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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雾愣了一下,疑惑转过脸的下一秒,炽热的鼻息忽然拂面而来。
她的后背被抵在公交站牌的广告灯箱柱旁边,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力而温柔地亲吻了下来。
第72章 马哈奇卡拉的云-72
072
乔雾并不太理解苏致钦在公交车站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但当她每天都能收到他的信息的时候,她实在会忍不住想,苏致钦大概的确就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学生。
她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说了什么话能够这样刺激到他,刺激到他居然能在聊天过程里,不再盗取她的表情包,他甚至可以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地对她提供新的表情包系列,虽然她并不知道苏致钦到底上哪弄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卡爱猫猫头。
尤其是,但他不断地用喵喵教的可爱动图质问她为什么不理他为什么不回他消息的时候,乔雾简直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图去怼他。
【乌云不高兴:先生,您最近不忙吗?】
【s:再忙也不能给你记我仇的机会。】
乔雾:?
你说谁记仇?
我记什么仇了?
我什么时候记仇了!
你这个记仇怪好意思说我记仇?
乔雾不理解。
乔雾想不通。
但她很快就决定不再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跟他一争高下,苏致钦依旧保持着每天都跟她联系的状态——虽然依旧不常见面,但稳定的联系,至少让她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莫名地患得患失。
如果分别在即,她需要做的,就是享受当下。
于媒体口中争论不休的战局终于打响,因为俄乌战争远离俄罗斯本土,所以战争对莫斯科这座城市的人民而言,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就像乔雾刚来俄罗斯那几年,“新冷战”的言论甚嚣尘上,西方正对俄罗斯开展着一轮前所未有的经济制裁,但实际上,对她而言,民众的衣食住行却并无影响。
毕竟,对一个国土面积广博、地理资源丰富的超级大国而言,即便真的在短期发展过程中被地缘政治所影响,但他在国际上,也不是毫无盟友。
只是随着战局愈演愈烈,俄方在乌克兰本土持续投入的兵力增加,偶尔在商场的视频新闻橱窗面前,会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义愤填膺,认为这是俄罗斯重塑苏联解体后对北约影响力的最佳时期。
就连宴安也会担心她,问她战争是否对她的日常生活有什么影响,是否考虑早点回国。
乔雾跟老师表示,她已将回国的想法列入计划中,并让他无须再为自己担心,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临近圣诞前后,她正在学校替米哈伊尔教授整理文献资料,却忽然接到了陈鸽的电话。
陈鸽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是否打算回西渝过春节。
乔雾的确有这个想法,她有在看回国的机票,只是临近春节,航班价格飞涨,来回一趟的费用几乎能抵得上她两个月的生活费,她心痛之余,实在有点买不下手。
不过乔雾有在犹豫是否要提前向学校请假,毕竟临近毕业,已经没有太多的专业课程,教授会布置一些论文和主题绘画作业,这些东西其实在哪完成都可以。
如果她能从教授那里请到长假,提前买机票的话,那么她可以省下一大笔不必要的开支,更何况,最近苏致钦对她回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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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拥有诡异的执着。
电话里的陈鸽心情很不错。
“本来这些事情我是打算等你春节回来了当面跟你说的,但我实在忍不住啦,怕被凤凰她们抢先了。”
乔雾不解,问她:“是什么?”
陈鸽跟她卖了个关子。
“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都是好消息,没区别吧?”
“乔雾!你真没意思!你必须给我挑一个!”
乔雾想了想,好消息可能无非就是陈鸽从实习医生转了正,亦或者凤凰今年期末考在学霸的帮助下终于不至于挂科,至于更好的消息,可能是玛卡巴卡因为在网上打拳打得太卖力,彻底黑红出道,跻身大眼仔百万自媒体博主行列。
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够让陈鸽这样神神秘秘地卖关子。
“那就先讲好消息吧,循序渐进。”
“好消息就是——”陈鸽拖长了嗓音,“恶人自有恶人磨,说出来你都不信,王征那个傻逼,以后都绝子绝孙了。”
不等乔雾给出反应,陈鸽已经像倒豆子一样将她知道的东西,逐一说了出来。
“王征前不久去了趟莫斯科,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对了,这狗东西没有来骚扰你吧?”
