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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确弯腰把他放回床上时,沈枞白扯着男人的领口把人扯了回来。
沈确有些狼狈的撑在他两边,才没有直接撞上他。只是未等他定住身形,薄唇上就贴上一对温凉的触感。
他指尖微蜷,瞳孔在那一瞬间缩紧,直到沈枞白腰部失力推开,才仿佛回了神,哑声道:“乌乌……”
沈枞白抚摸着他的脸,上挑的眼尾跟钩子一样,轻而易举就让沈确上了勾。
沈枞白低声开口:“哥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里。”
“封余不同意和我分手,他要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我只有你了,你可不可以救救我?”
沈确喉结克制的滑动两下,他求之不得,但商人天生的敏锐还是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沈确:“为什么……会求我带你离开。”
明明在这之前,在沈枞白的心里,他是比封余还要让沈枞白厌恶的存在。
“况且……”沈确缓缓拍着沈枞白凸起的脊背,开口:“你就不怕我也把你锁起来吗?”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将沈枞白变成自己的私有物,不然就不会在沈枞白大学之前都把人锁在家里。
沈枞白怎么会不怕,毕竟自己前世就是被这个人锁了一辈子,比谁都明白沈确的危险性。
但此时又不得不借助沈确的手脱离封余的眼睛。
沈枞白眼眶慢慢泛红,他委屈的说道:“那就让我死掉吧。”
“与其让我被锁一辈子,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沈确果然受不得刺激,他话才刚说到一半,就被对方打断。
“好了。”沈确捂住沈枞白还想胡乱说话的嘴,沈枞白这样子说话简直跟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他认输似得闭上双眼:“今晚我就会借助转院的时候送你离开京都。”
沈枞白用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他,眼底带着希翼:“封余肯定会发现的……”
“一切交给哥哥。”沈确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哥哥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给这种人欺负的。”
“你帮了我之后,沈家怎么办?他肯定会对沈家下手的。”
“其他的乌乌不用担心,哥哥会解决的。江城那边我早就安排好了人接你,你到时候在那里等等哥哥,等我解决好了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
沈枞白抱着他,鼻翼间都是让人心安的檀香,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说:“好。”
只是沈确的承诺来的太迟,他已经不敢把自己交给任何人了。
第54章 沈枞白
夜色浓郁, 一辆通体漆黑的车辆无声的顺着车流驶出京都,沈枞白看着身后逐渐变小的京都,深叹一口气, 说不清自己是惆怅还是感慨, 复杂的心绪让他的心脏有些揪痛。
沈枞白终于逃离了这个富丽堂皇的京都, 但随之而来的迷茫让他有些找不准方向。
他被锁在笼子里太久, 早就迷失了方向,现在突然逃脱,居然觉得有些害怕。
沈枞白靠在车窗上, 视线放空, 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却不小心撇到了后视镜里的景色。
一辆白色的小汽车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随着这辆车的速度变换着,紧咬不放。
沈枞白眯起双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忽然开口:“后面那辆车,也是沈家的人吗?”
司机沉默着没有开口,沈枞白皱眉看去, 径直对视上镜片中司机那双阴霾暴戾的双眼。
沈枞白心脏猛地缩景, 危机感瞬间萦绕在心头。
这不对劲。
沈枞白喉头莫名干涩, 他拽紧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你不是沈家的人。”
沈确的人不可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是谁?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还得罪过什么人。
就在这时,刚好碰上一个分叉口,司机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眼神凌厉,猛地打紧油门,哪怕沈枞白身上系了安全带也难免被力道带的狠狠地砸在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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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发出一声痛呼。
肩胛骨传来针扎似得疼痛,沈枞白却无暇顾及,捂着那里警告着司机:“我是沈家的小少爷,你敢动我,就不怕被沈家报复吗?”
他本想着借用沈家的名义来喝退此人,却不曾想听到一声讥讽的笑声。
沈枞白手心都是细汗,他听见司机开口:“嗤,一个沈家就敢这么威风?”
沈枞白强装镇定,大脑飞速搜索着京都那几个老牌世家,发现和自己有所牵扯的也就一个封家。
但这人显然不可能是封余派来的,那还有谁?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心底浮现,沈枞白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封先生的人?”
