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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打算再吃糖了。
包括茶香沐浴露,我要换掉,根本洗不掉糖果甜腻的味道。
拖着疲惫的身体坚持上班,我硬着头皮跟亲爱的同事们打招呼,身心俱疲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每每路过灯火通明的岚守大楼,我都嫉妒到质壁分离,加班狂魔真好呢,一个人孤零零加班,一个人孤零零回家,一个人孤零零吃着便利店早就凉透的便当,再孤零零爬上冷冰冰的床结束一天的疲惫,这才是独居生活的美妙之处啊。
“看不出来有什么美妙的地方,也根本看不出来你嫉妒的点在哪里,不如说你用不自知的高高在上的优越语气内涵狱寺吧,绝对是吧。”
吐槽适时的出现,从工作中逃出来抽空喘口气的沢田纲吉出现在彭格列花园下午茶专用的桌边,坐到我旁边,无比自然的端过装满花茶的透明玻璃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下热茶,舒缓些许疲惫,母爱泛滥的沢田纲吉充当起情感电台主持人的身份,尽职尽责问我:“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听蓝波说你请假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他微微皱眉,露出些许担忧之色:“不要硬撑,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对于他诚恳的关怀,我没半分波动,内心的苦水咕噜噜冒泡,隐隐有牵连的意味。
我非常想揪着领子质问他:解决?怎么解决,把你心爱的弟弟派到北极去发电还是马达加斯加岛研究企鹅开挖掘机的可行性?
他舍得让他弟弟吃苦吗,这几年我就没见过几次他把他家雷守派出去,我也不得跟着蓝波待在这,每天都是重复的生活,快要发霉了。
他家雷守的任性少不了他常年的心软放纵,溺爱过头了可是会牵连到其他人,他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任由其随心所欲。
过度溺爱就是原罪。
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他,但很明显就是他开的头。
不小心掰断了手上的金属花瓣勺,我翘起腿,换了个随性的姿势,张口就来:“是的,十代目先生,我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预计需要一百亿才能抚平我内心的伤痛。”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你怎么不去抢。”
“我邀请狱寺隼人和六道骸打算一起去抢了,他们让我滚。”我伤心的说,“果然我们之间的友情比玛蒙的厕纸还要脆弱。”
“……你还真打算做啊……”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沢田纲吉很有耐心的问下去,他已经明白我根本不打算跟他说实话了,却还是继续这场玩闹似的对话。
“是呢,我想想,其实差不多想到一个好办法了,不用担心。”观察茶水中上下起伏、散开的玫瑰花,我转移话题,“听说十代目先生过几天要召集守护者开会,没问题吗?”
守护者目前奔赴各地,在本部的也就沢田纲吉的左右手、拖家带口的六道骸以及蓝波,其他的一时半会也召不回来,沢田纲吉又不是什么召唤师。
尤其是某位浮云一样孤高的人,名字我就不点了,我觉得他八成会告诉沢田纲吉想想就好。
“只是一次普通的线上会议,简单汇报一下就好,我会让狱寺把会议记录传给草壁的。”
沢田纲吉笑容不变,语气却透着浓浓的不为人知的辛酸,头发蔫蔫耷拉下来,好一只可怜的垂耳兔。
这不是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么,你也觉得不切实际吧。
看着沢田纲吉历经无数蹉跎已经进化到心如止水的境界,用微笑掩饰一切伤痛,终究是情感战胜理智,我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
“加油,十代目先生,顺便,需要我借给你一个坚实可靠的肩膀吗?”
