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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乡试在即 最近在家不怎么出门……
最近在家不怎么出门的岳知语发现这几天来家里的客人多了起来, 态度也比以前恭敬了不少。
别看他学问不行,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不一般。这就是从小练就的本事,长辈脸色一变, 见势不妙, 拔腿就跑。他察觉到这种态度的转变,聊天的时候就不着边际的打听,哦,原来是他小儿子在书院里又折腾出花儿来了。
他状似不经意,实际支起耳朵认真听,啥?他用左手开了四石弓?还射中了一只金雕?莫不是前天他让人用牛车拉回来的那只大鸟, 那是金雕?
说实话,他压根就没见过儿子在家里练过那玩意儿, 只以为是书院安排的课程, 学着消遣的,以前知道他右手能开四石弓还是偶然听说, 他自诩文人不太关注这个, 但也知道能开四石弓那也是凤毛麟角般的人物,因而虽然面上不在意,心里也着实得意, 瞧, 这就是他岳知语的儿子!后来儿子右臂受伤的时候, 他也可惜的不行。
可现在又听人说他小儿子左手也能开四石弓?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那来做客的客人见岳知语跟个没骨头似的在太师椅上软坐一团,心里就冒酸水,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人, 生了个能文能武能吃苦,还越挫越勇的儿子。人家还天生神力,都说龙生龙, 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从岳知语这懒倒是能继承,其他的可是毛都沾不着,这么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竟然是父子,说出去谁信呀。唉,只能眼馋人家命好呦!
岳知语权当没看到对方艳羡的目光,心里却美的冒泡。送走客人以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后院暂放金雕的地方。运来这大鸟的时候他不甚在意,以为儿子一时兴致搜罗来的,还担心他别玩物丧志,如今知道是儿子的猎物,他不得来好好欣赏一番。
不过他到的时候,竟然发现外孙子小满早就来了。这大鸟虽然受了伤,但是野性难驯,小满就离他那么近,得亏现在受了重伤,不然鸟喙无比坚硬,一下就能被击伤。
此时小满正满心满眼里都是这只大鸟,哪里注意到身后有人来了。金雕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不过它现在是俘虏,又受了重伤,没法反抗,就索性当岳知语是空气了,撇了一眼就不再看他,脑袋都没离地。
只听小满一脸稚气,满是崇拜的说道,“鸟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呐,我外祖母的拿手菜,红烧狮子头。”他一边说,一边捧出一个大海碗。里面赫然放着一个比成人拳头还大的狮子头。
岳知语心下了然,他就说嘛,中午的狮子头他没吃几筷子就没了,厨房里也没有剩余。原来是让这小子偷拿了来讨好这大畜生。
“呐,你吃了这红烧狮子头,咱们今天就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教我飞,我教你跑。”听得岳知语险些笑出猪叫声。这什么跟什么嘛,五六岁的孩子,正是猫嫌狗烦的年纪,猜不透他们的奇思妙想。
只见小满一放下大海碗,那金雕似是闻着味儿了,原本耷拉着的头立时挺起来,鸟喙一张,一整个红烧狮子头就被它一口填进去了。
见它吃了,小满满意的点点头,“鸟大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以后咱们一人一鸟行走江湖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得,茶馆说书先生的故事没少听,学历这浑话。他心里盘算着,是该送他去读书了。
此时的小满不知道因为自己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刨白,外祖父听了就要送自己去读书了,从此“皈依”私塾了。若是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岳知语这会功夫也没少打量那金雕,见那金雕左翼上一处缠着白绷带,分外明显,也因为有伤,双翼展开着,他粗粗一看,这一展开比他还长呢。这么一只大金雕,说射就射下来了,还得是他儿子呀!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端详完他也没忘将小满训一通。现在这金雕是受伤了,等它伤好了离它这么近可是很危险的,临走也将嘟着嘴一脸不愿离开鸟兄的小满带离了这里。
等将外孙安置妥当,他又马不停蹄的将他儿射金雕的事情跟他爹分享去了。要不是岳展前脚刚返回书院了,他肯定先逮住他让他分享分享自己的射箭心得,虽然他不会射,但他会听啊!
