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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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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另一只手握住这柄陪伴了自己两世的长刀,眼底漫上几分笑意。

自从他踏入长宁,便没再动用过离恨刀,一直将其放置在自己的识海中看守着那缕人魂,而离恨刀也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动。

倒不如说,自从这一世伊始,上一世不服他管教的凶刀就变得温驯许多。

而现在,离恨刀竟也会主动跑出来护主了。

裴知岁握紧手中通体漆黑的刀柄,心道:不枉他花费这么多心思,这柄不服天地也不尊正邪的长刀,终于彻底对他俯首称臣。

他瞟了一眼已然开始缓缓逼近的怨气,一个疯狂的想法缓缓出现在脑海中。

“我的确没什么惊天动地的能耐,但若你输在我这些小伎俩身上,岂不更丢人?”裴知岁手腕一转,反手持刀,雪白的刀刃划过掌心,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刀刃淌下,刀尖直指不远处呼啸的怨气。

他微微一笑,一双招人的眼瞳明亮如火,喝道:“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徘徊已久的怨气仿佛终于确定了自己要找的目标,一边发出刺耳的低吼,一边直奔离恨刀而来。

只见刀刃上流动的血液骤然燃起赤红的火光,而那些呼啸而来的怨气仿佛也被这由血液作为燃料的火焰深深吸引、吸纳,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裴知岁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听雪刀灵光大亮,丝丝缕缕的灵脉于此间天地不断汇聚,聚沙成塔。

一阴一阳,一个是灵气,一个是煞气。两柄截然不同、本该相互排斥的长刀,却在裴知岁手中达成了短暂的平和。

霎时,四周狂风乍起。

裴知岁站在风暴的中心缓缓抬眼,一双墨玉般的眼瞳竟已然变成了耀眼的赤金色,在昏沉天地的衬托下明亮得仿若经年不熄的焰火。

事实上,他也的的确确正在燃烧着。

此术名为“燃血”,乃是南渊之中失传已久的禁术,与其他能在短时间内拔高修为境界的功法不同,燃血之术却是一个没有任何限制的捷径。

此术以施术人的血肉为引子,神魂做燃料,只要肉|体与神魂足够强大,燃血之术甚至能送施术人踏入半步飞升的境界。

然而相应的,在带来一步登天之能的同时,燃血之术所给予的反噬却足足有它带来的好处的十倍有余。

因为它所带来的反噬是不可逆的。

神魂一旦燃尽,便是真正消散于此间天地,甚至都不会有来生。

他向来不做无准备之事,也很少用这些旁门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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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术法,因为他并不想任由自己的命落在所谓的“气运”身上。

他原本并不想动用这禁术,然而与尹秋生刀剑相对的瞬间,他便明了,眼下的情况,若不付出自己能给出的最大筹码,他根本杀不了尹秋生。

裴知岁静静感受着自身不断拔高的境界,直到半步飞升的临界线,他忽然想回过头看一眼楚寒衣。

这念头来的毫无道理,却如同野火燎原般占据了他的心。

想看他冷冽的眉眼,薄薄的嘴唇,还有望向自己时饱含着爱意的目光。

裴知岁非常、非常喜欢看他望向自己时的眼神,那样珍重,仿佛再也容纳不下第二个人。

他想,哪怕是为了能够一直徜徉在这样的目光里,他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活下去,然后回到那个人身边,回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归处。

他赌自己命不该绝。

况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牌。

他抿了抿唇,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将自己的境界停在了半步飞升的临界,随后抬起持刀的手囫囵摸了摸自己平日里用来放零碎的前襟。

他前襟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护身玉牌,是不久前他扮作顾四公子参加考试时桑玛塞给他的。玉牌的模样并不起眼,款式也是长宁商铺里随处可见的,以裴知岁的心性,断不会将这种他人送的小玩意好好保管起来。

他留下这枚玉牌的契机,是桑玛的一句话。

彼时白衣姑娘笑眯眯地将玉牌递给他,脸上的神情郑重而虔诚,轻柔的嗓音仿若千年而前的渺渺天音。

“愿神山赐福于你。”她如此这般说道。

愿神山赐福于你。

这几乎是所有信奉神山的长宁人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裴知岁来到长宁不过短短十余日,却也将这句话听了百遍有余。

