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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峰回路转暗潮涌【VIP】
秦斯礼离开长安,启程回凉州那日,徐圭言亲自去送他。
“回凉州路途遥远,你要多带些吃食才好,”徐圭言从自己的马车中掏出一个大包袱,里面都是她自己精心挑选过的食物。
秦斯礼接过那个包袱,还挺沉,看也没看就放到了马车上,“想必都是你爱吃的吧?”
徐圭言笑笑,“是,你爱吃的我也准备了,就是怕你路上不够吃,所以也带了很多我爱吃的长安小吃,穷车富路。”
秦斯礼点头,抬起袖子,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纸:“良辰吉日我也算好了,你看看吧。”
徐圭言看着纸上的内容和字迹,“这怕不是那终南山道观上老道士写的?”她笑笑,“这都你算了?还有什么是你没算的?”
“你选一个日子吧,来去路途遥远你也说了,我这一回一返,也数月有余,就怕这长安如同台上宫阙,天上一日,地下便一年。”
徐圭言听得云里雾里,听这话的意思是,夜长梦多怕出了乱子,可又像是在暗示她什么。徐圭言拉着他的衣角,“长安本就是权力中心,事情复杂……圣上虽封了我为兵部侍郎,但其实我更想回到凉州,凉州刺史,你做我的副手,这日子想想都觉得快活。”
秦斯礼眯了眯眼,看着她笑了一下,“那你打算回来?”
“是,我想回去。”
“真的?”
秦斯礼认真地看着她,凑近她,打量她。
徐圭言往后退了一步,这话问得她心虚——兵部侍郎和先前的户部校书郎职位上可是天差地别,兵部侍郎可是有实权的,她真是疯了才会凉州,可为了稳住他,徐圭言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真的。”
秦斯礼直起身子,“那就好。”他轻拍了一下徐圭言的肩膀,“那就好。”
徐圭言觉得秦斯礼怪怪的,她瞥了一眼一旁的宝盖,他急忙低下头,偷偷摆手。
那日她离开后,和冯竹晋谈完后,专门回头去秦斯礼住的地方找宝盖,威胁他不让他说出自己现在的情况。
“我和你家郎君本就是要在一起的,现在是出了些差错,你可不许添乱!”
宝盖看着咬牙切齿说话的徐圭言,小心翼翼地点头,“奴才明白……”
“既然你知道我是中意你家郎君的,你家郎君也喜欢我,所以呢,为了我们的日子都好过,你最好还是别让你郎君知道我被赐婚的事,懂?”
宝盖如捣蒜一般地点头,“懂懂懂,侍郎您放心,我懂。”
“你记着就好!”
徐圭言恶狠狠地说完后就走了。
今日,徐圭言又恶狠狠地看过来,宝盖实在是受不住,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她赐婚的事,单单瞒着秦斯礼一个人?
徐圭言做得到吗?
宝盖看向满脸是笑容的郎君,心中无限感慨,平日里那么机灵的郎君,怎么在这件事上糊涂了?
“不用送了,你回去吧,”秦斯礼上了马车,叮嘱徐圭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顾自己,还是那句话,长安城水深火热,你要步步为营。”
“好了,我知道了,”徐圭言朝他挥手,看着秦斯礼的马车随着人海消失在树林之中。
这一瞬间,她吐出一口气,这几日小心翼翼生怕出了错,崩得紧的弦缓缓松开了。
宝盖坐在马车上,一旁是车夫,他嘴里嘟囔着,想喝郎君说实话,可看着郎君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他又说不出那些生硬的话。
可走了没多久,秦斯礼撩开帘子,修长的手指紧拉着帘子,声音冰冷,“掉头去终南山。”
宝盖同车夫对视一眼,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秦斯礼松开了手,帘子落下来,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过了片刻,马车停下来,掉头转向,在密林中朝着终南山的道观直奔而去。
回了兵部的徐圭言刚换好官服就听到外面有人禀报——六皇子李起云来了。
徐圭言拍了拍衣袖,思索片刻后,才从偏厅内走出来,看到李起云行了大礼。
她是真的不怎么喜欢李起云,从家世到性格,玩玩可以,但是真遇到了利益相关的事,她不想和她有半分纠葛。
这次回来,忙公事,她不想见任何人。
李起云送了几次请帖,她都假装没看到,和秦斯礼出门玩,上朝、办公,一点时间都留不出来。
是说那些,他想留在长安,他想得到圣上的认可,他……
徐圭言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也知道皇子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他一直都被身上偏爱,和他交好没错。