岳展可不知道他爹已经化身迷弟,将他射金雕的事情如亲临般演绎给他祖父看了。左臂舒服了一些他就回书院了。如今他因为习左手书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还要兼顾学业,不得不拼尽十二分的努力。
若不是他不想让人看出他左臂也受伤了,他是不会请假的。人天性里喜欢欺软怕硬,只有自己表面上强大到令人望而却步,才能将这些骚扰扼杀在萌芽里。事实证明,他的做法非常正确,往后的日子,清净无比,让他心无杂念,读书当真是“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再无一点尘。”
韶华如驶,时光如掷,转眼又是一年,夏虫声渐消,秋风渐扬起,乡试的日子也慢慢临近了。
对于这次考试,岳展没有多大把握,但是去是必然选择,错过这一次,再考就是三年以后了。
乡试不同于之前几次考试,它的时间更长,一共考三场,每场考试三天两晚,共需考九天六晚。
一场考试就三天两晚,别人关注的都是卷子若是出的太偏,回答不出来怎么办,岳展关注的却是的是这几天的饭怎么准备。考试期间饭全是自备的。
他粗粗算了一下当天的早上吃完早食去考试,早食是不用准备了,即便第三天晚饭也不用备下,也需要吃九顿饭。
他能填山填海的肚子,吃什么饭才能既吃得饱,占空间又少呢,而且若是赶上秋老虎,温度太高,备的饭一天就馊了,为此他在出发前好多天就让薛婶子开始准备。
怕薛婶子出什么纰漏,还天天去厨房好几趟,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作为旁观者的老父亲岳知语,很惆怅啊!这眼瞅着乡试就近了,别人准备考试都准备到废寝忘食啊,这“寝”和“食”他是一样也没落下呀?
虽说,家里对乡试也没报多大希望,毕竟这才习左手书两年,这两年光练字就占了儿子精力的大头,哪儿还能期望他一举拿下乡试?若乡试这么好考,大家都成举人老爷了。
但是对你要求低,你也得有个好好考试的态度不是。这天便巧,正逮着儿子又往厨房跑,他可憋不住了,吹胡子瞪眼道,
“这眼瞅着要乡试了,你天天不琢磨着文章,咋还净想着吃呢,你这是去考举人还是考厨子啊?
事有轻重缓急,等你考完举人再好好犒劳犒劳不行?还非得急于一时?”
见爹不理解自己,他认真解释道,“爹呀,这就是我最重要的事,你不知道我一场考试要在里面待三天呀!要考三场呢!要考九天!九天什么概念,我不准备的充足点怎么办?”
“你莫不是担心在里面能把你饿死?”
“~呃~差不多吧!”岳展抓抓脑袋,是这么个意思,考试太过严苛,就算他饿晕了,也不会有人递给他一块饼子,只要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岳知语没想到,一时气话真戳中了儿子的心事,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以前只听说有的书生爱俏,哪怕在科举考场里也要一天编三回辫子。如今听了儿子这个,也不遑多让了。你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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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厨房吧,看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你,让他去厨房吧,总觉得他不是去考乡试的,感觉像是备战厨子的。
啊,他头疼,像被人用锤子锤了下后脑勺一样,真是拿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的关注点压根儿就不在一个地方。他不由扶额,摆摆手,
“快去吧,多准备点,别在里面饿瘦了。”好歹养得这么大了,十岁开始一顿饭就比三个长工吃得都多,养这么大,刨费了多少粮食呀!
“哎~那我去了,还是爹你疼我。”他唇角绽开,笑意浮上眉眼,轻快的走去了厨房。
徒留岳知语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不知道那乡试的考官姓甚名谁,可得坐稳了,千万别被儿子的饭量惊得从太师椅上掉下来呀!
