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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到出租屋时,宋燃犀仍然感到浑浑噩噩,他们没有开灯,没有说话,只是将门虚虚地掩上后就开始接吻。
尧新雪似乎太惯着他了,当他再一次迷糊地低着头,目光落在尧新雪的嘴唇上时,尧新雪就会亲吻他。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宋燃犀快要晕了,他怀疑自己淋了雨之后发烧了,眼前的一切其实都是他的幻觉。
亲完之后尧新雪却把他晾在原地,将湿透的背心脱下,顺便晃了晃脑袋,赤着脚踩在地上说:“我要去洗澡。”
他侧过头,目光落过时钟之后再向宋燃犀投来一瞥,于是宋燃犀喉结滑动,试探着问:“一起洗?”
——热雨淋了下来。
在那么窄小的浴室里,他们相互依偎着。
宋燃犀迟缓地注意到,他和尧新雪之间皮肤的色差之大——尧新雪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他的却更粗糙,肤色更深。他的手臂也比尧新雪的更粗一点,肌肉和青筋的要更明显。
尧新雪的手臂肌肉很漂亮,线条优美而流畅,既不是普通的无力的瘦削,也不会过于夸张,总是观赏性很高。
以至于当他的手搭在宋燃犀身上时,宋燃犀能清楚地感受出区别。
水流涌下来,争相地奔流过尧新雪的手以及宋燃犀的肩膀。
尧新雪背靠着墙,他并不迎合着宋燃犀的亲吻,只是稍微仰着颈,顺从地让宋燃犀吻过他的下颌与喉结。
晃眼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颈便落下一层阴影,此刻尧新雪如同主动引颈等待被屠戮的天鹅,带着诱人的脆弱。
宋燃犀看见他颈侧有一颗极小的痣,如果不是这个距离,他根本不知道,于是他极难自控地再一次吻了吻尧新雪的侧颈。
尧新雪背靠着冰冷的墙,身上是滚烫的热水,从他这个角度,能越过宋燃犀的肩膀看见对面的镜子。雾氤氲着室内,他只能看到宋燃犀锻炼极好的有力的脊背以及自己被淋湿的脸庞,自己的整个人在镜子里几乎被宋燃犀尽数遮挡。
尧新雪的呼吸稍重了一些,他将侧脸与宋燃犀的脸相贴,仿佛极为亲昵地蹭了蹭说:“新橙今晚不回来。”
宋燃犀的肌肉有一瞬间紧绷,然后放松了。
他看向尧新雪,用高挺的鼻梁去蹭尧新雪的鼻梁,哑声问:“可以吗?”
尧新雪则露出了狡黠的笑,这个笑容落在宋燃犀的眼里显得有和平时区别开来的可爱,他把双手环在宋燃犀的颈上偏了偏头问:“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我不听。”宋燃犀也笑,他的笑容有几分坏,似乎仗着尧新雪心情好,干什么就都要摇尾巴。
而尧新雪的心情也确实很好,允许了他胡作非为。
这里太逼仄了,却更合宋燃犀的心意,因为尧新雪这样就不得不完全依靠他,也不能逃、不能后悔。
宋燃犀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一颗一颗水珠滚落过尧新雪仰起的脸与因为痛苦而微微皱起的眉,这样的尧新雪总能使宋燃犀产生一些错觉——那就是至少是现在,当下,尧新雪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他。
氧气稀缺,热雾弥漫,尧新雪不得不加重了呼吸,他在这时并不从容,连表情都带着美妙的痛苦意味。
他的手按在宋燃犀的肩膀上,动作很快就从扶变成了欲拒还迎的推与挣扎。
宋燃犀恍然觉得此时他们的身份对调了,尧新雪不再是他们关系的掌控者,不再能肆意玩弄他的心情和情绪,现在他才是那个主导者。
尧新雪此刻不得不听从他。
仅仅是想明白这一点,宋燃犀就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因此而兴奋地战栗着。
“啪——”
外面清晰的、玻璃杯被碰碎的声音让两个人一瞬间回神,宋燃犀却已经毫不在意,他依然不管不顾地吻着尧新雪,故意将水声调低,仿佛无论外面的人是谁都无所谓。
他的占有欲似乎被突如其来打断他们的声音强烈地刺激着,他紧紧抱住尧新雪,既虎视眈眈着唯一的帘子不被人掀开,又试图高调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尧新雪因此不得不仰高了颈来躲避他的亲吻,他将水淋淋的手指抵在宋燃犀的嘴唇前笑道:“有人来了。”
“这是你希望的,对不对?”宋燃犀忍不住笑了,他直直地看进尧新雪的眼睛,眼底有着些许戏谑、缱绻的意味。
