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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几天连着赶路,邬雪青都疲了,本想睡个好觉,然而该死的生物钟已经固定,准时八点半,她睁开了眼。
翻个身想接着睡,可酒店的窗帘并不遮光,十分晃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只能把自己从床上揭起来。
没睡好,一起床就是臭脸。
叶嘉木一大早把车开出去洗了一遍,又加了个油,开车回来,路过石子路,余光瞥见一侧影,披着他眼熟的披肩。
他倒了几米,放下车窗,喊了一声:“殿下?”
坐在遮阳伞下的女人戴着墨镜,长发松松挽成一个丸子头,倚坐着竹编的椅子向远眺望。
听到他的声音,她侧头,拨下墨镜看他。
还真是!
叶嘉木把车停了,从斜坡台阶走上来,拉开她同桌的椅子坐下,“今天怎么还起这么早?”
“睡不着。”
她端起咖啡杯抿一口,又放下。
“睡不着就干脆出来喝咖啡?”
他很不见外地端起她的杯子,先是闻了闻,又沿着她的杯印喝了一口。
热的,苦的,还带点酸。
叶嘉木皱了皱眉头。
墨镜遮住了邬雪青翻的白眼,她没好气,“这是我的,你就不能自己点一杯吗?”
叶嘉木本来想玩味说你这杯更好喝,但咂摸一下,这评价实在说不出口,他眉头紧皱地放下杯子,“怎么这么难喝,涮锅水一样。”
“黑咖啡,消浮肿的。”她说。
叶嘉木侧头仔细看她,“哪肿了?”
“你是瞎子。”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摇摇手指,大言不惭。
邬雪青:“……”
“过来的时候我看有一家拍民族风写真的店,我觉得你肯定喜欢,你想不想拍?”
邬雪青兴致乏乏,支着下颚吐槽:“我看是你自己想拍吧。”
“对啊,出来玩当然要多拍点照片纪念一下。”
他坦然承认,非常理直气壮。
邬雪青满脸“我可不感兴趣”,但还是以“我就是来看看”为由,“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叶嘉木进了写真店。
店里客人还真不少。
店员询问了他们想拍的价位,给了他们一个平板,让他俩先挑挑想拍哪种风格的照片。
邬雪青看了好几套,感觉风格都大差不差,一水的网红风,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叶嘉木一眼相中了一套情侣照,喜滋滋问她:“拍这套怎么样?”
样片里女孩手搂在男生肩上,两个人爽朗笑着,好哥们似的,邬雪青扫了一眼,说:“随便。”
叶嘉木拿着平板叫住了团团转的店员,道:“你好,就拍这一套了。”
“好的,我们的服装师先带你们去选衣服,待会就可以直接过来化妆做发型了。”店员说。
挑了衣服,藏袍繁复,穿着复杂,邬雪青在服装师捯饬下才把衣服穿好。
还挺厚的,穿上身像捂了一个小太阳。
她低头整理腰带,服装师随手将更衣间的帘子拉开了,道:“小姐,我们可以去化妆了。”
“好。”
她一抬头,就撞进了叶嘉木的视线里。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就站在门外,一看见她,眸光就闪闪亮亮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满眼的新奇。
邬雪青打量了他一下,他身材健壮,将一身红色藏袍倒是撑得合身笔挺,脸还被晒得黑黑的。
她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得捧腹,“叶嘉木,你现在可真像本地人了!”
“这位帅哥穿藏袍很好看啊!很少有人气质这么撑得住的!”服装师满眼都是惊艳。
叶嘉木伸手在邬雪青鼻梁上刮了一下,“彼此彼此,你要是画点高原红,也很像了。”
笑她晒黑了?
邬雪青抬手要打他,“你是不是想死?”
他包住了她虚张声势的小拳头,不畏不惧,依旧满眼的笑意。
这样的写真店化妆都是一条流水线,所有顾客都是标配的四层大白、毛流感眉毛、翘睫毛、卧蚕加下至。
在化妆师准备给她上腻子、刮大白的时候,邬雪青非常后怕地按住了对方的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化妆师盯着她脸看了又看,羡慕道:“你皮肤真好,是天生的吗?”