希望考官能跟他这个老父亲一样,觉得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啊!唉~
这样精心的准备下,待到他们出发,包袱里吃食占了大半。
他们带了牛肉干和火腿,这火腿还是多年前经他指点,薛婶子做成功的,因为好吃又方便,这些年深受家人喜爱。而且大姐夫中午在都县城吃饭,作为疼爱女婿的丈母娘,林氏隔一段时间就让薛婶子做一些,就怕她省钱的女婿在城里不好好吃饭。所以这些年历练下来,薛婶子的做的火腿堪称一绝,只是岳展口味喜欢偏麻一点,让薛婶子多放了些花椒油,做出来的更合他口味。
牛肉干也不好做,主要是原料难得。大魏朝跟其他朝代一样,也是禁止宰牛的,除非那牛死于非命。为这点牛肉,家里到处打听哪里有牛摔死了。同村的开始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一打听,原来是因为岳展要考乡试,家里给备口粮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不,又有人窃窃私语上了。
“不是,他左手练字还没两年吧,就又要去考乡试了?”
“这要是能考上,那边不止冒青烟,得冒红莲业火才行。”他指了指岳勇毅那一支祖坟的方向,语气里满是揶揄。
“若是时运这么好,岳勇毅自己就位列三公了,还用等着他孙子考?”
“哈哈,是极,是极!”
第142章 紧锣密鼓 “确实有点自不量力……
“确实有点自不量力。”
“就是的, 估计练的字儿还没我私塾里读书的孙子好嘞,估计考官一见他的字,就黜落了。若是他能中举, 我孙子也差不离。”
“怕不是去打酱油的吧?”
“这酱油也不是谁想打就能打的, 还得先是个秀才公不是?”也有那为岳展打抱不平的,但是质疑声音多过肯定。
每一个前行的人,身后都会有阴影,实力不济的时候质疑总会多过肯定,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质疑的声音自然销声匿迹……
岳展可是不知道大家私下议论的正热乎呢。他临走前最后一次清点行李, 确保没有落下一件东西。他将薛婶子做的几瓶香菇猪肉酱,贡菜酱, 萝卜干辣酱认真的包好, 这可是他的下饭宝,科举这九天就指着它们救命了。除了这些他还备下了锅铲, 小炉子, 油盐酱醋等佐料,方便给自己做饭。
岳知语本来因为儿子要走,心里还多少有点舍不得, 可见人家儿子科考都看看有没有落下哪本书, 他儿子倒好, 一遍遍检查带的吃食够不够。那点难过顿时烟消云散,这父爱已经完全透支了, 发誓等儿子一走, 立刻去找朋友吃酒去,将儿子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乡试的考场设在省会,也就是舟山府, 这么远的距离必然又要经历一场车马劳顿。这次陪考的是他大姐夫沈朗,外加洪涛。按着家里的意思,让洪涛跟着去打打下手,顺便见见世面,以后才好给岳展支应。
就这样,在家人的殷切的眼神中(当然不包括岳知语),他们跟着同考的同窗踏上了去舟山府的马车。
在路上还碰到了一个小插曲,去舟山府的路上会经过桐江府,到桐江府的时候正赶上官府押解犯人。岳展从马上瞥了一眼囚车。没想到那押着的还是个熟人:族叔岳同禄。
只见他头发乱糟糟的还夹着几根稻草,紧闭双眼,脸色蜡黄,穿着的囚服脏得也看不出原来是什么色的了,跟当年富态的官老爷形象判若两人。路过街市的时候,围观的人有扔菜叶子的,扔石头的,扔臭鸡蛋的,一边扔一边还口里大骂道,“呸呸呸~狗贪官~”“狗贪官~”
前段时间听说他挪用库银被发现后一直羁押在刑部大牢,后来被判了斩监候。听着围观人群的谈论,这是要去菜市口行刑了。
多亏山长壮士断腕,族长又将其除族,不然真要连累族里了。族里之前还有人说族长不近人情。如今他被问斩,看来,得亏除了族啊,这就是害群之马,立身不正,终是害人害己……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乡试前七八天赶到了舟山府。
跟上次一样,这次依然是住在大哥家。其实他也想跟同窗们一起住客栈,一来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二来,大嫂又怀孕了,家里又是孩子又是孕妇的,他大哥已经够忙了,他们去了要添不少忙活。
可大哥性子使然,算着岳展到桐江府的日子,就在码头等着,他们一下船,大哥不由分说就让他们坐上了提前安排好的马车。
等马车停下,他们掀开帘子一看,到了大哥家了。门前早有个梳着羊角辫,穿着一身火红小裙子的小丫头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跟大哥有三分像,长得更像嫂嫂一些,应该是囡囡了。
她此刻满脸好奇的打量着马车里下来的几个人。直到看到她爹,脸上立马挂上盈盈笑意,兴冲冲的跑过去,一把环抱住岳嘉年的腿就摇,一边摇一边控诉,
“爹,你又偷偷去哪儿玩了,也不带着我出去,还不让我缠着娘,我在家里闷的要发霉了。”
后面跟着的婆子,赶紧跟上来道,“小姐,老爷是去干正事去了,这不刚回来,咱先让客人进家门吧。”
囡囡对奶娘的话充耳不闻,就挂她爹腿上,跟个腿部挂件一样。岳嘉年无奈的摇摇头,将宝贝闺女抱在怀里,掂了掂,笑道,
“下次一定带你去行了吧,小祖宗,这是你大姑丈和你叔叔,还不叫人?”