他捉过尧新雪的手指放到唇边吻着,咬着,在尧新雪无暇的手指上留下一圈牙印,低下头看着尧新雪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在利用我。”
“你故意选在这个时间,是想让我那个骄傲得像公鸡的表哥看见我们,对不对?他要被你甩开了。”宋燃犀吻着尧新雪的耳朵,将他湿淋淋的头发撩到耳后低笑道,“但是你利用我,我却是心甘情愿的。”
尧新雪听到这句话禁不住笑了,他第一次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原本扶着宋燃犀后颈的手变成了暧昧的掐拧状,即使他并没有如何用力,宋燃犀仍能感觉到他眼底一瞬间闪过的不快。
然而下一秒尧新雪只是偏头道:“宋燃犀,你想太多了。”
宋燃犀轻轻地笑了,他舔了舔犬齿,刚准备回答,就听到了外面不小的动静,表情一下就变得不快。
他对尧新雪的动作视若无睹,并且让自己动作更加粗鲁。
宋燃犀在某种意义上很像嫉妒心极强的犬类,因为于他而言当下重要的并不是尧新雪对他的态度,而是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即尧新雪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了。
宋燃犀为此感到恼火,并迅速地展开了报复,准备着要将尧新雪的注意抢夺回来。他听着外面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眼底有着露骨的轻蔑。
“轻点,轻点……”尧新雪说,然而宋燃犀置若罔闻,于是,尧新雪终于抬起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宋燃犀愣了一下,然后假笑着吻他聊作安抚:“做戏做得这么全?打我打得好痛啊。”
尧新雪则装作无知的样子天真地笑道:“想打你还不用挑时候。”
与此同时,外面那个人“砰”地关上了门,仿佛极其恼火一般,将怒气全部宣泄在门上。
宋燃犀看着尧新雪因为听到动静微微上挑嘴角,忍不住把他的脸掰回来,不满地啧声:“人走了就别想了,心机狐狸。”
尧新雪顺势咬了咬他的手指,嗤笑道:“太自作多情了宋燃犀。”
贺忆舟气疯了,在明白浴室里正在发生什么之后,仿佛有一把火摧枯拉朽般烧过了他的所思所想。他所有的礼貌、教养、绅士风度全都在那一刻没了,贺忆舟气得手指颤抖,甚至打翻了旁边的玻璃水杯。
他按照与尧新雪的约定来到租房,却始终联系不上尧新雪。贺忆舟想要给尧新雪道歉,还想要和尧新雪重归于好。
然而当他站在门前犹豫良久是否应该敲门时,却听到了里面传来极其暧昧的声音。
一个很像宋燃犀,另一个……却很像尧新雪。
贺忆舟被自己的猜想吓一跳,条件反射地感到恶心,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荒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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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又动摇了。
迫切确认的想法很快压倒了心中非礼勿视的教条,贺忆舟几乎是不安地、忐忑着轻轻推开了面前虚掩着的门。
然而在看清眼前的那一幕后,他却如遭雷击。
贺忆舟清楚地看到了浴室帘子下没有被遮掩的双腿。
那个人的小腿纤细却有力,白皙而细腻,和贺忆舟见过的完全相符,也和贺忆舟过去千百个日夜里幻想的相符。
几乎在他自我欺骗着那可能是其他人时,过去的记忆就已经先帮他确认了这是尧新雪的事实。
贺忆舟的呼吸先是一滞,他先是感到不可置信。然后他看到了另一双有力的腿,肤色更深,那双腿的主人甚至捞起尧新雪的左腿,贺忆舟甚至能看到尧新雪站立着的那条腿微微颤抖着。
贺忆舟睁大了眼睛,仿佛有一瓢冷水迎着他泼了下来。很快他就听到宋燃犀不满的声音,以及尧新雪带着喘息与笑意的话语。
贺忆舟感到惊愕、恶心、崩溃,有那么几秒,他不可控制地想要干呕,他有些发晕,僵在原地,愤怒让他的双手发抖。
他几乎移不开自己的眼睛,过大的动作甚至撞倒了旁边的玻璃杯。
贺忆舟的脸气得发青,更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他居然在这个偷听的过程里起了反应。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对吗?
