷赶忙把帘子又合上:“四小姐就在那儿,我们还需要去大小姐那里么?”
“罢了,大姐儿那边婆母整日给她立规矩,她出趟门也不容易。既然今日遇见了,这样吧,你下去一趟,就直接跟柴蘅讲,说明日我生辰,要她回家。”
柴夫人掩了掩帕子,一个“要”字算是她主动递给柴蘅的台阶。
“那夫人你不下去?”
柴夫人道:“天底下哪有母亲求着女儿回家的,我今日若下去,来日就被这孩子拿捏住了。将来想让她听话可就难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许嬷嬷想想也是,立即下了车轿。
柴蘅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京卫司门口还能碰上柴府的人,见到许嬷嬷的那一瞬间她先是愣了一下。
很快叫了一声“嬷嬷。”
许久不见,柴蘅清瘦了许多。许嬷嬷跟柴蘅接触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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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多,但也是见着柴蘅从回府到出嫁的,一时之间,也诸多感慨。
“四小姐,夫人前阵子说你同姑爷和离了,这么大的事情哪有不告知娘家一声的,你受了什么委屈,回去同我们讲一讲,也总好过自己一个人。”
许嬷嬷虽然常年跟着柴夫人,但心远比柴夫人更软。在柴家的时候,她也是极少数的待她还算耐心的嬷嬷。
柴蘅的手被许嬷嬷接了过去,不住地摩挲着。她想要撤回来,但又觉得不太好,只好安抚许嬷嬷:“我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夫妻之间难免有不合的时候,我跟杨衍实在过不了日子,就和离了,这也十分正常。”
许嬷嬷叹道:“夫妻哪有一次吵架就和离了,定然是姑爷脾气不好,让姑娘你难以忍受了。”
说着,又步入正题,“明日是个大日子,你该知道的,是咱们夫人的寿辰,你的兄长姐姐都要回来,四小姐,你当真不回来看看么?夫人说,她想要你回来。”
如果是从前,柴蘅多多少少还会编一些理由去应付柴夫人。但前世那一回,她对薛家动了手后,柴夫人的一系列作为确实让她心寒了。她不太想装了,所以干脆抽回了手。
“诶。”
许嬷嬷明显愣了一下。
柴蘅道:“明日我师父师娘从西戎回京,我要跟他们在一起。我陪了母亲,就没有办法陪他们了,还希望嬷嬷你能理解我。”
“这……”
许嬷嬷万万没有想到柴蘅会拿靖王夫妇做搪塞。
“靖王夫妇在小姐你少年时候养育了你,是恩情,但是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这里外亲疏,姑娘你得分清啊。”
柴蘅不想再听了:“里外亲疏这四个字说得很好,但是嬷嬷,我分得再清楚不过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嫁过一次人,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还是清楚的。”
她说着,顿了顿,“如果来找我,是母亲的意思,那麻烦嬷嬷你也转告她,明日寿辰不必等我了,她有姐姐有兄长跟薛家姑娘陪着她就好了,不必硬要凑我一个去充数。”
许嬷嬷没想到她这么坚决,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这怎么叫充数呢?四小姐,四小姐!”她正说着,柴蘅已然往京郊别苑的方向开始走。
作为一个体面的管家嬷嬷,许嬷嬷也不好当街追着她,只好无功而返。
因为隔得远,柴夫人在车轿里什么都没有听清,只瞧见许嬷嬷话还没有说完,柴蘅就走了。
“你们说了什么?她怎么走这么快?”柴夫人问。
许嬷嬷道:“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劝四小姐回来,但她不肯,说明日要陪靖王夫妇,让夫人您跟其他几个小姐还有薛姑娘一起过。”
听了这话,柴夫人心灰了一半,但很快又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儿大不由娘,她想如何便如何吧,我从前规训她,都是为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等那时候,她就知道,到底是靖王夫妇一味的娇纵好,还是我这样的严母更为爱她。等到她明白的时候,会来找我认错的。”
许嬷嬷:“是的,夫人,那我们……”
“走吧,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
从京卫司回到京郊小院,柴蘅走了有一个时辰,她回去的时候,侯府的人正在门外等她。
杨衍身体还没好全,所以抄好那五十条后,特地派了人送来。他效率一向高,做事也从不拖沓,但这么快,让柴蘅没有想到。
柴蘅打开纸张看了一眼,即使是趴在床上抄的,这个人也是一手好字,只是到写到最后莫名其妙留了个大墨点在崔邈的名字上。
柴蘅皱皱眉头,杨衍平日里自己爱干净,也不会容许自己笔下的任何纸张是脏污的,所以这显而易见是他故意的。
“夫人,大人让我问你这抄录的可还满意?”
