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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在学堂里,到处都是艳羡的目光, 连学政、教谕以及训导都对他客气的不像话。
“县试案首, 府试案首”,在学堂里的人看来, 他已经不是凡人了!
这种特殊的待遇让他非常地不适应,回到“死气沉沉”的家,反而能让他感到舒适自在。
在家里,他除了看书便是想办法逗金氏开心,让她从失去谢子瑜的阴影中走出来。
说实在的,他还真的不擅长逗人开心。
倒是谢复壮真的能逗,在金氏面前动不动学个猫叫狗叫、扮猪吃老虎的模样,倒是能逗的金氏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老人芯子”的谢彦只能做老人的事情——喂饭给金氏吃。
窈姐儿更是亲自下厨,依照金氏的口味,变着法地烧各种小菜给金氏吃。
吴氏每日睡在金氏房中,形影不离地照拂……
儿孙们的拳拳心意,金氏怎会不知。
没过多久,她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常饮食了。
天气日渐变暖,金氏逐渐走出了失孙的烦恼,但谢府依旧笼罩在一股沉闷之中。
这种沉闷终于在一天被天大的喜事给打破了。
——周文帝接到屈学政表扬谢彦的奏折后,特赐了“品学兼优”四个大字,让大内侍卫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云林县衙,给了尚县令,还附带了圣旨,让尚县令好好地表彰谢彦。
能得圣上亲自赐字,在云林县可是前无古人的。
尚县令拿到周文帝亲赐的四个字,手不停的颤抖。
他立即着最好的工匠把这四个字用金框裱了起来,用八抬大轿抬着裱好的四个字,敲锣打鼓、一路鞭炮轰鸣地送到了谢府上。
谢怀安早就知道尚县令今日会来送御赐的字,早早地带着全家老少跪在门口恭迎……
他把字请进来之后,放在堂屋的最高处,明镜高悬的供奉着,让全家人每天膜拜。
这不是祖坟冒青烟能解释的了,是他老谢家集了多少代的福气,才能受到圣上如此看重!
能受到圣上的嘉奖,谢怀安和金氏愈发地觉得谢彦人品贵重,没几天便把只会害人的方氏以及她的“孽子”抛到九霄云外了。
云林县本不富裕,圣上说让尚县令嘉奖谢彦,他不敢怠慢,咬着牙齿从库银里拿出了一百两银子,当着全县人民的面举行了一个盛大的“颁银仪式”,以示嘉奖。
不久桂香回来了。
在京城的时候,她一直住在南宫府上,南宫瑾以及南宫夫人以“妹妹之礼”待她。
大周的官家邸报最先在京城发布,上面已经有关于谢彦“关爱同窗,做好事不留名”的报道。
桂香早于谢家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圣上会亲自题字送给谢彦。
“你大舅和你舅母送了好些礼物让我带给你。”桂香一挥手,两个小厮抬了一个大箱子进了谢彦的书房。
谢彦打开看了,除了上好的笔墨纸砚、金银玉石、以及一些京城流行的衣饰外,他竟然从中找到了彩绘的小人书。
桂香见谢彦对别的东西无所动,却拿了一本小人书在翻,笑道:“这是你堂姐给你的,她把小人书塞进箱子的时候就说过你定然会喜欢,她倒是说对了……”
谢怀安见桂香回来也是非常的高兴,特地在宴仙楼定了一桌酒席替桂香洗尘接风。
席上,桂香把自己在京城的遭遇跟大家说了。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所有的一切都是南宫夫妇着人帮她办的。
京城的那套“豪宅”,当铺原本只肯抵押一万两银子,南宫瑾亲自出面后,当铺老板才肯抵押一万三千两银子。
付了京城房子和京郊一百亩地的“过户费”后,只剩下一千多两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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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菜,吃菜。”谢怀安笑着为桂香夹了块肉放到了她的嘴里。
夫君当着众人的面秀恩爱,桂香羞的满脸通红。
吃完肉后,她转头对谢怀安道:“云林县郊外的地就在县衙过户,宜城的房子要到省城去…我,我是不能够去省城了,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说完,她低下了头。
谢怀安调侃道:“你这么强悍,什么事情都是一把抓的,怎么就不去了呢?”