司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来沈家的小少爷,也没有传言说的那么草包。”
“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想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沈枞白闭了闭眼,要是封余的父亲也掺和进来,自己就不可能可以离开了。
司机却没有直面回复他的问题,只是故作高深的回他:“待会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见状,沈枞白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此同时思索着逃脱之法。
可是一想到封余知道他逃跑之后的反应,沈枞白就不免心里打怵,他会死在床上的,绝对会。
封余那疯狗跟头畜生一样,要不是自己身体不好,那天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自己。
不过这时,前面一直沉默着的司机忽然嗤笑一声,嘲弄开口:“后面的虫子真麻烦,看来先生说对了,小少爷果然不是那么好得手的。”
沈枞白被打断思绪,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他忽然想起刚刚透过后视镜看见的那辆白车,隐约猜到了什么,连忙跪坐在车座椅上朝后方看去。
那辆虽然看似不起眼,但让沈枞白惊讶地是,居然还能再自己这辆车加速的情况下紧追不舍。
沈枞白抿紧唇瓣,知道在这样僵持下去肯定不可取,他眼底骤然凌厉,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们所有人,那不如就做的绝一些。
想清楚这些后,沈枞白回了位置,观察着这四周的地形,直到车辆驾驶到一个地势稍微平缓的道路上后,他猛地探身到驾驶座上,看着司机的双眼,猛地抢过方向盘,使尽全身力气将方向盘打到最后。
当天的京都下的雪格外的大,京都的交通甚至都因此瘫痪了一个小时,等到封余得到消息派人去抓人时,只得到对方已经离开京都的监控录像。
他握着门框的手因为大力隐隐发着细抖,双眼猩红,咬牙切齿:“沈枞白,你又扔了我。”
这次他不会再心软了,他要把人抓回来,不管沈枞白怎样挣扎,都不会再让他又一丝逃跑的机会。
“砰!”
沈家大门被人强行破开时,沈确还在书房处理着最后的遗产交接事宜。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后,他的嗓音停顿了一瞬,接着朝着屏幕对面的众位股东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结束了会议。
他起身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单手握在上面,眉目内敛,生得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看见封余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沈确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封少手底下的人还是不够敬业,现在才跑来沈家要人。”
封余眉眼下压,那双眼睛沉下来是戾气很重,加上他长得本就硬朗,现在很容易让人想起某种大型野兽,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质。
封余缓缓对视上他的眼睛,没有在意对面的挑衅,压抑着心中的杀意,说:“把人给我。”
沈确挑眉:“封少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装傻,封余冷笑一声:“我的人告诉我,在我走后没多久你就去找了他。你走之后没多久,他就不见了。”
封余又重复了一遍:“把他还给我。”
“噗。”沈确忽然站直身体,那双瞳孔浅淡如琉璃,冷冷的从高处俯瞰着封余。
他说:“还给你?我倒是不知道,乌乌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沈确眯起双眼:“早知道乌乌眼光不好,找到的都是一堆烂人。要不是当初看他太难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受那种羞辱。”
他娇养了那么多年的玫瑰,却被人毫不在意的当做一只宠物对待。
封余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别的话,沈枞白不见了这个事实早就让他丧失了理智,现在听到沈确不肯交人,让他直接气红了眼。
也不管现在是在沈家的老宅,封余直接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去搜,把每个角落都翻过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躲到哪里去。”
沈确是早就知道沈枞白已经跟着救护车离开了京都,因此听到话也只是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封少好大的手笔,又是深夜擅闯民宅又是连夜封路。”
京都最不缺的就是权贵之流,这次封余居然真的敢把整个京都翻过来找人,是真的丝毫不在意会给封家带来多少麻烦。
只怕封家最近忙着晋升的那位都要气的吐血了。
封余:“沈少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封家的事就不饶你多心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淌,封余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阴沉,一名保镖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少爷……没找到人。”
封余垂在一旁的手臂隐隐发出令人牙酸的布帛崩裂声,气到极致反而让他笑了起来:“好……沈枞白,你真是好样的。”
最好躲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不然他一定会,让沈枞白后悔这次做的决定。
沈确好整以赖的看着他:“封少还是不要挣扎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给自己找个心理医生,别和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样,犯了疯病。”
封余胸膛狠狠地上下起伏着,他眉眼处的戾气简直快要化为实质成为一把刀子刺穿沈确的心脏。
就在两人静静对峙之时,一道铃声打断了现场凝滞的气氛。
沈确随手接通了电话,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尽。
“啪”的一声,手机从他手中无力的向下坠去,径直砸在一楼的地板上,屏幕在那一瞬间直接从中间开始碎裂。
封余皱紧眉头,“你又在搞什么东西?”
