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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云鹤一来,随处一靠, 就仿佛是自家一样自在。
他实在是个闹腾的性子, 存在感也太强,以至于他一来, 整个院落就再冷清不起来。
石桌上煮了茶水, 如今入了冬日, 寒冬腊月, 冷风呼啸得其实很难受, 颜云鹤觑了封温舟一眼, 却是没劝他回屋。
他对封温舟没有那种下意识照顾的心疼,倒是叫他能看出封温舟的一点本性。
人家就喜欢寒冬腊月在凉亭中煮茶,非得折了人家的爱好,还一副替人家着想的姿态作甚。
颜云鹤不爱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抛着手中的荷包,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眸,琢磨着封温舟的用意。
许久,一个念头闪过,叫他抬起了头:
“你不喜欢谢祝璟?”
封温舟觉得他很烦:“你要待就待,要走就走,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颜云鹤啧了一声,这破脾气,也就侍郎府的人会觉得他是个小可怜。
但封温舟这话也是某种程度上否认他的猜想,颜云鹤是真纳闷了,他走到封温舟跟前,左右上下地打量人,半点掩饰都没有。
封温舟嘴角抽了抽,他是真烦颜云鹤。
但——
他抬起头,和颜云鹤对视,知晓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索性扔给了他一个答案:
“我喜欢谢祝璟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妹是不是喜欢他。”
要嫁人的是他阿妹,选择的人也该是阿妹。
他只是不喜欢阿妹迫于情势做出选择,留下一个颜云鹤,也不过是让阿妹多一个选择。
颜云鹤挑了挑眉,对封温舟的话不置可否。
其实,他对这番话只信了一半。
换而言之,他没觉得封温舟在撒谎,但是,他也不觉得封温舟说出了全部原因。
没想到颜云鹤得了答案,也不走,封温舟皱了皱眉,许久,他问了一个问题:
“明年会试,你依旧不参加?”
当年顾屿时一拖再拖会试时间,是他碍于年少,而颜云鹤不同,他已经及冠两年,没道理再拖下去。
封温舟未必不知道颜云鹤这么久不参加会试的原因。
不外乎是觉得国公府已经手握重权,再是出个有能耐的文官,会叫天家生出忌惮。
封温舟对此嗤之以鼻。
天家的忌惮,可不会因你示弱而消散,若真不想惹得天家忌惮,就放弃兵权。
追根究底,这件事本质上是利益和权力的争夺。
将主动权交出去,是最愚蠢的事情。
于颜云鹤眼中,他和封温玉的阻碍是两家结合带来的影响,但封温舟从扬州城回来后,却是敏锐地意识到了祖父为何不同意和国公府联姻。
说到底,国公府也不是到了没有回旋之地的绝境。
祖父只是不认同国公府的做法。
涉浅水者得鱼虾,涉深水者见蛟龙。
一个人的心性在不断退让中是会被养废的,锐气也会被随之消散。
说得难听点,颜云鹤久久不参加会考,日后也只是承袭祖辈爵位,这样的他有什么能耐护住国公府?国公府都护不住,他又凭什么能护住阿妹?
颜云鹤拨弄荷包的动作有一瞬间停顿,片刻,他轻啧了一声:
“所以说,我一贯不喜欢你。”
杂念瞬间退出封温舟的脑海,他呵呵两声,难道他看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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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就顺眼了?
两人话不投机,好在经此一遭,颜云鹤终于转身离开。
石桌上的茶水被煮沸,然而封温舟看都未看一眼,他抬头看向颜云鹤的背影,依稀透着青涩的脸庞上一片冷然。
******
铭心轩。
寒风催梅开,封温玉披着鹤氅出来的那一刻,忍不住地退回去一步,她抱紧了暖婆子:
“怎么忽然就冷下来了。”
昨儿好像还不需要披鹤氅,今日穿着厚重的冬装依旧冷风呼啸,有寒意好像要从衣袖中钻进去,封温玉忙忙拢紧了鹤氅。
锦书瞧着这天色,也是迟疑:“不如姑娘和江姑娘改日再约?”
