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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他和她的孩子曾短暂出现过。【三章合一】◎
第二十四章
夜深人静, 城主府内,顾屿时还未入睡,书房内灯火通明, 案桌上摆着两杯热茶, 茶水浓郁,有人站在案桌旁边,和他一起翻看着卷宗。
秦笠啧啧了两声:
“这些人胆子也是真的大。”
私下售卖盐引肯定会留有痕迹,但这些人直接在盐场的时候就开始做假账, 这批盐引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自然查无可查。
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凡是做过的事就一定会留有痕迹。
想到这里,秦笠不由自主地朝大人看了一眼,他至今其实都没明白,在没有查到纰漏时, 大人是如何笃定是从盐场开始就出现问题的。
但不论如何, 如今证据在手, 他们也算是不虚此行。
闻言,顾屿时抬头瞧了他一眼, 语气淡淡:“有人在背后撑腰, 他们自然无所不敢为。”
秦笠又生诧异,因为大人在提起高党一行的平静, 他仿佛根本不畏惧门生满朝野的高党, 分明大人才入官场不过半年, 不过, 仅仅是半年就能让圣上看重, 得钦差之位, 也早证明了大人非同凡响。
后继有人,顾家终究是被撑起来了。
秦笠压下心中想法,笑了笑:“可惜,他们背后的人还不是天王老子。”
顾屿时觑了他一眼,对这番话不做评价,他继续翻看着卷宗,秦笠顿了顿,低声道:
“大人,下官有一话,不知该不该提。”
顾屿时略微颔首,秦笠才继续道:“下官总觉得,圣上临行前对大人说的话饱藏深意。”
顾屿时终于抬头看向秦笠,他没说话,而是索性合上了卷宗,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在透露信息。
秦笠瞬间了然,大人这是默认的他的话。
钦差一行本就有决策之权,事情从急时,先斩后奏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偏圣上特意提出了这一点,还点出了五品界限。
秦笠早就有怀疑,但是一直不敢言明。
顾屿时心下了然,他自重生后,于江南贪腐一案极为看重,在圣上面前也表现出些许激进,圣上是在提醒他——刚过易折,收着点。
毕竟,这些盐场背后的人可不是什么知府,而是高谦明。
高谦明可不止区区五品。
顾屿时平静道:“圣上是在提醒我,要查,但不能查得太深。”
秦笠一愣,瞬间皱眉:
“这是何意。”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秦笠未必不知道原因,但不妨碍他不忿:“圣上也太偏袒他们了。”
这些年来,圣上纵容高党的事情还少吗!
顾屿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慎言。”
秦笠收声,但脸上的不甘半点未褪,显然是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吗?
顾屿时不予评价。
幼年时伴读,皇子时争储,高阁老和圣上是三十年相伴的情谊,人生有几个三十年?
这等情分非常人能想,皇上是天子,但也是肉体凡胎,是人就都有私心。
秦笠的眉头越皱越深,心底很是不忿。
顾屿时却没什么感觉,圣上主动对高党出手,难免会让人觉得鸟尽弓藏,落得一个薄情的名声。
但如果是高党自己忘记了作为臣子的本分呢?
且瞧眼前秦笠的反应,就可知道朝中对高党心存不满的人不在少数。
顾屿时早不是前世才入官场的自己,他深知,有时高位为了大局稳定,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坐在皇帝那个位置上,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却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而且,他未必就乐意真的处置高党。
追根究底,不过是情分二字罢了。
秦笠觉得憋屈,但也觉得曙光近在眼前,他问:“大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顾屿时背靠在椅背上,骨节敲点着案桌,外间夜色浓郁,浅淡的月色落在他脸庞上,遮掩住他些许的神色,唯独话音让人听得一清二楚,冷静肃杀:
“扬州城,该乱起来了。”
秦笠抬头,看见了大人衣袖露出的白色纱布,伤口隐隐出现殷红。
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肃杀的氛围,秦笠呼吸骤然一紧,紧接着,他兴奋了起来:“下官得令!”