沈确大脑一片空白,刚刚的那个电话像是魔音一样一直徘徊在他耳边。
他高大的身形居然有些踉跄,也没再管在场的封余,一言不发的朝着门外走去。
他要亲自去看,他不相信,这肯定是乌乌跟他开的玩笑。
封余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满脸不耐:“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沈确闭上双眼,心脏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强行挣开封余的手,沉沉的看了对方一眼,无力开口:“我现在没空搭理你,滚。”
封余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脏忽然猛地失控的暂停一瞬,一股莫名的恐慌感从心口升腾而起。
一旁候着的保镖鼓起勇气开口:“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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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余看了眼沈确离开的车,忽然说道:“上车,跟紧他。”
他倒是要看看沈确在搞什么鬼东西。
第55章 沈枞白
车祸发生的地方叫银月湾, 这里刚好是挨着一片海的弯曲山路,经常有车辆在这里发生事故,所以特地在路两边都加上了围栏。
“雪下的太大了, 加上当时车辆没有减速, 后车来不及躲闪, 直接把车撞出了护栏……”
“……”
沈确却像是失神了一般, 看着打捞队的人在海边忙碌,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的可怕。
“……打捞上来的车里只看见了司机,现在正在抢救, 沈小少爷坐在后面, 没有系安全带……救援队的人说……”
只见沈确缓缓转头,那双眼睛猩红一片, 甚至隐隐充斥着水色,像是头濒死野兽最后绝望的眼神。
说话的人骤然对视上这双眼睛,忽然止住话头, 扭头不忍再说。
沈确不相信这些人的说辞,在没有看见沈枞白之前,他宁愿相信这是沈枞白给他开的一个玩笑。
他往前走了两步, 想要自己上到那艘救援船上亲自动手参与救援, 却没想到四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麻木到没有力气, 膝盖骤然一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连忙想要上来扶他,却见沈确那张俊雅的脸上缓缓溢出泪痕,地上的积雪被他的眼泪打湿, 众人这才看清,那里有一条玫瑰金做成链子,蝴蝶的翅膀残了一半, 毫无生机的躺在冰雪之中。
沈确喉间发出绝望的喘息声,这条链子是在沈枞白从港口回来后被沈确重新绑在脚上的,除非被人大力扯开,不然轻易取不下来。
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认定了沈枞白的死讯,只是看见这条链子就隐约明白了什么。
这是沈枞白想要给他看的决心,宁死也要逃离他的决心。
沈枞白知道自己这遭假死脱身的戏码破绽百出,因此才会留下一条脚链来告诉沈确,警告他不能派人去找他,也要帮他瞒住封余,不然今天的这场车祸,就会真的出现。
就在众人纠结着要不要强行扶起这位新上任的沈家家主时,却听见跪在地上的男人神经质的低笑一声。
他嘶哑着声音开口:“沈枞白,你好狠心。”
要他大方的接受沈枞白的离开,又理所当然的让他瞒住沈枞白假死脱身的事实。
却丝毫没有为他想过,这件事情对他有多么残忍。甚至连去向的蛛丝马迹都没给他留下,留下条链子大咧咧的威胁他不能去找他。
远处封余的车姗姗来迟,沈确捏着那枚残缺的蝴蝶雕饰,将它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来人。
封余强压着不耐朝着沈确走近,看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讥笑一声,嘲弄道:“沈少刚刚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像死了老婆一样跪在地上,真狼狈啊。”
沈确眼底还有血色,他在旁人的搀扶下踉跄起身,听见封余的恶意讥讽,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只是自顾自的朝着一旁刚被打捞上来的车身走去。
封余不满拧眉,从小就受人瞩目的少爷现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更遑论他心底还有着对沈枞白逃跑的不满。
几厢叠加之下,封余内心的怒火越烧越烈,他直接三两步快步追上沈确,拎着人的领口朝他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沈确狼狈的歪倒在地,脸上的表情却平静的可怕,一双琉璃似的瞳孔静静地看着封余,忽然紧紧的闭上双眼,哑声道:“你不是要找他吗?”