囡囡双手圈着他爹的脖子,看了看他爹身后的两个比他爹还高大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她趁着父亲不注意悄悄做了个鬼脸,又缩到岳嘉年脖子里去了。
岳嘉年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满眼都是宠溺的道,“这丫头让我惯坏了。”
“才没有,我是不知道哪个是大姑丈,哪一个是叔叔,他们都长得好威武。”
一句话逗的岳展跟沈朗脸上乐开了花,好个机灵的小丫头,不知道随了谁。
“哦,原来是我的不是,呐这位是你大姑丈,这位是你叔叔。”他认真的对女儿介绍,囡囡听后就乖乖的叫了人,好似刚刚做鬼脸的那个人不是她。
等认完人,他们这才一起进了家门,今天李芳舒刚好有事去镖局了,她也没想到昨儿个,前儿个都没出门,今天有事出门,结果客人到家了。现在她已经怀了三个月了,这一胎也坐稳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镖局里有事的时候她会过去拿主意。
说起来,当初李芳舒因为前头掉了一个孩子,怀囡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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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生孩子又多少伤了身,压根没想到会这么快怀孕,结果她就是怀上了,而且她还是岳家这几个兄弟姊妹家里最早怀上二胎的。所以很多事情就是个缘分法,什么都说不准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们住下以后,岳展将包袱规整了下,发现有一瓶药洒了,他又将药收好。这些药还是景川先生送的。
众所周知,乡试过程中,哪怕生病也不能离开考场。当年景川先生就是在会试的九天六晚的考试中发了高烧,才导致与状元失之交臂,终生都要与轮椅相伴。
因而岳展要去考乡试前,他那几天状态一直不好,生怕岳展再跟自己一样生病了可怎么办?
这两年的朝夕相处,两人也处出了真感情,若是开始是景川先生为了报恩而来,可后来却是他是真心喜欢岳展这个孩子。不为别的,就为他身上有一种冲破一切,努力向上的力量,试问跟这样的人相处谁不喜欢?
岳展临行前被景川先生强行塞了一堆瓶瓶罐罐,这是他千辛万苦弄来的好药,治疗各种病症的都有。岳展真觉得先生太过小心了,当年先生考会试是二月里,春寒料峭时。如今自己只不过考个乡试,而且乡试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天气和暖,哪里那么容易生病。但先生不听,直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是先生的一番心意,盛情难却下,岳展就将这些药都带上了。
还有几天才去考试,在大哥家里的这几天,他们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上一次岳展来时,李氏快生产了,挺着个大肚子,哪里能好好招待。这次来虽然也怀孕了,但因为日子浅,又过了孕反期,厨房里也有干活的婆子帮衬,顿顿做的有鱼有肉,菜色搭配也好看,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为了给岳展科添个好兆头,临考前一天晚上除了平时他们爱吃的几个菜,李氏又做了个甲鱼汤,红烧猪蹄。
甲鱼汤,一甲状元的意思,极有彩头。熟蹄音同熟题,寓意考试遇到的都是熟题。
终于到了初九这一日,一大早,家里就做了枣粽跟状元糕还有其他的早食。状元糕自不必说,取步步高升的意思。枣粽音似“早中”,都是极好的寓意,也可见大嫂用心良苦。
贡院离着大哥家不远,坐马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他们自觉去的早,等到了才发现,别看他们去的早,更有早行人。贡院外面早已经人山人海了。
这里可是江南最大的贡院,容纳的考生也最多,来参加科考的秀才不知凡几,江南又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地方,竞争有多激烈可想而知。
看着这乌压压的人群,沈朗面上轻松,心里也替岳展捏了一把汗,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呀!这有胜算吗?他只是个陪考的,看了都感觉压力山大,更不用说考生了。他摇摇头,不让自己多想,只将岳展的东西从马车里扛下来。
他的考篮可不轻,文具,吃食,炊具,衣被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得一百多斤重了。
眼看着时间到了,大家按照要求排队进场,要依次检查搜身,到岳展的时候,官差开始一一查看他所带的东西,即便见惯了世面的官差,看到岳展的考篮,脸上的表情也有点皲裂。
这是带了多少饭,多少药啊!