“……没有。”
乔雾其实怕他们担心,并没有把那天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国内的任何人,就连老穆,她也只是跟他提了一嘴,老穆紧张得要命,拉着她问她要不要报警。
乔雾知道,王征不过未遂,报警并没有什么用,而且在异国他乡,这么做也只不过徒增烦恼,毫无意义。
老穆心里过意不去,跟她道了很久的歉,说他压根也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女客人会变成这种狗东西。
乔雾并不怀疑向来正直的老穆会给她设套,只让他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横竖她在那天全身而退,也没其他的损失。
所以乍然之间听到陈鸽讲到王征这个人,她都有点恍惚。
她不过就是抡起钢管用力锤了他的脑袋,那力气给人开瓢都有难度,就算开瓢,也不可能到断子绝孙的份上。
所以,要是这人真到能到断子绝孙的份上,按他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脾气,多半就是在当地得罪了谁。
陈鸽没有听出她反应里的迟疑,只松了口气说“那就好”,然后她便告诉她,王征是在莫斯科的地下酒吧里出的事,在卡座里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卷进了两个当地hei帮的械斗里才遭了这种罪。
陈鸽描述的过程相当生动,惟妙惟肖到乔雾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好友甚至还站在医生的角度,用非常专业的名词术语详细地解读了王征受伤的惨状,并表示,他这辈子复原无望,也算大快人心的一桩。
乔雾觉得这个结果实在匪夷所思。
“真的假的,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陈鸽:“他在那边找了个地接咯,地接陪他回国治疗的时候跟医院里的人说的,那这傻逼跟你有关嘛,我可不得替你多方打听打听。”
乔雾咬着下唇,已经不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这人真是活该哦,出国了也不安分,特地让地接带他去那种有色情表演的地方消费,结果呢,我听之前陪护的护工说,他现在到处找偏方想治,但压根没可能了好吧。”
“惨是真的惨,毕竟一个大男人,啧,但是你有没有听着也很解气?”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那天晚上地接跟他待一块儿的,怎么人家毫发无伤,就他缺斤少两了呢。”
陈鸽扬眉吐气地“哼”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跟她说:“所以啊,这就是恶有恶报。”
她们这帮人都知道当年发生在乔雾身上的事情,只是奈何王征在西渝也算有点小钱,因为是未遂也没什么证据,所以乔雾一个人孤苦伶仃求助无门,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乔雾攥着电话的手指都开始发紧,一颗心听得砰砰直跳,紧接着就问她:“那还有一件更高兴的事呢?”
王征是她少年时期成长阶段的一个巨大的阴霾,如果这在陈鸽的判断里都只是开胃菜的话,那一定有更大的好消息在等着她。
“你肯定想不到,阮士铭破产了。”
这次,没有任何的卖关子和周折,陈鸽干脆利落、开门见山地就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乔雾耳边嗡嗡作响,有一瞬间天旋地转。
“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所以你老师说得没错,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见电话那头半响都没有说话,陈鸽以为是信号不好,对着话筒“喂”了好几声,才听见乔雾说“我在”,简单的两个字,却有轻微的鼻音。
陈鸽默了两秒,长叹一口气,心里却是替她高兴。
“阮士铭这些年不是一直都靠王征那边的资源才有生意做嘛,不然就他们厂里那个布料质量,丢街上都没人捡好嘛。”
“这些年靠偷工减料跟王征那边的订单才活得体面,要不然阮笠那个傻逼也不至于像个舔狗一样,一天到底替王征鞍前马后。”
乔雾抬手按了按酸胀的眼皮,咬着下唇“嗯”了一声,等陈鸽的下文。
“这不是王征身体出了这样的笑话嘛,他自顾不暇,也压根管不了阮士铭那点破事。”
“可笑阮士铭这个傻逼,还以为自己抱稳了大腿,这么些年,也没拓过其他有经济实力的客户,大客户一撒手,很快他公司的现金流就撑不住。”
“破产清算也是早晚的事情。”
“这两个狗东西也算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吧。”
