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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真的放弃唾手可得的安全,掉头回来,只为陪在他身边!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依旧在耳边疯狂炸响。
但周砚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在死亡线上拼命向他奔跑的身影。
他下了城墙,命人打开城门。
周砚朝着齐小川所在之处跑去,对面的青龙帮人看见周砚的身形,立时加大了火力。
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呼啸着撕裂空气。
弹壳在地上弹跳作响,溅起一片片尘土和碎石。
“掩护——”
城墙上的陆青见状立即高声呼叫道。
周砚眼中只有前方那道踉跄的身影。
他压低身体,借着垒砌的沙袋作为掩护,一点点靠近那个人。
炮火的轰鸣声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狂乱。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硝烟的刺痛和灼热。
齐小川正奋力向城墙方向冲刺,突然一颗流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道血痕。
他闷哼一声,脚步微滞,却强忍着剧痛,回头瞥见周砚正不顾一切地冲来。
那一瞬间,齐小川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不能拖累周砚!
齐小川咬紧牙关,猛地扑向一处凹陷的弹坑,蜷缩身体,试图避开下一轮扫射。
但青龙帮的火力更猛了。
机枪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子弹在坑边激起土浪,几乎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周砚已冲到近前。
一个箭步跃入弹坑,身体如护盾般挡在齐小川身前。
他一把抓住齐小川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咬着牙槽的声音在炮火中嘶哑:“你不要命了吗!”
“谁让你回来的!”
齐小川抬起头,脸上沾满泥污和血迹。
他却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我……说过不走的。”
他的声音微颤,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周砚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恐惧与愤怒交织,化作一股滚烫的洪流。
城墙上方,陆青目睹这惊险一幕,急得双目赤红。
他嘶吼着命令手下:“掩护少爷!压制左侧火力!”
守城的护卫立刻调转枪口,土炮轰鸣着反击,将青龙帮的火力网撕开一道缺口。
子弹如蝗虫般飞过,周砚趁势拉起齐小川,半拖半抱地冲向更安全的掩体。
齐小川此刻已经有些腿脚发软了。
但周砚的臂膀像钢铁般稳固,将他稳稳半抱着。
青龙帮的咆哮声更近了,独眼的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寒光。
终于,两人躲进一处半塌的砖墙后,喘息未定。
周砚迅速检查齐小川的伤势。
指尖拂过小脚上的血痕,动作轻柔却带着震人的威严:“别动。”
他撕下衣襟,草草包扎,目光却警惕地扫视战场。
齐小川靠在墙壁上,气息急促。
“齐!小!川!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
话未说完,一枚炮弹尖啸着落向他们的藏身处!
周砚瞳孔骤缩,猛地将齐小川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背脊硬抗冲击。
爆炸的巨浪席卷而来,烟尘冲天而起。
当烟尘稍散,陆青已带人冲下城墙,枪声密集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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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齐先生!”
第84章
爆炸的巨响裹挟着热浪与碎石, 狠狠砸在周砚宽阔的脊背上。
他闷哼一声,将身下的人严严实实地护住。
尘土簌簌落下,呛人的硝烟弥漫。
世界仿佛在刹那间被震碎, 又在耳鸣的嗡鸣中缓慢重组。
周砚猛地抬起头, 动作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他第一眼便急切地扫向怀中的齐小川。
身下的人除了原有的狼狈, 并无新的伤痕。
悬到嗓子眼的心脏, 终于被摁回了胸腔。
只是每一次搏动都还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
他这才缓缓起身, 动作有些僵硬地抖落着头发、肩背上厚重的泥土和碎石。
“少爷!齐先生!”陆青焦灼的喊声再次响起。
他带着一队护卫已经冲到近前。
当看清两人虽狼狈却都无事时,陆青紧绷的心绪这才骤然松弛。
长长地舒出一口几乎窒住的气息。
周围护卫脸上那死灰般的颜色也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与庆幸。
“掩护!撤回城内!”陆青的声音恢复了镇定,下令。
密集的子弹再次交织成网, 压制着试图扑上来的敌人。
在陆青等人拼死构筑的火力屏障下,周砚半搂半抱着脚步虚浮的齐小川。
他几乎是拖着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最后那段生死距离。
沉重的城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落闩的巨响隔绝了外面震天的厮杀。
刚一踏入相对安全的城墙甬道, 甚至没等齐小川站稳脚跟, 周砚压抑了一路的暴怒和恐惧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猛地转身, 一把将齐小川狠狠掼在冰冷的青砖城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 力道之大,震得齐小川后背生疼, 眼前金星乱冒。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周砚几乎是咬着牙, 从齿缝里挤出低吼。
胸膛剧烈起伏着,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怒意和后怕。
“谁让你回来的?!谁准你往枪口上撞的?!”