封余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剧烈的不安感,沈确抬手指了指两人身后正在忙碌的打捞队,声音几欲泣血:“他就在那里,你去找他啊。”
他冷笑一声,看着封余脸上空白的神情,心中的痛意却越来越重,让他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他猛地起身,揪着封余的头发强逼着他看向一片平静的海面:“要不是你,我的乌乌怎么会扔下我!”
封余还没回神,头皮传来的刺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那是海,沈枞白怎么会在海里。”
下一瞬,他就被沈确掀翻在地,领口被人揪起,紧接着封余的颧骨处就被人狠狠砸了几拳。
沈确对着他那张可恶的脸连续揍了好几拳,封余这才反应过来,抬手阻挡回去。
两人的眼睛都布满了血色,发出同样的如同困兽的喘息,封余率先打破僵局:“我不管你在搞什么鬼,把沈枞白交出来,我就放过沈家。”
沈确没有被他的话威胁到,他只是疲倦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转头看向海面,开口:“我说了,他在那里。”
“他昨天晚上拉着我的手哭,说你强迫他,他想要离开,求着我送他去江城。”沈确的嗓音开始变得空旷:“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遭。
沈确的声音仿佛隔了很远才传进封余的耳朵里,直到他反应过来,腿部已经浸进了冰冷咸涩的海水中,但封余却毫不在意,只是一昧的朝着更深处走去。
沈枞白那么怕冷怕脏的一个人,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他要把沈枞白带出来……
他们说好一起去江城的……
不可以,不允许……
海水逐渐蔓延过他的心脏,封余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冻结一样,却在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沈枞白苍白的脸,他瞪大眼眶,硬挺的俊脸上居然留下了一道眼泪,混在咸涩的海水中消失不见。
身后传来一道道惊呼,封余颈后一痛,神志骤然昏沉过去。
沈确就那样冷冷的站在人群中央,看着封余浸入海水,看着他被封家的人救起。
他拽紧手中的脚链,心中的那条毒蛇张牙咧嘴的展示着寒光闪闪的毒牙,一口咬在沈确的主动脉中。
众人只看见这具高大的身体骤然倒下,沈确心口痛的厉害,浑身颤抖。
看见封余现在这种狼狈的模样却没有感到丝毫开心,心中的嫉恨反而随之成倍增长。
明明封余和江厌都是被沈枞白抛弃的存在,却都能再沈枞白心中牢牢的扎下根茎。可他只能站在旁边,看着沈枞白和他们的爱恨纠缠,成为沈枞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把刀子。
就像是三年前捅破情谊时那把刺进沈确胸膛中的尖刀,在三年后的今天被沈枞白毫无负担的捅进了封余的心脏。
沈确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沈枞白心中的地位,也许只是一个临时扎根的落脚点,也许连落脚点都不如,是他能够随意挥霍感情的一个追求者。
沈确痛到连喘息都做不到,他咬牙道:“沈枞白,你最好躲好一点,要是再敢跑出来……”
他会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会再给沈枞白第三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顾及沈枞白的思想,不会局限于沈枞白用于依赖利用的位置,他要变成封余,在沈枞白心底牢牢的刻下一个痕迹。
哪怕是怨恨,也无所谓。
第56章 沈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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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车祸, 沈枞白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尤其是在车辆坠入海中时,哪怕被及时救起,沈枞白这副身子也耐不住那几分钟的寒冷, 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噩梦中无法苏醒。
沈枞白皱紧眉头, 蜷缩成还是胎儿时期在母体中的姿势, 把自己的腹部牢牢团在中央, 后背被出的冷汗浸的湿透了。
他一直听见耳边有一道声音在喊着自己,可是让他想睁开眼睛看是谁时,眼皮却像是被灌满了铅一般, 带着他的神志猛地下坠, 坠入更深层的梦境之中。
这次的梦境和上次的一样怪异,他好像又被吸进了某具身体里, 视线急促调换,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等到视线稳定下来,就见脏乱的地面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形。沈枞白看见自己把他浮起, 随着这个人的身体坐直,一只遮挡在男人脸上凌乱的长发也被扫开,一张俊雅熟悉的脸瞬间出现在沈枞白的视线之中。
沈枞白眼眶瞪大,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个疯子一样的男人, 他失声道:“沈确!?”