“不满意。你告诉他,这个大墨点明摆着是不尊重他要模仿的对象,让他重新抄。抄到明早上朝前为止。”
刚好这几日消耗消耗他的精神,以防后续她离开的时候,他又从中作梗。
来送东西的下人点点头:“好,我这就回去告知大人,对了,夫人,大人还让我问您,他打探到崔指挥使喜欢光着上身在院子里窜,他说他现在身上有伤,不便也不想行这样的不雅之事,问您现在是不是一定有这样的癖好,如果有,他也脱得。”
柴蘅抿抿唇,很是无语:“让他滚。”
第33章 不喜欢 我连你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
天不亮, 看守神武门的小黄门就揉着惺忪的眼睛让守城的将士将城门给拉开了。靖南军进城是大事,半点耽搁不得,子时宫里上上下下就已经忙起来了。
李德海是皇帝的大伴, 司礼监如今名副其实的一把手掌印, 一大清早伺候完圣人咳出了几口痰后, 也跟着一道忙活。
圣人如今前几年求仙问道把身子给弄垮了,眼睛也花了,近来更是时常做梦,梦见有一少年人身穿大红曳撒,腰间挂着一把银刀,要杀自己。他在梦里惊醒, 醒来后握着李德海的手, 喃喃问, 那少年人是谁, 又为何要杀他?
跟圣人一道长大的人到如今老的老死的死, 也就剩下了靖王夫妇。
可这两人偏偏又没有一个爱穿红的, 倒是圣人自己,年轻的时候爱穿一身大红, 拿着把银刀骑在马上爱到处晃悠, 偶尔得来什么新鲜玩意儿, 就会第一个送去给戾帝。
每每思及此,李德海都感慨万千。
圣人做完梦后,每回又都会糊涂一阵, 糊涂起来的时候会忘记自己坐在这皇帝宝座上已经坐了二十余年,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虽然在冷宫里吃不饱穿不暖,但有兄长护佑的孩子。
“陛下的癔症又发作了,两位进去的时候可得小心些。这些年, 陛下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瞧见你们,会开心的。”
甘露殿外,李德海躬着身子对着刚从西戎战场上奔赴回来的靖王夫妇恭敬开口。靖王妃殷玉祯闻言跟自己的丈夫对视一眼,两人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路上都没有赶停歇,为的就是防止圣人觉得他们有不臣之心。
他们夫妻俩一路上甚至想好了各种应对圣人的说辞,却万万没有想到圣人会在这个时候癔症发作。
“有劳公公,我们这就进去。”殷玉祯道。
李德海:“王妃言重了。”说着,躬身给他们让开一条道。
甘露殿内,龙涎香滚滚。殷玉祯看一眼丈夫,又透过薄薄的画屏看一眼正趴在地上不知在耍弄着什么的圣人。
“他又要干什么?”殷玉祯斜一眼看起来好像在逗蛐蛐一般的人,很是无语。
靖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自家妻子谨言慎行。然后越过屏风,向着圣人而去。
明黄色的龙袍盖在地上,原本该气宇轩昂的人此刻正拱在龙袍里,像个虫子一般地扭动。
靖王皱了皱眉头,低声唤了一声“陛下”。
原本拱在龙袍里不为所动的人这才抬起头来,龙袍被掀开一个缝,靖王这才看清,他手里玩着的哪里是蛐蛐,分明是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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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逍,你来了。玉祯呢?本王今日得了一件好玩意儿,要送给哥哥,可哥哥同本王生气,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本王了。”
圣人老了,因为多年病痛缠身,寸长的胡子已经花白,捧着玉玺时的神态宛若一个孩童。
“您糊涂了,临安王殿下前日去扈州了,那里时疫严重,你忘了么?”靖王低低地叹口气,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这个少年时候的挚友。
“是啊,哥哥去扈州了,那稚儿呢,稚儿怎么不来看我这个叔叔?”