周砚觉得自己快被这只不知死活的兔子气死了。
更被那惊魂一幕幕吓得魂飞魄散。
只要一想到一颗流弹、一片弹片就可能夺走眼前这个人的生命。
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 突突地疼, 几乎要裂开。
齐小川被他吼得耳膜嗡嗡作响。
本就因爆炸而有些失聪的耳朵更是刺痛难忍。
一路亡命奔逃的恐惧,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被粗暴对待的委屈,还有这劈头盖脸的怒吼, 所有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堤坝。
他猛地用尽力气推开周砚。
齐小川揉着自己嗡嗡作响的耳朵,眼圈瞬间就红了:“你以为我想来啊?!”
声音带着哽咽和控诉,“那炮弹差点把我轰成渣了!你还凶我!”
周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委屈至极的神情。
心头那股滔天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滋啦一声,只剩下心疼和无力。
周砚发现自己拿这只兔子完全没办法了。
打不得骂不得,一颗心被他攥得死死的。
他深吸一口气,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齐小川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屈巴巴地又补了一句:
“还有,我要走也是回我的时代,去什么北方。”
他撇撇嘴,想到北方传说中滴水成冰的严寒,打了个寒颤。
听说北方能冻死个人,他这么怕冷的人,活得到开春吗。
“时代”……
又是这个奇怪的词。
周砚的眉头拧得更紧,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齐小川口中听到了。
不是该说海外、南洋吗?
周砚发现,只要关乎这只兔子,他那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就荡然无存,理智的弦随时会绷断。
他不再试图理解这奇怪的词汇,猛地伸手探进自己染血的外套内袋。
掏出一张被汗水浸得微潮的船票。
这是陈子留给他最后保命用的退路。
他将那小小的纸片塞进齐小川同样沾满污泥的手中,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好!滚!现在就滚回你的时代去!”
不管那“时代”是海外是南洋还是什么神仙洞府。
他只要这只兔子活着,平安无事就好!
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齐小川低头,看着掌心那张承载着生路的船票,上面的字迹被汗水模糊。
他盯着看了几秒,嘴角忽然向上扯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弧度。
像是笑,又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狠劲。
然后,在周砚惊愕的目光中,他双手捏住船票的两端,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撕!
刺啦——!
清脆的撕裂声在短暂的炮火间隙中格外刺耳。
纸片化作两半,飘然落地。
“要滚一起滚!”齐小川抬起头,直视着周砚骤然收缩的瞳孔。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点不管不顾的赌气意味。
“你这破地方,连个WiFi都没有!”
虽然周砚不懂“WiFi”是什么,但那嫌弃的语气和眼神他读懂了。
周砚的瞳孔在听到那声撕裂和那句“一起滚”时,骤然缩成了针尖!
巨大的震动和一种灭顶的狂喜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神经。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愤怒和后怕,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
他再没有任何犹豫,猛地伸出手,一把将眼前这个撕碎了生路,执拗地要和他绑在一起的人狠狠拽进怀里!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齐小川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抵住他后腰,不容他有丝毫挣脱的余地。
“行!”周砚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颤抖,滚烫的气息喷在齐小川的耳畔,“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话音一落,他带着硝烟、尘土的唇,已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压了下来。
封缄了齐小川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那是一个极其霸道,充满了劫后余生确认和宣示主权的吻。
滚烫、急切,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
齐小川只挣扎了一瞬,便彻底放弃了抵抗。
他闭上眼,抬手紧紧环抱住周砚劲瘦的腰身,笨拙却热烈地回应着。
唇齿纠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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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彼此紊乱灼热的呼吸。
是两颗紧贴胸膛里疯狂擂动、几乎同频的心跳。
炮火的轰鸣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此刻,只剩下唇舌间滚烫的触感,和对方真实存在的体温,一点点抚平着穿越火线带来的惊悸。
靠!