乔雾平复了很久的呼吸,才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鸽:“我在一家修车店里看到阮笠的时候也傻了一下,他好像是在卖车来着,后来是mioko偷偷找人问了,才问出这些个大概来。”
“反正已经是资不抵债了,他们好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
“那我妈妈的那副画——”
“你别着急,我们还在问。”
陈鸽知道她在意什么,立刻安慰她,说:“把整个事情前因后果弄清楚了,才能知道阮士铭家里那些值钱的东西去了哪里,你先听我讲完。”
乔雾一颗心紧张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在公寓里坐立难安,就连身上都忐忑地出了汗,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有一种晕眩的闷热感。
“因为你妈之前那副油画在圣彼得堡拍出了高价,对吧,阮士铭是打算把手上的另一副画奇货可居一下的,他一开始没打算卖,只是中间出了点变故。”
“王征公司突然离场,导致阮士铭急于在国内找新的服装加工商,可能正好无路可走的时候,有家乌克兰那边的代理商找了上来,他们是委托了国内的商贸公司,想跟阮士铭合作服装的出口贸易,合同订单量下的挺大的,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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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花大价钱订了原料,结果因为突如其来的俄乌战争,尾款也付不上了,关键是合同里写明了,战争是不可抗力,阮士铭就算想要通过合同去冻结中间代理户头里的钱,也没用啊。”
陈鸽说到这里简直都兴奋起来。
“谁会想到合同里还有这样的空子可以钻!”
“就连你老师都说这个事情是菩萨开眼,但我们啊,都觉得,要真是菩萨开眼,那这个菩萨也挺坏的,对阮士铭绝对是釜底抽薪。”
“听说阮士铭自打王征出事,到乌克兰那个怨种订单商,起起落落几个来回,现在一下子触底,而且就他那德行,估计这辈子也翻身无望,你都不知道,他好像头发都熬白了大半,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乔雾听着陈鸽的感慨,有些着急得等下文,不停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呢,阮士铭上个月求助无门,面对下面一批供货商,焦头烂额,没办法只能把你妈的油画拿出来抵押。”
“所以这画的价格也没炒上去,”陈鸽顿了顿,由衷替她高兴,“我们会顺着这些信息,一条条给你打听下去,总能知道到底是谁买走了阿姨的油画,而且,你哪怕真想回收,估计也不会太难。”
“这事儿垃圾街里的人,包括你的老师都知道了,我们大家都在说,等你春节回国了,一定要好好给你庆祝庆祝。”-
陈鸽的一通电话扰乱了她好几天的心绪,虽然好友一再担保他们会替她去打听乔芝瑜另一件遗物的归属,但乔雾多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她也试图在网上搜过西渝当地的消息,但自媒体账号里的寥寥数语,对此并无提及,以至于她甚至想过要不然提前向学校请假,反正临近年底,圣诞和元旦的长假加起来,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但是如果真要回去,似乎又有点浪费机票钱。
临睡前,乔雾躺在公寓的床上,正刷着旅行pp里机票的价格犹豫不决,苏致钦忽然发微信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虽然又是一个多月没见面的体验,但最近面对他的信息,她已经不像以前一样患得患失。
也许是那天在公交车站牌的等待里,她的情绪被妥帖地照顾,也许是分别在即,她反而能够做到跟他坦然相处。
乔雾在床上侧了个身,回消息告诉他,自己最近过得不错,在索菲亚一顿不落的投喂里,她的体重也开始给予了非常正向的反馈。
她甚至还向他提建议,是否考虑让索菲亚休息两天,她要是再胖下去,等回国了,她的长辈和朋友都会认不出她。
【s:或许你也可以考虑留在莫斯科】
【乌云不高兴:留在莫斯科继续胖罐子胖摔吗?】
【s:乔雾,这不是你的问题,我想,在我们的圣诞假期里,我应当可以很好地控制你的体重。】
乔雾脑补了一下苏致钦的身材,他身体的肌肉被练得刚刚好,不至于像一些健美选手一样肌肉过于大块突出,也不至于精瘦偏柴,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显——
乔*雾冷静地制止了自己脑子里不该有的一些想法。
她理性地寻思着,也许像他这样的大佬,有自己独门的健身秘诀,正准备虚心向对方请教。
【s:毕竟做五休二又攒了一段时间了】
“……”
乔雾的母语是无语。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正!经!办!法!