封温玉忙不迭地摇头拒绝,她眸中藏着狡黠,偷笑了两声:“今儿个可不止是单单地去见江姐姐。”
她回来数月了,还未曾见过和江姐姐定下亲事的那位孔公子呢。
今儿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封温玉可是一点也不想错过。
知晓拦不住她,锦书只好道:“那奴婢让人在马车内放一条褥子,再把火炉都先点着。”
封温玉也是怕冷,忙忙点头,主仆三人才出铭心轩,还没走到前后院相连的厢房内,就迎面遇上了颜云鹤。
封温玉巴掌大的小脸藏着鹤氅中,她脸颊晕了浅淡的胭脂,妆越淡,人越出众,仿若出水芙蓉般,她白了颜云鹤一眼:
“明年二哥会试不中,你得负一半的责。”
颜云鹤瞧着她这装备齐全的,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眸,闻言,他敷衍地点头:“行行行,我负全责。”
他一点都不担心封温舟的会考结果,封温舟那种人,如果没有把握,根本不会去参加会试。
他笑着转身,跟上封温玉:“阿玉这是要去何处?我正是无聊,带我一个呗。”
不会又去见谢祝璟?
颜云鹤心底冷笑,他人都在侍郎府,要是今日能让封温玉和谢祝璟单独见面,他的姓名就倒过来写。
封温玉步子没停,斜眸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别跟着我,我是去见江姐姐,你跟着像什么话。”
一听她是去见江知兰,颜云鹤脸上笑意越发浓了些,但半点停顿都没有:“话说起来,我这次回京,还没和她见过面呢,你我一同去一同去!”
这人死皮赖脸的,封温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倒是不想带他,但颜云鹤是乘国公府的马车来的,马车跟在她后面,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到了印雅楼。
真是甩都甩不开。
封温玉只能警告他:“到了上面,不许乱说话。”
颜云鹤给她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见她忍俊不禁,才凑近说:“都听封二姑娘的。”
二人顾着拌嘴,一时没注意到有人从印雅楼中出来,锦书眼尖地发现了,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姑娘小心”,封温玉来不及躲闪,来人也看见了她,顿了一下,眼疾手快地侧身避开了和她的碰撞,但也仅此而已。
下一个呼吸,颜云鹤被撞得倒抽了一口气,他直接不耐地抬眸:“哪个不长眼的——”
待看清人后,他声音戛然而止,也注意到四周的安静,尤其是身边小姑娘的安静,他陡然笑了笑:
“呦,这不是咱们顾大人吗?”
顾屿时抬眸扫了他一眼,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了封温玉身上:“碰到了吗?”
经过青宁寺一行,如今封温玉面对顾屿时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顾屿时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的,她偏过头,不敢和他对视,含糊地说:
“没有。”
颜云鹤被忽视,有点气笑了。
这个顾屿时!三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当初他得知封温玉和顾屿时定亲时,可没少找顾屿时的麻烦,彼时,顾家落寞,顾屿时还未入朝,不过是个举人,颜云鹤要找他麻烦,只需要漏个想法,顾屿时在京城的日子瞬间变得难过起来。
彼时他是怎么想的?
他拿封温玉没办法,还不能让顾屿时主动退婚吗?
威逼利诱,甚至在书院被众人排挤无视,这一切遭遇,顾屿时都经历过。
但他就仿佛是个死人一样,对这一切都不在意。
别人无视他,他就把别人无视得更彻底。
颜云鹤的那点手段对他好像根本造不成困扰,直到那一场意外发生。
京城看不惯顾屿时的人多吗?