然而唯有桑玛说这句话时,是不一样的。

桑玛是神山的女儿,代表着神山的意志,她说出的这句话不止是祝福,更是一种护佑,来自神山的护佑。

而除此之外,裴知岁也在那时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当桑玛将玉牌送给他时,有一缕极其微弱的陌生气息随着桑玛的赐福一同附着在了玉牌上。

那股气息没有恶意,甚至虚弱到几乎快要消散,却仍然顽强地散发出一种类似于保护的信号,护佑着这枚玉牌的主人,哪怕他并不是真正的长宁人。

他那时尚未能彻底猜出这缕陌生气息的主人的身份,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十分笃定了。

——“长宁,是她的故乡。”

——“梦里,我总会见到一位剑修,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总穿着一身青衣,腰间佩着一柄有些奇特的剑,我看着他的背影,叫他、叫他——”

——“你可知我等了她多久吗?一千年!我等了她一千年!”

无数话语回荡在耳畔,字字句句,最终汇聚成一个在长宁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

那缕陌生气息的主人、尹秋生穷尽千年追寻的魂魄——长宁的第一位桑玛,白铃。

第85章 前夕

这一切都要从尹秋生的那缕人魂说起。

从云崖去往长宁的这一路上,那缕人魂始终在他的识海中保持着沉睡的状态,裴知岁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缕魂魄的确已然身处消散的边缘,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大抵全靠着那一股子执念。

人魂安分了一路,唯有在他们踏入止息山时才悄然睁开了眼睛,不偏不倚,恰好便是他扮作顾四见到桑玛的那个瞬间。

裴知岁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异样,于是开始注意起这只飞舞在神山中的白鸟。

然而身为这一代桑玛的白翎时年不过二八,如论如何都不该与千年前的老东西沾上半分因果,裴知岁思来想去,倒真的琢磨出几分蹊跷。

于是那日回去之后,他便寻来了历代桑玛的名册,囫囵翻了几遍。

这一翻,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据名册记载,长宁历代的桑玛都是由族中天赋最高的女子继任,始终如此。而这千年间,唯有两个人打破了这条不成文的铁律,一个是千年前神山送来长宁的第一位使者,名为白铃,而另一个便是他们所熟悉的、千年后初出茅庐尚且稚嫩的白鸟,白翎。

白铃是由神山钦定的第一位守护者,也是自她之后,长宁才诞生了“桑玛”,而在这千年之间,神山也从未干涉过历代“桑玛”的选定。

直到白翎诞生。

据名册记载,白翎诞生那日,沉寂了千年的神山久违地送来了象征着祝福的山风,于是众人便知晓,这孩子便是新一任的桑玛。

若说这二者之间存在什么联系,似乎便只有魂魄。

可他观白翎三魂清明,七魄具在,身上也无累世因果,实在不像千年前的魂魄投胎转世而来。

裴知岁相信自己没有找错人,那么,唯一一种解释,尹秋生需要的并非白翎的魂魄,而是她的肉身。

尹秋生欲将白翎的肉身作为承载白铃魂魄的载体,只待最后一缕爱魄入体,便能让千年前的故人重回世间,取白翎而代之。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那位故人,是否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呢?

灵力与怨气在他手中不断汇聚,裴知岁感受着周身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着的灵脉,觉得自己的灵台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明过。

激荡的刀气之中,裴知岁的身影倏然消失,下一刻,只见他身如鬼魅般出现在尹秋生背后,手中两柄长刀势如苍龙,银白的刀尖直逼尹秋生侧颈,势要叫他人头落地。

刀刃即将擦过皮肉的刹那,尹秋生骤然抬手,就那样大喇喇地握住了听雪刀削铁如泥的刀刃。

听雪被他死死握在手中,刀刃陷入皮肉,深可见骨,然而尹秋生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他阴恻恻地回过头对上裴知岁的视线,眼中的血光随着呼吸乍明乍灭。

“就这点能耐吗?”他微微一笑,面露轻蔑:“若只是这种程度,还是不要叫嚣了。”

“放心,足够送你去和你的故人团聚了,”裴知岁微微一顿,想起什么似的:“啊,不对,像你这种人,死后魂魄大抵只有被投入赤水、受烈火焚烧千年万年这一条路可走呢,又如何得见你那本该去往安魂地的故人啊?”