“欸?”差点被呛到,沢田纲吉不淡定了。
我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矜持,扭扭捏捏说光天化日这不好吧,谁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认真看过来,罕见的露出一丝小鹿斑比般的期待。
“可以吗?”棕发青年紧张的揉搓了一下袖口,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
哇哦,看来这些年进步的不止一个呢。
“当然可以。”我目露慈爱,看着这个被大魔王折磨得身心俱疲都没空体验温情的可怜孩子,“不要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啊十代目先生,好歹相伴十几年了,这点小事当然可以。”
“是啊。”沢田纲吉有点动容,满是怀念的感叹,“已经和你一起度过这么久了呢,寻。”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青年轻咳一声,突然有些不自然:“你还记得之前说过的吗,我慎重的考虑过了,其实我们三个——”
我温柔的对他张开双臂,说出那句温暖人心的话:“来,小纲,让妈妈抱抱你。”
“可怜的孩子,一定很痛苦吧。没关系,妈妈来了哦,尽情朝妈妈撒娇吧。”
“不要担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在我肩头尽情哭泣也没关系哦。”
沢田纲吉:“……”
咔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沢田纲吉脸上的动容变成了心如死灰。
原本迈出的脚也收回来。
“抱歉,突然不是很需要了呢。”
沢田纲吉婉拒。
……唔,是守护者的拥抱对他比较有效吗,要不把蓝波和风太叫来给他们可怜的哥哥一个温暖的怀抱?
嘶——还是说把同为大空属性的那位巴利安尤物请来,进行一场彭格列大空友好式会议。
“抱歉,那种的也不太需要呢。”不知为何,沢田纲吉的笑容越发温柔,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落在我身上时,那种温柔凝成夏日冷饮中的冰块,不至于让人冷到南极,却能贴上毫无防备的人的脸颊吓一吓。
没看错的话,他刚才是不是脸黑了一下?
他干嘛那么看我,我又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别看了啊,再看我叫狱寺隼人和六道骸了啊,到时候账单吓死你。
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被上司压制,被上司的上司压制,员工没有人权的么,一个个的专挑柔弱可怜又无助的研究员欺负,哭给你们看啊。
一通电话解救了窒息的气氛。
碧洋琪问我要不要去她家试吃新的有毒料理,可以的话她会帮我做个按摩锻炼手感,免费的。
哦天。
成熟性感的女声顺着电话线传来,狠狠电到了我的心脏,什么蓝波波维诺什么沢田纲吉,哪有有毒料理重要。
抛下沢田纲吉,我迅速赶往了碧洋琪家。
最后,我只来得及给蓝波发信息。
【我去碧洋琪那做个按摩,今晚不回家了。】
……
在碧洋琪家度过美妙的一晚,第二天神清气爽,直接去上班了。
果然有毒料理可以治愈人心。
办公室没有蓝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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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自从继任家族后,他很少迟到。
工作不能放着不管,我来到办公桌前,开始处理工作,昨天蓝波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简单的收尾。
翻开文件,漂亮的意大利花体字写满整页。
看着全部做完的文件,我冒出问号,波维诺家族的那部分也做完了,不需要我再做什么。
看来只能睡觉了呢。
也是,直接就地打地铺睡觉吧。
工作都做完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把整理好的文件分类装进文件夹,我准备去度过摆烂的一天。
身体即将离开椅子的刹那,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小腿蹭上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间,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从下面钻出来,发出可爱的声音。
“早上好,阿寻~”
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桌洞的少年趴在我腿上,巴巴仰头看我,宛如被冷落的小狗狗,拼尽全力想要重新得到主人的爱。
“昨天你没回家,我一个人好寂寞,抱着你的衣服闻了很久还是睡不着。”他眼泪汪汪,小卷毛翘起几撮,领带打得乱七八糟,扣子也没有扣好,可怜的萌物,他昨晚一定没睡好,说不定躲被窝里偷偷摸摸哭呢。
“一想到你被其他事情夺走注意力就快要嫉妒得发疯了,但是没关系~我看了很多漫画和小说,上面说这样会让人感到惊喜,你觉得我给你带来惊喜了吗?”