贺忆舟的表情扭曲,他的胃几乎被刺激得反酸,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那就是:新雪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
贺忆舟再也待不下去了,他感到不堪、作呕和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破碎了——如果再不离开,他就会……就会恨上尧新雪。
他匆忙地离开了,杵着拐杖,脸色苍白,几乎是逃离般走下楼梯。
然而他走得太快了,很快就失去平衡摔了下去。贺忆舟从未感觉到这样屈辱,他从楼梯滚落下来,身上昂贵整洁的衣服立刻沾上了发臭的垃圾和尘土。
拐杖重重地砸在他身上,身体的疼痛让贺忆舟情不自禁地眼眶湿润,他的喉咙里发出呜咽,然而在没有人的帮助下,他很难再以一个得体的姿势站起来。
此刻他是只能在地上乱爬的臭虫,再也不是什么众星捧月的少爷。
过了很久,他终于爬了起来,试图拍干净身上的尘土。
太多的东西拍不掉,贺忆舟只能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地继续往下走。
脑子本能地让他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贺忆舟看着前方,他的眼底闪过怒气与厌恶,眼角还残存着泪痕,几乎是咬牙切齿般一步一步向停在路口的劳斯莱斯走去。
贺忆舟再一次看到了垃圾桶旁那个瘸腿的乞丐。
那个乞丐蜷缩在垃圾桶旁,仿佛和垃圾已经没有分别。他蓬头垢面,不知道是靠着墙睡着了,还是冻死了。
贺忆舟只是冷漠地收回了目光,然后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走。
第22章
一场贪欢结束后,尧新雪就懒洋洋地往宋燃犀的床上钻。他身上潦草地套着宋燃犀的衣服,头发也没吹,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打着哈欠盖上被子,像是准备睡觉。
宋燃犀无奈极了,他对尧新雪自然而然的、任性至极的行为却并不反感,只是拽着尧新雪的手腕拖着声音:“吹干头发再睡啊喂。”
“……老妈子。”尧新雪不满地说了声,由着宋燃犀把他拉起来。
宋燃犀拿着吹风机,手指插在尧新雪的发间,他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越想刚才的事越觉得尧新雪不可理喻:“为什么你要跟他断得那么彻底,你明明知道他……而且你要跟他断直接断就好了,我那表哥本来就一根筋,自尊心还高上天了,干嘛非要让他看到我们……”
“你烫痛我了。”尧新雪却只是不悦道。
啧,怎么这么娇气啊。宋燃犀心想,手的动作却自觉放轻了,他把吹风机温度的档位调低,目光扫过尧新雪被吹热的耳朵。
宋燃犀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这样亲密过。在他还没有离家出走前,身边的少爷们总喜欢乱搞,他们总是笑得贼兮兮地告诉宋燃犀:女孩子的头发是又香又软的。
尧新雪的头发也是又香又软的。宋燃犀心不在焉地想。
