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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骗我
劲爆的音乐声震得人耳膜发麻，泳池四周的彩灯倒映在清澈的水面上，破碎成流动的光斑，漂浮小桌随着涟漪微微晃动。
许多员工已经提前到了，笑声与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人跃入泳池，溅起一大片水花。
闻栀站在热闹非凡的池边，刚跟朱正濠聊了两句，一只修长的大手就伸到了面前，手里端着一杯果汁。
他动作自然地接过宋决澜端过来的果汁，轻笑着道了声谢，低头抿了一口。
眼前这一幕，让朱正濠心情更复杂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还不会觉得宋决澜的举动有什么问题，现在知道两人的那一层关系之后，越看越觉得，宋决澜简直是无药可救。
亏他之前还积极地给宋决澜出主意，教宋决澜怎么跟闻栀搞好关系，结果宋决澜倒好，直接把人家追到手了。
这手段，连他都自叹不如。
闻栀随手将橙汁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目光瞥见宋决澜手上端着一杯橙黄渐变的鸡尾酒，轻轻“咦”了一声：“你会喝酒？”
他上大学后，虽然跟舍友们去过几次酒吧，但因为清楚自己的酒量不行，所以从来都不会碰酒。
没想到宋决澜看起来正经，竟然还会喝酒。
宋决澜垂下黑眸，扫了一眼自己手中那杯颜色梦幻、像果汁一样的鸡尾酒，不以为意：“会一点。”
旁边的朱正濠闻言，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打量这个从来不去酒吧的人，语气充满了惊愕：“你不是……”
宋决澜略带警告的目光轻飘飘地在他身上扫过。
朱正濠瞬间会意，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人是想在心上人面前撑面子。
他无奈地闭上了嘴，不打算戳穿自己的好友。
反正这是在他们自己的游泳馆，出不了什么意外，待会宋决澜要是真喝醉了，他立刻把宋决澜送回家就行了。
而且宋决澜身边不是还有个只喝果汁的闻栀吗，能出什么事？
这样一想，朱正濠彻底放下心来，还乐呵呵地跟宋决澜碰了下杯。
清脆的碰杯声响后，宋决澜神色自若地把酒杯送到唇边，冰凉的杯沿贴上嘴唇，鼻尖只嗅到浓郁甜腻的果香，便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
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后，他下意识去看闻栀的反应，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哎，你们在这啊！”一道有几分耳熟的爽朗男声响起。
两个身影边朝这边走，边大幅度地挥手，转眼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借着五光十色的灯光，闻栀看清了这两人的脸，认出他们是之前聊过几句的前台员工小齐和救生员小柳。
他还记得小柳也是大学生，估计也很快就要开学了。
两人走近了，才看清闻栀今天的打扮，视线都不约而同地黏在了他身上，眼睛都忘了眨。
“闻先生，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小柳目不转睛地看了很久，才呆呆地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支支吾吾，“嗯……就是很漂亮。”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漂亮”两个字，说出口后又有些紧张，担心冒犯了闻栀。
闻栀似乎并不介意，抿唇笑了笑：“谢谢。”
宋决澜盯着闻栀翘起的唇角，忽然想起不久前，闻栀也对这个人露出过笑容。
他心里泛起一股轻微的酸意，垂了垂眼，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手中的鸡尾酒不知不觉已经见了底。
不过好在，他是今晚第一个夸闻栀好看的人。
旁边的宋决澜存在感极强，小柳和小齐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高大的男人身上。
“宋哥，我今天才听说，原来你也是学生啊！”小齐兴致勃勃地搭话，语气带着惊讶，“我一开始还不信呢，真是看不太出来。”
倒不是宋决澜长得不够年轻，而是宋决澜身上有种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气场，让人下意识觉得他身份不简单。
他们之前甚至还怀疑过，宋决澜其实是隐藏身份的继承人，假扮成教练来视察自家的产业。
就算现在已经知道宋决澜比他们都小，他们也还是习惯性喊他宋哥，不太敢跟他勾肩搭背。
宋决澜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随意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小齐的话。
注意到他手里的酒杯，小柳下意识提醒了一句：“我听他们说，今晚的酒度数还挺高。”
宋决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回想刚才那杯酒的口感，似乎只有甜味，于是没放在心上，语气平淡道：“还可以。”
听他这么说，小柳和小齐顿时齐刷刷露出佩服的眼神，更加觉得宋决澜不简单了。
闻栀侧过头，用手背轻轻蹭了下他的小臂，也提醒道：“还是少喝点吧。”
宋决澜的黑眸在昏暗光线下亮了亮，语气乖顺了几分：“好。”
小齐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身旁传来吵吵嚷嚷的欢笑声，几个员工走过来，邀请他们过去一起玩游戏，跟闻栀比较熟的员工更是热情地拉他过去。
闻栀的目光落在那些人手里的骰子上，也有点心痒，便跟着他们过去了。