桂香这才道出了缘由,原来她怀孕了!
谢怀安高兴地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的脸颊上啵唧了一口。
桂香怀孕的消息让全家人都很兴奋。
谢家彻底走出了失去谢子瑜的阴霾。
方氏和谢子瑜犹如浮灰一般在众人的心中慢慢吹散。
对于方氏以及谢子瑜的失踪,桂香一点都不在意。
她从来都是视方氏为死敌的,无论是为了南宫蔷还是谢怀安。
回到了家后,谢怀安仔细地盘算了一下,他熟悉大周律法,脑筋情不自禁地转动了一下。
——若是谢子瑜去世了,可以省一半的“过户费”。
谢子瑜失踪了一月有余……
谢怀安仔细问了一下桂香京城房子过户的时间,得知过户时间只比谢子瑜失踪的时间早了三天后,他楞楞地出了好一会儿神。
次日,他去了县衙,为谢子瑜打了个“死亡证明”,死亡时间定在了谢子瑜失踪的前十天!
这个世界交通不便捷,信息不畅通,消息滞后是常有的事情。
他知道,根据大周律法,有了谢子瑜的死亡证明,完全可以退还一半的手续费用。
于是,他写了好几份这样的“死亡证明”,盖上了县衙的公章,从此世间便无谢子瑜了!
曾经的父爱如山?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变的一文不值!
可以少交六千多两银子,这么多银子是他穷其一生都无法挣到的!
这次,他亲自带上了谢子瑜的死亡证明去了京城,很是顺利地退还了六千多两银子。
接着他带着这些银子直接去了省城宜城,把那房子过户到了谢彦名下。
最后,他来到了云林县,过户了二十亩地的地产给谢彦。
他心里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按照道理来说,这些田地和房子应该是他的,凭什么都给了谢彦那小子?
他只是在腹诽发牢骚而已,因为有南宫瑾这层关系,他压根不敢把财产过到自己的名下。
但不妨碍他贪墨一些这种“送来的银子”。
当的一万三千两银子,只用了五千多两,还剩下七千二百两。
他直接扣了七百两银子,只上交了六千五百两银子给桂香。
这些银子已经折合成了银票,桂香拿着这些钱来到谢彦的书房,让谢彦写信给南宫瑾,想把这钱还给当铺,然后重新签个契约,只借六千五百两银子。
“契约上写的是一万三千两银子分二十年还清,每年还八百两银子。
这利钱太高了!把六千两银子还给当铺,重新签订契约吧!”桂香建议道。
谢彦从桂香手中拿过银票看后楞了楞,按照他的算法,至少应该有七千两银子,怎么只有六千五百两?
谢彦的眼珠转了转,从谢怀安最近的“豪气”,便知道是他拿了这些银子!
算了,就算是给他的劳务费吧。
“这些银子我来分配吧。”谢彦拿过了银票。
桂香有些不高兴,“你一个小孩子家,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回头被人家骗了怎么办?”
但谢彦坚持要,桂香也无可奈何。
没过几天,谢彦便从十里长街上用一千两银子盘下了四个旺铺。
两个旺铺给桂香肚子里的孩子当“见面礼”,另外两个旺铺送给了谢怀恩一家。
谢怀安没时间理铺子,便把旺铺租给了别人收租金。
谢怀恩则非常高兴,到了云林县后,他空有一身蛮力却无用武之地,总是仰仗自己的弟弟过活,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怕吃苦,有了这两个铺子后,他就可以养活自家人了!
说干就干,他开始跟谢怀安讨论做什么生意好……
没有网络的冲击,这个世界的生意非常好做。
丝绸,茶叶,药材都是不错的选择。
谢怀恩最终选择了做布料和茶叶生意。
桂香见谢彦比他爹还“大手大脚”,连忙把剩下的五千五百两银子强行地拿过来,捂的严严实实。
——这些银子可是能还好多年的利钱呢!