“医美做的。”
邬雪青随口敷衍,挑了一块干净海绵给自己上底妆。
她说这话时一点表情都没有,又天生臭脸,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化妆师本来还想套套近乎问她都做了什么项目,见她面无表情不想多谈,讪讪地收回了话头。
她妆化得比叶嘉木那边还快,二十分钟极速化了个简妆,接着便低头玩手机,等着造型师给她做发型。
化完妆,叶嘉木用点啫喱简单抓一下头发,造型就做完了。
他转头看,邬雪青那边还在编发辫,造型师把彩色的辫绳织进她长发里,五彩斑斓的。
瞧见她正低头给人发消息,叶嘉木挪着椅子移到了她身边。
“我弄好了。”他说。
邬雪青转头看他,瞧见他脸上一道红痕,愣了下,仔细看,发现是刻意画的伤疤后,她一下笑了。
“你笑什么?”叶嘉木纳闷问。
邬雪青举起手机:“你别动,我给你拍一张。”
叶嘉木大大方方给她拍。
“你看,你脸上这个。”
她把照片转给叶嘉木看。
他点点头,“啧,相当帅。”
“……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叶嘉木往化妆台上扫了一眼,拿起了一个腮红盘,“你这个妆太不本地了,我给你补点高原红。”
邬雪青一把抓住了他手腕,“你是不是想死?”
“补一点,就一点点。”他一脸真诚。
“你把我妆弄毁了我就杀了你。”她咬牙切齿地威胁。
叶嘉木信誓旦旦:“绝对不会。”
邬雪青看着他拿着腮红扑越来越近,还是下意识想往后仰,不信任地盯着他,像随时要咬人的漂亮小猫一样。
粉扑没有落在她脸上,叶嘉木伸手在她粉嫩粉嫩的脸上掐了一把,止不住地笑了起来:“邬雪青,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邬雪青真想咬他,捞起身上抱枕砸他,叶嘉木连连求饶。
化妆师和造型师都一块笑了起来。
这种写真馆有几个专门拍照片的位置,也不远,开车一两公里就到了景点。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很大,晒得头顶热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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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整个外景拍摄团队就一个摄影师,一个助理,一个化妆师。
邬雪青就没拍过这么草率粗糙的照片,以往她要拍写真,都是提前和好几个团队敲定安排,私人订制,至少有十几二十个人围着她转。
这拍照也像流水线,先拍单人再拍双人,背景就是一条街道,所有顾客都是一两个景。
“女生挽一下男生手臂,好,挽得紧一点。”
摄影师岔着腿,半蹲着,高举着相机对着他们两个人,嘴上喊着:“女生不要板着脸嘛,给一点笑容。”
邬雪青牵起一边嘴角,给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怪瘆人的。
摄影师默默收回让她笑的话,觉得不笑也行,就当拍组有态度的情侣照。
“坐在这个门槛上,男生搂着女生的肩膀。”摄影师指导。
邬雪青嫌弃地上脏,不肯坐。
她还没开口,叶嘉木先半蹲下身用手掌扫了扫浮尘,拉过邬雪青的手,道:“来坐。”
邬雪青不情愿地坐下了,叶嘉木自然地抬起胳膊搭在她肩上。
她想了想,也抬起手随意地搭在他肩上。
“女生不用搭肩,坐得近一点,女生稍微侧一点头,靠在男生肩膀上,给人很幸福的感觉。” ?
这对吗?
邬雪青立马推开叶嘉木,欻欻挪到了门槛另一角,脸色更臭了。
摄影师愣了一下,放下相机,心道怎么不配合,不喜欢这个动作吗?
被推开,叶嘉木也没有不高兴,他立马挪着腿坐到了邬雪青身侧,手往她肩上一搭,脑袋往她肩上一靠。
“那我靠你。”他大咧咧说。
“死远点,你恶不恶心?”