在他加入之后，圆桌上的气氛更加热烈，骰子在桌上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决澜瞥见闻栀手边的玻璃杯空了，便转身走到摆着酒水的折叠桌前，又拿了一杯果汁。
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又定格在一杯刚调好的鸡尾酒上，那杯酒呈现出清澈的琥珀色，看起来跟普通冰茶没什么区别，便顺手拿了一杯。
折返回去时，圆桌上的气氛比刚才还要高涨，时不时响起一阵起哄声和大笑声。
宋决澜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瞬间被人群中间的熟悉身影吸引。
闻栀勾着红润的唇角，随手拿起两个骰子，白皙的手腕优雅地抖了抖，腕间的银手链随着动作晃动，骰子在手中翻滚几下后，被随意抛在了桌面上。
骰子落定瞬间，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起哄声，几个人被催促着端起酒杯，输了也笑得很开心，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宋决澜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许久那个跟平日不太一样的闻栀，才走过去，把刚拿的果汁放在闻栀手边。
桌上的游戏又进行了几轮，有些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坐都坐不稳，立刻又有另一批人兴致勃勃地补上位置继续玩。
闻栀的手腕有些发酸，便跟桌上的众人说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离开喧嚣的人群后，他下意识寻找宋决澜的身影，沿着泳池边走了一段路，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岸边，微微低着头看向水面。
走近一看，宋决澜旁边摆着一个空酒杯，看样子又喝完了一杯酒。
他在宋决澜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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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歪着头，去观察宋决澜的表情，有些担忧：“你喝了多少？”
身旁的人没有回应，就在闻栀担心这人已经喝醉时，才听到低沉的声音响起：“没多少。”
那道声音听起来还算清醒，让他悄悄松了口气，又劝道：“你明天还要去学校，别再喝了，我去帮你拿杯果汁吧。”
刚要起身，一只滚烫的大手就伸了过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灼热的温度几乎要把他的肌肤融化。
紧接着，同样滚烫的薄唇印了下来，先是在他唇上轻轻地啄吻，再温柔地含住他的唇瓣，细细地舔舐。
这片角落灯光照不到，周围也没有别人，从远处看过来，根本看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但闻栀还是感到一阵紧张，后背微微僵直，呼吸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随着这个温柔的吻越来越深入，他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尝到了宋决澜嘴里的甜味，以及一丝淡淡的酒精味。
这么一点酒，宋决澜应该不至于喝醉吧？
闻栀迷迷糊糊地想着，渐渐忘记了身处的环境，伸出舌头跟宋决澜纠缠在一起，唇舌紧贴，果汁和酒精的味道交融在一起，难舍难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朝这边靠近，闻栀才猛地清醒过来，慌忙用指尖抵住宋决澜的肩膀，将对方推远了点。
走到附近的只是一个喝多了的员工，像是在找洗手间，在原地绕了两圈，嘴里嘟囔了一声“奇怪”，又摇摇晃晃地原路返回了。
闻栀满脸通红地低着头，盯着水面一圈圈荡开的涟漪，余光却瞥见宋决澜的裤子不知何时鼓起了一大团。
“……”
他们刚才什么也没做，只是接了个吻，怎么这也能有反应？
闻栀的目光略带慌乱地朝热闹的人群看了眼，生怕有人注意到这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你……我们坐一会再过去吧。”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宋决澜才能冷静下来。
身旁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就在闻栀以为宋决澜不打算说话时，那道哑得惊人的声音才响起。
“你骗我。”
闻栀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耳边一阵嗡鸣，手脚瞬间变得冰凉，还以为宋决澜已经知道了真相。
许久后，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强装镇定地问：“什么……？”
宋决澜缓缓抬起头，不剩下几分清明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异常认真：“你上次说，还缺两样东西。”
这发展跟闻栀想的不一样，他懵了片刻，才想起自己上次在床上，的确说过这句话，所以他们没进行下一步，最后只用手帮了宋决澜。
但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没有骗宋决澜，于是很轻地“嗯”了一声。
宋决澜冷峻的眉头轻皱，像是对他的“谎言”很不满，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不需要那些，也能做。”——
作者有话说：还以为今天能写到文案剧情了，结果还差一点[化了]