第45章
没有方氏作妖的日子, 谢彦过上了太平日子,感到非常惬意。
跟县试和府试不同的是,院试的正场之前要加试解经、史论以及诗赋。
所以府试结束后, 赵学正专门为通过府试的学子开设了一个班,用来强化经史以及诗赋的学习。
谢怀安想着谢彦毕竟还是个孩子, 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 从文盲成为县试案首以及府试案首, 实属不易。
人心总是贪婪的,他从内心深处想要谢彦再拿一个院试案首回家……
故而府试一结束,他便提议让张举人来家帮谢彦一对一的辅导, 没曾想被谢彦断然拒绝了。
理由是, 学堂里的赵学正教的不错, 那里的人多,大家讨论一下更容易悟道。
谢怀安见他如此说,只有随他, 但心中却有些不甘, 院试毕竟不同于县试和府试,考试范围虽然差不多, 但题目却是难了许多的。
“你必须给我拿个院试案首回来!”谢怀安见他“犟”, 故意撂下狠话刺他一下。
他满以为谢彦会因为他“有些”蛮横的话气的跳脚,结果人家只是轻轻瞟了他一眼, 云淡风轻地道:“能不能拿案首是我的事情, 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彦说完便站了起来往外走,给了他一个背影……
见谢彦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 谢怀安随手拿了东西就想砸过去, 看着他比去岁高了许多挺|拔的背影,忍了又忍, 最终咬牙切齿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其实早在年前,谢彦便把四书全部理解并且储存到了大脑的云空间,随时都可以调阅。
年后他便开始专心研究经史和诗赋了。
白天读过的经史晚上会以梦的形式在脑海中像播放电视剧一般直观地播放。完全理解后,那些经史便会自动储存到大脑云空间,便于随时翻阅。
诗赋也是这般,完全理解后存档于大脑云空间。
但仅限于理解,想要做出自己的诗赋,还真得好好下一番苦功夫。
他已经把经史理解的差不多了,空闲的时候便开始图文并茂地画一些小人书,配上一些说明的文字,让经史更浅显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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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完后的“图解经史”,在县学流传开了,逐渐有了第二代、第三代手抄本……
那些嫉恨他的人见他这么“无私”,对他的印象改善了。
嫉妒还是嫉妒的,只是恨少了许多。
日月如梭,转眼便到了院试的时间。
考场依旧设在宿天府原来府试地方,不同的是,主考官由知府变成了屈学政。
跟县试以及府试一样,院试也需要认保和结保。
这些赵学正在县里的时候便已经帮他们安排的妥妥帖帖。
几月前为府试租的那套房子一直租着,为的便是院试还需要居住。
金氏、吴氏带着谢彦以及下人又来到了租屋。
院试的那天,天还没亮,院试大门外便挤满了隶属于宿天府管的各县学子。
谢彦在谢家人的护送下来到院试大门外,找到了尚县令带领的一队后,“淹没”在人群中等待着大门开启。
第三声号炮后,院试大门开启,衙役举着“照准牌”,以县为单位,引导童生进入大门,并在第二道门前继续排队等候。【注1】
此时,外搜检官到场,对每个学子进行搜身。若是这些外搜检官能从学子身上搜出金银、夹带或者参考书,他们会获得奖赏,所以格外地费心。【注2】
每场考试都有想要作弊的人,这次院试还真有几个不怕死的,外搜检官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不应该带的东西后,立即论罪。
谢彦顺利地通过了搜检的仪门后,进入了考场。
接着进入考场的人每二十人分成一组,站在知府面前,再次由内搜检官进行搜身。【注3】
经过外搜检官的搜身后,内搜检官几乎搜不出什么了。
层层的搜查,让院试看起来比县试和府试更为正式和严格。
接下来便是确认身份。
考生们一个个来到屈学政面前,由站在旁边的禀保确认身份,向办事员提交结单后,换取答题用纸。
考生拿到答题纸后,需要立即坐到指定的位置上。
谢彦被分到了“西宇字第二座”。
“西”表示方位,在考场的西侧;“宇”是按照千字文的排列顺序,“第二座”则是座位号。
县试和府试都会在答卷上写自己的名字。
院试则不同,只在答卷上写座位号,不写自己的名字。
谢彦答卷上写的是:“西宇字第二座”。
但是答卷上有个盖三个印章的浮票,那个上面需要填写姓名和座位号。
考生在浮票上写好姓名和座位号后,揭下浮票自己保管,只提交写有座位号的答卷,以后成绩发布了,合格者提交浮票来证明是合格者本人。【注4】
考生纷纷入席后,天也亮了。
接着便是考试。
考试的题目跟县试府试差不多,关于四书的题目,他直接从大脑云空间中调阅发挥,经过多次训练后,他的诗词也大有长进,虽做不出诗圣诗仙的味道,应付这种呆板的考试却是绰绰有余了。
正场结束后,他拿了第一。
接着便是两场覆试。
覆试的目的是确认此前参加考试的是学子本人,题目并不难。
院试结束后的几天,开始合格者名单的发布。
宿天府知府身着庄严的朝服,带着仪从走出衙门,一路乐章到达文庙。鸣放三声号炮后,知府在纸上写下合格者的姓名,展示在明伦堂上。【注5】
结果谢彦拿到了院试案首!