,圣上的底线。
所以皇子并不能到六部,李起云大大方方地来了,旁人提醒了一句,他只是瞧了那人一眼,自顾自地坐在榻上喝了几口茶。
除了兵部尚书,,都在兵部殿内。
“不知皇子来这里是有何说,“就算是有事,也应先请示圣上,,劳您大驾,兵部不敢。”
李起云看着她冷哼一声,“徐侍郎,旁的事我没有,我是来找你的。”
“如果是公事,您不应该来这里,如果是私事,您更不应该来这里。”徐圭言冷漠地说,她现在是兵部侍郎了,从前那些因为利用而产生的似有似无的情愫该断则断,他不能把她当一个女人看,而是应该当做一个侍郎来看。
李起云听到这话也明白了徐圭言的意思,低头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他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转瞬间抬起头,他看着她:“我懂徐侍郎的意思,我们是旧交,你升官了我还没来得及庆祝,这不是托人给你们送了些礼物。”
他顿了顿,站起身来,“当然,也算是公事,你若是不愿意腾出时间来私下里听我说,那我就在这里说,你被赐婚于冯家,冯家本就是护城有功,理应提拔他。”
李起云走到徐圭言身侧,“所以我向圣上请示,让父皇赐婚你我,同皇家沾亲,这才是真的荣耀。”
徐圭言听着就想笑,“六皇子,您已封藩,迟早是要离开长安的,我又是在长安做侍郎,新婚夫妻就要异地,我怕是不习惯。现在冯家虽然不见冯将军,但冯竹晋好歹也在长安,这才是夫妇双双把家还。”
一句话里三个意思,先是暗示他是藩王,挣不来皇位所以迟早要去藩地;又说他赖在长安不走,留在长安名不正言不顺;冯竹晋虽然官位小,但是两人是同路人,活在长安,给皇上卖命,给未来的皇上卖命。
最后一个意思,她和他不是同路人,她也不觉得他会成为未来的圣上。
李起云仰头大笑,都笑出了眼泪,徐圭言是个势力的人他知道,全长安城的姑娘都没她势力,可她心也太狠了吧?
人太狂,会吃亏的。
前脚利用完他,现在就要甩开?
没这么容易。
况且,他可是皇子,皇位一日没定,谁都可能是赢家,她这么对他,不怕日后站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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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父皇说你配不上我,原来是这样。”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慢腾腾地往外走着。
“那我就在这里祝徐侍郎步步高升,直上青云。”
语调拉得长,回荡在殿内。
徐圭言就是觉得晦气,一伙人散了后,她回到兵部府衙办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狱中幽暗,潮湿的石壁渗着冷意,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变得迟缓。
顾慎如低头看着手中的馒头,外表普通,甚至有些干硬,他拿起来咬了一口,
那口不大不小,牙齿传来微妙的触感——他掰开馒头,果然,它内部藏着一张极薄的纸条。
他低下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展平那张小小的信笺,冷硬的字迹映入眼帘:
【凉州已打点,多了一人助力,然有条件。
另,徐圭言近日放松警惕,整顿兵籍、审核战功、查验军械,似已不再关心此事。】
顾慎如盯着这寥寥几行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终于以为自己赢了,所以才会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投入到那些繁琐的兵部事务中去。
军械、战功、兵籍……无非是些例行事务。她终究还是低估了他的影响力,也低估了凉州那些人对他的忠诚。
“好,很好。”他缓缓点头,头靠在墙壁上,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而后他将纸条揉碎,随手塞回馒头中,大口一咬,纸条随着馒头变成碎末吞咽入腹。
不能开心太早,他闭上眼,眉头一蹙,想到了那两个他亲自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人——冯知节与冯淑娇。
他们是如何被带走的?如何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逃出了他的掌控?