明天如果有段落被锁了会放在段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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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以后小棠就是我的孩子
“……”
闻栀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叫不需要？
虽然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很贫乏，但还算有一点常识，知道那两样东西应该是必不可少的。
没有实操经验的他，完全想象不出来没有它们还能怎么做。
闻栀眼神茫然地跟眼前这人对视片刻，眨了眨眼，试图端起大人的架子，虚张声势地反问道：“谁跟你说不需要的？”
他就不信，这个小毛孩懂得能比他多。
宋决澜紧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语气执拗地回答道：“我自己查的。”
“……”闻栀顿时有些语塞。
差点忘了，以宋决澜的好学程度，估计早就比他懂得多了。
他在这个话题上说不过宋决澜，便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喝多了。”
刚才见宋决澜面色如常，还以为宋决澜没喝醉，现在终于能确定，这人已经醉得不太清醒了。
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跟他争论这么尴尬的问题。
宋决澜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认同闻栀的话，认真地反驳：“我很清醒。”
他视线里的一切都很清晰，闻栀还跟今晚刚出门时一样，漂亮又夺目，轻易就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而且，他还能坐在这里，跟闻栀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说明他此刻的脑子无比清醒。
闻栀微微歪着头，清澈的眸子在他脸上定了片刻，像在思考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忽然试探性地问道：“你明天下午几点的航班？”
宋决澜沉沉的目光瞬间带了几分警觉，握着他的大手立刻收紧，声音紧绷：“什么航班？你要走？”
闻栀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觉得宋决澜喝醉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
再多喝两杯，估计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是你要走，”闻栀尝试帮他找回记忆，“你不去上学了？”
宋决澜怔怔地看了他一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黑眸里的光亮一点点暗淡。
闻栀只感觉到腰间一紧，被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埋进了他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颈侧肌肤上。
那道低沉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不想去。”
闻栀的心口有些发软，不禁想起自己大一那年，要去陌生的城市读书时，也跟现在的宋决澜一样这么不舍……
心里冒出的诸多感慨，在他目光触及到宋决澜裤子里愈发明显的那一团时，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对，好像不太一样。
闻栀的浑身都有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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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尤其是被宋决澜灼热呼吸喷洒着的那片肌肤，就快要烧起来。
不是说……喝醉之后就不会起反应吗？
不远处的泳池边依旧人声鼎沸，阵阵欢笑声飘过来，时刻提醒着他现在身处于什么场合，随时都会有人过来找他们。
这里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躲起来，又不能就这样直接离开，毕竟宋决澜的反应实在是太明显。
眼看宋决澜的那处丝毫没有要冷静下来的趋势，闻栀有些坐立不安，目光慌乱地在周围飘来飘去。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眼眸瞬间微微亮起，立刻抓住了宋决澜的手臂：“我们去休息室。”
宋决澜缓缓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灼热的目光定在他脸上，仿佛在辨别他这句话的真假，嗓音低哑：“你确定？”
闻栀已经快速地站了起来，生怕其他人注意到他们，拉着宋决澜脚步飞快地走进走廊。
他想的很简单，只要在休息室待到宋决澜冷静下来，就可以回来了。
好在其他人玩得正起劲，没注意到两人悄无声息地溜了，他们顺利地穿过走廊，来到休息室门口。
闻栀不指望身旁的醉鬼会开门，朝宋决澜伸出手，掌心向上：“钥匙带了吗？”
宋决澜的黑眸里几乎不剩下几分清明，然而听到他的话后，却乖顺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在那白皙的手心。
钥匙在锁眼里转了一圈，“咔哒”一声扭开了锁。