“我十岁那年遇到忆舟,他把我和新橙带回了家,让我们不用再像流浪猫一样,饿的时候只能翻垃圾桶。我曾经以为我和他能成为永远的朋友,但很可惜,他的想法早就已经跟我不同了。”尧新雪忽然开口说,仿佛过去那十几年的恩情和相互陪伴过的岁月都不值一提。宋燃犀才意识到,他在回答自己刚才的第一个问题。
“而且,你有点烦人了。”尧新雪仰起头,和低头望着他的宋燃犀对视,嘴角微微弯起,这个笑容却没有温度。他的睫毛很长,瞳色是极浅的,却幽深得令人失神。
有那么一瞬间,宋燃犀因为他的眼神而一动不动,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一样。
下一秒,宋燃犀回过神来,他在心里咂味着刚刚尧新雪的表情,也就笑出了声,他俯下身,亲了亲尧新雪的嘴角,扬眉挑衅道:“是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宋燃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烟盒抽了支烟给尧新雪,尧新雪顺从地接过后,宋燃犀自觉地给他点燃。
黑暗中只有尧新雪唇边这一点亮光,宋燃犀看了一眼他缓缓地吐出烟雾,然后仰头就倒在了床上。
宋燃犀自己叼了支烟之后,学着他倒在了旁边,和尧新雪的脑袋抵在一起。
宋燃犀看着天花板:“如果我比他先遇到你,会不会……”
“自作多情。”尧新雪懒洋洋地哼了声。
“你以前是孤儿吗?”宋燃犀没有理会他话音里的嘲笑,而是顺着继续问。有关尧新雪的过去,他尚一无所知,他仅仅知道贺忆舟与尧新雪有着领养和被领养的关系,而这长达十余年。
且目前为止,尧新橙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尧新雪完整过去的人。
宋燃犀实在有些好奇了,他想要得到尧新雪亲口说出的答案,至少在今晚,他以为自己离尧新雪已经足够近了。
“对啊,饿了就翻垃圾,看起来能吃的,只要不算太恶心,都可以往嘴里塞,或者和野猫野狗抢吃的,实在不行就去乞讨,虽然很少讨得到。”尧新雪说。
“没有孤儿院收留你们?”宋燃犀问。
烟雾缓缓盘旋,宋燃犀注意到,尧新雪在这个问题里沉默了很久。
不一会儿,宋燃犀就听到了尧新雪低低的笑声,他翻过身,半边身体压在宋燃犀拿着烟的手上,不让宋燃犀有任何动作,和宋燃犀对视。
为了不让烟灰掉落烫到尧新雪,宋燃犀不得不抬高手掌,指尖夹着的烟灰也因为动作尽数落在他自己那只手的手背上。
宋燃犀皱了皱眉,感到手背上一瞬间被烫痛,尖锐而刺激的痛意就这样在手背上蔓延。
他看着尧新雪似笑非笑的表情,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而这点痛感是尧新雪给他的惩罚。
就在宋燃犀后悔时,尧新雪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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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尧新雪只是将那支烟按灭,然后头也不回地对宋燃犀轻飘飘回答道:“如果去了孤儿院,我又怎么能选到忆舟呢?”