尹秋生面色一沉:“我倒要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随着他话音落下,原本蛰伏在往生剑上的符文再度流动起来,纷纷聚集尹秋生紧攥着刀刃的右手之下,仿佛有生命的活物般争相抢夺着自他手臂蜿蜒而下的血珠。

裴知岁眼风向下虚虚一扫,不欲再与他多言。

尹秋生此人活了千年有余,早已不再是个单纯的剑修,那一身为了复活逝去的故人而学来的奇学诡术纷杂难测,令人难以应对。他悉知此事,便懒得对尹秋生那些诡异非常的法术做出什么反应,反正无论是什么,都是冲着他的性命而来,而裴知岁活到现在,最不怕的便是旁人对他的杀意。

他轻嗤一声,握着听雪刀的手狠狠一拧,浸着血光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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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毫不留情地剜掉一层血淋淋的皮肉。

抬手抽刀,裴知岁手臂一震,抖了抖刀刃上残留的血珠,心中有些嫌恶。

在他对面,尹秋生缓缓转过身,没有痛觉似的捻了捻血肉模糊的手掌,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只停留在手腕以下的符文仿佛得了什么允许般蜂拥而上,啃食着他的血肉。

片刻之后,金色符文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掌心,重新缠上往生剑朴素的刀刃,霎时,剑身上的符文灵光大亮,苍劲的剑意随之翻涌而出。

裴知岁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心道这位心魔与尹秋生本人其实也无甚差别,一样的虚伪,一样的听不得半句真话。

他本想多说几句,狠狠地戳几下这人的肺管子,欣赏一番这人被气到跳脚的狼狈摸样,可他看着尹秋生如今的疯癫样子,忽然就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和一个疯子,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如今只想早早了结这一切,结束这些纷乱的纠葛、荒唐的因果,然后——回家去。

他握紧手中冰凉的刀柄,跃至空中,下一瞬,一条巨大的赤龙自他身后冲天而起,低沉的龙吟响彻此间天地。

只见那赤龙身长近百尺,鳞爪分明,气势非凡,宛如某种庇护一般安稳地盘踞在裴知岁身后,一双金瞳燃着累世的火焰,只待烧穿这昏沉的长夜。

尹秋生有些诧异地望着空中咆哮的赤龙,显然没料到裴知岁上来便托大的做法,然而就在他犹疑的这一瞬息,赤龙带着一身汹涌的杀意咆哮着直冲尹秋生而来。

尹秋生眉头一皱,少见的被激起几分战意,只见他抬手掐诀,巨大的金色法相顷刻之间在他背后升起,持剑迎上裴知岁的赤龙——

轰!!!

一金一红两股灵力对冲,竟隐隐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谁都没能占到半点便宜。

而这正在裴知岁预料之中。

只是……

他抬眼看着尹秋生背后模糊了面容的金色法相,面上露出几分势在必得的笑容。

世间万物,从来是阴阳相生、因果循环,哪怕尹秋生一朝飞升,撇去肉体凡胎,也无法撼动这世间铁律。所以,在这千年间,尹秋生耗费心血为故人聚魂,纵使他嘴上说的轻松,背后也必定付出了常人无法企及的代价,他身后已然磨损的法相便是如山的铁证。

只是他没有想到,尹秋生收到的损耗竟有如此之大,以至于同他打成了平手。

激荡的灵光之中,察觉到场上形势巨变的尹秋生再也端不起那副轻飘飘的摸样,这位向来游刃有余,总以为万事万物尽在掌握的往生剑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几分凝重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一滴被他弃在凡尘里的血滴子,竟也有和他打成平手的一天?!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两柄淬着杀意的长刀。

他提剑回防,被迫与裴知岁缠斗起来。

心中有了较量,裴知岁手中的刀便再无顾忌,他本身便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如今更是愈演愈烈,几乎到了哪怕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地步。尹秋生想卸他一臂,废他一柄刀,那他便遂了他的愿,主动卖出破绽,往生剑贯穿左肩的同时,离恨刀也必定狠狠刺入他的腰腹;尹秋生想割断他的喉咙,他便剑走偏锋,脖颈擦着剑刃而过,将听雪刀稳稳送进他胸口。

