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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屋内的老圭他天生听觉敏锐,自然听到了这个声音,瞬间眼泪像决堤一样大滴大滴的落下来,落到他的衣衫上,他低头看着前襟被泪水浸过的痕迹。活到这个年纪了,从小无父无母铁石一般长大的人,以为自己没有眼泪呢,哦~原来他也是会流泪的~
于行这日比平时晚了一刻钟还没有归家。
章君屹本是在前厅等人的,可是久等不来,眼看着天都已经黑下来,岳叔说的时间也早到了,他急的踱步出了前厅来到院里。正焦躁的不行,只听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他抬眼一瞥,只见目之所及,少年踏着夜色阔步走来,背后是广阔的星辰,他从夜幕下走到光线里,他渐渐看清他的长相,他眉目疏朗,鼻梁高挺,五官极为出众。许多年前也有一个人也是这般风光霁月。
章君屹像被点了穴一样,呆呆的喊了一声,“殿~殿下~”
少年明显对这一称呼极其陌生。看着对方跟个呆头鹅一样看着自己,他心里腹诽道这是皇上派来的人吗?怎么看着有点傻气!
章君屹可不知这才一照面太孙就给了他一个呆头鹅的印象,这也不怪他震惊,这哪里是太孙,分明就是先太子,跟先太子年轻时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就连他此刻戒备的望向自己时左手攥拳放于背后的样子也是跟先太子如出一辙。
这也不怪他震惊,往日里于行都对容貌遮掩一二,他爹总说不遮掩仙人看中了要带走他,如今要去都城了他去见自己恩师一面,为表尊重,他今日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你是何人?”于行警戒的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正色道,“某姓章,乃是都城人士,寻亲到此处。见你跟我同族的大哥长得太过相像,所以失态了。”说着抱拳欠了欠身,算是为刚才的失态道歉。
他不知的是此时于行的身世无论是岳知语还是于行自己都已经了然。于行见他这样说也不意外。他爹已经猜到来人一定会有所隐瞒,毕竟就连普通人家家事都不想宣扬,更何况事关皇室秘辛。皇室肯定不想泄露,至少不想现在泄露,一切得由金銮殿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定夺。
章君屹观察于行听到后神色如常,心下稍定,还好~刚刚的失态没有让他起疑。
接下来他就见太孙被岳叔叫到屋里,不知道他怎么说的,等出来的时候太孙眼睛都是红红的。
等到吃饭时候,岳知语请章君屹一起在家吃个便饭,岳家老老小小满满一桌,席间岳知语介绍了章君屹的身份,顺便说了他是于行的亲戚,于行原来是被拐子偷了的,家里苦寻多年才寻到此处,这次他来就是接于行回家的。
这话一出口似平地一声惊雷,家里立时炸了锅。欢声笑语的饭桌上立时噤了声,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愁云惨淡。林氏更是看着于行泪水涟涟。
她也是做母亲的人,可以想象被人偷了孩子的痛苦,这会儿好容易找到了人家要接走于行她如何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可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也止不住~
都当祖母的人了,却也顾不得形象了,在后辈面前哭的不能自已,等哭的两眼红肿,这才想起正事来。她跟章君屹确认着于行的身世。又详细打听起于行的家世来,听得他说他的生父家家境优渥,父母恩爱,又只得他这一子时,她难过的心才稍稍抚平些许,这样回去那家必定也会如珍如宝的待他吧!
而那章君屹也说自己有个不情之请,他当晚就要带走于行,直言家里祖母年事已高,前些日子已经不行了,一直用药吊着,就等着见孙儿最后一面呢!
