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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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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中,它发现了一些不同于往日的东西。昔日总是笑着的苍琅真人不再笑了,那种严肃而沉重的神情开始频繁出现在他脸上,连带着他周遭的气息也变得锐利逼人。那柄总是被他带在身上的木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冰冷、凛冽、如同霜雪一般的长剑。

白梅并不喜欢这种变化。

理所应当的,它放弃了继续观察苍琅真人。

于是,它又开始重复过去的日子,兴致上来时便逗逗鸟雀,觉得无趣时便放空自己,把自己当作一座木头桩子。

……虽然它本来就是一座会开花的木头桩子。

日复日,月复月,年复年。

这样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向里面投了一颗小小的石子儿。

白梅第一次见到楚寒衣的时候,其实暗自缓了许久,才意识到苍琅真人带回来的是一个人类小孩。

它自生了灵智开始便在归寂山中,见过的人也只有一个寿数不知几百年有余的苍琅真人,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人”都是苍琅真人那般模样,有着高大的身形,修长的四肢。

但那日,在见到紧紧抓着师父手指、身量才到苍琅真人腰际的楚寒衣时,白梅才意识到,原来人与山中的草木,鸟雀,野狸并无不同,都是从小小一个慢慢长大的。

小孩被苍琅真人牵着一步步走到树荫下,他松开手,自后背轻轻一推,将小孩推向了白梅。

苍琅真人的神色是少见的柔和,仿佛回到了许久之前,那些一心在山中摆弄花草的日子。他舒展眉眼,眼中带着白梅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望向那个小小的身影,轻声道:“寒衣,你看,这像不像你过去府中的梅花。”

小小的楚寒衣仰着头看着一树繁花,有些迟疑地凑近了一些。他嗅着那股花香,闷闷地“嗯”了一声。

白梅闻言却有些不满,为什么要说它像其他梅花?其他的花能如它这般四季不败吗?能比它开得还好看吗?

苍琅真人这般问就算了,这小孩竟也乖乖答是。

白梅不开心地想,我难道不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花吗?

它刚想操纵枝条吓一吓这不知好歹的小崽子,却忽然想起山中的生灵似乎都要对自己的幼崽更加包容一些。也许是因为小崽们无法自己觅食,那些小鸟小雀小野狸都会悉心照顾它们的幼崽,直到幼崽成长到足够独当一面。

白梅在心里撇撇嘴,心道:看在你是个没见识的小孩的份上,我便放你一马。

它没有收回伸出的枝条,却也没有了刻意惊吓楚寒衣的意思。

几根枝条微微探出,移动到楚寒衣的面前。小孩被簌簌的声响吸引,抬眼望去,只见原本没有几朵花的空枝霎时开满了洁白的梅花,那花朵如云如雪,纯白得没有丝毫杂质,粲然盛开在楚寒衣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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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之中,仿佛是眼前这株梅树送给他的礼物。

楚寒衣怔愣的看着眼前的花,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苍琅真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苍琅真人负手而立,悠悠道:“收下吧,这是它在欢迎你呢。”

白梅却不赞同他的话,它只不过是看这个小孩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怕用枝条捉弄会将他吓得更痴傻,这才换了花来。才不是在欢迎他。

苍琅真人就是仗着它尚不能开口说话,故意曲解它的意思。

但此时收回花枝似乎有些晚了。

楚寒衣听了苍琅真人地话,懵懂地点点头,随即伸出一双小手,并拢着放在花枝下面。

他不愿折了花枝,便伸手等着花朵坠落。

白梅看着他认真接花的模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小孩可真呆,难道不知道折去一段枝桠于它而言根本毫无影响吗?苍琅真人也是,就这么看着他接花,也不过来同他说这些吗?

白梅有了自己的灵智,花开花谢都听凭自己的心意,若他不想落花,哪怕是一片花瓣都不会落下。

一人一树就这么僵持了许久,直到夕阳落下,火红的云霞染透了归寂山的半边天,楚寒衣却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

算了,算了。

不过就是一朵花而已,给他就是。

白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由得有些纳闷,这小孩便非要它的一朵花不可吗?