他就这样用几乎一换一的方式,用自己一身的剑伤换出尹秋生身上同等的刀伤。

裴知岁咽下喉咙中翻涌的血沫,体内的灵脉疯狂燃烧,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割得破烂,一头长发也被打散,乱七八糟地披在身后,全身上下更是找不出一处完好的皮肤,就连那张素来颇受保护的漂亮脸蛋也没能幸免,猩红的血液顺着额角的剑伤流下,濡湿睫毛,漫进了那双明亮如昔的桃花眼。

而在他对面的尹秋生亦是浑身狼狈,一身素衣满是血污,身上的刀伤较之于裴知岁只多不少,然而与裴知岁不同的是,他身上的伤口正在缓慢的愈合。

到底还是飞升过的仙神,纵使实力大打折扣,总归还是要比他们这些凡人强上一些的。

不过,也只是一些罢了。

裴知岁看着尹秋生愈发阴沉的面色,即使两人隔得老远,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尹秋生身上的那股躁动和急切。

高手过招便如博弈,谁先心急,谁先露怯,强大如尹秋生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但他也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他从没想过一个血滴子也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昔日被困在他棋盘中的小小棋子摇身一变,成了与他对弈的执棋人,将这一方棋盘搅弄得天翻地覆,甚至还隐占上风。

“我不懂,你为何总是同我作对!”他睁着一双猩红的眼,脸上的神色似是癫狂似是痛恨:“你!还有这天道!为何总是阻我?!为何总是同我作对?!”

第86章 诅咒

“我也不懂,你为何能疯到这种地步,”裴知岁抬手抹去睫毛上摇摇欲坠的血珠,唇畔溢出一声冷笑:“尹秋生,瞧瞧你如今的摸样,哪里还像是什么仙神。”

尹秋生闻言一愣,忽地笑了起来:“是,我早就疯了!”

“我若不是个疯子,便不会用禁术剥离自己的人魂,把自己变成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在这里听你一个小小血滴子的嘲弄!”尹秋生眼尾赤红一片,瞳孔却逐渐变回了金色,神色也恢复了几分清明,想来是“尹秋生”本人的神志再度占据了上风,将那疯疯癫癫的心魔压了下去。

只不过,此时此刻尹秋生身上的那股疯癫劲儿,比起心魔也不遑多让了。

“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他深深闭了闭眼,周身荡起金色的剑意,“此乃我千年夙愿,为此,我愿付出一切。”

层层剑意自他手中长剑激荡而出,苍穹之下,金光弥漫,尹秋生立在半空之中,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脸上的神色竟慢慢平静了下来。

只见他二指作诀悬停在眉心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下一刻,一缕金色神魂自他眉间被抽出,随着他的动作附着到了往生剑上。

神魂与长剑融合的刹那,法相原本已经模糊了的面容竟再度清晰起来,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尹秋生的手段向来层出不穷、奇诡难测,然而唯有此招此式,裴知岁再清楚不过。

——元神化剑。

是剑修燃尽心魂换得的最强三剑,亦是以命相搏的最大赌注。

尹秋生到底还是祭出了自己的底牌。

嗡动的剑鸣声中,尹秋生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他耳边:“今日我要杀你,以补故人魂魄,无人能阻。”

随着他话音落下,金色法相手中的长剑彻底凝出实体,朝着裴知岁一剑劈出!

裴知岁深吸一口气,身后赤龙再度现身,气势汹汹地迎上这神魂化剑的第一剑。

然而还未等这两个虚像分出胜负,大大小小的剑阵自尹秋生周身铺开,凝出了数以万计的金色剑影,仿若长星天坠,利刃所指,唯有一人。

尹秋生垂眼看着地上咆哮的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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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指作诀,缓缓吐出一字杀诀:“灭!”

赤龙仍在同那法相缠斗,此时若召回,只怕那一剑的余波都能将他劈成两截儿。

他抬眼看着空中多到数不清的剑影,手腕一转,离恨刀在他手中调了个方向一刀劈出,撑起一道由刀气凝结而成的墙壁。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在刀墙堪堪凝出的刹那,万千剑影齐发,狠狠地撞了上来!