她抬手推他脸,明明是想瞪他,却忍不住笑了一下。
摄影师立马按快门,飞快抓拍了好几张,“这张好!女生多笑笑,很漂亮的!”
照片里,叶嘉木呲牙乐得像个傻小子,邬雪青伸手推他脸,人往一边躲,脸上却是笑着的。
比刚刚拍的好几张都更像情侣了!
摄影师好不容易拍到一张合适的,也终于松口气笑了。
不过这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就已经很像样片模特了,简
直可以拿去网上做宣传了。
在巷子里拍了一个多小时,邬雪青腿都站麻了,还没拍完,又接着转场去了一个山坡拍。
挺巧,这山坡就是他们昨天骑马的地方,连昨天的马夫都还在山坡上招揽游客。
邬雪青找了把椅子,拿着吸管杯喝了口水。
热死,累死。
额头晒得滚烫,感觉肯定晒红了,她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遭这个罪。
还有,叶嘉木不去开车、跑马、爬山就算了,休息一天非要出来拍照这是什么爱好?
这会儿他还又跑去马夫那刷脸借马了。
邬雪青抻长了腿,微抬着下巴看他。
他那两尺厚的脸皮竟然还挺有用,真牵回了两匹马。
算了,也就是看在他最近鞍前马后干了不少事的份上,她勉强配合他一下……
他招了招手,“殿下,来,上马!”
邬雪青站起身,化妆师立马上前来给她补了补妆。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昨天的“复习”,她今天已经可以抓着缰绳和马鞍,踩着脚蹬自己上马了。
摄影师非常捧场地在她身后喊了一声:“帅哦!”
马走了两步,邬雪青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但脸上绷得看不出一点慌,踩稳马镫,牵紧马绳,马竟然也就停了下来。
很有灵性的一匹马驹,她有些惊喜,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
摄影师抓拍了两张。
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对待动物时,她脸上的表情总是格外的柔和。
叶嘉木也上了马,走到了她身边,两匹马驹显然感情很好,一走到一起就互相蹭了蹭头。
她还在看马,叶嘉木拉着缰绳,眼里却只有她。
身后是格聂雪山,风将他们衣袍和发带吹起,摄影师的镜头下,他们像草原公主和她的勇士。
一直拍到太阳高照,日头晒得耳朵发疼,防晒喷雾补了好几次也无济于事,邬雪青已经非常想罢工了。
摄影师嘴上说着最后一张,最后一张,央求他们再拍最后一个pose。
“面对面站着,对,男生低一点头,手可以去摸女生的脸。”
邬雪青勉强直起身,叹口气,已经被磨得快没脾气了,只想赶紧拍完,赶紧去卸妆吃饭。
热出来的汗渍让她发丝黏在了鬓角处,叶嘉木低声说:“我帮你弄一下头发。”
他的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汗水。
明明日光很盛,可邬雪青却觉得眼前暗了下来,是他的影子为她遮住了烈阳。
她抬头看他,对上了他的目光。
像一片安静温柔的湖泊,干干净净的盛着她。
如有一阵雪山吹来的冷风,后背生出的燥意忽然消退了,她的目光从他的眼睛到高耸的鼻梁再到微有些干燥的唇。
他的头越来越低,她能感觉到他呼吸轻轻的麻痒。
他的唇停在她唇上,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直到看见她闭上了眼睛。
像最后悬着的那块石头轻轻掉落进湖泊。
听不见声响,只有一圈一圈的涟漪泛开。
他捧住她的脸颊,轻轻印上了她的唇。
第32章
一个一触即逝的吻,像温凉干燥的风从唇角拂过。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邬雪青睁开了眼,眼睫像慌张的蝶翼扑朔。
他低低地笑了。
“好热。”她侧开头,错开眼。
叶嘉木扣住了她的手指,温声道:“拍完了,可以休息了。”
他们从草原遥遥处牵手走来,成为风景中最醒目的暖色。
收场前,叶嘉木和摄影师在看拍摄的照片效果图。邬雪青走到马驹旁,摸了摸它的脑袋。
它也凑过头来,用鼻子蹭了蹭邬雪青的肩膀。
这是一匹灰白的马,鬃毛有些打结,用红绳绑了几根小辫,尾巴上还系着彩色的带子,有些年轻的神气。
邬雪青问马夫:“它叫什么名字?”