花枝微颤,只见几朵梅花离开枝头,随着微风,轻飘飘地落进了楚寒衣的掌心。楚寒衣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花,那张俊俏的小脸上终于露出浅淡的笑容。

他将那几朵花拢在掌心,动作轻柔得仿佛拢了一缕云烟在手中。

白梅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觉得,如果有这小孩在归寂山陪着的话,日子大概也不会那么无趣了吧。

第27章 除夕

白梅原本以为山中多了个楚寒衣,便能为这座清冷的归寂山增添几分人气儿,然而一段时间过后,它才发现自己压根错得离谱。

大抵是真的将初见那日的落花当作了白梅欢迎自己的礼物,楚寒衣来到归寂山的这一个月中,只要得了空闲,他便会来到白梅所在的地方,一呆就是大半日的光阴。

也正是因此,它迅速地摸清了楚寒衣的作息和喜好。

每日卯时一刻起床,做早功,吃饭,巳时前往素阙山听学,在素阙山用过午饭后回山,修炼,亥时入睡,如此循环往复。

白梅看着这样的楚寒衣,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它虽然从未出过归寂山,但在每日从远方传来的山音中,它能听到那些独属于少年少女的嬉笑打闹。楚寒衣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是什么模样,它在心中也有一个大致的认知。

抱怨课业繁重,吐槽师长严苛,抑或是想要偷偷下山去玩,十几岁的少年人,最是鲜活张扬的年岁,向来是憋不住话的。一字一句散在轻柔的山风中,统统传到了白梅耳中。

但眼前的楚寒衣却是不同的,甚至于有些格格不入。

明明年岁不大,楚寒衣却稳重老成得不像十几岁的小孩,白梅甚至很少能在那张俊俏的脸蛋上看到其他的神情。喜悦、愤怒、苦闷,这些鲜活而真实的情绪,几乎从未出现在楚寒衣的身上。

白梅并不是每日都醒着的,为了打发漫长的时间,他时不时也会陷入沉睡,但每当他醒来看到楚寒衣时,他都是独自一个人。十几岁的小少年一身白袍,身姿挺拔,腰间佩着一柄木剑,安安静静地坐在白梅身边。他有时看书,有时练剑,偶尔困了便靠着梅树阖眼小憩,仿佛一个人就能待到天荒地老似的。

白梅那时候不懂,只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不喜欢看他独自一人的身影,至于原因,便不是它一棵树能够想明白的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楚寒衣依旧隔三岔五的往白梅这里跑,白梅心情好时便会主动抖抖花枝,落下一场雪白的花雨,心情不好时,管他什么楚寒衣,灵息一闭,直接昏睡个几天几夜也是常有的事。

从盛夏到隆冬,这一人一树倒也建立起几分浅薄的情谊来。

而真正熟稔起来,是在那年的除夕夜。

白梅不是人类,又生在仙山之中,远离凡尘俗世,自然不知这些人间的节庆。对凡人来说意义重大的除夕,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平凡而无趣的一天。

大抵是年关将至,通天阁中也忙了起来,连带着楚寒衣这个小弟子也少了许多空闲的时间,连着几日都不见人影。

没了楚寒衣,白梅一时也无事可做,它原本想如往常一般将灵息一闭,昏沉几日,却在陷入沉睡的前一秒看见了楚寒衣徐徐走来的身影。

漫天大雪之中,楚寒衣披着厚实的狐裘,手中提着一盏微弱的烛火,一步一步向它走来。

见他踏雪而来,白梅稍微清醒了几分,心道:这人每日卯时起,亥时睡,雷打不动的,今日怎么破了例?

楚寒衣走到白梅身旁,放下了手中的灯盏,白梅这才发现,这人将自己大剌剌的暴露在风雪之中不管不顾,倒是给手中的灯盏好好布了一层结界用以隔绝风雪。

真是好生奇怪的人,白梅兀自嘟囔着。

楚寒衣自然不知道白梅心中所想,他在树根处为自己清出了一小片空地,随后一屁股坐了上去,而那盏施了结界的灯盏则被他圈在怀里。

他垂眸看着怀中跳跃的烛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他身旁的白梅:“今日是除夕。”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守岁,还有些不习惯……”他将头靠在树干上,声音淡淡:“娘亲,我在归寂山中一切都好,师尊是个很好的人,其他弟子们待我也十分和善,不必为我担忧。”