肆虐的剑意中央,离恨刀所凝结出的刀墙便如狂风骤雨之中的一叶扁舟,对面浩瀚如海的剑意摇摇欲坠。

那剑影一波接着一波,一波强过一波,不知停歇地撞击着刀墙,势必要将裴知岁拆吞入腹,不留一点渣子。

刀墙之下,裴知岁调动全部灵力支撑着这道屏障,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持刀的左手却逐渐开始不受控地颤抖起来。方才被往生剑贯穿的伤口仍在源源不断向外渗着血,寻常的止血术根本不起作用,裴知岁扫了一眼伤处,心知若再逞强下去,这条手臂怕是彻底废了。

不止手臂,还有他的灵脉。

他心知,凭借着自己这具快到极限的肉体凡胎,无论如何都耗不过尹秋生的。

所以,与其用剩余的灵力在这同他干耗,倒不如放手一搏,谋一线生机。

他抬眼看向刀墙外肆虐的剑气,当机立断卸了左臂的力气,随即竟主动撤下了屏障。

没了刀气的阻拦,剑影便如嗅到血腥味的猎犬,再度扑了上去。

轰!!!

烟尘弥漫,四野一片死寂。

几尺外的尹秋生垂眼凝眸,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落到地面的瞬间,熟悉的刀气骤然暴起,一柄银白的、由霜雪锻造而来的长刀裹挟着天地灵气,自烟尘弥漫之处破空而言,几乎不给尹秋生任何反应的时间,直穿他的右肩!

尹秋生面色大变,立即转身提剑回挡。

而正如他所预料的,在他身后,裴知岁拖着一身鲜血淋漓的狰狞剑伤,仿若地狱而来的索命阎罗。

他抬手抹去唇畔溢出的血污,冲着尹秋生微微一笑:“还剩,最后一剑。”

尹秋生面上的神色瞬间变得非常糟糕。

他没有回答裴知岁的话,只是沉默地汇聚着手中的剑意。

金色的剑纹在他眉心散发着耀眼的灵光,漫天金光之中,尹秋生的神魂与他手中的往生剑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天地一片寂静,裴知岁抬眼望去,只见伫立在尹秋生背后的法相面容可怖,表情半喜半悲,本该显得庄重威严的法相竟流露出一派鬼气。

法相森森,剑意涛涛,裴知岁面无表情地咽下喉咙里上涌的鲜血,迎面对上这最后一剑。

铮——

刀剑相碰,刺耳尖锐的鸣声响彻寰宇。

灵力,怨气,刀影,剑意。无数道不同的力量,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澄澈的还是混沌的,它们混杂成一团,在裴知岁尹秋生二人之间猛地炸开,源源不断地激荡于此间天地之中。

巨大的冲击之下,裴知岁感觉到自己拿着离恨刀的右臂几度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冲撞的向后撤了数尺。

这便是来自千年前剑道第一人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剑,威力之强,足以令山河失色。

在这样的一道剑意面前,没人能成为它的阻拦。

裴知岁额角青筋暴起,清晰地感知到燃血之术已然游走在他全身的灵脉之中,近乎疯狂地燃烧着每一丝每一缕的灵力。

然而纵使如此,他仍在这一剑下节节败退。

燃烧肉|体不够,燃烧灵脉不够,这贪婪的禁术正等待着他亲手将自己的魂魄献上吗?

……

……魂魄。

魂魄?

胸口安置的玉牌不知何时开始散发出微弱的莹白色光芒,然而就是这渺小如萤火的微光,令裴知岁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事情。

三魂七魄只缺其一,其实已经无限趋近于完满,加之白铃的残魂被尹秋生温养千年,绝对足够支撑她短暂地幻化出灵体。

可这漫长的一千年,白铃竟没有一次出现在尹秋生面前。

要么是她不想,要么……是有什么禁制束缚了她。这禁制令她口不能言,亦无法现身人前,她无法直接同尹秋生沟通交流,只好退而求其次,绕了一大圈找上了自己。

至于为什么是他,裴知岁想,大抵也逃不过那滴血的原因。

如若他想的不错……

抵着往生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尹秋生显然也看穿了他此时此刻的疲态,手中迸发的剑意愈发强盛,几乎要掀翻整个穹宇。