“德吉,”马夫说,“它才四岁。”
“德吉真的很乖。”
邬雪青揉着德吉的脑袋和耳朵,有些爱不释手。
“它很喜欢你。”马夫说。
“真的吗?”邬雪青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以为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友好。”
马夫说:“它只喜欢漂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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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是个颜控!
邬雪青摸摸它脑袋和脖颈。德吉乖顺地看着她,圆睁的眼睛还有大双眼皮,白色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个漂亮天真的小孩。
“我也很喜欢它。”
如果不是从来没有养过马,她都想把德吉带回家了。
依依不舍告别德吉,回去卸完妆吃饭时,邬雪青心里还总想着那匹漂亮神气的马驹。
见她心不在焉,叶嘉木夹了一块排骨放她碗里,问她:“不喜欢这家餐厅的菜吗?”
“没有啊,挺好吃的。”
她回过神。
“那在想什么?”
“我在想德吉。”
“德吉?”叶嘉木疑惑。
“就是那匹白色的马,它叫德吉,很漂亮。”
叶嘉木点点头,问:“那你下午还想去骑马吗?”
邬雪青却在考虑另一种可能性,她突然说:“你说我把它买回家怎么样?”
没有笑她的异想天开,叶嘉木思索了一会儿,道:“隅州海拔低,高原马不一定能适应,而且隅州没有理塘这么大的草原,就算放在马舍那边养,它的活动范围也很小。”
他说得有道理,这些都是必须考虑的现实条件。
没想到养匹马这么复杂,邬雪青叹口气。
“你要是喜欢马,等回了隅州,我们去马场看看,有些品种马也是非常漂亮的。”
说着,叶嘉木拿出了手机,他划了划,点开马术俱乐部一个教练的微信朋友圈,递给邬雪青道:“你看看,这是隅州一个马场的马。”
马场的马都是精挑细选的训练级和赛季马,无论从品相还是训练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
邬雪青翻了翻视频和照片,无论是白马、红马还是黑马,都膘肥体壮,一身腱子肉。
和这些比成年男性还高大的马相比,德吉简直是又脏又瘦弱,连和赛级马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她把手机递回给了叶嘉木,“以后再说吧,先吃饭。”
回了酒店,邬雪青做了个晒后修复,敷上面膜,躺在床上长长地喟叹了一声,能躺着可真好。
手机嗡震了两声,她翻过手机看,是叶嘉木把写真店发来的照片传过来了,说可以从八十张照片里选十张合照和十张单人照精修。
邬雪青打着哈欠点开压缩包,入眼第一张,就是亲亲的照片。
她闭上了嘴,立马关了手机,瞪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打开手机看。
其实……拍得还挺好的。
等许久也没有等到邬雪青的回复,想着她可能睡了,叶嘉木也有点犯饭困了,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邬雪青的确是睡了,她睡了四十多分钟就醒了。
外边是艳阳高照,高原上的阳光像利刃似的,直直地射下,光盯着窗外晒在窗沿上的日光就觉得口渴了。
半梦半醒的,她总能看见德吉那双圆圆的眼睛。
德吉现在在干什么呢?
在休息,还是在背游客?
外面太阳这么大,应该休息了吧。
她躺在枕头上翻来覆去,可总睡不下去了。
外面太阳这么大,她是不可能出去的……
一个小时后,邬雪青推开出租车的门,一眼看到了站在日头下等待游客的德吉。
马倌在帐篷下休息,张望
着有没有游客想骑马。
她走过去,说:“我找德吉。”
叶嘉木睡了个好觉,接近五点的时候,他醒了,看了下消息,发现邬雪青还没有回复他。
他发了条语音问:“还没睡醒吗?”
过了十几分钟,她才回了一条:我在外面。
叶嘉木:在哪里?