齐小川在激烈的拥吻中,意识有些迷离。
被这狗男人一通暴怒低吼,再被这狂风暴雨般的吻一搅和,他差点把拼死跑回来的正事给忘了!
他冒这么大的险,可不是为了和这混蛋在城墙根底下演什么生离死别情深似海的戏码然后一起被轰上天的!
“唔……唔!”
齐小川费力地从几乎令他窒息的深吻中偏过头。
急促地喘着气,脸颊绯红,眼神却迅速恢复了清明,带着急迫。
“不……不闹了!周砚!有正事!天大的正事!”
周砚被他推开些许,抵着他的额头,急促地喘息着。
深邃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褪的情欲和风暴。
但看到齐小川眼中那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急迫,他瞬间敛去了所有旖旎。
他微微后撤,拉开了两人紧贴的距离,眼神锐利,沉声喝道:“陆青!”
一直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的陆青,立刻一个激灵转过身:“少爷!”
齐小川立刻开口,语速极快道:“陈老大变了!”
短短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周砚和陆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同时猛地一缩!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上来。
漕运堂的陈老大,他……叛变了?!
齐小川快速将码头后续发生的情况道来。
在码头,最后大家都不走了。
梦姨说,‘一家人,那就整整齐齐的。’
时度便带人先将梦姨她们护送去安全的地方。
就在半路上,撞见了陈老大的人马……和青龙帮的在一起!
他们双方直接交了火!
齐小川回想起那惊险一幕,语气急促,“幸好我们这边人多,火力也足,强行压制住他们,才得以脱身!”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梦姨那边暂时安全,有时度在。”
“时度担心大哥那边的情况,让小白去找大哥他们汇合了。”
“脱身后,我们担心小白路上会遇到陈老大或青龙帮的截杀,找大哥他们会需要时间。”
“更怕你们这里不能及时收到陈老大叛变的消息,来不及应对……”
他看向周砚,眼神带着点后怕,“我才冒险跑回来把这个消息送到!”
这个消息,何止是重要,简直是致命的转折点!
周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巨大的危机感和庆幸感同时冲击着他。
幸好……幸好这只兔子拼死回来了!
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所有的儿女情长瞬间被抛诸脑后。
他眼神冷厉,转向陆青,语速快速下达一连串指令:“立刻派人,联系上陈子!告诉他,陈老大反水了!”
“让他马上抽调一队人手,去拖住陈老大的人马,绝不能让他们和青龙帮顺利合流!”
“再把库房里那批新火药和枪支,给他们送过去!要快!”
“是!少爷!”陆青立即领命,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
危机暂时部署下去,紧绷的气氛却丝毫未减。
周砚一把抓住齐小川的手腕,不再像刚才那样粗暴,“回城墙。”
他必须立刻重新掌握全局。
齐小川被他拉着快步登上城墙的石阶,忍不住担忧地问:“现在城里……情况怎么样?”