多,多得数不胜数。
都是寒窗苦读十年,偏一个顾屿时凌空出世,压在众人头上,让众多考生喘息得不上来。
太多人想把顾屿时拉下来了,尤其是在顾屿时和封家结亲后,越发有人看不惯顾屿时,嫉妒之心足够毁了一个人。
众人心知肚明,顾屿时一旦参加会试,必然要占三鼎甲其中之一的位置。
恰好他在那时透露出对顾屿时的不喜。
有了国公府做靠山,某些人终于没了顾及。
等他赶到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颜云鹤至今记得那日场景,大雨磅礴,叫那条小巷泥泞斑驳,他从未见过顾屿时那般狼狈的模样,他脸色惨白,拖着身躯一点点地往外爬,大雨淋湿他的衣裳,像是要将苦难的人再苦难一些。
顾屿时看见了他,却又全程无视他,一点点艰难地从他身边爬过去。
直到有行人发现他,发出惊呼。
那或许是顾屿时此生最狼狈的时候。
颜云鹤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他不对劲的双腿上,脸色从未有过的难堪。
后来,那是他和封温玉的第一次争吵,爹和娘压着他前往顾府道歉,封家和国公府出面,圣上亲自下旨,让太医替他诊看。
整整一年,顾屿时才能如常地下地行走。
然而,事后补偿再多,顾屿时终究错过了那一年的会试,他本该是大津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颜云鹤不愿去回想那一年的混乱。
直到罪魁祸首被揪出,封温玉才重新理会他,但颜云鹤心底清楚,后来封温玉对他的不客气,终究有几分是习惯使然,又有几分是因当年顾屿时一事而生出的隔阂。
没人知道,他离京游学前去见过顾屿时。
顾屿时就和往常一样,对他不喜不怒,没有因断腿一事而怨恨他,全然是漠视的态度。
颜云鹤最讨厌他这幅模样,仿佛自己对他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
“你不害怕吗?一旦身落残疾,会试无望,你多年苦读和抱负就全是白费。”
其实他更想问,值得吗?
顾屿时终于掀起眼看向他:“颜云鹤,时至今日,你还是愚蠢。”
他从不会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他既然这么选择,自然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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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云鹤永远都不会懂,他拿了多么好的一副牌,他出身国公府,和封温玉家世相配,又有近水楼台的便利。
凡是对封温玉有想法的人,没人会不忌惮颜云鹤。
他也不过是其中一员。
在他得知那些人打着颜云鹤的名义来找他麻烦时,他就意识到了颜云鹤的傲慢。
颜云鹤未必有毁了他的意思。
但别人有。
颜云鹤知道这一点吗?他或许知道,但他或许也觉得不会有人敢这么胆大妄为,总归他没有在意。
可颜云鹤的处境,他不该思虑不周。
顾屿时从那一刻就知道,颜云鹤不会再是他的对手。
……
想起当时顾屿时对他的评语,颜云鹤唇角幅度有一瞬间抹平。
他果然是最不喜顾屿时,谢祝璟都得往后排。
颜云鹤上前一步挡在了封温玉前面,隔绝了顾屿时的视线,在某人冷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眯眸笑呵呵的:“顾大人让个道?”
顾屿时朝他看了一眼,又看向封温玉,须臾,他垂下眸,一言不发地侧身让道。
封温玉注意到了他视线,她忍不住地抿了一下唇。
有人从二楼探头下来,看见这一幕,心底咯噔了一声,忙忙出声:
“阿玉,快上来。”
江知兰倒抽了一口气,这三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凝固的气氛被打破,颜云鹤好像没事人一样,拉着封温玉径直掠过顾屿时,挑眉对江知兰道:“这就来了。”
和顾屿时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封温玉没能忍住地回眸。
他依旧停留在原处,脊背挺直,却是莫名叫人心尖一颤。
封温玉蓦然咬唇,她下意识地扯出被颜云鹤拉住的衣袖,颜云鹤一顿,他偏头看向她。
封温玉没抬眸,她沉默地踏上了二楼,转身迈入厢房之际,她余光不由自主地朝门口看去,他还是停留在原处,许久不曾动弹。
这一幕叫封温玉心底堵得慌。
她坐在后,一直没有说话,颜云鹤也反常地一言不发,包厢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江知兰左看看右看看,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气氛,她斟酌着语气:
“你们怎么和顾大人凑到一起了?”
颜云鹤掀起眼看向女子,她垂着眼眸,根本头也不抬,颜云鹤眸色一沉,须臾,他出声否认:“什么凑在一起,只是偶然撞见罢了。”
闻言,江知兰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今日是我和阿玉相约见面,你来凑什么热闹?”
江知兰心知肚明,若非是颜云鹤,阿玉撞见顾屿时根本不会这么尴尬。
说到底,当初是颜云鹤对不起顾屿时。
而主要还是因为封温玉。
这二人一起撞见顾屿时,简直了,江知兰想到刚才那一幕,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遑论是当事人?