几乎在门锁打开的瞬间，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后面伸过来，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另一只手迅速扣住他的腰，几乎是将他半抱进了门。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闻栀的后背抵在了冰凉的门板上，被困在宋决澜的胸膛和门之间，急切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火热的舌头熟练地撬开他的唇，找到了他藏在齿关后面的软舌，不容反抗地勾缠出来，用力吮吸，让他舌尖几乎失去知觉。
休息室里的灯没打开，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见彼此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和唇舌纠缠发出的细微水声。
黑暗中，闻栀没什么安全感地攥紧了宋决澜胸前的布料，像是把自己送进了对方怀里，让那凶狠的吻更方便深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尝到了宋决澜口中的酒气，他的脑袋也变得有点晕乎乎，淡粉的舌尖伸了出来，主动跟宋决澜纠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这个绵长的吻结束后，他的腿软得站不住，全部重量都靠在了腰间那条手臂上，两片唇瓣和舌头都在微微发麻。
宋决澜的薄唇若即若离，跟他只分开了一张纸的距离，像是随时会再贴上来。
那张近在咫尺的薄唇微启，耳边传来低沉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我之前做过一个梦，跟你有关。”
闻栀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望向那双在黑暗中依旧很亮的眸子，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梦到什么了？”
紧贴着的坚硬胸膛微微震动，黑暗中响起一声低笑，莫名让闻栀的心口发紧。
“我梦到你在这里……被我弄得很漂亮。”那道低沉的嗓音回答道。
“……”闻栀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几秒钟前，他肯定不问那句多余的话。
跟一个醉得神志不清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他抿了抿湿润红肿的唇，暗自后悔了一会，抬起手，指尖抵在宋决澜宽阔的肩膀上推了推，想要推开面前这一堵墙似的躯体。
想起刚才在门口，宋决澜还很听自己的话，便底气十足地指使道：“你去那边自己待着，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我们再出去。”
话音落下，眼前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脚步纹丝不动，宽阔炙热的胸膛堵着他，甚至还更过分地顶到了他腿上。
“你……”闻栀的眼眸微微睁圆，有些怀疑眼前这人在装醉，怎么还能选择性听话？
然而很快，他就没心思纠结宋决澜是不是装醉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朝下探去，修长的五指收拢，瞬间让他没了声音。
那只大手的温度很高，指腹带着薄茧，力度适中，即使闻栀一开始并没有想法，也很快就浑身发烫，眼眸迷离。
闻栀昏沉沉的脑袋靠在宋决澜肩膀上，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唇瓣微张，吐着湿润灼热的气息，将宋决澜的耳垂也染上了红。
终于，在指腹重重地按下时，他脊背微微绷直，在宋决澜的怀里剧烈地抖了一下。
本来以为就要结束，那只大手却依然没有拿出来，而是绕到了后面，把手上的东西抹了上去。
闻栀攀在宋决澜手臂上的手指微微绷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只剩下震惊。
宋决澜到底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想起外面的派对还在继续，其他人随时有可能找过来，闻栀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那条手臂，小声道：“你别……”
即使是在喝醉的状态下，宋决澜的动作也十分稳，一只手牢牢地按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增加到了几根手指。
而那张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呼吸越来越沉，眼眸里黑沉沉的浓烈欲.望几乎要化作实质。
闻栀的额上早已沁出了一层薄汗，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额角，白皙的指尖深深嵌入宋决澜手臂上的肌肉，精致的喉结滚了又滚。
等他混沌的大脑反应过来，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休息室里那张铁架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被铺里，在清冽气息的包围下被顶了进来。
宋决澜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算不上温柔，浓墨般的黑眸紧紧锁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最初的艰难过后，便开始了狂风暴雨，耳边都是铁架床吱呀摇晃的声响。
闻栀修长的脖子微微仰起，眼眸含着水光，唇间控制不住地溢出更多声音，白皙的脚后跟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来回磨蹭。