乔雾气得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盘腿啪啪敲手机屏幕。
【乌云不高兴:先生,我记得上次这件事情我就跟您抗议过】
【乌云不高兴:不是这样算的!】
从圣彼得堡的游轮上回来以后,她就跟他严肃探讨过这个问题。
一周做五休二,可以。
一天做五休二,达咩。
以及,承诺的保质期是24以内,过时不候。
乔雾抬了一下眉毛,试图从另一个角度证论他要求的不合理性。
【乌云不高兴:更何况,您说攒着,但我可什么也没看到呐】
她的言下之意,是在告诉他,两人不见面就是没有,默认等于他放弃自己的合法权益,只是没想到,从屏幕那头发过来的照片,顿时看得她目瞪口呆。
拉开的床头柜抽屉,是整整齐齐的小盒子。
乔雾:“……”
会有人像存汽水瓶盖一样存这些东西吗!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好好教育一下他脑子里的废料。
但紧接着过来的,是一条语音。
男人开口的嗓音里,似乎透着一股慵懒的倦意,又有一种难言的惬意,仿佛假期将至前夕的松懈。
微哑暗沉的声线像一支没什么重量的羽毛,羽尖悄无声息地戳在她的心脏上,有莫名有点儿痒。
她能听见背景音里,仿佛是身体陷进松软的床铺,有云被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她在一阵嘈杂声里,听出了他狡猾的一语双关——
“乔雾,所见即所得。”
第73章 马哈奇卡拉的云-73
073
苏致钦的“所见即所得”的确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威慑,在乔雾反复强调,不能也不应该对她竭泽而渔,对方才在微信里勉强答应她,可以视情况而定。
乔雾对这种“情况”很有经验,只要她在结束之后入睡够快,对方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毕竟苏致钦在这种事情上,非常喜欢她给出正向的反应,他擅长用各种办法,让乔雾发出独属于他的反馈。
平安夜的下午,尼基塔负责将她接到莫斯科近郊的庄园里,在她即将下车前,充满歉意地告诉她,因为先生临时有事,晚餐没办法陪她一起。
乔雾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坏小孩,哪怕一个人吃雪蟹看电视,她也可以自己给自己打发时间。
电视里俄方新闻发言人在用一种从容而镇定的语速,掷地有声地告诉所有人,俄方会持续在乌方投入兵力,以确保战争获胜后,乌方不再拥有发动后续战争的能力。
短暂插入的新闻发言很快结束,紧接着就是气氛紧张的时政政论节目,两个金发的主持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评述乌克兰方近日在战争中的表现。
乌方现有使用的武器多受援于自大洋彼岸的美国,但众所周知,乌方整体的军事实力于俄罗斯相距甚远,只是武器的使用量却远高于军事专家的评估,大抵是乌方高层军备贪腐严重,导致美国不得不专门的武器消耗审查小组。
乔雾嚼着雪蟹简单理解了一下,其实乌克兰现在就等于是在贷款买武器,而在美方看来,乌方现行政府显然已经失去了还款的能力。
如果贷款还款还不上怎么办?