他声音一顿,微微低头将大半张脸都埋进了狐裘中,声音便显得有些闷:“只是,大道三千,我还未寻到属于我自己的路。虽然师尊总说世间万物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但我还是有些……我过去觉得,若我有朝一日拿起刀剑,定是为了护佑重要之人。可如今,你与父亲都……”他话语一顿,语气忽然有些哽咽:“我竟想不到该为谁执剑了。”

楚寒衣其实并非是仙门中人。

他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自小学的不是修仙问道,而是君子六艺。在来到归寂山之前,楚寒衣从未想过自己踏上这样一条路。

白梅总觉得楚寒衣太过老成,没有少年人的鲜活气儿,但其实之前的楚寒衣并不是这样的。他也曾有过策马长街的少年意气,会同友人抱怨夫子留下的课业繁杂,会耗费数日从城东赶到城西,只为看一眼花开。

楚寒衣本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

南渊动乱,妖魔横生。

楚家所在的涟州,便是妖魔妄图踏入北域所要经过的第一个地方。

而楚寒衣的父母,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便是死在了那一场大祸之中。

楚家上下,唯有一个楚寒衣被前来平乱的苍琅真人救下,保住了一条性命。

也是自那日开始,他变得内敛而沉稳,仿若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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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再怎么沉稳,终究是个十余岁的少年,那些平日里无法诉诸于口的疲惫、难过和委屈,都在这个雪夜中尽数爆发。

明明去年的除夕夜还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凑在一起守岁,怎么才短短一年时间,便天翻地覆了呢?他怎么也没想到,过去无数个日子中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场景,竟成了他再也无法触碰的一场幻梦。

直到眼前的烛光变得模糊不清,楚寒衣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哭。他怔愣地摊开手掌,随后便有豆大的泪滴一颗接着一颗,尽数滚进了他白皙的掌心,化为一滩小小的水渍。

他深深呼了几口气想要平复下来,奈何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制,劈里啪啦地直往下掉。楚寒衣硬生生憋了一会,发现实在忍不住泪意,索性不再管它,任由眼泪打湿了雪白的狐裘。

反正这里除了他,就只有一株白梅,没有其他人会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子。

楚寒衣这么想着,随即有些自暴自弃地放下了抹眼泪的手,却在下一瞬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啧声。

那声音很轻很轻,掺杂着耳边呼啸的风雪声,令人难以捕捉。

但楚寒衣确信,他听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摸上了腰间佩着的木剑,语气戒备:“谁?”

那道声音似乎轻嗤了一声,语气懒洋洋的:“你猜猜我是谁。”

那声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语调是少年人独有的明快张扬,如山涧清泉,又如珠落玉盘,十分悦耳。只是这人一把好嗓子,说话的语气却带着懒散的调侃,漫不经心的仿佛在逗弄什么小鸟雀一般。

楚寒衣神色微冷,面色沉了下来。

但无奈他才刚刚哭过,一双凤眼尚泛着水光,眼睑出也是绯红一片,所以哪怕此时此刻刻意做出严肃的神情,却依旧没什么攻击性。

那声音见他一直冷着脸不说话,语气也不由得生硬了几分:“躲在我的地盘哭,还不许我说句话了?”

楚寒衣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有些茫然地看向身后的白梅。

“你……”楚寒衣有些迟疑地开口:“你竟然已经启智了。”

白梅无语道:“你师尊没同你说过吗?早在他渡大乘中期的雷劫时我就已经生了灵智了。”

楚寒衣闻言摇摇头,神情仍有些懵然:“师尊他不曾说过这些。”

白梅:“算了,没说过就没说过吧,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

“深更半夜的,你不去睡觉,在这哭什么?”它说话的语气一顿,诚心实意地问道:“你师父没了?”

楚寒衣一哽:“胡说什么,我师尊他好好的。”

得了答案,白梅的语气更不解了:“既然你师父没事,那你哭什么?过去也没见你这么爱哭啊。”

楚寒衣这才后知后觉有些羞赧,他抿了抿唇瓣,无所适从道:“我……”

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白梅也懒得同他刨根问底,索性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说的除夕是什么?”