这是饭不能停,药也不能停的节奏?抬头又看了看岳展的高大的块头,饭带的多可以理解,这药~看着也不像个药罐子呀。
还有这炊具、时蔬跟各色佐料,别人都是带着炊饼,馒头,糕点等干粮,真的就是“干粮”,几时见过这样的,齐全的像要去野炊。
扯了扯嘴角,终是什么也没有说。说什么呀,又没夹带小抄,也没有带违禁品,还能拦着不让进不成。
见检查完毕,岳展将东西挎上,大步流星就往里走,一百多斤的东西,提在手里,脚步轻快的不行,看得身后排队的书生都艳羡不已,低头看看自己的考篮,看着装得比人家少多了,怎么人家提起来就跟轻如鸿毛一样,自己的提起来反而重于泰山呢?
岳展进场按照座号找到了自己的号子,灰扑扑的瓦檐下,刚刚能转动身体的空间,三面青砖墙,两块褪色的破木板,是科举考试的基本配置,经历了上次院试考试,他对这里接受良好,只是这次运气委实不好,分到了“臭号,”离着茅厕不远。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上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芬芳”气息似乎已经在路上了……
第143章 闻者伤心 凡考过的举人就有了……
凡考过的举人就有了选官的资格。所以乡试是普通人由“民”到“官”进阶的最重要一步。
这么重要的考试, 主考官自然由皇帝钦点,负责这次科考的主考官是朝廷二品大员,文渊阁大学士, 孔璋。
只听他宣读完考场规则后, 命令发卷,随着官差将一份份试卷发到考生手中,乡试正式开始了。
第一场考试考八股文七篇。岳展拿到卷子后,习惯性的先浏览一遍卷子,做到心中有数。前五篇难度一般,后头两篇, 问得有些刁钻,需要好好构思构思再作答。
他开始在草稿纸上先写下来, 写完一道题就将答案誊抄上去。他笔下不停, 一气儿答了三道题。
他就是要趁着脑子清醒的时候赶紧高效率的作答,不然等大家吃饱了, 去如厕, 那气味搞不好能把自己熏迷糊了。
等肚子唱空城计的时候,他放下笔,才惊觉午饭的点都让自己错过了。
吃饭可不能凑合, 吃得好, 文思如尿崩, 吃得不好,文思就尿竭了。
好在自己带的食材齐全。他认真将卷子收好, 放在一边, 这才拿出带来的食材,开始用心准备午饭。
孔璋打从岳展一进场就注意到了这个青年,他在一群书生里, 皮肤黝黑,肩宽背阔,身形与其他人迥异。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听他呼吸身法,应该是个练家子。他怎么知道的呢,作为世家出身,从小读圣贤书的同时,也有专门的武师傅悉心教导,文武兼修。所以他光从对方走路姿势和呼吸身法就断定对方武功底子不错。
若是这是武举的考试,他不会觉得多惊讶,但这是文举的考试,这青年就与周遭有点格格不入了,由不得他多看两眼。
见他一发下卷子就作答,心下就给他打上了个“毛躁”的评价,不过尔尔。
不过见他左手拿笔,有些好奇,这人竟然是个左撇子?左撇子常见,这科考的左撇子还真不常见。一般小童的时候,那天生的左撇子都被先生训练的自小右手拿笔,自然而然就改过来了,这人莫不是个漏网之鱼?