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资源抵押。
这就是所谓的友善援助的大国对小国另一种形式的经济掠夺,却被冠以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乔雾单手托腮,摁着遥控器换了台,最后她百无聊赖,不得不用手机投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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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了国内的综艺节目。
诺大的庄园里,就她一个客人。
豪华的欧式餐厅的布局陈设华丽,金光闪闪的壁灯下,是随处可见的玫瑰盆栽。
苏致钦似乎并不喜欢被修剪好插在瓶子里的玫瑰,明明这样不沾泥的花朵对室内陈设来说,会更干净整洁。
而此时此刻,乔雾眼前大朵盛开的红玫瑰在亮如白昼的内厅里,是能看见沾着露水的娇嫩。
目之所及的器物是死的,唯有庄园里三三两两的仆从是活的,但庄园里,依旧透着一股萧瑟冷清的感觉。
“平安夜”这三个字,在她所置身的这个家族里,似乎无足轻重。
阿芙罗拉出嫁,卓娅出走,莉莉丝似乎是有些害怕苏致钦,在没有姐姐引路的情况下,她似乎并不常出现在这里。
而至于那位桀骜不驯的小安德烈先生,自从那次在摩尔曼斯克的车上分别之后,她也在没有见过他。
就连她也终有一天会离开,像是童话故事的结尾,绘卷里所有的人和事,都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味道。
苏致钦以后会不会都是一个人,还是他也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拥有很多的情人?
乔雾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情莫名地有一瞬的空荡荡。
鲜嫩甘甜的雪蟹肉也变得没什么味道。
但另一方面,心底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万年太久了,至少她可以只争朝夕。
脚边的路易斯早已酒足饭饱,亲热地来跟她贴贴。
他会在她用餐的时候,靠到她的椅凳旁边,用毛茸茸的脑袋来蹭她的腿,也会在她不搭理他的时候,用头顶她的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乔雾不得不放下刀叉,又陪他玩了一会儿。
用过晚餐后,她觉得一个人待在餐厅里真的太冷清了,便径自上了楼。
原本属于她卧室独有洛可可华丽公主风还是那个味道,只是原来的床品做了更换,丝缎质感的云被,揉在掌心里有一种肌肤相触的丝滑感。
丝缎的触感,让乔雾敏锐而本能地抬了一下眉毛。
她想,如果这是索菲亚的好意,那她谢谢她的细心,但如果这是苏致钦的主意,她也许会趁对方今晚还未回来的时候,牢牢锁紧房门。
检视这间许久未踏入的房间的时候,乔雾的注意力最终还是落在了墙角。
花瓶的侧上方原本挂的是苏致钦从圣彼得堡拍回来的油画,是妈妈那副《南法的早晨》,后来因为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最终被收到了其他的陈列房间里,导致墙面最终空空如也,而此时此刻,在角落里,用硫酸纸妥帖包好的、长方外形,显然是一副油画。
乔雾好奇撕开硫酸纸,起初是谨慎的、小小的一个角,她能看见夕阳将云霞染红,呼吸在眼前熟悉的配色里已经提前滞然,但手里撕包装的速度却开始本能地加快。
直到那副从她手里失去的油画,再次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看到在妈妈的视角里,她跟那位短暂相交的大哥哥,在做最后的告别。
这是独属于彼此的,梧桐树下,最后的晚餐。
“对了,大哥哥,我后天就要回国啦,我要开学了。”
“明天下午我们可以再吃一顿,换我请你?”
“好。”
“照样是下午两点,许愿喷水池旁边?”