听白梅忽然换了问题,楚寒衣莫名松了一口气,道:“新岁换旧岁,除夕便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是人间团圆的日子。”

白梅:“那你怎么不去与家人团圆?”

楚寒衣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古怪道:“我方才自言自语说的那些,你没听见?”

白梅不耐地“啧”了一声,抱怨道:“你在那里又哭又说话,我光是忍受你的哭声就足够烦心了,还要让我仔细分辨你说了什么吗?你讲点道理吧。”

楚寒衣伸手摸了摸鼻尖,含混道:“抱歉,我没想打扰你的,以后不会了。”

白梅哼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楚寒衣只好道:“我已经无家可回了。”

白梅似乎没料到他的回答,少见地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师父呢?你怎么不去同他一起过节?”白梅问道。

楚寒衣语气平平:“师尊在闭关。况且就算师尊没有闭关,他也不会同我过这些节日的。”

白梅不解:“为何?我瞧他待你不错。”

楚寒衣:“师尊自然是待我极好的。只是他修习无情道多年,红尘中的这些俗事于他而言到底是负累。我不愿让师尊为难。”

白梅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一人一树相顾沉默了半晌,白梅忍不住开口道:“所以你是因为一个人过除夕难过才哭的?”

楚寒衣下意识想反驳不全是因为这个,但转念一想,自己最狼狈的样子都已经让这树见过了,承认了又何妨?

提着灯盏的指尖微微蜷缩,楚寒衣收回了落在白梅身上的目光。他略微偏过头去,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闷闷地“嗯”了一声。

第28章 名字

听他这样乖乖应了,白梅才有了几分眼前这人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的实感。

白梅道:“那我陪你过除夕好了,你别哭了,吵得我头痛。”

楚寒衣似乎没料到它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你陪我过?”

白梅听出他语气中的迟疑,不满道:“怎么?这除夕只有你们人能过,我们这些精怪便过不得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寒衣急忙道,“你若愿意和我一同过节的话,我自然开心的。”

白梅这才满意了一点,轻轻地哼了一声。

楚寒衣捧着灯盏坐了回去,将自己裹进狐裘中,后背轻轻靠着树干。

他以为这是株普通梅树时还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但如今知道了白梅有灵,甚至还提出陪他过除夕,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背后靠着的地方暖烘烘的。

见他又靠了回来,白梅安静了半晌,几分不情愿地移了几根枝条过去替他遮挡住了头顶的风雪,语气有些别扭:“你师父都没教过你用结界吗?省那点灵力做什么?”

楚寒衣倒也不在意,唇角向上微微扬了几分:“多谢你替我挡雪。”

白梅:“……不客气。”

楚寒衣:“说起来,你有名字吗?我该如何唤你?”

白梅道:“我和你们这些凡人又不同。我是梅树,草木为身,雨露生养,名姓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楚寒衣:“可若你有朝一日化形为人了该如何?没有名字岂不是太不方便了”

白梅疑惑道:“我为何要成人?”

楚寒衣怔愣半晌,道:“我在凡间见过一些精怪,它们都很向往人间,想要如同人一般生活,你不想吗?”

白梅却不屑一顾道:“小鬼,你懂什么叫做山外有山,妖外有妖吗。”

它摆出了年长者的姿态,原本清脆的少年音也被刻意压低:“那些小妖向往人间,不代表我也向往人间。话又说回来,做人又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比我多一双腿可以随处跑吗?待我修为更精进一层,我的神识便可以在大江南北肆意游荡,四海九州皆可去得,谁能比我过得自由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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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我听说成了人就会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会难过的,我干嘛要让自己不开心。”

楚寒衣听着它这有些孩子气的话,不由好奇道:“你一直在归寂山,从哪里听得这些话?”