他向来不信命,可这一局棋,他偏偏栽了。而如今,他在暗牢之中,而他们在外头杳无音讯。
想到这里,顾慎如眼神一冷,握紧了手掌,心中杀意渐起。
冷翠竹,劳光彩。
夜色沉沉,河东道慈州的轮廓在遥远的天际微微浮现,马蹄声在官道上疾驰而过,裹挟着夜风的冷冽。
冯知节策马在前,衣袂翻飞,眉宇间尽是凝重之色。冯淑娇紧随其后,虽然体力不及兄长,但也咬牙坚持,丝毫不敢放松。他们已经在路上奔波数日,风餐露宿,只为尽快抵达长安。
他们必须抢在一切发生之前。
顾慎如的计划,他们已窥得一二,越是深入了解,越发觉得背后暗流汹涌,牵涉甚广。
这不仅仅是一场谋反那么简单,而是牵扯到了凉州、兵部,甚至朝廷中的高层权力角逐。若他们再耽搁,长安将迎来一场惊天风暴。
“父亲,”冯淑娇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我们真的能赶得及吗?”
冯知节沉默片刻,目光坚定:“现在徐圭言被封为兵部侍郎,还没出现反转,一切都来得及。”
他们不仅知道顾慎如的计划,更知道某些潜藏在暗处的隐秘力量已然蠢蠢欲动,甚至连徐圭言都未必察觉。
冯知节深吸一口气,冯淑娇看了一眼父亲,什么话都没说。
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
夜深沉,阴冷的潮气弥漫,墙角的铁链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此时,狱卒缓缓推开牢门,一个身影踏入其中,手中提着沉重的木箱,箱盖一掀,露出了里面森然的刑具——长鞭、拶子、铁锥、夹棍,还有烧得通红的烙铁,映出幽微的光。
狱卒将箱子放在一旁,冷冷地说道:“审问开始。”
李林望着那些刑具,整个人像是被冰水泼了一样,瘫跪在地,双腿发软,止不住地颤抖。他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半个字。
第72章 深夜入宫访真龙【VIP】
夜色沉沉,灯火映照在长安的街巷间,酒肆之中笙歌鼎沸,金樽玉盘交错,丝竹声缠绕在微醺的人群之中。
徐家的婚事定了下来,满城皆知。可当事人徐圭言却对此不上心,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整日除了去兵部府衙处理公事之外,府内的任何事她都不过问,只是嫁衣做好后试穿了一次。
而此时,冯竹晋端着酒盏,衣衫微乱,半倚在雕花栏杆上,望着堂内来往的客人。他现在已经是长安城中文名远扬的纨绔——衣袍用的是最上等的湖缎,月白色的锦衣用金丝绣着缠枝暗纹,袖口宽松,显得松散而懒懒散散。
他的侍从喜财见状,低声劝道:“郎君,别喝了,万一被徐家人看到你这般花天酒地,怕是不好……”
冯竹晋挥手,不耐烦地道:“我花天酒地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徐家人怎会不知?既然知道了还要和我结亲,无所谓了。”
说话间,不远处,包厢的门帘被人撩开。
一阵穿堂风扫过,冯竹晋斜躺在榻上不由得打了一哆嗦。
紧接着徐圭言大步踏入,神色冷淡。冯竹晋抬头,看见她,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你怎么来了?”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徐圭言一把将他从席上拽起,目光沉沉,坐在他身侧,“我每天忙公事,你挂个虚职的名儿L,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吃酒?”
“徐圭言,你我都说好了要做戏,不互相干涉彼此的,你管我喝酒做什么?我那个是虚职,那也是我爹给我安排的,你爹给你安排了吗?”
说着话,冯竹晋坐正身子,“你这种根正苗红的人,本来就和我不一样,你忙你的去,成婚那日你现身一下就可以了,管我做什么?”
“你现在这样,是扫了圣上的脸面,”徐圭言看他醉醺醺的模样还往嘴里灌酒,抢走就被扔到一旁,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耐心地说:“圣上赐婚你我,理应开开心心接受,你来这里喝闷酒,旁的眼睛那么多,明里暗里谁知道你做的事、说的话,传到圣上耳中,这可如何是好?”
冯竹晋眯了一下眼,身子有些晃悠,徐圭言怕跟他讲不清道理,起身站在榻子上,打开了窗子,风灌了进来,冯竹晋扭头就想骂徐圭言。
徐圭言盘腿坐在他面前,“清醒点没有?你爹好不容易给你谋了个差事,你现在这么做,这个位置你站得稳吗?”