何宝生也通过了院试,只不过名次靠后了好多,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柴成的名次也很靠后,但毕竟是通过了院试,凸出的青蛙眼不停地眨着,脸颊上泛着幸福的笑意。
几天之后,屈学政在知府衙门召集合格者,教官全部身着朝服参加,通过院试的学子第一次穿上标示生员资格的正装——蓝底黑边的蓝衫以及雀顶顶戴。
他们逐一拜见学政,学政赐予他们金花的帽饰。
一一拜见完之后,新生员跪谢学政恩典……【注6】
回到县学后,他们跟着尚县令以及各教官来到县文庙拜谒孔子排位……
谢彦连中小三元,让谢怀安的面子倍增,一拨一拨地请客吃饭宣扬自家嫡子的聪慧,这次专门请了宿天府的有名戏子来到云林县城唱一个月的戏……
最终的效果是,云林县上到八十岁耄耋老人,下至三岁垂髫小儿,没有人不知道谢家有个小三元的神童嫡子!
院试及第者被分配到府县学中,姓名记入学册,获得生员资格。按照规定,生员需在所属府县学教官的指导下研习学问,但实际上生员不必到校上课,只在家中自学。
所以如今的谢彦算是“失学在家”了。
如今他已然成为了云林县的“名人”,走到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
这让他想到了现代的明星人物,走到哪里都不方便。
谢怀安几次想让他参加一些“卖弄诗文”的社交活动,在谢彦看来,那些活动是在沽名钓誉,便拒绝了。
谢怀安只好自己参加那些活动,每天生活在一群人的吹捧之中,让他容光焕发。
一个多月后,谢怀安终于消停了。
他开始为谢彦考虑两年之后的乡试……
云林县除了极少数为官致仕后的老进士,根本就没有能教生员的进士!
谢怀安觉得只有让进士去教谢彦,才不至于埋没了天才的好苗子。
他想到了京城的南宫瑾……
他修书一封寄给了南宫瑾,让他在京城为谢彦找一个好老师。
还没等到南宫瑾的回信,谢彦便接到了一道圣旨——让他去京城国子监陪世子们读书!
乍一看是好事,谢怀安冷静下来后觉得“有百害而无一利”。
在他看来,那些世子们养尊处优,定然是个个骄纵,不好伺候。
再说了,如今只有那些学习成绩很一般、觉得自己考不上举人和进士的生员才想要进太学,学几年后,参加国子监的考试,授予县以及县以下的官职。
对于普通学生来说,这是一条做官的捷径,但对于“天才谢彦”来说,最好的途径便是“举人进士一路考上去”,然后入翰林,进内阁……
在谢怀安的“解释”下,全家人都知道了“国子监不是个好去处”。
府上所有关心谢彦的人都非常着急。
谢怀安和金氏更是急的不知所措地团团转。
“有什么好急的?圣上下旨能不去么?”谢彦道,“难道还能抗旨不尊?”
的确是这个道理,急也没用!
但有几个人能用平常心去对待无法选择的选择呢?
几天之后,谢家收到了南宫瑾的回信。
南宫瑾在信中说,圣上知道谢彦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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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后,非常高兴,亲自下旨让谢彦去国子监陪世子们读书……
谢怀安看了信之后,把信搓成了一团恨恨地扔到了门外。
“南宫瑾你这个老匹夫!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谢怀安气的咬牙切齿,胸口不停地浮动,在他看来,是南宫瑾把谢彦推荐给了圣上,去陪世子们读书的!