邬雪青发了一个定位过来,她人已经在县外了。
“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别乱跑,我现在过来。”他回了条语音,从床上弹起来,洗了把脸,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他驱车赶到县外,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有一条极细的小水流蜿蜒往前,他一眼没有看到邬雪青的身影,只有成群的牦牛和羊群在草场上饮水吃草。
他拨了电话过去,手机一直在拨号中,却没有接通。
后视镜照出男人的脸部轮廓,他的颧骨绷得很紧,目光往窗外扫视着。
忽然,他的目光停住了。
黄绿的草坡上,一个女人骑着马从山坡上飞奔而下,她微微俯身,长发被风吹得烈烈往后飞。
叶嘉木的心脏蹦到了嗓子眼,他推门下马,紧紧地盯着她。
下完草坡,她拉紧了马绳,马奔跑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小步朝着公路上这辆醒目车跑过来。
牦牛胆子小,一听到动静就急慌慌地跑开了。草原一阵小骚乱过后,她停在了小水流旁,跳下了马。
德吉低头喝起了水,她抬起手臂朝叶嘉木招了招,又喊道:“拿瓶水!”
叶嘉木那颗差点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心脏这才落回肚子里。
他回车上拿了瓶矿泉水,锁上车,翻过公路旁的围栏,大步朝她走过去。
遮阳帽已经不翼而飞,她的脸颊额头被晒得冒汗发红。
叶嘉木满肚子的话都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气。
“学会骑马了?”
他目光打量着她身上,没有看见摔跤的痕迹。
邬雪青手搭在德吉脑袋上,摸了又摸,“我很喜欢它,叶嘉木,我要带它回去。”
他默默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车。
邬雪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差点笑喷,“你想什么呢!我和助理联系了,会有专机来接德吉的,她还会来理塘办后面的检疫手续。”
“你那个助理以前处理过这样的事吗?”他问。
“应该没有吧,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她耸肩。
叶嘉木道:“我把一个马场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推给你,你转给助理,马场那边对运马这些事更有经验。”
“谢了。”
“价格谈好了吗?”他问。
“一万五,我已经付了五千定金了。”邬雪青说。
这价格倒还可以。
叶嘉木点点头,又问:“那之后是养在马舍还是哪里?”
“先放在马舍吧,我爸有个庄园,回头在那边搭个马棚再把德吉放过去。”
“我认识一个做高尔夫球场的朋友,他之前想过在那边散养几匹马,你要是愿意的话,还可以放他那边。”
“高尔夫球场?”邬雪青眼睛一亮,“你这个主意好,回头我让助理看看有没有那种要出售的球场,可以买下来,专门给德吉住。”
“出售的球场很少,不过要找转让的山头倒是更简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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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青思索着,“倒也可以,等我回去看看。”
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模样,叶嘉木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问。
他慢悠悠道:“买了一匹马,于是又要买一座山,买了一座山,还要建草场,搭马棚,请人护理……”
“那肯定呀,我既然要带它回家,肯定要对它负责。”
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样柔软温和的神色,她用手指梳着马鬃,纤长细白的手指全然不在意它身上的脏污。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更喜欢它了?”他语气里带了些吃味。
“对啊,德吉不是一般的小马,它能听懂我的话。”
那我呢?你有多喜欢我?难道我还不够听你的话吗?
叶嘉木这话在心里憋了又憋,没说出来,觉得跟一匹马争风吃醋这事实在不像话。
他皱眉说:“你下午出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我可以陪你,你一个人骑马多危险。”
“你不是休息了吗?有那个马夫教我,我是会骑了才到这边来的。”邬雪青很无所谓。
叶嘉木加重了语气:“你就不怕我担心你吗?”
邬雪青有点烦他的念叨了,挥着马鞭,不耐烦道:“我又不是小孩,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了她片刻,他又叹气,低头抓住了她手指,“下次如果要一个人出来,至少先和我说一声好吗?你不熟悉这个地方,也不能保证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如果你遇到危险了怎么办,遇到了坏人怎么办?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去哪了,好吗?”