江知兰朝颜云鹤使了个眼色,颜云鹤沉默。
这是他在封温玉面前难得气短的事,他能面对顾屿时毫无半点心虚,但面对封温玉,他却做不到拿当时的事不存在。
他深知,因当年一事,封温玉一直对顾屿时心存愧疚。
而愧疚延伸出来的就是对他的疏远。
他好不容易叫二人关系恢复如初,实在不想再因任何人而生出波折。
颜云鹤执起茶壶,替三人各倒了一杯茶,其中一杯推向了封温玉,他低声道:“刚刚不是还在说冷,喝杯茶暖暖身子。”
她不接,他就越推越近。
直到杯盏再推就要掉下去了,封温玉抬头瞪向他时,室内气氛才骤然一松,颜云鹤也替自己叫屈:
“这京城就这么大,会遇见再正常不过,我总不能一直躲着他,是不是?”
封温玉觉得他在强词夺理:“没人让你躲着他,但你非得挑衅他那一声?”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
顾屿时因他险些断了腿,错过了那一年会试,他本对不起顾屿时,再见面时,态度非要这么嚣张吗。
虽然顾屿时事后和她说起过,他本也没打算那一年参加会试。
但是不想参加和不能参加全然是两个概念。
颜云鹤也不否认,他耷拉下眼眸,拨弄着杯盏,他反问:“那我再去给他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四个字,由他说出来,莫名地有些嘲讽。
室内氛围瞬间又有些凝固。
江知兰捧着杯盏,忍不住地有些头疼,这二人从小就是欢喜冤家,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从未红过脸,唯独在顾屿时一事上,两人各执己见,总是会闹不愉快。
江知兰身为事外人,看得清楚。
若非封温玉,颜云鹤压根没觉得对不起顾屿时,情敌如政敌,下死手又如何?
当时顾屿时再是出众,也不过一个举人罢了,每年赶考死在路上的举人还少吗?颜云鹤压根不在意顾屿时的性命。
但对于封温玉来说,彼时她和顾屿时情投意合,又有定亲一事,二人才是一体,颜云鹤默许别人对顾屿时下手着实可恨,纵是两人自小的情谊也不由得生出裂痕。
一杯热茶下肚,江知兰陡然轻咳了一声,她生硬地转移话题:
“算时间,诗会也快结束了,孔公子也要出来了。”
今儿个诗会在洛花园举办,待结束后,一行人会途径印雅楼,这也是江知兰和封温玉相约在印雅楼的原因。
本该是愉快的一日,偏是意外横生。
印雅楼僵持的时候,顾屿时也沉默地回到了顾府。
沐凡瞧着他拎着的糕点,心中泛起嘀咕——大人又不爱吃糕点,也不知为什么总会从印雅楼买些糕点回来。
这也就罢了,大人不会送给老夫人,也不会送给小公子,只将这些糕点摆在书房内,最后每每都是放坏了。
他没忍住,提声说道:“大人又买了糕点啊。”
顾屿时垂眸,视线落在那些糕点上。
有人曾一度喜欢印雅楼的糕点,于是,公务闲暇之时,他早已习惯走上一遭印雅楼。
纵然那人已经不在,他也不想改变。
【作者有话说】
女鹅:你们都烦死了。
小颜:谁知道会遇见他啊,阴魂不散。
小顾:呵呵。
【啧。】
【这章勉强两章合一?[托腮]】
34| 第 34 章
◎“顾侍读?”【加更】◎
第三十四章
封温玉瞧见了那位孔公子, 一群穿着青白二色衫的青年从诗会散开而来,三三两两地朝外走,恰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为首的那个人身姿颀长, 朝前才走了两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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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仿若不经意地抬头了数次。
左顾右盼地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一幕场景,这一副姿态,仿若昔日再现, 封温玉忽然仓促地闭了闭眼。
她爱玩,也爱闹,总是不如寻常大家闺秀那般温雅贤淑, 和顾屿时互通心意的那段期间,顾屿时若是有任何的诗会或者宴会活动,她都会打听得到消息,再装作不知情地路过附近。