冯竹晋睁开眼,看着徐圭言的脸,“我爹至今生死不明,我姐的下落也是个谜,你让我高高兴兴成亲,这说得过去吗?”
他有些晕,身子歪七扭八的,头一偏,看到了对面酒肆楼阁的人。
冯竹晋嗤笑一声,拉住她的手,声音低哑:“徐圭言,我是个废物我知道,但我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顿了顿,“你有心上人,你想为了他守身,我能明白。但好歹你还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我呢?我爹,我姐,他们到底是死是活?”
徐圭言沉默了片刻,任由他拽着自已的衣袖。
冯竹晋忽然红了眼眶,情绪在一瞬间崩溃。他声音哽咽:“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自已有一片天地,可我呢?我需要父亲,我知道我没有能力,我也不想证明什么,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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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荣华富贵过一生。”
徐圭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冯竹晋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紧紧抱住她,低声抽泣。
隔着一条街,对面酒肆的二楼,秦斯礼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神色一片冷淡。
他不觉得徐圭言的选择意外,也并非自已胡思乱想。
他太了解徐圭言了。
当初那夜,他与陆明川、顾慎如共饮一席,顾慎如试探过他,想要拉他入伙,但他拒绝了。
顾慎如嘲弄地道:“你好好想想。她要是真选你,早选了,不会拖到现在。”他又道:“你也别觉得亏*欠她,谋反一事让她加官晋爵,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秦斯礼眼眸越发冰冷,举杯饮尽烈酒,嗓子像被火烧一般。
回到长安后,宫里旧友暗中递来密信,提醒他局势未明;陆明川亦来找他,言辞含蓄。
但他都没当回事。
片刻后,他手里的瓷杯发出一声脆响,裂了个粉碎。
冯竹晋举起酒盏,言,为什么非得是他?”
徐圭言沉默,把玩着酒盏,,他们都说是我抛弃了他,我没有,我那么做是怕不得已,局得,或许是有的……”
冯竹晋撑着头,傻傻地笑:“所以你是因为愧疚?你爱他吗?”
徐圭言盯着酒杯,想了许久,喃喃道:“看不到他的时候就不爱,看到了他,心里的念头就压不住了。”
她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喜欢他,
“可看不到他,顿,“就觉得他是在远行,走在丝绸之路上,悠然自得,没有我,
“为了这么一个人,值得吗?”冯竹晋又到了一杯酒,换了一个姿势斜躺在徐圭言面前,“他成分可不好,家族里都是罪臣,如果再出事,你可是会被牵连。”
冯竹晋罪得很了,但是他知道,对面的人没离开。
他也不喜欢徐圭言,他更不喜欢秦斯礼,听到他们的故事也是极其偶然,此刻邪念触发,都说情比金坚,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眯着眼睛,又看向徐圭言,带着几分醉意,声音低哑:“他有没有你,可以过得好。你有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那你为什么要勉强自已?”
冯竹晋放下酒杯,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徐圭言的脸颊,手感不错,他手指摸上去,“你我成婚,正经过起日子来,不能说是强强联合,但我也心甘情愿做一个不干涉你前程的夫君,他能吗?”
“而且我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污点……”
他捧着徐圭言的脸,“为什么我不行啊?为什么一定是他?他能帮到你什么呢?这些日子你苦心孤诣地瞒着他,哄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应该体谅你,不会因为你我成婚之事就和你分开不是吗?”
“你心底里觉得他没有那么爱你对吧?皇权和感情,你笃定他不会反,不会站在你这边等你、同你一起反抗,你知道他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就想顺势而为,平平安安过日子对吧?所以你决定一个人扛下来,那为什么呢?”
“他值得吗?”
徐圭言怔怔地望着他,心里浮起一丝动摇。
对啊,为什么要勉强自已?荣华富贵不好吗?
他值得吗?
冯竹晋的脸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交错。
而街对面的秦斯礼,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随即,他猛然站起身,低头看着自已掌心的血迹。瓷片扎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桌面上。
他冷笑了一声,甩袖离去。
月光凄冷。
街道上人越来越少,宵禁时间要到了。
马蹄声在街道内响起,清脆又激烈。
浮玉刚从长安军营出来。
自从来了长安后,他便被分配去了军营之中,跟着有名声的前辈学习,过了半月有余,他才从军营内出来。
本来打算出营后去徐府拜访徐圭言,可先收到了将领的拜帖,他才先去赴宴。
酒过三巡后,察觉到气氛不对。有人有意无意地试探他的立场,“浮玉将军是平定过两州谋反一事的人,那我很好奇,您到底如何看待藩镇一事的呢?”