邬雪青都准备和他吵一架,没想到他突然换了“招数”,来了个以退为进,一下她那些随时能从肚子里掏出来的带刺的话都没了目标,结结实实噎住了。
叶嘉木往前一步,干脆把她按进了怀里。
他直白说:“我知道你很勇敢,也知道你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不喜欢被拘束,不害怕未知的可怕,但是雪青,我是你男朋友,我会害怕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危险,哪怕只是未知的可能。无论做什么,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如果不能一起,至少我应该要知道你在哪里,好吗?”
“……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了?”
她声音轻轻闷闷的。
“身体承认了。”他说。
她推了推他,嫌弃道:“你还敢更自恋一点吗?”
“敢啊,”他摸了摸德吉的头说,“德吉,叫爸爸。”
“叶嘉木!!你有病吧!!”
邬雪青耳朵一燥,立马挥拳就要朝他砸过去。
叶嘉木倒退往后跑。
风吹草低,笑声、闹声顺着山脉,云朵,淌进时间的脉络里。
第33章
从理塘出发,往下一站芒康。
经过一天的休整,唐昆和梁襄都恢复了元气,又能上路了。
理塘县地处河谷地带,虽然海拔高,但山脉阻挡,冷空气进入的速度缓慢。
折多山至新都桥路线已经下起了雨夹雪,然而从理塘一路出来,依旧阳光明媚,白云飘飘。
出县城约莫十几公里,邬雪青看见公路旁有条潺潺的河流,水位不高,但水流湍急,在这一望无际的黄绿草色中格外醒目。
她问叶嘉木:“这条河也是雪山上流下来的吗?”
“对,这是无量河,源头在格聂神山,它从北向南流,经过理塘、稻城,一直流向云南香格里拉,然后汇入金沙江。”
他们的车一路向前,途径的草原上是低头啃食青草和莜麦的牲畜,天地一片苍茫辽阔,动物们只专注眼下的一方土地,悠然自得。
“好多的牦牛和马啊,”她又问,“那冬天这条河会结冰吗,结冰了以后这些动物上哪喝水?”
“现在城里有自来水,冬天也有储备水,数量多的话,牧民会驱赶这些牲畜往无量河中下游去,比如去乡城和稻城的草场。”他又说,“现在理塘县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基础设施也更完善了,五年前我来理塘,大多数还是石头垒的土房子,草原上是石头和毛毡盖起来的窝棚,路也不好走,尘土飞扬,这几年的时间理塘已经面目一新了。”
瞥见草原上有一排排白色整齐的石墩子,她指着那些问:“那一排一排的白色柱子是什么?”
“是修铁路的路基,修好以后就可以坐动车进理塘了。”
邬雪青很震惊,“这里现在还没有动车吗?”
“过去川藏铁路会穿过理塘,不过是从康定直达林芝,等那条路修好以后理塘就会通车了。西部地区幅员辽阔,总要有先后,慢慢来,这里会一天比一天更好的。”
倒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这几天的感受也不差了,她本来还怕去到那种既没有酒店也没有空调的偏远地方,但从成都一路往西进藏,虽然肉眼可见各个县城的条件拮据起来,但麻雀虽小,也还算五脏俱全。
期待值放得低,反倒觉得这一路过来,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差。
比起体验好的酒店,她倒觉得一路的风景和美食更可贵。
川西的美景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山高云远,碧蓝的天干净得像洗过一样。
就是一路来来往往的大货车作伴,不时扬起一阵扑面
而来的尘土,透一会儿气就得把车窗关起来。
还有就是,邬雪青觉得自己肉眼可见地晒黑了,尤其昨天骑过马后,她露在袖子外的手背和胳膊竟然已经有了色差了。
她把手背反过去给叶嘉木看,“我是不是晒黑了?”
叶嘉木侧头看了一眼,“没有啊,这不是挺白的吗。”
“你色盲。”她不大高兴。
他又认真看一眼,“好像是有点晒黑了,你得多涂点防晒,这边的紫外线特别强。”
“你先给自己多涂点吧,你都快跟牦牛一个颜色了。”
他屈了下胳膊,说:“我要是牦牛,那也是牛魔王。”
邬雪青白他一眼,“牛哥,好好开车吧!”