顾屿时散了诗会, 就如同现在的孔怀瑾一样, 下意识地四处寻找她。
她总是坏心眼, 藏了许久不叫顾屿时找到,等他急不可耐或是失落时, 才会探出头笑骂一声“呆子”, 然后得意地掩住唇偷笑。
江知兰尽量地忽视颜云鹤,和封温玉小声说着女子家的私密话:
“祖父说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来年会试定是能取得个好成绩。”
虽说不是一定会进三鼎甲, 但二甲进士却不是难题, 不过江知兰抿了抿唇, 最终还是没说这话, 提起三鼎甲, 太容易让人想起一个人了。
封温玉勉强笑了笑,她想起,她和顾屿时定亲前,家中祖父特意叫她去过一次,好像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祖父点了头,于是,娘亲纵是对顾家不满意,依旧是无奈地敲着她的额头:
“你啊,就是主意大,现在就盼着他将来能考上三鼎甲,最好是叫你风风光光地做个状元夫人。”
顾屿时的确如众人所想,考上了状元郎,但她却是没做成状元夫人。
封温玉烦躁地闭眸,她很厌烦自己现在的心态,怎么又想起这个人了。
江知兰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停顿了一下:“最主要的是,娘亲说孔家惯有家规,若非三十五岁未得子嗣,否则不许纳妾。”
什么真才实学,对江知兰来说都不抵这一条家规来得叫她心动。
她在京城这么多年,见过的青年才俊还少吗?
可文人作态,私下出入烟花之地也道是风雅,偶尔办个宴会,也要请上伶人作陪,说是红袖添香,此等种种作风,让江知兰都懒得提起来。
封温玉将这话听进去了,她按住自己的心情,转而些许讶然道:
“若真是如此,那孔家倒也的确是一门好亲事。”
尤其是孔家这等门第,最注重名声二字,绝不会叫自己打自己脸。
二人谈话间,有人敲响了雅间的门,孔怀瑾颇有点狼狈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抬眸之时,视线掠过封温玉,很快便专注地落在江知兰身上。
江知兰也不自在地微红了脸。
见状,封温玉终于提起了些许精神,她揶揄地推搡了一下江知兰,偷笑着道:“这位便是未来姐夫?”
一下子,雅间内两个人都闹了红脸,江知兰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孔怀瑾红着脸,被这一声叫得无措,很是忙乱了一番,才记起来自我介绍:“在下孔怀瑾,见过封姑娘。”
他看了一眼颜云鹤,略有些迟疑,是江知兰介绍了其身份,孔怀瑾惊诧了一分,还是拱手作揖道:
“颜世子。”
颜云鹤也不得不回礼:“孔公子。”
孔家在文人中意义非凡,没人敢得罪文人的笔,便是国公府也得对这些文人客客气气的。
一行人在雅间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孔怀瑾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他正对面的他颜世子看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杯盏,但视线时不时地朝另一旁的封姑娘看去,像是在观察她的神色心情。
期间下意识流露出来的做小伏低,叫人吃惊愕然。
几人作别时,封温玉径直上了自家的马车,根本没有等颜云鹤,两人到底是闹个不欢而散。
颜云鹤有一刹间的面无表情。
江知兰又要头疼了,她念着二人交情,实在没忍住提醒一声:
“当年一事终究是你对不起他,你何必和阿玉闹?”
颜云鹤厌烦地抬眸:“害他之人不是我。”
闻言,江知兰也皱起了眉头:
“但那人是借了你的势,若非如此,他没那个胆子。”
颜云鹤也没办法否认这一点,也正因如此,从那一日开始,他就注定要低顾屿时一头。
见人无话可说,江知兰也软了语气:“你是知道阿玉的,看似强硬,实则最是心软,遑论对方是顾屿时。”
那件事闹得太大,彼时顾家小公子年少,整个顾家全然指望顾屿时,顾母见顾屿时断腿,险些领着小儿一起撞死在京兆尹门口,说国公府要逼死她们孤儿寡母!