******
封温玉只觉得一夜醒来,整个扬州城都变了天。
她才到主院,就见卢氏握住她的手,一脸惊惧:“今早传来消息,钦差遇刺,现在城主府,包括整个扬州城都被围困起来了!”
钦差遇刺?
封温玉脑海空白了一刹间,她下意识地转头朝城主府的方向看去。
有人出现在她身边,按住了她的肩膀,像是早就察觉她的心思,对她摇了摇头:“阿妹,别冲动。”
许是同胞而生,封温舟总能比别人更察觉到封温玉的心思,他隐约知道,阿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
但她想要隐瞒,封温舟就不想揭穿。
封温玉勉强扯了下唇角,她说:“我没事。”
人冷静下来,反而能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昨日顾屿时才对她说过,江南一案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当晚就遇刺?
是变故,还是顾屿时早有谋划?
封温玉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她抬头看向舅母:“除此之外,还要什么消息?”
卢氏心神不宁,她摇头:
“说是昨日在城主府,有厨娘给钦差下毒,这件事已经被查了出来,牵扯到了一些人家,早有官兵去抄家了,就是咱们周府,外面也都是官兵!”
周府如今不许进也不许出,老爷一大早就被叫去了城主府,这些消息还是老爷派人送来的,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城主府。
遇刺一事是早有预谋,而厨娘一事则是意外。
厨娘苦苦哀求:“求大人网开一面,民妇是也被逼无奈,民妇要是不肯做这事,民妇和民妇家人都会难逃一劫啊!”
沐凡气愤无比:
“你要杀我家大人,我家大人还得饶过你?!”
厨娘不管不顾,只哭着求情:“大人您最是心善,求您饶过民妇一回吧!”
沐凡只觉得眼前人着实可恨,他们才来扬州城时,他撞见这个厨娘被人欺负,还救过她一次,也因此,她才能一直安排钦差一行的伙食。
谁知道她居然恩将仇报。
顾屿时也冷眼看向这场闹剧。
他很清楚,这个厨娘为什么会这么选择,不外乎,在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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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一行心善,而背后威胁之人是真的狠下杀手。
善心这种东西,在官场上有时只会是阻碍。
“是谁指使你的?”
厨娘摇头,不敢说,她哭得泪流满面:“大人,民妇不能说啊!”
顾屿时眸中漠然,没有一点动容,他寡淡着声音道:
“谋害钦差,处凌迟,株连三族,带下去吧。”
厨娘一脸惊恐,她万万没有想到之前一贯好说话的钦差大人会真的处死她们,被拖下去的那一刻,她终于生出惧怕,连连喊道:
“我说!大人,我说!”
沐凡朝大人看去,顾屿时颔首,沐凡立即带着厨娘下去。
不久后,沐凡回来,他咬牙切齿:“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顾屿时语气冰冷:“古往今来,钦差死在查案路上的案例并不罕见。”
愿意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顾屿时并不意外这种事发生,但不意外不代表他不会追究。
顾屿时扔下手中的狼毫笔,抬眸眺望:
“让秦笠根据厨娘的口供去拿人,违令者——”
“杀!”
******
裴府。
裴夫人坐立不安,自老爷出府后,裴府就被钦差派人围困了起来,老爷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切勿乱动。
裴砚也来了正院,他紧皱眉头,想起那位钦差大人,眸色晦暗不明。
裴夫人双手合十,拜了拜佛,按不住焦急地说:
“也不知道老爷何时才能回来。”
裴砚也皱眉:“爹向来廉明磊落,和盐商也并无牵扯,钦差要查,也查不到爹的身上。”
裴夫人沉默了一刹那。
她心知肚明,老爷身在官场,再想明哲保身,也不可能全然清白,再说,他们希望裴砚能拜入那位郑大人门下,就绝计不希望这次盐商一案牵扯到高党。
这一瞬间,裴夫人忽然福灵心至,终于明白了为何老爷得知京城郑大人欲收砚儿为徒时的心情会那般复杂。
裴夫人头疼至极。
她终于懂了,一旦老爷接受了京城伸来的橄榄枝,贪污一案就绝对不能独善其身。
裴夫人脸色有些发白。
裴砚察觉到什么,他瞬间抬起头,直视裴夫人:“娘,您和爹有事瞒着我?”