我:……
低头看看一脸求夸的萌物,他眼里的小星星快蹦出来了,极力暗示我摸摸他抱抱他亲亲他。
惊喜不知道,惊吓倒是有,差一点我就要踩上去了。
“你等等哦,还有其他惊喜呢,绝对不会无聊的。”他弯腰退回桌洞,掀开我的裙摆,正要展露他带来的惊喜,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了这场表演。
条件反射,我一脚把冒头的少年踹回去,无视他的痛呼,端端正正坐在办公椅上,说完进来后又后悔了,这种情况下装作没人不是更好。
不过都没差,门外的人礼貌敲完后就理所当然推开了门,这很Mfi。
“有份文件稍微出了点问题,正好有空,我就亲自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门口的沢田纲吉看了看只有我一个人在的办公室,不确定的说:“蓝波不在吗?”
“不在,他去狱寺隼人那了。”我即刻回答,快得令沢田纲吉惊讶。
“但是,我刚刚从狱寺那回来,并没有见到他。”
“哦,那他可能回家睡觉了吧,他前几天没有睡好,半夜老是醒过来,我安抚了好一会才睡着,你知道的,补充睡眠对小孩子来说很重要。”
说完这句话,腿上一麻,我面色不变,又是一脚踢上去。
“嗯……这样吗?”
这个回答比上一个更有说服力,沢田纲吉思索了一下,很快接受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呢。”他无奈叹气,好像真为孩子着想的三好家长一样,为自己弟弟担忧着,“一直照顾蓝波辛苦你了,这本来应该是身为家族首领的我该做的,是我最近没有好好关心他,才会让你这么辛苦。”
迫切希望沢田纲吉赶快走人,我赶紧附和:“小孩子就是这样,一刻不停需要有人关注,我会一直陪着他。十代目先生才是,辛苦了,我回家会告诉蓝波的,让他亲自去找你。”
沢田纲吉露出善解人意的笑:“没事的,我可以等。”
然后接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一步也没挪,俨然把雷守办公室当成了自己家。
我:……
看看气氛好吗!我说他去睡觉了,起码得两小时起步吧,你待这么久意欲何为?
我浑身发抖,被这对不按常理出牌、肆无忌惮我行我素的兄弟气的。
这下真进退两难了。
更可恨的是这边搞事完,那边也开始不安分了。
少年的报复不可小觑,我故技重施,反倒被扣住了脚,右腿麻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伴随着持续性的电流,如果不小心跌下椅子暴露我可以考虑毁尸灭迹了。
酥麻的电流中,似乎还有隐隐的奇怪的痛感,他在做什么,咬我吗?
事态超出了预料,我不淡定了,决定主动出击。
“十、十代目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一下文件吗?”竭力抑制着不适感,我挤出这句话,希望快点结束这种痛苦。
听到比平常要小得可怜的声音,慢条斯理抿咖啡的棕发青年转过头来,笑了笑。
“当然可以。”
翻着递来的文件,五官在此刻异常灵敏,我尽量集中精力。
“这里临时被通知修改了交易地点,所以要重新安排,其他的我差不多改好了,你只需要修改剩下的一部分就好了。”沢田纲吉贴心指导。
“我明白了,谢谢你,十代目先生。”看着办公桌前,近在咫尺的黑手党教父,剧烈的紧张和刺激令大脑无比清醒,如果研究时也这么清醒就好了。
握紧笔,我在危险的边缘来回走钢丝,按照修改后的文件填补剩下的一部分。
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一分钟,不,甚至更短。
笔尖落在空白的页面,笔直的线条忽然抖动,弯成乱七八糟的、扭曲的线条。
啪嗒——
笔从手中脱落。
“不好意思,忽然忘记这个单词怎么写了,真是不小心。”额头不知不觉沁出汗水,我捂住嘴,深呼吸了一下,尝试捡起笔。
下一秒,手指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笔又掉出去,这次直接从我面前滚下桌子,跌落到羊毛地毯上。
冷静,还有其他笔。
颤抖着伸向笔筒,掉落的那只笔忽然被放回了手中*。
“这个单词确实很难拼,我有时候也会忘记呢。”捡回笔的沢田纲吉握紧我的手,让那只笔不掉出去,抽出纸巾擦拭我脸上的汗水,关怀道,“你没事吧,出了很多汗,脸也很烫,是太累了吗?”