说实话他看林氏哭成这样,他撒起谎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是皇命难违啊!皇上也着急抱孙子呢!而且他带着这等天大的任务出来,既然接到了人,越早回去越好,生怕多逗留再有个闪失,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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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说完,太孙诡异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夹杂着滔天的厌恶和愤恨,可等他再细看过去,那眼神里却只余少年人跟母亲离别的满腔不舍。他下意识的揉揉眼睛,他一定是看花了~
林氏听着他这个理由,也不好挽留了。于是站起来要为于行亲自打包行李,可许是她哭得狠了,浑身失了力气,站起来腿肚子都是哆嗦的。她刚走一步身子就摇晃了一下,被于行扶了下才稳当了。
“娘,你莫难过,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少年的声音虽然稚嫩但是掷地有声,带着果决,让林氏听了莫名心安。
她抚摸着于行的脸庞,像是摸着什么稀世珍宝,“好孩子,娘不难过,娘为你高兴,如今你找到了家人,又多了许多人爱你,娘为你高兴呢!你好好的,不要挂念我们,等哪天你爹得空了,我们去都城看你。”岳知语并没有跟她说于行那等要命的身世,她以为只要到了都城,他们总能见上一面的,所以这样一想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于行内心苦笑一下,会吗?他那个皇祖父会让他出宫见家人吗?希望如此吧!
家里连夜给于行收拾了一车日常吃的,惯常用的物事,在家人的依依不舍中,于行挥别家人。直到家人消失在视野里,他也不舍得放下车窗的帘幕,他目光所至都是他熟悉的地方,他贪恋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桥一景,而马儿却不懂车上人离别的苦楚,它以既定的速度,在夜色的掩映下向远方奔去,终是驶离了这个日后魂牵梦萦的地方~
第285章 黑衣卫 马车刚驶出岳家庄,于……
马车刚驶出岳家庄, 于行透过车窗就发现官道上早有一队人马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是章君屹的人手,之前未免动静过大,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所以一直在村外等候。两队人马最终汇成一队驶向都城方向。
岳家庄岳知语家里这夜灯火通明, 只听门房来报门口被人放着个包袱附带一封信。包袱拎着还挺压手的。
他让下人下去,自己拆开信看完,原来是章君屹留下的,怕他家不收,才去而复返留下东西。他望着桌上的包袱终还是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雕刻繁杂的紫檀木锦盒。他将锦盒打开的一瞬间屋内光线一下子就变得如白昼般。
林氏本来犹在一旁抹泪,光线的变化让她不由顺着光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锦盒里竟是放着两个如成人拳头般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更何况这么大的, 林氏更是闻所未闻。
“当~当家的~这是夜明珠?”
“是啊!”
“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夜明珠是不是说咱于行真的出生在那富贵人家?”
岳知语心里苦笑, 何止富贵啊!富有四海还差不多!
也不待岳知语答话,林氏就一边赶紧收起锦盒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得给于行收起来, 以后到了都城给他,以后啊娶妻生子哪哪儿都得用钱。总有钱不凑手的时候,这个能卖了救急。”
他有心想打断林氏, 可是说什么呢!唉~既然什么都不能说, 索性由着她去吧!
只是他心里苦涩两颗破珠子换了他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终究是意难平~
桐江府官道上
通往都城的路许是于行走过最长的路。在这颠簸中他好似依稀记起很多年前他窝在二哥怀里也行了很久的路,不过那时是甜蜜的是幸福的。而今眼见故土与自己相隔越来越远, 他不禁鼻头一酸, 将自己蜷在车厢内的一角,双臂合拢抱紧了自己,像小时候在哥哥的怀抱里一般~
这天要出桐江府边境的时候, 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暴雨突至,伴随着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似有瓢泼之势。
此时还是下晌,看着已经似夜色弥漫了。章君屹心里在骂娘,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破屋这种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几时下雨不行非得这会儿。
他回身看去,兄弟们也都跟自己一样狼狈不堪,都淋得跟落汤鸡一样,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豆大的雨水打在脸上,眼睛都被打得睁不开了,只得以手拭面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一阵秋风裹挟着雨水袭吹来,大家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秋雨大家真正来了个亲身体验~
