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楼湮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淡定的就好像只是出去丢了个垃圾。

众鬼躲在自己的角落，虚空交换着“果然如此”，“大人威武”，“下次还敢不敢来了”的小骄傲眼神，对这一幕毫不意外。

柳无济迎上去，递上一块消毒湿巾：“擦擦手？但是不得不说，你这效率真是越来越高了。”

楼湮没接话，也没接湿巾，径直走向电梯。

回到顶楼办公室。

推开门，就看到沈清弦还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手指不由自主绞着衣角。

楼湮看着他这副样子，想起自己离开前说的那些混账话，心里那点因为活动筋骨而稍微消散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张了张嘴，刚想硬邦邦地解释一句“刚才那是气话”，还没说出来，就见沈清弦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里是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茶几果盘里那把水果刀上。

楼湮：“？”

然后，就看到沈清弦双手捧着那把水果刀，胳膊往前一送，递到他面前。

“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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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弦道。

楼湮：“……？”

沈清弦闭上眼：“昨晚之事，虽非我本意，但终究……冒犯了你。”

楼湮：“……？”

“但我沈清弦绝非始乱终弃之人！既然……既然发生了此等荒唐之事，我定会负责到底！”

楼湮：“？？？”负责？负什么责？

“然，我亦不能背叛与我心意相通的娘子！故此……”

沈清弦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副引颈就戮的壮烈模样：“你杀了我吧！一了百了！如此，既全了我的责任，亦保了我对娘子的忠贞！”

楼湮看着递到面前的那把水果刀，又看看沈清弦那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表情，一时间，真是又无语，又好笑，心里竟然还有点涩涩的。

这傻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狗血话本？

他居然真的以为自己把他给……睡了？还因此要负责？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楼湮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各种情绪，走上前，伸出手，但没有接刀，而是轻轻握住了沈清弦的手腕，那手腕还在微微发抖。

沈清弦身体一僵，没有反抗，依旧紧闭着眼。

楼湮看着他苍白的脸，紧紧抿着的唇，那副决绝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用了点巧劲，轻而易举地把那水果刀从沈清弦手里抽了出来，随手“当啷”一声扔桌面上。

沈清弦听到声音，茫然地睁开眼：“……？”

不杀他吗？

两人视线对上。

楼湮看着他那双依旧清澈，此刻却盛满了困惑和不安的眸子，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对不起。”

沈清弦更懵了：“……为何道歉？”该道歉的不是趁人之危的自己吗？

楼湮抿了抿唇，像是难以启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昨天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沈清弦：“……啊？”

“你睡相不好，抓着我不放而已。”楼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本座还没饥渴到对一个受了伤的人下手。”

沈清弦呆呆地站在原地，消化着这个信息。

所以……他没和楼湮有肌肤之亲？楼湮也没有和他有肌肤之亲？他的清白还在？他对娘子的忠贞也保住了？

巨大的放松瞬间席卷了他，让他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楼湮下意识伸手扶了他一把。

沈清弦靠着他手臂站稳，脸上血色慢慢回来，但表情依旧有些空白，喃喃道：“……原来……是骗我的……”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眼神里带上了控诉：“你！你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害他差点以为自己……

道心都要碎掉了！

楼湮被他看得越发不自在，梗着脖子道：“谁让你整天娘子娘子的吵死人！”语气凶狠，但怎么看都有点色厉内荏。

沈清弦一噎，想反驳，但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沈清弦：“……”

楼湮：“……”

沈清弦苍白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捂着肚子，眼神飘忽。

他灵力未复，身体虚弱，辟谷已久，如今确实需要五谷杂粮来补充能量。

楼湮看着他这副副窘迫的样子，心里那点别扭奇异地散了不少，甚至有点想笑。

他轻咳一声，强行压下嘴角：“饿了？”

沈清弦正处于极度尴尬中，下意识点头，点完又觉得不对，赶紧摇头。

楼湮懒得理他这纠结样，直接拿出手机，开始自顾自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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