沈确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被锁在不知道是在哪里的精神病院中, 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哪里能看出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沈家家主的模样。
沈确缓缓睁开双眼,透过他的眼睛, 沈枞白看见了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脸,是一直跟在沈确身边处理事务的李特助。
李特助见到沈确这样心中复杂万分,只是一昧的想要撑起沈确的身体想要带他离开, 却因为无法借力,沈确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顺着他的脊背下滑,重重的跌倒在地。
沈枞白这才发现沈确的双腿有些异常,等到李特助掀开他的裤腿一看,才发现本该有两条腿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沈枞白的心中骤然升腾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让他说不清是李特助的情绪还是自己的情绪,只听见李特助的声音在耳边开口。
“封余怎么敢这样对您?先生,您等等我,我先去给您找一个轮椅,马上带您离开。”
沈枞白又听见了这个名字,唇瓣气的颤抖,又是封余那个疯子!
沈确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那双眼睛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空落落的宛若一尊易碎的陶瓷。
却在李特助快要转身之时,这尊腐朽的神像终于回了点神采,缓缓抬手扯住了李特助的腕口。
沈确的嗓音如同被砂纸磨过一半沙哑:“别白费力气了。”
他垂下眼,表情灰败:“是我应得的。”
李特助没忍住哽咽道:“可是小少爷的死是因为喘疾发作,您不能把什么错的归结到自己身上啊。”
沈枞白抿嘴,看来他又回到了前世自己死后的时候。江厌和封余都已经梦到过了,所以这次……是要他看清沈确是怎么死的吗?
沈确缓缓摇头,不欲多说,要不是他为了一己私欲把沈枞白锁到国外,沈枞白又怎么会因为心情郁郁抗拒治疗,他明明比谁都清楚沈枞白对医院有多么抗拒的。
喉咙间忽然泛起痒意,沈确捂着嘴巴跟不要命一样咳嗽着,沈枞白这才注意到鼻腔间的花香浓郁到不正常。
李特助想要上前帮沈确拍打肩膀,却被沈确强忍着咳嗽制止,他嗓音更哑了,像具随时有可能停止运转的破败风厢。
他唇色惨白,指了指自己枕头下的位置,后者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过去取了那里的东西。
看见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李特助不明所以,问出了声:“先生,您这是?”
沈枞白透过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把匕首,这是和沈确关系破碎的那晚,他亲手刺进沈确胸腔里的东西,刀柄上的花纹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几乎每晚都会被他在心底描绘一遍。
沈枞白只觉得自己也被这浓郁的花香熏得喘不过气,心脏因为缺氧一缩一缩的疼着,让他几乎痛的一只在拼命的吊着眼泪。
“唔嗯!”
“不要!”
沈枞白的尖叫声几乎和沈确发出的痛呼声同时响起,随着声音落下,一截血淋淋的小拇指随着男人的动作滚落在地上。
李特助被他这一遭吓懵了,反应过来后才急急忙忙的想要上去帮他堵住泱泱流血的伤口:“先生……您……您这是干什么?”