宋决澜俯下.身，滚烫的薄唇在他脸上一下又一下地吻着，轻蹙的眉尖、被泪水沾湿的长睫、泛红的鼻尖……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那道低哑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沉稳，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说着“喜欢你”之类的话，听得闻栀面红耳赤。
不知过去多久，宋决澜掐在他腰身上的大手猛地收紧，手背的青筋暴起，呼吸也蓦地变沉。
闻栀还以为终于可以休息，在心里松了口气，白润的脚趾难耐地蜷起，鸦羽似的长睫抖了抖，又等了一会，却惊觉还没有结束。
他茫然地掀起眼睫朝上方看，才发现宋决澜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后槽牙紧咬着，额上布满了汗水，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忍耐着什么。
反应过来宋决澜在忍耐什么后，闻栀顿时震惊和无语的情绪交加。
之前样样都要跟那个“前夫”比，难道现在强行忍耐，也是为了比时长？
到最后，闻栀的嘴里只剩下呜呜的哭声，双手环住宋决澜的脖子，在他脸上毫无章法地亲了几下，试图讨好，然后凑到他耳边让他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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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宋决澜问出那个问题，他就主动在宋决澜耳边颤着嗓音说：“你……你更厉害……”
宋决澜的黑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搭在额前，黑眸深沉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听到他的这句话，唇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个得意和满足的弧度，扣着他腰身的大手收得更紧，指尖陷入白软的腰腹。
许久后，闻栀才终于被放过，潮红的脸颊贴在枕头上，沾着泪花的长睫还在轻颤，眼神茫然地盯着空白的墙壁，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他身上那件月光白的衬衫已经湿透，皱巴巴地堆在腰间，露出一截细腻柔韧的腰身，上面印着明显的五指红痕。
水光潋滟的眸子极其缓慢地眨了两下，慢慢合上，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只想立刻陷入沉睡。
宋决澜仍然撑在他上方，不厌其烦地吻着他泛红的眼尾，动作轻柔地将他未干的泪珠吻去。
黑暗中，闻栀听到那道低哑的嗓音清晰地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认真承诺道：“我会对你负责。”
“以后，小棠就是我的孩子。”
闻栀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眸倏地睁开了。
＊——
作者有话说：感谢橘子不可能有籽的地雷x2~
感谢这就是我、yiinnnnff的地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第53章 这个人是他的了
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闻栀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几乎下一秒就能陷入无知无觉的深度睡眠。
可宋决澜那句话像惊雷一样在他耳边炸响，让他的睡意瞬间荡然无存。
他在黑暗中缓缓眨了下濡湿的长睫，目光带着茫然和惊愕。
宋决澜……是认真的？
滚烫的薄唇吻过他的眼尾，又去吻他薄薄的眼皮和卷翘的眼睫，仿佛怎么也亲不够一样。
闻栀眼波流转，抬起还有些微微发颤的手，抵在那片火热宽阔的胸膛上，嗓音又软又哑：“别……你怎么还不拿出去？”
宋决澜凝视着他湿润的瞳仁，似乎执意要等他的回应，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名分。
可就算给闻栀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点头。
“我好困……”闻栀的声音软得不像话，带着一点鼻音，避开那道执拗的目光，又合上眼睛。
宋决澜垂眼盯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逼他，打算就这么抱着他一起睡。
休息室的这张铁架床太小，根本睡不下平躺着的两个男人，宋决澜保持着这个姿势，抱着闻栀翻了个身，让闻栀趴伏在自己身上。
闻栀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甜腻的音，下意识抓紧了宋决澜肌肉贲张的手臂，指尖在上面又留下几个浅浅的指甲印。
刚才就是这双白玉般的手，紧紧攀在宋决澜宽阔的后背上，曲起修长的手指，在紧实的背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宋决澜滚烫的大掌在那截白软的腰身上轻抚，像在安抚怀里人的情绪，直到闻栀浑身的颤栗渐渐平息。
他圈在闻栀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低头埋进闻栀凝着细汗的颈窝，鼻尖充盈着熟悉的香气，心里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填满。
这个人是他的了。
迟来的酒意缓缓冲上大脑，宋决澜逐渐模糊的意识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唇角微微勾起，心满意足地抱紧了怀里沁着汗意的酥软身体，陷入了沉睡。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的派对早已结束，万籁俱寂，只能听见彼此规律的呼吸声。