“山中生灵万千,生了灵智的又不只有我一个。喏,就像你们山顶那棵梧桐树,它可是个老家伙了,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只是懒得同你们这些小辈说话罢了,”白梅道:“这些就是它同我说的。”

这倒是出乎楚寒衣的意料。

他并不常去山顶,但每次去那,都能从那棵梧桐树身上感受到浑厚而沉重的气息以及磅礴至臻的灵力。只是他如今的修为也不过才刚刚跨过金丹的门槛,自然无法看出梧桐树已生灵智,再加上苍琅真人也从未与他说过这些,他便一直将它当作如同白梅一般因受仙山灵气滋养而有些特别的草木了。

“那除了梧桐树之外,还有别的精怪吗?”楚寒衣问道。

很多啊,比如后山,那里有一株天天吵着嚷着要化形然后满山撒欢的兰花草,总去梧桐树那歇息的那几只鸟雀,还有……“白梅忽然截住了话头,纳闷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楚寒衣低着头无意识地摆弄着手中的灯盏,淡淡道:“有些好奇而已。我之前还觉得山中冷清没有人气儿,现在看来,无趣的只是我们人罢了。”

他说话的语气平平,但仍能从中品出几分落寞,只可惜听他讲话的是一棵梅树,即使生了灵智,它仍然无法理解人的感情,更别提与楚寒衣共情。

它似乎对楚寒衣的话颇为赞同,微微抖动着花枝,“你终于知道自己无趣啦?我之前还盼望着你能为山中添点热闹,谁曾想你比你师父还像个老头,天天不是修炼就是在我这发呆,我光是看着都要睡着了。”

楚寒衣被他这般说了倒也不恼,他抬眼看着自己头顶的花枝,语气逐渐变得晦涩:“我家……也曾有个梅园,我母亲偏爱白梅,父亲便在梅园中种满了白梅,每至隆冬,园中梅花尽数开放,便是你这般的光景。”

大抵是他语气太过沉重,哪怕白梅不懂人的情感,却也感受到了这人的不开心。

可惜它并不会安慰人,只好有什么说什么:“那你娘亲还挺有品味的。”

楚寒衣闻言却不再说话了。他不接话,白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人一树就这么僵持了半晌,就在白梅思考自己要不要主动说句话时,花枝下却忽然传来了几声轻笑。

楚寒衣大半张脸都埋在狐裘中,他看着梅树,闷闷地笑了几声道:“听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白梅没想明白他为何忽然发笑,也不太理解他为何忽然说这句话。

“你是在夸我吗?”白梅问道。

“自然是夸你,诚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楚寒衣笑道。

楚寒衣放下怀中的灯盏,抱膝看它:“回到我们最开始的话题,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该如何唤你?便直接叫你白梅吗?”

白梅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纠结于一个称呼,回答的语气也是满不在乎:“随你,怎么叫都可以。”

“今日你我正式认识的日子,又是人间的除夕。除夕至,旧岁除,代表着新一岁的到来,也是新的开始,”楚寒衣想了一会,道:“若你不介意,我便叫你岁岁如何?”

白梅没什么意见:“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

得了应允,楚寒衣露出个浅淡的笑容,道:“岁岁,谢谢你今日陪我过除夕。”

白梅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道谢:“不客气。”

楚寒衣:“那我之后还能来这找你吗?”

白梅想了想,道:“随你,只要你别在我这哭就行。”

楚寒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咕哝道:“都说了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白梅哼了一声,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岁岁,”楚寒衣忽然唤了它一声,有些迟疑道:“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会的吧,”白梅含混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懒散:“毕竟我是梅树嘛,寿数很长的,可能哪天你们都不在了,我还在这里呢。而且距离我达到下一个境界还要很久,估计还要个百年吧,在这期间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你若无趣了也可以来找我玩,正好我自己也怪无聊的。”

它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也带了点揶揄的笑意:“没准儿等你成了个须发斑白的老家伙,我还在这里呢。”

楚寒衣闻言点了点头,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温声道了一句:“好。”

一人一树便这么相伴着看了一夜的雪。

至于最后楚寒衣问它的那个问题,白梅也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它自由散漫惯了,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懒得为谁的一句话而白费心神。

他不讨厌楚寒衣,甚至还觉得这人逗弄起来可比那些鸟啊雀啊的有意思多了。那日他告诉楚寒衣无趣时可以去找他,也是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和那些最终没说出口的心思。