终于,在这等密不透风的攻势下,裴知岁露出了此战唯一一个并非出自他本意的破绽。

往生剑银白的剑刃穿过他心口的前一瞬间,裴知岁只来得及微微调整身位,以至于那柄剑刃不会真的刺穿他的心脏——顺带着,也将那枚莹白的玉牌送到尹秋生的剑下。

附着尹秋生神魂的长剑刺穿了裴知岁的心口,也斩碎了带着故人魂魄的玉牌。

裴知岁抬手抓着刺进自己胸口的长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般瘫倒在地,明明是一身狼狈,那张灰扑扑的漂亮脸蛋上却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

下一瞬,天地归于混沌。

周遭所有的人和事物皆消失不见,裴知岁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这一片死寂的虚无之中,不动声色地缓了一口气。

他强撑着已然有些涣散的神志,哑着嗓子喊出了那个只存在于千年前的名字:“……白铃。”

一片静默。

裴知岁有些迟缓地阖上眼,再度睁眼时,视线中央乍然出现一双陌生但清润的杏眼。

那双杏眼的主人站定在距离他头顶一个小臂的位置,正躬身看着他。

那姑娘生得好看,却并非红尘世俗常规中所认定的属于女子的妩媚,而是一种掺杂着锐利与英气的俊美。在她身上,仿佛真的能看见巍峨群山的缩影,令人不自觉地感到心安。

一人一魂就这样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沉默地打量着对方,过了不知多久,那人似是终于耐不住这诡异的场景,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盘腿坐下,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点在裴知岁的眉心。

随着她的动作,曾经出现在那枚玉牌上的莹白色光芒一点点聚集在他身上较为严重的几处伤口上,“你身上的皮肉伤太重了,我只能替你简单止止血,暂时保住你这条小命。”

“多谢。”裴知岁摸了摸自己不再流血的胸口,有些吃力地撑起身,“你如今得以现身于此,是因为那道‘禁制’被破除了吗?”

白铃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道:“是,却也不是。”

“你远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慧敏锐,实在让我钦佩。”白铃环顾着四周的混沌天地,道:“这方混沌之地,是我已然消散的识海,也是现下唯一一个能令我魂魄现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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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限制我的,比起说是禁制,倒不如说是一个诅咒。”

第87章 结局(上)

诅咒?

这说法倒是新奇。

裴知岁略微皱了下眉,追问道:“何意?”

“那是,千年前的事情了,”白铃短暂地沉默了片刻,随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尹秋生飞升前曾是我的剑侍,我与他之间存在着一道生死无解的魂契。”

“当年我临死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想死。”她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些悲伤:“我也没料到,就是这样一句话,竟让他生了执念,化出心魔。千年来,自我再度聚魂开始,便始终被困在长宁这方寸之间。在这期间,我能见到尹秋生的机会并不多,但我能感知到,他每来一次,我的魂魄便更强一分,与之相对的,便是他身上与日俱增的尘世因果。”

“我不愿看到他这样,更无意踩着他人的白骨重返人间,因此他每次来到长宁,我都会努力聚魂,希冀于化出灵体同他交涉。可直至我三魂重聚,化出灵体,尹秋生却依旧视我为无物,我才意识到自己当年的那句话究竟留下了何等的祸根。”

白铃话已至此,无需多言,聪敏如他,自然而然便能补全余下所有的信息。

“尹秋生自愿剥离五感,摘去人魂,早已不是当年与你立下魂契的凡人,既非旧人,那所谓的魂契便不复存在,但……”裴知岁若有所思,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刀柄,“但奈何他执念太深,愿力过强,竟让这魂契硬生生留了下来,甚至衍生出了另一个独立于魂契之外的咒言。”

“正是,”白铃点点头,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个咒言将我与尹秋生再度连接,却也在无形之中成了困住我的禁制——除他以外,我无法与任何人产生联系。他飞升上界,可同我产生咒言的却是身为凡人的‘尹秋生’,故人不复,自然无法相见,我也无法用那道旧的魂契去操控他。这千年以来,你是唯一一个能见到我的人。我不知你身上究竟有什么,但方才那一剑后,我身上的禁制的确有一瞬间的松动,才能借此机会将你拉进我的识海之中。”

原是如此,裴知岁想,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白铃不知缘由,他却再清楚不过。

他身上有尹秋生遗留在人间的那滴血,识海中关着被他摘去的人魂。附着尹秋生神魂的那一剑当胸而过的刹那,神魂、人魂、血滴子,这三者短暂地融合在一处,使得白铃身上的那道禁制嗅到了独属于‘凡人’尹秋生的味道。

裴知岁想了想,接着问道:“既如此,尹秋生选择白翎作为承载你魂魄的躯壳,真的只是出于巧合?”