闻栀枕在宋决澜的肩膀上，睁着刚才哭红的眼睛，已经彻底没了睡意，心里一团乱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坦白真相，宋决澜就连当小棠“后爸”这件事都想好了。
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等宋决澜明天睡醒后，就跟他坦白这一切，告诉他一直以来关照的不是可怜的寡夫，而是家庭圆满的大学生。而他也没法成为小棠的后爸，因为小棠其实是他的亲弟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闻栀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就排除了这个做法。也许是因为那个存在感极强的东西还在他身体里，他的胆量比平日还小了一圈。一想到要面对宋决澜的怒火，他就有些怂了。
闻栀漂亮的五官都苦恼地皱了起来，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一个可以完美解决眼下困境的办法。
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回学校了，这么一点时间，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
他静静地趴在宋决澜身上，目光抬起，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幕，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
然而，身体的疲惫还是战胜了神志，他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不小心睡着了。
等他再睁开眼，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几缕微光穿透云层，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掠过。
闻栀的瞳孔微震，迷蒙的睡意瞬间被驱散，立刻清醒过来。
怎么一觉睡到快天亮了？
昨晚……好像还什么办法都没想出来，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身下的男人还在沉睡中，英挺的眉眼自然地舒展，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闻栀伸手在凌乱的被铺间摸索了片刻，找到自己昨晚在混乱中掉出来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如果他现在立刻赶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洗个澡换身衣服，再马上打车去机场，应该还赶得及。
他吃力地撑起身，飞快地垂眼朝下面扫了一眼，脸颊瞬间烧得通红。细白的手指撑在那块垒分明的腹肌上，微微用力，酸软的腰身才勉强抬起，跟宋决澜彻底分开。
接着，白里透粉的膝盖跪在床铺上，手脚并用地爬下了床。脚掌踩在地面上时，小腿肚一阵发软，差点跌回床上。
闻栀扶着墙壁站稳，缓缓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得不成样的衬衫，虽然连纽扣都崩掉了一颗，但好歹还能穿。
再穿上黑色长裤后，所有红痕都被遮了个干净，露在外面的肌肤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
床上的人呼吸依旧平稳，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也许是因为昨晚酒精的作用。
闻栀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觉得就算不告诉宋决澜真相，也得给宋决澜一个回应，至少要让宋决澜打消当小棠后爸的念头。
在休息室里环顾一圈，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书桌前坐下，拿起笔思索了片刻，才终于落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秀气的字。
为了让宋决澜打消当后爸的念头，他开门见山，在开头就直接说明小棠的父亲还活着，而且小棠只会有那一个父亲，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部分的内容他没有撒谎，写得理直气壮，腰背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些。
写完这一段关键内容，他停下笔，笔头无意识地在下巴上戳了戳，觉得还应该跟宋决澜解释一下，自己即将离开这个城市的原因。
他当然不能告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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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澜，自己离开是因为开学了，苦思冥想片刻，只能含糊其辞，说自己要带小棠离开一段时间，寒假会再回来。
想到宋决澜可能会去他家找他，又连忙补充一句，说那套房子已经租给了别人，不希望宋决澜去打扰。
洋洋洒洒写满了大半张纸，他从头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破绽，这才稍稍安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在心里盘算着，等到寒假回来，他再跟宋决澜面对面解释清楚。对现在的他来说，坦白真相这件事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闻栀把这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摆在桌面正中央，用笔压在上面。