裴夫人嘴皮子颤抖了两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裴砚倏然站了起来,竭力低声:
“爹是疯了吗?圣上会在此刻派钦差来扬州,欲意明显,高氏父子和圣上有情分,或许能逃过一劫,但别人可没有!”
高党一派势力遍布朝野,但也是因为如此,高党的显赫才是看似繁花似锦,实则烈火烹油。
裴夫人低着头,她只问了一句:“你认为高党这一次会倒?”
裴夫人不太敢相信,高党作威作福多年,怎么可能被会倒下?
裴砚听出裴夫人的言下之意,忍不住地失态:“娘!”
裴夫人扶额,她脸色些许苍白,却是肯和裴砚直视:
“娘不如你读的书多,但娘懂得一个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高党再是落魄,有着高阁老和圣上的情分在,也总比裴家要显赫,一旦错过这个机会,裴砚再想搭上高党这条船,就难了。
她身子单薄,于冷风中越发显得柔弱,偏在这一刻显出难言的魄力:
“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
为了裴砚的前程,再大的风险,裴夫人也甘愿冒险!
意识到裴夫人的执着和坚决,裴砚惯来挺直的肩膀都有些耷拉,他闭眼,有些不解:“娘何苦……”
他父亲于扬州任期将要结束,一旦升官,在朝中亦有立足之地,虽不能和高党一派相提并论,但保全自身已然足够,何苦冒险。
然而,裴夫人只是了然地看向他:
“砚儿,你今日执着不肯和高党有所牵扯,是心中对朝中局势明朗,还是另有私心?”
裴砚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有私心吗?
是有的。
党派之争向来残酷,一旦裴家投靠高党,他和封温玉之间就再无一丝可能!
裴砚闭眼,诸多杂念在他脑海交错,他很清楚,这一刻,他的想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身处府外的父亲如何抉择。
扬州城的肃杀气息维持了数日,往日彻夜不眠的坊市间也忽然有了宵禁。
封温玉被困周府,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安担忧变成麻木,毕竟面对这种情况,她也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待消息,倒是舅母,每日都会找她去坐会儿。
每当这个时候,封温玉回来时,封温舟都会在正院门口等她。
正院内,眼见封温玉兄妹携手离去,卢夫人看着这一幕,忽然感慨:
“如果当初我能给柏儿也添了兄弟姐妹,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嬷嬷见状,只好道:“表姑娘和表公子兄妹情深,实属难得。”
她说得很隐晦,即便亲手足也会有龃龉,尤其是她们这种人家,利益牵扯得太广,一旦分配得不均匀,莫说手足情深,不彼此结怨就是好事了。
卢夫人也只是说说罢了,她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老爷那里是什么情况。”
嬷嬷也说不好,但她挺奇怪:
“夫人怎么每日都叫表姑娘来?”
卢夫人轻咳了一声,她实话实说:“看着她,我这心底总是踏实一点。”
且不提钦差和阿玉的关系,只提京城封家,也不可能放任封温玉兄妹二人不管不顾。
第七日傍晚,周塬贵终于归府,卢夫人见状,站起来忙碌:
“老爷快沐浴一番,妾身叫人备了吃食。”
等周塬贵坐下的时候,卢夫人才问出声:“这外头现下究竟是如何光景?”
闻言,周塬贵一顿,神色讳莫如深,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李家和王家已经被拿下了,我见钦差没有半点罢休的打算。”
他仓促用完吃食,直接吩咐:“传令下去,周家闭门谢客,谁来,都不接待!”
卢氏一头雾水,她还以为老爷回来了,扬州城也就恢复以往了,怎么看着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的模样?
卢氏不敢耽误,将周塬贵的命令传下去后,才问:“闭门谢客,这是为何?”
周塬贵抬头朝闻时苑看了一眼,低声:
“阿玉和钦差曾经的关系已经传出去了。”
卢氏还是没懂,这有何关联。
周塬贵苦笑一声:“你可知,这次贪腐一案死了多少人?”