“没有,十代目先生你看错了,我、我只是有点热。”
“快到夏天了,我也觉得有点热。”好似什么也没察觉到,沢田纲吉贴心说,“需要我开空调吗,不过遥控器我好像没找到,是在抽屉里吗?”
他的目光不紧不慢落在办公桌的抽屉那边,好像下一秒就要好心帮我取出遥控器打开空调。
“不需要!”反握住他的手,我不容置疑,“其实一点也不热,打开窗户就好了,可以帮我打开窗户吗,十代目先生?”
看着交握的手,沢田纲吉露出往常一般温柔的笑:“当然可以,美丽的女士,我的荣幸。”
趁去开窗的间隙,我恢复力气,往下面狠踹了好几脚,揪住乱糟糟的头发强制和不听话的少年对视。
那双湿漉漉的绿眸迷离着,失神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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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的唇一张一合,滑出的舌缠上我的手指,轻轻含住,舔舐着。
本来憋着一股怒火,我一惊,快要跳起来,又把他塞回去。
痛苦还在继续。
“窗户开了哦,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你,十代目先生。”
“不客气。”青年继续保持得体的笑,温柔的吐出话语,“那么,继续吧。”
“我会好好在旁边看着的,所以不用担心,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被沢田纲吉看似体贴的注视着,我不得不专心应对,却总是事与愿违,一笔一划都用尽了全部的心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个单词,我几乎热泪盈眶。
最后一笔终于落下的瞬间,巨大的欣喜冲昏了头脑,简直要高歌一曲。
然而下一秒,身体唰的一下僵住,笔再次从手中脱落,毫无征兆的,我失去支撑力趴在桌上,宛如脱水的可怜的鱼,艰难喘息着。
“怎么了?”关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抓紧文件,我慢慢爬起来,重新支撑起身体,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出去。”我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嗯?”
“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
理智在崩塌边缘,我抬起头指着门口,笑得无比温柔,语气却冷得结冰,一字一句警告他:“沢田纲吉,三秒内给我滚出去,别逼我扇你。”
“嗯,好的,马上滚。”
从容接住我丢过去的文件,沢田纲吉一点也没有生气,甚至有一丝怀念的看着暴露真面目的我,保持着善解人意的笑,离开办公室,临走还贴心关上了门。
我重新瘫回椅子上。
这些毫无自知之明、恶劣的、该死的Mfi。
总有一天,我要以百倍报复回来,来回践踏他们的尊严。
不,现在,我就要报复回来。
在办公桌前慢慢蹲下,我向前伸手,拽住沾上潮湿的深绿色领带,猛地朝前一扯。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攀爬过来,依恋的贴近。
脱离昏暗的环境,少年脸上的红晕格外明显,像奶油蛋糕上涂抹的草莓果酱,如果一点点揉碎一定很有趣。
第142章
即使揉碎重塑好几次,原本香甜松软的蛋糕变得软塌塌、黏糊糊,融化成香甜的奶油,我也不太满意,依然没有丝毫怜悯的来回握紧,揉碎,践踏……直到那只蛋糕再也无法重塑,只能可怜兮兮的融化在我的手中,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和我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的自尊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不是吗?
如果自称成熟的大人的话,无论什么样的教导都可以承受的吧?