此刻即便在官道上,在雨水的冲刷下道路也泥泞不堪,身下的马儿开始不听使唤,越走越慢,有的陷进泥坑里,没奈何部下们只能下来拉着马前行。可一下马~脚上就沾满了泥巴~迈步间重似千钧。
马车也被一路上的坑坑洼洼误住了好几次,前进的速度可想而知。
章君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望向天边,此时密云压阵,看着一时半会儿这雨怕是还有的下。他叹了口气,没有避雨的地方,只能迎头往前赶路了,好在太孙在车厢里没淋到,他们皮糙肉厚的淋点儿雨也不算什么。
岂不知坐在马车内的于行此刻虽然没有被淋着,但人也没有好多少,泥泞的道路让马车颠簸更甚,他人又小只,在里面颠的东倒西歪的,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本来不晕车的小人儿愣是被摇迷糊了~
马车还在向前行进。光线昏暗,又隔着雨幕所以视野并不好。不知何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正停在路中间。等到他们发现时,两队人马已经距离很近了。章君屹看到赶忙抬手让部下停止前进。
他细看发现对方个个身穿黑衣素服,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骑马与他们遥遥相对,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倍不止,伫立在那如黑云压城一般。
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章君屹心下一紧,不由全身戒备起来,他将手放到背后做了一个手势,部下明了立刻将马车团团围住,做出防御阵势。
章君屹这才抱拳缓缓开口道,“前面的诸位兄台,我们途经此处要从此路经过,不知可否让行?”
位于那队人马最前面的黑衣人也不迟疑的答道,“章指挥使想走也不是不可以,只需要将马车里的人留下,某还是能做主网开一面放你跟你兄弟一条生路的。”
章君屹一听对方指名带姓的喊他,显然是认识他的。他干指挥使多年结仇无数,遇到有人截杀也正常,可对方目的显然不是他,而是马车里的太孙。他心里暗道不好,这是走漏了风声?可是怎么走漏的呢?
看着对方装束和佩剑章君屹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隔着雨幕他终于看清除了最前面的黑衣人,后面那些人眼睛里半点感情也无,分明就是死士。
这无端的让他响起多年前他与兄弟们出生入死拿着金矿图奔回京城路上在破庙附近被一群死士围追堵截,若不是岳展,当年他早就死在破庙了。
莫非又是那背后之人在作祟?为什么每次都是重任在身时精准的狙击他?被人次次打中七寸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莫非他身边出现了叛徒?也不对,当年那场截杀只有他跟岳展活下来了,这一次的任务更要命,谨慎起见,带着的这些兄弟都是被筛查了祖上三代,确定家世清白、人品无疑才跟他出来办差的。
那到底是怎么走漏的风声呢,想不通也只能搁置一旁,如今要紧的是怎么渡过眼前这一关。
想让他拱手交出太孙那是绝无可能的,于是他高喊“马车里的是我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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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不能留给你们。”听章君屹答的这样干脆,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神立刻冷峻下来,冷声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别怪某不客气了。”
说着只见他双掌一拍,后面的一排黑衣人立时取出藏于马侧的长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上长箭,箭指车厢,挥箭射出~
章君屹这边所有人立刻掏出长剑,挥剑试图斩断那射向马车的长箭。奈何长箭如雨幕般射过来,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速度之快又超出常人的反应,所以即便他们第一时间挥剑阻断,依然有几支漏网之箭直直射进了马车。
接着传来的是箭簇钉入木头发出的沉闷的金鸣声,看得章君屹脸上冷汗直流,太孙怎么样了,不会被这些突来的冷箭射伤了吧?可来不及上前查看,对方便又杀将过来。
没的办法,他只能先御敌。于是他一马当先杀了出去。他的剑光如电,所到之处,对手的剑应声而落。绞杀中雨水冲刷着他的剑,却洗不净他剑上的血滴子。不知道连杀了多少人,对手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褐衣,那位带头的黑衣人见他剑势如虹,无人能阻挡住,于是亲自杀到他面前与他拼刺起来。
他的部下也在马车四周全力抵抗,他这次带的兄弟都是他一个一个选出来的,就是跟死士对抗也不落下风。但坏就坏在他这次带的人手并不多。不是不想多带,只是一来怕走漏风声,二来怕带的人多出行兴师动众反招徕各方窥视和暗算。这下倒好,反受其制。
随着拼杀逐渐白热火,倒下的兄弟越来越多。章君屹跟黑衣人交手时眼角扫到了马车一角竟出现了一处防御空缺。他心里着急想跟黑衣人速战速决。奈何那黑衣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只跟他缠斗,并不跟近身搏击。
眼见对方的人手已经摸到了马车的边缘,章君屹为保太孙安全只得迅速杀向那摸到马车的死士,一剑斩断对方后颈,可他这样动作的时候也将自己的后背露出来,带头黑衣人抓住破绽立刻挽了个剑花刺向章君屹的后心处~
电石火花间,章君屹只觉后背一疼,他想他要交代到此处了吧!