“恰恰相反,”白铃闻言叹了口气,“其实她身上有着尹秋生最想要的东西。”

裴知岁眉梢一扬,有些意外:“你的爱魄?”

白铃点点头。

“尹秋生竟没察觉?”

“我使了一些手段,掩盖了她身上那片残魂的气息。”白铃回答。

裴知岁了然:“看来她出生时的那缕山风送来的不止是祝福,还是庇护。”

白铃垂着一双杏眼,默认了他的话,“我三魂尚在,白翎那孩子并非是我的转世。人的魂魄总是向往干净纯粹的气息,我想正因如此,那片爱魄才会落在她的身上。这样好的姑娘,我不愿打搅她的人生。”

“不仅是她,还有你。你甫一踏入长宁,我便在你身上感知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我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但我能看到你的魂魄,清明澄澈,比起白翎也不遑多让,”她语气一顿,抬眼看向裴知岁,神色认真:“你实在不该折在这里。”

裴知岁似有所感:“你要做什么?”

“此间诸事皆因我而起,我虽无意当操刀手,却也实打实种下了太多孽因,实在是……很不应该,”白铃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起来,她很轻地笑了笑,周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裴知岁,是吗?我该多谢你,让我有机会结束这场荒唐闹剧。”

只见白铃单手结印,一缕莹白的灵流宛如游鱼般绕上裴知岁的指尖。

裴知岁低头看着,感受到一股纯粹且厚重的力量在自己掌心迸发,他顿了顿,低声问道:“魂契?”

“尹秋生曾为我的剑侍,只要这道魂契尚在,我永远是他的剑主,”白铃声音浅浅,神色淡然,“过去我无法用它阻止尹秋生,所以只能眼看着事情一件件发生,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已下了死令,魂契交予你,长宁的万里群山亦会为你开道……裴知岁,让一切结束吧。”

裴知岁虚虚握住手中的魂契,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白铃摇摇头,似是不愿多说,只道了四个字:“人心难测。”

“死在何处?”

“凤凰洲。”

凤凰洲,白铃故去之地,尹秋生飞升之所,原来那里才是一切的开始。因果轮回,千年纠葛,可若真的往深处清算,究竟又是谁人之因,谁人之果呢?

早已算不清了。

裴知岁点点头,不再多言。

无边无际的混沌逐渐开始消散,白铃负手而立,身形已然透明,然而脸上的神情却依旧那样生动而清晰。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的。”

她莞尔一笑,朗声道:

“愿神山赐福于你。”

*

裴知岁骤然睁眼。

耳畔是呼啸的山风,眼前是尹秋生惊愕到几近空白的面容,他站起身,抬手召回离恨刀,毫不犹豫的祭出了那道魂契。

魂契甫一现世,便自然而然地附在了他手中长刀之上,丝毫没有为尹秋生而停留半分。

“白铃的魂契……”尹秋生喃喃道。

他猛地回过神,仿佛意识到什么,几步上前,红着一双眼,近乎咆哮的质问道:“你为何会有白铃的魂契?!白铃呢?她在哪儿?你把她如何了?!”

他问的声嘶力竭,然而最终得到的只有那股令他几近窒息的、来自于白铃魂契之中的杀意。

那杀意如此简单明晰,他甚至无法欺骗自己这道死令并非来自于白铃。

可是为何?

他筹谋千年,付出一切,只为了她有朝一日能再次睁开双眼,回到她最爱的红尘人间。

可白铃却对他下了死令。

为何?

是他错了?

尹秋生浑身一震,脑中一片空白。

不,不是的,白铃怎么会想让他死?

他抬眼看向始终沉默的裴知岁,眼中恨意滚烫,如有实质。

一定是他,这个碍事的血滴子,是他蛊惑白铃,胁迫她下了这道死令来对付他,一定是这样!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往生剑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尖锐剑鸣,只闻周天雷声乍起,沉郁顿挫,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神佛不具名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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