卢氏愕然,只凭周塬贵的一言半语,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血流成河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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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不免觉得心惊肉跳。
封温玉也得了舅舅回来的消息,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前往正院。
她神情怔怔,抱膝坐在软塌上,望着楹窗外的景色,有些失神。
锦书将窗户关得小了点,担心姑娘吹了冷风:“姑娘在想什么?”
封温玉堪堪回神,她的声音消散在晚风中:
“梦中……没有这一遭……”
锦书没听清,她疑惑地回头:“姑娘方才说了什么?”
封温玉立时清醒,她咬住唇,觉得自己魔障了,怎么能将梦境和现实搞混淆了?
但梦境过于真实,仿佛是另外存在的一个真实世界。
封温玉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毕竟,梦境从一开始就和现实不同,她和顾屿时也没有真的成婚,不是么。
话虽是如此,但封温玉心底还是非常堵闷,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
翌日,封温玉前往正院,眼睁睁地看着舅母拒绝了几家的求见,她疑惑地看向舅母,卢氏却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幸好老爷有先见之明,否则,这可没办法收场。”
封温玉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卢氏没敢瞒着当事人:
“这些人,都是来找老爷打听消息,或者向钦差求情的。”
说到求情时,卢氏朝封温玉看了一眼,封温玉立即懂了,她颇有点无语:“我和他已经退婚了。”
卢氏没说话,却是想起了周迟榆。
周迟榆接了盐引,但如今还能在府中,周家也没被牵扯进盐商一案风波中,谁敢说里头没有钦差的手下留情?
封温玉和顾屿时退婚是事实,但只要在顾屿时眼中和封温玉仍然有情分在,那么在其余人眼中,就依旧是有机可乘。
顾屿时没有半点心慈手软,该拿的人立即缉拿,一批批的官员直接送到京城待审。
这人去了京城,可就不一定能回得来了。
毕竟,当官这么多年,谁屁股底下能是全然干干净净的?只要肯查,总能查到一点问题来。
眼见钦差拿人越来越没有顾忌,上周府求见的客人越来越多。
周家还能闭门谢客,但裴知府府上却是来了数波客人了。
裴知府一回到府中就病了,在听说有人来拜访时,他沉默了许久,还是开门见客,裴砚得知消息,立即赶到前院,他不解:
“爹,您这是做什么,明眼人都知道前面是个火坑!”
钦差就代表了皇上的耳目,扬州城的一举一动都会上达天听,裴旭诸如今的动作都会被圣上知道,眼见任期结束,裴砚不懂,裴家为何要掺和这趟浑水。
裴旭诸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你觉得爹这些年为何能安稳地坐在扬州知府的位置上?”
裴砚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得失声。
裴旭诸没等他的回答,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沉沉,让扬州城更是一片死寂:“盐场一事涉及甚大,其中牵扯的岂止是官官相护,还有各个盐商的利益,一旦涉及到商字,最终围绕的不过是利益二字。”
“商人逐利而生,如今钦差破坏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敢杀人!”
“周家敢闭门谢客,是因为他有一个阁老做亲家,我们裴家可没有!”
在他卸任之前,拉他同归于尽,这些即将临死反扑的世家和商户完全做得到,尤其是,裴旭诸自己也不敢说,自己任职的这些年就全然干净。
裴砚彻底哑声。
他还没有正式踏入官场,却在今日当头一棒,彻底领悟了官场的凶险以及党派之争的残酷。
天才晓亮,裴旭诸就前往了城主府,他不敢明着求情,只能话里话外隐晦地劝说。
顾屿时冷眼看向裴旭诸,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下令设香案,将圣旨摆出,裴旭诸望着圣旨上“五品官员可先斩后奏”几个字,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顾屿时话音不明:
“裴知府已经选择明哲保身这么多年,不妨继续明哲保身下去。”
裴旭诸沉默,这个时候由顾屿时口中说出的明哲保身的四个字莫名的嘲讽,明哲保身说着好听,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胆小怕事,也正是他的不作为,才叫扬州城的官官相护和贪污一行越发猖狂。
回到裴府,裴旭诸立刻病倒,他深知,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圣上这次派来的就是一个刽子手,他根本就是胆大妄为,半点不惧怕高党的势力,刀尖上的血都还没有擦干净,谁敢拦,他就敢让谁见血!