可是那剑似没有继续刺进去,而是停了下来。他回身发现带头的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胸口竟被箭簇射中了。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在那瞠目结舌的眼神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章君屹后背虽然也受伤,到底只是皮肉之苦,没有刺的更深,算是捡了一条命。他循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发现西南方向正伫立着一排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也都是做黑衣打扮。
他们的弓弩似是改良过,与章君屹平时见的的有些出入,难怪这么远的射程都能射中。这又是哪里窜出来的一群人,到底是敌还是友?
就在他的注视下,那些羽箭带着万钧之势射向周遭的黑衣人。随着这些弓箭手的加入,局势瞬息间发生了转变。原来占绝对优势的黑衣人纷纷倒下,章君屹带出来的兄弟虽然死伤过半,但是好在黑衣人都被射杀,剩下的都侥幸活了下来。
虽然活了下来,但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持剑做出防御的姿势,谁知道那些弓箭手在射杀完黑衣人后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他们。
而那些弓箭手显然没有进攻他们的意思,背起弓弩看着似是要撤离。毕竟是多赖对方搭救,他们才幸免于难,总得知道救命恩人姓甚名谁。本着这样的想法章君屹先抱拳一礼道,
“多谢诸位英雄仗义搭救,在下感激不尽,不知能否告知高姓大名,来日待公务交差我必亲自登门道谢。”
“章大人不必客气,我们也只是奉我家大人之命行事。”一位看上去像首领一样的人答道。
“敢问你家大人是?”
“我家大人吩咐了,若是章大人问起,都城百姓有黑衣判官,江湖不平事有黑衣卫。”
第286章 抵达都城 黑衣判官?黑衣卫?……
黑衣判官?黑衣卫?他们的大人莫不是岳展?
也对, 岳展千里之外为官,凭他谨慎的性子,为家人计, 他一定会派一队人马暗中保护他的家人。
而那弓弩一看就是巧思之人设计的, 而据他所知,岳展好武,刚好对弓弩颇有研究,这人不是岳展是谁。
这是把他当真朋友才把底牌透露给他,他自然会守口如瓶,只当江湖义士所救。不过诸次搭救的恩情, 他铭记在心。
直到这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让他后怕的事儿来,他还没有确认太孙如何了。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别个了, 忙不迭的跑到马车前, 手颤巍巍的掀开车帘往里一瞧,车厢里除了厢板上插着几根长长羽箭, 哪里还有太孙的踪迹!
瞬间他的头仿佛被人打了后脑勺一样, 头昏脑胀,太孙去哪儿了?他急的在地上团团转。
怎么会凭空消失了?莫不是刚刚打斗的时候被黑衣人掳走了?这也不可能,所有黑衣人都死在当场了。
那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他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眼望向四周, 哪里有太孙半个影子。
他颤抖的张了张唇, 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许是着急赶路久未饮水,声音有些些嘶哑, 他朝四周喊道“于行~你在哪里~于行?”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不该叫太孙的名讳了, 若是叫太孙,太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身,唤了也没人答应, 旁边的兄弟们也跟着一起喊。
只听距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上有个稚嫩的声音懒洋洋的答道,“别叫了,我在这儿呢~”听得这个声音,章君屹即刻神思归位,这是太孙的声音,太好了,人没事儿太好了。
他急迫的奔到那棵树下,抬头果然见一小儿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晃悠着双腿,“哎~小心点儿~你~你什么时候跑这上面来了?”