记录下来一定会很有趣,各种意义上的。
有点后悔没带工具了。
不过,来日方长,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到来呢。
不管怎么说,稍微有点过火的出气后,心情确实明媚了不少。
比较怨念的是雷守的防御力超乎寻常的强,恢复力过快也很让人烦恼,很快又在眼前活蹦乱跳了,我检查了好几遍,确认自己留下的痕迹还在才好心放了他。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保存下来的。”
刚刚还在我手下喘息的人,抬起下巴放在我的手上,温顺的蹭了蹭,那抹湿润的绿在水光中更显脆弱,焦点涣散着,沉浸在不想醒来的梦境中:“这可是……你留下来的……非常重要的痕迹……好喜欢……”
“可不可以……再一次……”
面对恳求和滴落在手上的泪水,我挪开手,没有良心的拒绝了。
这种任性的请求在我生气的时候是不可能答应的。
任性过头了是有代价的。
“……嗯,好,你别生气,我会好好听话的……”
很有自知之明的小可怜缩回去,在地板上无助彷徨,最后轻轻靠在沙发上通过汲取布料上残存的温度短暂取暖,在我怒气消下去之前,他一点也别想再靠近我,只能惨兮兮的自己处理剩下的事情,收拾好自己。
下班的时间到了,擦干净手,我准时下班。
路过某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时,我直接没有良心的抛弃。
或许是今天坏事做多了,脚一麻,我朝后一个扑空,径直摔进蓝波怀里,脑袋砸上柔软又弹性十足的东西。
没有感激,我一胳膊肘朝后捅上去,如果不是我的脚麻了,手也麻了,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造成一切的又是谁,相信他心里很清楚。
胳膊肘碰到的地方软绵绵的,再往下压下去,几乎是弹开了我的手肘。
……该死,好有弹性。
再捅一下。
“别乱动了,会更累的。”看不下去,蓝波抓起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垫在我的脚下,又把我抱到他大腿上,让我不接触到冰凉的地面,这些天温差很大,下午温度又降了下来,一不小心就会感冒。
“等等回去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现在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把我的后脑勺按在他的胸口,他语气温柔,呼出的气息打在耳畔像潮湿闷热的天里刚下的雨。
这种情况属于意外,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蛮大的,胸怀很宽广,触感也很好,这些年的成长不可小觑。
“可是你身上很湿,也很热。”我故意挑刺,对他指指点点,“我要被你弄脏了。”
才不想躺在男大敞亮的胸口,谁知道他的汗液里有没有分泌不可描述的东西。
“啊、没、没有吧?”
帮我理顺纠缠在一起的一缕头发,重新编进发带,听到我的话,蓝波下意识低头检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皱巴巴的衬衣,领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不过被弄成那种样子,即便找到也不能用了,可以留作纪念收藏起来。
和我整整齐齐的装扮相比,他的衣服没一处完好的地方,用力过度连纽扣都掉了几颗,衣领那边被不小心撕开了,露出的地方还有淡淡的红痕,这件衬衣已经彻底报废了。
其他的也好不了多少,在刚才的惩罚中搞得乱七八糟,说得上是狼狈不堪。
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对不起……你先等等,我去洗澡,很快就回来。”
办公室有隐藏的隔间,就在书柜后面,里面是一间带独卫的卧室,通常用来午睡。
而我们现在就在这。
坐着的地方换成了柔软整洁的床垫,把我放在唯一没有波及到的床上,蓝波拉过抱枕垫在我身后,又识相的掏出自己满格的手机给我打发时间,轻声问我要不要也去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需要的话他先去放好热水。
当然不需要,一身狼狈的又不是我。
泡澡的话我也要回家,最近新买了很多浴盐球,还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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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这里的是以前的库存,我是不会用的,最起码要换成新的。
他怎么很失望的样子,他想对我的洗澡水做什么。
“哪有……”
看着我的眼睛!
他没看,装作很忙的样子跑进了浴室,洗到一半还让我去送衣服,理由是忘拿了。
敢指使我,我是什么很好使唤的人吗?