锐不可挡。
裴旭诸终于从裴砚拜师的机遇中清醒过来,钦差一行就代表了圣意——圣上这是要清算高党啊。
裴夫人来照顾他时,裴旭诸拉住她的手腕,脸色灰败,他苦笑一声:
“错了,大错特错。”
裴夫人手一抖,她心惊胆颤:“那如今——”
裴旭诸苦笑摇头,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声音沉沉:
“没有回头路了。”
与此同时的京城,一批又一批的官员被押送回京,文元帝都气笑了,御书房内几位阁老都在,他狠狠拍了下御案:
“这个顾屿时,真是胆大妄为!”
高阁老垂着头,一直未语。
封阁老只能接了一句:“顾侍读,终究还是年轻。”
有人心底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这话说得,看似在谴责顾屿时,实则不过替顾屿时说话罢了。
年轻,也就代表了气盛,嫉恶如仇。
当权者谁不喜欢这样的臣子,替自己分忧,而且年轻,也代表上限高,也好收买。
果不其然,有人看见文元帝的脸色和缓了些许:
“等他回来,朕非得好好骂他一顿。”
有官员心下一沉,这话是不满,但也无端透着亲昵。
听闻顾侍读和封家曾有婚约,只是在前往江南前,两家退了婚,如今再看,封阁老居然还替顾侍读说话,谁知道这退婚是真是假呢。
吏部侍郎,也就是封榕臾直接趁机诉苦:“如今扬州城官员紧缺,还请皇上定夺。”
这些本该是吏部的责任,封榕臾倒是也想直接安排,江南一带惯来富庶,谁不眼馋?
但封榕臾不能。
如今谁敢开口,就是明着得罪高阁老,封榕臾倒是不怕,但也没必要找麻烦,这人嘛,总是会前后矛盾的,别看圣上如今准备清算高党,但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又记起高阁老的好来?
到时,圣上就该记恨这个时候对高党落井下石的人了。
封榕臾不动声色地觑了眼封阁老,他老子老神在在地一言不发,他也按住了野心。
文元帝点了几个人名,众人仔细一听,心下不免都有考量,有人隐晦地朝高阁老看去,这次圣上点的人名,除了高党和封党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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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都很均匀。
待出了御书房,其余人都慢了高阁老和封阁老一步,看似低声交谈,实则都关注着前面二人。
等彻底出了皇宫,封榕臾追上了他老子,蹭了封阁老的马车,封阁老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封榕臾用马车中的水净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语气中有点不满:“您说,圣上是怎么想的。”
这次江南案件,清算高党也就罢了,最终他们封家也没落得什么好处。
封阁老年龄大了,眼皮子有点耷拉着,闻言,他什么情绪都没有,也没有不满:
“封家祖籍在扬州。”
再派封党去了扬州任职,圣上是恐忧今日一案重演,不过主角换人罢了。
封榕臾未必不懂这个道理,但终究是不甘心罢了。
封榕臾闭眼,他说:“扬州啊……”
全程封阁老没有再说话,封阁老和封榕臾也不是住在一个府邸,封榕臾是蹭车,马车先到了侍郎府停下,在他下车前,才听见他父亲说:
“让阿玉那个丫头回来吧,舟小子乡试,还不需要她陪考。”
封榕臾身子不着痕迹地一顿,他对京城这段时间的风声也有耳闻,他回头,有些隐晦地说:“阿玉那丫头前些日子刚遇退婚,是不是该让她再散散心为好?”
封阁老掀起了眼皮子,直视封榕臾,叫人不敢对视:
“顾家那小子就在扬州,你确定这是散心?”
封榕臾心下一跳,他知道自己瞒不过他老子,但阿玉是他妻子的心头肉,于阿玉的婚事上,稍有差池,日后恐就是家宅不稳。
封阁老冷哼了一声:
“阿玉是我的亲孙女,我还不会卖了她。”
封榕臾讪笑了一声,他又转身上了马车,对外高声:“告诉夫人一声,我今日去父亲府上用膳。”
马车中,封榕臾斟酌着语气:
“父亲是听说了二皇子要娶阿玉一事?”