人到绝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逼人绝脉一事,令人骇然。
尤其人家孤儿寡母,天然就处于弱势。
不论是否真心,国公府和长公主不得不压着颜云鹤前往国公府赔罪,圣上也是出面,最终才解决这件事。
但整个京城,都早已默认国公府亏欠顾家。
而顾屿时和封温玉之间,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提封温玉和顾屿时退婚一事,封家未必就对顾屿时毫无亏欠。
顾屿时断腿的那一年,刚和封家定下亲事。
封温玉被困内宅,但偌大的封家当真没有一人察觉到顾屿时被针对的窘境吗?
江知兰不知道真相。
但顾屿时错过的那一场会试,最出彩的二人就是谢祝璟和封温序,顾屿时卧床养伤之时,状元郎和探花郎正在骑马游街。
顾屿时养伤的那一年,他身无退路,又前途未卜,彼时他在想什么?
江知兰不得而知,但她想,那一年他总归是不好过的。
家族的重担,母亲的哭声和期待,外人的白眼或者是同情怜惜的视线,都足够叫人窒息,江知兰不敢想,如果是她身处那般处境,她会不会崩溃?
但有人撑过来了。
江知兰杂念纷纷,最终停留在脑海的一幕——
有人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子,无措地替小姑娘擦着眼泪,难得有些慌乱:
“别哭,别哭,我没事的。”
少年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笑着哄她:“我还要娶阿玉呢,不会甘心一辈子躺在床上的。”
他眸色晦涩,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在承诺,更像是在乞求。
江知兰叹了口气,或许是那一幕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得知顾屿时上门退婚,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敢置信,也自始至终都没办法对顾屿时说出怨怼之词。
颜云鹤偏过了脸。
江知兰言尽于此,由着颜云鹤上了马车离开,有人抬手碰了碰她的眉心,她一惊,愕然抬眸。
是孔怀瑾,他收回了手,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有些紧张地浑身紧绷,但他还是低声说:
“不要皱眉。”
江知兰蓦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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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年关,翰林院忙碌非常,谢祝璟放开一本卷宗,朝上房扫了一眼,笔下动作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一刻钟后,有人快步踏进来,他穿着一身墨色暗纹的圆领袍,外披一件深色鹤氅,那般颜色过于沉稳,恰好压住他微有涩意的脸庞,他走得很快,却不显得匆匆,于是也成了别人眼中的张弛有度,余外透着些许矜贵气度。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只拿了几本卷宗。
有人低声道:“听闻圣上让顾侍读到大理寺帮忙。”
谢祝璟平静地收回视线,心道,怪不得这段时日不怎么见人。
这天太冷了,持笔不过一刻钟,手都有点冻得僵硬,有人敲了敲他的椅背,冲他邀请:
“下值后,一起吃酒去?”
谢祝璟转头,不意外地看见说话的人是张沢陵,这人写得一手好文章,颇得圣上心意,唯独一点值得别人诟病的就是,私下作风颇有些不羁。
谢祝璟和他不过点头之交,闻言,他直接拒绝。
张沢陵生得一副好模样,又是正当年,自有女子心生向往,平日中也自诩风流,被拒绝了,他也不肯放弃:
“你又没有家室,早早归家做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我和你说,我前些日子在教坊司发现一名琴艺不错的伶人,你当真不同我一起去瞧瞧?”
教坊司。
只听这三个字,谢祝璟就皱起了眉头,他冷然地瞥了一眼张沢陵:“不必。”
三番两次被拒绝,张沢陵也有点恼了,他也是一路被捧过来的,这人一而再地不给面,他也懒得再邀。
他不着痕迹地撇撇嘴,想起了什么,出言调侃道:
“你这和封二姑娘还没成亲了,她就管你管得这么紧?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寻常,遑论只是去吃个酒,如此这般,可不是良善贤惠之辈。”
莫说吃酒招妓了,便是纳妾又如何,小妾不过是个玩意罢了,只要男人按时归家,这些有什么要紧的?
谢祝璟脸色倏然冷了下来,他看向张沢陵。
殿内气氛一刹间降下了冰点。
忽然,张沢陵的板凳被人踢倒,力道之大叫他来不及稳住身子,直接跌坐在地,他恼怒而转头,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又进来的顾屿时,顾屿时一双眸子冷得发寒,定定地盯着他,张沢陵心下一颤,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嘴皮子一颤:“顾侍读?”