“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这支烟好难闻。”他皱着眉,嫌弃般捏着鼻子走了。
宋燃犀听着尧新雪的脚步声,然后叹了口气,又一次重重地砸回被窝里。
月亮再一次被云遮过,光芒仿佛变得更为微弱暗淡了,经年未修的楼梯灯因为感应到人的脚步声,神经质地一闪一闪。
凌晨三点,尧新橙回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简单地洗漱之后,就小心地蜷缩在了尧新雪的身边。
“辛苦了,今天有被其他人为难吗?”尧新雪睁开了眼睛,和他对视着。
“没,没有。”尧新橙没有想到他还没睡,心里一惊,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却条件反射地回答道。
如同过去无数个日夜里做的那样,尧新雪侧过身睡高了一点,将尧新橙的脑袋抱在怀里,自己的下巴则抵在尧新橙的头顶。
尧新雪闭着眼睛,似乎困意很重,尧新橙甚至闪过一秒他其实在等着自己的错觉。
尧新雪轻轻地说:“你长大了。”
尧新橙的脸贴着他的颈,眼睛因为这句话有些酸:“哥哥。”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十二年?还是更久?”尧新雪问。
“是,十五年。”尧新橙静了一会然后回答道。
“嗯,我想起来了,七岁的时候,我才遇见你……”尧新雪慢慢地说,他的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轻,似乎快要睡着了。
尧新橙在这个距离下闻着他身上的气味,他注意到这件从未在尧新雪身上出现的衣服,眼神不自觉地冷了下来,说出的话却仍然轻柔:“哥哥。”
“嗯?”尧新雪只是困惑地应了声。
“明天我买瓶新的沐浴露吧。”尧新橙说。
“好啊。”尧新雪回答道。
尧新橙听着他极浅的呼吸,知道他真的睡着了。
同一时刻,富人区一片寂静,贺忆舟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然而在黑暗中,他看着毫无回信的手机,眼睛却一眨不眨,只是抿紧了毫无血色的唇。
许久之后,贺忆舟坐了起来,他看着遍地的酒瓶,只是对着手机里那个始终没有回信的对话框打字:新雪,我已经买好了两张去维也纳的机票,明天早上十点,我们在机场见吧。
贺忆舟看着屏幕,眼底闪过绝望,他颤抖着手指再一次打字:我希望能见到你,新雪。我想见你。
*
尧新橙第二天醒来时,尧新雪已经不见了。
楚枕石和薛仰春在群里激动亢奋地聊着应该如何庆祝,尧新橙爬了几百层楼之后才看到尧新雪早上在群里说:“可以确定指针音乐和黑羊签约了。”
楚枕石和薛仰春一人一句“恭喜黑羊!!”之后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两个人迅速地决定了要去尧新雪家里庆祝,买好了菜一起做火锅。
在尧新橙打下问号还没来得及发送时,他们就已经提着一堆新鲜的菜跟着宋燃犀勾肩搭背地一起回来了。
尧新橙在看到宋燃犀后脸迅速拉了下来,宋燃犀则因为看到他的臭脸得偿所愿般爽朗一笑,挑衅般顶住尧新橙意图关上的门:“新橙小弟,我们一起庆祝啊,我厨艺很好的。”
楚枕石作为老油条飞快地就判断出两人存在恩怨,骨子里和事佬的基因正蠢蠢欲动。
他将搭在薛仰春的手改放在了尧新橙的肩上,语重心长道:“小橙子,燃犀兄是我们的乐迷,又是你和队长的室友,我们在菜市场里刚好遇上,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也想做点家常菜跟你和队长庆祝一下。古人云,人多才热闹,既然我们想法相同,大家就干脆一起庆祝呗,和和美美的多好啊。”
“来来来,哥买了你爱吃的牛肉丸,别光顾着站在门口了,小春子都流口水了。”楚枕石不动声色地趁尧新橙怔愣之际,拉着宋燃犀侧身挤了进去。
薛仰春则气鼓鼓、毫不留情地一拳砸上楚枕石的后腰:“你说谁流口水了!”
“哎臭丫头!你知道你砸的是哪里吗!”
“我爱砸哪砸哪!”
尧新橙还沉浸“他居然就叫我小橙子”、“姓楚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和“我应该先给姓宋的一拳”三个复杂的想法里,怔愣时却让这三个人挤了进去。
反应过来之后,尧新橙不得不忍住心里的怒火,臭着脸关上了房门,因为尧新雪说过“队员之间决不允许打架”。
“来来来,干杯!!”
“恭喜黑羊跨出重要的一步!!”
“真不容易,大家都辛苦了!!”
