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2 / 2)
首先播放的是第一次的谈话视频。在视频播放到苗凌翥第一次讲述案发经过的时候,施也按下了暂停键,询问道:“你们这个时候有什么感受?”
“我觉得他好冷静。”徐圣昭说,“他爸妈都死了,他自己又刚刚死里逃生,竟然能这么快速地梳理好自己的思路。”
因为张尚翔已经听过了最初的分析,所以施也没有问他,而是转而看向韦亦悦:“你呢?”
“他……我觉得他的重点不对。”韦亦悦试探着回答,“正常受害人肯定大说特说案发当时的情况。要是我的话,我大概率会从进门发现安婧尸体那里开始讲起。”
“说得对。”施也给予了肯定,“这就是第一个疑点。如果用带着吐槽情绪的话说就是,他倒是没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讲起。”
施也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也缓和了房间里那种紧张严肃到类似于专业课堂一样的气氛。
他接着说道:“刚才小昭提了一点很重要,我们这次谈话的时间是案发之后第三天,也是他刚刚意识清醒能够进行正常对话的时候。父母双双离世和自己死里逃生这两件事,对此时的他而言,大概只有几个小时的清醒时间来接受。你们都见过幸存的受害人,对于普通人来说,幸存者在灾难发生之后的24小时之内都有可能会出现应激反应,包括但不限于惊恐、焦虑、麻木、情绪波动,严重者会产生解离甚至是失忆。这些都是相对正常的心理反馈,任何人遇到重大创伤都会如此。但苗凌翥的表现却完全不同。简单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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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静了,冷静得不正常。”
众人都接连点头。
施也继续说:“还有就是刚才韦亦悦说的,苗凌翥的讲述过程。不说那些理论知识,用你们能理解的角度来看这段对话,他的讲述更像一个嫌疑人在面对审讯时候回答的案发当天的时间线,而非一个证人在讲述他所遭遇的一切。”
张尚翔恍然大悟道:“对!对!这就是我那天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在梳理逻辑,这根本不是他需要做的。”
施也接着分析说:“这个时候他是躺在床上的,所以没有什么身体语言可以分析,但我调节一下倍速,这次你们仔细看他的眼睛。”
施也说着就播放起来。
快进播放到第三遍的时候,韦亦悦出了声:“他的眼神怎么这么飘啊……”
“是的。”施也按停了视频,稍微调整了一下暂停的位置,说,“这里,是一个分界点。在这之前,他的眼神虽然飘,但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可以与我产生直接沟通的,即便他不看我的眼睛,大部分时间也是看向我的面部。有些人确实不习惯与人对视,所以会选择其他视线聚焦点作为代替,但从这里开始,他开始改变了状态。变成说几句话抬起眼皮看我一眼,然后又完全垂下眼皮不看我。反反复复,一直到我们的谈话接近尾声。”
施也按下了原速播放,让大家能够听到此时的谈话内容,那是苗凌翥开始真正讲述案发时候的事情。他的第一次目光回避,是从他讲述到自己回家发现安婧尸体的时候。
徐圣昭道:“他撒谎了吧?这对比好明显。”
施也:“其实这里的目光闪避并不能直接推测出他撒谎。我当时是直面他的,从我的角度来看,他短暂又反复地看向我,这更像是一种内心混乱的投射。在那个时候,在他潜意识之中,我的的反应以及我是否相信了他说的话,比他失去父母和他自己的大难不死都要重要。他在不停确认与试探我是否相信了他的话。”
听完这个分析,韦亦悦说道:“他希望警察相信他的讲述,这也是嫌疑人思维而非证人思维。如果我是证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警察应该相信我,而且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多想,警察没理由不相信我,我可是证人!如果警察不相信我,我反倒应该怀疑警察是不是傻。”
“是这个道理。”施也点头。
其实韦亦悦也并非全无优点,只是他的性格太偏激,又不会为人处世,才导致了他的不讨喜。就算他叔叔是省厅的领导,如果能力不行,他也不可能进入支队。有关系且能使用关系的前提是得先入门。进门之后再各凭本事,但如果最基本的准入门槛都达不到,任谁来了也不管用。
抚平了韦亦悦身上奓开的毛,他的能力自然就完整表露了出来。
视频继续播放,快结束时,马博提出了疑问:“施教授为什么会问他家里有几辆车?这与案件有关吗?”
“这个问题是接在询问家中贵重物品之后的,按照正常理解,这是我们怀疑凶杀案有侵财的可能,所以才询问他家庭财产情况。”施也顿了顿,转向郎月慈,“你有几部手机?”
“啊?我?两部啊!干嘛?”被猝不及防地提问,郎月慈有些意外。
施也轻轻挑了下眉,说:“看吧,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徐圣昭说:“我懂了!苗凌翥说了好多废话。”
“就是这个意思。”施也颔首,解释说,“他说了他家里有两辆车,分别是什么,还强调了安婧会送苗希尧去上班,同时强调了他家会有城郊旅游的活动。还是那句话,如果这是普通的闲聊,完全没问题,但这是在询问与案情相关的事情。另外,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有一种优越感流露了出来。”
“你再放一遍。”郎月慈提出了要求。
“好。”施也这次按下静音键,只播放了画面。
原本马博还以为施也按错了,他还没来得及提醒,就被完全静音的画面吸引了,他愣愣地扭过头,看向施也,犹疑着问:“他刚才是笑了吗?”
“是。”施也给出了肯定回答,同时关闭静音,又拖动进度条到刚才的位置,说,“现在再听一下。”
在说到家里还有一辆赛那的时候,他的嘴角很轻微的上扬了,紧接着又想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生硬地截断了语气和话题,用“车钥匙放在鞋柜上”来结束了这句话。
“赛那又不是什么贵车,不至于吧?”韦亦悦说。
“当年这车火到需要加价才能买,最高的时候落地价甚至能达到五十万以上。”施也解释说,“这辆车的价格当然是他们家能承担得起的,苗凌翥的优越感并不是来自于这辆车本身,而是来自于它的附加价值。”
张尚翔立刻说道:“我明白了!稀缺资源才是根本!”
“是这个道理。而且以他的年龄和阅历,这个很有可能是家长灌输给他的。”施也继续分析道,“丰田凯美瑞就是个十几万的代步车,他父母平常上下班开,考虑到苗希尧的工作性质,这算是低调的了。表面上低调,但不代表没有资源和能力拿到附加价值高的东西。低调是工作需要,生活是自己在享受。”
“哇哦……”徐圣昭感慨道,“这家人看起来好像也没表现出来得那么……符合价值观?”
韦亦悦吐槽道:“这不是表演型人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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