我当然没去,自己造成的后果要好好承担,犯了错下次就会记住了,这就是我的教育方式。
我冷漠的玩着消消乐,看他颇为怨念的出来自己翻衣柜找衣服,内心没有波动,只关注地上的水痕谁处理,反正我不干。
拖拖拉拉到晚上,离开雷守大楼的时候迎接我们是夜晚的凉风和隔壁岚守大楼温暖的灯光,为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狱寺隼人,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啊。
我本以为狱寺隼人是损人不利已,没想到是损己利于人。
为狱寺隼人默哀几秒,我拍下岚守大楼的靓照发给六道骸,却发现他也在加班,回敬给我一张自己办公室灯火通明,而他自己也很光芒四射的氛围照,他真的很装,宁愿把幻术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上也不肯跟我一起抢银行。
我敲击键盘,不给他一点膨胀的机会。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很帅哦小骸,你的衣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比隔壁某个吃棉花糖进牙科的人好多了,不过这件衣服我去并盛的时候好像见过一样的,原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居然背着我搞好关系,连衣柜都互通了,把姐妹当什么了?这种搞小团体的活动下次抓到一人罚一百亿哦!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怎么了骸骸,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哦,是太激动了吗?
下一秒,发出的表情包右下角加上了大大的鲜红的感叹号。
被拉黑了。
我就说凤梨的心眼比钱包的现金都少吧。
真拿他没办法,好歹是前任观察对象,这次就原谅他了,等等就P他的兔女郎照发给云雀恭弥。
关掉手机,心情指数直线上升,可见有一个好朋友真的很治愈人心。
回到家,舒舒服服泡个澡,我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安详闭上眼,其他的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
呵,不会以为我很会心软吧?
只做这么一点当然不足以让我消气,贯彻人渣冷暴力法则,我屑得令人发指,不主动不靠近也不说话,除非特殊情况,比如吃饭工作发工资,这可是大事。
每次看到对方乞求的眼神,我都很有毅力的拒绝了,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我是在教育他,是正义的一方,是正确的。
一眼看出我的想法,蓝波什么也没说,看了我很久,失魂落魄的离开,我姑且认为他已经放弃挣扎认输了。
唯一不解的是,时间久了,我也变得很奇怪,有时候躺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可能是奖金还没到账愁的吧,我明白的,这种情绪,除了对钱辈的朝思暮想还能是什么呢。
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沢田纲吉拖了快八百年的守护者线上会议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
今天一早,书房那边传来许多熟悉的声音,仔细听听还可以辨别出是哪一位的。
趴在微微敞开的门缝听了一会,是一些很枯燥的例行公事的汇报,也懂了为什么沢田纲吉拖那么久,实在是平平无奇毫无亮点,主要还是许久不见聚聚联络感情。
会议开始前,大家都在聊家长里短,时不时分享自己那边的趣闻,气氛很是和谐。
声音很嘈杂,意料之中没有听到云雀恭弥的声音,大部分是狱寺隼人和蓝波又因为某些小事在互呛,山本武好心劝架,却不知为何让场面进一步陷入白热化,神经大条的笹川了平还在为这兄友弟恭的一幕感动,猛男落泪当场要做一万个俯卧撑助兴,六道骸只顾着嘲讽黑手党感天动地的家族羁绊,还得是心累的沢田纲吉充当和事佬紧急挽救局面。
“最好及时停下比较好,这份会议记录发给云雀前辈之前会先发给Reborn过目,如果不小心拍下什么可能会有点困扰呢。”
“大家说对不对?”
“好了,话不多说,开始汇报吧。”
沢田纲吉说着似假似真的话,只用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场闹剧,微笑着开始了会议。
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威名远扬的缘故,每个人都收敛了情绪,安安分分汇报,尤其是加班狂魔狱寺隼人和彭格列著名劳模六道骸,两个人的报告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明着卷和暗里卷的果然和我们这种摆烂的不是一个世界。
我看了看蓝波的,和两个卷王比起来他简直是清纯不做作,真就老老实实的写了真情实感,连润色都懒得弄,他什么时候对工作这么不上心了,不是说好要好好工作证明自己吗。
认真严肃的看着屏幕上激情发言的卷王们,他不停的写写画画,时不时一副故作沉思的表情,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眼一看工作记录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我的名字,边角还有零零散散的小爱心,他甚至换了好几种笔画画也不愿意认真开会。
我:……
答应我,认真工作,好吗?
