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即便知道不可能,她的心仍然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在郎中抬眼看她的一瞬,几乎跳到心口。
他颔首道:“夫人的脉象,浮而略滞,胃气脉象偏弱。听方才大将军所言,夫人近日时常犯呕,想来是胃气受损,气逆而上所致,并无大碍。待老夫开几贴药,按时服用便可。”
季濉剑眉微皱,正欲质疑老郎中,听见林臻冰冷的声音:“都给
我滚出去。”
出了帐,季濉拉住老郎中,继续问道:“你确定没有诊错吗?本将军听闻妇人怀孕,也会有呕吐之症——”
郎中有些诧异地看向他,缓缓问道:“夫人早年受了寒,如今的体质,很难有孕,您不知道么?”
他如今虽是滇国人,却是在周国长大的,他知晓周国的富贵人家,都有大夫定日请脉的,因而有此疑问。
季濉怔在原地,许久,直至郎中站不住了,向他告退,他才木然挥了挥手。
*
入夜后,帐内烛火摇曳,林臻正端着药碗准备喝药。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雪霁春归》 第61章(第2/2页)
此前她已看过托盘下垫布上的字,又小心处理干净放回原处,动作刚停,帐帘便被人掀开,季濉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下榻前,静静坐下,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游离,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来大营那日,雨下得大吗?”
林臻的心思还停留在方才那块布上,未加思索便道:“还好。”
说罢,她慢慢抬眼睨向季濉,见他长睫仍旧低垂着。
她是来的次日清晨,在溪边净身时被石竹带回营帐的。
氤氲的晨雾还缠绕在潺潺山水间,而雨水只在前夜淋漓过一场。
她并不知季濉将那晚当成了梦,只以为是他醉了,醉得太深,醒来便不记得了。
他会突然如此问,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她本就没想过要刻意隐瞒,亦无意提醒。
他记得,或者忘了,她并不在意。
只是此刻他在她面前忽然提起,不禁将她的思绪也拉回那晚。
药汁本是温热的,但她此刻捧着药晚的指尖确是滚烫的。
流入喉中的药汁也变得滚烫,滚烫中带着酸涩,顺着喉咙,缓缓蔓延全身,她不禁轻颤。
那抹酸涩在胸膛荡漾开来,泛起点点细碎星光,恍若那夜从始至终凝视着她的潋滟桃花眸。
林臻仰首将残药一饮而尽,企图用浓重的苦味压制心底浮起的波澜。
幸而季濉没有追问下去,见她喝完药,只神色黯淡地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落寞地走出大帐,连托盘都遗忘在案几上。
*
之后几日,季濉似乎格外忙碌,经常深夜才会回帐中,彼时林臻早已睡去。
醒来时,又不见他的踪迹。
她心知他的忙碌定与那些滇国人有关。
日前她已从老郎中的口中探知,入营的那一行人都是滇国人,其中还有一位滇国贵人。
林臻记得,滇国如今的皇帝,正是当年的七皇子。
这夜她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听见帐帘轻响——季濉回来了。
他疲惫地褪下外衣,悄然在她身侧躺下,慢慢从身后揽住她。
“怎么没有睡?”他的声音裹着沙哑的倦意,薄唇无意间擦过她的后颈。
他太过熟悉她的身子,哪怕她刻意平缓呼吸,他亦能察觉她是清醒的。
“你呢?”林臻问道。
季濉没有回答,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平躺回去。
二人沉默许久,谁也没有说话,却也彻夜未眠。
天亮了,秋风拂起帐帘,吹动林臻落在颈侧的发丝。
“将军,送行的兵马已经备好。”帐外传来石竹清亮的声音。
季濉起身下榻,一面整理衣衫,一面道:“本将军即刻过去。”
林臻跟着起身,在季濉出帐前拉住了他的袖子,她眼底泛着乌青,眸中却带着微弱的星星点点的光,“你可知晓自己做什么?”
季濉回过身,慢慢拂落林臻的手,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眸,“你病了,好生歇着罢。”
他回避的态度,让林臻的心沉得更深,“季濉,你若如此做,便再无回头之路!”
季濉倏然抬头,剑眉怒视着林臻,大手猛地攥住她的肩膀:“回头?我如今的下场不正是拜你所赐?你告诉我怎么回头?!是去齐瑜时身边做条摇尾乞怜的狗?他又真的会放过我吗?!”
“可父亲与——”
父亲与我,皆是真心待你。
她的话被季濉覆上来的大手打断,他狠狠擒住她的下巴,她说不出话,只听见他冷声道:“你在长生殿上选了他,不就是想看见我这副下场,又何必再惺惺作态?”
林臻推开他,抬手扇过去,却被他牢牢挡住,他反攥住她的手腕,言语讥讽:“本将军劝你省省力气,早些养好身子,做好你该做的事,本将军方不会轻易厌弃你。”
林臻怔站在原地,余光看着季濉大步离帐。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