等他巡视完一圈儿,再瞅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在~切葱花~~?他没看错吧,揉揉眼,定睛一看,确实没眼花,在切葱花。
只见他将自带的小案板铺在桌上,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葱段,切完葱花,又切了胡萝卜丁和黄瓜丁,最后还切了一根火腿。
他熟门熟路的将带的炉子点着,起锅烧油,将食材依次放入锅中翻炒,加佐料,最后拿出两个大米饭团放入锅中,一起翻炒,随着一股霸道的香味从锅里飘出,岳氏炒饭就做好了,光闻这味,就馋的旁边考棚里几个考生流哈喇子。
满满的一锅炒饭,岳展就着锅就风卷残云般吃起来,没一会儿锅就见底了。吃完他砸吧砸吧嘴,还是差点意思,可惜生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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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不好带,不然高低放几个,那样做出来肯定更软糯。
他吃完正打算收拾了,就见视野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双官靴,顺着那靴子往上看,竟然是穿着二品朝服的主考官,正一眼不错的盯着自己看。
对待主考官态度一定要好,他礼貌朝对方一笑,对方仿佛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恢复如常后背着手走过去了。
刚吃完饭,大脑还在消化食儿,脑子不清醒,休息了一会儿,他才又执笔继续答题。答着答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臭味就飘了过来,时间越往后,那股味儿越大,到晚间的时候茅厕飘来的味道就变得更浓郁了些,不过还都在承受范围内。
到了饭点,除了岳展,也有那自备锅铲的开始做饭了。不过对方应该是个生手,弄得烟熏火燎的,呛得主考官孔璋都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么一对比,不觉对岳展印象好上许多。
这个印象也得是全凭同行衬托呀!
吃了晚饭,岳展不准备做题了,今天他已经做了四道题了,再说晚上烛光昏暗,之前还有一个不小心引燃卷子的先例在前头,他索性就躺下早早睡觉。别人都所在木板上辗转反侧,长夜漫漫,静夜难眠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规律的打开呼噜了。
鼾声时而像雷鸣声,时而像惊涛拍浪,时而像潮落时细密的哗哗流水声,此起彼伏,忽高忽低,绵延不绝。
那睡不着的听到他的呼噜声,跟躺在烙铁上似的,翻来覆去更无睡意,不由心里暗恨,这人怎么能在乡试考场里睡得这么熟?为什么他就睡不着?
为什么能睡得这么熟?从岳展跟系统绑定,这十几年,岳展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哪怕是院试的时候,白天考完,晚上一样要在系统里挥汗如雨。
如今考乡试,系统破天荒的允许考试期间,不用晚上在系统里训练了。知道这个消息,他比过年还高兴。躺下就睡,都不待耽误一刻的,立刻就跟周公约会去了。
期间鼾声大作的时候,有考生反映,官差也上去提醒一二,奈何叫不醒呀,摇都摇不醒。
以前听说有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沉,原还是不信,如今见了这位,真是应景。
差吏们无可奈何,只能禀明主考大人。主考大人在岳展号子前驻足良久,最后还是走了。
他觉得总不能把人家泼醒吧,考试也没规定不允许打呼噜。管天管地,管不着人家打呼噜放屁。
科举考试考学识是一方面,也是比拼心理素质,心理素质好自然能睡着,看,这位不就是个例子。列位有那功夫抱怨,不如让自己静下心来,心静自然凉,自然就睡着了。
不过这位考生,本官记住你了。
不知道睡到今夕何夕,岳展是被一阵耀眼的光亮刺醒的。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这得是辰时了吧。他睡了多久了这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他坐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舒服!
心里正感慨着,那主考大人也是巧了,正巡到这里,就见那壮硕的青年,顶着个鸡窝头,双眼的眼屎还没擦,眯着眼看太阳,懒散的坐在那儿,伸着懒腰,脚上趿拉着一只鞋子,另一只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真是活久见,这个形象,真是颠覆了他的认知,尤其这里是乡试考场里,一众学子正在埋头提笔作答。
就在这其间,乍然看到了这一位,这鲜明的对比真伤眼呀!让他仿佛看一眼,就有一种看到自家不肖子孙的错觉,有种想上去扇一耳光,让对方清醒清醒的冲动。
身后背着的双手,攥成拳,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忍了好几忍,快步走开了。
岳展觉得今儿个考官走路带风啊,一阵风带过,啊,空气中弥漫的发酵的屎尿味儿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了。
他发现今天上茅厕蹲大号的人变多了。这去蹲大号卷子上可要盖屎戳子,都这么忍不住吗?