“稚儿年纪还小,前阵子染了病,不方便出来,等过阵子天暖和了,病好了,就来看您。”
圣人闻言这才点点头,他把玉玺抱在怀里,看着靖王,整个人状态极差。靖王没有办法,只好诱哄着他重新坐到龙床上,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等到他彻底入睡,这才又带着殷玉祯退了下去。
李德海在外侯着,见靖王退出来了,这才道:“陛下的癔症好一阵歹一阵的,今晚宫宴也不知能不能好好参加。还要麻烦王爷您跟王妃在驿站等候消息。”
殷玉祯跟自家丈夫使了个眼色,靖王假装没瞧见,只对李德全拱手:“那劳烦掌印了。”
出了甘露殿,殷玉祯翻身上马,靖王也紧跟着。
“他有癔症我是信的,可这癔症偏偏在你我凯旋回来的时候发作。想要再把兵权拿走就直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想直说,所以装疯卖傻,等着我们自己把兵权再还回去,总用这一套,何必呢?你信不信,今日宫宴,咱们这位万岁爷定然病还没好透。”殷玉祯冷着声嘲讽。
靖王见怪不怪:“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他想试探你我,又不想真的伤了最初的感情。等等吧,今日若宫宴办不成,明早我来主动把兵权交出去。到时候你我就直接回芙蓉山去。”
殷玉祯仍旧觉得不平:
“这烂糟糟的皇宫,烂糟糟的皇帝,二十多年了,当初逼宫的时候没说心里有愧,如今人都化成灰不知道多久了,在这儿哥哥长哥哥短。”
她最瞧不惯圣人这种惺惺作态的人,“我要是他,真心愧疚,那就善待兄长留下的老臣家眷,而不是把他们逼到芙蓉山上去,还纵容着手底下这些人一口一个前朝余孽的叫着。”
“好了好了,回去再说。”
宫道悠长,四下虽看起来无人,但也难免隔墙有耳。殷玉祯快言快语惯了,听得靖王心里不太安宁的,但知晓阻拦也没有用,只是道:“你且留些体力,不要骂了。待会儿见到阿蘅和识初,你这骂骂咧咧的哪有点师娘的样子?”
殷玉祯道:“阿蘅跟识初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路见不平原本就是要一声吼,我哪一天不骂人?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不见阿蘅,她过得如何了。回回问她都说好,没有一回说不好的,可我就觉得心里突突的。”
“前两年,我每次来京里都只能偷偷地看她,看她在柴府的门口上马车,又看她在柴府的门口下马车。这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看上去十分乖顺的样子,哪像在咱们山上的时候。”
殷玉祯不知道柴夫人是怎么养孩子的,总之,她养了十四年的孩子在交还给柴家的时候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从前她在柴家,你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她,担心她的生身母亲知道了不高兴为难她。如今她嫁人了,你也就不用瞻前顾后了,今日见她,想见多久便能见多久。”靖王徐徐安慰道。
殷玉祯点点头:“也是。只可惜,如若今日宫宴不正常办,我们明早就得走了,留下来的时间也太短。”
*
驿站里,柴蘅早早地收拾好了一切。师娘跟师父喜欢荞麦的枕头,她早些时候便去买了新的枕头换上。还有香炉里的线香,也都换上了他们喜欢的。等到一切都搞好,她也就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殷玉祯在回驿站前还说着等把东西放在驿站,就去侯府看柴蘅,没成想,这丫头已经乖乖地睡在了这里。
殷玉祯养柴蘅的时候,自己也还是个年轻的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然没有当过母亲,但一勺米汤一勺羊奶的把这孩子喂大,跟当了一回母亲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轻些。”
“让她睡。”
殷玉祯蹑手蹑脚地进来把东西放下,最后又蹑手捏脚地拉着丈夫一同出去。
柴蘅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临近正午,她几乎是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接风的。
“醒了?饿了吧。”
“我跟你师父已经点好了饭菜,先吃点东西。”
殷玉祯走进来,托着下巴看着柴蘅。
在这之前,柴蘅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殷玉祯了,前世,她死之前,师父师娘已经死了好几年,她时常在梦里会梦见殷玉祯的脸,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永远慈爱.
柴蘅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瞬间的想哭。事实上,她也真的扑进殷玉祯的怀里流了半缸子的眼泪。
“怎么回事,我的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