第46章
谢彦走出门, 拾起了被搓揉成一团的信件,慢慢展开看了起来。
他眉眼微蹙,信中南宫瑾的确是有“把谢彦推荐给圣上陪世子读书”的意思, 但不是决定性因素,而是“圣上本有此意”。
说到底, 是屈学政的那份表扬奏折“起到了作用”。
这世间有这么个“品学兼优”的人存在, 当然要成为世子们的伴读了!
南宫瑾的信中还说, 为了确保谢彦绝对的安全,他会亲自安排护卫到云林县来接谢彦去大周京城。
这许多年来,谢彦一直在金氏身边, 突然间要离开, 金氏是万般地舍不得。
“要不然…, 我厚着脸皮跟你一起住进南宫府……”金氏用手帕擦着眼角道。
如此不合理且无脑的要求很快遭受到大家的驳回。
——短时间居住尚可,这长年累月的寄人篱下,于己于人皆不利。
再说了, 金氏年近花甲, 到了去亲戚家窜门都不宜留宿的年纪。
从云林县到京城,马车要走二十天左右。
谢彦此去, 可谓是千里迢迢, 以后再想见就难了。
吴氏、窈姐儿整日眼睛都是又红又肿,她俩日以继夜地赶时间为谢彦做衣服和鞋子。
桂香怀孕, 熬不得夜, 便让县城最好的裁缝为谢彦做衣服。
北方的冬季很冷,他们为谢彦准备了好些厚实的棉袍。
衣服做了一套又一套, 这几个女人恨不得把他长大后的衣服全部做全了。
光衣物便做了有三大箱子……
最悠闲自在的当属谢复壮。
他一点都不悲伤, 恰恰相反,他认为谢彦能去京城“见大世面”是件好事。
能跟世子级别的人交往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当今圣上无子, 以后的君王定然是这些世子级别的人…你得擦亮眼睛,站好队伍…以后有说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别忘了你哥!”
四周无人的时候,谢复壮调侃道。
谢彦笑回道:“若是我站错队伍了,是不是也应该不要忘记你啊?跟着我一起下狱,一起砍头?嗯?”
谢复壮:“……那就不用了!见面就当不认识即可……”
不久,南宫瑾派的接送人员到了谢府。
二个骑高头大马的护卫簇拥着一辆豪华双马马车来到谢府门口……
一家人开始依依惜别。
桂香和金氏把谢彦拉到了里屋,偷偷塞给谢彦几张银票。
桂香:“这是三千两银子,是把你娘嫁妆里值钱的东西兑换的,两张五百两的,两张一千两的…你省着点花…我这要生娃了,来往京城不方便,以后的几年中,每年我都会让你爹去京城帮你交当铺的费用,顺便去看看你……”
“桂姨,这一去一回,得花两个多月时间,不说多,三年下来,花在路上的时间便是半年,这许多的时间,不如让他陪着您…您把那五千五百两银票给我罢,我到了京城就把这银子给大舅,让大舅帮我还……”
谢彦如此道。
其实,他这么说,一是不想见到谢怀安,二是想要借机把流动资金拿到手里。
若是他直接说,这些钱都自己保管着,她们定然是不让的,故而,他说把这些钱给“大人”南宫瑾保管,只是想让她们放心而已。
他到了京城后,给不给南宫瑾这些钱,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金氏和桂香低声商量了片刻后,终于“妥协”了。
她俩再三强调,到南宫府后,一定第一时间把这钱给大舅。
谢彦眯着眼睛直点头,心里却是一万个“抱歉”。
他骗了她们,辜负了她们对自己的信任。
话说回头,他不知道南宫瑾是什么样的人,若是跟谢怀安差不多的货色,这钱还不如放自己这里呢。
再说了,当年他可是管整个集团的总经理,每天都会有几亿甚至几十亿的流动资金从自己手上经过,区区几千两银子算的了什么?