砰。
四个酒杯重重地相碰,溅出的些许酒液与高悬的烈阳几近相同,宋燃犀看向圆形的杯口,晃动的酒液定格在这一刻。
砰。
拐杖因主人松开了手重重地落在地上,机场的贵宾室里,贺忆舟从偏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到漠然地将视线转回来。他的头颅如太阳般缓缓、缓缓地下落,最后抵在交叉的双手间,仿佛是掩饰那微不足的自尊的遮羞布。
砰。
尧新橙醉得过了头,他和薛仰春、楚枕石一样,重重地将脑袋砸在餐桌上,醉眼朦胧地看向墙上的时钟。
砰。
宋燃犀愤怒地一拳砸向浴室里的镜子,将一捧冷水泼向自己的脸好变得清醒,惨白而刺眼的灯光与身后浓得如墨水的黑暗,二者色调截然不同。
砰。
机场的大门轰然关闭,贺忆舟站在无数级阶梯之上,无声地握紧了拳头。
这一天,谁也没有等到尧新雪的出现。
第23章
“喂,你住哪,我把车还给你。”宋燃犀给许弋打了个电话。
许弋耳朵不好,他一手按着方向盘,一边扯着嗓子喊:“哎别还了,你把它卖了然后转钱给我,就当是给我前往巴黎的差旅费了。”
“什么巴黎?你去巴黎了?”宋燃犀隐约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几句外语。
“对啊,我借了我们导师的叮当车准备开去欧洲,距离戛纳开幕还有几个月我应该能开到吧。”许弋动了动手指当作算数。
“你疯了?直接开车去?你就不能买机票吗?你剪好片了吗你就往巴黎冲,你都不知道能不能入围。”宋燃犀眼睛都瞪大了,他觉得许弋可能真的疯了。
电影一没剪好,二没报名,三没宣传,四没入围,许弋就这样傻乎乎地就先开去巴黎了,开的还是叮当车?!
宋燃犀见过那辆车,感觉还没开出这个城市就抛锚报废在半路了,况且许弋那个小身板,还没到欧洲应该就被抢完身上所有财产了。
“你有病吧!赶紧给我滚回来,发什么神经啊!!!”宋燃犀第一次讲了脏话,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觉得许弋脑子上的包比地球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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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急什么,开车路上当旅游了啊,其实我还是有点小钱的,片路上剪就好了,万一不够钱这不是还能典当我的小摩托吗?”许弋吊儿郎当地说,他把车窗降下来,驶在平坦的公路上,早有预料般将手机拉远了点,防止宋燃犀的音量过大影响听力。
“神经病!!”宋燃犀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才慢慢冷静下来。他很快就开始清算起自己的储蓄以及戛纳公布结果的时间。他太了解许弋了,许弋能有几个钱,所谓的“小钱”能有四位数就不错了。
宋燃犀恶声恶气地又骂了许弋一通,然后“啪”地挂了电话,就开始收拾自己那些堆积如山的二手碟片。
这些二手碟陪着他已有三年之久,每一部电影、演员每一帧的表情都被他反复地观看、研究和学习着。
这些碟他从来没有允许谁碰过,因为在宋燃犀的心里,这些根本没人在乎的碟代表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他的理想,也许是他的坚持,总之离家出走的四年里,他需要有东西证明他做过什么。
如今他却花了几个小时把这些碟片收拾的整整齐齐地放进纸箱里,顺便带上了那台放映机。宋燃犀叼着烟,把纸箱和放映机都绑在了摩托车的车尾,轰轰隆隆地开向了二手店。