“对了,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应该不会了。”
她记得她听见这句话时,心里乍然间的失落和迷惘。
“是的,应该不会了。”
偏偏坐在她面前的少年,像是天生擅长拿捏她的情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又慢条斯理地在她惆怅的心思里戳了一下。
十四岁的自己并不能像现在这样,坦然地面对分别。
所以当那个时候的阮停云诚挚而热烈地望向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大哥哥的脸没有受伤就好了,那他一定是个很好看的人。
她从今以后可能真的真的,见不到第二个比他还要好看的人了。
这可,太遗憾了。
所以就算真的要直面分别,她也必须有甜甜的食物可以做糟糕心情的代偿。
于是她大着胆子问他,能不能再请她吃一块蛋糕,即便没有一整块,小半块也可以。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那希望他留在自己记忆里的,就是最后这块蛋糕的味道。
然后,她就如愿以偿地闻见了新鲜出炉的熔岩芝士甜甜的香气,却没有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
原来妈妈一直都知道。
她不顾妈妈禁足的要求,偷偷地从家里出来见他,跟他告别。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乔芝瑜会抽着烟,通宵画画——也许是对她不听话的焦躁不安,也许是为一些未知的际遇提心吊胆。
而这一切,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着。
她像个盲人,对身边关心她的人浑然未觉。
只是,她不知道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
乔芝瑜的绘画笔触从来都观察细微,细腻的色彩调配除了能够描绘梧桐叶的脉络,也能描绘出慵懒支腮的少年,喉结旁边的那粒血痣。
乔雾微微颤抖的指尖不能置信地抬手抚上那颗痣的时候,终于有眼泪落在了手背上。
她忽然想起来,原来第二天的下午她在喷泉旁边等过一个人。
翘首以盼地等过一个人。
他大方地愿意请客,却小心地不愿意分享食物。
他好奇过她冰激凌的口味,当她举起冰激凌想要分享的时候,他的视线最后却定定地落在了自己的唇角。
他对她摊开手掌,又缓慢合拢,用英文问她,如果猜对刚刚有几颗mm豆,他就愿意借钱给她买冷饮。
好心又有趣的大哥哥。
卧室里的灯光柔软却昏暗,乔雾将额头抵在画框上,她需要不断地深呼吸,才能确保眼泪不会酸涩如潮涌。
直到背后的影子慢慢地环住她的腰。
男人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随着薄唇张阖,有温热的气息喷吐,扫开她垂在耳廓的碎发。
“乔雾,我将它送给你,是希望你高兴,而不是想要看到你哭。”
乔雾转过身,像出巢的小兽,软软地钻进他的怀里,她将脸埋在他的衬衣里,用力地拥抱他,用带着哭腔的鼻音告诉他。
“先生,我打算回家了。”
她明显感觉到身前的男人有一瞬的僵硬,在足足半分钟的沉默后,她终于听见他的声音。
男人的犹疑的嗓音里,像是有挫败的不解。
“乔雾,我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确切来说,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想要跟你一起在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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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过春节,而不是提前将你送回去。”
百转千回的情绪在胸腔中来来回回地激荡,忽然又撞得她鼻子酸。
她深吸一口气,从他的怀里抬起脸,即便寝灯昏暗,她也能看见那双宝石般翠绿的瞳孔里,有无措的温柔。
她强迫自己从这双温柔眼中抽离,字句坚定地告诉他,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先生,我非常感激您将它送给我,但我现在必须告诉您的是,我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七年前,我的母亲因为车祸而早逝,而我也在那场事故中受了不小的伤。”
在很长一段时间,她在医院里,连人都认不清,也根本记不住他们的脸,所有人问她在南法的公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只是想到妈妈就会难过,一个人通宵达旦地躲在被子里哭。
“然而,那场事故并不是一次意外,是我生理意义上的父亲蓄意为之——我是那场车祸唯一的目击证人。”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阮士铭带她回国的时候,会对她那么好,却又总在不经意间,对着她百般试探。
而她却误以为这种关心就是她久违已久的亲情,在失去乔芝瑜的巨大悲痛里,她除了眼前这个生父以外,她找不到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也正因为此,才被理所当然地欺骗。
乔雾缓缓地叹出一口长气,将鼻腔里那些汹涌的、几乎无法在控制住的,巨大的酸涩和懊悔,逐一、勇敢和坚定地咽回到肚子里。
“所以我必须回去。”
“至少,我应该替我的母亲,要一个公道。”
理性来说,苏致钦知道,这是一个他不能拒绝的理由,但他仍然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做挽留。
“乔雾,你想要做的事情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我——”
“先生,我非常感激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
这是她第一次打断他的话。
“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少女的目光温柔和坚定,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眼睛的时候,会让苏致钦本能地想到圣彼得堡游轮的甲板,捷里别尔卡的极光下,她从来都是一个勇敢的人,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苏致钦想,既然她这样坚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中间他想见她的时候,她或许也可以再专程回来,如果,她也想他的话。
只是这个假设在他的脑海来刚刚成型,便转瞬就烟消云散。
乔雾或许不会想他,毕竟她从来都不会主动发消息给他。
他垂下眼睫,鸦羽似的睫毛敛住他翠绿色的瞳孔里的情绪。
苏致钦抿了抿唇,决定在自己的提议上再努力一下。
他重新抬眼眼帘,考虑是否要以退为进,却在对上乔雾眼睛的那一瞬间,看见她嘴唇轻动。
“……大哥哥。”
乍然出口的称呼,让他几乎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对上她坦然目光的时候,苏致钦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哑然。
“……”
不是没有预想过有这样一天。
当然,如果乔雾永远想不起他到底是谁,他或许能够更从容而肆意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是如果真的想起来呢?