这问题太直接了。
浮玉本不懂官场那一套,但想到徐圭言的叮嘱——酒桌上谈的事比在朝堂之中谈的事要重要得多,请君入瓮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要让对方觉得你和他是敌人,但也不要让他觉得你们是朋友。
更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酒局上所有人的元素。
简单来说,你是谁,对方是谁。
你能给对方带来什么——这决定了你的答案;对方能给你带来什么——这是提问者发问的底层原因。
“自然是希望国泰民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不想表态的时候,就说结果,不要说方法——朝廷上的人每一个人不想要得到好结果,没有一个人不想要功绩,所以只说结果。
众人哈哈大笑,提起了他过往做奴的那些事。
浮玉也不在意,他本就不是那种摆弄权术的人,如果他没有完美的回答,那就做一个真诚的人——坦然地说自已的一切。
宴席结束,他起身去后院。夜色下,雕栏玉砌,红烛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香。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窈窕女子缓缓走来,衣袖轻扬,眼波流转:“郎君,可要人伺候?”
说完,那女子便蹲下身子来,抬手就要扒浮玉的裤子。
浮玉眯起眼,打量她一瞬,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拎起,冷声道:“谁派你来的?”
女子面色一变,什么话都不说。
浮玉松开了手,“我就当你没人指使,走吧。”
女子低头道谢后走开了。
再回到宴席上,他们有聊开了徐家和冯家的联姻。
浮玉本来没在意,多听了两句后,才发现了不对劲。徐家,是徐圭言,冯家,是凉州的那个冯家。
他们要成亲?
浮玉心中一惊,这帮人在这里议论,他们不是知情人。
马蹄声在街道内回响,浮玉到了徐府门前,没来得及想,下了马就去敲门,抬起手来,他想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放下了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阴暗牢狱之中,李林已经被审讯一轮了。
他拖着惨败的身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地面上有干草,他想拿起来放在身后没有那么冰冷,但是他没有力气了。
“谋反一事,你还不承认吗?”
对面的人低头看他。
李林嘴角都是血迹,他抬起头,眼角淤青,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我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那谋反的事……徐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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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徐侍郎可曾有参与过?”
“我们……”他咬着牙说,感觉自已要从墙壁上滑下去,手努力撑着地,让自已不要倒下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审问的人满意点点头,但凡这里李林说一个“没有”那就算是承认他自已谋反的事了,这个情况下,他能说出严谨的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那你好好想想,明日我们再来。”
那人说完后就走了,李林睁不开眼,全身都疼,疼到他麻木,靠在墙壁上。
看今日这个情况,他知道自已完蛋了。
敌人太凶狠,他斗不过。
他扭过头去,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就那么睡了过去。
墨色天空下的太极殿十分庄严,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来,兴庆宫内灯笼随风摇曳,宦官拎着灯笼来回巡逻。
“王公公,外臣有急奏,麻烦您通报一声。”
那位名叫王公公的太监扭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现在什么时辰?这就急奏了?再等等吧!圣上才睡没多久。”
“那人……那人说,要是现在不见她,她就会闯进来。”
“还有此等无理取闹之人?”王公公眉头一挑,“让她等着,只是皇家净地,他怎么能如此胡闹?”
汇报那人只好退下。
王公公站在门前,又眯上了眼,眼前池塘内水波荡漾,月光照下来,十分漂亮。
可再漂亮的风景也有看腻的那一天,王公公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他缓缓睁开眼,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何人!?怎么能闯进来。”
“求您网开一面,再不见圣上,就有人要死了。”
说完,徐圭言跪在地上,使劲磕了几个头,她脸上都是汗,满眼的焦急,“求您让我现在见圣上,我有要紧事要说……”
是个女人,王公公又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事这么急?”