“就刚刚你们打斗的时候呀!”打斗的时候?章君屹包括部下都抓耳挠腮的寻思,可刚刚怎么就一点儿也没注意呢?
其实也不怪他们没注意,于行学的一手隐匿之术的本事,这昏暗的天色,加上连绵的雨幕,本身就让人视野受阻,更助他于别人交战时悄然隐匿起来。
“你怎么跑树上去了?”
“我师父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不跑还等着他们把我射成个刺猬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话也有道理。
只听小娃嘴上不停,声音里满是纳闷道,“你能告诉我~我爹是杀人了还是掘了人家祖坟了?否则我怎么会被这么多人追杀?”
“这个~谁还没有一二仇家?”章君屹只能这样打哈哈。更何况这会儿也不是聊天的时候,“你快下来~赶紧去马车里去,不然一直淋雨明儿个可该生病了~”他招收示意他赶紧下来。
只见小人儿摇摇头道,“我不下去,我在这里正感受自然百态呢,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庄子·天下》有言:沐甚雨,栉疾风。如今出来走一遭方知栉风沐雨是什么意思。”若是普通的小娃娃到这会儿肯定吓得要哭晕过去了,这位倒好还参悟起天地万象来了,弄得章君屹哭笑不得。
于行说完又低眸打量了周围的尸横遍野,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之前晓得自己这要命的身份会害死人,可是真的亲眼见到有人为他而死,那种付出生命的托举是小少年受不起的。
他不想再有人为他牺牲性命,生命贵重是他亏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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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于是他劝说起章君屹来,“既然我的仇家如此厉害,咱们一起走更不安全!你们为保护我牺牲太多,而我跟你们一起走目标又太大,我看不如咱们还是分道扬镳吧!约定一个落脚点,到了都城再聚首。”
谁知他一出口即刻被章大人一口否了他,“这样的想法你莫要再说,是万万不行的。”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独自前往都城。就是他同意,信不信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若是知道了第一个会劈了自己?
最后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于行终被章君屹一个飞身跟老鹰捉小鸡一样抱了下来,送入马车内,催促他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这功夫里他也没闲着,清点完人数,又命人将所有黑衣人身上都翻了个遍。最后也没有什么收获,只在一个黑衣人贴身的衣服里发现了一个坠着琥珀的香囊。
章君屹看着手里的香囊,巴掌大的香囊上面竟绣着精致的鸳鸯戏水的图案,一看就是女儿家送给心上人的,有意思,死士竟然也生了感情,也有了相好的姑娘?
他摩梭着上面那颗琥珀珠子,这珠子通身呈淡淡的橘色,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种颜色的琥珀应该产自抚顺城。
抚顺城位于大魏的东北部,离着都城也有上千里路。此地有“抚绥边境,顺导夷民”之意,可以想见这里是大魏的边境之地。而此地的藩王乃是忠亲王。忠亲王是大魏唯一的藩王,因为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颇得皇上宠信,只是因为母胎里带的弱症,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康健,尤其在边境苦寒之地又待了许多年,身体每况愈下。
圣上听闻寒冷之地不宜养身,所以这几年将他召入京城,让他在京郊带温泉的皇家别院里养身子。这位亲王因为身体不好从来都是远离朝政,深居简出,只有必要的皇家祭祀活动才会现一下身。
等闲人等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怎么会跟这位王爷的封地扯上关系了?