邬平安轻咳了一声。
顾屿时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他拿起卷宗,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他对张沢陵一个解释都没有,张沢陵嘴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叫住人,只好憋屈地咽下这口气。
【作者有话说】
女鹅:不贤惠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小顾:别和畜牲多费口舌。
【就是,就是。】
【加更一章,本来是想0点前的,但是来晚了。】
35| 第 35 章
◎他也做不到摇尾乞怜。◎
第三十五章
寒风催梅开, 今年的冬日格外寒冷。
封温玉得了一个消息,叫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整个人都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周玥瑜让人倒一杯酥油茶给她, 叫她暖暖身子:“天寒地冻的, 你来请什么安。”
屋子里烧了地龙,倒是不怎么冷,封温玉脱了鹤氅,闻言, 她瘪了瘪唇:
“女儿无聊嘛。”
她一提无聊,周玥瑜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没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游学一事, 你大哥当年也不是没有过,怎么轮到你二哥,你就这么忧心忡忡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亲自走一遍大津朝的天南地北, 于阿舟是一件好事。
也是诸多学子会在会试前选择游学的原因。
而封温舟也准备年后离京游学。
封温玉捂住耳朵, 不爱听这话, 她和二哥自出生起就没分开过,现在二哥一走可能就是一年半载, 还不许她难受一下吗?
见说不动她, 周玥瑜直接拍了拍她的后背:
“去去去,缠着你二哥去, 别搁这儿碍事了。”
将要年底, 府上的事多, 周玥瑜手中拿了一张礼单, 礼单很长, 是年底要走的人情来往, 品类繁多,什么时候送,怎么送,是否要单独送,都有讲究。
这个关头周玥瑜都是忙得不行,也没空去管封温玉的那点情绪了。
甚至,她还说:“你要是闲得慌,就来替我整理清单。”
封温玉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是没帮过处理这事,但其中的学问太深,有些礼品看上去花团锦簇,但实际上没什么价值,相反有些东西看似不起眼,却是不简单,而且,里头涉及到的人员关系也太复杂。
封温玉避之不及,她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和周玥瑜对上视线,她轻咳了一声,语速很快地说:
“女儿去找二哥了!”
周玥瑜嗔怒地恼瞪了她一眼,笑骂道:“就知道躲懒,日后瞧你怎么躲!”
主持中馈一事,是后院女子少数能捏在手中的权力,待嫁人后,封温玉迟早也得操劳此事,周玥瑜心疼她,只要求她会,但也不至于让她现下就必须得上手。
封温玉将娘亲的话抛在脑后,日后的事交给日后的她来烦心,能躲一日是一日呗。
封温玉一走,周玥瑜瞥了眼清单的某个名字,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嬷嬷上前奉茶:“夫人在苦恼什么?”
周玥瑜轻颔首,叫嬷嬷看清单上的名字,有点头疼道:“其余的都好说,唯独这两家,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嬷嬷低头一看,夫人说的两家正是顾家和谢家,嬷嬷讪笑了一声,可不敢在这上头插嘴。
不提顾家,只说谢家,现下两家都有那一层意思,但两家终究是还没有定亲,这礼数重了或轻了都不合适,委实有点让人头疼。
嬷嬷想起来一件事,有些迟疑:“说起来,姑娘和谢公子也接触了数月时间。”
一般来说,双方对彼此都满意,两家也就能拖官媒上门提亲,两家彻底定下来了。
而自家姑娘和谢公子接触的时间未免有点长了。
提起此事,周玥瑜拿着清单的手一顿,她头也没抬,语气却寡淡下来:
“阿玉的婚事经过了老爷子,何时定亲,何时成亲,都由老宅那边做主。”
实话说,周玥瑜也有点搞不懂老宅那边在想什么,翻过年,自家阿玉都双九年华了,周玥瑜再是心疼她,也不可能再留她几年,而且,和外男接触一事,时间太长还没个结果,难免有闲话。
侍郎府在烦恼的事情,顾家也在发愁。
这一日下值回府,老夫人院子中的人就请他过去,顾屿时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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