沈确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可怕,要不是额头上溢出的冷汗,几乎无法想象这个人刚刚活生生的跺下了袭击的小拇指,
闻言沈确脸上的神情突然动了起来,他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静静的看着那截小拇指开口:“李行,帮我一个忙。”
李特助的动作慢了下来,沈确闭上眼睛,狭长的睫毛被汗水打湿,不堪重负的垂下,在眼睑处留下一道很深的阴影。
沈确的声音缓缓响起:“乌乌怕黑,我答应过他的,会一直陪着他。”
他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表情:“可是封余那个疯子不会给我机会埋在乌乌身边的,等他走了,你偷偷的……把这截小拇指埋在他旁边,然后种一些郁金香……”
沈枞白的眼眶不受控制的变热,他明明是魂体状态,根本流不出泪,却仿佛已经流干了泪水一样,眼睛难受的隐隐作痛。
沈确还在自顾自的交代着后事:“他之前有喘疾,闻不得花香,但又最喜欢围着我要一束郁金香,我给不了他……现在好了,我们以后可以一直看到了……”
笨蛋。
沈枞白的魂魄缓缓的从李特助身上抽离,飘荡在沈确身旁,他虚握着沈确断了一截的手,眼尾红的要命。
他哭着骂道:“笨蛋!”
他死的地方,是沈确亲自挑的,一个生不出任何花朵,寒冷刺骨的地方。
也就是说,沈枞白的墓碑旁,根本生不出一朵郁金香。
沈枞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碎掉了,都是因为他招惹了那么多人,才会导致这些人针锋相对,自相残杀。
到最后,闹得所有人都元气大伤。
沈枞白猛地惊醒,他这一觉睡了很久,骤然睁眼,心脏里仿佛有无数双铁锤狠狠捶打着那里,心悸的厉害。
沈枞白捂着胸口喘息了几分钟,才堪堪回了些神志。
“醒了?”
沈枞白猛然精神,朝着声响处看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咬牙道:“封先生,又是你?”
他恨恨的看着封父那张和封余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四周的装饰,在发现不是封家老宅后,偷偷的松了口气。
“放心吧,这里不是京都。”
沈枞白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他警惕的看着封父,问:“封先生既然不是把我送回京都,那是想做什么?”
“呵。”封父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像是看只宠物一样,眼神轻蔑:“封余那小子为了你要死要活的,连封家处心积虑为他争取来的前途都不要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寻死路。”
看这架势,封父应该和封余不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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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枞白捏着被子的手轻了轻,放松了些警惕,但依旧疑惑的看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还有那个司机,是不是你找来的。”
封父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沈枞白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封父的眼神完全是上位者的那种眼神,压迫感极强,轻飘飘的一眼都差点把沈枞白压的喘不过气。
只听封父开口:“沈家那小子干事虽然缜密,但比起封家来说还是藏不住你多久。只要封余能找到你,就永远不会安下心来继承家产。”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黑夜,声音沉闷:“我要的,是他彻底死心。”
沈枞白淡淡的看着他的背影,抿唇道:“您想杀了我灭口?”
让他意外的事,封父缓缓摇头,否认道:“不,世界上没有事情是人为能够做到天衣无缝的。我可不想我唯一的儿子恨我。”
“所以……我打算自己动手,把你送到一个没人能想到的地方。”
“什么?”
封父摆了摆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更多的耐心向沈枞白解释这些:“等明天你就知道了,今晚收拾收拾,会有封家的私人飞机带你离开。”
他眼神骤然凌厉,沈枞白脸色一白,身后瞬间布满冷汗,说出的话让他不寒而栗:“沈小少爷,封某有一句话需要提醒你,离开了在我这里就已经是死人了,要是被我发现你还“活”着,我不介意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第57章 封余
“可以, 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封父有些意外,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提醒道:“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本钱。”
沈枞白强装镇定:“我知道, 但封先生也不希望看见我还会去打扰你儿子吧。”
“呵, 你不怕死?”
“我怕, 但我知道, 封余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您说到时候要是让他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怨您呢?”
封父果然沉默了一瞬,随即危险的眯起双眼:“你很有胆量。”
沈枞白勉强的笑了一下, 手心紧紧的拽成拳头:“不敢。”
“那你说说, 你的要求是什么?”
沈枞白径直对视上他的双眼,身后的衣裳被汗水浸的透明, 黏腻的贴在皮肤上。
他说:“我想去江城一趟。”
他想知道自己本应该生长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他的身世时隔两世,几乎要成为他的执念, 夜夜在心底想条无形的锁链一般禁锢着他。
封父有些惊讶:“只是这样?”