从我进来,蓝波就露出压抑不住的欣喜,这是冷战期间第一次主动上前搭理他,一时激动捏断了笔,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卷王同台的震惊景象时,偷偷开小差。
推开挡在我们之间的碍事的书本,他给我倒了一杯花茶,巴巴的看着我,狂摇的尾巴要实体化了。
没管那杯无关紧要的茶,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他旁边,以不入镜的角度,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信手拈来。
然后,靠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接触到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融化了,变得无比轻柔甜蜜。
交叠在一起的手,对他一人展露的笑容,温柔的抚摸,一切不言而喻。
他又重新获得了爱。
被巨大的狂喜冲击到,人还在座位上,魂早就飘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整个空间只有我和他,只有我们,他迫不及待想要拥抱我、亲近我、诉说许多事情,他的落寞,他的伤心,他的恐慌,和浓浓的、化不开的、几近疯狂的思念。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大概会做出更加失态的举动。
到底这些年的历练没有白费,还是成熟了些,余光瞄着屏幕,趁其他人没有注意到间隙,他极力压抑狂喜,深情的注视我,声音压的很低。
“阿寻,你终于愿意理我了!”
说完,他又害羞的补充一句。
“我好开心。”
他开心早了。
从我一出现,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工作上了。
沉浸在我们关系终于破冰中的欣喜中,蓝波对我的任何行为都很纵容,我们像是青涩校园文里背着家长老师偷偷恋爱的小情侣,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手指,在课桌下做些刺激的小动作,还要时刻注意着老师同学们的动静,延长这份见光死的恋情的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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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沢田老师点名了他,让他上讲台去背课文。
一切激情戛然而止。
他是最后一位,中途大哥笹川了平因为某些原因汇报完工作就下线了。
自从大哥走后,情况急转而下,剩下的人各干各的,记录的记录,走神的走神,摆poss的摆poss,然后认真记录的骂走神的,摆poss的冷嘲热讽,总之没一个让沢田纲吉省心的。
没有合适的借口提前离场,恋恋不舍的在我手心挠了一下,蓝波示意我等等,他很快就好了,马上端正姿态,拿起整理好的工作对准镜头开始汇报。
我善解人意的点头,好心帮他整理衣服,让他用最好的状态面对职场。
然而在他读出第一句话后,我的指尖钻进他的袖口,捏捏他的手腕后又退回来,顺着他的衣服下摆进去帮他检查有没有影响发挥的因素。
他:“……”
把这当成了另一种暗示,他反应很快的竖起文件挡在面前,隔着衣服慌慌张张按住了胸前乱动的手。
声音压到最低,他脸有点烫,安抚我:“你不要急,现在稍微有点……我马上就结束。”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脸无辜,又加重了力道,“我只是在帮你放松。”
传来的轻微痛感一下一下折磨着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我的报复,犹豫要不要继续。
不,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怎么不继续了?让你的哥哥们好好看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不好吗?”我更加靠近他,声音很轻,像是真正为他着想,“如果不继续的话,不仅他们会失望,我也会很失望的,我也想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
“可以给我看看吗?”
“还是说,你想要停下?”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有种报复的快感,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尽显恶劣,“你如果说停的话,我就停下哦。”
“马上,毫不留恋的离开你,再也不打扰你了。”
“你要拒绝吗?”
他没说话,露出复杂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却不是对这种行为的不满,而是一种另类的羞涩和窘迫,还有之前的愧疚。
他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
他怎么会忍心拒绝呢?
眼眶又不知不觉漫上湿意,他没有反抗,松开了我的手,继续拿起了文件对准镜头,压下一切,把自己的处置权全权交到了我的手上。
第143章
经过某些微妙的调和,我们算是和好了。
毕竟,他都那么做了,再拖下去显得我记仇。
恋人之间有摩擦很正常,小吵小闹也很正常,犯错受到惩罚更是正常。
大度宽容如我,看在他哭得很可爱的份上,当然是原谅他啦。
和好的第一件事,我潜进沢田纲吉的办公室,想要偷回那盘录像带。
当初一时兴起,不小心做过头了,才想起忘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