周砚目光扫视着城外再次变得激烈的战场,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但更多的是掌控全局的笃定:“大哥按计划奇袭青龙帮老巢。”
“虽然暂时失联,但应无大碍。”
“二房的人都已经控制住了,城里在肃清残余。”
城外青龙帮主力的反扑虽然凶猛,但他们的防线还算稳固。
只要他这边摁住青龙帮,等大哥他们反来,便可瓮中捉鳖。
“目前,局势都还在掌控之中。”
听着最后一句话,齐小川那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稍稍往下落了落,无声地舒出了一口气。
他站在冰冷的城墙上,寒风裹挟着浓烈的硝烟和刺鼻的血腥味。
刚才亡命奔逃时神经高度紧绷,只顾着保命,感官似乎都屏蔽了外界。
此刻心神稍定,安全地站在周砚身旁,城墙下那炼狱般的真实战场便毫无遮掩地撞入眼帘……
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脆弱的神经上。
胃里骤然翻江倒海,一股难以遏制的酸腐气味直冲喉头。
齐小川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一只宽大温热的掌心立刻覆上了他的眼睛,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画面。
周砚低沉带着安抚力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看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令人心安的檀香瞬间取代了硝烟与血腥,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
这气息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镇定效果,齐小川剧烈翻腾的胃终于稍稍平缓了一些,急促的呼吸也慢慢稳定下来。
“我送你回府,”周砚说道,“正好,你去指点一下他们制作火炮。”
齐小川知道,这是想保护他。
他这点战斗力,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就是个活靶子,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让周砚分神保护。
回府,是眼下对他最安全的安排,也是对周砚最大的支持。
他压下心头那点不甘和担忧,轻轻点了点头:“……好。”
才刚傍晚,往常还算热闹的大街却死寂一片,几乎看不到行人。
只有风声和远处传来的炮火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周砚只把人送到了周府大门口,甚至没等门房开门,便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他的衣角被攥住了。
“嗯?”周砚顿住脚步,看向身旁的兔子。
齐小川忽然上前一步,双手用力环抱住周砚劲瘦的腰身,将脸深深埋进对方的颈窝里,眷恋地蹭了蹭。
声音闷闷地从布料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容拒绝的霸道: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还有。”他抬起头,眼圈还有些红,“不许受伤!”
周砚听着兔子霸气十足的命令,紧绷的唇角却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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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收紧手臂,用力将人狠狠回抱了一下。
随即,他拉开距离,在齐小川微微睁大的眼睛注视下,低头,一个短暂却滚烫的吻不容抗拒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什么也没说。
周砚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与硝烟之中。
齐小川捂着还残留着对方滚烫气息的嘴唇,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周府沉重的大门。
府邸内,很是空旷。
二房的人被清除后,往日的人气似乎也被抽走大半。
他很快循着敲打声和硝石气味,找到了后院临时开辟的“兵工厂”。
周管家、李婶、小翠,还有平日那些熟悉的小厮丫鬟们,一个不少,全都灰头土脸地围在一起,制作着土炮弹。
看到齐小川出现,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奇又欣喜的笑容。
周管家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担忧:“齐少爷?您这是……?”
他没问出口的后半句很明显,您怎么没随夫人她们一起离开?
齐小川将周管家拉到一旁僻静处,言简意赅地将众人没离开江南道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夫人并未离开且遭遇危险,周管家脸色瞬间煞白。
直到齐小川说她们没危险,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松弛下来。
“好,好……那就好,齐少爷,您平安回来就好!”
两人又迅速投入了制炮的队伍。
……
另一边,青龙帮阵前。
独眼焦躁地踱着步,嘴里骂骂咧咧:“妈的!姓陈那孙子,死哪儿去了?”
“说好的支援,还有那周家的,说好的里应外合,两人人影都没见着一个!”
“大哥,这两孙子该不会是……临时变卦,把咱们给耍了吧?!”
李爷拄着拐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那道在炮火中依然屹立不倒的城门。
周家的抵抗火力远超预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打越猛。
这完全不符合周行裴之前传递出来的情报。
按照这个打法,周家库存应该早就捉襟见肘了才对!
周行裴……李爷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那老东西在里面这么久,难道真的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传不出来?
还是说……他已经被周砚那狼崽子发现,清理门户了?
独眼见大哥不吭声,只得讪讪地退到一旁,同样憋着一肚子邪火看向城门。
里面的内应指望不上,外面约定的援军又迟迟不到,这仗打得真他娘的憋屈!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焦灼中,李爷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手,干瘪的嘴唇里吐出三个冰冷的字,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不、等、了。”
“攻城!”