沈枞白垂眸,脸上神色不明,他应道:“只是这样。”
“有意思。我还以为你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没想到只是去个江城。”
封父起身朝外走去, 留下一句话:“既然如此, 那就去吧。一个礼拜之后,会有人来接你的。”
看着眼前被轻轻带上的房门,沈枞白骤然松懈下肩膀,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 直接瘫软在地。
封家的人太难对付了,无论是被封余抓走锁起来,还是被被封父送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都不过是换了个人监视他而已。
沈枞白知道,要是自己真的上了那驾飞机,等着自己的,肯定是一生都被人桎梏着自由的生活。
沈枞白眼睛坚定下来,他不能就这样被封父牵着鼻子走,一定要找个机会离开。
沈枞白几乎一晚没睡,第二天醒来时,心脏跳动的异常快。沈枞白捂着那里缓了很久,才终于能缓和下自己急促的呼吸。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被人礼貌性的敲响,沈枞白苍白的唇瓣抿紧,“进来。”
来人是一直跟在封父身边的助手,见他这副模样,假模假样的关心道:“沈小少爷,您身体还好吗?”
沈枞白静静的看着他,想看他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男人面色疏离:“封先生为您准备的飞机已经好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可以安排登记了。”
沈枞白看了眼时间,嘲弄道:“这才七点,封先生这么着急,是怕他儿子会闻着味追上来吗?”
对方没有回话,微微侧身,手臂示意他准备出门。
沈枞白咬牙,封家真是人如其名,都是一群疯狗,他当初真是被泥糊了眼睛,怎么就招惹上封余了。
他没好气的起身洗漱,连早餐都没吃,就被人动作迅速的“请”上了飞机。
看着外面越来越小的地面,沈枞白微阖着眼,京都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那个困住自己近乎两辈子的地方,从高空看去,居然也不过是一隅之地。
他忽然就松了口气,还好当初给沈确留了东西,不然以封余的性子,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自己这场拙劣的假死。
只是……他拽紧手心,想起那个近乎疯魔的男人,沈枞白故作轻松地想到,既然封余的父亲都插手了,封余应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多执着太久吧。
他有些心虚,应该……吧?
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下留下一条白色的长线,封父看着窗外,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居然看出一丝寂寥。
他回头看了眼自己一直都很看重的独子,不免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儿子他一向了解,看中了什么东西就不会放手,权势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
这也是他没有直接了解沈枞白性命的原因,如果有一天封余已经强大到能够接替他担子,第一件事情就是会去查清楚这场车祸的源头。
他可以允许封余怨他,但不允许自己唯一的儿子恨他。更何况等到了那一天,封余和谁在一起也无所谓了,他一定会是一名成熟的家主,和谁在一起做什么都会有自己的考量。
“宝宝……”
就在这时,在床上昏迷了三天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低鸣。
封父的手刚挨到他,封余就猛地惊醒,身上乍然出了一身冷汗,盯着前方双目呆滞。
沈枞白的尸体和耳边熟悉的仪器警告声又回荡在脑海中,封余捂着头,喉间溢出痛苦的喘息声。
那场梦太真实了,就连怀中那具消瘦冰冷的身体的触感都仿若实物,想到自己在梦中亲吻的那尊漆黑色的墓碑,封余忽然挣脱开身上的桎梏,猛地朝门外跑去。
他的宝宝,他的沈枞白,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封余的唇齿间全是铁锈般的腥味,他迷茫的看向远处的人,梦中的场景清晰无比的显示在脑海中。
他几欲泣血,居然发出了一声哽咽,封余头一次在旁人面前低下了头。
可那是沈枞白。
那么热烈明亮,那么娇矜贵气的沈枞白。
封父还想要放出口的怒骂忽然停在了嘴边,只见封余好像忽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双膝跪地,垂下的发丝把他脸上的表情遮掩完全,只能看见,他下巴上逐渐滴落在地的泪水。
封余像头绝望的兽王,他问:“父亲,沈枞白呢?”
他还带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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