二皇子如今是储君的热门人选,阿玉做皇子妃,只从身份上看,仿佛是名正言顺,但高党支持二皇子,封榕臾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封党和高党不算水火不容,但也是不对付。
他父亲身为次辅,一旦高阁老退下来,封阁老就铁板钉钉上的首辅。
可高阁老一直把持着大权不放,要说封榕臾对高党一点情绪都没有,那才是假的。
况且,将阿玉嫁入皇室,封榕臾也是不舍得的,皇家瞧着富贵,但实际上,封榕臾暗暗摇头,天底下,皇室的女眷最是难做。
他大女儿嫁入宗室,他夫人最初是满意的,后来随着封家步步高升,他夫人也对大女儿的亲事越来越不满。
世子不专情,身为世子夫人,日子也就不好过。
好在有封家在,即便是郡王世子,也顶多是和言儿相敬如宾。
封榕臾想法诸多,不由得去看他老子的神情,封阁老掀眸看向他:“既然知道不合适,就该早日将阿玉的婚事定下来。”
如此,才叫有些人不能觊觎。
有了高党,还想再得到封党的支持,二皇子有点忘记了,他再是得圣上宠爱,如今也只是皇子。
封榕臾放了心,他说:“儿子回去,会和夫人再商量此事的。”
封阁老没有再说,直接敲了车厢,马车停了下来,在封榕臾不解的眼神中,封阁老直接道:
“滚下去。”
封榕臾悻悻地:“儿子都和夫人说了,去您府上蹭饭。”
封阁老冷笑不语,封榕臾最终还是只能下了马车,等马车走远,封榕臾啧啧道:“不就是怀疑您老一下,真是小心眼。”
******
封温玉全然不知道京城中有人惦记上她的婚事,此时的扬州城的风波暂停,顾屿时亲自上门周府提人。
周迟榆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周塬贵的大腿:
“爹,您救救我,救救我,我是您的亲儿子啊!”
整个周府都是噤若寒蝉,周塬贵望着顾屿时,甚至不敢和其攀关系,生怕落到圣上耳中,会变成结党营私。
他有点不解,如果顾屿时要清算周迟榆,为何要等到这个时候?
顾屿时抬眼,和周塬贵对视:
“周大人,你该做出选择了。”
周塬贵心中一凛,他没看周迟榆一眼,直接选择大义灭亲:“大人秉公处理就是。”
周迟榆吓得心神俱裂,他怎么都不懂,他就是去云烟楼吃了个酒,怎么就落得杀身之祸了!
他深知什么是他的转机,不敢再浪费时间,下意识地松开周塬贵,起身朝后院跑去:
“祖母!救我!”
在他看来,顾屿时一开始没有羁押他,就是看在表姐的份上,只要有祖母施压,表姐肯替他求情,他就一定能活下来。
寻常情况来说,周迟榆想得没错,因为孝字大过天。
但于周家和封家的关系上,他颠倒了主次,这一段关系上,不敢有所怠慢的一直都是周家。
他注定了要失望。
周塬贵脸一黑:“来人,给我拦住他!”
周迟榆没跑两步,就被小人直接拿下,按住跪在了大厅内,周迟榆到底是年龄小,吓得心神不宁,他只想活命,哭着朝封温玉求情:
“表姐!表姐!您救救我!您替我说说话!表姐!”
封温玉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在见到周迟榆被拿下的那一刻,她心底居然有一丝畅快。
仿佛怨恨了他很久,如今终于能够排解一般。
封温玉有点恍惚,她和周迟榆见面甚少,怎么会对周迟榆生怨已久?
顾屿时没在周府久待,他让人拿下周迟榆,径直带走,眼见一行人走远,封温玉追了上去。
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顾屿时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他回头,最终,选择停下来等待。
封温玉在他面前停下来,她喘着气,问:
“我想知道,周迟榆的下场会如何?”