他将手中的香囊放入袖中,一切还是等回京之后再从长计议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位小祖宗平安无虞的带到皇上面前。在那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如这一件重要。
队伍在休整后继续往前行进,除去死了的兄弟,还有三个身上受了刀伤不适合继续赶路,他们不得不留下来。
最后除了章君屹跟于行外,只余五个部下跟随,而去往都城的路才走了五分之一不到。雨夜中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脚下泥泞,着实不好走,尤其是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众人疲惫不堪。前路仿佛似眼前的境况一样让人忧心又只能咬牙前行~
就这样艰难行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遇到一处废弃的宅院,大家总算有了个遮雨的地方,勉强对付了一宿。待到骤雨初歇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接下来的路途果然如章君屹想的一样一波三折,中间他们又遭遇了几次围追堵截,好在每当他们遇险的时候都有黑衣卫帮忙。章君屹这才知道原来黑衣卫并没有走远,一直在离着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为他们保驾护航。也多亏了对方一路相护,他们才平安到了都城城外十几里的地方。
眼见都城就在眼前,章君屹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回望黑衣卫发现他们已经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悄然折返离去,只留下些许模糊的背影。
他懂,他们一定是得了岳展的吩咐此行就是护送他们到都城城外。因为岳展作为文官,明面上是不能有自己的武装势力。同是皇上宠臣,两人都晓得皇上猜忌心强,若传到皇上耳中会被认为有不臣之心,到时候皇上下手可不手软,夷三族都是轻的。
他心里记岳展的情,他们之间是过命的交情,而抛开于行的身世,于行还是岳展的弟弟。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提前将他的身世据实以告,让于行有个心理准备。虽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但是生在皇家如果不早早晓事,就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他先将两个手下先支开。看着两人的背影,走的时候带着小二十个人,最终却只带回来两个。都是跟自己出生入死、将自己身家性命交托到他手里的兄弟,终究是他负了他们。
见他们走远了,章君屹抓住时机跟于行讲了他的真实身世,还告诉他皇上的喜好和厌恶的地方,总之事无巨细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于行听。
于行听完反问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他的身世其实他已然知晓,他只是好奇这位御前红人—锦衣卫指挥使为何要对他据实以告,甚至还说了皇帝的脾性?若说皇上可能会让他告知自己真实的身世,但是后面那些显然是他不能说的。非议皇帝可是大罪,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何必要蹚进这浑水中呢?
只见他嘴角浮现一层似有似无的微笑,“因为你二哥跟我有过命的交情。”
原来是二哥的朋友,难怪~
虽然到都城附近已经不早了,夕阳的余辉已经染尽了天边,可因为他们骑着马到底在城门关上前进了城。
都城对于于行这种从小住在小地方的人来说,可谓大开眼界。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条街上鳞次栉比的商铺可以绵延到那么长,人群熙熙攘攘,挑着货叫卖的商贩穿行其中,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人家不卖的,看得他眼花缭乱,他瞥见竟然还有卖柴火的,这在他们乡下不是随处可见吗?怎么在都城就可以卖钱了?
又见街角处有那驯兽表演,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得水泄不通,叫好声不绝于耳。他坐在马车里实在眼馋的紧。
于是央着章大人让他下车看看。章君屹觉得他们虽然到了都城,但还是不可大意。可话到嘴边看着小家伙期盼的眼神,想到太孙若是入宫以后想出来一趟就难了,更何况逛闹市,更是奢望。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不过他们约好只看驯兽表演,看完就得立马上车。