但几千两银子对于金氏和桂香这般的内宅妇人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
尤其是金氏,是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走出来的,多花一文钱都会心疼的人,对于她来说,手上拿着几千两银子逛街都会手抖……
桂香心生一计,她让谢彦脱下外袍,用剪刀在外袍后背的衬里处挑开了缝线,把五千五百两的银票缝进了外袍后背的夹层里……
接着她又拆了外袍前胸的一处内衬,把三千两银票塞了进去,然后缝合如初。
金氏亲自帮谢彦穿好了“贵重”的外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路上时时穿着它,即便是睡觉也不要脱下来……
谢彦嘴上答应,心中腹诽:这么反常反而会让人怀疑袍子里有什么。
只要自己不说自己身上有这么多钱,那些护卫又怎么知道他一个“小孩子”身上会有这么多钱?还不如随意一些,别人反而不疑有它。
谢彦的行礼主要是衣物和书籍,衣物三大箱,一箱书籍。
二个马夫,一人拎了两个箱子放到了马车上。
辞别谢家人之后,谢彦坐上了马车,跟着两个骑马护卫的身后一路颠簸、马蹄嘚嘚往北走。
南方山林阻碍,视线不够开阔,往北走后,便是一片平原,天地宽广,视线也越来越远。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谢彦忍不住想起杜甫的《旅夜书怀》。
此刻,他的心境如同平野般开阔——他终于脱离了云林县,脱离了表面上留恋的谢家。
此去,他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陪世子读书”一事,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正如谢复壮所说,当今圣上无所出,想要从哥哥和弟弟的孩子中选拔一个“未来的继承人”,他若是跟对了人,前程无可限量,他若是跟错了人,牢狱之灾算是轻的。
他不知道会有几个这样的人选,只知道人选越多,命中的可能性便越小……
不过,他喜欢那种不确定性,他的老人芯子已经很久没有心跳的感觉了,也许这次经历会让他心跳加速?
前世的公司遭遇大时代的经济危机,效益很不好,他整天周旋于各种融资贷款以及项目之中,日程排的满满当当。
好几次银行贷款迟迟不下,眼看着公司就要因为资金链的断裂而破产,他硬是跟时间赛跑熬了过来,长年生死时速的锻炼,练就了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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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来,他困于内宅的阴私斗争,虽说最终他是“胜利者”,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为自己感到羞愧和悲哀。
内宅争斗——没有任何自我价值的体现!
那些内耗产生不了一点人生价值和社会价值。
此去便不一样了,他接触到的可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他很有可能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左右圣上选谁做储君……
若是储君是个贤明的人,对国家和天下百姓都是幸事,若储君不好…他不敢往下想。
所以,他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来陪这些世子读书的!希望能从中找到好的接班人。
他的嘴角勾了勾,马儿在平原上跑的很快,他听到了马车旁风声潇潇。
越往北跑,天气越冷。
到了京郊的时候,谢彦已然穿上了谢府女眷为他做的棉袍了。
他是十月初从云林县出发的,那个时候云林县还处于初秋季节,不冷不热,非常舒服的季节。
如今只是十月末,依据去年的天气,云林县只需要多穿一件夹衣。
没想到在这边穿了厚厚的棉袍还是感觉冷。
越靠近京城,路上的行人越多,马车走的越慢。
“闻伯,我纵一下马,去前面等你!”马车后清亮活泼少年的声音让谢彦心中一动。
那个叫闻伯的老者道:“这边人多,你别撞着人。还是不要纵马的好。”
“你看,那条小道没有人,我从那边绕过去,在城门前等你。”少年的声音明净清澈。
接着一声清越嘹亮的埙声响了起来……声音弥漫在空气中,跟这里的夕阳和寒冷融为了一体。
直觉告诉谢彦,这埙声定然是那想要纵马的少年所吹。
谢彦忍不住拉开了马车旁的小窗帘,探出头去用目光寻找那吹埙的少年。
风一般的青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待谢彦的双眼能聚焦的时候,发现一个身穿青衣头戴小帽,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的少年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朝前飞奔而去。
他右手拽着马缰,左手用绳子牵着两条并排飞奔的鬣狗,转了一个弯后纵入了一条无人的小道。
原来那埙声是指挥鬣狗行走方向的……
少年渐行渐远,成了纤陌上的一个点后,谢彦才放下了窗帘。
他笑了笑,想起了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中的诗句: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眼前的少年孤身一人,没有锦帽貂裘,但那飞奔的背影,扬起的衣角,透露着他张扬的性格。
谢彦笑了笑,年轻人就该这样!