写这封信又花了不少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他快步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拉开门。
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几步又走回了床边。
床上的宋决澜依旧睡得十分安稳，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胸口平稳地起伏。
闻栀的目光细细描摹着那张俊脸，弯下腰，在对方的薄唇上亲了一下。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刚才其实还想在宋决澜怀里再睡一会，忽略掉某个欺负人的东西，宋决澜怀抱还是很舒服的。
想到即将要经历长达一个学期的异地恋，闻栀心里有些淡淡的惆怅，又看了宋决澜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挪动脚步，离开了休息室。
清晨的街道上还没几个人影，环卫工人正弯腰扫着路边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早餐摊的老板掀开热气腾腾的蒸锅，飘来包子的香气。
闻栀低头查看手机，发现昨晚父母和朱正濠都给他发了消息，父母问他怎么还不回去，朱正濠问他跟宋决澜去了哪里。
他心头一紧，先点开父母发来的消息，不敢说自己彻夜未归，只说自己昨晚回家后睡着了，才看到消息。
接着，又告诉朱正濠，昨晚宋决澜喝多了，他扶着宋决澜去休息室待了一会，不小心睡着了。
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家门口，闻栀动作极轻地打开门，见家里人似乎还没睡醒，立刻蹑手蹑脚地溜回房间。
他径直走向浴室，想快速冲个澡，站在花洒下却微微一僵，发现宋决澜的东西还留在深处，有一些流在了腿上。
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醉鬼，只能草草地洗了一下，便匆匆关上花洒，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准备出门。
刚走出房间，却发现小棠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小棠，早啊。”闻栀跟小棠打了声招呼，快步走到玄关，弯腰换鞋。
小棠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软软地问：“栀栀，你要出去吗？”
闻栀正在仔细地绑鞋带，头也不抬地应道：“是呀，我要回学校啦。”
小棠愣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顿时有些红，扁了扁小嘴巴，问：“那栀栀什么时候回家呀？”
闻栀换好鞋直起身，刚准备打开门，就看见小棠眼圈红红，赶紧过去把小棠从沙发上抱起来，轻声哄道：“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就回来啦。”
主卧的房门被推开，容芮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见闻栀还在家，她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栀栀，你怎么还没出门，不是要赶一早的飞机吗？”
闻栀手里还抱着小棠，在小棠背上安抚性地轻拍了几下，应道：“正准备出门了。”
容芮见小棠紧紧抓着闻栀的衣领，强忍泪水的模样，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从他手里接过小棠，柔声哄了两句。
接着，目光带着几分迟疑，落在自己大儿子身上：“栀栀，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闻栀原本还想再跟小棠说两句话，听到容芮的问题，立刻不动声色地挪到了门口，眼神飘忽：“……你们昨晚刚睡着，我就回来了。”
不等容芮再继续追问，他就推开门，拖着行李箱快步走了出去，连按了几下电梯按键：“快赶不及了，我先走了，你们保重身体！”
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后。
容芮望着电梯显示屏上变化的数字，怔了片刻，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闻栀在小区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即使车座还算柔软，坐下的瞬间，他的身体还是微不可见地僵了僵，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昨晚实在是太混乱了。
从小到大，他都没怎么跟容芮撒过谎，更是从来都不会彻夜不归。但昨晚出门的时候，实在是没预料到会发生那么离谱的事。
明知道今天就要分开，却还是半推半就跟宋决澜做了那样的事，现在还一声不吭地走了。
闻栀心虚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
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就跑的渣男？
＊
休息室里，随着时间流逝，一缕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床上男人浓黑的眼睫上。
宋决澜的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太阳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让他不适地眯了眯眼。
昨晚他只喝了两杯果汁一样的鸡尾酒，怎么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