封温玉自己都纳闷,她为何执着于知道这个答案。
顾屿时望着追问答案的封温玉,竟是有一瞬间的错觉,就好像眼前人也知晓前世的诸事一般。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顾屿时堪堪垂下眼眸,他敛去眸中复杂的情绪,许久,言简意赅道:
“死。”
他不允许周迟榆有其他的结果。
顾屿时别过脸,语气冷硬道:“你若是要替他求情,就不必多言。”
封温玉莫名其妙,她为何要替周迟榆求情,如今周迟榆的下场都是他自找的,如果这次钦差不是顾屿时,或许周家都会被周迟榆牵连。
正是因为如此,封温玉才对顾屿时感观复杂,也让她越发不解,他好像对她余情未了,用情至深,为什么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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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退婚?
封温玉不明白,但她微妙地察觉到顾屿时的一点情绪,她迟疑地问:
“你很厌恶周迟榆?”
仅仅是盐引一事?
封温玉觉得不应该,她自认还是了解顾屿时的,即便周迟榆有意算计顾屿时,顾屿时也不会和周迟榆这么计较。
闻言,顾屿时眸色有一刹间的晦暗不明,岂止是厌恶?他对周迟榆恨之入骨。
前世江南一案爆发于四年后。
此案爆发后,周迟榆深陷其中,连同周家都被拉入泥潭,即便是封家,也救不了周家。
周老太太在得到消息时,承受不住打击,短短三日就去了。
消息传到京城,封母直接晕过去,待醒来,远赴扬州奔丧,长辈去世,封温玉也是奔丧的一员。
彼时,他和封温玉成亲三年,而她身怀六甲。
江南一案和高党牵连甚广,而高阁老一倒,受益最大的就是封党,可想而知,奔丧的一众人员回到扬州是如何危机四伏。
山匪,埋伏,刺杀,下毒,诸多手段,数不胜数。
后续的事,顾屿时不肯去回想,他只记得于冰天雪地中,封温玉身下的一片殷红和四周不绝于耳的悲恸声。
等众人赶回京城,一切都晚了。
御医确诊她彻底坏了身子。
顾屿时不知道该怪谁,怪周迟榆?怪高党?还是怪他没有护住她?
或许都怪的。
所以,后来高党溃败,他赶尽杀绝,不惜惹得一身心狠手辣的骂名。
她和他的孩子曾短暂地出现过。
以至于后来他和封温玉走到相对无言的地步,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那个孩子活着,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在她和沈敬尘纠缠不清,无数次提起要和离的时候,他都曾卑劣地想过,拿孩子困住她。
但一切都是妄想。
封温玉见他没有回答,反而越发沉默,心中疑惑越来越深,她的梦境是在退婚后才出现的,梦中情景全部和顾屿时有关。
她有一种预感,或许只有顾屿时能替她解惑。
但封温玉一点向顾屿时询问的想法都没有,那种梦境说给当事人听,她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顾屿时答非所问:
“钦差之行就要结束,我不日将要返回京城。”
封温玉隐晦地撇了撇嘴,敷衍地点头:“知道了,祝钦差大人一路顺风。”
封温玉暗恼,每次都不直面回答她的问题!
顾屿时沉眸看向她:“你准备何时回京城?”
京城和扬州城距离甚远,途中山匪纵横,钦差有禁军护行,总要比她独自上路要安全。
封温玉轻哼:“这就和钦差大人无关了吧?”
总归不会和他一起回去!
【作者有话说】
女鹅:真烦,每次都不回答我。
小顾:你每次都问,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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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by专栏收藏
简介:
谈姝缨出身名门,但年幼时母亲惨死,爹爹接外室入府,还迎来一位年长于她的姐姐,从而寄人篱下
直到及笄之时,被继母随意定下一门婚事
早早远离京城
继母不曾好心,短短四年,郎君因病去世
谈姝缨一朝间变成了寡妇
恰逢梧州冒出惨案,京城有贵人来梧州主理案情
谈姝缨望向马背上矜贵漠然的贵人
谈姝缨认得他,在姐姐曾经和他成亲时
她喊过他一声姐夫
夫家刁难,谈姝缨只想借他回京
后来,谈姝缨冲他弯下修长白皙的脖颈,敛下眸眼,一声声颤细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