其实,他也很想借着这年幼的躯体“张狂”一下,但他做不到,总觉得“一个老人” 强行去轻狂,定然是不伦不类的!
“无需刻意勉强,还是遵从本心吧。”最终他妥协了,认为此生跟张狂无缘了。
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外面的护卫告诉他,再走一刻钟便会到城门,进城门的时候会有城头兵的盘查,让谢彦做好心里准备。
伴随着前面的喧嚣声,马车停了下来。
谢彦知道这是到了大周城门口了。
他打开了马车前的帘子,探出头仰视着大周的青石城楼。
虽没有现代的高楼大厦那么高,但那成片的气势却是那些高楼大厦无法企及的。
门楼上写着“南门”两个字,表明他们是从南门进来的。
“闻伯,我在这里!”
谢彦循声望去,见那青衣少年骑着马站在城墙旁的高处朝自己身后招手。
很显然他招手的对象是那个“闻伯”。
谢彦看的呆了呆,他这个位置正好看的是少年绝对完美的侧颜。
西斜的阳光像是年代已久的照相机,把他的影子照到了城墙上,而时间像是被夕阳定格在了那一个瞬间。
谢彦笑了笑,心中感叹:好一个英俊的少年!
前世的时候,他从不“追星”,这次却鬼使神差的,让大脑云空间记录下了少年英俊的容颜。
挂在嘴角的笑容未殓,一转眸,他跟少年的目光对视上了。
少年的正颜更是英俊,剑眉星目,如雨后晴朗夜空上的月亮。
谢彦朝他点了点头。
少年愣了愣,在马上对谢彦还了一个礼。
谢彦轻轻放下了车帘,顺利的通过了南门。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身后马蹄嘚嘚,便撩开马车的窗帘,探头朝外看去。
他看到了少年策马来到了他的马车旁。
“小哥,您是京城哪家府上的公子哥?有空了,我去找你玩。”少年笑看着谢彦。
谢彦朝他礼貌的笑了笑:“你我萍水相逢……若是有缘,后会有期。”
谢彦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只是一面之缘,用不着深交。
谢彦说完便放下了车窗的帘子,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少年的心性都是喜欢“结交好友”的,而他却是个老人芯子,一开口便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心中隐隐担心那少年会“恨”自己,有些后悔方才的“出言不慎”,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的回来?
“我叫奕禛,是首辅古钰的孙子!你有啥困难,记得到首辅府上来找我啊……”
谢彦听到少年明朗的声音,知道自己“想多了”,眉眼柔和的弯了起来。
紧接着,谢彦听到了闻伯的声音:“人家坐这么好的车,又有专门的护卫护送,怎么会有困难?”
第47章
马车进了城之后, 谢彦便打开了马车旁的窗帘,一路观看大周京城的街景。
这条是大周的南北走向的鸿门大街,很是宽敞。
谢彦目测大概有十几米的宽度, 三辆大型马车并辔而行完全绰绰有余。
地上铺着大理石,街面很是干净。
街道两边的铺子也是整齐划一, 不会像小县城里随便占用街道上的公共面积。
行人走在街道旁, 街道中间行驶车马, 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
一眼看过去,便能让人感受到京城的市民看起来要比小县城有“素质”。
天子脚下,一切都变的正规严肃。
马车转了一个弯后, 来到了一个只能容纳一辆马车进出的弄堂。
这条狭窄的弄堂很短。行不久后, 眼前便豁然开朗了, 出现了一片长方形的空地,空地上整齐地铺着跟鸿门大街同一色系的大理石。
马车越行越慢,逐渐停了下来。
谢彦抬头一看, 原来已经到了“南宫府”的大门口, 那片开阔的长方形空地是南宫府门口的出场。
门楼上“南宫府”的金色大字,紧闭的朱红对开大门, 以及大门旁的石头狮子, 让谢彦忍不住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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