要知道盖上屎戳子,考官阅卷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人对圣人不敬,这么文雅的考试,被搞的又脏又臭,有的考官阅卷会直接将其黜落。
未及深想,他肚子就咕咕叫起来,这是睡得太久,又在唱空城计了。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下了一锅面,面熟了盛出来,给自己做了个香菇肉酱拌面,热乎乎的吃了个肚儿圆。
吃完饭,他又开始做卷子。答题答到一半,有些口渴,想要喝点水,却发现自己带的竹筒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般大家带的水也都是刚够一天的,剩下的两天都要喝贡院里的水。只要跟官差示意,自有人将竹筒给他们倒满。
岳展比较谨慎,贡院的水井三年才用一次,平时也没人打理,水质可想而知,再加上现在是秋老虎著称的八月,这水质只能更差,所以他喝水前都烧开了再喝。
谨慎如他,喝完水以后,答着答着题,肚子就开始抽抽的疼,这是闹肚子了?
一股屎意上涌,不好,要窜稀,从小到大,他自认他身体比牛都结实,怎么会突然就肚子疼?他一想就猜出来了,肯定是水有问题,这水脏到什么程度了,煮开了喝都能窜稀?
他这身体要是能窜稀,那周围,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蹿老稀了。
果然,他抬眼就见一个个的都翻了前面出恭的牌子,接着就有差吏将人带出去出恭。人有三急,即便戳上屎戳子也得出恭啊!
他的肚子也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的,都快顶不住了,想起带的药,他赶紧扒拉景川先生给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果然有治窜稀的药丸子,他立时打开吃了两粒。
还别说,这药的效果当真是药到病除,刚吃下去,岳展就觉得腹内暖暖的,像有一团小火炉在燃烧,那股疼痛似乎缓解了不少,又缓了一会儿,当真是不疼了。
没想到啊,关键时刻,还是这药丸救了他。他这才认真的将这些瓶瓶罐罐翻了一遍,发现里面竟然还有提神醒脑的熏香,现在他这个位置,臭气熏天,可不就需要这个吗?
第144章 听者流泪 得亏他觉得不能辜负……
得亏他觉得不能辜负了先生一片心意, 虽嫌麻烦,依然将药带进来了,简直就是江湖救急呀!他打开瓶塞, 只放在鼻尖吸了两下, 就顿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肚子不疼了,头脑也清醒了,他趁着舒服赶紧埋头答题。而不远处的茅厕已经供不应求了,不止臭号附近,整个考场都弥漫着一股窜稀的酸腐味儿。
其他考生就没带止泻药吗?有的还真带了,但是这效果嘛, 就只能说一般了,聊胜于无吧。毕竟这可是积了三年的陈酿水, 后劲儿老大了, 普通的止泻药可是拦它不住。
作为主考官的孔璋,他和副考官们倒是自备的水, 因而没有闹肚子, 但是面对空气人人平等,哪怕坐在上首位置,也没避开, 被这股霸道的味道yue的几欲作呕, 更谈不上吃饭了。
到晚间掌灯的时候, 岳展已经答完了六道大题。
自知道是水有问题以后,他尽量少喝水, 可是这样热的天, 一直出汗,他后背都湿透了好几回了,不补水也会出大问题。
他就抓了一把带来的盐, 撒进烧开的水里,只要喝水就吃一次药丸。还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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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还挺好,肚子再没痛过。
其他考生就没岳展这么好命了,拉稀拉的□□儿疼,卷面上留下一溜儿屎戳子,真是欲哭无泪。
食不下咽,精神萎靡的某考生,抬眼正看到斜对面那肤黑伟岸的考生,正在守着锅子煎菜饼子。菜饼子的味儿飘了很远,闻着香臭香臭的~~~
煎出来的菜饼子并不直接吃,而是刷上了一层肉酱,再放上香辣萝卜干,卷好以后,才大口大口的炫起来,碗口大小的菜饼子,连着炫了八个才停下。
怎么就能吃下去呢?这铺天盖地的臭气中,不仅没熏过去,还吃嘛嘛香。
真是佩服,佩服他鼻孔不闻窜稀味儿,一心只食手中餐。更佩服的是,人家吃完就躺,躺下就睡。睡得那个叫酣畅淋漓,哈喇子都淌出来了,还打着小呼~
寂静的夜里,这呼噜声格外显眼儿,不用看,孔璋都知道是谁。这位绝对是个人才,什么环境都不耽误睡觉啊!