碟片、放映机、摩托。宋燃犀去的时候带着这三样东西,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和一部手机。
他跟二手店的店长、摩托店的店长拉扯了三个小时,争得面红耳赤之后终于把这些东西卖了个合适的价格。宋燃犀除了给自己留下点生活必用的钱之外,把自己的储蓄和卖东西得来的钱全转去了许弋的账户。
他叼着烟,慢慢地往租房的方向走,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也变成了神经病。
还没等他反思完,他就看到了一辆保时捷停在了租房的路口。宋燃犀没有看清车里的人,却从车的型号与特征意识到这辆车绝对价格不菲。
啧啧,保底1300万吧。宋燃犀眯了眯眼睛,百无聊赖地心想。
他站在原地抽烟,保时捷只短暂地停了一会就驶走了,隔着一条马路,在那个路口失去了高大车辆的遮挡后,宋燃犀看到了尧新雪。
——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的那个人,刚从那辆保时捷上下来。
宋燃犀怔了一下,然后迅速按灭了烟,骂了句“草”之后就快步走过了马路。
尧新雪显然也看到了他,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去哪了……”宋燃犀刚开口,就注意到了尧新雪被咬破的嘴唇和脖子上明显的手印。
宋燃犀的瞳孔先是收缩了一下,然后开始微微地颤抖,他抬起手,轻轻地撩开挡在尧新雪脖子侧的长发,终于看清了尧新雪脖子上狰狞的勒痕。
尧新雪的皮肤有些破损,青得发紫的勒痕与明显的手印几乎赤裸裸地昭示着他昨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一场凌虐。宋燃犀根本不敢往深了想,这样的伤痕哪怕落在他眼里,也依然是胆战心惊的。
然而尧新雪的表情云淡风轻,几近冷漠,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站在宋燃犀的面前,只是脸色苍白。然而下一秒,宋燃犀却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脱力快要跪下来时扶住了他。
“没力气了,好累啊宋燃犀,带我回去吧。”像是被宋燃犀按到了伤口,尧新雪条件反射般颤抖了一下,却还是仰着脸看着宋燃犀,嘴角挑起一个笑。
宋燃犀只能勾住了他的膝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尧新雪好像太轻了,和舞台上肆意的那个主唱、和那个楚枕石、薛仰春口中的温柔而万能的队长似乎都极不相符。
宋燃犀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在楼梯上,在难堪而漫长的沉默里,仿佛抱着一具尸体。他推开了房门,轻轻地尧新雪放到床上,尧新雪却依然没有松开抱着他脖子的手。
在这极近的距离里,尧新雪蹭着宋燃犀的鼻尖,呢喃道:“真难看,别一副丧家犬的表情,主人还没死呢。”
宋燃犀仿佛被这句话从冰冷的水潭里捞了出来,他缓缓地回过神,勉为其难地提起嘴角道:“谁是丧家犬了。”
“小狗带我去洗澡吧。”尧新雪只是低低地笑道。
直到尧新雪将衣服一层一层脱下来,宋燃犀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口。
大片大片交错的、青紫的鞭痕、吻痕与咬痕就这样遍布在尧新雪白皙的皮肤上,从下至上,甚至没有哪一块皮肤是完好无损的,这些痕迹狰狞而丑陋,如同古代里犯下滔天罪行的罪人才应该承受的残酷刑罚。而这些伤痕也不难令人想象到,尧新雪在经历这些时会是怎样一副痛苦的表情。
他应该如同一只熟透了的苹果,轻而易举地就被攥在手里捏碎了,果肉四分五裂,汁水迸溅出来。
他会流眼泪吗?