越往西藏方向开,能看见的雪山群越来越多,宽阔的草原尽头是负着皑皑白雪的群山。它们下接地,上顶天,沉默无言地注视着天地万物的一切,让人觉得自己格外渺小。
她举着手机拍了一段又一段,只恨自己怎么没带无人机和相机出来。
朔朔的风吹进来,离理塘越远,温度似乎也越来越低了。
她把毯子披在了身上,但还是感觉手冻得拔凉拔凉。
拍过一片雪山,她放下手机朝手心呼气,“好冷啊。”
叶嘉木伸手过来,朝她弯了弯手指。
“干嘛?”她问。
“摸一下你手温。”
她把手背放他掌心贴了一下,“就是刚刚吹风吹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把裹住了她的手,道:“把窗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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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空调了。”
吹同样的风,他的手心却还是温热的。
邬雪青有点嫉妒他这个充满阳气的体质,阴阳怪气道:“你是不是发烧了,吹这么久风手还这么烫。”
“有可能,你要不要摸摸我额头?”
简直是无赖!
邬雪青抽出自己的手,恶狠狠道:“烧死你!”
“唉,小白菜,地里黄,从小没老婆疼……”
邬雪青捏紧了拳头。
要不是他在开车,她绝对把他锤进地里种起来。
“雪青,现在已经能看到海子山了,之后就是一路下坡,穿过海子山和姊妹湖,马上就到巴塘了。”他说。
说起正事时,他的声音总是格外温和沉稳,叫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为什么叫海子山?这儿以前是海吗?”她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
“在藏语里,海子的意思就是湖泊。海子山有以前的冰川遗址,现在还有上千个高原湖泊,所以这片山就被叫做海子山。”
邬雪青思维发散,忽然想到说:“想起了千岛湖,水库建成后山陵被淹没,露出湖面的部分就变成岛,有了一千多个岛后,就有了千岛湖的名字。”
“你看,一个是沿海东部,一个是四川西部,一东一西,民族文化不同,语言也不同,但在取名却很异曲同工,是不是很有意思。”
“说完了海子山,那姊妹湖呢?路上能看到吗?”邬雪青兴致勃勃问。
“能,马上就能看到了。”
叶嘉木说着,按下对讲机通话,道:“唐昆,梁襄,海子山这块海拔比较高,你们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过了几秒钟,对讲机咋咋的传回后车声音。
唐昆说:“没有没有,我和梁哥现在状态一切OK,基本适应这边海拔了,您放心。”
叶嘉木便道:“好,前面就是姊妹湖观景台了,那我们停车休息十五分钟。”
隔着一公里的距离,邬雪青就看见两片碧蓝的湖泊了。
两块湖泊相隔很近,落在群山中,就像两块照映天空色彩的镜子。
车停在观景台处,邬雪青下车,站在高台上往下看,一时美得心悸无语。
姊妹湖的风景叶嘉木已经看过了春夏秋冬。
但只有这一次拍下的照片,对他而言,最值得纪念。
因为她在风景中,她在他眼前。
唐昆和梁襄两个小伙已经“呜呼”喊着朝着观景台下奔去,像两匹撒了欢的马驹。
“下去看看吗?”他问邬雪青。
她回过神,看看下面那条布满碎石头的路,有点犹豫。
叶嘉木把相机往脖子上一挂,先跨了下去,回头朝她伸手道:“来,我在这,怕什么?”
邬雪青握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当拐杖使。
他笑道:“也行。”
走下小土坡,直接能走到姊妹湖边。
邬雪青好奇地蹲下身捧了把水,冰得一个激灵。
简直像把手插进冰里。
果然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赶紧洒了水,搓了搓拔凉的手。
叶嘉木就站在她身后,嘴上喊着“悠着点,可别掉下去了”,手上还举着相机在拍。
邬雪青坏心思上头,坏笑着朝他走过去,一把将冰凉的手伸进了他脖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