“严刑逼供,与两州谋反一事有关。”
王公公看着她跪在地上,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蹲下来说:“圣上还没起,你要不再等等?奴家现在进去,打扰了圣上,扰了圣上的清梦,就算是有关人命的事,圣上心情不好,怕是适得其反。”
徐圭言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满眼绝望。
她太蠢了,怎么能用人命去试探敌人。
王公公站起身,仔细打量眼前女人身上的官服,想必是刚晋升的兵部侍郎,他爱叹一口气,“我也只是一宫的太监,您……”
这时,他身后的门被拉开。
李鸾徽披着外衣。
“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第73章 血书死谏心无愧【VIP】
三日前,太极殿。
殿中金炉香烟袅袅,李鸾徽端坐于御座之上,眼神深邃如渊,端详着案几上的两份供词。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跳动,映得龙案上的字迹明灭不定。
顾慎如跪伏在殿前,神色沉稳,却藏着一丝隐忍。他的声音沉缓,却带着隐约的愤恨:“臣对圣上忠心耿耿,何曾有谋逆之心?臣的女儿顾书意自幼聪慧,参加秋闱上榜,臣送她入京参加科考,本欲为朝廷举才,未料途中遭人劫持,我们一家四散,她至今下落不明。”
他抬头,眼中浮现悲愤:“更何况,这场谋逆之中,竟有兵部侍郎徐圭言的身影!臣不敢妄言,但所掌握的线索,已能指向她在其中的微妙关系。”
话音落下,殿内气氛陡然凝固。
李鸾徽眉头微蹙,手指轻叩御案,沉思良久。
他扫了一眼供词,一份是徐圭言上呈,言顾慎如阴谋已久,潜藏暗桩于军中,欲谋大事;一份则是顾慎如亲自陈述,言自己被诬,被绑后不得已压在幽州,且女儿失踪,反遭贼人算计。
两份供词针锋相对,可关键之处在于,真正知晓内情、能证实真相的可信之人,要么已经战死,要么莫名失踪。
李鸾徽不动声色地翻阅供词,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这是,一旁刑部尚书柳成章轻声咳嗽,缓步上前,他正是牛党中人。
柳成章微微俯身,低声道:“陛下,此事关乎朝廷安危,不仅仅是几封供词的问题。证据虽重要,可最终该留谁,该放谁,亦是江山社稷的考量。”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当下局势,凉州、幽州两州谋反一事,事关重大,其他藩镇的人看到了,心中定会有所斟酌。”
“那你觉得,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柳成章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鸾徽,“圣上英明,心中定有结论。”
大殿之内,烛火静燃,映照着雕梁画栋,龙椅之上,李鸾徽神色莫测,深邃的目光落在殿前那抹跪伏的身影上。
风轻轻一吹,香炉之中冒出来的烟雾在空中缭绕。
水波荡漾,将月色摇曳。
李鸾徽看着身着朝服,跪在地上的徐圭言,缓缓眨了眨眼,手撑着头。
她袖口仍染又未干的墨迹,手一动,墨迹便留在了地上。徐圭言低首叩拜,声音清冷而坚定:“臣有要事启奏,恳请陛下为李林主持公道。”
李鸾徽端坐,目光微微眯起:“我知道,李林被关起来的事,”他顿了顿,声音满是威严,“这么多天,你忙兵部的事我清楚,就是为何突然不管两州叛乱一案了?”
“臣认为,事情早已经有了定数,邪不压正,圣上定会为冤屈之人伸张正义,严惩恶人,”她微微抬头,“哪知竟有恶人想要倒反天罡,颠倒黑白,诬陷清白之人。”
徐圭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李林冤枉,真正叛变、为奸细的人,乃是陆明川。”
兴庆宫中气氛骤然一滞,连守在殿外的风声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冻结。李鸾徽目光沉静,未露丝毫惊讶,反倒轻轻地问:“证据呢?”
徐圭言抿紧唇,手指微微收紧衣袖:“臣……无确凿证据。”
李鸾徽目光微冷,食指轻叩御案,声线平稳而低沉:“无证据,你便上奏,诬陷朝臣?”
徐圭言依旧伏跪在地,沉默片刻,终是抬头,目光坚定,语调平缓却带着锋利:“臣并非凭空指认,而是通过种种迹象推测所得。臣曾在军械库发现一批军械去向不明,查证后方知,正是经陆明川之手调拨,却未曾用于战事。且凉州之乱时,臣守西门,本来幽州敌军应直面东门,却绕了一大圈子去攻打他们认为的,最弱的城门,期间,陆明川一度消失。再者,李林所供,与臣所得情报相吻合。种种迹象表明,陆明川才是背后之人。”
李鸾徽静静听完,才缓缓开口:“你所言皆是推测,并无实据。仅凭这些,你让我定陆明川之罪?”