几乎就在周砚刚刚重新踏上城墙垛口,青龙帮方向猛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
新一轮更加凶猛狂暴的攻势冲来了!
“开城门!迎战!”周砚的声音寒冷,瞬间撕裂了震天的炮火。
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洞开。
枪炮声、喊杀声、金属撞击声、濒死惨叫声……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的狂想曲。
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将每一个搏杀的身影都拉得扭曲而狰狞。
这一场惨烈的鏖战,从傍晚一直燃烧到第二天凌晨。
直到天边露出一轮红日。
那持续了整夜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和密集枪声,才渐渐变得稀疏、微弱
第85章
外面的枪火声直至下午才彻底停息。
那死寂般的宁静突兀地降临, 反而让众人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有些不适应。
最终,这场斗争以李爷逃脱不知所踪、陈老大被击杀死在了战场上、独眼被生擒终结。
当府外的警戒彻底解除的消息传来,周府里熬红了眼的众人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胸膛里那颗悬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得以落回原处。
胜利了!活下来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如潮水无声地蔓延开来, 冲淡了空气里残留的硝石味。
而齐小川的担忧却并未随着这胜利的宣告而消散。
整整一天一夜, 他都在关注着关于周砚的消息。
每一次隐约的炮响都让他心惊肉跳。
幸好, 始终没有等来那个最坏的消息。
但人没亲眼见到, 那颗心就始终在半空悬着。
他等到日头西斜, 府里解除了警戒,那熟悉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府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齐小川几乎是立刻冲到了前院, 看到的却是时度护送着梦姨、姨娘和周暖暖几人平安归来。
下人们见到夫人、姨娘和小姐安然无恙,爆发出由衷的欣喜。
周暖暖脸上带着疲惫, 看到齐小川时,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扶着母亲,在丫鬟的簇拥下, 走向后院休息。
她们需要点时间舔舐这一路的惊魂。
齐小川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无果, 心底那点微弱的期盼又沉了下去。
他默默转身, 再次回到梅院。
不亲眼见到那人平安无事, 他放不下心。
想出去寻,可兵荒马乱刚过, 周砚会在哪里?
是在城墙善后?在清点战场?还是在处理更棘手的事情?
万一出去寻他, 两人错开, 岂不是更糟?
他只能按捺住焦躁, 强迫自己坐回那张冰冷的石凳上。
齐小川从未觉得时间如此粘稠而漫长。
每一刻都像被拉长的丝线, 勒得心头发紧。
等待,成了最煎熬的酷刑。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望眼欲穿的思念。
恨不得穿透这重重院落和残破的城池,立刻看到那人的身影。
另一边, 时度将女眷安顿好后,便立刻去寻周砚。
宗庙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无形的沉重。
周砚高坐于首位,面色沉静如水。
看不出丝毫大战方歇的疲惫,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威仪。
两侧分列着族中几位白发苍苍的族老和一些重要的周家族亲。
人人面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殿中央,周行裴跪在那里。
他身上的华服早已破败不堪,沾满尘土和暗红的血污。
几处伤口还在隐隐渗血,头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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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形容枯槁。
计划彻底失败,从云端跌落泥潭。
此刻的他如同被抽掉了脊梁,昔日那绅士圆滑的精气神荡然无存。
只剩下死灰般的麻木和空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败者的结局无非一死。
于他,或许反而是种解脱。
大长老手中的朽木拐杖猛地抬起,又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打破了死寂。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交织着痛心疾首与难以置信的愤怒,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行裴啊!正玄……他可是你的亲大哥啊!”
“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你、你……你怎么下得了如此毒手?!”
字字泣血,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周围的族老和族亲们纷纷点头,脸上同样写满了骇然与后怕。
直至此刻,真相大白于眼前,他们依然无法消化这残酷的事实:
周家二爷,竟然丧心病狂到联合外敌,毒杀自己的亲兄长,又设计陷害大侄子。
甚至,差点将整个周家基业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阵刺骨的寒意悄然爬上每个人的脊背,激得他们头皮发麻。
若是……若是周砚没有察觉这一切阴谋,没能及时力挽狂澜。
他们这些人,今日还能否安然站在这里?