他不知道,一个人连续十几年没睡一个囫囵觉,现在就是扒个狗窝,只要让他睡,他都能睡得昏天暗地,美的冒泡。
等到了第三天下午,日头西斜的时候,岳展将卷子上最后一个字写完收笔。
“呼~~~,”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于答完了,最后两题不太好答,他斟酌了许久才下笔,因而耽误了些功夫,好在交卷前答完了。
等出考场的时候,一个个的都跟染了鸡瘟似的,脚步虚浮,踉踉跄跄。有的相互搀扶着往前走……
在一众顶着深深的黑眼圈,蓬头垢面的考生中,岳展精神饱满的夹在其中,本就魁梧奇伟,此刻更显得与众不同,大姐夫跟大哥可不就一眼就锁定目标了。
看到岳展,他们赶紧朝他挥手,让他往自家马车这走。岳展本就比同考的人身形更高,因而家人朝他挥手的时候他立马走过去了。
见他过来了,沈朗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立时要上去帮他挎考篮,结果刚一靠近,就让他熏了一个趔趄。
“你这是泡到屎坛子里了?都腌入味儿了。”他捏着鼻子苦笑道。
“也差不多了。”全场考生,有一个算一个,除了他,卷面上基本都盖了屎戳子。
茅厕天天排长龙,哪儿有时间打扫,一直有人占着茅坑呢。
为这沤了三天的人工肥,除了岳展,大家都做出来巨大的贡献。能留下的都留下了,最后只带了一身浊气出来。
不过这味道着实霸道,岳展回去换了两回水,泡了一个时辰的澡,出来吃饭的时候,他大嫂一照面就吐了,这都怀孕满三个月了,孕期反应早结束了,被岳展内味儿一勾,那股恶心劲儿就排山倒海的来了……
这让岳展觉得着实对不起大嫂,本来住进来已经添了不少忙活,怀孕本就辛苦,对气味儿又敏感,他现在身上这股味儿一时半会儿也消散不了,只好委屈大嫂,退避三舍了。
虽然不碰面,但是大嫂对岳展吃的饭菜还是尽心尽力,毕竟这乡试太重要了,她跟夫君一样,比谁都希望他能考上举人。
休整完一晚上,第二天外面天还黑得如同被墨染了一样,岳展就被大姐夫叫醒了。
洗漱完,一顿风卷残云,吃了三笼水晶虾饺,六笼屉小笼包,两个枣粽,又喝了两碗八宝粥才停下。
等他走后厨房帮佣的陈大妈才出来,刚她在里面看得心惊肉跳,怪不得娘子让多准备哩~
她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自言自语地感叹,“苍天哟,这是什么肚子哩,俺家耕地的牛都没他能吃,这个吃法儿,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呦~”
不提她如何长吁短叹,第二场为期三天的考试已然拉开了序幕。
这一次大家有了前面的教训,显然有备而来,进场搜身的时候,个个带了一堆药罐儿,外加好几个竹筒水,以备必然之需。
岳展这次带的水也比上次多得多,他也不想再体验喝一口水,吃一粒药的苦逼日子了。这一场考试比上一场顺利许多,再没有出现大批学子闹肚子的情况,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不少。
岳展不管别人的速度如何,依然按部就班的答题,吃饭,睡觉。总体来说,答得顺畅,吃嘛嘛香,睡得酣畅。
等到十五号这日就是最后一场考试了,这次考试的内容是经史时务策论,一共五道大题。其他的题目还好说,最后一题策论,竟是围绕水患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