徐圭言跪在地上,身影僵硬,冷汗沿着鬓角滑落,她的手死死攥紧衣摆,却无言以对。
殿内一片死寂,帝王凝视着她,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冷意:“你这么说,有用吗?”
徐圭言伏在地上,唇微微颤动,却终究一句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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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正殿之内,仍旧是那沉沉的寂静,李鸾徽一句话不说,他倒想看看徐圭言到底怎么解释。
可还未等她思索片刻,殿,内侍匆匆而入,伏身道:“陛下,”
徐圭言心头猛地一颤,猛然抬头,眼底满是惊愕与不安。
李鸾徽眼神微动,眸色幽沉:“讲。”
内侍捧着刚送来的血书,颤声—‘顾慎如与陆明川皆非忠臣,此二人不除,则天下动荡,,心怀江山社稷,若容喘,百姓如何得安?’”
殿中之人屏息聆听,内侍继续诵读——
“陛下当知,以待者,皆应当斥之。此辈安坐庙堂,未曾踏足战场,未见生灵涂炭,便以为天下可可知,城池破碎之日,百姓惨死之时,血流成河,骨成白灰,妇孺哀嚎,饿,唯有更深的苦难,唯有更长久的折磨。”
大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内侍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落下:“‘微臣生于乱世,战于乱世,知战争之苦,亦知战而不胜更苦。微臣所言,并非因徐圭言,乃因自己亲历战场,眼见血肉横飞,孩童于废墟中啼哭,老妪背负尸骸,士兵抱着亲人的头颅痛哭流涕。可庙堂之上,竟无人愿见、无人愿闻,反而皆言‘和可安邦’。陛下,倘若当真无人愿战,那就请陛下为天下选一位愿意护国、愿意浴血之人,而非听信朝堂党争,任由那些只求安稳的人议论国政。’”
徐圭言的手死死抠着地砖,指尖渗出血迹。
“李家天下,当事,边疆之事,应听各位公主和皇子的意见,而非任由是为己谋利,怎会真心为陛下分忧?”
念完最后一句,内侍声音颤抖,缓缓跪地:“臣以血书奉上,惟愿圣上垂鉴,慎思远虑,保我后唐万世基业,佑苍生永得安宁!”
李林用自己脸上的血、腿上的血,胳膊上的血,写下了这封死谏。
从小,他家里很穷,日子过得也很苦。父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去世了,母亲改嫁,他有了许多兄弟姐妹。
那时候很苦,他要做很多苦役,直到他十五岁的时候,家中条件稍好,他才入私塾读书。
好在李林脑子好使,十八岁的时候先后考中了秀才和举人。
一步一步地,他走到今日。李林清楚自己的能力,没有徐圭言的家世,也没有她那般聪慧,能做到县丞这一位置,他已经很知足了。
没有什么比过好日子更重要的事,他不求飞黄腾达,位极人臣,只希望自己有一个温暖的家。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官——知足的穷孩子,只想踏踏实实地为百姓做实事,让更多的人有好日子过。
他十分讨厌战争,刚调任凉州的时候,长安内外夺嫡之争给整个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
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有点价值。李林干笑一声,也不是的,他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无人可靠,徐圭言还年轻,她可以有更大的作为,他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没有钱,没有权势,没有位极人臣的希望,他就剩下一条命了,那也就只能用这条命来帮她了。
但好在,他不怕死,他的敌人怕死。
宫中一片死寂,李鸾徽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手指缓缓摩挲着御案。
徐圭言跪伏在地,肩膀剧烈颤抖,眼泪无声滴落。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唇,任泪水滑落,滴落在锦袍之上,浸出深色的印迹。
李林,他竟然……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
那是她一手提拔的人。
可他在死前,却连她的名字都未曾刻意提及,只说——这与徐圭言无关,只因他亲历战场,眼见百姓苦难,不愿庙堂之人再犯同样的错误。
徐圭言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她死死扣住地砖,心如刀绞。
这帮人都该死,熬过去就好了。
死谏,不一定会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