得了许可,于行立马跟脱缰的小野马一样
下了马车,一溜烟儿钻到围观人群的最前排去了,显然要一睹驯兽的风采~
第287章 人间再不相见 多亏他人小只,……
多亏他人小只, 钻起来不费劲,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最前排。
章君屹没想到太孙跟泥鳅一样钻到最里面去了。他人小好钻进去,可跟在后面的章君屹就不行了, 人群被挤得密不透风, 他被结结实实的拦在三层外,只能望着人群兴叹。
他这个方位从外面往里瞅哪里能瞅到太孙的行迹,他必须确保太孙在他视野里才放心,于是他走到对面去,从对面刚好能看到太孙正站在最前排的位置双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表演。
章君屹这才瞥向那驯兽表演,只见一只黑狗被驯兽师指挥着跳过一个个大圈儿。那小狗特别听话, 让跳哪儿跳哪儿。跳完还学着人抱拳的样子作揖,逗得人群里发出阵阵哄笑声。
一旁早有一个小哥儿拿着个簸箕, 走到看客面前, “各位乡亲,我们兄弟俩初登宝地, 博您一笑, 若是您觉得演的不错,带着零花儿您就费心掏点。您若一时不便没带钱也没关系,许您白瞧白看, 请您站脚助威。咱有钱的捧个钱场, 没钱的捧个人场了~”
等那收钱的人转到于行身边, 于行也不客气,直接从怀里掏出他的小荷包, 从荷包里就抓了一把铜钱放进了簸箕, 拿着簸箕的小哥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孩子会掏钱,瞬间喜笑颜开,都瞧瞧人家虽然小, 但是一看就是敞亮人。
于行当然是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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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时他被养的好,从来不缺零花,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出去耍,逢出去回回他娘都给他荷包里塞满银钱,他比他爹还有钱呢,他爹银子有时候忘带银钱还要找借他的哩。当然于行不知道的是哪里是他爹忘带了,是他娘觉得他爹钱多玩的花,限制了他爹的花用。
掏完银钱,于行摩梭着他的荷包,唉~他又想家了。也不知他不在他爹出去又忘带银子了该怎么办。
可那乡愁刚刚被勾起,他的注意力就被眼前的表演吸引了过去。
因为收到的银钱多,那个驯兽师直接从最里面的笼子里牵出一只狮子来。虽然狮子很大,可看着是一只母狮子,倒也温顺,章君屹这才放下心来。
于行从小到大可没见过狮子。这是头一回子见,所以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这只庞然大物,眼里再也容不得其他。
看着它威风凛凛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驯兽师的指引下,走上高台,纵身一跃就越过火圈,跳到对面的台子上。于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狮子矫健的风姿,心里想原来这就是百兽之王的风姿啊!
又见驯兽师从墙角推出一个半人高的圆球,让台子上的狮子跳到圆球上。狮子四脚落到球上后就随着圆球的滚动在上面动着~
于行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觉有人往他身上撒了些粉末。他跟老圭学了多年制毒,所以也是个行家里手,一闻就知道这是莨菪草的粉末。
这种草多生在草原或者沙漠边缘,叶圆而光,开花时动物喜闻,闻之狂乱。所以莨菪草的粉末会令动物瞬间陷入癫狂。
他急忙抬头扫了一眼还没发现是谁下的黑手呢,就见站在球上的母狮似乎也闻到味儿了,双眼凌厉的向他的方向扫来,变得暴躁不已,开始发出低吼,他顿觉不妙,可没等他行动上做出反应,就见那母狮突然一跃向他扑将过来。
跃起的身形巨大,他眼前的日头都被它遮挡的黯了下来,眼见那利爪离他眼睛越来越近,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大脑也一片空白~
下一瞬他就被这样生生砸倒了~
接着就是利爪嵌入骨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疼痛并没有落到实处。那破皮折骨的声音里他听到一声熟悉的闷哼声,耳边闻到的是也是他熟悉的皂角香~
是老圭,他睁眼就看到老圭将他护在身下,那母狮子的爪子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后背,整个身体压在老圭身上,四五百斤的重量竟然没有将他压塌,他擎着他的脊梁,将他如崽子一样牢牢护住。
人群在短暂的惊吓后回过神来发出惊叫声大喊声,大家四散逃乱开去~