淤青、伤口、疤痕,这一切出现在尧新雪的身体上,好像也既惹人怜爱,又令人亢奋。
他几乎站不起来,只能靠着宋燃犀,让温热的水如尖刀再一次刮过带着创面的皮肤。
尧新雪痛得咬紧后槽牙,却好像嫌脏似的,执拗地要冲洗一遍,宋燃犀只能草草地给他冲完之后才去拿医药箱。
“尧新雪,我痛死了。”宋燃犀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说,他半是抱着尧新雪,给尧新雪擦干净身体,轻轻地用棉签蘸上生理盐水。
宋燃犀是真的快痛死了,他又急又气,却又说不出任何重话。
“三千万。”尧新雪依靠着他,感觉到棉签如同蛆虫爬过自己的脊背,有些痒,有些恶心,眼睛轻轻地眯了一下。
“什么?”宋燃犀脱口而出,他握着棉签的手一顿。
“昨晚值三千万张专辑,很值吧?”尧新雪慢慢悠悠地补充道。
“……”宋燃犀抱着他,沉默了一瞬间,最后却只是对着墙重重地砸了一拳。
尧新雪看着镜子,看着自己脖子上狰狞的伤口,眼底毫无波澜,却说:“宋燃犀,狐狸好想爬到山顶啊。”
宋燃犀忽然想起自己十八岁刚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因为那时他只能被迫意识到事实——他是傲慢的、自命不凡的,离开了宋家他可以什么都不是。
宋燃犀给电影公司、导演们投出去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在费尽心思研究了两个月剧本、揣摩了两个月角色之后只收到了拒绝的短信或电话。
您的简历和试镜都非常优秀,但是很抱歉……宋燃犀在那时几乎能把那段话倒背如流,少年影帝在失去了家族的支持后和世界上的所有人没有任何区别。
宋燃犀也许真的有才能,但是然后呢?
过去轻而易举得到的一切真的是因为他有才华吗?
狐狸好想爬到山顶啊,可是总是那么难、那么难,难到令人忍不住心想真的会有爬到山顶的那一天吗?难到令人怀疑之前与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是否是一种残忍?又是否有必要继续做下去。
在惨白的灯光下,宋燃犀低头看向怀里的尧新雪,尧新雪也不说话,只是靠着他。
这个逼仄的卫生间里,窄小得几乎挤不下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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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燃犀忽然觉得此刻他们是两头只能相互依偎着的受伤的狐狸,生活与理想都与他们无关——然而只有这一刻。
“吃过东西了吗?别让伤口碰水了。”宋燃犀给尧新雪缠好绷带,他极快地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对指针音乐的全部印象。
这是一家有名的大公司,是娱乐圈的巨头,拥有极好的资源,旗下的艺人几乎能在整个亚洲乃至世界都名列前茅。而他们的CEO段以宿更是手段非常,身价过亿,是人人都想攀附的对象。
宋燃犀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瞥了尧新雪破皮的嘴唇一眼,最后只是给尧新雪打了一个不松不紧的结。
“没有,好饿。”尧新雪回答道,他摸了摸宋燃犀被花洒淋得湿透的衣服,满意地挑起嘴角。
“回去等着,别到处走。”宋燃犀给他裹好干净的衣服,交代道。
那天宋燃犀衣服都没换,就去楼下的公共厨房给尧新雪做了一碗热乎的鸡蛋面。
直到看着尧新雪慢条斯理地吃完,他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浑身湿透了。
第24章
在得知指针音乐和黑羊乐队的合同里包括了三千万张专辑的制作和宣传时,楚枕石惊得下巴都掉了。他抬起两只手开始数数,数够了之后转头跟薛仰春说:“你扇我一巴掌,我是在做梦吗?”
薛仰春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打得楚枕石的侧脸红了一片。
“我靠不是,你真打啊?痛死我了。”楚枕石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始抱怨。
“队长去签字确认,肯定马到成功啦。”薛仰春用鄙夷和得意的眼神看着他。
“这倒是……”楚枕石把目光投到了前面的尧新雪身上。
今天他们要去指针音乐的录音室录歌,尧新雪和尧新橙就走在他们的前面。
尧新雪难得地穿了一件薄的白色长袖和破洞牛仔裤,看起来极为日常,颈上却有一条纯黑的皮质CHOKER。他将自己蓝灰色的长发简单地编了个极散的辫子,侧在了颈旁,这个发型让他有了几分温婉的味道。
有点……像人妻啊。
楚枕石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薛仰春却对着前面的尧新雪不管不顾地叫了声“妈妈”,她小跑着追上了尧新雪,尧新雪偏过头笑了:“叫谁妈妈呢?”
“你啊。”薛仰春理直气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