这小孩,似乎很想有人陪着他。

白梅想,如果所谓的陪伴就是闲暇时说说闲话,无聊时逗逗对方的话,他倒也不介意给予楚寒衣这份“陪伴”。

它为草木化形,雨露生养,深知天地辽阔无垠,自己的寿数不过是沧海一粟,然而这样的它,较之于凡人,却是拥有着漫长且足够的时间的。

修行之路是一条漫漫长路,而在这个过程中,白梅也不介意将自己的时间分出那么一点给楚寒衣。

它深知楚寒衣的性子,纵使想要人陪伴,他仍有着自己的路要走,而九衢通天阁平日里的课业也不允许他日日跑来自己这。说是陪伴,也不过是闲暇时的闲聊对象罢了。

……它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然而梅算不如天算,就在除夕夜之后的一个月,发生了一点意外,彻底打乱了白梅的计划。

苍琅真人的雷劫,又来了。

第29章 阴雷

说起这雷劫,白梅冥思苦想许久也没弄明白个所以然。

为何才短短五年,苍琅真人便迎来了下一道雷劫。

虽然光从外貌上看不出来,但苍琅真人如今已是百岁有余了。在平均寿数不过二百余岁的修真界,苍琅真人在这个年纪踏入大乘圆满,虽称不上天资平平,却也离“天才”二字差了些距离。

普通的阳灵修士,在不借助任何手段的情况下,越到后期,修炼的速度便越慢。像苍琅真人这般的境界,少说也要修练个十年八年才有机会摸到突破的门槛。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白梅还是懂的。

只是它不知道为何苍琅真人这般急于求成。

不同于往日来去干脆的雷劫,这一次的雷劫,自劫期前一月,归寂山之山便遍布着阴云,昏沉的苍穹之上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沉闷的雷音。

白梅眼瞧着归寂山顶的天色一点一点变得阴郁难测,纵使懒散如它,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警觉。

苍琅真人这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头?这雷劫看着可不一般啊。

白梅一边在心中犯嘀咕,一边操纵花枝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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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戳树荫底下冥想的楚寒衣。

楚寒衣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那双尚有些圆润的凤眼有些疑惑地看向它。

楚寒衣:“怎么了?”

白梅抖了抖花枝,几朵白色的小花落在了楚寒衣肩上,“你这几日就别来我这了,回去守着你师父吧。”

楚寒衣收回视线,淡淡道:“师尊前几日嘱咐我不要随便去他那。”

白梅“啧”了一声,道:“你师父不让你便不去?这么听话啊。”

楚寒衣抿抿唇:“师命难违。”

白梅沉吟了半晌,垂下的花枝伸向了他的面颊,戳了戳,“你明明也很想知道归寂山这几日的异象是为何吧?不若你同我说说好话,给我听开心了,我便大发慈悲告诉你如何?”

楚寒衣闻言,面无表情地盯着戳向他的花枝,淡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开,随即又合上,反反复复的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他不说话,白梅也不退让,一人一树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楚寒衣打破了这个局面。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岁岁,你……大人有大量,便告诉我吧。”

白梅安静地等了一会,见他没有了要继续说的意思,不可置信道:“这便没啦?”

“那你还想听什么?说是夸你,也要给我一个大致的方向吧,”楚寒衣道:“我像个无头苍蝇似的随便乱夸,想来你听的也不满意吧。”

白梅想了想,觉得此言有理,“你便说岁岁大人花美心善,是整个归寂山,不,是整个通天阁中最漂亮的梅花。”

它说得兴致勃勃,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楚寒衣绕了进去。

楚寒衣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将它方才的话添油加醋又复述了一遍:“岁岁大人,花美心善,是整个北域最漂亮的梅花。”

白梅满意了:“这才差不多。”

楚寒衣道:“既然岁岁大人满意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异象是为何而生的。”

“这个大概是传闻中的……”白梅的声音有些有些苦恼:“那个叫……叫什么来着……噢!阴雷!”