对面的章君屹眼睁睁的看着太孙要被狮子扑倒,他们近在咫尺可是隔着人群他却近身不得,他疯了一样拨开人群,逆着人群四散的方向冲了过去。可是太晚了,太孙已经被狮子扑倒了。
待到近身发现万幸太孙被一老翁护在身下,那狮子不仅将老翁后背抓伤,还一口咬在了老翁的后颈,那血盆大嘴离着太孙也是咫尺距离,看着岌岌可危。
章君屹不敢迟疑,立刻挥动长剑,以一个刁钻的姿势一剑斜斜的刺中狮子的颈部。那狮子吃痛终于停下了啃咬的动作,视线望向刺它的人~被癫狂的狮子开始奔向刺它的家伙。
顺着老圭的后颈,大滴的血落在于行脸上。于行见老圭伤重,眼泪也顺着眼角流淌下来~他要起来,却被老圭按住,那畜生此刻虽然受伤严重却还没死,而他自己受了重伤起来也护不住于行,不如当个肉盾,还能护他一二。
见老圭的血越流越多,面色也苍白的吓人,他声音轻颤着道,“老圭,你别吓我,你会没事的对吧~”他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担忧和害怕。
“伤口看着吓人,但是不致命~”老圭声音虚弱的道。
于行听后心里一松,他活着就好。可接着就听老圭继续说道,“只那狮子的爪子上有剧毒,你莫要自责,人的命数都是定下的,我善相面之术,算出命中必有此劫,也会死于此劫。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好好听我说~”
听得这句,于行抓着老圭衣衫的手止不住的打颤,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以后行事切莫大意。
他说,为什么要跟部下分道扬镳?生在帝王家要想活下去就要学着狠心,如果不比别人更狠,就会吃大亏。心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他说,凡是有利于我皆可为我所用,先太子就是品性太过高洁不利用势力才被轻易剪去羽翼。
他说我观你有帝王之相,亦有早夭之相,十三岁前你有三劫,若是过去未来皆是坦途~第一劫在幼时,被你二哥所救,第二劫便是此劫,这一劫若是过去,第三劫必定在宫中,万要小心,莫要重蹈先太子覆辙…
他越说声音越低,嘴里也开始吐血,那与章君屹缠斗的狮子到底被刺中了脖颈处的大动脉,随着打斗血越流越多,终于砰的一声倒下了~
见狮子被猎杀,老圭仿佛失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侧身倒了下去。他就是倒下也怕压着身下的孩子。
于行得了自由立马爬起来,将老圭倚在自己身上,摸着他的脸,涕泪交织道,“老圭,你别吓我,我们都到了都城了,都城有好大夫~”
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喊道,“章大人,求你快去找太医来,给他看看,他还有救~”
“于~行~,”老圭摸着于行的手,艰难的张口道,“别~别费力气了,人的一生都~都在学着接受失去,你要活~下去~老夫想看你登绝顶,小~天下…”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又吐了一口黑血,握着他的手就滑落下去。
“老圭~”
“师父~”
他哭的撕心裂肺,“你不是说要替我去查害我生父死的罪魁祸首吗?你不能食言,你不能死~求你别死~”
于行哭的不能自已,他才知道老圭一直是跟着他的,不然怎知雨夜他想与章大人一行分道扬镳?他一定是不放心自己。意识到这点他哭得更伤心了。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章君屹杀完狮子见于行哭得伤心想安慰他,可是他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从来不是巧言之人,安慰人也只会这空洞的一句。
他看到于行怀里的那个刚刚咽气的老叟嘴唇是紫的应是中了剧毒,他细细的观察那倒地而亡的狮子的爪子发现那爪子上不知何时染了一层黑泥。而狮子刚刚爬行的大球上刚好也有很多黑泥,他低头一闻那泥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显然他被蒙蔽了。
刚刚一定是狮子爬在大球上才将爪子染上了这毒。而事发时那两个驯兽表演的兄弟俩早就消失了踪迹。
他赶紧将自己的令牌丢给手下,让他们一个去调人手来,一个去通知五城兵马司全城戒严,关城搜人。
他都不敢想若是让那伙人得逞了,他该怎么跟皇上交代。就在都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伙人差点就得逞了。若不是这突然蹿出来的老叟护住了太孙,那太孙指定交代在这里了。
而那老叟是谁,为什么可以反应如此迅速,比出身锦衣卫的他先一步捕捉到危险。章君屹看太孙哭成这样,现在也不是该问的时候,只能择机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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