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窃玉》 7、第七章(第1/3页)
却说容玉借口要寻几件旧物,与方氏又叙了一回话,方送她去了。待方氏去后,容玉进了里间,像模像样地挑拣起昔日物件,以备稍后在李稷眼皮底下过一过,省得落了形迹。
青穗进来帮忙,两人翻箱倒柜,见得绒花泥人诸多玩意儿,说笑半晌,竟忘了时辰,待容玉出来,李稷已站在了外间桌案前。
容玉惭愧,吩咐青穗赶紧收拾手头的几样物件,走去桌前,看见李稷手里把玩她以前放在笔山旁的摩罗睺。
“夫人的小名叫‘绒绒’?”李稷看向她。
容玉点头,凝眸细辨他面上神色,很柔和,隐约有些笑,看来没跟容岐谈崩。
“哪个‘绒’?”李稷伸了另一只手过来,手掌摊开,掌心朝上,是要她写下那个字的意思。
容玉没多想,伸了食指,在他手心里写下“绒”字。
李稷拢手,把那个字收入掌心,唇角扬起来,问:“我能叫么?”
容玉本欲婉拒,毕竟听着有些亲昵,但转念想,她私下也唤他的表字“晏之”了,要是不让他唤她小名,倒显得太小家子气。
“嗯。”
李稷笑。
“兄长同你说什么了?”旁人不在,容玉便不再唤“夫君”,问他去花厅的事。
“没什么,一些祝愿的话,希望你我同心同德,共修百年。”李稷人高,长腿伸着,倚坐在桌案上,头微歪,笑得有几分痞气。
容玉莫名脸热,绕去桌后,李稷鼻端底下跟着飘过一抹馥郁香气,夹杂席间用过的花雕醇香。这次他没忍住,开口问:“绒绒平日都用的什么香?”
容玉一愣:“我没有用香。”
“哦?”
“怎么了?”
李稷歪头看她,笑说:“没怎么。我平日讨厌脂粉香气,但你身上的气味,我很喜欢。”
容玉大窘,脸颊一下更热,却看他眼神明澈,并不似那登徒子调戏人的做派,倒像是真真在赞她。她睫毛乱闪,躲开他的视线,去看青穗那边收拾好没有。
李稷看见她酡红的耳鬓,岔开话题:“小时候喜欢玩这个?”
容玉看回来,见他问的是摩罗睺,那是个戴花簪、穿襦裙的小人偶,彩漆略微斑驳,有些年头了。
“嗯。”
“子初送的?”他问。
容玉摇头。
李稷抬眼,打量四周:“他就没送你些什么?”
容玉嘴唇翕动,倏地想起一事,那日去入云楼接他,她便想提的,可惜没寻着合适的机会,既然他这会儿又提起表兄了,不妨顺水推舟。
“我与表兄虽是自小一起长大,但毕竟男女有别,私下没有互送过什么东西。不过,他这次离开前,倒给了我一封信……”
李稷眼珠立刻转回来。
“……要我寻个机会,交给佩兰。”
李稷脑筋一时没转过来:“佩兰是谁?”
“方家四姑娘,表兄的亲妹妹呀。”容玉意外,他既是表兄的挚友,如何连这个都不知?
“哦。”李稷淡淡应一声,神色恢复如常,“那好说,你把信给我,回头我进宫时,托人交给她便是。”
方家获罪后,女眷被充为宫奴,方佩兰如今被关押在浣衣局,寻常人难得一见。
容玉欲言又止,看他两眼,斟酌道:“我可以同你一起进宫吗?佩兰也是我表妹,今年才十一岁,被关押在禁庭里,不知能否承受得住。我很想见她一面。”
李稷笑一笑,也不绕弯子,道:“那可就不是多好说的事了。”
容玉失落,自也知这是个大忙,进宫一趟本来就不是易事,何况是要私下会见罪奴?想来对李稷来说,亦是棘手的。
正踌躇,李稷又道:“我若帮你,你谢我吗?”
容玉精神一振,杏眸跟着亮堂起来,映出他的脸:“自然!”
“如何谢呢?”李稷仍是靠坐在桌上,俯视下来,逆着光,眼底深邃。
容玉一时语塞,心下盘算,若以金银酬谢,只怕囊中羞涩,也难入他眼。再送一盒山楂糕?那也太过寒碜,拿不出手来。
她表情复杂,又是茫然,又是着急。李稷尽收眼底,唇角勾起来,举起手里的摩罗睺。
“送我?”
小小的彩漆人偶被他捏在手里,杏眸桃腮,花簪襦裙,像是小小的容玉。
“这个……便行了?”
“对啊。”
青穗在这时走进来,说是收拾好了,府外也已备妥车驾,请李稷、容玉启程。
李稷笑着收走了那摩罗睺,大喇喇走出房门。
*
雪后的冬夜萧瑟悄寂,街上少人,马车畅通无阻,赶在宵禁前驶回了武安侯府。
明仪长公主早已歇下,两人不便叨扰,径自回了梦风园,各自休整。容玉沐浴出来,却见李稷也在,身着亵衣,冠发已卸,周身清清爽爽,俨然也是一副要安置的模样。
容玉微怔,旋即想起今日是月初,李稷说的每个月过来一次,难不成是指初一?
“今日回门,干脆歇一块吧。”李稷开口,倒不提月初的事,只又补充一句,“省得旁人多话。”
今夜轮值的并非青穗,而是明仪长公主拨来的大丫鬟镜心。这丫头很是伶俐,阅历也远比青穗深,万一瞧出什么端倪,怕是要往养心阁“告密”。
容玉不疑有他,只是想起上次与他同床的经历,多少有些后怕。
橱柜那儿传来窸窣动静,容玉佯装坐在床前整理,琢磨着要怎样跟李稷提他睡觉时着实折腾人。李稷走过来,道:“夫人收收脚。”
容玉循声抬头,只见李稷抱着两大床绣被扔下来,惊得赶紧坐上床去。李稷只觉眼前似蹿过一只兔子,忍不住弯了唇角,躬身铺床。
“我睡这儿。”铺完后,李稷指一指脚踏。
那地方窄,堪堪能容下一人,但是被围栏围着,也相当于是床内,铺上被褥睡,冬夜里倒是也不冷。
看来,她内心所忧,已叫他觉察。又或许,打从他开口说今夜歇在一块时,便已做了这样周全的打算。只是,他今日才应下她一桩大忙,这厢又屈居下席,打地铺来成全她,叫她情何以堪?
容玉过意不去,却又说不出“你还是上来睡”这样的话。李稷等了一会儿,看她没下文,便吹灭灯盏,掀开被褥躺进去了。
老半天,几乎是他已揪出周公时,才听得床上头传来容玉犹犹豫豫的问话声:“这样睡,安稳吗?”
李稷扔开周公,道:“我睡相不好,会折腾你。”
容玉听出“不安稳”的意思,心知他也是迫不得已,便小声道:“外间有张矮榻。”
“……”李稷心道原来是个撵人的意思,闷笑两声,“外边冷,被那丫头瞧见了,也不好分说。”
容玉抿唇,原本便不占理,这厢更不能再出言逼迫。李稷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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