“阴雷?”楚寒衣不解。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师父平日里都在教些什么,”白梅悠悠叹了口气,懒声道:“不过想想也是,你师父肯定不会主动同你讲这些的。这阴雷呢也是雷劫的一种,不过比起寻常雷劫,阴雷更危险,也更难渡。”

楚寒衣眉头微皱:“那为何师尊此番的雷劫会是阴雷。”

“唔,”白梅含混应了一声,道:“这就要问你师父咯。”

“你师父那个人吧,虽然平日里看着笑眯眯的很好相处,但实际上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呢。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顾虑,但我看此番雷劫来势汹汹,恐怕不能善了哦。”白梅好心提醒道。

楚寒衣沉吟半晌,道:“好,我知道了,这几日我会守在师尊那里的。

之后的一个月里,楚寒衣果然如他所言般守在苍琅真人那,没有再来找它。

而在归寂山上翻涌了许久的阴云,终于有了落下雷劫的征兆。

苍琅真人渡劫那日,归寂山上狂风大作,天空中黑云密布,仿佛永夜。

没过多久,一道接着一道的天雷向着归寂山顶轰然劈下,天雷撞击着山顶由苍琅真人布下的结节,发出了低沉而浑厚的闷响。

白梅随意扯了几缕天地灵脉过来,将其化为屏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开始数起了落下的天雷。

整整十一道天雷,带着无比凶狠的戾气,一道重过一道。此番的阴雷显然不能与五年前那次的雷劫相比,它更重,更狠,甚至带着来自于天道的惩戒。

苍琅真人,果然是用了什么秘法钻了天道的空子迅速提升了境界,所以才会引来这带着惩戒意味的阴雷。

只是他为何要这般铤而走险?若是潜心修炼,多则十年,少则七八年,他一样可以踏入大乘圆满的境界。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没时间了?

白梅一边看着远方的落雷,一边在心中漫无目的的想着。

他急什么呢?

难道是快要两百岁了怕死了,想要临时抱佛脚争取一下飞升?之前也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啊……

白梅的思绪被一声沉闷的雷声打断。

十一道雷劫落下,许久未有动静的黑云却并未完全散去,而是缓慢移向了白梅所在的方向。

白梅:“……”

不是吧?

还要再劈它一下?

空中缓缓移动而来的黑云勾起了白梅五年前的记忆,虽然那时他并未启智,也不记得是如何安然渡过这一道雷劫的,但却牢牢记住了被这一道落雷劈中的滋味,实在难受得令树记忆深刻。

话又说回来,这不是苍琅真人的雷劫吗?为什么要它代替承受一道?抑或者是天道单纯看它不顺眼,便在劈苍琅真人的时候顺手劈它一下?

胡思乱想间,那片响着雷鸣的黑云已然来到了它头顶。黑云翻涌着,仿若某种藏匿于黑暗中的野兽,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那株如雪般的梅树。

白梅又无语又郁闷,它在自己那有些匮乏的词汇库中挑挑拣拣,愣是找不出几个能够准确描述自己心情的语句。

书到用时方恨少。它之前听楚寒衣说这句话时还不解其意,但如今倒是无师自通了。

若这次之后还能活着,它一定要学几句凡人用来骂人的话。白梅尽力搜刮着周遭可为他所用的灵脉,恶狠狠地想着。

“轰隆——”

终于,雷劫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白梅却忽然察觉到了一股凛冽而纯粹的剑意。

那剑意至臻至纯,带着如霜雪般的浩然之气。在那雷劫落下前的一瞬间,剑气化为一道屏障,严严实实的笼罩住了白梅。

明明是生死刹那,白梅却有一瞬不受控的怔愣。他看着自己树下那一道手握木剑的雪白身影,失声道:“楚寒衣?!你来做什么?”

楚寒衣并未搭话,他面色凝重,一手持剑一手布阵,阵成的一刹那,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木剑插入地下。

随即,浩荡的灵力以木剑所在的地方为中心,阵阵向外蔓延,逐渐包裹着整个白梅。

见他不回答,白梅怒上心头,凶巴巴道:“你是不是疯了?你一个金丹期的小屁孩竟然想替我扛天雷?!赶紧出去!”

楚寒衣面色苍白,咬牙道:“我有把握。天雷属火,本就与你相克,你一棵树,纵使生了灵智,又如何抗得了?!我没想替你扛,但你我一起,总归比你一个人要好吧!”

“你!”白梅一哽,看着头顶眼看便要落下的雷劫,怒道:“我不需要你和我一起,赶紧离开!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楚寒衣却忽然露出个笑容,那张向来平淡无波的面容上第一次袒露出几分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意气来。

他笑着说:“我楚寒衣做事,从不后悔。”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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