恐怕早已成了城外乱葬岗上的一堆枯骨!
思及此,众人投向周行裴的目光,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宗亲间的怜悯与温情。
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赤裸裸的憎恶。
周行裴自始至终垂着头,一言不发。
辩解?求饶?在铁一般的事实和注定的结局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一尊早已失去魂魄的泥胎。
这一次,再没有人站出来为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二爷说一句开脱的话。
宗庙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默契沉默。
片刻后,甚至有几名族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和后怕,率先开口。
声音尖锐地要求:“此等悖逆人伦、祸害宗族的孽障,必须立即按家规处置!以慰前任族长在天之灵,安我周氏阖族之心!”
周砚依旧沉默着。
他一只手随意地抵在旁边的桌面上,撑着下巴。
另一只手的手指则轻轻、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
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下方一张张或激愤、或恐惧、或急于撇清关系的脸孔。
如同在观看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
永远都是这样。
事不关己时,个个摆出公正严明的姿态,为些鸡毛蒜皮吵得面红耳赤。
一旦真正触及自身安危利益,便恨不得立刻将挡路的“麻烦”彻底碾碎,撇得干干净净。
这些族亲的嘴脸,他早已看透,内心只余一片冰冷的讥诮。
最终,判决毫无悬念。
周行裴被依家规处死。
二房嫡子周延硕下落不明,二姑娘周问兰“失踪”无消息。
周行裴的尸身无人收殓,只用一领破旧的草席随意卷裹,草草埋葬于乱葬岗。
他这一生汲汲营营,机关算尽。
最终连周家祠堂的门槛都再无法跨入半步。
一场由野心和背叛掀起的滔天风波,至此终于画上了一个血腥而冰冷的句号。
周砚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宗庙主殿,走向旁边的偏殿。
时度、陈子、陆青等人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见到周砚推门进来,几人立刻投去关切的目光,仔细打量他的脸色。
见他除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神情还算平静。
并无悲恸或失控的迹象,才稍稍放下心来。
周叔的血仇终于得报,压在众人心头的巨石也随之移开。
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周砚径直走向时度,开口问道:“带了药箱没?”
时度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快速扫视周砚全身。
并未发现明显的伤口或血迹,眼中露出不解:“砚哥,你伤哪儿了?”
周砚没说话,只是抬手,动作利落地卷起了左边手臂的衣袖。
小臂外侧赫然有几道不算深、但边缘有些红肿的擦伤。
像是被飞溅的碎石或弹片蹭过,渗出的血珠已经凝固成暗褐色。
“处理一下。”周砚的语气平淡道。
时度、陈子、陆青几人瞬间都愣住了。
目光齐刷刷地钉在那几道微不足道的伤口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陈子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不是吧?这点小伤?
换做以前,砚哥怕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任由它自己结痂。
还会嫌弃包扎碍事耽误动作。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似乎读懂了他们脸上那明晃晃的疑问,周砚抬眸。
目光淡淡地掠过几人惊愕的表情,缓缓补充了一句。
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一抹柔情:“我不想他看见后担心。”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
偏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时度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旁边的陈子,用眼神疯狂示意:
“不是……谈恋爱的都这样吗???”
陈子接收到信号,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极其无辜地耸了耸肩,用眼神回敬:“别看我!我怎么知道!”
他又没人可以谈!
周砚无视几人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和无声的交流风暴,自顾自地走到偏殿里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
他微微侧过身,将受伤的手臂伸了出来,摆出一副“等着伺候”的姿态。
时度看着周少爷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再看看旁边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陈子和陆青,认命地叹了口气,任命地当起了医务师。
他认人取来药箱,取出干净的棉布和消毒的药水。
开始为这位“突然变得异常娇贵”的周少爷处理那几道微不足道的擦伤。
处理好伤口后,时度利落地收拾好药箱。
陈子抬眼看向周砚,问道:“砚哥,回府?”
周砚摇了摇头,眸色深沉。
连续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几乎脚不沾地,但还有一个人,他尚未得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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