乔雾会如何看待他?
粗鄙肮脏、蓄谋已久?
在她求助无门的时候,他明明随便的举手之劳就可以拉她出泥沼,但他没有。
他甚至隔岸观她,并让她的困境为他所用。
他像一个精心计算着猎物的猎人,好笑地看着狙击镜里,小心翼翼地从洞穴里探出头,又沾沾自喜叼到了肉的小狐狸。
她放松了对环境的警惕,她被困在一个无形的壁障里,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在他的陷阱里。
他并不急于解决她的难题,相反,他更急于满足的,是自己的谷欠望。
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她,达成多年前未尽的心愿。
他圈养她,向她暗示。
他污染她,又向她臣服。
而乔雾,到底又会如何看待他。
苏致钦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额角,而环在她腰上的手甚至忐忑到不敢动,即使两个小时前议院里碰到最棘手的问题,他也都能游刃有余,但他现在,压根不敢动。
他只是忽然想到那天,在南法洋房里的乔芝瑜。
她看他的眼神充满戒备和警惕。
即使在他答应,会耐心等到乔雾长大的时候,这位母亲松气也不过半秒,她看他的表情,仍旧在看一个肮脏的窃贼,一个不知所谓的变态。
苏致钦感谢在当初布置这间房间的时候的自己,他将自己那些隐秘而阴暗的心思都藏在昏暗而朦胧的灯光里,可以不见天日在暗处疯狂滋长。
乔雾仍旧伏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男人的喉结来回滚了好几遍。
“乔雾,唔,怎,怎么说呢。”
乔雾以为是自己哭得头晕,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听错了,居然第一次听见他结巴。
明明对任何事情都从容不迫的面对的人,此时此刻,绅士地扶在她后腰上的手,却明显很僵硬。
“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让你停下来。”
苏致钦似乎并不善阐哄人,他似乎对她的眼泪从来都束手无策。
无论是那天在公寓里,她因为胃疼而流的眼泪,亦或者是在圣彼得堡的邮轮上,她跟阮笠咬紧了价格竞拍,最后却遗憾败北时,他都没有在语言上好好哄过她。
他也许,大概,是真的不太会哄人。
乔雾将脸在他的衬衣里埋了又埋,终于平复好了心跳和情绪,嗡声嗡响地告诉他,其实她并不太需要人哄。
“小孩子才需要人哄。”
“……”
眼角的泪水洇进他的白衬衣里,乔雾却靠在他的怀里失神。
她像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最后在唇齿间百转千回也没有宣之于口的,却任就是一个撒娇般的称呼——
“哥哥。”
“大哥哥。”
大哥哥,如果你那天守约准时出现的话,可能阮停云14岁之后所有经历的噩梦,都真的只会是一场梦。
但是陈年旧事没必要去做这种无意义的假设。
七年前短暂相遇的那段时间,在她的记忆里,的确是无足轻重的一段回忆,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擦肩而过就可以被遗忘的路人。
那么苏致钦,到底是以各种想法和目的接近她?
初见时的种种细节,以及她当初跟孙少飞的母亲在玫瑰花房里对峙时,他意味深长透过来的目光,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但乔雾不想深究了。
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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